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危险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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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吗？”宇文碎双手扶着嘉儿的肩膀问道。
“嗯。”嘉儿轻轻点了点头，“你的名字，就用‘杜乔·达·瓦尔蒂尼’，确定吗？”
“嗯。”宇文碎同样以点头回应，“这是个挺常见的精灵名字，没问题的。”
在宇文碎和路德维希听到嘉儿的请求之后，，连忙问明缘由，他们两个最担心的，是嘉儿在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讲两条龙与他们之间的对话听了去。而在了解之后，这两人不禁暗暗佩服起这个十几岁的翼人小姑娘。她在翻阅翼人教会的圣典之后，做出了相当中肯的判断——教会长久以来对翼人的欺瞒，使得翼人愈发愚昧，这种现状亟待改变。而她，就要引导这次改变。
宇文碎甚至心中暗暗怀疑，嘉儿并没有说实话，而是听从了其他人的建议，说出了这一番理论。即使她的经历与众不同，即使她见多识广，宇文碎也不认为十四岁的少女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他还有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身，既然嘉儿提供了难得的机会，宇文碎没有不利用的道理。
用“利用”这个词可能太过直白，说“合作”更加恰当。
总之，三人一拍即合，拟定了方针。首先要做的，就是说服在阿伊尔的翼人。阿伊尔的面积并不大，几个小时的功夫，异种族叛乱的消息已经传遍整座悬浮岛。众翼人反映各不相同，有的义愤填膺，磨刀霍霍；有的作壁上观，一言不发；有的泪如雨下，惶恐不安。教会内部更是乱成了一锅粥，教皇的死和精英卫队的覆灭，让他们原本坚定的信仰心大幅动摇，以至于在这种情况下不知所措。
现在，说不定嘉儿就是所有翼人中最最冷静的一个了。
三个人的观点基本一致：除了让嘉儿取得翼人的信任之外，也要尽可能地打消翼人对异种族的芥蒂。嘉儿在出来找宇文碎和路德维希之前，询问了几个翼人发，发现他们对于异种族的偏见，主要还是在人类身上，大多数翼人都认为最近来到阿伊尔的人类，是引起这次巨变的元凶，因而将人类这个种族当成了仇恨的对象。
事实就是如此，宇文碎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可翼人们如果去地面上生活，势必要和人类打交道，保持这种心态可不行。宇文碎就化身为“名叫‘杜乔·达·瓦尔蒂尼的精灵’，而路德维希则是‘已经消失的古代种族后裔’。”
“碎，我觉得你扮成精灵是个馊主意。”路德维希对此颇有微词，“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年轻的精灵。”
“那是因为你见得不够多。”宇文碎笑着说，“要我说，你那个什么‘古代种族’的说法听起来更才不可信啊。”
“我可没说谎，那可是实话。”
之后，三人重返大圣堂。他们在攀登阶梯的时候，都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充满敌意的视线太多了。不过大圣堂内部还掌控在异种族手中，没有受到反击，这已经足够幸运了，宇文碎反倒担心这方面的安定耗尽了他们的运气。
不巧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现在，在攻上来的异种族中，易罗恩还能起到领导作用，但已经开始出现不同的声音了。先不说他们各自的问题，仅仅在“接下来该如何做”这一共同的难题上，他们就已经起了争执。易罗恩希望等宇文碎等人回来再做决定，而他的一位长耳族同胞和一个侏儒却想尽早返回地面，一位情绪不稳定的地精更是希望将翼人屠戮殆尽，一雪前耻。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已经暗流涌动。宇文碎等人再次走进大圣堂之时，那个地精突然扑上来，作势就要抓住嘉儿。宇文碎和路德维希本想挺身而出，挡在嘉儿身前。却发现她突然飞了起来，任凭地精左扑又闪，也没抓到她一根羽毛，最后被易罗恩制服在地。
“放开在下！你们难道忘记了翼人带给我们的耻辱吗！”地精叫嚣着，“武士受此屈辱，苟活至今日已是罪孽，怎可放过这群贼人！”
易罗恩嫌他太吵，种种一拳砸在他后颈，令这地精昏了过去。这时，宇文碎才注意到，嘉儿刚才的行动是违背教义的。
“我是翼人教会的牧师，嘉儿·露西温格。各位异种族的朋友们，希望你们能听我讲几句话。”飞在半空的嘉儿用她沙哑的嗓音说道，“长久以来，我们翼人受尽教会的蒙蔽，对各位多有不敬。我不奢求你们原谅，不过，请允许向你们致以最大的歉意。”
