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邱美丽的第一笔昧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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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小广东再没有再塞北市出现过，邱美丽俩口子的良心发现也没有保持多久。人的良心，是一种最容易沉睡的东西，一旦发现良心发现有损与自我的利益和健康，就立即休息、沉睡、忘却、自我辩护、装聋作哑、装糊涂。

    小广东的事很快就被贾荣昌俩口子忘记了，从此不再提及。

    贾荣昌俩口子靠和小广东的这几笔生意以及不是生意的生意发了一笔意外之财。有了这十几万元钱之后，邱美丽觉得无论从腰背还是到腰包，都有了些底气，再不是那个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天不干活就没饭吃的穷小子了。但她又产生了做一些更大的生意，赚更多钱的理想和雄心，但是一时却找不到投资的方向，便仍然维持着她的小店。邱美丽继续看管她的小店。当然，小店的生意也比以前有所扩大，除了烟酒糖茶之外，很增加了日用百货项目，柜台货架上的商品也充实了许多，生意自然也比刚开业那时兴隆了许多。每天的营业额除了交付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还能有三五十元钱的盈利，多的时候，竟能上百。这种收入如果放在当今时代，也许算不不得什么。但是在当时，一个经营运转正常的国营企业的职工干部工资月收入也不超过二百元，这还不能算经营管理搞得不好，不能正常开工资的企业。而在那时，社会经济形态正处于转型时期，大量的国营企业倒闭、破产，拍卖，转制、分崩离析，有百分七十以上的企业处于半休克状态。职工发不上工资，又舍不得国企这条破船，于是在等待中和挣扎中过着维持温饱而不得的日子。而那时的私营经济已经过了萌芽阶段，正处于抬头、上升、方兴未艾的发展时期。在那样年代，邱美丽俩口子有了那样的收入，可谓高收入人士了。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小广东逃离，味精卖完之后，货源也因小广东事件而中断了。小店的收入虽然增加了，但贾荣昌却失业了，再回到老本行蹬三轮车，他又有些不乐意。赚惯了容易挣又不受苦累的钱，便开始看不起苦汗钱。这本是人性的弱点，但也有人把它解释为曾经沧海难为水。殊不知世事难料、沧海桑田。

    贾荣昌不愿再蹬三轮车，小店又没事可做，他除了临时被邱美丽抓差，到批发站进点货或者替换邱美丽看看摊儿之外便无所事事，而即使是看摊的事邱美丽也不经常差使贾荣昌，原因是邱美丽对经济管理权高度独裁，她不允许贾荣昌插手她的经营管理，更不允许贾荣昌掌握财务，知道她的经营状况和收入情况。

    百无聊赖的贾荣昌为了打发、消磨时光而结识了几个社会上的闲散人员，都是些好逸恶劳，喜欢吃喝玩乐却没有吃喝玩乐的资本，或靠依附别人、献媚取容换得一半杯残菜剩酒，或四处骗钱，小骗得手即或嫖或赌或豪饮，迅速将骗来的财物挥霍一空的家伙。什么贾三，崔三，王大为，李亚明、康七等等。而和这些人在一起，无非是吃喝玩乐，**赌博。喝酒、打麻将，吹牛皮，交流骗术，如何骗取姑娘的贞*，之后不承担责任和义务，如何把社会上有钱人的钱巧取到手而不承担法律责任，如何钻法律的空子对待警察、法官、检察官和法律的问责。从这些老师言传身教中，贾荣昌知道了神圣的法律原来是漏洞百出，而神圣的执法者们也都是些普通的常人。常人喜欢什么东西，他们也喜欢什么东西。比如钱这种东西就是人人喜欢的，再比如公理和正义这东西也是可以被金钱收买的。证据是，他们干了许多坏事，流氓、赌博、**、骗钱，无所不为，他们本该进监狱，但他们却从来也没进过那种地方，最多不过是拘留几天，花了钱，交了罚款，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拘留所走进饭店酒肆夜总会、卡拉OK迪厅寻欢作乐了。所以，金钱是个好东西，你必须得拥有它。人可以没有良心，但不可以没有钱。良心让你吃苦受累，金钱却可以让你寻欢作乐，而没有它你就要受苦。呆在监狱里的人十有八九是穷鬼，这也是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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