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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不愿做姐的养媳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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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啦啦啦妻子被我说的话逗乐了,问我怎么就这么贪心,要了她两辈子不够,居然还想要把她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给订下来。

    对于她的抱怨我听了却只想叹笑。

    我的妻子太傻,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美好,也不知道午夜梦回中我有多么庆幸自己居然能够拥有一个这么出色的她。

    我的妻子幼承庭训,侍长至孝,待下宽慈。只要是认识她的人,就没有不夸她好的。她在我随时都可能战死沙场的时候嫁到了我家,为我接连诞下了七个儿女,真可谓是好孕连连。正是因为有她的存在,我严家才摆脱了一脉单传的窘境,和其他世家大族一样感受瓜瓞绵延、枝繁叶茂的喜悦。

    我家已故多年的老太君感念她对这个家所作的杰出贡献,更是在临去世前将自己的所有私房财物尽数给了她,直说: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去皇宫里撒泼耍赖的把我妻子娶到家里来,还说因为我妻子的缘故,她总算能昂首挺胸的下去见我那老祖父去了。

    我的父亲和母亲对她也多有赞誉,京城里与我们家地位相若甚至皇室中人也总是把她恭恭敬敬的请过去做全福太太,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说她有大福。

    是啊,如果没有大福又怎么会在新婚一夜就蓝田种玉收获一对聪明伶俐的龙凤胎?如果没有大福又怎么会在二度生产的时候巧之又巧的与宫里颁下来的圣旨撞个正着?如果没有大福又怎么会在我回到边关因为一场战事失踪后而义无反顾的重返边关,于漫天黄沙之中,在一处小的可怜的绿洲里找到了我已然筋疲力尽的队伍?如果没有大福又怎么会在储位更迭、人人自危的关键时刻,救下了正被人追杀的未来天子?

    如果没有大福……

    如果没有大福……

    如果没有大福……

    桩桩件件、林林总总,巩固了她在严陆两家说一不二的地位。

    等到家中的老人尽数去世后,两府几乎可以说都是遵循着她的意志在行动,而她也从不曾让全心全意信任着她的我们失望过。

    哪怕是情况再危急、再可怕,她也总能另辟蹊径的带领着我们不疾不徐、从从容容的平安度过。

    家里的儿孙也被她那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深不可测所震慑折服,对她说不出的敬畏和崇拜。

    而孩子们的表现自然也就让她想要做一个像老太君那样的‘老小孩一样被小辈们捧着哄着’的愿望落了空。

    对此,在私下里,她不止一次的揪着我的耳朵抱怨,说都怪我太过懒散,反倒让她赶鸭子上架的显在了人前,再想要找个台阶回归平凡都没办法做到。

    ——揪耳朵是她从娘家就养成的习惯,通常只会往她最亲昵和最信任的人身上招呼。因此,家里的小辈们不论哪一个被她揪了耳朵,都会亢奋的大半个月都笑得见牙不见眼,其他人也会摆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架势,恨不得那个被揪的人是自己。

    我至今都对年过半百的钧哥儿被他母亲当着妻儿孙辈的面揪了耳朵时的面部表情记忆犹新——那想要笑又要勉强自己端住表情不至于当真在妻儿孙辈们面前失态的窘迫模样真的是说不出的有趣和温馨。

    我知道外面一些与我为敌的人喜欢在暗地里偷笑我耙耳朵,怕老婆。

    对此,我并不以为意。

    毕竟,我确实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个耙耳朵,也确实很怕自己的老婆。

    不过我的这种怕不是畏惧的怕,也不是厌烦的怕,而是担心她有朝一日会离开我的怕。

    这是一种很古怪很诡异的感觉,即便我极力摒弃,极力忽视,它也总是如影随形的纠缠着我,让我整日整夜的不得安宁,只有把我的妻子紧紧锁抱在怀里不放,才会勉强觉得自己好过点。

    我没办法理解这种怎么也没办法摆脱的怪异情绪,这种情绪对我一个在战场上见血无数的军人而言实在是太过软弱也太过陌生,直到我的大舅哥陆廷玉一言点醒了我。

    情至深处故生怖,情至深处无怨尤。

    正是因为太过于在乎,才会产生斤斤计较的情绪。

    正是因为太过于喜爱,才会患得患失的几乎连自己都丢掉了自己。

    我深深的眷慕着我的妻子,我片刻都不舍得与她分离,不论是一弹指还是一刹那,正是因为这份深深烙刻进骨子里的爱,让我怎么都没办法想象自己有失去她的可能。

    那种可能即便是无意间的一个突兀闪念,也会让我情难自控的肝肠寸断、胆裂魂飞。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曾经因为中了朱砂艳而陷入深度昏迷时自己所做过的那个诡异无比又栩栩如生的噩梦。

