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卷六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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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的功夫，宇文碎已经三十多岁，并且和伊莱娜喜结连理。他梦见自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醒来，伊莱娜正抱着他们的孩子，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享受阳光。宇文碎看着他们母子呆呆地出身，心中百感交集，就在这时，伊莱娜回眸一笑，朱唇轻启，说：“啊，你醒了。”
她身着珑国女子服饰，金色的长发也盘成发髻，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她步履轻盈，向自己走过来，怀中的男孩儿大概一两岁，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模样甚是可爱。
“怎么了？睡迷糊了吗，碎？”伊莱娜嘴角微微扬起，纤纤玉手拂上宇文碎木然的脸庞。宇文碎想要开口说话，却只能在喉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被油腻的东西堵住似的，发不出一丁点儿声响。废了好大得劲，他才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握住了伊莱娜的手掌——柔软得让人不忍心用力。
突然，伊莱娜变得面若冰霜，大吼一声：“快给老娘起来！天天出去给别人讲故事，到头来连老婆孩子都养不活！”
宇文碎心中一惊，环视四周，这才发现二人衣服上满是补丁，家中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伊莱娜的耳光就扇了下来，宇文碎甚至听到呼呼风响，伊莱娜很显然是用足了力气，毫不夸张地说，挨上这一下，非死即残。宇文碎只觉得喉头穿过一阵凉风，黏腻的感觉消失不见，当即放声高呼：“啊！”，顺势仰卧，准备躲过这一耳光。
“砰”地一声，宇文碎仿佛一头撞到石头上一样，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双耳之中嗡嗡作响。奇怪的是，疼痛感来自额头，而不是后脑。
“啊……好疼……就算做了噩梦，也不至于这样吧！”
一声抱怨传入宇文碎的耳朵，驱散他脑中残留的睡意。宇文碎视力渐渐恢复正常，开始接受外界的讯息：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窗户上糊着一层白纸，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另一张床在窗户下，两张床中间是一个壁炉，炉火熊熊，燃烧的木柴发出爆裂声，伊莱娜坐在自己身边，一只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向宇文碎投来埋怨的眼神。
“原来……那是个梦啊……”宇文碎左手伸到颈后，揉捏自己僵硬的脖颈，口中喃喃自语。
“真不知道你梦到什么事情，能把你吓成这样。”伊莱娜站了起来，走到壁炉旁，拨弄起木柴来，让火烧得更旺一点，“还说起梦话了，一口一个‘不要’，一口一个‘天啊’地乱叫，吵得人不得安宁。”
听伊莱娜这么一说，宇文碎不禁涨红了脸，低下头去，说：“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宇文碎的举动让伊莱娜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因为龙人血统的缘故，体力恢复得很快，可宇文碎是普通人类，却不眠不休地陪着她跑了这么久。伊莱娜只是随口抱怨两句，没想到宇文碎真的在很认真的道歉，反倒令她不好意思起来。
“你也不用这么过意不去，我……”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宇文碎又说了一句话。
他说：“毕竟和我这么帅的人睡在同一间屋子里，想必你狠难把持的住吧，纯真的少女啊。”
伊莱娜带着拨火棍走到宇文碎面前，一抬手，让烧得通红的尖端对准宇文碎的鼻尖，吓得宇文碎浑身一激灵。她反唇相讥道：“你应该记得，接到莫丰北的消息之后你就昏倒在地，还是我把你扛进来的呢。珑国不是有句龙言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最后现在就给我想好，如何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否则我就用这个把你这条小命再收回去。”
经她这么一说，宇文碎终于回忆起来事情的全部经过。
