第二十五章 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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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灵微微一顿，继续道：“不过，你放心，不管到何时，我都会与你站在一起……”悟灵说着声音已低了下来，可眼神、语气皆透着十足的坚定。
杜若看着悟灵，感激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小师叔，你放心，我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不该逾越的，我绝不会多迈一步。我不能让师父对我失望，更不能让去世的父亲失望。虽苦，可我能忍！”杜若郑然道。
悟灵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真想对她说一句，她心中的苦，自己真想一力担过。可话到嘴边，吐出来的却是：“只是苦了你……”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悟灵先开口问道：“那成肃之事，你想怎么办？”
杜若一脸难色，叹道：“我倒有心与他把话说开，可毕竟他从未向我将事情挑明过。如果我贸然跟他提起此事，恐会伤了他的颜面。可不跟他言明，时间越长，将来对他、对衡儿的伤害会越大。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真盼望，他能将心转到衡儿身上，这样就能皆大欢喜了！”杜若说完，便深深叹了口气。
“那这样说来，事情的确难办了。这心意岂是轻易能转变的……”悟灵说着暗自苦笑了一下。
“我这些时日，已经刻意在疏远成师兄了，可却没想到，在子午峡，他竟会为救我中了蝎毒，这就让我更感到愧疚难安了。”
“对此事我也是一筹莫展，一点主意也没有，恐要让你失望了。”悟灵捏着手中的念珠，歉色说道。
“我现下也没有丁点儿主意，只能再等些时日，看看再说了。我想，回山后还是跟守芸师姐商量一下，以后多多为衡儿和成师兄制造些见面的机会，说不定会起点作用。”杜若思忖道。
“不是我泼你冷水，恐怕会适得其反也说不准。你让他们多多见面，是想渐渐改变成肃的心意，可万一他的心始终如一，但衡儿经过接触却更难自拔，这该如何是好呢？”
杜若听了悟灵的话，知道也颇有道理，一时心中更加混乱无绪起来……
此间事已了，几人只等成肃与杜若身体再好些，便回山复命。守至几次提出让悟灵与明风先回去。悟灵与明风坚持要等二人身体好些后，大家一齐动身，毕竟是协同行动，有人受伤，两人心中已是十分自责，怎好再先行离开呢。
原本守至与成肃皆对杜衡下山之事，十分不以为然，最初还拍她会牵累大家，自成肃与杜若受伤后，亏了有她同行。守至与成肃心中，自是再不敢小瞧她。
又等了两三日，待两人精神稍好些后，几人怕各门中惦记，便决定上路。成肃与杜若自然还不能自己驾驭法宝，只好几人轮流负载他们。临近清凉寺附近后，悟灵不得不与他们告别，他有心要单独嘱托杜若几句，可有众人在旁，又不好说出口。杜若自是知其心意，偷偷冲其又眨眼睛，又比划手势，悟灵马上了然于胸，便安心离去。
后来，明风又与他们分别，回了苍梧庵，自不必表述。
此次探查的消息极其重要，虽有两人受伤，可好在已均无大碍，常清掌门对他们褒奖了几句，便让各自回去休息。
杜衡与守芸一致要求杜若先去桃花源的药庐住几日，等身体养的差不多了再回傲徕峰。可杜若一再坚持要回去，杜衡与守芸拗不过她，又知杜若虽未大好，但亦已能自理，便将其送回了傲徕峰。之所以杜若不愿去药庐，一则是因为心中记挂师父、师娘，二则是因为这几年已习惯了傲徕峰上的一草一木。还有一点杜若无法明言的缘故，便是她近日心中一直烦闷异常，但每日却要在众人面前伪装的若无其事、强装笑颜，实在是累的快要支撑不住了，她现在只想一人回去清静清静。
守芸与杜衡将杜若送到傲徕峰后，便匆匆离开了，她们要抓紧回去，向自己的师父复命。
杜若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星月洞外发了一会儿呆，心中迟疑着要不要进去见师父，最终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身向竹屋走去。
几日没回来，峰上已经愈加萧瑟。枯竹叶已铺遍了峰上的每个角落。杜若驻足望着秋风中的竹林，一时心中更加郁结难捱，好不容易才将涌上的泪水憋了回去。
杜若先去了师父房间。她见师娘依旧是那样，与她简短的说了几句话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踏入房门，杜若马上便觉得自己的身上如同被灌满了铅水，手脚似重若千斤。她往前努力迈了几步，可还没等撑到床前，便已跌坐在地上。瞬间，杜若的脸上便有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她也懒得抬手擦，就那么任由它流个不停……
杜若无声的流了好半天泪，才从地上站起，将自己身上的仙剑、布囊解下，推开了窗子，然后坐在床边，靠着床架望着窗外默默发呆。
直到夜幕低沉，杜衡来为其送药、送饭，杜若才从床上站起……
“姐，那日在子午峡，你也看到了那人的绝情，正邪不两立，你应该能彻底对他死心了吧？”杜衡在旁看着低头喝药的杜若，柔声说道。
杜若皱着眉，大口的吞咽着那苦涩的药汁，一大颗泪珠偷偷滴了进去……
杜若一连几日，神色都恹恹的，连吐纳修习都打不起精神来。
在第三日的时候，她进星月洞去为师父送饭。乔宇询问了一下她下山的情形，知道她受了伤，便叮嘱她仔细养伤，杜若一一应诺后，便退了出来。
