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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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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第一期节目播出, 确实热度很高，收视创下了五季以来的开播纪录，而五位当红流量小生史无前例的合作带来的话题度也是杠杠的，可以说是带来了一个开门红。
不过，令人困惑的是，第一期结尾并未像往常一样放出完整的下集预告, 而只是剪了几个很短的镜头。
视频里的场景大概是机场某个隐蔽的角落，第一期的五位常驻靠在栏杆上闲聊, 从他们的话语里可以看出是在等待嘉宾的到来。
“你们知道嘉宾是谁吗。”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摊手耸肩。
“不知道。”
“不知道。”
“节目组的套路，他们会误导我们……”
然后看向提示板。
“将会吓你们一大跳。”
观众：……emmmm难道是经常玩整蛊的搞笑艺人？？
第二条提示词。
“从未上过综艺。”
看上去排除了很多, 实际上，没上过综艺的艺人还是很多的，一时间并不能猜到。
第三条提示词。
“不是爱豆。”
好嘛，范围一点没有缩小，没有具体指向性的提示,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观众看预告看到这里，当然非常期待那个神秘嘉宾出现。
《全力旅途中》过去每一季时常都会有神秘嘉宾到来, 节目组也将此作为吸引热度的杀手锏。但以往, 每期嘉宾基本都会在预告前就被人路透，偏偏这次节目组的保密工作做得□□无缝，到现在还没人透出来。
更过分的是，这则预告在那个人出现时戛然而止, 连一个影子都没舍得给，卡在了五名常驻惊愕的眼神上。
观众忍不住吐槽了：
【节目组也太狠了，你就是要人猜，也得给点线索不是？】
【线索不是给了三条吗】
【那也叫线索？满足这三个条件的娱乐圈我能数出来二百五十个】
【不不不，看看以往嘉宾的逼格，必定是有姓名的人，没准是聂自凡、曹汝斌那个级别的。】
【我觉得不是，那俩大前辈虽然是以拒绝上综艺著称，咖位也大，但放在这个节目里完全没爆点啊。以节目组的尿性，肯定要疯狂搞事，这次连柏栩川都被他们忽悠来跟郑曦同台了，还有什么他们做不出来的？】
【emmm，说到爆点，我倒是锁定了一个人选。】
【我也是……】
【让我猜猜，你们不会想说贺衍之吧。】
【节目组要是能说服他下凡上综艺，我能去电视台门口裸奔还愿。】
【？楼上那位仁兄，不要话说的那么满啊喂。】
【hyz什么都不缺，他疯了才上综艺，让一群嗷嗷待哺的小流量疯狂吸他热度对他有什么好处？】
【= =好处就是他可以公费泡bxc了（？）】
【cp粉滚粗！】
【d区，贺柏粉又来ky了，回你们六字母平台把自己圈好发疯ok？】
【惹，贺柏粉，第一期刺激还没受够？bxc就是一朵交际花，跟谁都粉红泡泡一大堆，别再艹流量一见你帝就变甜崽的人设了好吗？bxc是本身甜，他见谁都一样甜。】
【帮ls纯粉jj上个周边，[图][图][图][图][图]bxc独美跟谁都有cp感rps粉自重】
【？？？我眼睛瞎啦，纯粉jj气疯了吧，能说出bxc是一朵交际花的人会是纯粉？分明是黑粉或者泥塑惹】
【bxc实惨……bxc粉也惨……】
【他才不惨惹，周旋于前辈后辈大前辈之间，游刃有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连hyz都能拿下，是朵圈中奇男子了】
【打住打住，话说回来吧，以上提过名的投票】
内网某论坛，关于神秘嘉宾究竟是谁的投票：
尹欣·248票
程南华·246票
关晓·167票
聂自凡·141票
曹汝斌·134票
……
随便是谁反正不可能是贺衍之·1128票
被十倍于其他选项的票数投出来“绝对不可能是嘉宾”的贺衍之正在被袋鼠国首都街头的路人疯狂目击。
【惊！贺衍之现身异国街头，疑似正在录制某综艺】
【贺衍之现身，与众小鲜肉姿态亲密，特殊性向实锤？】
【#某地点快快快！现在还能偶遇】
总之，贺衍之飞快上了某推世界趋势，然后在国内的群众们偶尔登上去瞅一眼，轰动了。
【妈耶，这不是全力旅途中录制组吗？？！】
【我的神啊，神秘嘉宾真是那谁……】
【给节目组跪了，您看我跪得标准吗？】
