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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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你现在有时间吗?”爱德华突然问。
“怎么了?”
“其实我已经为了她的人身安全做了一些保险,但是现在我想加快脚步了,帮我一把怎么样?”
“不好意思啊,我这边的计划已经紧张到要和时间赛跑的地步了啊。”
宇文碎虽然也很想去帮爱德华的忙,但是自己实在是抽不开身——只要还想着去筹划建立银行的话。爱德华要做的事情肯定会直接关系到希尔达的安全情况,但是却不能因此认定这件事的优先级在建立银行之上。
本末倒置可不好。大部分计划在执行阶段最重要的是目标的实现,风险的管控能降低就降低,降低不了不如放手一搏。这是宇文碎从自家的生意里学到的,来自商人的处事智慧。
爱德华没有继续劝下去,而雅克和墨菲斯还有其他任务,只能去问伊莱娜愿不愿意帮自己了。
“伊娜,和我去救希尔达怎么样?”
“不。”
“……回答的真干脆啊。”
“你去救希尔达,我去干吗?”
伊莱娜这样的反问中包含了两层意思:第一,爱德华的实力人尽皆知,她不认为对爱德华来说救出希尔达是件困难的事情;第二,爱德华和希尔达之间的关系纠缠不清,虽然她一直想撮合他们,或者说调解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但是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如今机会来了,那样的场合下她的存在是不必要的;第三,以上两点爱德华应该也一清二楚,即使如此他依然想找一个帮手,就说明他是为了缓解自己与希尔达见面的尴尬。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应该答应他了。
“别这样啊,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要弃我于不顾吗?”
“自己的家务事自己去解决吧。”
宇文碎插话进来,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话:“伊莱娜,我觉得我们应该走了。”
“走?去哪儿?”伊莱娜提出了疑问,“银行的基础资金已经有着落了吧。”
“还不够,看来要加快速度了。”
“加快速度?去找房子作为银行的地址吗?”
“还有其他的事情。”宇文碎说着就走向了人来人往的,示意伊莱娜跟上来。
伊莱娜向墨菲斯和爱德华简单地道了别,跟上了宇文碎的步伐。爱德华有些消沉,墨菲斯和雅克还是一脸平静,不起波澜。
宇文碎不理会伊莱娜的追问,不停地向前走着,然后三拐两拐进了一条死胡同,停了下来,转身对身后的伊莱娜说:“我们要去圆个谎。”
“什么谎?我不知道。”伊莱娜站在宇文碎面前,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我只知道你这样一言不发就往前走的行为让我很生气,你知道吗?”
“总之先……”
“总之先道歉。”
“……对不起。”
“那你继续说吧。”
“刚才我劝托尼帮我们的时候,说了‘露西亚钢铁现在资金紧张’这个问题,你还记得吗?”
伊莱娜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宇文碎确实说过这么一句话,但是这样的谎言怎样去圆呢?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不过宇文碎既然想要去做这件事,就说明他有办法,伊莱娜在心里这样想着。
“记得倒是记得,但是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让它看起来像个真的事情吗?”
“把它变成真的。”
“你还真是这么想的啊……”
“这计划是可行的,虽然比较冒险,但是速度最快。”宇文碎越说越兴奋,就好像“执行计划”这件事情本身就能够让他热血沸腾一样,“只要露西亚钢铁的问题一出现,我们就能够快点诱惑托尼将自己的股份变现,然后把钱交给我们,那时候托尼肯定也愿意这么做。”
“然后康星钢铁就会因为资金的消耗减少原料的买进,从而影响到武器的生产,顺利的话说不定能在开战之前就让康星钢铁先破产,这样的话这场仗也就没必要打了。”伊莱娜顺着宇文碎的思路想了下去,思考着他这疯狂计划的可行性,“但是如何确定托尼有办法变现股份呢?假如他没有办法变现,这个计划就不成立啊。”
“我相信只要他有足够的动力,卖掉股份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我们只要关注两件事情就可以了,其中最重要的是让托尼参加的愿望更加强烈。”
宇文碎的想法有一定道理,但是破绽还是太多了,而且又绕回了最初的问题:如何确保“露西亚钢铁公司资金紧张”这一消息的正确性呢?
“碎,你这只能算是敷衍我吧,你真的有好好考虑清楚吗?问题根本没有解决啊。”伊莱娜指出了这一点。
然而宇文碎并不这么想。
“伊莱娜,我要让托尼觉得他并不是我们第一个合伙人。”他说,“让群山交通进来搅搅局吧,效果说不定会出奇意料的好。”
“搅局?什么意思?”
