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孤军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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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孤军深入
夜色下的丽水河畔，梅方舟紧紧地拥抱着老伙计郑传风。俩人青训班同期学员，曾在一起共事两年，结下一段深厚友情。郑传风此去犹如羊入狼群，九死一生，是暂别，是永诀？两行清泪分别流下两人的脸庞。
梅方舟再与凌剑飞、邹少华及其余的别动队队员一一握手，保重二字此时显得极为苍白虚伪，活着，死里求生又是那样的渺茫，梅方舟断然转身，军人的无奈写在他的背影上。
郑传风率队员们登上停在岸边的小船，下一站交通员老葛向他们一一交代前程将注意的事项。
渡过丽水河，将进入日军重兵屯集的号战区，此战区为即将开战的枣宜会战而特设，以辎重后援部队为主，愈往前愈临近枣宜战线前沿。相对来说，号战区属于敌后方，戒备力量也相对松懈。郑传风一行将绕大马子山进入稀术地区，也即日军的号战区，据情报称，塞蒙夫人与静子一行目前就住在号战区的碧莲镇。
从丽水河到碧莲镇步行约需六十余小时，也就是说两天半的时间郑传风才能到达碧莲镇。若静子一行乘车前往下一站，这个距离还将大大拉开。
沉吟少顷，郑传风问老葛，如果翻越而不是绕行大马子山，可抢回多少时间？
老葛直接否决了翻越的可能性，山上野兽太多，即便当地的猎户成群结队才敢上山。
郑传风笑了笑问他：“你认为我们不及那些猎户？”
老葛正色道：“打人和打野兽是有很大区别的。”
扫了他的队员们一眼，郑传风沉沉一叹说：“为了抢时间，我们权当自己是猎户吧。你负责领路，遇上野兽你就躲我们身后，死了我们才轮到你。”
老葛讪讪一笑说：“你说什么呢，怎么说我还是一老人。”
此处所谓老人你该不会以为指的是老年人吧。
船到对岸，前行约十里来到一个村庄边，大马子山遥遥在望。老葛问过郑传风不需歇息后，想进村弄一些上山必备品，郑传风让凌剑飞跟着去，说是帮拿东西，实则是一防备手段。
老葛知会，领着凌剑飞敲开一户人家的门。一中年男子开的门，见老葛就笑着说，好长时间没见你人了，大晚上过来恋着我媳妇了？
进到屋里，从陈设上一看，即知是猎户人家。老葛跟主人讨要几件进山用的火把、火铳、山镰刀。
这人望了凌剑飞一眼说：“你不要命了，大晚上上山，还带一书生，你死了别害了人家。”
老葛向他比划了一个手势说：“人家杀这个要用，你敢不给？快着点儿，还要赶路。”
这人向凌剑飞投来钦佩的目光，手脚利索地备齐了老葛所需之物，装一个袋里把老葛送到村口才打回转。
约一个小时后，别动队一行来到大马子山山脚下。郑传风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两点了，便问老葛有没有可供歇息之处，睡上两个小时好精神着上山。
老葛告诉他，这里的猎户有个传统，从山脚到山顶，他们每间隔五公里都修建有简易草棚，以供当地猎户和别处进山打猎的人休息，草棚内均留有简单的生活用品和食物，山上离这儿最近的草棚应该不到一里路。
郑传风眼睛一亮立马催道，那就快走呗。
本已疲惫至极的队员们立刻打起了精神。很快，他们就赶到了老葛所说的草棚，一行人一钻进去倒下就鼾声一片，凌剑飞主动要求和老葛一道为他们放哨。
老葛卷了一支烟要递给凌剑飞，他摇着头问他，翻越这座山得多长时间。老葛想了想说，顺利的话，半天时间。凌剑飞继续问，白天能通过号战区吗？
