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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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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天一夜》播放的那段时间内, 乔年也正在越杰的房间内和越杰商量张熙的事。
“你来了。”
越杰过来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剧本。
剧本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勾勾画画了很多，在跟乔年说话的时候, 越杰的眉头依旧在无意识地微微皱着。越杰同样担任着这部剧的编剧, 剧本是他写的, 改自然也是他自己改。
他显然已经因为剧本的事困扰了一段时间了。
“嗯, 你在为张熙的事情发愁？”
越杰叹了一口气, 他微微侧身将路让了出来，然后示意乔年坐下，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乔年的面前，“对，我在改剧本, 但总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可以给我看看吗？”
越杰将手中的剧本递给了乔年，“有点儿乱，我刚刚在上面标注了一点问题改了一些, 不过我感觉没有变好。”
乔年轻轻点了点头, 他将剧本接了过来。
乔年看了看越杰改过后的剧本，他很快就看出了问题，越杰现在的改变只是换了种方式, 他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这部剧是越杰的处女作，越杰刚刚踏入这个圈子，他的经验还很少, 而很多东西都必须靠经验才能理解。
“我和你一起改吧。”乔年朝越杰弯了弯眉眼。
“你看出我的问题了？”越杰怔了一下，颇有兴致地看着乔年。
早在他和乔年成为微信好友, 乔年当时可以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问题后，他就觉得乔年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了。
“不是问题，而是我们站在的角度不同, 看到的内容就会变得不一样。”乔年摇了摇头。
越杰在写剧本的时候过于简单文学化了，这种有些抽象和幻想的描述会给演员带来表演上的难度。
这种就很类似于越杰写了一句‘他内心着急到了极致，但却并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装镇定’。
这是一种站在上帝视角写出来的话，很简单地就把任务人物的情感表述了出来，
但对于演员来讲，将这种情绪表达出来就很难。究竟是着急还是镇定，这个镇定要怎么强装，度在哪里，是不是表现出来镇定就好了。
这件事其实并不是大问题。
有经验的演员会想办法添加一些细节将这种情感真实表露，就比如说，他们会选择攥紧自己的手掌，或者是面无表情地做了这个角色本不应该做的事。
但有的人太吃剧本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合适地添加细节。
越杰现在剧本的问题和这个问题本质上是一样的，不过会更复杂一些，他文字的处理和细节的描述并不容易让演员感觉到这个度究竟要到那个位置。
乔年的眼眸微垂了下，他刚刚看了张熙的表演，演技挺好的，但却存在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张熙的所有表演都是按照剧本给的描述来演的，剧本怎么写，他就怎么演，如果剧本上没有描述出来，他就会演得有些僵硬不自然。
张熙需要的是一个描述得很详尽的剧本，他没有理解这些细节的意义，所以会觉得男主的人设有问题。
乔年将这个原因跟越杰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越杰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嗯，所以我和你一起改吧，我所在的这个角度会更容易看出来问题。”而且他拍了这么多年的戏了，他能够掌握住细节应该怎样添加会合适。
“真的太麻烦你了。”越杰最终只能这样说着，他经验太少，就算明白了原因，也没有办法改得特别完美。
越杰看向乔年的眼神变得复杂了很多，里面流露出了极难察觉的真诚。
如果说他之前只是把乔年当成一个挺看好的演员，仅仅维持在一种工作上的关系，那么现在就变得不一样了。
越杰开始把乔年当成知心朋友看待了。
“对了，你不是说张熙给了你一些游戏设定吗？”乔年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越杰。
这才是他过来的真正目的。
越杰的眼神微变了下，他装作自然地回道，“没什么，这些设定用不到了。男主人设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不需要再用这些来游戏来突出了。而且这游戏设定也就一般般，加进去也不好。”
越杰的身体突然僵住了一下，因为他发现乔年开始特别认真地看着他了。
对方就像是要看透他的内心一样。
因为对视着，他们又挨得极近，越杰能够清楚地看到乔年眼睛中的自己。
好好看的眼睛。
时间好似突然静止了一般，似乎是因为说了谎，越杰觉得自己有些不自在。
“你在说谎。”
越杰听到了乔年一字一顿，像是带着些谴责的声音。
他突然更加心虚了，但很快，越杰就发现乔年收回了自己视线，他的那股子不自在也消失了。
乔年继续低下头改剧本了，“你不擅长说谎。”
越杰终于回过了神，他微抿了下唇。
他确实在说谎，张熙给他的游戏设定极好，但是——
“是因为我在这些游戏里面没有什么戏份吗，而且因为集数的问题，这些新加的游戏会替换掉原本剧情中的一些游戏，我的戏份会变得更少。”乔年轻声补充道。
“你怎么知道？”
越杰怔了一下，下一秒，他就看到乔年拿出了他在剧本中夹的一张纸挥了挥。
“你在这上面写了。”
越杰心里一阵懊恼，他有意解释，却发现乔年朝他弯了弯眉眼，“可以给我看看那些设定吗？”
越杰怔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乔年竟然会在明知道自己戏份减少的情况下，还会愿意看那些设定。
很快，越杰就怔得更厉害了。
因为他发现乔年接过这些游戏设定后，竟然专注地看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确实很好，加进去会很出彩，我们还是把它们加进去吧。”
乔年竟然答应了！
而且还朝他弯了弯眉眼！