    在那个梦里,我的妻子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一样,娇纵任性。

    她对我充满着抗拒心理,不但不愿意履行我们之间的婚约,还和一个看着就很不靠谱的远房表哥私奔了。

    这个梦太过鲜活也太过可怕,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梦到这种离奇的画面,更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在和妻子回到京城养伤的时候,我还真的在妻子的陪房下人嘴里证实了这世间确实有齐元河这个人——只不过他因为一场意外已经变成了傻子——而他也确实是我妻子的远房表哥并且在我妻子的娘家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个梦对我而言,就仿佛是一种警告,它在变相的告诉我,比起梦里那个颜面扫地、英年早逝的自己,我是多么的幸运、是多么的有福气。

    在做过那个诡异的梦以后,我暗暗发誓要好好的珍惜我的妻子。

    而这份珍惜,我决定一开始就是一辈子。

    如今我就要走了,我的身体衰败不堪,垂垂老矣。

    我不担心家族以后的未来,也不牵挂子孙后辈的前程,我只紧张我的老妻,我只舍不得我捧在心坎里疼惜了这么多年的——最心爱的那个她。

    我亲眼见证着她从一朵娇艳迷人的牡丹被岁月侵蚀成如今这幅白发苍苍却依然雍容优雅的模样,我依然爱她,打从心眼儿里的深深的爱着她。

    感受着身体里的力气逐渐如抽丝剥茧一样缓慢消失的我,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勉强伸出自己布满老人斑和层层皱纹的手与她一点一点的十指交缠,就如同我们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拾娘,我……想……听……”我努力从自己的气管里逼出声音,我知道我现在的声音很含糊很混沌,但我知道,我的她一定听得懂,因为我们已经相处了这么多年,因为我们早已经亲密无间的好成了一个人的模样。“听你十多年前在庄子上曾经唱过的那首你自己也记不得在哪里学来的山歌……”

    那首让我印象深刻到下意识选择了在九十七岁这年离开的山歌。

    我眼神温柔的凝望着她,就好像那晚洞房花烛夜用喜秤挑起盖头一样的惊艳和痴迷。

    那时候的我还是个憨头憨脑的傻小子,许着可笑天真的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完成的诺言与她鸳鸯交颈,行那夫妻之间亘古不变的鱼·水·之·欢。

    她眼神格外复杂的看着我,眼眶缓缓的在我的注视下红了一圈,泪水点点滴滴地从她的眼角、脸上、下颔流淌下来,慢慢滑进了我的衣领里。

    我的感官已经十分钝化了,但是那浑浊的泪水却仿佛有了极灼极炙的温度一般,烧得我浑身上下都变得滚烫痉挛起来。然后,我就听见她用已经苍老的嘶哑的哽咽的再不像从前那样快活悦耳的声音泣不成调的在众多儿孙晚辈的几近跌落下巴的震撼眼神中,低低的、柔肠百转的唱了起来。

    她在唱:

    山中只见藤缠树

    世上哪闻树缠藤

    青藤若是不缠树

    枉过一春又一春

    竹子当收你不收

    笋子当留你不留

    绣球当捡你不捡

    空留两手捡忧愁

    连就连

    我俩结交订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

    奈何桥上等三年

    连就连

    我俩结交订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

    奈何桥上等三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我用尽最后的一点余力,在儿孙们痛哭流涕的嘶喊声中,眼神涣散而执拗的紧扣住妻子枯瘦的也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手,很认真、很认真地对她再次做出了犹如洞房那夜憨小子一样的痴傻承诺:“拾……拾娘……别说是三年,就是三十年、三百年,三千年,三万年,我也会一直、一直的在奈何桥上等着你,等着你我夫妻重逢的那一日……”

    对于外面沸沸扬扬的讨论,定远侯府中人却端得很稳。

    每当大家用充满歆羡的语气说这样的话时,他们脸上都会露出紧张的神色,直言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能够为皇上效犬马之劳是他们定远侯府的荣幸,断不敢因为家中小子几场微不足道的胜利就生出骄横之态来。

    定远侯府的表现让收到消息的皇帝十分满意,封不是封赏是他的自由,如果定远侯府真的倚仗着几场大胜就挟功自傲,他们大楚皇室也白扶持、白信任他们这么多年了。

    不过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向来是明君的最基本素质。如果这一次严承锐真的能够直取鞑子王庭,把那所谓的天上之汗给抓到京城来献给他,说不定他还真的会在情绪激荡下,赐一块国公府的匾额送到他们严家去。

    毕竟,早在先皇离世前,就和他讨论过定远侯府升等的问题。

    定远侯府满门忠烈,绝大部分的定远侯都牺牲于边关的战场之上,即便是为了让忠臣的血不白流,让忠臣的灵魂能够早一日安歇,他们大楚皇室都有必要再给定远侯府升上一等了。

    而且,皇帝对定远侯府的操守有信心,相信他们即便是真的升了等,也不会功高震主的对大楚皇室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出来。