【那位自称要去电视台门口裸奔还愿的帝粉已注销，宁还在吗……】
【我家就住电视台对面，我会在家好好监督您的已注销】
【“包括您以内的3361位会员投给了‘随便是谁反正不可能是贺衍之’，感谢您的投票”】
【竟然真的下凡了……不过等等，节目组不保密了？】
【这期的设定没办法保密吧23333，不过我能预料到第二期的收视率，大概又要创纪录了。】
【上期川曦cp粉又满血复活了川曦szd，采访一下您对影帝追来上节目的行为有什么看法，前美帝感受到天降的强烈威胁了吗】
【川曦szd：谢邀。没有，因为川曦szd】
【呸，川曦sjd，贺柏才szd！】
【喂，等下，你们是不是忘了陈午也在贺陈一百年……敢情这还是四角修罗场啊？】
【ls是在喊魂。我估计这家rps已经没有粉了……】
【贺柏女孩今天嗑糖了吗：不请自来。嗑贺柏就很快乐，是你们想象不到的快乐。[链接]来字母站感受贺柏大糖合集，为你朴素的生活增添钻石糖的光彩和甜蜜。贺柏szd，今天你嗑了吗？】
漩涡的中心、男色绯闻的主人公柏栩川先生已经抵达了酒店，由于在飞机上睡了很久，他现在一点也不困了，洗完澡就决定自己先出去走走。
当然是想叫上贺衍之一起的，但是男人临时接到了跨国电话，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开会。
柏栩川不好打扰他，体贴地关好门自己出去了。
私人行程，节目组没有多干涉他，只再三叮嘱要注意安全，遇到事及时和节目组联系。
“尽量九点前回来，不要去太暗的地方，不要去人少的地方。”编导一再重复，“这里不比国内安全，千万小心。”
柏栩川做了保证，自己只会在大街上随便转转，两个小时内就回来，又背熟了当地的报警电话，终于被放行。
各个公司对艺人的发展策略不同，有些国家的娱乐业是外向型的，因为国内市场有限，不得不主要针对境外市场，因此他们的艺人相对而言在境外知名度较高。而有的国家因为内部市场足够消化本国的娱乐产业，不会花心思拓展市场，因此艺人尽管在国内红透半边天，到了国外却极少有人能认出来。
柏栩川所在的万象恺锋就是后一种。今天，他终于得以没有一点伪装，光明正大素颜以自己本原的样子在大街上行走。
这种甩掉心理负担的感觉是如此美好，使他唇边始终带着无法忽略的笑容。这个甜蜜的年轻人轻快地走在阿斯洛迪亚的街头，尽管无人知晓他是谁，却仍不断有人侧目望过来，惊叹于他的美貌。
最著名的何塞大街北段，一家餐馆的卡座里，两名中年男子正在沟通交流着些什么。一个人有着金色的卷发，另一个则蓄着大胡须，两人似乎因为某些事情起了争执，迟迟达不成同一意见。
“你要用的那个模特根本无法表现我的创意！”大胡须对金卷发嚷道，“他太过性感，这次我需要更加含蓄的人……绝不是这种。”
金卷发不耐烦道：“我就是按照你的要求去找的人，但是你全都看不上，全都！看不上！四十个顶级模特，就没有一个你满意的？你喜欢东方人，我不是特地找了来吗？但你仍然看一眼就叫他们出去！”
“不是他们素养不够好，只是不符合我的风格。”大胡须缓过一口气，叹气喝下一杯酒，“我需要时间再考虑……”
“没有时间了！”金卷发粗鲁地说，“格雷，3月开季，你不能一直把时间耗费在寻找模特上……你在看什么？”
对面这个急躁的大胡须就是某著名顶级蓝血高奢品牌的首席设计师格雷，此时他眼睛一动不动看着窗外某个地方，杯子还拿在手上，但他忘了张嘴，酒液全部顺着倾倒的角度从酒杯里洒了出来，淋湿了他深灰色的大胡子，淋湿了桌布，裤腿当然也没能幸免。
“我的……上帝啊……”大胡须喃喃，“我的……我的上帝……”
金卷发努力朝他的视线看去：“你看到了什……噢我的……噢！”
隔着透明的玻璃墙，两个人看见了那个从街角漫步的东方人。他乌黑的发丝在夜风里轻扬，路灯照耀着他的侧脸，浅米色风衣，球鞋，整个人显得轻盈而不羁。
“这就是我要的——我得去找到他。”格雷抓起帽子，匆匆推开店门跑了出去。
“喂！”金卷发只得紧跟在后面。
柏栩川起先还拿着手机搜索着导航，等他走到这条著名的大街，就收起了手机，只是随意地在街头漫步着，就已经足够愉快。
他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只是什么都好奇地看一看，在一个又一个橱窗前停下脚步，和路边卖手工绒线帽的小贩聊聊天，一转身却和一个大胡子的壮汉撞上。
壮汉看起来有几分眼熟，柏栩川想不起来是谁，心想大概是因为种族隔离的缘故，他对西方人的生物识别不够准确，把他和哪位名人搞混了。
“不好意思，您……？”柏栩川见这位没有要让路的意思，只得和他沟通，“您有话要对我说吗？”