越杰看着面前的乔年。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对方，他特别想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傻，但越杰很快就仓促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乔年长得太好看了，再看下去，他的大脑可能就空白了。
“为什么？”越杰问着。
“不为什么，这些加进去确实会让作品更好更精彩啊。”
越杰的嘴唇抿得更厉害了，这个理由也太简单了。
简单到他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越杰再度看了面前的乔年一眼，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些心疼。
怎么会有人这么傻。
乔年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在经过前世之后，他就不在意戏份了。戏份多不多无所谓，最打动观众的还是人设，那些删掉的戏份中并不会对他的人设有影响。
而且饥饿营销，删一些也可能会是好事。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先把这个剧本拿回去改了，明天早上再给你。”乔年整理了整理自己面前的东西，“这些游戏要不我也帮你加上去吧，这些也都已经是很完整的剧情了，只要过渡一下让它们变得自然一些就好。”
“……好。”越杰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些心疼和复杂。
乔年点了点头，但在他离开之前他又开了口，“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张熙还是有些问题，单纯地改剧本完善细节还不行，有些事情必须要靠他自己感受。我想明天可以拍原定在今天拍的那些戏，可以吗？”
“好。”
“明天拍的时候我可能不会按剧本来，会改台词和设定，到时候你可以不喊停吗？就算张熙那边有反应也不喊停。”乔年想了想继续补充道。
“可以。”
乔年一边推着门，一边略带迟疑地问道，“今天我帮了你的忙，你可不可以过几天也帮我一个啊？”
越杰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
连越杰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是，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添加了一些期待和宠溺。
乔年在再度朝越杰弯了弯眉眼后走了出去。
他关上了门，离开了越杰的房间。
他并没有注意到的是，一直在拐角里站着的张熙眼神中闪过了一些嘲讽和晦暗。
张熙沉着脸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呵，大晚上来导演的房间，还待到这么晚，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猜到他们做了什么。
***
乔年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他下了楼走出了酒店，他想和女主见一面，问清楚对方是不是真的想要进入娱乐圈。
虽然剧情中是这样的，但还是要谨慎一些，不要好心做了坏事。
他刚刚跟越杰说的帮忙就是指女主的这件事。
在《一天一夜》播放的那段时间内, 乔年也正在越杰的房间内和越杰商量张熙的事。
“你来了。”
越杰过来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剧本。
剧本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勾勾画画了很多，在跟乔年说话的时候, 越杰的眉头依旧在无意识地微微皱着。越杰同样担任着这部剧的编剧, 剧本是他写的, 改自然也是他自己改。
他显然已经因为剧本的事困扰了一段时间了。
“嗯, 你在为张熙的事情发愁？”
越杰叹了一口气, 他微微侧身将路让了出来，然后示意乔年坐下，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乔年的面前，“对，我在改剧本, 但总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可以给我看看吗？”
越杰将手中的剧本递给了乔年，“有点儿乱，我刚刚在上面标注了一点问题改了一些, 不过我感觉没有变好。”
乔年轻轻点了点头, 他将剧本接了过来。
乔年看了看越杰改过后的剧本，他很快就看出了问题，越杰现在的改变只是换了种方式, 他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这部剧是越杰的处女作，越杰刚刚踏入这个圈子，他的经验还很少, 而很多东西都必须靠经验才能理解。
“我和你一起改吧。”乔年朝越杰弯了弯眉眼。
“你看出我的问题了？”越杰怔了一下，颇有兴致地看着乔年。
早在他和乔年成为微信好友, 乔年当时可以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问题后，他就觉得乔年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了。
“不是问题，而是我们站在的角度不同, 看到的内容就会变得不一样。”乔年摇了摇头。
越杰在写剧本的时候过于简单文学化了，这种有些抽象和幻想的描述会给演员带来表演上的难度。
这种就很类似于越杰写了一句‘他内心着急到了极致，但却并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装镇定’。
这是一种站在上帝视角写出来的话，很简单地就把任务人物的情感表述了出来，
但对于演员来讲，将这种情绪表达出来就很难。究竟是着急还是镇定，这个镇定要怎么强装，度在哪里，是不是表现出来镇定就好了。
这件事其实并不是大问题。
有经验的演员会想办法添加一些细节将这种情感真实表露，就比如说，他们会选择攥紧自己的手掌，或者是面无表情地做了这个角色本不应该做的事。
但有的人太吃剧本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合适地添加细节。
越杰现在剧本的问题和这个问题本质上是一样的，不过会更复杂一些，他文字的处理和细节的描述并不容易让演员感觉到这个度究竟要到那个位置。
