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不好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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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姆斯的妻子名叫兰蒂，是个身材苗条的女人。兰蒂头上戴着白色的麻布头巾，把亚麻色的头发包裹起来，腰上还记着围裙，应该是刚从厨房里出来。她虽然身形纤弱，却很有力气，估计是经常干农活的缘故。她身上的衣服很破旧，到处都打着补丁，连围裙上也不例外，宇文碎他们刚进门的时候，兰蒂就向威廉姆斯抱怨，为何不提前打个招呼，好让她有时间换上一身好衣服。
之前来到威廉姆斯家里的时候，宇文碎曾经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番里面，而现在亲身做到这间小木屋里，他发现，所有的陈设和几个月前没什么改变。这段时间以来，宇文碎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待在这间屋子里面，却有一种时间不曾流逝的感觉。坦白地讲，宇文碎并不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却很反感畏惧变化的自己。
正在宇文碎一行三人各怀心事的时候，威廉姆斯和兰蒂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威廉姆斯手里拿着几杯果汁，而兰蒂则端来几份不知名的点心。
“几位先尝尝吧，这是我自己做的小蛋糕，用的是自己家种出来的苹果。”兰蒂把东西摆上了桌，却没有坐下，而是后退了一步，说，“请让我先换身衣服，这身衣服，实在见不了客人。”她也没听宇文碎等人的答复，转身，径直走向了他们夫妻的卧室。威廉姆斯倒是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一块糕点就放到嘴里，塞得满满的，还用手比划着，大概是让宇文碎他们别拘束，快尝尝兰蒂的手艺。
很显然，威廉姆斯是个纯粹的粗人，而兰蒂懂一点礼数。宇文碎很好奇，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走到一起。当然，如此失礼的问题肯定不能说出口，他只能在心里胡猜乱想。想来想去，他竟然编出一个有趣的故事，不禁露出微笑。等到他注意到剩下的三个人奇怪的眼神时，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奇怪，连忙拿起一块点心，转移话题，说：“看上去很精致啊，是用小麦粉做的吗？”一边说着，一边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不仅有小麦粉，还有其他东西。”樱庭步说，“只是，在下还没有尝出来是也。”
在宇文碎脑海中天马行空的时候，爱德华已经吃了两三块了，而樱庭步更是停不住手，一边赞不绝口，一边琢磨着，这东西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这糕点松松软软，而且又酸又甜，上面却没看见任何调味品，既没有奶油，更没有黄油——这两样东西可不是威廉姆斯家里用得起的。可是这种口感和味道，又从何而来呢？
“这里面加了我们家祖传的一种酿造品。”就在樱庭步为此伤神的时候，兰蒂走了出来，她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薄礼服，耳朵上有一对黄金耳环，头发高高盘起，看上去雍容华贵，“是用苹果汁酿出来的，我叫它苹果醋。”
“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买这糕点，反而去卖苹果呢？”爱德华问，“据我所知，城里还是有不少达官显贵喜欢这种口味的，难道是因为没有‘打点’到？“
”八公子这就不知道了吧，这东西一年最多做两次，而每次要用掉几斤苹果，最后只能得那么一小瓶儿。“威廉姆斯说，”要不是因为这样，我早就拿出去卖了，我老婆做的这个东西，天下无双！“说到这里，他右手竖起了大拇指，左手抄起了盘子里最后一块糕点，刚想放到自己嘴里，突然想起来兰蒂还没吃，就顺手送到了兰蒂嘴边，而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一口吃了下去。