大胡子激动地点了点头，但是他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把人吓跑了，因此愣是一直没说话，一直等到金卷发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你好。”金卷发向柏栩川递出一张名片，“我是l公司的艺术总监……这位是我们公司品牌ludily现任首席设计师格雷·潘。我们找到您是想请问——”
那位西方人伸出他骨结粗大的手掌，煞有介事问：“您有意向为我们品牌走秀吗？”
柏栩川有点傻眼，他当然听过l公司——l公司啊！那个著名的欧洲第二富豪家族，旗下拥有无数高奢品牌，包括lugo、lusax等等，当然还有更有逼格的ludily……
但，为他们品牌走秀？
过去不是没有本国艺人为国外高奢品牌走过秀，但那多半是国内时尚界大佬牵头，或者其他途径的合作，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一种合作方式是走在大街上，突然被他们艺术总监和品牌首席设计师拦住，邀请来走秀的……
最重要的是，他这么一说，再看格雷，终于意识到那种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
柏栩川作为一个十分关心穿搭的流行艺人，对这些品牌的设计师风格也投入过很多精力研究，格雷也算是时尚界的传奇人物了，他对对方那标志性的大胡子和鹰钩鼻子印象还是很深的。
毕竟不大有可能会有人照着格雷的尊容整形，柏栩川几乎是立刻就肃然起敬起来，对眼前的两位大人物伸出手：“你们好……”
惊喜是惊喜于路遇的缘分，那与著名品牌牵上线的惊喜反而在其次了。
没人知道这段插曲，柏栩川一直到回到酒店，都还沉浸在这段偶遇中。他给老扎简略说了一下，老扎那边发来一连串的“？？？”
“我的祖宗，您别玩我了，我小心脏受不了！”
“我哪有心思玩你。”柏栩川一本正经道，“这是真的……我就跟你报备一声，其他不用你操心啊。”
老扎：“？？？？？？？”
他到底收了一个什么艺人？
会自己突然变出资源的小仙男吗？
老扎脑补了一个手持金光闪闪仙女棒，浑身散发着财气，一摇手就出现一辆纯金马车的柏栩川。
……别说，还挺和谐。
柏栩川就这么喜滋滋地回到了房间，当然，他是跟贺衍之一起住的。
这个分配结果要归结于分房间的时候，贺衍之不轻不重地瞪了展茗一眼。
柏栩川没带房卡，敲门。贺衍之一开门，就看见他唇角上扬的弧度，不禁也笑问：“出去逛了一圈这么开心？”
眼睛一瞟他手心：“买了什么？”
“没有买东西。”柏栩川诚实地摊开掌心，给他看那张名片，“我突然遇到了l公司的艺术总监和ludily的设计师……你敢信？他们邀请我三月份去为ludily新一季的发布会走秀！”
贺衍之两根手指夹起那张名片，白底黑艺术字的简洁名片，上面还有男士香水的淡淡味道。
他皱了一下眉。
“怎么？”柏栩川对他的表情变化总是很敏感。
“没事。”贺衍之把名片还给他，看着他收到钱包里，突然摸摸鼻子，在自己某件衣服的口袋里翻了翻，翻出一个东西给他。
柏栩川看过来：“什么？”
“这个，给你。”贺衍之轻咳一声道，“我的名片。”
柏栩川：“……”
片刻后，他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这也太迟了点吧？”
他看着手里那张边边角角都有点毛了的名片，笑道：“衍之，这名片不大行啊……”
贺衍之瞅了一眼：“就剩这张了。”他无奈道，“我从来不带名片。”
一般都是王茹带着。
柏栩川拿着名片看了看，又捏了捏软了的边角，看贺衍之转了头，轻轻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贺衍之喝了口水，眼睛无意中扫了眼大理石墙面，顿住。
极短极短的一瞬间，青年的动作映在他的眼里，叫这个极少动容的人情绪变换。
那是在嗅闻，还是……亲吻？
柏栩川本来想把贺衍之给他的名片也放到钱包里，打开后却又改了主意，一个人的时候，他悄悄把名片放到了自己不透明的手机壳里。
夜里，他们窗口留了一丝缝隙通风，不料半夜突然变天下起雨来，气温一路降低，风夹着雨丝吹进来，凉得前半夜蹬掉被子的柏栩川在睡梦里咳嗽起来。
“咳！咳咳……”
贺衍之半夜醒来，抬手摸了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半，正是夜最深的时候。两个人昨夜睡得都晚，这时候入睡了也就不到两个小时。