所有人默不作声，等待嘉儿继续说下去。
“在翻阅教会的圣典之后，我不得不告知大家一个消息：所有的悬浮岛，最近都将消失。”嘉儿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宇文碎和路德维希看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是疑惑：她什么时候知道的，不过嘉儿没注意到他们俩的表情，自顾自地说着，“所有的翼人，都势必迁居到大地之上。”
“有本事你们就试试。”开口说话的是一位侏儒，“我可不管你们这些有翅膀的混蛋是死是活，如果我回到地上再看见你们，我保证见一个杀一个。”
虽然没人出声附和，但宇文碎看到有些人微微点头。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是我们圣导师指引的归宿。”
嘉儿这句话再次引起宇文碎和路德维希的注意，他们不知道嘉儿看了些什么，因此无法推断，为何她的言行让两人感到如此怪异。同样充满担心的还有易罗恩，他向宇文碎投去担忧的眼神，宇文碎点头回应。宇文碎的目光，撞上依偎在易罗恩怀中的维吉尼亚的视线，两人微笑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嘉儿继续开口说：“我真正想说的是，我们翼人无法在撤离悬浮岛之际，保障各位的生命安全，请各位自行决定如何从岛上撤离。如果你们依旧无法放下对翼人的仇恨，我们随时奉陪。即使我们只剩下女人和孩子，也会和苦苦相逼的你们战斗到底。”
说完这句话之后，嘉儿以最快的速度飞进内堂，将所有人拒之门外。嘉儿的挑衅非常有效，众人群情激愤，纷纷嚷嚷着要和剩下的翼人决一死战。宇文碎用眼神示意易罗恩和路德维希安抚外面这些人，自己冲向了通往内堂的门。万幸的是，嘉儿并没有将门锁上，宇文碎很轻易地见到了嘉儿。他进去之后反手将门关上，放下门闩，一把扳过嘉儿的肩膀，说：
“你为什么要说那些？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这和我们说好的一样吧，人类。”嘉儿的声音怪怪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又像是马上就要放声大哭一般，“还是说一旦不如你意，就要灭口吗，人类？”
宇文碎终于理解了徘徊在胸中的异样感——突然间成熟起来的孩子，往往是很危险的，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他自己。
“准备好了吗？”宇文碎双手扶着嘉儿的肩膀问道。
“嗯。”嘉儿轻轻点了点头，“你的名字，就用‘杜乔·达·瓦尔蒂尼’，确定吗？”
“嗯。”宇文碎同样以点头回应，“这是个挺常见的精灵名字，没问题的。”
在宇文碎和路德维希听到嘉儿的请求之后，，连忙问明缘由，他们两个最担心的，是嘉儿在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讲两条龙与他们之间的对话听了去。而在了解之后，这两人不禁暗暗佩服起这个十几岁的翼人小姑娘。她在翻阅翼人教会的圣典之后，做出了相当中肯的判断——教会长久以来对翼人的欺瞒，使得翼人愈发愚昧，这种现状亟待改变。而她，就要引导这次改变。
宇文碎甚至心中暗暗怀疑，嘉儿并没有说实话，而是听从了其他人的建议，说出了这一番理论。即使她的经历与众不同，即使她见多识广，宇文碎也不认为十四岁的少女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他还有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身，既然嘉儿提供了难得的机会，宇文碎没有不利用的道理。
用“利用”这个词可能太过直白，说“合作”更加恰当。
总之，三人一拍即合，拟定了方针。首先要做的，就是说服在阿伊尔的翼人。阿伊尔的面积并不大，几个小时的功夫，异种族叛乱的消息已经传遍整座悬浮岛。众翼人反映各不相同，有的义愤填膺，磨刀霍霍；有的作壁上观，一言不发；有的泪如雨下，惶恐不安。教会内部更是乱成了一锅粥，教皇的死和精英卫队的覆灭，让他们原本坚定的信仰心大幅动摇，以至于在这种情况下不知所措。
现在，说不定嘉儿就是所有翼人中最最冷静的一个了。
三个人的观点基本一致：除了让嘉儿取得翼人的信任之外，也要尽可能地打消翼人对异种族的芥蒂。嘉儿在出来找宇文碎和路德维希之前，询问了几个翼人发，发现他们对于异种族的偏见，主要还是在人类身上，大多数翼人都认为最近来到阿伊尔的人类，是引起这次巨变的元凶，因而将人类这个种族当成了仇恨的对象。