自回山后，成肃并未来过一次傲徕峰，这让杜若心中的烦闷减去不少。她暗自思忖，或许是他已察觉出自己的心意，已经知难而退了。
可就在杜若心下稍安时，当天下午，成肃便一人到了傲徕峰。他面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下巴上的胡茬都冒了出来。极顶上的师兄弟都以为他是中毒未愈的缘故，其实只有他自己心中最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这几日并不是不想来看杜若，而是一想起杜若对自己的不冷不淡，便不敢踏足傲徕峰。他已一连几日不思茶饭，神情也时常恍惚，想自己如果再这样捱上几日，定会相思成疾的。今日下午，他已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便忐忑万分的到傲徕峰寻杜若。
杜若看着站在自己房门外，面容憔悴的成肃，不禁一愣。
“杜师妹……”成肃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成师兄，你……”杜若一时哑然，不知该对其说些什么才好。
成肃抬眼看了一眼房内，低声对杜若道：“师妹能否与我到竹林中走一走？”
杜若亦觉得两人共处一室不太妥当，当下便点了点头，合上房门，与成肃并肩向竹林内走去。
竹叶枯败，不时掉落在二人身上。二人默默不语的走了良久，直到看不到星月洞与竹屋，还不打算停下。
杜若觉得一直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在心中暗暗思虑了一下措辞，向身旁的成肃微笑问道：“成师兄，你身上的蝎毒可完全清除了？衡儿可曾按时到极顶为你诊治？”
成肃闻言，心中一惊，停下了脚步。杜若见此，便也停下来，微笑着看向他。
成肃仔细打量了一下杜若的神色，语气有些踟蹰的说道：“杜师妹，你…你是不是有些误会了？我……我对衡儿她……”成肃说着，神色变得扭捏起来。
杜若已猜到了今日他想要说什么。虽知终会有这一日，可真正遇到了，她还是不免有些心慌意乱。
一时，两人又尴尬的陷入了沉默之中。杜若在心中急急思量应对之语，可又怕拿捏不好轻重，刺伤到成肃。她反复掂量，觉得如果今日不将话说清楚，恐他不会对自己死心，那时间拖得越长，对他的伤害，可能会更深、更重。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杜若暗暗打定主意后，便打起微笑，向成肃坦然道：“成师兄，你多想了，我并未误会你与衡儿。那日，在子午峡的岩壁之上，我就曾向师兄说过，自我们相识，特别是在，知道我父亲与成伯伯的关系后，我便一直将你当成亲兄长一般。当日，我爹在临终前，曾嘱托你照顾我们姐妹二人，师兄一直做的极好，我心中真的十分感激，可是……”
还不等杜若将话说完，成肃就急急打断她，道：“我并不是仅仅为了杜叔叔的嘱托，才刻意照顾你的，我……我……唉……”成肃说着，脸已经红到极致。
杜若咬了咬下唇，暗暗狠了狠心，正色向成肃说道：“师兄，我现在只想好好跟着师父修行，如果有缘法，将来会定心修道也说不准。所以，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根本不曾想过……”
成肃听了杜若的话，如同头顶有焦雷闷响，稍倾，又觉得身体如坠冰窟，所有的希望，都在这瞬间被浇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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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你放心，我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不该逾越的，我绝不会多迈一步。我不能让师父对我失望，更不能让去世的父亲失望。虽苦，可我能忍！”杜若郑然道。
悟灵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真想对她说一句，她心中的苦，自己真想一力担过。可话到嘴边，吐出来的却是：“只是苦了你……”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悟灵先开口问道：“那成肃之事，你想怎么办？”
杜若一脸难色，叹道：“我倒有心与他把话说开，可毕竟他从未向我将事情挑明过。如果我贸然跟他提起此事，恐会伤了他的颜面。可不跟他言明，时间越长，将来对他、对衡儿的伤害会越大。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真盼望，他能将心转到衡儿身上，这样就能皆大欢喜了！”杜若说完，便深深叹了口气。
“那这样说来，事情的确难办了。这心意岂是轻易能转变的……”悟灵说着暗自苦笑了一下。
“我这些时日，已经刻意在疏远成师兄了，可却没想到，在子午峡，他竟会为救我中了蝎毒，这就让我更感到愧疚难安了。”
“对此事我也是一筹莫展，一点主意也没有，恐要让你失望了。”悟灵捏着手中的念珠，歉色说道。
“我现下也没有丁点儿主意，只能再等些时日，看看再说了。我想，回山后还是跟守芸师姐商量一下，以后多多为衡儿和成师兄制造些见面的机会，说不定会起点作用。”杜若思忖道。
“不是我泼你冷水，恐怕会适得其反也说不准。你让他们多多见面，是想渐渐改变成肃的心意，可万一他的心始终如一，但衡儿经过接触却更难自拔，这该如何是好呢？”
杜若听了悟灵的话，知道也颇有道理，一时心中更加混乱无绪起来……
此间事已了，几人只等成肃与杜若身体再好些，便回山复命。守至几次提出让悟灵与明风先回去。悟灵与明风坚持要等二人身体好些后，大家一齐动身，毕竟是协同行动，有人受伤，两人心中已是十分自责，怎好再先行离开呢。
