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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自我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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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青瓷质地的酒杯落地，在一声凄厉的哀鸣后粉碎。
那恶心的血浆顿时溅了一地。
“......”
香茭子的头颅扭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她伸长了脖子去看洒在地上的酒杯，脸几乎贴在地上，身体却笔直的站在原地。
她，它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去看，似乎有些难以理解眼下发生了什么。
它面前的“碧玉麒麟”冤魂似乎拒绝了它的邀请。
在让人难以承受的骨肉蠕动声中，她将自己拉的好似橡皮的脖子收回，瞪着已经快占据面庞一半的眼睛看向眼前的李力，漆黑硕大的浑浊瞳孔仿佛能吞噬一切。
在这种情况下，它也不再掩饰自己非人的本质。
而李力则以冷漠的视线回应。
难以言喻的恐怖正在沉默中即将爆发。
然而下一秒，香茭子那已经变得扭曲的容颜一笑。
她鬼魅的忽然消失，在阴森的客厅中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这并不代表危机解除，因为李力身周那些悬在空中的丫鬟正沉默的围了上来，惨白溢出黑血的脸蛋散发诡异与惊悚的气息。
但李力反而却放松了。
就连小麒麟在这一刻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要动手的是这些冤魂，而不是恐怖的鬼市意识显化。
当他们面对着能轻易将他们碾死的存在时，眼下这个情况本身就意味着鬼市的态度。
正如李力所猜测的那样。
首先，它的确有不得不求于自己的地方。
白日现身并将李力忽然吞噬，再现身与其交谈，先礼后兵，言辞利诱，恩威并施。
李力只要稍微一回顾今天发生的事，便能知道自己在白天突然被拉进鬼市必然另有原因。
而能让鬼市如此大费周章，他的存在必然十分重要。
当然，这条推论并非李力如此有恃无恐的底气所在。
其原因在于他的第二个猜测。
鬼市与冤魂可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事物。
而事实证明李力赌对了！
香茭子不是冤魂，她是这个鬼市的集群意识显化，所以在这个以生意为根基的鬼市里，集群意识香茭子本身必然也是一个标准的生意人。
尽管她看起来富有灵性，灵活变通，但她一定会严格遵守自己制定出来的规则，绝对不会逾越半分！
她一定不会忽然发疯，由着渴望害人的本能乱来，突然把李力弄死。
这才是李力的胆气所在！
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在这里的每个人都要有生意。
这整个鬼市内一切生意本身，就是她的生意。
这就是她的本质之一！
“这是一个考核。”小麒麟说道：“如果不成，一切皆休！”
意识到这一点的小麒麟也迅速回归了冷静，判断出了当前的处境。
“这你不用担心。”李力望着那些缓慢逼近的丫鬟，活动了一下肩膀。
“我揍它们可能比揍金鹏分身还顺手。”
这李力没开玩笑，曾经手握断角匕首和金角兽皮他就能以锻体期的修为挑战郑立新的冤魂，现在他练气四阶的实力外加一把极阳金行的本命法宝护身，貌似还有一个天生奇物藏在他身体里稳固心神。
他也不确定自己面对冤魂能有多强。
可以说他就是实打实的冤魂克星！
“她想要先看看我们的本事！”李力道。
“看来香小姐想让我们帮的忙不简单啊，她找我是想要个打手。”
“她想要消灭谁？”
“不一定是消灭，但其敌也必在鬼市之内。”小麒麟道。
“那么会是谁？”李力疑惑的皱眉。
“是和我一样，不小心白天误入鬼市的妖兽吗？”
能让鬼市都奈何不得，一定是非常强大的妖兽。
他还在思考，但已经来不及多想了，那些生前或许容貌清秀但此时死相狰狞的丫鬟们已经扑了上来，那吊死的身躯高声惨叫着向李力直直飘来，浓郁的阴气夹杂尸臭扑面而至。
他屁股底下的太师椅骤然碎裂，李力高高跃起，手中金锅挥舞，洒下一片灿烂的雷霆。
丫鬟冤魂们瞬间惨叫着消失的无影无踪，那貌似滑稽的武器爆发出了惊人的冤魂杀伤力。