风呜呜吹进来，他站起身去关上窗，却听见青年在睡梦中咳嗽的声音。
“睡觉都不老实。”贺衍之给他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本来想给他盖上，想一想又绕回去，丢到自己床上，把自己的被子拉过来，包裹住不自觉屈膝弓起背的小家伙。
他越看越怜爱，喃喃道：“跟小朋友有什么区别？”
他不喜欢小孩子，这话却也是假话。眼前这个不就是个小孩子么？
他不知道自己的滤镜已经厚过瓶底，手指探过去，摸了摸青年柔韧的发丝。
听说头发就像人的性情一样。
贺衍之低下头，轻轻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动作很轻，小心翼翼。
柏栩川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傻傻看着眼前的男人，喃喃：“衍之？”
他看着男人幽深清透的眼睛，恍惚中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却感觉对方低下头，在自己脸颊上也轻轻碰了碰。
贺衍之嗯了一声，低声道：“你在做梦呢。”
柏栩川傻傻哦了一声，却觉得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太符合他的期望了一点。
“我在做梦吗？”柏栩川轻声问。
“是在做梦。”
贺衍之无赖地摸摸他暖呼呼的脸颊，又低头亲了一下青年的下巴。
既然是做梦……
柏栩川理直气壮地想，既然是做梦，当然要顺着我的心意，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来了。
他抬手圈住贺衍之的背，把他拉下来一点，不过到底不清醒，没用上力，还是对方自己配合才弯下腰来。
“那你陪我一起睡。”
柏栩川自顾自道：“天这么冷，我正需要一个人暖被窝呢！”
贺衍之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短促地笑了一下：“喂，这么说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小朋友。”
柏栩川不理他，只把他往自己身边拖：“衍之，我现在需要你啊。”
他这样央求会得到所有回应的，贺衍之无奈也上到床上来，隔着被子，两个人紧紧抱着，却又怎么也抱不紧似的。
“这样不行的。”柏栩川喃喃，“不够暖……”
他掀起被子，懵懂看着他：“来这里。”
贺衍之不动，两手臂撑着，虚虚压在上方凝视着他：“你知道在跟谁说话吗？”
“知道。”柏栩川一个劲地拉他胳膊，“跟我喜欢的人。”
贺衍之：……
他慢慢低下头，在青年耳边咬着他耳朵问：“你喜欢的人是谁？”
即使在睡梦中，柏栩川仍然被耳旁的濡湿和火热激得一阵颤栗，指尖酥麻。熟悉而渴望却始终无法亲近的气息缠绕在耳畔，他放弃了思考，闭上眼睛，心说，还能是谁，当然是你。
仿佛这思考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话语滚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青年眼里含着一汪泪，也不知道是被欺负的，还是太过渴望的。
他久久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脱力一般揪住男人的衣领。
“还能是谁啊……”
叹息一样的声音几不可闻，贺衍之低头，耳朵贴在他嘴边，却只被温热的气息吹得头皮发麻，什么也没听见。
他现在只想犯罪。
不管是谁。
现在，是我。
贺衍之俯着身，右手拇指轻轻按了按青年润泽的下唇。
青年被他搅弄得下意识微微张开唇，湿漉漉看着他。
他低头用力亲了上去。
带着世界第一的喜欢。
和疯狂的占有欲。
这一夜下了好大一场雨，可是早上起来却是大晴天，昨夜的大风大雨就像根本没存在过一样。
柏栩川一边扣扣子，一边从穿衣镜里打量站在他身后的贺衍之，听男人悠悠问他：“你知道昨天夜里下雨了吗？”
“不知道诶，我睡得很熟。”柏栩川心不在焉地说。
就是好像做了一个挺美的梦，他低头不自觉碰了碰嘴唇。
贺衍之踱步到窗边，看了眼灿烂的朝阳：“你昨夜蹬了被子，冻得咳嗽了，吃颗药预防一下，免得感冒难受。”
柏栩川侧过头，看到桌上摆着一杯腾着雾气的热水，杯盖躺在桌上，里面放着一粒药片。
“昨晚没睡好吗？”柏栩川想了想，问贺衍之。
贺衍之转过身，身影边缘在逆光中模糊，像是从梦中走出来的人。
