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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睡觉的时候为什么会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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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的时候，灰尘扑扑的往下掉，门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房子里面的摆设毫无改变，就连我强征入伍离开的时候掉在地上的半块面包也稳稳的掉在那里。只是所有的东西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而且房梁周围结满了蜘蛛网，倒是是没有看见蜘蛛。
这里是我很久以前的家，所有的悲痛和快乐都藏在这座破破烂烂的屋子里。虽然从军之后，在德玛西亚的城邦里也有了军队配给的房子，但那个房子也只是名字上叫做家。
"你的家好脏呀。"牵着我仅剩的左手的小女孩发出清脆稚嫩的童音。但是她的语气没有含有一丁点的个人情绪，只是很单纯的表达自己对房子的看法。小孩子真好，长大了的人连说话也会耍花样的。不过这也让我的脸红了一下，果然被别人评论自己的家的时候还是希望听见一些好话。
所以我不禁反驳了一句。
"是你自己要跟过来，嫌什么脏啊。"
清理房间费了很大的功夫。
小家伙大概是良心未泯，看见我弄的时候也稍微搭了把手，不过因为她的加入反而花了更多的功夫。
这个小家伙清理房间的时候，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是在捣乱。总觉得捣乱形容她相当的贴切。试想一下，刚刚扫成一堆的灰尘被不小心踢得到处都是；刚刚整理好的餐具被不小心碰掉在地上；刚刚擦过的地板被不小心踩的全是黑糊糊的脚印。她趁我收拾房子这段时间让我切身的体会到了"不小心"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只剩下了一只手臂对我的打扫工作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但总之收拾房子的平稳时间，我觉得过的相当的快。小家伙大概也跟我一样，脸上笑的很开心，虽然她的开心建立在捣乱的基础上。不过小家伙真是一个容易忘记容易满足容易开心的物种。而就在不久之前，我们俩还躺在尸体堆里。
看着她红扑扑的笑着的小脸，感觉身心一下子就被治愈了。或许乐观的人和乐观的人待在一起，乐观就会成倍。我失去了一只手，本来是该悲观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难过不起来，大概是因为比起那些连尸体都凑不齐的战友来，我还好好的活着。如果连我也在悲观了的话，那就实在对不起那些死去的战友们。
不过尸体堆里倒是没有看见卡索，不知道是被砍碎了还是活下来了，但愿是后一种。
打扫的事情结束之后，我把小家伙弄到家里唯一的一张圆桌前坐好。虽然她挣扎着不想好好坐着，但是当我说"你现在是一个客人哦，客人必须要守规矩的"她就乖乖的抱着小熊一本正经的坐在我的对面了。小孩子真是容易掌控。
小熊和她衣服上的血迹都清理了，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小家伙的衣服在拧干之后她直接就套在身上了，我怕她着凉去脱的时候，发现衣服已经干了。布偶小熊也是如此，一离开水回到小家伙的手上，水就消失无踪了。不过，那个布偶小熊洗的我是相当的战战兢兢，因为害怕它随时化身成火焰巨熊，所以感觉就像是在洗了一枚皮城出产的炸弹一般...
让她好好的坐在凳子上之后，我开始询问她的来历。因为莫名其妙的收留一个来路不明而且好像很危险的孩子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而且这孩子出现在那片战场上，如果是父母丢弃的话，那这父母真是丧尽天良了。
而我没想到的事，这次的谈话却打开了久违的魔法大门。
我整理下心情，自己也好好的坐在了她的对面，开始提问。
"你叫什么名字？"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安妮。"
"你姓什么呢？"
"爸爸说不能说。"
"那爸爸是做什么的呢？"
"爸爸是魔法师，妈妈也是。虽然别人都说爸爸很厉害，但是我觉得妈妈更厉害。因为，妈妈呀，总是揪爸爸的耳朵，爸爸还不敢还手哦。"
"..."