但李力知道这些东西还没消散，已经对冤魂本质比较了解的他明白，这些冤魂在阳雷进一步杀伤它们之前迅速进行了自我“坍缩”，进入了一个不可被观察的薛定谔状态。
换句话说，在这一刻，这间客厅里，它们无处不在。
但李力不慌不忙，在落地后他甚至闭上了眼睛，任由那潜伏的恶毒阴寒将他包围。
“帮忙。”
他在心中吐出了两个字，吩咐小麒麟注意他的心神，然后将注意全部放在了感知。
寒意在下一个瞬间及体，他的身躯被全方位的阴冷冻彻，冤魂则在他感到危险的瞬间已至。
睁眼，他看见了那些因为腐烂而肿胀溢血的面孔，而那一双双手已经扼在了他的脖子上。
猝不及防间，那致死的阴寒已经渗入体内。
他的一切手段都再也没有发挥的机会。
它们已经来了。
它们已经将他包围了。
他已经死了。
“醒来！”
小麒麟的呼喊忽然响彻脑海，自他胸口发出的暖黄微光将他从恐怖的心象世界中拉回。
没有碎裂的太师椅，只有洒落一地的雷霆焦痕，看来从最开始他就被冤魂拉入了心象世界的幻觉，只有本命法宝本能催发为他进行了拖延。
而那些狰狞的死相是真的离他很近了。
“帮忙！”
李力大吼，再度挥出耀眼的雷霆，同时金色的炒锅表面亮起纹路，他的身躯消失，出现在了一名离他不远不近的丫鬟冤魂身后。
估计它就是将自己拉入心象世界的主力之一。
金色炒锅挥下，蕴含着金行溟灭之力与极阳之雷的坚硬锅底呼啸着朝它的后脑砸去。
而这两样都是冤魂最大的克星。
要是砸结实了，这一下便能叫它魂飞魄散！
但与此同时两道阴寒也从他身后袭来，另外两头狰狞朝他扑来的冤魂逼得李力不得不放弃这一记狠的，再次施展瞬移来到了客厅中央。
保护神志的青光笼罩李力的身体，配合天生奇物天刻珀钗，足以暂时庇护他不再被冤魂的心象世界拉入。
李力用力一握锅柄，体内的磅礴的真气源源不断的灌入其中，他手中的炒锅顿时发出了近乎小太阳的强光，金色的雷霆不断在表面闪烁跳跃，金行之力也尽露锋芒。
这六个冤魂太会配合，这让李力意识到他必须一鼓作气，率先斩首其中几个。
不然越打他越落下风！
所以他鼓足了劲儿，要来一个大的！
轰！他骤然掀开了锅盖，粗大的金色雷霆暴躁的从锅中跃出，疯狂的摧毁李力身周的一切，而附带的金行溟灭之力则在雷霆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侵蚀蔓延痕迹。
这可怕的阳雷瞬间横扫了整个房间。
就仿佛为了躲避这刺眼的雷光，李力在此时也闭上了双眼。
这一刻，所有冤魂都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它们一齐消失，主动进行了薛定谔的坍缩来躲避伤害。
数道阴寒也在这一刻四面八方的朝李力逼近，只需要和思绪闪动一样短暂的时间后，它们便能再次出现在李力身旁，发动下一轮攻击。
李力甚至已经嗅到了它们身上的尸臭。
仅仅是大范围的攻击并不能伤到它们，这些积年冤魂甚至在第一时间就趁着他“施法”，顶着阳雷发起了致命反击。
阳雷对它们造成的伤害越逊色于它们心中害人的恶念！
“就是现在！”小麒麟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李力闭着眼，朝着心中感受到阴寒的方向挥出了手里的锅。
那些阴寒袭来的方向也在这一个瞬间统一。
这是在小麒麟引导和他自我催眠下，共同构筑的错觉。
李力的嘴角微微扬起。
这是他专门留给冤魂的陷阱！
用来确保它们一定会出现在自己锅下的陷阱！
呼！
金色的炒锅底下，金色的闪电跳动，暗金的溟灭之力涌动。
此击必杀！
嘭！
但在炒锅挥出后，一切都在此时停了下来。
没有冤魂逼近的阴寒，也再没有它们凄厉的惨叫，仿佛它们已经烟消云散。
但问题是，手里的锅也没有击中的手感。
李力疑惑的睁开双眼，看向了身后。
宁静与温暖来的太过突然，让他一时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又被拉入了心象世界的幻觉。
然后他就看到了香茭子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而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则正抵着他那口暴躁吐雷的锅，仿佛只是抵住了纸张玩具的打闹。
但在李力的感觉中，他觉得自己这一锅好像打在了包着棉花的石头上面。
只消一瞬，一切力量迅速消灭，连反作用力都没有多少，就像什么也没打中。
这让李力更加意识到了自己与鬼市意识显化的差距所在。
那根本不是同一个层级的力量。
“公子好本事。”香茭子赞许的看着李力。
“若是这一下叫公子打下去了，这些憨货可不知道会消散几个呢。”