他看着青年习惯性微微张着的嘴，微微勾了勾唇角，似有深意地笑道：
“不，睡得很好。”
话说这第一期节目播出, 确实热度很高，收视创下了五季以来的开播纪录，而五位当红流量小生史无前例的合作带来的话题度也是杠杠的，可以说是带来了一个开门红。
不过，令人困惑的是，第一期结尾并未像往常一样放出完整的下集预告, 而只是剪了几个很短的镜头。
视频里的场景大概是机场某个隐蔽的角落，第一期的五位常驻靠在栏杆上闲聊, 从他们的话语里可以看出是在等待嘉宾的到来。
“你们知道嘉宾是谁吗。”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摊手耸肩。
“不知道。”
“不知道。”
“节目组的套路，他们会误导我们……”
然后看向提示板。
“将会吓你们一大跳。”
观众：……emmmm难道是经常玩整蛊的搞笑艺人？？
第二条提示词。
“从未上过综艺。”
看上去排除了很多, 实际上，没上过综艺的艺人还是很多的，一时间并不能猜到。
第三条提示词。
“不是爱豆。”
好嘛，范围一点没有缩小，没有具体指向性的提示,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观众看预告看到这里，当然非常期待那个神秘嘉宾出现。
《全力旅途中》过去每一季时常都会有神秘嘉宾到来, 节目组也将此作为吸引热度的杀手锏。但以往, 每期嘉宾基本都会在预告前就被人路透，偏偏这次节目组的保密工作做得□□无缝，到现在还没人透出来。
更过分的是，这则预告在那个人出现时戛然而止, 连一个影子都没舍得给，卡在了五名常驻惊愕的眼神上。
观众忍不住吐槽了：
【节目组也太狠了，你就是要人猜，也得给点线索不是？】
【线索不是给了三条吗】
【那也叫线索？满足这三个条件的娱乐圈我能数出来二百五十个】
【不不不，看看以往嘉宾的逼格，必定是有姓名的人，没准是聂自凡、曹汝斌那个级别的。】
【我觉得不是，那俩大前辈虽然是以拒绝上综艺著称，咖位也大，但放在这个节目里完全没爆点啊。以节目组的尿性，肯定要疯狂搞事，这次连柏栩川都被他们忽悠来跟郑曦同台了，还有什么他们做不出来的？】
【emmm，说到爆点，我倒是锁定了一个人选。】
【我也是……】
【让我猜猜，你们不会想说贺衍之吧。】
【节目组要是能说服他下凡上综艺，我能去电视台门口裸奔还愿。】
【？楼上那位仁兄，不要话说的那么满啊喂。】
【hyz什么都不缺，他疯了才上综艺，让一群嗷嗷待哺的小流量疯狂吸他热度对他有什么好处？】
【= =好处就是他可以公费泡bxc了（？）】
【cp粉滚粗！】
【d区，贺柏粉又来ky了，回你们六字母平台把自己圈好发疯ok？】
【惹，贺柏粉，第一期刺激还没受够？bxc就是一朵交际花，跟谁都粉红泡泡一大堆，别再艹流量一见你帝就变甜崽的人设了好吗？bxc是本身甜，他见谁都一样甜。】
【帮ls纯粉jj上个周边，[图][图][图][图][图]bxc独美跟谁都有cp感rps粉自重】
【？？？我眼睛瞎啦，纯粉jj气疯了吧，能说出bxc是一朵交际花的人会是纯粉？分明是黑粉或者泥塑惹】
【bxc实惨……bxc粉也惨……】
【他才不惨惹，周旋于前辈后辈大前辈之间，游刃有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连hyz都能拿下，是朵圈中奇男子了】
【打住打住，话说回来吧，以上提过名的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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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十倍于其他选项的票数投出来“绝对不可能是嘉宾”的贺衍之正在被袋鼠国首都街头的路人疯狂目击。
【惊！贺衍之现身异国街头，疑似正在录制某综艺】
【贺衍之现身，与众小鲜肉姿态亲密，特殊性向实锤？】
【#某地点快快快！现在还能偶遇】
总之，贺衍之飞快上了某推世界趋势，然后在国内的群众们偶尔登上去瞅一眼，轰动了。
【妈耶，这不是全力旅途中录制组吗？？！】
【我的神啊，神秘嘉宾真是那谁……】
【给节目组跪了，您看我跪得标准吗？】
【那位自称要去电视台门口裸奔还愿的帝粉已注销，宁还在吗……】
【我家就住电视台对面，我会在家好好监督您的已注销】
【“包括您以内的3361位会员投给了‘随便是谁反正不可能是贺衍之’，感谢您的投票”】