老葛让他放心，每一站的交通员都是能闭着眼走路的本地通，就是火力网里，他们也能找出空档钻过去。
宝贵的时间往往短暂，两个小时晃眼就到了，别动队在老葛的带领下，开始翻越大马子山，凌剑飞走在郑传风一侧搀扶着他。
山间风啸如海涛，抽打在脸上像针扎。老葛直庆幸风大，野兽们也怕冷啊。快到山顶，出状况了，一群恶狼尾随在他们身后，绿莹莹的眼睛像幽灵般。老葛从袋里取出两支火把让凌剑飞给点上，两把火铳自己拿一把，给邹少华一把，嘱咐他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倒不是担心引来了鬼子，怕的是惊动了更多的野兽围聚而来。
火把点上后，狼群原地顿了片刻又跟了上来，但比刚才要离得远了些。可就在他们翻越了山头后，又另两股狼群从两侧合围而来，还颇懂得夹击的战术。
老葛看了眼天色，近黎明了，按照他以往的经验，狼群会在天亮前发起一波猛烈冲锋，天亮它们就没机会了。老葛决定主动发起攻击，打消狼们发动冲锋的念头，天一亮就没事了。
背后的狼群蹑得最近，老葛端着火铳迎着它们冲过去，朝聚集最多的一群开了一铳。火光迸射，夜色中流星般向狼群里钻去，引来一片惨嗥。老葛迅速装弹，继续撵了上去，接着再开了一铳，狼群惊天一噑四散而逃。
遵照老葛的叮嘱，邹少华如法炮制，驱散了左侧的狼群，而右侧的狼群，单靠凌剑飞举着胡乱挥舞的两支火把迎头冲过去，随着左、后侧狼群的逃散，他这边的狼们相跟着蹿得远远地去了，有惊无险。
这一顿闹腾，除苦了有伤在身的郑传风，其他人的精神反而愈发抖擞了，两个小时后，他们成功地翻越了大马子山。由于他们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半天，老葛让他们在山脚下的一个草棚里歇着脚，他要赶着去联络下一站的交通员。
凌剑飞躺进草棚的草丛里，几乎一合上眼便睡着了，再睁开眼时，是郑传风把他弄醒了。他告诉他，时间距老葛离去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他走时说，大约要一个多点儿小时。是原地等待还是撤往山林，郑传风犹豫不决。等待的代价极有可能被包饺子，撤向山林，等于他们抢来的时间白费了不说，会在山上滞留多久尚是未知数。
邹少华的意见，稳妥为上，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凌剑飞考虑了一下则认为，若想完成任务只能赌一把，老葛要出卖他们，不会傻到在时间上玩巧，他完全可以把一小时说成两小时甚或三小时，让他们傻等，岂非完满。
思索有顷，郑传风采纳了凌剑飞的意见，在等候的过程中做好迎敌准备。
焦急的等待中，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再等下去真是傻等了。可就在郑传风下令向山林里撤时，观察哨发现了飞跑而来的老葛，他的身后没有异常情况。
郑传风让其余人员继续隐蔽，邹少华迎了上去。老葛擦着满头的汗对他说，下一站的交通员老杜去替他们准备一应装备，他等了这会儿才赶来。邹少华疑惑地问什么装备，老葛卖了个关子，说到地方了便知。
邹少华当即声厉了的责问道：“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一套！”
老葛一怔，讪讪地说：“不就是开一玩笑嘛，值得你像对待小日本似的。”
郑传风在凌剑飞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声音温和地说：“老葛，大伙儿都等急了，难免有情绪，别往心里去。给我们弄什么装备了？”始终怀疑是摆在第一位的。
