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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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呢，这样的感情到底是太过肤浅了。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背着光站在我的面前，留下一道漆黑的剪影，只有他的眼睛是明亮的，不，那已经不属于明亮的范畴了，简直就像是宇宙炸裂一样耀眼的光芒——美丽的枫红色。
胸膛被贯穿的疼痛在猝不及防间汹涌袭来，我茫然又痛苦地瞪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泛着铁锈味的血液从喉咙中上涌，汇集到嘴巴里，从唇角溢出。
……我这是……怎么了？
破了一个口子的胸膛流出鲜艳的液体，湿濡的触感从那里开始弥漫，血液在我身下开出了一朵张牙舞爪的红花。
从那个人微微张大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同我一样的迷茫，以及一张陌生的脸孔。
那张脸用着我的眼睛看向他。
——那是我。
我突然了解了。
“十代目，您没事吧？”远方传来了这样的呼喊，一个银发碧眼的青年在迅速地接近。
这个人……啊，原来是他啊。
这就是我一直喜欢的人。
他杀了我。
准确地来说，是杀了这个身体的主人。至于我为什么会来到这具身体上呢，已经不重要了吧。
某种东西随着心脏里的血液一起流出体外，我不知道为什么流出了泪水，然后彻底失去意识。
他……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杀人了呢……多么想为他找上千般借口，因为他曾经是多么的稚嫩又善良。可是呢，他杀的人是我啊……他杀了我啊！
由此，便无法原谅了。
奇迹般的，我再次醒了过来。
这次看到的人仍是他。
这次我们并没有在阴暗的教堂里，而是在一个阳光灿烂，花香扑鼻的花园里。
当然，这不是什么浪漫的相遇。快得看不清轨迹的子弹击中了我的额头，我的脑袋开了花。不是那种美丽的花朵，而是——死亡之花——丑陋，令人作呕的花朵。
这一定不是奇迹吧，这是来自恶魔的捉弄。
最让我疼痛的是他看我的目光，冷得结了冰，从空气的那一头扑到我的怀里，往我的心脏上狠狠补了一刀。
我……到底做了什么啊……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最后的知觉，是他落到我脸上的手掌。死亡的身体已经无法感受到他的温度了。不过，一定是冰冷的吧。
他再一次杀了我。
用他的目光。
再一次落到实处，感受到肢体的存在，我犹豫了一小会儿，轻轻张开眼睛。
呼啸的风将我附身的这具身体的大衣吹得猎猎作响，胡乱飞舞的头发遮住了我的视线。我站在一座悬崖的边缘。在茫然中，我对上那双明明不可能出现却已经出现了两次的眼睛。
又要被杀了吗？
并不是没有幻想过穿越到二次元遇到他，我只是没想到现实会是这样让人伤不起而已。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手心里的招式已经发出，来不及回收了。
胸口剧痛，我被火炎的冲击力打下悬崖。
衣摆也好，头发也好，似乎都知道掉下去就会死亡一样争先恐后地往上面挣脱，但他们到底还是和我牵连在一起往下掉着。没什么凄美的感觉，肾上腺分泌过多，我没有因为对方的攻击死去，而是死于坠落的恐惧。
在意识消失之前，似乎有一双手触摸到了我。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我开始怨恨。
只不过是普普通通地，像是往常一样睡了一觉而已，醒来以后我就重复着被杀的结局。我最怕痛了，可是每次都是在剧痛中死去，死在那个我喜欢的人的手里。我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也不清楚自己是在怨恨什么，明明这不是任何人的错。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杀人的，我确信这一点。只是我好死不死地总是附身在即将被他杀掉的人身上才会受到这种遭遇。可是呢，我做错了什么？我也——没有错啊。
所以，我恨他，我恨泽田纲吉。
他杀了我，泽田纲吉杀了我。
无数次被他杀死，无数次绝望地看着他杀了我，我已经……不想再睁开眼睛了。
死亡成了奢求，不，这是我天天都享受得到的待遇。我更想要的，大概是永恒的安眠吧。
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泽田纲吉呢？已经记不清了。
熟悉的感觉再次降临，这一次我没有睁开眼睛。
