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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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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操”完,迎面就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伴随着熟悉的嗓音:“操什么?”

    裴衔意:“……”

    这破手机为什么要有一键群发这种倒霉功能?

    回去就把谢知收缴的电脑翻出来黑了这家厂商!

    小d敏感地嗅到气氛不对, 旺盛的求生欲茬茬冒出, 屏息静气,退后几步:“那什么……谢哥, 既然裴先生来接您了, 我就先走一步啦!”

    说完,不等谢知吱声,立刻脚底一抹油, 逃命似的溜得飞快。

    裴衔意:“……”

    谢知已经调整好情绪,风轻云淡地开口:“小d好像很怕你。”

    虽说谢知是裴氏手下娱乐公司的艺人,但小d是他的私人助理,按道理不该对裴衔意敬畏如虎。

    裴衔意小声嘀咕:“我这么凶当然要怕我。”

    谢知漠然横他一眼。

    被撞破背后八卦, 化妆师非常尴尬,卸妆着急下手重, 谢知的皮肤白, 力道大点就容易留印子,眼尾被擦出小片水红, 没擦去的胭脂似的,横过眸光来, 让裴衔意想起刚才在灯光下唱戏的杜丽娘。

    裴衔意屏住呼吸, 心止不住地狂跳。

    要不要……直接说其实我想追的就是你?

    可是看不出谢知的情绪。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裴衔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纠结了一路, 也没吭出声来,和谢知回到车上,又瞄了他两眼,摸出手机,飞快打字,发短信给何方明——

    【你觉得直接表白可行吗】

    何方明正在开季度股东会议,手机一震,不动声色地瞄了眼,思考片刻,为了兄弟,还是偷偷把手钻到会议桌下打字。

    【不行】

    【太仓促】

    ceo脸色严肃地与经理对视着,藏在桌下的手指飞快盲打。

    【没有浪漫的布置与提前准备好的情话,你就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被拒绝】

    裴衔意鬼鬼祟祟地瞅着手机,沸腾的热血霎时冷静不少。

    然后又收到发小信誓旦旦地保证:听我的,我通读恋爱宝鉴!

    裴衔意吸吸鼻子,认识了几十年,头一次觉得这朵尿裤子的小太阳花靠谱。

    “所以在下个季度,预计市场会缩小百分之……”经理在ceo严厉的瞪视中战战兢兢地汇报完,一脸菜色,总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被炒鱿鱼。

    专心给发小出馊主意的何先生醒过神来,郁闷坏了。

    裴衔意最近越活越幼稚就算了,他怎么也跟着被带坏了?

    压根什么都没听清的何方明沉思片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众人:……果然和传闻里一样很高冷呢!

    “在给你的‘那位’发短信?”

    清淡的嗓音钻进耳中,裴衔意一激灵:“啊?”

    谢知的手肘抵在方向盘上,手掌托着下颔,转过脸来,夕阳的余晖从车窗外斜映而入,揉碎了染在他半边洁白的脸颊上,整个人沐浴在一层暖色调里,眉目仿佛生出光辉来,好看极了。

    只是说出的话依旧冷淡:“不需要我帮你参谋了?”

    裴衔意为美色迷惑,七荤八素的,忘了收起手机。

    谢知略略一低眉,就见裴衔意的小粉上跳出一行字: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去,

    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

    心底一个惊雷,谢知愣了愣,又瞄了眼发信人:何方明。

    谢知:“……”

    谢知:“………………”

    他茫然地直起身,麻木地发动车子,开往家里,脑中冒出个念头:原来裴衔意暗恋的人是何方明?

    那他……装得那么好?

    裴衔意没发觉不对,打开锁屏,情诗上面是他发的一句话:有什么情话参考吗?

    瞄了眼何方明大段大段复制粘贴发来的,他不满:太长了,肯定还不等我念完他就会打断我,让我长话短说不要废话,你读的不会是假的恋爱宝鉴吧。

    何方明:滚。

    回到家,阿姨已经准备好晚饭。

    谢知这几天睡眠严重不足,思绪有点飘,吃饭时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裴衔意,在脑中拼凑起精密的细节。

    他们俩刚结婚时,搬到一个屋檐下,多有不便。

    那段时间正是谢知浑身带刺、神经最敏感的时候。两人的结合,说好听点,是双方合作,各取所需,可说难听点,就是裴衔意包养了他。

    这段关系,强势的、占上风的是裴衔意,他没有选择。

    每次回到家中,谢知都坐立不安,如芒刺在背。

    好在裴衔意工作结束后不常回家,经常出去和朋友喝酒。

    现在想想,工作那么累,还要特地拉着何方明去喝酒,果然分秒必争啊。

    所以他们两人吵架,莫非是何方明误会了什么,所以裴衔意才那么生气?