“我们要想办法说服群山交通兼并露西亚钢铁,哪怕只有兼并的消息没有实际动作也好。”宇文碎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样一来托尼就会知道自己的仇人也想要做成这门生意了,没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证据了吧。”
确实如此。当一个人还没有山穷水尽的时候,面对其他人的“好意”都会格外小心,生怕又是一个陷阱。但是如果同时把复仇的快感和东山再起的机会交给他,绝大多数人都会把所谓的“安全因素”抛诸脑后,义无反顾地抓住眼前的机会。
不仅仅是人类,估计除了龙和精灵,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灵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伊莱娜点了点头,接着又说:“但是康星真的会因此破产吗?能收购托尼的股份,就说明这点儿钱他们还是出得起的,我们的计划到头来也只是帮了康星钢铁一个忙而已。”
“我们去康星钢铁的时候,那里的情况就有点不对劲。”宇文碎说出了自己判断的依据,“运过来的铁矿数量太多了。”
“多又怎么样?这很正常吧,毕竟那么大的一间公司。”
“你知道吗一种叫做‘煤’的东西吗?”
“听说过啊,是一种能燃烧的石头,对吧?”
宇文碎点头表示肯定。煤,是珑国最近开始用来炼铁炼钢的东西,之前一直都是供应皇亲国戚让他们来取暖的。这东西烧起来比木柴更旺盛,炼出钢铁的速度更快,正好满足了和地津战斗产生的大量钢铁需求。
“联邦会用煤来炼铁吗?”
“应该不会吧,那东西很少见,有些贵族会用它取暖。”
“也就是说康星钢铁现在正大批运进铁矿,这不是很奇怪吗?这么多铁矿要放到哪里呢?仓库吗?仓库怎么会空着呢?联邦首屈一指的钢铁公司难道没有囤积钢铁吗?”宇文碎丢出了一连串问题,这些问题的答案都不能确定,但是对于他们两个人的计划而言应该是有利的,准确地说是有利的可能性比较大,“还有,既然没有用煤,那么木柴呢?连这东西也不存一点就说不过去了吧。”
伊莱娜没有插嘴打断宇文碎的滔滔不绝,而是努力跟上他的思路。在这一点上,她和其他女人有着很大不同。伊莱娜并不会因为对方和自己意见相左就否决对方的所有观点,而是尽力去思考。这种逻辑性很强的思维方式来源于她长期的军旅生活,当然她并不知道这种思维逐渐地提升了她在宇文碎心中的好感。
人与人交往最主要的是沟通,而男人和女人之间最难的恰恰就是沟通。
伊莱娜稍微思考了一下,说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碎,恐怕时间上来不及吧。”
这下子宇文碎没话说了。
伊莱娜没有在其他方面提出疑问,而是说计划可能会赶不上事情的发展,这可不是靠解释和猜测就能摆平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伊莱娜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时间太紧了。
“……我也觉得时间不够用。”宇文碎万般无奈之下承认了这一点。
“如果我们拼尽全力的话,需要多久?两天?”伊莱娜试着给出了一个期限,她觉得两天时间已经是极限了,再拖下去的话一定会出事。
“我觉得有两成可能性。”
“那就足够了。”伊莱娜说,“总比什么都不做,傻傻地等着开战要强。”
宇文碎长舒一口气,排遣一下胸中的郁闷。讨论了这么久,就得出来一个类似“死马当活马医”的结论,实在是令人气愤。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去群山交通吧,我要找那个矮子好好谈谈。”
这时,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这条巷子里响了起来:
“哦吼吼,年轻人,你爷爷当初可没有这么失礼过。”
说出这句话的身影很矮,语气又不像小孩儿,只能是侏儒。而在威尔第城中只有一位侏儒会提起宇文碎的爷爷。
宇文碎和伊莱娜两人望向那个从暗处一步步走到他们身边的侏儒,他穿着整洁的燕尾服,手上还拿着手杖,说话的语气明显和当初见面的时候不同,没有一点热情,冰冷至极。、
“二位来我的办公室坐坐吧,我很想知道你们对我这个‘矮子’是怎么想的。”
当伊库·马鲁鲁说出‘矮子’这个词的时候,宇文碎甚至觉得自己看见了空气在他的周围结冰。
“碎,你现在有时间吗?”爱德华突然问。
“怎么了?”