这小家伙的嘴一点也不牢。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哪里？"安妮迷茫的看着我。
"就是...那个很多死人的地方。"因为不知道怎么能轻松而富有童真的把那种血腥的场面讲出来，所以只能直白的讲实话了。
"不知道。"她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低下头用力的抱了抱怀里的小熊。
"那爸爸妈妈呢？"
"在家里。"
"那他们会不会正在找你呢？"
"不知道。"她突然抬起头，用眼睛盯着我。
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看来今天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虽然还有好多问题想问题。但是我被这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击败了。
德玛西亚城邦下属的小村庄有很多，但是人却大多数集中在城邦里面和环绕城邦紧邻的几个大村庄里。而原因很简单，安全。环绕城邦的好处是，每天都会有充满正义感的士兵队伍巡逻。而且从德玛西亚建国一来，从来没有任何一次战役把战火蔓延到了德玛西亚城的周围。
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夸，但是我还是必须得说。德玛西亚的军力是整个大陆上最强的战力之一。
但是与之相对的，偏远的村庄却是没有多少人的。住在偏远村庄里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年老到没有任何使用价值的奴隶和一些奴隶们的后代。
由此看来，德玛西亚确实是一个充满了正义的而又拥有力量的国度，但同时这里也缺失了一些应该有的东西，比如作为一个人的善良和容忍。
这样说的原因是，在德玛西亚的穷人是不会获得救济的，反而会受到歧视，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成穷人。而且，一旦犯罪，等待你的将是完全跟你所犯下罪行不符合的惩罚。
打个比方，比如穷人A因为实在太饿而偷窃了一个面包，那么他将失去公民的资格沦为奴隶。没有错，我的祖父就是那个穷人A。
不过奴隶们要的做的事情很多，但是可以选择从军。但是从军的奴隶不会被给予盔甲和武器，他们必须上战场，到战场里夺取死人的东西。
但是德玛西亚还有另一个规定，那就是成为士兵的奴隶的孩子将会获得公民的权利。于是我的父亲则是一个公民。
祖父因为在战争中失去了一手一脚，所以被提前遣散到这个偏远的村子里来。而那个时候因为经历过一场剧烈的战斗击溃了强敌，国家变得安定了一些。而我的父亲就是那个时候出生的。
但是和平这种东西，到底能持续多久呢？算起来，这个东西也跟玻璃杯子一样，只要有人轻轻的一推，就会摔的粉碎。
...
...
我和安妮经过了一阵子的沉默，因为不知道和她能讲些什么。虽然我很想问问关于火焰巨熊的事情，但我总觉得这个小家伙自己其实都不知道自己的玩偶是一个那么凶暴的东西。不过沉默倒是持续的一点也不久。
在一声"咕~"的肚子叫声中就结束了。
"我...我饿了。"安妮又是那副表情望着我，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小家伙的肚子再次'咕咕~';的配合着她的嘴巴一起叫起来，我没有应付过这种情况，虽然我有一个妹妹，但她从来不对我撒娇。
天色已经是下午了，直到中午以前我们俩都还躺在尸体堆里。而我估测的是这个小家伙应该会在中午就喊饿的，而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忍到了现在。这也算是出乎我意料的事情，不知是她比较坚强还是捣乱捣的太开心忘记饿。
而还我没想到的事情还有一件，当我背着她离开那片树林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战场离我参军前的家离得那么近。
沉重的盔甲被扔掉之后，我尽力去适应只有一只手的感觉。刚开始还有些重心失调，但现在好多了。但是把嚎啕大哭着的她背到家里也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最开始本来是寻找河流洗洗身上的血迹，但洗着洗着就感觉这条河流有一种极其熟系的感觉，接着抬眼一望四周，就看见了老家的房子。
虽然这唯一一次的正式作战的情况十分糟糕，还让我失去了一条手臂。不过还好碰见了那只熊，它的那团火似乎烧掉（或者是治愈？）了我的虚弱和疼痛。不然我也不太可能回到家里还能干这干那，早就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不过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这小家伙正一脸要哭的样子喊着："我饿了！"
她不断地叫着。
"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呜呜呜...我要妈妈...呜呜..."
为了应付她的肚子再一次让我手忙脚乱。不过好歹谢天谢地，邻居们的家里还有一些能吃的面包和牛奶。不过房间里面没有人，大概是听见昨天的喊杀声而逃走了。
吃东西的时候她倒是很安静，安静得好像一只小猫。不过手里还是紧紧抱着那只小熊。不过吃完东西之后，她又从小猫形态恢复成了小老虎...