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以后，很奇怪的，我竟然没有受到攻击。明明在我附身3秒以内就会各种死在泽田纲吉手底下的。虽然很疑惑，但是我也仍旧没有动作，甚至连紧闭着的眼睛也没有睁开。我这种状态，怎么说呢，应该算得上行尸走肉了吧。
对于生存毫无期待，对于死亡充满厌倦。
耳边传来有些加速的心跳，我这时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我被抱进了别人怀里。
“一直以来的那个人是你吧？”对方的声音像是三月的春风，温暖的加速空气穿梭在发梢眉间，拨弄下一片一片浅粉的樱花。
有液体滴落到了头顶，我疑惑而胆怯地张开眼睛，入目的是他尖尖的下巴。比起上一次杀我时候的样子，他似乎瘦了一点。啊，说起来，几乎每一次见他，他都比前一次削瘦。透明的泪水在寒冷的空气中冒出一点稀薄得仿佛不存在的热气，从他的脸颊流到他的下巴，又从下巴尖滴进我的眼睛里。
我眨了眨眼睛，他的泪水从我的眼眶里掉落。
“对不起对不起……每一次我都来不及……我发现是你的时候，来不及了……对不起……”他哭得语无伦次，仿佛是错手杀了重要的人。可是说到底，我和他也不过是杀与被杀的关系，至多在被他杀掉之前看了他几眼，我甚至从来没对他说过一句话。这个家伙……真是奇怪呢……我的大脑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死亡中腐朽，我机械地转了转眼珠子，茫然地看着他。
啧，哭得更厉害了啊。
已经不再是十四岁的少年了，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人，已经是青年了。如果忽略掉他脸上已经开始结冰的泪水和鼻涕的话，他应该是很俊美的。可是我无法忽略啊……
“十代目，危险！那个人是……”那个银发碧眼的青年就是狱寺隼人了吧，他紧张地挥舞着手里的炸药，却顾及着泽田纲吉没有出手。
“没关系的，狱寺君。”泽田纲吉吸了吸鼻涕，特别没有风度地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鼻涕混合物，站起来把我护在身后对着狱寺隼人摇了摇头。“她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
他的笑容凝固在唇边，僵硬着脖子扭过来，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十代目！”那边的狱寺隼人声音凄厉。
我把刀从他背后抽出来，飙出的血液喷溅到脸上，温热的触感让我感觉到了温暖，伸舌一舔，却是恶心的铁锈味。我皱起了眉头。
早就想这么做了，被他杀死不知第几次的时候，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把所有的疼痛都还给他，百倍，千倍，把我的疼痛，全部塞进他嘴里，捂住他的嘴让他全部咽下去！
爱这种东西，是最容易挥发的啊。是比昙花更加短暂的东西，是比星星更加虚幻的存在。
我爱着你呢，我原本是这样以为的。
你杀了我。
泽田纲吉杀了我。
他用那双无论杀过多少人都仍然干净白皙的手握住我的匕首，匕首上来自他腰部的血液像是找了归宿一般，全部流向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像是被裹在红色的丝绸中，非常，非常让人恶心……对于我来说，是的。
“很疼呢……”他眼中的光亮没有丝毫黯淡，只是眉眼弯弯地看着我，仿佛那一刀只是我的幻想。血色的手指触摸到我的脸，在我的脸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你也很疼吧。”
“我啊，杀人的时候总有一种错觉，就像是死去的那个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一般。”他把手伸向背后，对着狱寺隼人做了一个手势。狱寺隼人虽然难掩担心，却是不在靠近了。他在我脸上的手指缓缓地抚摸着我的脸，把他的血涂得到处都是。“总有一天会被自己杀掉吧，我很害怕。”
我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他的笑意生了几分。“遇到你，我很高兴。终于——有和我感觉相同的人了。我这样卑劣地窃喜着。留下来吧，留下来吧……”
笑容里多了几分偏执，他不断地低喃，眼睛亮得吓人，仿佛是野兽一般，疯狂的没有束缚的野兽。
我沉默着又补了一刀。这一次是在他的肚子上。
可是他却毫无知觉一般，动作轻柔地抽出匕首，将那把染血的匕首从我手里取出来。他盯着匕首上的血，竟然伸出舌头，学着我的样子舔了舔。红润的嘴唇染上了罪恶的血液，说不出的勾人。
后脑勺被人牢牢地按住，我麻木地被他强吻，他嘴巴里竟是铁屑的味道，我不悦地想要挣脱，却被他更加用力地按进怀里。
匕首落到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也许是听错了，好像某只忠犬的下巴也落到了地上。
泽田纲吉——他大概疯了，像我一样。