【竟然真的下凡了……不过等等，节目组不保密了？】
【这期的设定没办法保密吧23333，不过我能预料到第二期的收视率，大概又要创纪录了。】
【上期川曦cp粉又满血复活了川曦szd，采访一下您对影帝追来上节目的行为有什么看法，前美帝感受到天降的强烈威胁了吗】
【川曦szd：谢邀。没有，因为川曦szd】
【呸，川曦sjd，贺柏才szd！】
【喂，等下，你们是不是忘了陈午也在贺陈一百年……敢情这还是四角修罗场啊？】
【ls是在喊魂。我估计这家rps已经没有粉了……】
【贺柏女孩今天嗑糖了吗：不请自来。嗑贺柏就很快乐，是你们想象不到的快乐。[链接]来字母站感受贺柏大糖合集，为你朴素的生活增添钻石糖的光彩和甜蜜。贺柏szd，今天你嗑了吗？】
漩涡的中心、男色绯闻的主人公柏栩川先生已经抵达了酒店，由于在飞机上睡了很久，他现在一点也不困了，洗完澡就决定自己先出去走走。
当然是想叫上贺衍之一起的，但是男人临时接到了跨国电话，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开会。
柏栩川不好打扰他，体贴地关好门自己出去了。
私人行程，节目组没有多干涉他，只再三叮嘱要注意安全，遇到事及时和节目组联系。
“尽量九点前回来，不要去太暗的地方，不要去人少的地方。”编导一再重复，“这里不比国内安全，千万小心。”
柏栩川做了保证，自己只会在大街上随便转转，两个小时内就回来，又背熟了当地的报警电话，终于被放行。
各个公司对艺人的发展策略不同，有些国家的娱乐业是外向型的，因为国内市场有限，不得不主要针对境外市场，因此他们的艺人相对而言在境外知名度较高。而有的国家因为内部市场足够消化本国的娱乐产业，不会花心思拓展市场，因此艺人尽管在国内红透半边天，到了国外却极少有人能认出来。
柏栩川所在的万象恺锋就是后一种。今天，他终于得以没有一点伪装，光明正大素颜以自己本原的样子在大街上行走。
这种甩掉心理负担的感觉是如此美好，使他唇边始终带着无法忽略的笑容。这个甜蜜的年轻人轻快地走在阿斯洛迪亚的街头，尽管无人知晓他是谁，却仍不断有人侧目望过来，惊叹于他的美貌。
最著名的何塞大街北段，一家餐馆的卡座里，两名中年男子正在沟通交流着些什么。一个人有着金色的卷发，另一个则蓄着大胡须，两人似乎因为某些事情起了争执，迟迟达不成同一意见。
“你要用的那个模特根本无法表现我的创意！”大胡须对金卷发嚷道，“他太过性感，这次我需要更加含蓄的人……绝不是这种。”
金卷发不耐烦道：“我就是按照你的要求去找的人，但是你全都看不上，全都！看不上！四十个顶级模特，就没有一个你满意的？你喜欢东方人，我不是特地找了来吗？但你仍然看一眼就叫他们出去！”
“不是他们素养不够好，只是不符合我的风格。”大胡须缓过一口气，叹气喝下一杯酒，“我需要时间再考虑……”
“没有时间了！”金卷发粗鲁地说，“格雷，3月开季，你不能一直把时间耗费在寻找模特上……你在看什么？”
对面这个急躁的大胡须就是某著名顶级蓝血高奢品牌的首席设计师格雷，此时他眼睛一动不动看着窗外某个地方，杯子还拿在手上，但他忘了张嘴，酒液全部顺着倾倒的角度从酒杯里洒了出来，淋湿了他深灰色的大胡子，淋湿了桌布，裤腿当然也没能幸免。
“我的……上帝啊……”大胡须喃喃，“我的……我的上帝……”
金卷发努力朝他的视线看去：“你看到了什……噢我的……噢！”
隔着透明的玻璃墙，两个人看见了那个从街角漫步的东方人。他乌黑的发丝在夜风里轻扬，路灯照耀着他的侧脸，浅米色风衣，球鞋，整个人显得轻盈而不羁。
“这就是我要的——我得去找到他。”格雷抓起帽子，匆匆推开店门跑了出去。
“喂！”金卷发只得紧跟在后面。
柏栩川起先还拿着手机搜索着导航，等他走到这条著名的大街，就收起了手机，只是随意地在街头漫步着，就已经足够愉快。
他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只是什么都好奇地看一看，在一个又一个橱窗前停下脚步，和路边卖手工绒线帽的小贩聊聊天，一转身却和一个大胡子的壮汉撞上。
壮汉看起来有几分眼熟，柏栩川想不起来是谁，心想大概是因为种族隔离的缘故，他对西方人的生物识别不够准确，把他和哪位名人搞混了。
“不好意思，您……？”柏栩川见这位没有要让路的意思，只得和他沟通，“您有话要对我说吗？”