    况且宋淡也说,“那个人”不方便来照顾裴先生。

    何方明作为一个公司的ceo,大忙人一个,确实不方便。

    他那个狗脾气确实也符合“清高自傲”。

    谢知觉得自己想通了,咽下最后一口饭,动作很慢地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诚挚地给予祝福:“祝你们百年好合。”

    裴衔意惊慌失措:“???”

    然而不待他回答,谢知就起身上了楼,脚步依旧不紧不慢,仿佛每个步子都有恒定的距离,不偏不倚。

    直到转了个角,脱离裴衔意的视线范围,闲庭信步似的姿态才散去大半。他按了按额头,轻轻吐出口气,走进熟悉的客房,关好门,靠着门低下头。

    屋里没开灯,幽暗一片。他穿着衬衫,打着领带,冰冷的光线从窗外闯入,勾勒出清瘦的身体线条,半边脸埋在阴影里,看不出此时的情绪。

    沉默片刻,他抬起头,又是一脸与正常人类情绪接触不良的薄情寡义。

    谢知单手扯松领带,在屋里的小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哧”地拉开拉环,赤着脚迎着夜风,走到阳台上,眯眼望了会儿夜色笼罩下沉默高大的蓝楹树。

    花期已经过了。

    他心不在焉地想着,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滚下肚,很容易让人清醒冷静下来。

    天色擦黑,夜色朦胧,远处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谢知第二次思考起一个问题。

    总是依赖着他、亲近着他的裴傻子太具有迷惑性,让他觉得他是唯一的、“被需要的”。

    而这段时间逐一发现的,裴衔意暗地里的那些举动,很容易让人误会。

    现在也确实知道了是误会。

    父母去世后他孤身一人,或许是傻乎乎的、却也过分温柔的裴衔意,让他产生了一种怪异的……独占欲。

    他很早以前就在反思,投注在裴衔意身上的关注是不是越来越多、越来越重,不太正常了。

    宋淡天天头疼着裴先生的脑子,希望他早点恢复,他却觉得这样挺好。

    因为裴宝是假的,裴先生是真的。

    谢知蹙着眉,易拉罐被他捏瘪,冰凉的液体撒了满手。

    心里像发病了似的不舒服,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平复心境,努力了会儿,闭了闭眼,心想,或许剧组开机正好是契机。

    房门忽然被敲响。

    纷乱的思绪被打断,谢知迟缓地眨了眨眼,一动不动地靠在围栏边,直到外面的敲门声变得不耐,才忽然飘忽地露出笑意。

    他擦了擦手,过去开门:“什么事?”

    裴衔意刚想说话,鼻尖一动,狐疑地低头嗅了嗅:“你喝酒了?”

    谢知:“助眠。”

    “今天还没出去散步,”裴衔意不满地指责,“你好久没陪我一起饭后散步了!”

    谢知哦了声,扯下领带,转身去找外衣:“你现在很像饺子。”

    裴衔意跟在后面,疑惑:“饺子?什么饺子?”

    谢知要笑不笑地看他一眼,没有解答。

    饺子是陪他一起长大的那只萨摩耶,漂亮又骄傲,对外人不冷不热,只喜欢被他抚摸、和他亲近,每天都会咬着牵引绳来蹭他,扑到他身上撒娇要出去玩。

    俗称,遛狗。

    谢爸爸一脸淡定地遛着傻儿子出了庭院。

    裴衔意忍了会儿,还是没忍住:“今天的那条短信……”

    “嗯,我知道,”谢知了然,“不会说给别人听。”

    裴衔意讪讪:“那条短信是我群发的。”

    “……”谢知转头盯着他,拧起细眉,“你有病?”

    裴衔意:“这不正吃药呢。”

    两人都满腹心事,不知不觉走岔了路,偏离了以前散步的路线。小区很大,各种设施完善,不远处有个篮球场,砰砰砰的运球声和呼喊声不断。

    几个少年在打球,挥洒着热汗,附近的路灯照映着里面,拉出几道长长的、交错杂乱的影子。

    裴衔意望了一眼,跃跃欲试:“哥哥,我也想打球。”

    “想去就去,不要撒娇。”谢知不吃这套。

    两人走到篮球场边站定,几个少年注意到他们,也不认生,嘿嘿笑着打招呼:“大叔,来玩嘛?”

    裴衔意的笑意一滞,委屈地向谢知控诉:“他们叫我大叔!”