宇文碎三人见到这一幕，都不免尴尬，而兰蒂在吃完之后，才想起来面前还有客人，脸红之余顺手在威廉姆斯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威廉姆斯经受这一下，也反应过来，平素里的无心举动，在外人看来是很暧昧的，不得不用几声轻咳掩饰自己的尴尬。
“……威廉姆斯大哥，其实我们来这里，是想问问你金银花的事儿。”宇文碎说出了正题，“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人让你们种这东西了啊？”
“就你们走以后没多久啊。”威廉姆斯喝下一口果汁，开始谈正事，“把林特混蛋打跑了之后，城里面儿也没个管事儿的，大家都是想干点儿啥，就干点儿啥，然后就开始乱了，每天都有人打架。后来来了个人，叫什么阿，阿，阿把，阿杰……”
威廉姆斯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来，兰蒂在一旁提醒他：“市长姓阿巴杰斯。”威廉姆斯这才一拍大腿，说：“对！阿巴杰斯！就是这混蛋！”
“混蛋？怎么讲？”宇文碎问。
“那混账东西自己就是烟土商，当了市长之后就开始到处宣传烟土，也号召城外面的大家伙儿，给他种金银花。”威廉姆斯说起这件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声音都有些颤抖，“要不是他，我们还能过几天消停日子。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没几个人听他的话，可现在烟土卖得贵啊，花的价钱也跟着往天上飘，家家户户都把没熟的麦子割了，开始种花。这不，前天我去……”
“那你为什么没种呢？”宇文碎担心放着他说下去，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就抛出一个问题打断了他的话。可是威廉姆斯面对这个问题有些拘谨，似乎不方便回答，是兰蒂给了宇文碎答复，她说：“是我没让他种。有功夫种那东西，还不如好好伺候家里这几颗果树呢，果子好歹能吃，那花也不能当饭吃啊。要是人家不买你那玩意儿了，怎么办？”
“可这个阿巴杰斯市长，要这么多烟土，他卖给谁啊？”宇文碎又问。
“卖给林特杂种啊。”威廉姆斯说到这里，倒是很开心，一扫之前的阴郁表情，“那家伙就这件事儿办得挺好的，他说烟土这东西不能多吸，容易得病，要卖也得卖给林特人，还能给卢文特城的人涨点儿面子。”
宇文碎等人听他这么说，面面相觑，心中蒙上了一层阴云。
这种疯狂，往往是被骗的象征。
威廉姆斯的妻子名叫兰蒂，是个身材苗条的女人。兰蒂头上戴着白色的麻布头巾，把亚麻色的头发包裹起来，腰上还记着围裙，应该是刚从厨房里出来。她虽然身形纤弱，却很有力气，估计是经常干农活的缘故。她身上的衣服很破旧，到处都打着补丁，连围裙上也不例外，宇文碎他们刚进门的时候，兰蒂就向威廉姆斯抱怨，为何不提前打个招呼，好让她有时间换上一身好衣服。
之前来到威廉姆斯家里的时候，宇文碎曾经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番里面，而现在亲身做到这间小木屋里，他发现，所有的陈设和几个月前没什么改变。这段时间以来，宇文碎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待在这间屋子里面，却有一种时间不曾流逝的感觉。坦白地讲，宇文碎并不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却很反感畏惧变化的自己。
正在宇文碎一行三人各怀心事的时候，威廉姆斯和兰蒂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威廉姆斯手里拿着几杯果汁，而兰蒂则端来几份不知名的点心。
“几位先尝尝吧，这是我自己做的小蛋糕，用的是自己家种出来的苹果。”兰蒂把东西摆上了桌，却没有坐下，而是后退了一步，说，“请让我先换身衣服，这身衣服，实在见不了客人。”她也没听宇文碎等人的答复，转身，径直走向了他们夫妻的卧室。威廉姆斯倒是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一块糕点就放到嘴里，塞得满满的，还用手比划着，大概是让宇文碎他们别拘束，快尝尝兰蒂的手艺。
