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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忠心耿耿罗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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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赛摩亚』泛着不解的目光中,『罗切斯』脸上挂着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夸张,超越了人类骨骼所能做出的极限。

    “你……!”

    看着对方如此诡异的形象,二皇子额上冒出冷汗,似已知晓对方是如何“解决”试验品不可控的问题了。

    正当『赛摩亚』即将承受不住这份压力,恐惧地要失声叫喊起来的时候,『罗切斯』这才收起了面上扭曲、如同怪物一般的“笑颜”,重新恢复成了原本彬彬有礼的模样。

    “从接触这份报告后,殿下身上已被我‘植入’了那处所研究的生物。”

    『罗切斯』淡淡地讲出令『赛摩亚』面容彻底失去血色的话语。

    若是这位二皇子的目光能透过黑白相间的纸质资料表面,那他就能发现这样一件事:

    这些外观仍是普通、轻薄又洁净的纸质内部,一层细密血肉组织构成的薄膜被容纳在了里边。

    “也许您已知晓,眼前人不再是自己深信的仆人的事实,但希望您谨记一点,从今往后您的生命就由我来掌控了。”

    『罗切斯』指示“子体”制止对方奋起自戗的动作。

    其后迎着着对方喷着怒火的目光,他再次进行指示。

    于是乎,在接下来数分钟内,『赛摩亚』开始了令他永世难忘的的噩梦经历。

    那是自出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剧烈痛楚。

    这痛苦从肌肉深处、骨髓内部传来,直达头颅的大脑皮层,循环往复。

    『赛摩亚』的惨叫声被不受自己控制的嘴唇牢牢禁锢住,丝毫不能传达出来。

    瘦弱的双手深深抓进了自己的大腿肉中,撕裂了本就脆弱的肌肤,抠出道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他希望能通过制造新的疼痛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那惨白肤色的手背上青黑血管暴起,被他自己深深撕裂的伤口内部,肌肉在不停蠕动,重新覆盖了裸露出的骨骼。

    他身体各处的筋肉、粘膜、脏腑乃至血液都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每一种变化都意味着新的痛楚。

    『赛摩亚』淡蓝色的瞳孔竭力上翻,这无处不存在的剧烈痛觉沿着他全身上下神经、脊柱直冲向大脑。

    假若是一台计算机,此时主机机箱早就该爆裂开了。

    正常情况下,如此刺激神经的汹涌疼痛感会令人体大脑的保护机制运行开来,令那人失去意识、晕眩过去。

    但『罗切斯』阻止了这种本能的“行为”,让『赛摩亚』保持着清醒,去亲身经历整个过程。

    这短短的几分钟内,自母胎生下已近十九年的他,在保持着清醒的状态下,被一只不可见的手再度“回炉重造”。

    脱胎换骨,不过如此。

    ……

    这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令『赛摩亚』难熬得希望可以迅速死去的短暂时光终究过去了。

    如今的他浑身衣物都被污秽、深黑的血渍沾满,正重重地喘着气,并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一对过往不曾属于他,健康、富有气力的手。

    那是一对充满着生命力的双手。

    因方才剧烈变化而涕泪纵横,污秽不堪的面孔上满是惊愕。

    接着,虚弱无比『赛摩亚』挣扎着站起了身。

    他那对肌肉萎缩乏力,需要仆人贴身搀扶住,才能勉强行走的双腿如今让他倍感陌生与荒谬。

    他觉得自己现在唱跳ra……总之干啥都行。

    “罗切斯卿,这……?”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赛摩亚』遍布污浊杂质与灰黑泥垢的脸上,渐渐被冲刷出了两道痕迹,露出了健康白净的皮肤。

    “这身体……”

    他掩住了面,不断重复着,自言自语的声音里带上了深沉的鼻音。

    一时无话。

    他曾怀疑被试验品剥夺了生命的“罗切斯”此次前来,是为了收取自己的性命,并给以莫大的苦楚经历于临死前的自己,以此来宣泄对方的怒意。

    但现在『赛摩亚』亲身感受着这具,以往不曾属于过他,像正常人一样,健康、充满活力的躯体,让他不觉涕泪横流,正是喜极而泣。

    与此同时,他再次怀疑起了对方的目的。

    难道它这是要先给予我最渴望的健康,再残忍地令我当众横死?