原本守至与成肃皆对杜衡下山之事，十分不以为然，最初还拍她会牵累大家，自成肃与杜若受伤后，亏了有她同行。守至与成肃心中，自是再不敢小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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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明风又与他们分别，回了苍梧庵，自不必表述。
此次探查的消息极其重要，虽有两人受伤，可好在已均无大碍，常清掌门对他们褒奖了几句，便让各自回去休息。
杜衡与守芸一致要求杜若先去桃花源的药庐住几日，等身体养的差不多了再回傲徕峰。可杜若一再坚持要回去，杜衡与守芸拗不过她，又知杜若虽未大好，但亦已能自理，便将其送回了傲徕峰。之所以杜若不愿去药庐，一则是因为心中记挂师父、师娘，二则是因为这几年已习惯了傲徕峰上的一草一木。还有一点杜若无法明言的缘故，便是她近日心中一直烦闷异常，但每日却要在众人面前伪装的若无其事、强装笑颜，实在是累的快要支撑不住了，她现在只想一人回去清静清静。
守芸与杜衡将杜若送到傲徕峰后，便匆匆离开了，她们要抓紧回去，向自己的师父复命。
杜若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星月洞外发了一会儿呆，心中迟疑着要不要进去见师父，最终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身向竹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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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一连几日，神色都恹恹的，连吐纳修习都打不起精神来。
在第三日的时候，她进星月洞去为师父送饭。乔宇询问了一下她下山的情形，知道她受了伤，便叮嘱她仔细养伤，杜若一一应诺后，便退了出来。
自回山后，成肃并未来过一次傲徕峰，这让杜若心中的烦闷减去不少。她暗自思忖，或许是他已察觉出自己的心意，已经知难而退了。
可就在杜若心下稍安时，当天下午，成肃便一人到了傲徕峰。他面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下巴上的胡茬都冒了出来。极顶上的师兄弟都以为他是中毒未愈的缘故，其实只有他自己心中最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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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看着站在自己房门外，面容憔悴的成肃，不禁一愣。
“杜师妹……”成肃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成师兄，你……”杜若一时哑然，不知该对其说些什么才好。
成肃抬眼看了一眼房内，低声对杜若道：“师妹能否与我到竹林中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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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觉得一直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在心中暗暗思虑了一下措辞，向身旁的成肃微笑问道：“成师兄，你身上的蝎毒可完全清除了？衡儿可曾按时到极顶为你诊治？”
成肃闻言，心中一惊，停下了脚步。杜若见此，便也停下来，微笑着看向他。
成肃仔细打量了一下杜若的神色，语气有些踟蹰的说道：“杜师妹，你…你是不是有些误会了？我……我对衡儿她……”成肃说着，神色变得扭捏起来。
杜若已猜到了今日他想要说什么。虽知终会有这一日，可真正遇到了，她还是不免有些心慌意乱。
一时，两人又尴尬的陷入了沉默之中。杜若在心中急急思量应对之语，可又怕拿捏不好轻重，刺伤到成肃。她反复掂量，觉得如果今日不将话说清楚，恐他不会对自己死心，那时间拖得越长，对他的伤害，可能会更深、更重。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杜若暗暗打定主意后，便打起微笑，向成肃坦然道：“成师兄，你多想了，我并未误会你与衡儿。那日，在子午峡的岩壁之上，我就曾向师兄说过，自我们相识，特别是在，知道我父亲与成伯伯的关系后，我便一直将你当成亲兄长一般。当日，我爹在临终前，曾嘱托你照顾我们姐妹二人，师兄一直做的极好，我心中真的十分感激，可是……”
还不等杜若将话说完，成肃就急急打断她，道：“我并不是仅仅为了杜叔叔的嘱托，才刻意照顾你的，我……我……唉……”成肃说着，脸已经红到极致。
杜若咬了咬下唇，暗暗狠了狠心，正色向成肃说道：“师兄，我现在只想好好跟着师父修行，如果有缘法，将来会定心修道也说不准。所以，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根本不曾想过……”
成肃听了杜若的话，如同头顶有焦雷闷响，稍倾，又觉得身体如坠冰窟，所有的希望，都在这瞬间被浇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