“其实我已经为了她的人身安全做了一些保险,但是现在我想加快脚步了,帮我一把怎么样?”
“不好意思啊,我这边的计划已经紧张到要和时间赛跑的地步了啊。”
宇文碎虽然也很想去帮爱德华的忙,但是自己实在是抽不开身——只要还想着去筹划建立银行的话。爱德华要做的事情肯定会直接关系到希尔达的安全情况,但是却不能因此认定这件事的优先级在建立银行之上。
本末倒置可不好。大部分计划在执行阶段最重要的是目标的实现,风险的管控能降低就降低,降低不了不如放手一搏。这是宇文碎从自家的生意里学到的,来自商人的处事智慧。
爱德华没有继续劝下去,而雅克和墨菲斯还有其他任务,只能去问伊莱娜愿不愿意帮自己了。
“伊娜,和我去救希尔达怎么样?”
“不。”
“……回答的真干脆啊。”
“你去救希尔达,我去干吗?”
伊莱娜这样的反问中包含了两层意思:第一,爱德华的实力人尽皆知,她不认为对爱德华来说救出希尔达是件困难的事情;第二,爱德华和希尔达之间的关系纠缠不清,虽然她一直想撮合他们,或者说调解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但是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如今机会来了,那样的场合下她的存在是不必要的;第三,以上两点爱德华应该也一清二楚,即使如此他依然想找一个帮手,就说明他是为了缓解自己与希尔达见面的尴尬。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应该答应他了。
“别这样啊,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要弃我于不顾吗?”
“自己的家务事自己去解决吧。”
宇文碎插话进来,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话:“伊莱娜,我觉得我们应该走了。”
“走?去哪儿?”伊莱娜提出了疑问,“银行的基础资金已经有着落了吧。”
“还不够,看来要加快速度了。”
“加快速度?去找房子作为银行的地址吗?”
“还有其他的事情。”宇文碎说着就走向了人来人往的,示意伊莱娜跟上来。
伊莱娜向墨菲斯和爱德华简单地道了别,跟上了宇文碎的步伐。爱德华有些消沉,墨菲斯和雅克还是一脸平静,不起波澜。
宇文碎不理会伊莱娜的追问,不停地向前走着,然后三拐两拐进了一条死胡同,停了下来,转身对身后的伊莱娜说:“我们要去圆个谎。”
“什么谎?我不知道。”伊莱娜站在宇文碎面前,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我只知道你这样一言不发就往前走的行为让我很生气,你知道吗?”
“总之先……”
“总之先道歉。”
“……对不起。”
“那你继续说吧。”
“刚才我劝托尼帮我们的时候,说了‘露西亚钢铁现在资金紧张’这个问题,你还记得吗?”
伊莱娜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宇文碎确实说过这么一句话,但是这样的谎言怎样去圆呢?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不过宇文碎既然想要去做这件事,就说明他有办法,伊莱娜在心里这样想着。
“记得倒是记得,但是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让它看起来像个真的事情吗?”
“把它变成真的。”
“你还真是这么想的啊……”
“这计划是可行的,虽然比较冒险,但是速度最快。”宇文碎越说越兴奋,就好像“执行计划”这件事情本身就能够让他热血沸腾一样,“只要露西亚钢铁的问题一出现,我们就能够快点诱惑托尼将自己的股份变现,然后把钱交给我们,那时候托尼肯定也愿意这么做。”
“然后康星钢铁就会因为资金的消耗减少原料的买进,从而影响到武器的生产,顺利的话说不定能在开战之前就让康星钢铁先破产,这样的话这场仗也就没必要打了。”伊莱娜顺着宇文碎的思路想了下去,思考着他这疯狂计划的可行性,“但是如何确定托尼有办法变现股份呢?假如他没有办法变现,这个计划就不成立啊。”
“我相信只要他有足够的动力,卖掉股份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我们只要关注两件事情就可以了,其中最重要的是让托尼参加的愿望更加强烈。”
宇文碎的想法有一定道理,但是破绽还是太多了,而且又绕回了最初的问题:如何确保“露西亚钢铁公司资金紧张”这一消息的正确性呢?
“碎,你这只能算是敷衍我吧,你真的有好好考虑清楚吗?问题根本没有解决啊。”伊莱娜指出了这一点。
然而宇文碎并不这么想。
“伊莱娜,我要让托尼觉得他并不是我们第一个合伙人。”他说,“让群山交通进来搅搅局吧,效果说不定会出奇意料的好。”
“搅局?什么意思?”