大胡子激动地点了点头，但是他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把人吓跑了，因此愣是一直没说话，一直等到金卷发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你好。”金卷发向柏栩川递出一张名片，“我是l公司的艺术总监……这位是我们公司品牌ludily现任首席设计师格雷·潘。我们找到您是想请问——”
那位西方人伸出他骨结粗大的手掌，煞有介事问：“您有意向为我们品牌走秀吗？”
柏栩川有点傻眼，他当然听过l公司——l公司啊！那个著名的欧洲第二富豪家族，旗下拥有无数高奢品牌，包括lugo、lusax等等，当然还有更有逼格的ludily……
但，为他们品牌走秀？
过去不是没有本国艺人为国外高奢品牌走过秀，但那多半是国内时尚界大佬牵头，或者其他途径的合作，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一种合作方式是走在大街上，突然被他们艺术总监和品牌首席设计师拦住，邀请来走秀的……
最重要的是，他这么一说，再看格雷，终于意识到那种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
柏栩川作为一个十分关心穿搭的流行艺人，对这些品牌的设计师风格也投入过很多精力研究，格雷也算是时尚界的传奇人物了，他对对方那标志性的大胡子和鹰钩鼻子印象还是很深的。
毕竟不大有可能会有人照着格雷的尊容整形，柏栩川几乎是立刻就肃然起敬起来，对眼前的两位大人物伸出手：“你们好……”
惊喜是惊喜于路遇的缘分，那与著名品牌牵上线的惊喜反而在其次了。
没人知道这段插曲，柏栩川一直到回到酒店，都还沉浸在这段偶遇中。他给老扎简略说了一下，老扎那边发来一连串的“？？？”
“我的祖宗，您别玩我了，我小心脏受不了！”
“我哪有心思玩你。”柏栩川一本正经道，“这是真的……我就跟你报备一声，其他不用你操心啊。”
老扎：“？？？？？？？”
他到底收了一个什么艺人？
会自己突然变出资源的小仙男吗？
老扎脑补了一个手持金光闪闪仙女棒，浑身散发着财气，一摇手就出现一辆纯金马车的柏栩川。
……别说，还挺和谐。
柏栩川就这么喜滋滋地回到了房间，当然，他是跟贺衍之一起住的。
这个分配结果要归结于分房间的时候，贺衍之不轻不重地瞪了展茗一眼。
柏栩川没带房卡，敲门。贺衍之一开门，就看见他唇角上扬的弧度，不禁也笑问：“出去逛了一圈这么开心？”
眼睛一瞟他手心：“买了什么？”
“没有买东西。”柏栩川诚实地摊开掌心，给他看那张名片，“我突然遇到了l公司的艺术总监和ludily的设计师……你敢信？他们邀请我三月份去为ludily新一季的发布会走秀！”
贺衍之两根手指夹起那张名片，白底黑艺术字的简洁名片，上面还有男士香水的淡淡味道。
他皱了一下眉。
“怎么？”柏栩川对他的表情变化总是很敏感。
“没事。”贺衍之把名片还给他，看着他收到钱包里，突然摸摸鼻子，在自己某件衣服的口袋里翻了翻，翻出一个东西给他。
柏栩川看过来：“什么？”
“这个，给你。”贺衍之轻咳一声道，“我的名片。”
柏栩川：“……”
片刻后，他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这也太迟了点吧？”
他看着手里那张边边角角都有点毛了的名片，笑道：“衍之，这名片不大行啊……”
贺衍之瞅了一眼：“就剩这张了。”他无奈道，“我从来不带名片。”
一般都是王茹带着。
柏栩川拿着名片看了看，又捏了捏软了的边角，看贺衍之转了头，轻轻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贺衍之喝了口水，眼睛无意中扫了眼大理石墙面，顿住。
极短极短的一瞬间，青年的动作映在他的眼里，叫这个极少动容的人情绪变换。
那是在嗅闻，还是……亲吻？
柏栩川本来想把贺衍之给他的名片也放到钱包里，打开后却又改了主意，一个人的时候，他悄悄把名片放到了自己不透明的手机壳里。
夜里，他们窗口留了一丝缝隙通风，不料半夜突然变天下起雨来，气温一路降低，风夹着雨丝吹进来，凉得前半夜蹬掉被子的柏栩川在睡梦里咳嗽起来。
“咳！咳咳……”
贺衍之半夜醒来，抬手摸了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半，正是夜最深的时候。两个人昨夜睡得都晚，这时候入睡了也就不到两个小时。
风呜呜吹进来，他站起身去关上窗，却听见青年在睡梦中咳嗽的声音。
“睡觉都不老实。”贺衍之给他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本来想给他盖上，想一想又绕回去，丢到自己床上，把自己的被子拉过来，包裹住不自觉屈膝弓起背的小家伙。