自嘲地笑了笑，老葛说：“我这人爱开点儿玩笑，没什么。老杜没想到咱们会翻山而来，前面的联络站传来消息，塞蒙夫人等已经进入了1号战区，他担心你们赶不上，去弄了辆车，搞服装多耽误了点儿功夫。”
车和小日本的军装，赶在这个时候，那可是真雪中送炭了。邹少华拍了拍老葛的肩膀道了声歉。
郑传风迅速集合队伍，在老葛的率领下，很快赶到了下一个交通点，一名四十来岁的汉子等在了那儿，旁边的树林里果真停着辆小日本的军用卡车。郑传风颇有些激动地与老杜握了手，称他考虑得太周全了。
老杜憨厚地笑着说：“我想着会几句小鬼子的话，就自作主张弄了这些，你们满意就好。那就快准备吧，到下一站车就要跑半天。”
十多套军装，别动队全穿上了，还多出两套。凌剑飞穿好后，跟老杜对了几句日语，老杜羞愧地说，我还班门弄斧呢，你说的比我可棒多了。
凌剑飞开玩笑说：“你看着像当官的，我这个小兵怎能往前站。也就是应付，不是让你演讲，完全可以凑合。”
一行与老葛挥手告别登上了车，车子开动的刹那，一车的人都欢呼起来。一路走来，个个的脚上全泡叠泡。
傍晚时分，他们顺利通过了号战区前沿，进入1号战区。这一地区的管制比较严格，车是没法走了。这一站的交通员是个年轻人小费，他建议休息几个小时，十点钟左右上路相对安全，住处都替他们安排好了。
小费把他们带到一个叫东兴的小村子，简单地吃了些馒头烙饼，睡觉的睡觉，放哨的放哨。郑传风拉着邹少华和凌剑飞商量了下一步的部署，他的伤口有些发炎，就睡下了。邹少华出去转了一圈，检查了两个哨位，回来也准备打个盹，却见凌剑飞在离住宿地不远的一棵树下凝神看着什么。
他走了过去，只见凌剑飞瞧着齐头高的树身上一个三角形标记正琢磨着。这个标记应该是拿刀剜去树皮才形成的，用手摸上去还有带粘性的汁液，若不细心，晚上谁会注意到。
到底经验老到，邹少华叫一声“不妙”，立刻转身冲进了屋子里，把郑传风弄醒，跟他说了三角标记的事，郑传风当即大喊：“那还不快撤，废什么话！”
这时，村西头的岗哨跑进来报告，一小队鬼子正悄悄往这边摸来。这边正准备撤，村东头已经响起枪声。很显然，得到准确情报的日军，两面夹击而来。（未完待续）
第79章孤军深入
夜色下的丽水河畔，梅方舟紧紧地拥抱着老伙计郑传风。俩人青训班同期学员，曾在一起共事两年，结下一段深厚友情。郑传风此去犹如羊入狼群，九死一生，是暂别，是永诀？两行清泪分别流下两人的脸庞。
梅方舟再与凌剑飞、邹少华及其余的别动队队员一一握手，保重二字此时显得极为苍白虚伪，活着，死里求生又是那样的渺茫，梅方舟断然转身，军人的无奈写在他的背影上。
郑传风率队员们登上停在岸边的小船，下一站交通员老葛向他们一一交代前程将注意的事项。
渡过丽水河，将进入日军重兵屯集的号战区，此战区为即将开战的枣宜会战而特设，以辎重后援部队为主，愈往前愈临近枣宜战线前沿。相对来说，号战区属于敌后方，戒备力量也相对松懈。郑传风一行将绕大马子山进入稀术地区，也即日军的号战区，据情报称，塞蒙夫人与静子一行目前就住在号战区的碧莲镇。
从丽水河到碧莲镇步行约需六十余小时，也就是说两天半的时间郑传风才能到达碧莲镇。若静子一行乘车前往下一站，这个距离还将大大拉开。
沉吟少顷，郑传风问老葛，如果翻越而不是绕行大马子山，可抢回多少时间？
老葛直接否决了翻越的可能性，山上野兽太多，即便当地的猎户成群结队才敢上山。
郑传风笑了笑问他：“你认为我们不及那些猎户？”
老葛正色道：“打人和打野兽是有很大区别的。”
扫了他的队员们一眼，郑传风沉沉一叹说：“为了抢时间，我们权当自己是猎户吧。你负责领路，遇上野兽你就躲我们身后，死了我们才轮到你。”
老葛讪讪一笑说：“你说什么呢，怎么说我还是一老人。”
此处所谓老人你该不会以为指的是老年人吧。