大概是因为现在是秋天的缘故，秋深夜早，所以黑夜来的特别的早。小家伙看见天黑了也失去了继续玩的兴致，我把她哄到我曾经和妹妹住过的房间里，被子换成了稍微晒过一下的毯子。她在床上躺好以后，我转身准备离开。
她突然坐起小小的身子，双手抱着小熊，一脸可怜的样子望着我。
"你...你能不能给我讲个故事？"
我很惊讶，这是第一次有人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丁点的高兴，但是我还是只能实话实说。
"我不会讲。"
"讲一个，就讲一个，爸爸每天晚上都会给我讲的..."一边说着一边她的小嘴也嘟了起来。
可是我无法满足她，因为我真的不会。我尽力的避开了她的目光，迅速的关上门逃走了。
躺在父母曾睡过的床上，心里什么也想不到，只觉得或许我的军旅生涯到此也应该是为止了。如果我以现在这个样子回去的话，或许会被当作逃兵杀掉吧。不过也说不好，没准还能被当做生还的英雄。但是事情总不能想的太好。而且现在最糟糕最麻烦是事情是，我不能用双手枕着头了...
荒野的村子有个特色，那就是能听见各种各样的声音。有昆虫的，有蛤蟆的，当然，也有狼的。
秋天的月亮总是格外的圆，某些生物也就格外的兴奋。
狼嚎从刚才开始就断断续续的由远及近的传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个小家伙应该是睡不着的。这种想法刚生出来，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紧紧抱着一只布偶小熊的赤脚小女孩。眼睛转到一边，努力做出一副'我不是因为害怕';的样子。
"我害怕，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为什..."
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她就迅速的爬上了床，飞快的背对着我躺在了我的身边。面对这种情况，说什么也解决不了，我缓缓躺下，和她背靠着背。
狼嚎依旧此起彼伏的传来，每一声狼嚎都会让她抖动一下小小的肩膀。
"我睡不着。"她又开始说话了。
"嗯。"
"你给我讲个故事会好不好？"
"我不会。"
"那...呜呜...爸爸睡觉前都会给我讲的...呜呜..."
事情相当糟糕，她抽泣起来了。
"好吧好吧，别哭了，我给你讲。不哭了，我要讲了哦。"
"嗯，我不哭了。"这话一说出口，她抽泣的声音立马就停止了。
小孩这种物种到底是有多么的善变！虽然心里有些愤愤不平，但是出于我善良的内心，我还是尽力开始编起了故事。
"那我开始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条美丽的小河边，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家里有四个人，爸爸妈妈和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妹妹，他们生活的很幸福，但是有一天..."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那个时候小家伙肯定睡着了。在闭上眼时的黑暗里我又见到了那在浓雾中的老爸老妈和妹妹，虽然依旧看不清他们，但我能感受到他们很幸福，很幸福。
醒过来的时候情形又吓了我一跳，因为又看见一双正瞪着我的大眼睛，就跟昨天在尸体堆里的情况一样。她紧紧的盯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用手摸了摸我的脸。
然后那双鼓鼓的大眼睛上面的眉毛皱了起来。
"你睡觉的时候为什么会哭呢？"（未完待续）
打开门的时候，灰尘扑扑的往下掉，门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房子里面的摆设毫无改变，就连我强征入伍离开的时候掉在地上的半块面包也稳稳的掉在那里。只是所有的东西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而且房梁周围结满了蜘蛛网，倒是是没有看见蜘蛛。
这里是我很久以前的家，所有的悲痛和快乐都藏在这座破破烂烂的屋子里。虽然从军之后，在德玛西亚的城邦里也有了军队配给的房子，但那个房子也只是名字上叫做家。
"你的家好脏呀。"牵着我仅剩的左手的小女孩发出清脆稚嫩的童音。但是她的语气没有含有一丁点的个人情绪，只是很单纯的表达自己对房子的看法。小孩子真好，长大了的人连说话也会耍花样的。不过这也让我的脸红了一下，果然被别人评论自己的家的时候还是希望听见一些好话。
所以我不禁反驳了一句。
"是你自己要跟过来，嫌什么脏啊。"
清理房间费了很大的功夫。
小家伙大概是良心未泯，看见我弄的时候也稍微搭了把手，不过因为她的加入反而花了更多的功夫。
这个小家伙清理房间的时候，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是在捣乱。总觉得捣乱形容她相当的贴切。试想一下，刚刚扫成一堆的灰尘被不小心踢得到处都是；刚刚整理好的餐具被不小心碰掉在地上；刚刚擦过的地板被不小心踩的全是黑糊糊的脚印。她趁我收拾房子这段时间让我切身的体会到了"不小心"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只剩下了一只手臂对我的打扫工作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但总之收拾房子的平稳时间，我觉得过的相当的快。小家伙大概也跟我一样，脸上笑的很开心，虽然她的开心建立在捣乱的基础上。不过小家伙真是一个容易忘记容易满足容易开心的物种。而就在不久之前，我们俩还躺在尸体堆里。
看着她红扑扑的笑着的小脸，感觉身心一下子就被治愈了。或许乐观的人和乐观的人待在一起，乐观就会成倍。我失去了一只手，本来是该悲观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难过不起来，大概是因为比起那些连尸体都凑不齐的战友来，我还好好的活着。如果连我也在悲观了的话，那就实在对不起那些死去的战友们。
不过尸体堆里倒是没有看见卡索，不知道是被砍碎了还是活下来了，但愿是后一种。
打扫的事情结束之后，我把小家伙弄到家里唯一的一张圆桌前坐好。虽然她挣扎着不想好好坐着，但是当我说"你现在是一个客人哦，客人必须要守规矩的"她就乖乖的抱着小熊一本正经的坐在我的对面了。小孩子真是容易掌控。
小熊和她衣服上的血迹都清理了，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小家伙的衣服在拧干之后她直接就套在身上了，我怕她着凉去脱的时候，发现衣服已经干了。布偶小熊也是如此，一离开水回到小家伙的手上，水就消失无踪了。不过，那个布偶小熊洗的我是相当的战战兢兢，因为害怕它随时化身成火焰巨熊，所以感觉就像是在洗了一枚皮城出产的炸弹一般...