他越看越怜爱，喃喃道：“跟小朋友有什么区别？”
他不喜欢小孩子，这话却也是假话。眼前这个不就是个小孩子么？
他不知道自己的滤镜已经厚过瓶底，手指探过去，摸了摸青年柔韧的发丝。
听说头发就像人的性情一样。
贺衍之低下头，轻轻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动作很轻，小心翼翼。
柏栩川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傻傻看着眼前的男人，喃喃：“衍之？”
他看着男人幽深清透的眼睛，恍惚中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却感觉对方低下头，在自己脸颊上也轻轻碰了碰。
贺衍之嗯了一声，低声道：“你在做梦呢。”
柏栩川傻傻哦了一声，却觉得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太符合他的期望了一点。
“我在做梦吗？”柏栩川轻声问。
“是在做梦。”
贺衍之无赖地摸摸他暖呼呼的脸颊，又低头亲了一下青年的下巴。
既然是做梦……
柏栩川理直气壮地想，既然是做梦，当然要顺着我的心意，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来了。
他抬手圈住贺衍之的背，把他拉下来一点，不过到底不清醒，没用上力，还是对方自己配合才弯下腰来。
“那你陪我一起睡。”
柏栩川自顾自道：“天这么冷，我正需要一个人暖被窝呢！”
贺衍之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短促地笑了一下：“喂，这么说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小朋友。”
柏栩川不理他，只把他往自己身边拖：“衍之，我现在需要你啊。”
他这样央求会得到所有回应的，贺衍之无奈也上到床上来，隔着被子，两个人紧紧抱着，却又怎么也抱不紧似的。
“这样不行的。”柏栩川喃喃，“不够暖……”
他掀起被子，懵懂看着他：“来这里。”
贺衍之不动，两手臂撑着，虚虚压在上方凝视着他：“你知道在跟谁说话吗？”
“知道。”柏栩川一个劲地拉他胳膊，“跟我喜欢的人。”
贺衍之：……
他慢慢低下头，在青年耳边咬着他耳朵问：“你喜欢的人是谁？”
即使在睡梦中，柏栩川仍然被耳旁的濡湿和火热激得一阵颤栗，指尖酥麻。熟悉而渴望却始终无法亲近的气息缠绕在耳畔，他放弃了思考，闭上眼睛，心说，还能是谁，当然是你。
仿佛这思考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话语滚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青年眼里含着一汪泪，也不知道是被欺负的，还是太过渴望的。
他久久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脱力一般揪住男人的衣领。
“还能是谁啊……”
叹息一样的声音几不可闻，贺衍之低头，耳朵贴在他嘴边，却只被温热的气息吹得头皮发麻，什么也没听见。
他现在只想犯罪。
不管是谁。
现在，是我。
贺衍之俯着身，右手拇指轻轻按了按青年润泽的下唇。
青年被他搅弄得下意识微微张开唇，湿漉漉看着他。
他低头用力亲了上去。
带着世界第一的喜欢。
和疯狂的占有欲。
这一夜下了好大一场雨，可是早上起来却是大晴天，昨夜的大风大雨就像根本没存在过一样。
柏栩川一边扣扣子，一边从穿衣镜里打量站在他身后的贺衍之，听男人悠悠问他：“你知道昨天夜里下雨了吗？”
“不知道诶，我睡得很熟。”柏栩川心不在焉地说。
就是好像做了一个挺美的梦，他低头不自觉碰了碰嘴唇。
贺衍之踱步到窗边，看了眼灿烂的朝阳：“你昨夜蹬了被子，冻得咳嗽了，吃颗药预防一下，免得感冒难受。”
柏栩川侧过头，看到桌上摆着一杯腾着雾气的热水，杯盖躺在桌上，里面放着一粒药片。
“昨晚没睡好吗？”柏栩川想了想，问贺衍之。
贺衍之转过身，身影边缘在逆光中模糊，像是从梦中走出来的人。
他看着青年习惯性微微张着的嘴，微微勾了勾唇角，似有深意地笑道：
“不，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