“我们要想办法说服群山交通兼并露西亚钢铁,哪怕只有兼并的消息没有实际动作也好。”宇文碎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样一来托尼就会知道自己的仇人也想要做成这门生意了,没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证据了吧。”
确实如此。当一个人还没有山穷水尽的时候,面对其他人的“好意”都会格外小心,生怕又是一个陷阱。但是如果同时把复仇的快感和东山再起的机会交给他,绝大多数人都会把所谓的“安全因素”抛诸脑后,义无反顾地抓住眼前的机会。
不仅仅是人类,估计除了龙和精灵,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灵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伊莱娜点了点头,接着又说:“但是康星真的会因此破产吗?能收购托尼的股份,就说明这点儿钱他们还是出得起的,我们的计划到头来也只是帮了康星钢铁一个忙而已。”
“我们去康星钢铁的时候,那里的情况就有点不对劲。”宇文碎说出了自己判断的依据,“运过来的铁矿数量太多了。”
“多又怎么样?这很正常吧,毕竟那么大的一间公司。”
“你知道吗一种叫做‘煤’的东西吗?”
“听说过啊,是一种能燃烧的石头,对吧?”
宇文碎点头表示肯定。煤,是珑国最近开始用来炼铁炼钢的东西,之前一直都是供应皇亲国戚让他们来取暖的。这东西烧起来比木柴更旺盛,炼出钢铁的速度更快,正好满足了和地津战斗产生的大量钢铁需求。
“联邦会用煤来炼铁吗?”
“应该不会吧,那东西很少见,有些贵族会用它取暖。”
“也就是说康星钢铁现在正大批运进铁矿,这不是很奇怪吗?这么多铁矿要放到哪里呢?仓库吗?仓库怎么会空着呢?联邦首屈一指的钢铁公司难道没有囤积钢铁吗?”宇文碎丢出了一连串问题,这些问题的答案都不能确定,但是对于他们两个人的计划而言应该是有利的,准确地说是有利的可能性比较大,“还有,既然没有用煤,那么木柴呢?连这东西也不存一点就说不过去了吧。”
伊莱娜没有插嘴打断宇文碎的滔滔不绝,而是努力跟上他的思路。在这一点上,她和其他女人有着很大不同。伊莱娜并不会因为对方和自己意见相左就否决对方的所有观点,而是尽力去思考。这种逻辑性很强的思维方式来源于她长期的军旅生活,当然她并不知道这种思维逐渐地提升了她在宇文碎心中的好感。
人与人交往最主要的是沟通,而男人和女人之间最难的恰恰就是沟通。
伊莱娜稍微思考了一下,说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碎,恐怕时间上来不及吧。”
这下子宇文碎没话说了。
伊莱娜没有在其他方面提出疑问,而是说计划可能会赶不上事情的发展,这可不是靠解释和猜测就能摆平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伊莱娜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时间太紧了。
“……我也觉得时间不够用。”宇文碎万般无奈之下承认了这一点。
“如果我们拼尽全力的话,需要多久?两天?”伊莱娜试着给出了一个期限,她觉得两天时间已经是极限了,再拖下去的话一定会出事。
“我觉得有两成可能性。”
“那就足够了。”伊莱娜说,“总比什么都不做,傻傻地等着开战要强。”
宇文碎长舒一口气,排遣一下胸中的郁闷。讨论了这么久,就得出来一个类似“死马当活马医”的结论,实在是令人气愤。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去群山交通吧,我要找那个矮子好好谈谈。”
这时,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这条巷子里响了起来:
“哦吼吼,年轻人,你爷爷当初可没有这么失礼过。”
说出这句话的身影很矮,语气又不像小孩儿,只能是侏儒。而在威尔第城中只有一位侏儒会提起宇文碎的爷爷。
宇文碎和伊莱娜两人望向那个从暗处一步步走到他们身边的侏儒,他穿着整洁的燕尾服,手上还拿着手杖,说话的语气明显和当初见面的时候不同,没有一点热情,冰冷至极。、
“二位来我的办公室坐坐吧,我很想知道你们对我这个‘矮子’是怎么想的。”
当伊库·马鲁鲁说出‘矮子’这个词的时候,宇文碎甚至觉得自己看见了空气在他的周围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