那天在山崖上见证赫尔提·阿巴杰斯的末路之后，两人提着他的尸首下山，来到市政厅，交给赫尔提那个又瘦又高的心腹，随后前往布利斯隆银行，与拉法斯碰面。听到赫尔提死亡的消息，拉法斯松了一口气。当宇文碎和伊莱娜询问他，为何赫尔提与恩尼克·芬格斯会反目成仇时，拉法斯说不出个所以然，其中的隐情，他似乎并不知晓。而宇文碎和伊莱娜也没有继续为难他，就此别过。
之后两人连夜赶到威廉姆斯家中，本想稍事休息，却发现他们全家正在连夜收拾细软。宇文碎本以为是城中的动乱，让他们有了避祸的念头，一问之下，才知道并非如此。
“手头富裕了，也就不用在这儿受罪了。”威廉姆斯不知为何，脸上有一块淤青，“我准备带老婆孩儿，去威尔第住住。”
他们带上了所有能带的的东西，整间屋子几乎被搬空。布莱克一家离开的时候，他们的儿子说：“爸爸，我们为什么要走啊？你只是和摩根叔叔吵架而已吧，我们去道歉，好不好？”威廉姆斯和他的妻子一言不发，做爸爸的揉乱了孩子的头发，做母亲的牵起孩子的小手。宇文碎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
他知道的，金钱不一定会带来幸福。可面对这样的场景，他内心饱受苛责，却没办法把责任怪在自己头上。在那之后，两个人又回到市政厅，想了解坦奎科与卢文特的战事有什么动向。莫丰北没有辜负宇文碎的期望，宣布坦奎科大统领——阿尔辛·隆巴顿·沃卓斯基接受卢文特的歉意，认为罪魁祸首之一的赫尔提已经死去，便不再开战，并趁机举兵反攻坦奎科大公的军队。读完莫丰北托人送过来的书信，宇文碎就因为大量积累的疲劳，当场昏厥。
现在，面对伊莱娜的挑衅，他甚至还有些开心。可是还没等他回嘴，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而宇文碎似乎已经能猜出进来的人是谁了。
“又是你吗，希尔达·格洛利亚团长？”宇文碎问道。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推门进来的可不是希尔达，而是爱德华，他的穿着打扮很奇怪，竟然罩着厚厚的外套，上面还有一层细细的白色的东西，进屋之后渐渐消失不见。爱德华手中拿着一包衣服，被他丢到宇文碎面前，然后说：“我有三个消息，两个好的，一个坏的，你们要先听哪个？”
宇文碎伸手摸了一下那包衣服，果不其然，非常厚。同时，伊莱娜对爱德华的无聊问题作出了答复：“两好一坏，按这个顺序来吧。”
“首先，你们可以放心了，银行已经没问题了，抓到一个内鬼，是赫尔提的人。我听伊莱娜说过，赫尔提已经闭嘴了，这真不错。”爱德华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壁炉旁边的椅子背上，“第二件事是最近我们赚了一大笔，希尔达最近在格洛利亚和威尔第推出新款风衣，销量直线上升。坏消息是和奥芬海默谈崩了，现在比较棘手。有趣的是，谈崩的原因和衣服卖得好的原因是一样的。”
“一样的？什么原因？”宇文碎问道。
“如果按照教会的说法，应该是‘时隔千年，寒冬再临’。”爱德华翘起二郎腿，伸手指向伊莱娜，“你们是不是忘记一个老头儿，曾经嘱托过你们几件事了？”
一瞬间，宇文碎的脑海中，浮现出奥利凡多和阿方斯的面容。这回的结局不言而喻：刚从一个火坑里爬出来的宇文碎，再次掉入了另一个火坑。
一眨眼的功夫，宇文碎已经三十多岁，并且和伊莱娜喜结连理。他梦见自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醒来，伊莱娜正抱着他们的孩子，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享受阳光。宇文碎看着他们母子呆呆地出身，心中百感交集，就在这时，伊莱娜回眸一笑，朱唇轻启，说：“啊，你醒了。”
她身着珑国女子服饰，金色的长发也盘成发髻，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她步履轻盈，向自己走过来，怀中的男孩儿大概一两岁，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模样甚是可爱。
“怎么了？睡迷糊了吗，碎？”伊莱娜嘴角微微扬起，纤纤玉手拂上宇文碎木然的脸庞。宇文碎想要开口说话，却只能在喉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被油腻的东西堵住似的，发不出一丁点儿声响。废了好大得劲，他才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握住了伊莱娜的手掌——柔软得让人不忍心用力。
突然，伊莱娜变得面若冰霜，大吼一声：“快给老娘起来！天天出去给别人讲故事，到头来连老婆孩子都养不活！”
宇文碎心中一惊，环视四周，这才发现二人衣服上满是补丁，家中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伊莱娜的耳光就扇了下来，宇文碎甚至听到呼呼风响，伊莱娜很显然是用足了力气，毫不夸张地说，挨上这一下，非死即残。宇文碎只觉得喉头穿过一阵凉风，黏腻的感觉消失不见，当即放声高呼：“啊！”，顺势仰卧，准备躲过这一耳光。