船到对岸，前行约十里来到一个村庄边，大马子山遥遥在望。老葛问过郑传风不需歇息后，想进村弄一些上山必备品，郑传风让凌剑飞跟着去，说是帮拿东西，实则是一防备手段。
老葛知会，领着凌剑飞敲开一户人家的门。一中年男子开的门，见老葛就笑着说，好长时间没见你人了，大晚上过来恋着我媳妇了？
进到屋里，从陈设上一看，即知是猎户人家。老葛跟主人讨要几件进山用的火把、火铳、山镰刀。
这人望了凌剑飞一眼说：“你不要命了，大晚上上山，还带一书生，你死了别害了人家。”
老葛向他比划了一个手势说：“人家杀这个要用，你敢不给？快着点儿，还要赶路。”
这人向凌剑飞投来钦佩的目光，手脚利索地备齐了老葛所需之物，装一个袋里把老葛送到村口才打回转。
约一个小时后，别动队一行来到大马子山山脚下。郑传风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两点了，便问老葛有没有可供歇息之处，睡上两个小时好精神着上山。
老葛告诉他，这里的猎户有个传统，从山脚到山顶，他们每间隔五公里都修建有简易草棚，以供当地猎户和别处进山打猎的人休息，草棚内均留有简单的生活用品和食物，山上离这儿最近的草棚应该不到一里路。
郑传风眼睛一亮立马催道，那就快走呗。
本已疲惫至极的队员们立刻打起了精神。很快，他们就赶到了老葛所说的草棚，一行人一钻进去倒下就鼾声一片，凌剑飞主动要求和老葛一道为他们放哨。
老葛卷了一支烟要递给凌剑飞，他摇着头问他，翻越这座山得多长时间。老葛想了想说，顺利的话，半天时间。凌剑飞继续问，白天能通过号战区吗？
老葛让他放心，每一站的交通员都是能闭着眼走路的本地通，就是火力网里，他们也能找出空档钻过去。
宝贵的时间往往短暂，两个小时晃眼就到了，别动队在老葛的带领下，开始翻越大马子山，凌剑飞走在郑传风一侧搀扶着他。
山间风啸如海涛，抽打在脸上像针扎。老葛直庆幸风大，野兽们也怕冷啊。快到山顶，出状况了，一群恶狼尾随在他们身后，绿莹莹的眼睛像幽灵般。老葛从袋里取出两支火把让凌剑飞给点上，两把火铳自己拿一把，给邹少华一把，嘱咐他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倒不是担心引来了鬼子，怕的是惊动了更多的野兽围聚而来。
火把点上后，狼群原地顿了片刻又跟了上来，但比刚才要离得远了些。可就在他们翻越了山头后，又另两股狼群从两侧合围而来，还颇懂得夹击的战术。
老葛看了眼天色，近黎明了，按照他以往的经验，狼群会在天亮前发起一波猛烈冲锋，天亮它们就没机会了。老葛决定主动发起攻击，打消狼们发动冲锋的念头，天一亮就没事了。
背后的狼群蹑得最近，老葛端着火铳迎着它们冲过去，朝聚集最多的一群开了一铳。火光迸射，夜色中流星般向狼群里钻去，引来一片惨嗥。老葛迅速装弹，继续撵了上去，接着再开了一铳，狼群惊天一噑四散而逃。
遵照老葛的叮嘱，邹少华如法炮制，驱散了左侧的狼群，而右侧的狼群，单靠凌剑飞举着胡乱挥舞的两支火把迎头冲过去，随着左、后侧狼群的逃散，他这边的狼们相跟着蹿得远远地去了，有惊无险。
这一顿闹腾，除苦了有伤在身的郑传风，其他人的精神反而愈发抖擞了，两个小时后，他们成功地翻越了大马子山。由于他们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半天，老葛让他们在山脚下的一个草棚里歇着脚，他要赶着去联络下一站的交通员。
凌剑飞躺进草棚的草丛里，几乎一合上眼便睡着了，再睁开眼时，是郑传风把他弄醒了。他告诉他，时间距老葛离去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他走时说，大约要一个多点儿小时。是原地等待还是撤往山林，郑传风犹豫不决。等待的代价极有可能被包饺子，撤向山林，等于他们抢来的时间白费了不说，会在山上滞留多久尚是未知数。