    “……”谢知说,“是叫我。”

    裴衔意更疑惑了:“你不是十五岁吗?”

    “谢谢你乘坐时光机帮我返老还童,感激不尽。”谢知面无表情,“去吧。”

    裴衔意哦了声,脱下外衣递给谢知,将袖子挽起,摘下手表,施施然上场。

    他身高腿长,体型修韧,穿着妥帖的衬衫与西裤,肌肉被隐藏在衣物之下,颇有些斯斯文文,没有裴先生那股摄人的气场后,只有个头比较高。

    领头的少年上下打量着这个闯进来的成年人,没有察觉到太多威胁,抱着篮球轻松地吹了个口哨:“斗牛?”

    裴衔意饶有兴致:“行啊。”

    少年长得也挺高,不怵他,眼珠滴溜溜转:“五球定胜负,大叔,你输了的话……就让那边那个漂亮哥哥陪我们喝酒!”

    裴衔意眉心一跳,猛然间有种被侵犯地盘的不快,一时也不计较被叫大叔了,敛了笑意:“你要是输了呢?”

    “我可是学校的校队队长,”少年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嗤嗤笑出声,“对付你这种坐办公室的大叔,一根手指就够了。”

    后面的少年也嘻嘻笑成一片,抱着球的少年转头去看谢知,眨着星星眼:“小哥哥,你来当裁判?”

    谢知表情冷淡:“不。”

    少年:“……”

    被拒绝得干脆利落,毫无回旋余地,少年不死心:“为什么?”

    谢知扬了扬手里抱着的衣服手表。

    少年瞟了眼,高定西装外套,没有六个零打不住的手表,嘟囔两声,随便指了个小弟过去。

    比赛开始。

    篮球被猛地抛高,少年志在必得地高高跃起——一只修长的手一掠而过,比他快、比他准、比他狠,“砰”的一声,夺走了篮球。

    少年瞪视过去,对上双狼似的悍利明亮的眸子。

    一个稳重的成年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他愣神了一瞬,迅速反应过来,然而已经晚了。裴衔意运球跳起,隔着远远的距离一抛。

    标准的三分球。

    结束得简直仓促。

    轻轻松松取得胜利的裴先生随手将额发抹向脑后,肆无忌惮地嘲讽:“校队队长?”

    少年的表情凝重起来,不再轻敌。

    第二轮就比第一轮要精彩多了。

    裴衔意高中毕业后,被头疼的裴争虹接到澳洲,可惜他叛逆成性,最后又跑去美国,学到的是美式打法。

    突进、压迫,寸寸紧逼,一旦占领上风,就不给对手留下一丝喘息的余地。

    谢知看得稍稍愣住。

    他印象里的裴衔意,是从容不迫、成熟稳重的。

    这样恣意妄为、散发着青春与活力的裴衔意,除了上次半夜飙车,就没再见到过。

    汗水顺着他的鬓发淌下,沾染得乌黑发亮,然而虽然是暴力的美式打法,裴先生在球场上依旧显得优雅从容,紧贴在身的薄薄衬衣勾勒出精悍的体型,每一寸肌肉的起伏收缩,都有种令人怦然心动的美感。

    他屈膝运球,快得惊人,带球避开缠着的少年,三步上篮,一跃而起。

    哐。

    最后一球落进篮球框。

    谢知心底好似也被这个重重砸地的篮球砸了一下。

    震耳欲聋。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一抖,仿佛被强行扯出了某个幻境,缓缓眨了眨眼,抱紧了裴衔意的外衣。

    那股淡淡的木质调香似乎还残留在衣物上。

    篮球场上的两人大汗淋漓,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

    周遭的少年全部看呆了,用一种敬仰的眼神望向裴衔意。

    四比一。

    完虐。

    篮球滴溜溜转到脚边,轻轻碰到少年的脚后跟。

    少年满脸通红,不知道是运动所致还是羞的:“你……”

    裴衔意直起腰,擦了把额间的汗,挑挑眉:“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我也是校队队长。”

    顿了顿,他朝着少年伸出手,笑意真实了点:“不错嘛,好久没玩得这么尽兴了。唔,既然你输了,那就……我请你们喝酒吧。”

    几个少年愣了愣,低沉沮丧来得快,去得更快,立刻爆发出阵欢呼声。

    谢知远远地看着他们,唇角弯了弯。

    “裴宝”很好,裴先生也很好。

    之前临时升起的念头又升了上来。

    趁着电影开机,他该习惯没有“裴宝”的日子了。

    裴衔意已经“十六岁”了,恢复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们始终是要分开的。

    裴宝是他的,裴先生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封缄了你的嘴。”——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别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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