李力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站在锅前的三名丫鬟，就知道他这一锅下去最多也就干倒一半敌人。
冤魂也并非一定就要按照他所感知的方向出现，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它们也可以主动取消“坍缩”，让自己继续保持无所不在的弥散状态。
一阵阴风吹过，冤魂们重新恢复成了丫鬟模样，认真打扫这一片狼藉的客厅。
“看来公子也并非全凭法器之利，真不愧是素有博识之名的碧玉麒麟，就连我等冤魂都知之甚多。”
“据我所知，那人族的道家佛家也没有公子对我等冤魂了解到如此地步呢。”
她夸赞着，浑然不知真正的碧玉麒麟此时有些尴尬的挪开了脸，而人类李力则挺着胸昂着头接受。
听到没昂？在夸我呢！
这就是思路带来的差距了。
“咳咳。”李力清了清嗓子，开始谈正事。
“既然在下能入香小姐法眼，那么是否可以告知，究竟是何事需要在下为香小姐效劳？”
“以及.....为小姐效劳的报酬。”
“那是自然！公子莫急，小女子这就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
“而这报酬，自然是也可先给的，好作为小女子对公子的诚意。”
她展演一笑，一挥手将客厅内无法复原的布置恢复原状，然后拉着李力坐下。
“小女子所求其实也简单，我只需要公子为我除去一人而已。”
李力不着痕迹的和小麒麟对视一眼，这和他们预先猜测的相符，鬼市意识需要的果然是一个打手。
“简单？小姐需要在下除去的人怕是不简单吧。”李力吐了个槽。
“那人是谁？”
“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聪慧如公子这般，莫非还想不出？”香茭子反而疑惑的看了李力一眼，口中发出惊呼。
“再提醒公子一下，它亦是冤魂哦。”
李力顿时皱起了眉头，小麒麟亦是脸色一变。
“此人在鬼市之内。”
“此人亦是冤魂。”
“目标只有一个。”
“此人可以被消灭，也意味着对鬼市来说可以目标被取代。”
小麒麟喃喃。
“在鬼市之内，但香小姐奈何不了，需要借在下之手去消灭，但本身可以被取代的东西。”
李力听到这，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所有线索不断重组，他和小麒麟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
“鬼城城主？”
香茭子笑不露齿。
“正是。”
啪！
青瓷质地的酒杯落地，在一声凄厉的哀鸣后粉碎。
那恶心的血浆顿时溅了一地。
“......”
香茭子的头颅扭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她伸长了脖子去看洒在地上的酒杯，脸几乎贴在地上，身体却笔直的站在原地。
她，它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去看，似乎有些难以理解眼下发生了什么。
它面前的“碧玉麒麟”冤魂似乎拒绝了它的邀请。
在让人难以承受的骨肉蠕动声中，她将自己拉的好似橡皮的脖子收回，瞪着已经快占据面庞一半的眼睛看向眼前的李力，漆黑硕大的浑浊瞳孔仿佛能吞噬一切。
在这种情况下，它也不再掩饰自己非人的本质。
而李力则以冷漠的视线回应。
难以言喻的恐怖正在沉默中即将爆发。
然而下一秒，香茭子那已经变得扭曲的容颜一笑。
她鬼魅的忽然消失，在阴森的客厅中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这并不代表危机解除，因为李力身周那些悬在空中的丫鬟正沉默的围了上来，惨白溢出黑血的脸蛋散发诡异与惊悚的气息。
但李力反而却放松了。
就连小麒麟在这一刻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要动手的是这些冤魂，而不是恐怖的鬼市意识显化。
当他们面对着能轻易将他们碾死的存在时，眼下这个情况本身就意味着鬼市的态度。
正如李力所猜测的那样。
首先，它的确有不得不求于自己的地方。
白日现身并将李力忽然吞噬，再现身与其交谈，先礼后兵，言辞利诱，恩威并施。
李力只要稍微一回顾今天发生的事，便能知道自己在白天突然被拉进鬼市必然另有原因。
而能让鬼市如此大费周章，他的存在必然十分重要。
当然，这条推论并非李力如此有恃无恐的底气所在。
其原因在于他的第二个猜测。
鬼市与冤魂可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事物。