    令我感受光明的滋味,再抛入无底的深渊?

    这太可怕了!

    可假若,它是要颠覆整个泽纳恩、乃至伊尔瓦,所以需要我活下去,为它似蝼蚁一般前后奔劳……

    “尊敬的殿下,不必如此心慌意乱、心神不宁。”

    由于“子体”已完全融入对方的身体,『罗切斯』此时已能随意感知到对方所思所想,亦能控制对方的生死。

    “我帮您重获新生,也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愿望而已。”

    “只是很小的一个愿望,二皇子殿下。”

    “或者说,【亚尔蒂海特的妖精】先生?”

    在报出了一个令对方感到相当羞赧的名号后,露出和蔼笑容的『罗切斯』,缓缓向面前人讲述自己的要求。

    ……

    带着丝丝凉意的晚风,吹拂走落在台阶上的枯黄叶片。幽幽的魔导灯依旧闪耀着,将整个空间照亮,仅留一丝阴影瑟缩在角落。

    意兴阑珊地踏出宫殿侧门的『罗切斯』突然感觉有些寂寞。

    这次『罗切斯』不杀死『赛摩亚』,是因为此时的二皇子并未丧失人性。

    这位,如同他自己身处的泽纳恩国一样,皆是弊病缠身的“患者”依然在尽着自己的最大努力,去资助因战乱无家可归的孤儿们,也同时在尝试研究【温戴尔】这“妖魔之森”的秘密,并且希望转化为能对自己国民有帮助的成果。

    更直接一点说,他并非那名在《艾洛娜》与Elona中,干尽伤天害理事的白化病皇子。

    尽管这世间的大恨与大爱,对『赛摩亚』而言,只差了两条人命罢了。

    两条为了泽纳恩付出过一切,却惨遭泽纳恩人背弃不顾的生命。

    “早知道就不答应那该死的『伊兹帕鲁特』了,我就想想而已!这也能当真?!结果还真把我扔到这么个鬼地方,要我当超人拯救世界……”

    没有志趣相投的其他玩家作为同伴,孤身一人来到这奇妙的世界,没手机游戏玩、没法在母加/屎黄色论坛/扣扣群/VX群ghs,不知道家里人对离奇失踪的自己会不会紧张得报警,也不知道年老的长辈会不会因此受刺激出意外……

    伫立在门边,他抬头茫然地望着用【艾玛亚】通用语标注的路牌,发散着脑中纠缠不清的念想。

    “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把歪曲的‘历史’修正后,祂会把我重新扔回地球吧?希望如此啊。”

    重新看向前方,不再迷惘的『罗切斯』再次迈起脚步,不紧不慢地往停放在不远处的座驾行去。

    ……

    『罗切斯』没向北【提里斯】大陆的【帕罗米亚】王国逃遁,反向深入敌腹的主要原因,不仅是为了接触这未来的伊尔瓦罪人『赛摩亚』,同时也是为了寻访“主人公”。

    前世的《艾洛娜》里,钦定的原作主角,白鹰『韦赛尔』从头到尾“未曾露面”,这一点令广大玩家相当不解。

    在狂热女粉不辞千里,远行到【泽纳恩】后,大伙才得知:他竟然被烧死在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当中!

    要知道这『韦赛尔』可是原作Elona里,狂拽酷炫的主角光环拥有者,能在大病初愈后,短短数年在异国他乡功成名就的牛人!

    这样能顶着泽纳恩暗杀部队七进七出,护送艾莱亚使者探寻【泽纳恩】怂恿另两国焚林真相的强力Npc,竟然是被意外活生生烧死的。

    这就仿佛是rpg里的勇者搜刮民脂民膏过程中,被村民布置的捕鼠夹整到了手指后疼痛到猝死了一般,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从『赛摩亚』处探听到,对方资助的两名孤儿依然在泽纳恩境内的港口城市【亚尔蒂海特】生活的情报后,『罗切斯』决定先去拜访对方,以防又生什么意外,令对方莫名暴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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