    因此,皇帝的心中可谓是早就有了决定。

    而对皇帝的心思可以说是了若指掌的冯老太君在奶娘们把两个孩子抱下去休息后,也是这么和家里的晚辈们说的。

    “这一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家的地位很快就会迈上一个崭新的台阶,这是天大的好事,我们必须做到心中有数,免得圣旨颁下,真措手不及的闹了笑话。”

    由于定远侯府这段时间极力辟谣的缘故,大家都在感慨他们太顽固,不晓变通,还半开玩笑的表示别等到圣旨真来了,反倒在这样的大喜事上闹出几个足以传上好些年的大笑话出来,那乐子可就真的大发了。

    “母亲您就放心吧,我们心中有数,知道该怎么做。”早已经暗地里吩咐妻子和儿媳悄悄准备起来的严峪锋一派气定神闲之态,“锐哥儿为我们挣了这么大的体面,我们自然说什么也不能拖他的后腿,让他丢脸。”

    苏氏也把她和陆拾遗这段时间做出的一些准备说给冯老太君听,请她掌掌眼,也好抓紧时间补救修改。

    冯老太君很满意儿媳妇谦虚受教的态度,和她说了许多从侯府晋升为公府的注意事项,在旁边的严峪锋也时不时的会插上一句嘴,说说他自己的想法。

    在家里的长辈们讨论的热火朝天之际,陆拾遗却若有所思的坐在一旁发呆。

    她拥有原主所有的记忆,虽然对方香消玉殒的时间早得让人心生唏嘘,但是对陆拾遗而言也足够用了。

    今年是原主的死劫,也是严承锐的。

    这对被当今皇帝以天作之合为名赐婚的未婚夫妻即便没有真的结合在一起,但也应下了夫妻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美好说法。

    陆拾遗和严承锐皆亡故在大楚历恒光四十二年的深秋。

    严承锐战死沙场的消息刚传到京城,陆拾遗也就紧跟着撒手人寰。

    如今在定远侯府过得如鱼得水的陆拾遗自然不会像原主一样抑郁早亡,但是严承锐就不一定了。

    据原主的记忆所显示,严承锐的死讯是齐元河那个小人亲自告诉她的。

    当时对愿意为了她这个与人私奔的前未婚妻出头的平戎将军充满感激之情的原主压根就不相信齐元河口里所说的话——在她看来,严承锐和他的父祖一样优秀,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死在了战场上。

    早已经把原主视为禁脔又被严承锐狠狠教训一通的齐元河见不得原主这——令人作呕的存心想给他戴绿帽子的——恶心姿态,特地让识字的下人拿了邸抄过来,亲口读给原主听,原主才一口鲜血喷出,带着满心的不甘和悔恨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对那份邸抄刻骨铭心的缘故,现在的陆拾遗只要仔细一回想,就能够想起那上面的内容来。如果边关的战事走向并没有因为她这只蝴蝶翅膀的扇动而出现什么变化的话,那么……严承锐很可能如同原本那一世的他一样,也栽在同一个坑里!

    这样一想,陆拾遗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她既然继承了原主的所有记忆,自然知晓对方有多么的希望能够改变曾经的悲惨命运,幸福快乐的与严承锐白头偕老。

    就算罔顾原主内心深处这个羞愧的连提都没脸提的微弱渴望,哪怕是看在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一双儿女脸上,她也不能眼睁睁的就这么看着对方死啊!

    她的儿子还需要亲生父亲的扶持和榜样才能够长成一个优秀的小伙子;她的女儿也需要一个活着的国公父亲在她出嫁后为她撑腰给她体面和自信;她自己也不乐意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寡妇平白被外面的人同情和怜悯;她更不乐意马上就要到手的国公爵位因为严承锐的牺牲枉死而落空!

    陆拾遗是打算在这个世界活一辈子的,既然这样,除了皇帝的妃子以外,还有什么身份比国公府第的一品诰命更能够让她在这个世界活得快活恣意呢?