事实就是如此，宇文碎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可翼人们如果去地面上生活，势必要和人类打交道，保持这种心态可不行。宇文碎就化身为“名叫‘杜乔·达·瓦尔蒂尼的精灵’，而路德维希则是‘已经消失的古代种族后裔’。”
“碎，我觉得你扮成精灵是个馊主意。”路德维希对此颇有微词，“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年轻的精灵。”
“那是因为你见得不够多。”宇文碎笑着说，“要我说，你那个什么‘古代种族’的说法听起来更才不可信啊。”
“我可没说谎，那可是实话。”
之后，三人重返大圣堂。他们在攀登阶梯的时候，都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充满敌意的视线太多了。不过大圣堂内部还掌控在异种族手中，没有受到反击，这已经足够幸运了，宇文碎反倒担心这方面的安定耗尽了他们的运气。
不巧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现在，在攻上来的异种族中，易罗恩还能起到领导作用，但已经开始出现不同的声音了。先不说他们各自的问题，仅仅在“接下来该如何做”这一共同的难题上，他们就已经起了争执。易罗恩希望等宇文碎等人回来再做决定，而他的一位长耳族同胞和一个侏儒却想尽早返回地面，一位情绪不稳定的地精更是希望将翼人屠戮殆尽，一雪前耻。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已经暗流涌动。宇文碎等人再次走进大圣堂之时，那个地精突然扑上来，作势就要抓住嘉儿。宇文碎和路德维希本想挺身而出，挡在嘉儿身前。却发现她突然飞了起来，任凭地精左扑又闪，也没抓到她一根羽毛，最后被易罗恩制服在地。
“放开在下！你们难道忘记了翼人带给我们的耻辱吗！”地精叫嚣着，“武士受此屈辱，苟活至今日已是罪孽，怎可放过这群贼人！”
易罗恩嫌他太吵，种种一拳砸在他后颈，令这地精昏了过去。这时，宇文碎才注意到，嘉儿刚才的行动是违背教义的。
“我是翼人教会的牧师，嘉儿·露西温格。各位异种族的朋友们，希望你们能听我讲几句话。”飞在半空的嘉儿用她沙哑的嗓音说道，“长久以来，我们翼人受尽教会的蒙蔽，对各位多有不敬。我不奢求你们原谅，不过，请允许向你们致以最大的歉意。”
所有人默不作声，等待嘉儿继续说下去。
“在翻阅教会的圣典之后，我不得不告知大家一个消息：所有的悬浮岛，最近都将消失。”嘉儿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宇文碎和路德维希看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是疑惑：她什么时候知道的，不过嘉儿没注意到他们俩的表情，自顾自地说着，“所有的翼人，都势必迁居到大地之上。”
“有本事你们就试试。”开口说话的是一位侏儒，“我可不管你们这些有翅膀的混蛋是死是活，如果我回到地上再看见你们，我保证见一个杀一个。”
虽然没人出声附和，但宇文碎看到有些人微微点头。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是我们圣导师指引的归宿。”
嘉儿这句话再次引起宇文碎和路德维希的注意，他们不知道嘉儿看了些什么，因此无法推断，为何她的言行让两人感到如此怪异。同样充满担心的还有易罗恩，他向宇文碎投去担忧的眼神，宇文碎点头回应。宇文碎的目光，撞上依偎在易罗恩怀中的维吉尼亚的视线，两人微笑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嘉儿继续开口说：“我真正想说的是，我们翼人无法在撤离悬浮岛之际，保障各位的生命安全，请各位自行决定如何从岛上撤离。如果你们依旧无法放下对翼人的仇恨，我们随时奉陪。即使我们只剩下女人和孩子，也会和苦苦相逼的你们战斗到底。”
说完这句话之后，嘉儿以最快的速度飞进内堂，将所有人拒之门外。嘉儿的挑衅非常有效，众人群情激愤，纷纷嚷嚷着要和剩下的翼人决一死战。宇文碎用眼神示意易罗恩和路德维希安抚外面这些人，自己冲向了通往内堂的门。万幸的是，嘉儿并没有将门锁上，宇文碎很轻易地见到了嘉儿。他进去之后反手将门关上，放下门闩，一把扳过嘉儿的肩膀，说：
“你为什么要说那些？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这和我们说好的一样吧，人类。”嘉儿的声音怪怪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又像是马上就要放声大哭一般，“还是说一旦不如你意，就要灭口吗，人类？”
宇文碎终于理解了徘徊在胸中的异样感——突然间成熟起来的孩子，往往是很危险的，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