“砰”地一声，宇文碎仿佛一头撞到石头上一样，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双耳之中嗡嗡作响。奇怪的是，疼痛感来自额头，而不是后脑。
“啊……好疼……就算做了噩梦，也不至于这样吧！”
一声抱怨传入宇文碎的耳朵，驱散他脑中残留的睡意。宇文碎视力渐渐恢复正常，开始接受外界的讯息：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窗户上糊着一层白纸，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另一张床在窗户下，两张床中间是一个壁炉，炉火熊熊，燃烧的木柴发出爆裂声，伊莱娜坐在自己身边，一只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向宇文碎投来埋怨的眼神。
“原来……那是个梦啊……”宇文碎左手伸到颈后，揉捏自己僵硬的脖颈，口中喃喃自语。
“真不知道你梦到什么事情，能把你吓成这样。”伊莱娜站了起来，走到壁炉旁，拨弄起木柴来，让火烧得更旺一点，“还说起梦话了，一口一个‘不要’，一口一个‘天啊’地乱叫，吵得人不得安宁。”
听伊莱娜这么一说，宇文碎不禁涨红了脸，低下头去，说：“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宇文碎的举动让伊莱娜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因为龙人血统的缘故，体力恢复得很快，可宇文碎是普通人类，却不眠不休地陪着她跑了这么久。伊莱娜只是随口抱怨两句，没想到宇文碎真的在很认真的道歉，反倒令她不好意思起来。
“你也不用这么过意不去，我……”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宇文碎又说了一句话。
他说：“毕竟和我这么帅的人睡在同一间屋子里，想必你狠难把持的住吧，纯真的少女啊。”
伊莱娜带着拨火棍走到宇文碎面前，一抬手，让烧得通红的尖端对准宇文碎的鼻尖，吓得宇文碎浑身一激灵。她反唇相讥道：“你应该记得，接到莫丰北的消息之后你就昏倒在地，还是我把你扛进来的呢。珑国不是有句龙言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最后现在就给我想好，如何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否则我就用这个把你这条小命再收回去。”
经她这么一说，宇文碎终于回忆起来事情的全部经过。
那天在山崖上见证赫尔提·阿巴杰斯的末路之后，两人提着他的尸首下山，来到市政厅，交给赫尔提那个又瘦又高的心腹，随后前往布利斯隆银行，与拉法斯碰面。听到赫尔提死亡的消息，拉法斯松了一口气。当宇文碎和伊莱娜询问他，为何赫尔提与恩尼克·芬格斯会反目成仇时，拉法斯说不出个所以然，其中的隐情，他似乎并不知晓。而宇文碎和伊莱娜也没有继续为难他，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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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面对伊莱娜的挑衅，他甚至还有些开心。可是还没等他回嘴，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而宇文碎似乎已经能猜出进来的人是谁了。
“又是你吗，希尔达·格洛利亚团长？”宇文碎问道。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推门进来的可不是希尔达，而是爱德华，他的穿着打扮很奇怪，竟然罩着厚厚的外套，上面还有一层细细的白色的东西，进屋之后渐渐消失不见。爱德华手中拿着一包衣服，被他丢到宇文碎面前，然后说：“我有三个消息，两个好的，一个坏的，你们要先听哪个？”
宇文碎伸手摸了一下那包衣服，果不其然，非常厚。同时，伊莱娜对爱德华的无聊问题作出了答复：“两好一坏，按这个顺序来吧。”
“首先，你们可以放心了，银行已经没问题了，抓到一个内鬼，是赫尔提的人。我听伊莱娜说过，赫尔提已经闭嘴了，这真不错。”爱德华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壁炉旁边的椅子背上，“第二件事是最近我们赚了一大笔，希尔达最近在格洛利亚和威尔第推出新款风衣，销量直线上升。坏消息是和奥芬海默谈崩了，现在比较棘手。有趣的是，谈崩的原因和衣服卖得好的原因是一样的。”
“一样的？什么原因？”宇文碎问道。
“如果按照教会的说法，应该是‘时隔千年，寒冬再临’。”爱德华翘起二郎腿，伸手指向伊莱娜，“你们是不是忘记一个老头儿，曾经嘱托过你们几件事了？”
一瞬间，宇文碎的脑海中，浮现出奥利凡多和阿方斯的面容。这回的结局不言而喻：刚从一个火坑里爬出来的宇文碎，再次掉入了另一个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