    心里有了计较的陆拾遗决定这回无论如何她都要出手一次,助严承锐逃过死劫了。

    “拾娘,你在发什么呆?你父亲在问你话呢。”在陆拾遗走神的时候,苏氏伸手轻轻推了她一下。

    “抱歉父亲,我刚才走神了,”陆拾遗如梦初醒的对公公严峪锋歉意一笑,“您刚才和我说了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这段时间你和你母亲都有事情要忙,如果放心的话,就把钧哥儿和珠姐儿交给我和母亲带几天吧,这样你们婆媳俩个也能松缓松缓。”严峪锋好脾气的又重复一遍。

    冯老太君对此也很是赞同,“俩孩子也能先抱到我院里去住,你别瞧着他们调皮捣蛋,比一般孩子难带,实际上却很懂事,只要你耐心的和他们讲道理,他们都能够听进去,因此,你就放心的把两个孩子交给我们吧,我们保证一定会帮你带好的。”

    既然已经决定等到边关的消息传来就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的陆拾遗在听了两人的话后,还真有点瞌睡来了就遇到枕头的感慨。

    “老太君,您和父亲愿意为我减轻负担,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放心呢,既然这样,捡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就把他们的东西收拾好送过——”陆拾遗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有丫鬟过来通知说宫里来人了,宣定远侯即刻进宫,为了不耽误时间,他们甚至还抬来了一架皇上出行时乘坐的御辇。

    定远侯府的主子们政治敏感度都很高,皇帝这破天荒的举动让除陆拾遗以外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严峪锋强自镇定的用宽慰的眼神扫过家中的几位女眷,“不要胡思乱想,一切等我回来后再做结论。”他言简意赅的说,头一次在妻子苏氏面前示了弱,主动伸出手让她搀扶自己回院子里换衣服。

    一直就等着另一只靴子落地的陆拾遗带着一种总算尘埃落定的复杂心情,站起身恭送公婆。

    苏氏担心自己婆婆,临走前特意叮嘱儿媳一句,让她照顾好冯老太君,陆拾遗自然满口答应。

    等到定远侯夫妇离开后,陆拾遗回头才发现冯老太君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无法承受的巨大刺激一般,面色灰败,整个人都瘫软了似的坐在红木五福捧寿太师椅里。

    “老太君!您这是怎么了?!”心口陡然一跳的陆拾遗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

    短短片刻就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不止的冯老太君用力闭了闭眼睛,“当初你□□父奉旨在战场上诛剿反王牺牲的时候……先皇也是……也是用这样的方式把你祖父叫进宫的……乘坐御辇对别的勋贵世家而言是荣誉也是骄傲,可是对我们定远侯府来说……却是噩梦!逃不了、避不开,也躲不掉的噩梦!”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老泪纵横的冯老太君伸手用力攥住了陆拾遗的胳膊,“拾娘!是我们定远侯府对不起你!可你还有两个孩子要顾!无论如何!你都要挺住!”冯老太君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似的,一字一血,听得明明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陆拾遗也感同身受的落下了两滴眼泪。

    “老太君!”陆拾遗微微蹲·下·身,将另一只手覆在冯老太君死死攥着她胳膊的那只手的手背上,眼神坚定,语气郑重的与后者对望道:“早在还没有嫁进咱们侯府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不论相公他是活着也好,怎么着了也罢……不论我是有孩子也好,没孩子也罢,我都会守在咱们侯府哪里也不去!我敬相公是个英雄,我以他为傲!”

    冯老太君看着眼神坚定的孙媳妇,泪水又一次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只不过这一回不再是绝望还是感动,而是无以为报的深深感动。

    “外面的人总是嘲笑我们定远侯府娶妻艰难,波折不断。他们却不知我们这是精益求精,非最好的不要!”冯老太君满眼慈爱的看着面前眼神坚定、神色郑重,浑身仿佛在散发着光芒一样的孙媳妇,声音哽咽而充满骄傲地说:“拾娘,不止你以锐哥儿为傲,祖母,也以你为荣!”

    第二天,陆拾遗尽管身上又酸又痛,腿心处也仿佛有刀子在割一样的疼,但她依然坚强的在严承锐担心的眼神中,强迫自己爬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梳洗一番,囫囵吞枣地咽了几块桌上刚出炉的红枣白玉糕垫垫肚子,就跟着新上任的丈夫去了正院上房拜见舅姑。

    陆拾遗轮回转世了这么多回,很清楚对一位新嫁妇而言被丈夫领着去拜见夫家人和上族谱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她可不愿意为了博得丈夫的所谓一丝怜惜而把一个女人立身于夫家的根本抛在脑后。

    再说了,等到严承锐出征后,与她相处的最多的是冯老太君和侯夫人苏氏。她不趁着丈夫还在的时候多刷刷她们的好感度,反倒作态拿乔的摆出一副不堪承受的矫情样刺——舍不得儿(孙)子,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在厅堂里等着他们拜见的两重婆婆的眼,和作死又有什么区别?

    因此在与冯老太君等人见面的时候,陆拾遗表现的堪称完美无缺,尽显大家闺秀之典范。

    而冯老太君等人也对陆拾遗这个因为他们的私信而强娶回来的媳妇很是心疼,陆拾遗跟着严承锐刚跪在拜垫上,就慌不迭地张开手赶忙叫起,直说不用拘礼,不用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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