乔年的眼眸微垂了下，他刚刚看了张熙的表演，演技挺好的，但却存在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张熙的所有表演都是按照剧本给的描述来演的，剧本怎么写，他就怎么演，如果剧本上没有描述出来，他就会演得有些僵硬不自然。
张熙需要的是一个描述得很详尽的剧本，他没有理解这些细节的意义，所以会觉得男主的人设有问题。
乔年将这个原因跟越杰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越杰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嗯，所以我和你一起改吧，我所在的这个角度会更容易看出来问题。”而且他拍了这么多年的戏了，他能够掌握住细节应该怎样添加会合适。
“真的太麻烦你了。”越杰最终只能这样说着，他经验太少，就算明白了原因，也没有办法改得特别完美。
越杰看向乔年的眼神变得复杂了很多，里面流露出了极难察觉的真诚。
如果说他之前只是把乔年当成一个挺看好的演员，仅仅维持在一种工作上的关系，那么现在就变得不一样了。
越杰开始把乔年当成知心朋友看待了。
“对了，你不是说张熙给了你一些游戏设定吗？”乔年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越杰。
这才是他过来的真正目的。
越杰的眼神微变了下，他装作自然地回道，“没什么，这些设定用不到了。男主人设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不需要再用这些来游戏来突出了。而且这游戏设定也就一般般，加进去也不好。”
越杰的身体突然僵住了一下，因为他发现乔年开始特别认真地看着他了。
对方就像是要看透他的内心一样。
因为对视着，他们又挨得极近，越杰能够清楚地看到乔年眼睛中的自己。
好好看的眼睛。
时间好似突然静止了一般，似乎是因为说了谎，越杰觉得自己有些不自在。
“你在说谎。”
越杰听到了乔年一字一顿，像是带着些谴责的声音。
他突然更加心虚了，但很快，越杰就发现乔年收回了自己视线，他的那股子不自在也消失了。
乔年继续低下头改剧本了，“你不擅长说谎。”
越杰终于回过了神，他微抿了下唇。
他确实在说谎，张熙给他的游戏设定极好，但是——
“是因为我在这些游戏里面没有什么戏份吗，而且因为集数的问题，这些新加的游戏会替换掉原本剧情中的一些游戏，我的戏份会变得更少。”乔年轻声补充道。
“你怎么知道？”
越杰怔了一下，下一秒，他就看到乔年拿出了他在剧本中夹的一张纸挥了挥。
“你在这上面写了。”
越杰心里一阵懊恼，他有意解释，却发现乔年朝他弯了弯眉眼，“可以给我看看那些设定吗？”
越杰怔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乔年竟然会在明知道自己戏份减少的情况下，还会愿意看那些设定。
很快，越杰就怔得更厉害了。
因为他发现乔年接过这些游戏设定后，竟然专注地看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确实很好，加进去会很出彩，我们还是把它们加进去吧。”
乔年竟然答应了！
而且还朝他弯了弯眉眼！
越杰看着面前的乔年。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对方，他特别想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傻，但越杰很快就仓促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乔年长得太好看了，再看下去，他的大脑可能就空白了。
“为什么？”越杰问着。
“不为什么，这些加进去确实会让作品更好更精彩啊。”
越杰的嘴唇抿得更厉害了，这个理由也太简单了。
简单到他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越杰再度看了面前的乔年一眼，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些心疼。
怎么会有人这么傻。
乔年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在经过前世之后，他就不在意戏份了。戏份多不多无所谓，最打动观众的还是人设，那些删掉的戏份中并不会对他的人设有影响。
而且饥饿营销，删一些也可能会是好事。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先把这个剧本拿回去改了，明天早上再给你。”乔年整理了整理自己面前的东西，“这些游戏要不我也帮你加上去吧，这些也都已经是很完整的剧情了，只要过渡一下让它们变得自然一些就好。”
“……好。”越杰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些心疼和复杂。
乔年点了点头，但在他离开之前他又开了口，“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张熙还是有些问题，单纯地改剧本完善细节还不行，有些事情必须要靠他自己感受。我想明天可以拍原定在今天拍的那些戏，可以吗？”
“好。”
“明天拍的时候我可能不会按剧本来，会改台词和设定，到时候你可以不喊停吗？就算张熙那边有反应也不喊停。”乔年想了想继续补充道。
“可以。”
乔年一边推着门，一边略带迟疑地问道，“今天我帮了你的忙，你可不可以过几天也帮我一个啊？”
越杰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
连越杰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是，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添加了一些期待和宠溺。
乔年在再度朝越杰弯了弯眉眼后走了出去。
他关上了门，离开了越杰的房间。
他并没有注意到的是，一直在拐角里站着的张熙眼神中闪过了一些嘲讽和晦暗。
张熙沉着脸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呵，大晚上来导演的房间，还待到这么晚，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猜到他们做了什么。
***
乔年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他下了楼走出了酒店，他想和女主见一面，问清楚对方是不是真的想要进入娱乐圈。
虽然剧情中是这样的，但还是要谨慎一些，不要好心做了坏事。
他刚刚跟越杰说的帮忙就是指女主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