很显然，威廉姆斯是个纯粹的粗人，而兰蒂懂一点礼数。宇文碎很好奇，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走到一起。当然，如此失礼的问题肯定不能说出口，他只能在心里胡猜乱想。想来想去，他竟然编出一个有趣的故事，不禁露出微笑。等到他注意到剩下的三个人奇怪的眼神时，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奇怪，连忙拿起一块点心，转移话题，说：“看上去很精致啊，是用小麦粉做的吗？”一边说着，一边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不仅有小麦粉，还有其他东西。”樱庭步说，“只是，在下还没有尝出来是也。”
在宇文碎脑海中天马行空的时候，爱德华已经吃了两三块了，而樱庭步更是停不住手，一边赞不绝口，一边琢磨着，这东西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这糕点松松软软，而且又酸又甜，上面却没看见任何调味品，既没有奶油，更没有黄油——这两样东西可不是威廉姆斯家里用得起的。可是这种口感和味道，又从何而来呢？
“这里面加了我们家祖传的一种酿造品。”就在樱庭步为此伤神的时候，兰蒂走了出来，她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薄礼服，耳朵上有一对黄金耳环，头发高高盘起，看上去雍容华贵，“是用苹果汁酿出来的，我叫它苹果醋。”
“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买这糕点，反而去卖苹果呢？”爱德华问，“据我所知，城里还是有不少达官显贵喜欢这种口味的，难道是因为没有‘打点’到？“
”八公子这就不知道了吧，这东西一年最多做两次，而每次要用掉几斤苹果，最后只能得那么一小瓶儿。“威廉姆斯说，”要不是因为这样，我早就拿出去卖了，我老婆做的这个东西，天下无双！“说到这里，他右手竖起了大拇指，左手抄起了盘子里最后一块糕点，刚想放到自己嘴里，突然想起来兰蒂还没吃，就顺手送到了兰蒂嘴边，而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一口吃了下去。
宇文碎三人见到这一幕，都不免尴尬，而兰蒂在吃完之后，才想起来面前还有客人，脸红之余顺手在威廉姆斯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威廉姆斯经受这一下，也反应过来，平素里的无心举动，在外人看来是很暧昧的，不得不用几声轻咳掩饰自己的尴尬。
“……威廉姆斯大哥，其实我们来这里，是想问问你金银花的事儿。”宇文碎说出了正题，“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人让你们种这东西了啊？”
“就你们走以后没多久啊。”威廉姆斯喝下一口果汁，开始谈正事，“把林特混蛋打跑了之后，城里面儿也没个管事儿的，大家都是想干点儿啥，就干点儿啥，然后就开始乱了，每天都有人打架。后来来了个人，叫什么阿，阿，阿把，阿杰……”
威廉姆斯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来，兰蒂在一旁提醒他：“市长姓阿巴杰斯。”威廉姆斯这才一拍大腿，说：“对！阿巴杰斯！就是这混蛋！”
“混蛋？怎么讲？”宇文碎问。
“那混账东西自己就是烟土商，当了市长之后就开始到处宣传烟土，也号召城外面的大家伙儿，给他种金银花。”威廉姆斯说起这件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声音都有些颤抖，“要不是他，我们还能过几天消停日子。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没几个人听他的话，可现在烟土卖得贵啊，花的价钱也跟着往天上飘，家家户户都把没熟的麦子割了，开始种花。这不，前天我去……”
“那你为什么没种呢？”宇文碎担心放着他说下去，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就抛出一个问题打断了他的话。可是威廉姆斯面对这个问题有些拘谨，似乎不方便回答，是兰蒂给了宇文碎答复，她说：“是我没让他种。有功夫种那东西，还不如好好伺候家里这几颗果树呢，果子好歹能吃，那花也不能当饭吃啊。要是人家不买你那玩意儿了，怎么办？”
“可这个阿巴杰斯市长，要这么多烟土，他卖给谁啊？”宇文碎又问。
“卖给林特杂种啊。”威廉姆斯说到这里，倒是很开心，一扫之前的阴郁表情，“那家伙就这件事儿办得挺好的，他说烟土这东西不能多吸，容易得病，要卖也得卖给林特人，还能给卢文特城的人涨点儿面子。”
宇文碎等人听他这么说，面面相觑，心中蒙上了一层阴云。
这种疯狂，往往是被骗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