邹少华的意见，稳妥为上，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凌剑飞考虑了一下则认为，若想完成任务只能赌一把，老葛要出卖他们，不会傻到在时间上玩巧，他完全可以把一小时说成两小时甚或三小时，让他们傻等，岂非完满。
思索有顷，郑传风采纳了凌剑飞的意见，在等候的过程中做好迎敌准备。
焦急的等待中，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再等下去真是傻等了。可就在郑传风下令向山林里撤时，观察哨发现了飞跑而来的老葛，他的身后没有异常情况。
郑传风让其余人员继续隐蔽，邹少华迎了上去。老葛擦着满头的汗对他说，下一站的交通员老杜去替他们准备一应装备，他等了这会儿才赶来。邹少华疑惑地问什么装备，老葛卖了个关子，说到地方了便知。
邹少华当即声厉了的责问道：“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一套！”
老葛一怔，讪讪地说：“不就是开一玩笑嘛，值得你像对待小日本似的。”
郑传风在凌剑飞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声音温和地说：“老葛，大伙儿都等急了，难免有情绪，别往心里去。给我们弄什么装备了？”始终怀疑是摆在第一位的。
自嘲地笑了笑，老葛说：“我这人爱开点儿玩笑，没什么。老杜没想到咱们会翻山而来，前面的联络站传来消息，塞蒙夫人等已经进入了1号战区，他担心你们赶不上，去弄了辆车，搞服装多耽误了点儿功夫。”
车和小日本的军装，赶在这个时候，那可是真雪中送炭了。邹少华拍了拍老葛的肩膀道了声歉。
郑传风迅速集合队伍，在老葛的率领下，很快赶到了下一个交通点，一名四十来岁的汉子等在了那儿，旁边的树林里果真停着辆小日本的军用卡车。郑传风颇有些激动地与老杜握了手，称他考虑得太周全了。
老杜憨厚地笑着说：“我想着会几句小鬼子的话，就自作主张弄了这些，你们满意就好。那就快准备吧，到下一站车就要跑半天。”
十多套军装，别动队全穿上了，还多出两套。凌剑飞穿好后，跟老杜对了几句日语，老杜羞愧地说，我还班门弄斧呢，你说的比我可棒多了。
凌剑飞开玩笑说：“你看着像当官的，我这个小兵怎能往前站。也就是应付，不是让你演讲，完全可以凑合。”
一行与老葛挥手告别登上了车，车子开动的刹那，一车的人都欢呼起来。一路走来，个个的脚上全泡叠泡。
傍晚时分，他们顺利通过了号战区前沿，进入1号战区。这一地区的管制比较严格，车是没法走了。这一站的交通员是个年轻人小费，他建议休息几个小时，十点钟左右上路相对安全，住处都替他们安排好了。
小费把他们带到一个叫东兴的小村子，简单地吃了些馒头烙饼，睡觉的睡觉，放哨的放哨。郑传风拉着邹少华和凌剑飞商量了下一步的部署，他的伤口有些发炎，就睡下了。邹少华出去转了一圈，检查了两个哨位，回来也准备打个盹，却见凌剑飞在离住宿地不远的一棵树下凝神看着什么。
他走了过去，只见凌剑飞瞧着齐头高的树身上一个三角形标记正琢磨着。这个标记应该是拿刀剜去树皮才形成的，用手摸上去还有带粘性的汁液，若不细心，晚上谁会注意到。
到底经验老到，邹少华叫一声“不妙”，立刻转身冲进了屋子里，把郑传风弄醒，跟他说了三角标记的事，郑传风当即大喊：“那还不快撤，废什么话！”
这时，村西头的岗哨跑进来报告，一小队鬼子正悄悄往这边摸来。这边正准备撤，村东头已经响起枪声。很显然，得到准确情报的日军，两面夹击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