而事实证明李力赌对了！
香茭子不是冤魂，她是这个鬼市的集群意识显化，所以在这个以生意为根基的鬼市里，集群意识香茭子本身必然也是一个标准的生意人。
尽管她看起来富有灵性，灵活变通，但她一定会严格遵守自己制定出来的规则，绝对不会逾越半分！
她一定不会忽然发疯，由着渴望害人的本能乱来，突然把李力弄死。
这才是李力的胆气所在！
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在这里的每个人都要有生意。
这整个鬼市内一切生意本身，就是她的生意。
这就是她的本质之一！
“这是一个考核。”小麒麟说道：“如果不成，一切皆休！”
意识到这一点的小麒麟也迅速回归了冷静，判断出了当前的处境。
“这你不用担心。”李力望着那些缓慢逼近的丫鬟，活动了一下肩膀。
“我揍它们可能比揍金鹏分身还顺手。”
这李力没开玩笑，曾经手握断角匕首和金角兽皮他就能以锻体期的修为挑战郑立新的冤魂，现在他练气四阶的实力外加一把极阳金行的本命法宝护身，貌似还有一个天生奇物藏在他身体里稳固心神。
他也不确定自己面对冤魂能有多强。
可以说他就是实打实的冤魂克星！
“她想要先看看我们的本事！”李力道。
“看来香小姐想让我们帮的忙不简单啊，她找我是想要个打手。”
“她想要消灭谁？”
“不一定是消灭，但其敌也必在鬼市之内。”小麒麟道。
“那么会是谁？”李力疑惑的皱眉。
“是和我一样，不小心白天误入鬼市的妖兽吗？”
能让鬼市都奈何不得，一定是非常强大的妖兽。
他还在思考，但已经来不及多想了，那些生前或许容貌清秀但此时死相狰狞的丫鬟们已经扑了上来，那吊死的身躯高声惨叫着向李力直直飘来，浓郁的阴气夹杂尸臭扑面而至。
他屁股底下的太师椅骤然碎裂，李力高高跃起，手中金锅挥舞，洒下一片灿烂的雷霆。
丫鬟冤魂们瞬间惨叫着消失的无影无踪，那貌似滑稽的武器爆发出了惊人的冤魂杀伤力。
但李力知道这些东西还没消散，已经对冤魂本质比较了解的他明白，这些冤魂在阳雷进一步杀伤它们之前迅速进行了自我“坍缩”，进入了一个不可被观察的薛定谔状态。
换句话说，在这一刻，这间客厅里，它们无处不在。
但李力不慌不忙，在落地后他甚至闭上了眼睛，任由那潜伏的恶毒阴寒将他包围。
“帮忙。”
他在心中吐出了两个字，吩咐小麒麟注意他的心神，然后将注意全部放在了感知。
寒意在下一个瞬间及体，他的身躯被全方位的阴冷冻彻，冤魂则在他感到危险的瞬间已至。
睁眼，他看见了那些因为腐烂而肿胀溢血的面孔，而那一双双手已经扼在了他的脖子上。
猝不及防间，那致死的阴寒已经渗入体内。
他的一切手段都再也没有发挥的机会。
它们已经来了。
它们已经将他包围了。
他已经死了。
“醒来！”
小麒麟的呼喊忽然响彻脑海，自他胸口发出的暖黄微光将他从恐怖的心象世界中拉回。
没有碎裂的太师椅，只有洒落一地的雷霆焦痕，看来从最开始他就被冤魂拉入了心象世界的幻觉，只有本命法宝本能催发为他进行了拖延。
而那些狰狞的死相是真的离他很近了。
“帮忙！”
李力大吼，再度挥出耀眼的雷霆，同时金色的炒锅表面亮起纹路，他的身躯消失，出现在了一名离他不远不近的丫鬟冤魂身后。
估计它就是将自己拉入心象世界的主力之一。
金色炒锅挥下，蕴含着金行溟灭之力与极阳之雷的坚硬锅底呼啸着朝它的后脑砸去。
而这两样都是冤魂最大的克星。
要是砸结实了，这一下便能叫它魂飞魄散！
但与此同时两道阴寒也从他身后袭来，另外两头狰狞朝他扑来的冤魂逼得李力不得不放弃这一记狠的，再次施展瞬移来到了客厅中央。
保护神志的青光笼罩李力的身体，配合天生奇物天刻珀钗，足以暂时庇护他不再被冤魂的心象世界拉入。
李力用力一握锅柄，体内的磅礴的真气源源不断的灌入其中，他手中的炒锅顿时发出了近乎小太阳的强光，金色的雷霆不断在表面闪烁跳跃，金行之力也尽露锋芒。
这六个冤魂太会配合，这让李力意识到他必须一鼓作气，率先斩首其中几个。
不然越打他越落下风！
所以他鼓足了劲儿，要来一个大的！
轰！他骤然掀开了锅盖，粗大的金色雷霆暴躁的从锅中跃出，疯狂的摧毁李力身周的一切，而附带的金行溟灭之力则在雷霆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侵蚀蔓延痕迹。
这可怕的阳雷瞬间横扫了整个房间。
就仿佛为了躲避这刺眼的雷光，李力在此时也闭上了双眼。
这一刻，所有冤魂都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它们一齐消失，主动进行了薛定谔的坍缩来躲避伤害。
数道阴寒也在这一刻四面八方的朝李力逼近，只需要和思绪闪动一样短暂的时间后，它们便能再次出现在李力身旁，发动下一轮攻击。