我在窒息中失去了意识。
哈，这次是被亲死的吗？
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呢，这样的感情到底是太过肤浅了。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背着光站在我的面前，留下一道漆黑的剪影，只有他的眼睛是明亮的，不，那已经不属于明亮的范畴了，简直就像是宇宙炸裂一样耀眼的光芒——美丽的枫红色。
胸膛被贯穿的疼痛在猝不及防间汹涌袭来，我茫然又痛苦地瞪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泛着铁锈味的血液从喉咙中上涌，汇集到嘴巴里，从唇角溢出。
……我这是……怎么了？
破了一个口子的胸膛流出鲜艳的液体，湿濡的触感从那里开始弥漫，血液在我身下开出了一朵张牙舞爪的红花。
从那个人微微张大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同我一样的迷茫，以及一张陌生的脸孔。
那张脸用着我的眼睛看向他。
——那是我。
我突然了解了。
“十代目，您没事吧？”远方传来了这样的呼喊，一个银发碧眼的青年在迅速地接近。
这个人……啊，原来是他啊。
这就是我一直喜欢的人。
他杀了我。
准确地来说，是杀了这个身体的主人。至于我为什么会来到这具身体上呢，已经不重要了吧。
某种东西随着心脏里的血液一起流出体外，我不知道为什么流出了泪水，然后彻底失去意识。
他……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杀人了呢……多么想为他找上千般借口，因为他曾经是多么的稚嫩又善良。可是呢，他杀的人是我啊……他杀了我啊！
由此，便无法原谅了。
奇迹般的，我再次醒了过来。
这次看到的人仍是他。
这次我们并没有在阴暗的教堂里，而是在一个阳光灿烂，花香扑鼻的花园里。
当然，这不是什么浪漫的相遇。快得看不清轨迹的子弹击中了我的额头，我的脑袋开了花。不是那种美丽的花朵，而是——死亡之花——丑陋，令人作呕的花朵。
这一定不是奇迹吧，这是来自恶魔的捉弄。
最让我疼痛的是他看我的目光，冷得结了冰，从空气的那一头扑到我的怀里，往我的心脏上狠狠补了一刀。
我……到底做了什么啊……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最后的知觉，是他落到我脸上的手掌。死亡的身体已经无法感受到他的温度了。不过，一定是冰冷的吧。
他再一次杀了我。
用他的目光。
再一次落到实处，感受到肢体的存在，我犹豫了一小会儿，轻轻张开眼睛。
呼啸的风将我附身的这具身体的大衣吹得猎猎作响，胡乱飞舞的头发遮住了我的视线。我站在一座悬崖的边缘。在茫然中，我对上那双明明不可能出现却已经出现了两次的眼睛。
又要被杀了吗？
并不是没有幻想过穿越到二次元遇到他，我只是没想到现实会是这样让人伤不起而已。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手心里的招式已经发出，来不及回收了。
胸口剧痛，我被火炎的冲击力打下悬崖。
衣摆也好，头发也好，似乎都知道掉下去就会死亡一样争先恐后地往上面挣脱，但他们到底还是和我牵连在一起往下掉着。没什么凄美的感觉，肾上腺分泌过多，我没有因为对方的攻击死去，而是死于坠落的恐惧。
在意识消失之前，似乎有一双手触摸到了我。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我开始怨恨。
只不过是普普通通地，像是往常一样睡了一觉而已，醒来以后我就重复着被杀的结局。我最怕痛了，可是每次都是在剧痛中死去，死在那个我喜欢的人的手里。我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也不清楚自己是在怨恨什么，明明这不是任何人的错。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杀人的，我确信这一点。只是我好死不死地总是附身在即将被他杀掉的人身上才会受到这种遭遇。可是呢，我做错了什么？我也——没有错啊。
所以，我恨他，我恨泽田纲吉。
他杀了我，泽田纲吉杀了我。
无数次被他杀死，无数次绝望地看着他杀了我，我已经……不想再睁开眼睛了。
死亡成了奢求，不，这是我天天都享受得到的待遇。我更想要的，大概是永恒的安眠吧。
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泽田纲吉呢？已经记不清了。
熟悉的感觉再次降临，这一次我没有睁开眼睛。
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以后，很奇怪的，我竟然没有受到攻击。明明在我附身3秒以内就会各种死在泽田纲吉手底下的。虽然很疑惑，但是我也仍旧没有动作，甚至连紧闭着的眼睛也没有睁开。我这种状态，怎么说呢，应该算得上行尸走肉了吧。