李力甚至已经嗅到了它们身上的尸臭。
仅仅是大范围的攻击并不能伤到它们，这些积年冤魂甚至在第一时间就趁着他“施法”，顶着阳雷发起了致命反击。
阳雷对它们造成的伤害越逊色于它们心中害人的恶念！
“就是现在！”小麒麟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李力闭着眼，朝着心中感受到阴寒的方向挥出了手里的锅。
那些阴寒袭来的方向也在这一个瞬间统一。
这是在小麒麟引导和他自我催眠下，共同构筑的错觉。
李力的嘴角微微扬起。
这是他专门留给冤魂的陷阱！
用来确保它们一定会出现在自己锅下的陷阱！
呼！
金色的炒锅底下，金色的闪电跳动，暗金的溟灭之力涌动。
此击必杀！
嘭！
但在炒锅挥出后，一切都在此时停了下来。
没有冤魂逼近的阴寒，也再没有它们凄厉的惨叫，仿佛它们已经烟消云散。
但问题是，手里的锅也没有击中的手感。
李力疑惑的睁开双眼，看向了身后。
宁静与温暖来的太过突然，让他一时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又被拉入了心象世界的幻觉。
然后他就看到了香茭子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而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则正抵着他那口暴躁吐雷的锅，仿佛只是抵住了纸张玩具的打闹。
但在李力的感觉中，他觉得自己这一锅好像打在了包着棉花的石头上面。
只消一瞬，一切力量迅速消灭，连反作用力都没有多少，就像什么也没打中。
这让李力更加意识到了自己与鬼市意识显化的差距所在。
那根本不是同一个层级的力量。
“公子好本事。”香茭子赞许的看着李力。
“若是这一下叫公子打下去了，这些憨货可不知道会消散几个呢。”
李力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站在锅前的三名丫鬟，就知道他这一锅下去最多也就干倒一半敌人。
冤魂也并非一定就要按照他所感知的方向出现，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它们也可以主动取消“坍缩”，让自己继续保持无所不在的弥散状态。
一阵阴风吹过，冤魂们重新恢复成了丫鬟模样，认真打扫这一片狼藉的客厅。
“看来公子也并非全凭法器之利，真不愧是素有博识之名的碧玉麒麟，就连我等冤魂都知之甚多。”
“据我所知，那人族的道家佛家也没有公子对我等冤魂了解到如此地步呢。”
她夸赞着，浑然不知真正的碧玉麒麟此时有些尴尬的挪开了脸，而人类李力则挺着胸昂着头接受。
听到没昂？在夸我呢！
这就是思路带来的差距了。
“咳咳。”李力清了清嗓子，开始谈正事。
“既然在下能入香小姐法眼，那么是否可以告知，究竟是何事需要在下为香小姐效劳？”
“以及.....为小姐效劳的报酬。”
“那是自然！公子莫急，小女子这就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
“而这报酬，自然是也可先给的，好作为小女子对公子的诚意。”
她展演一笑，一挥手将客厅内无法复原的布置恢复原状，然后拉着李力坐下。
“小女子所求其实也简单，我只需要公子为我除去一人而已。”
李力不着痕迹的和小麒麟对视一眼，这和他们预先猜测的相符，鬼市意识需要的果然是一个打手。
“简单？小姐需要在下除去的人怕是不简单吧。”李力吐了个槽。
“那人是谁？”
“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聪慧如公子这般，莫非还想不出？”香茭子反而疑惑的看了李力一眼，口中发出惊呼。
“再提醒公子一下，它亦是冤魂哦。”
李力顿时皱起了眉头，小麒麟亦是脸色一变。
“此人在鬼市之内。”
“此人亦是冤魂。”
“目标只有一个。”
“此人可以被消灭，也意味着对鬼市来说可以目标被取代。”
小麒麟喃喃。
“在鬼市之内，但香小姐奈何不了，需要借在下之手去消灭，但本身可以被取代的东西。”
李力听到这，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所有线索不断重组，他和小麒麟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
“鬼城城主？”
香茭子笑不露齿。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