对于生存毫无期待，对于死亡充满厌倦。
耳边传来有些加速的心跳，我这时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我被抱进了别人怀里。
“一直以来的那个人是你吧？”对方的声音像是三月的春风，温暖的加速空气穿梭在发梢眉间，拨弄下一片一片浅粉的樱花。
有液体滴落到了头顶，我疑惑而胆怯地张开眼睛，入目的是他尖尖的下巴。比起上一次杀我时候的样子，他似乎瘦了一点。啊，说起来，几乎每一次见他，他都比前一次削瘦。透明的泪水在寒冷的空气中冒出一点稀薄得仿佛不存在的热气，从他的脸颊流到他的下巴，又从下巴尖滴进我的眼睛里。
我眨了眨眼睛，他的泪水从我的眼眶里掉落。
“对不起对不起……每一次我都来不及……我发现是你的时候，来不及了……对不起……”他哭得语无伦次，仿佛是错手杀了重要的人。可是说到底，我和他也不过是杀与被杀的关系，至多在被他杀掉之前看了他几眼，我甚至从来没对他说过一句话。这个家伙……真是奇怪呢……我的大脑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死亡中腐朽，我机械地转了转眼珠子，茫然地看着他。
啧，哭得更厉害了啊。
已经不再是十四岁的少年了，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人，已经是青年了。如果忽略掉他脸上已经开始结冰的泪水和鼻涕的话，他应该是很俊美的。可是我无法忽略啊……
“十代目，危险！那个人是……”那个银发碧眼的青年就是狱寺隼人了吧，他紧张地挥舞着手里的炸药，却顾及着泽田纲吉没有出手。
“没关系的，狱寺君。”泽田纲吉吸了吸鼻涕，特别没有风度地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鼻涕混合物，站起来把我护在身后对着狱寺隼人摇了摇头。“她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
他的笑容凝固在唇边，僵硬着脖子扭过来，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十代目！”那边的狱寺隼人声音凄厉。
我把刀从他背后抽出来，飙出的血液喷溅到脸上，温热的触感让我感觉到了温暖，伸舌一舔，却是恶心的铁锈味。我皱起了眉头。
早就想这么做了，被他杀死不知第几次的时候，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把所有的疼痛都还给他，百倍，千倍，把我的疼痛，全部塞进他嘴里，捂住他的嘴让他全部咽下去！
爱这种东西，是最容易挥发的啊。是比昙花更加短暂的东西，是比星星更加虚幻的存在。
我爱着你呢，我原本是这样以为的。
你杀了我。
泽田纲吉杀了我。
他用那双无论杀过多少人都仍然干净白皙的手握住我的匕首，匕首上来自他腰部的血液像是找了归宿一般，全部流向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像是被裹在红色的丝绸中，非常，非常让人恶心……对于我来说，是的。
“很疼呢……”他眼中的光亮没有丝毫黯淡，只是眉眼弯弯地看着我，仿佛那一刀只是我的幻想。血色的手指触摸到我的脸，在我的脸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你也很疼吧。”
“我啊，杀人的时候总有一种错觉，就像是死去的那个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一般。”他把手伸向背后，对着狱寺隼人做了一个手势。狱寺隼人虽然难掩担心，却是不在靠近了。他在我脸上的手指缓缓地抚摸着我的脸，把他的血涂得到处都是。“总有一天会被自己杀掉吧，我很害怕。”
我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他的笑意生了几分。“遇到你，我很高兴。终于——有和我感觉相同的人了。我这样卑劣地窃喜着。留下来吧，留下来吧……”
笑容里多了几分偏执，他不断地低喃，眼睛亮得吓人，仿佛是野兽一般，疯狂的没有束缚的野兽。
我沉默着又补了一刀。这一次是在他的肚子上。
可是他却毫无知觉一般，动作轻柔地抽出匕首，将那把染血的匕首从我手里取出来。他盯着匕首上的血，竟然伸出舌头，学着我的样子舔了舔。红润的嘴唇染上了罪恶的血液，说不出的勾人。
后脑勺被人牢牢地按住，我麻木地被他强吻，他嘴巴里竟是铁屑的味道，我不悦地想要挣脱，却被他更加用力地按进怀里。
匕首落到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也许是听错了，好像某只忠犬的下巴也落到了地上。
泽田纲吉——他大概疯了，像我一样。
我在窒息中失去了意识。
哈，这次是被亲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