让她好好的坐在凳子上之后，我开始询问她的来历。因为莫名其妙的收留一个来路不明而且好像很危险的孩子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而且这孩子出现在那片战场上，如果是父母丢弃的话，那这父母真是丧尽天良了。
而我没想到的事，这次的谈话却打开了久违的魔法大门。
我整理下心情，自己也好好的坐在了她的对面，开始提问。
"你叫什么名字？"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安妮。"
"你姓什么呢？"
"爸爸说不能说。"
"那爸爸是做什么的呢？"
"爸爸是魔法师，妈妈也是。虽然别人都说爸爸很厉害，但是我觉得妈妈更厉害。因为，妈妈呀，总是揪爸爸的耳朵，爸爸还不敢还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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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家伙的嘴一点也不牢。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哪里？"安妮迷茫的看着我。
"就是...那个很多死人的地方。"因为不知道怎么能轻松而富有童真的把那种血腥的场面讲出来，所以只能直白的讲实话了。
"不知道。"她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低下头用力的抱了抱怀里的小熊。
"那爸爸妈妈呢？"
"在家里。"
"那他们会不会正在找你呢？"
"不知道。"她突然抬起头，用眼睛盯着我。
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看来今天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虽然还有好多问题想问题。但是我被这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击败了。
德玛西亚城邦下属的小村庄有很多，但是人却大多数集中在城邦里面和环绕城邦紧邻的几个大村庄里。而原因很简单，安全。环绕城邦的好处是，每天都会有充满正义感的士兵队伍巡逻。而且从德玛西亚建国一来，从来没有任何一次战役把战火蔓延到了德玛西亚城的周围。
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夸，但是我还是必须得说。德玛西亚的军力是整个大陆上最强的战力之一。
但是与之相对的，偏远的村庄却是没有多少人的。住在偏远村庄里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年老到没有任何使用价值的奴隶和一些奴隶们的后代。
由此看来，德玛西亚确实是一个充满了正义的而又拥有力量的国度，但同时这里也缺失了一些应该有的东西，比如作为一个人的善良和容忍。
这样说的原因是，在德玛西亚的穷人是不会获得救济的，反而会受到歧视，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成穷人。而且，一旦犯罪，等待你的将是完全跟你所犯下罪行不符合的惩罚。
打个比方，比如穷人A因为实在太饿而偷窃了一个面包，那么他将失去公民的资格沦为奴隶。没有错，我的祖父就是那个穷人A。
不过奴隶们要的做的事情很多，但是可以选择从军。但是从军的奴隶不会被给予盔甲和武器，他们必须上战场，到战场里夺取死人的东西。
但是德玛西亚还有另一个规定，那就是成为士兵的奴隶的孩子将会获得公民的权利。于是我的父亲则是一个公民。
祖父因为在战争中失去了一手一脚，所以被提前遣散到这个偏远的村子里来。而那个时候因为经历过一场剧烈的战斗击溃了强敌，国家变得安定了一些。而我的父亲就是那个时候出生的。
但是和平这种东西，到底能持续多久呢？算起来，这个东西也跟玻璃杯子一样，只要有人轻轻的一推，就会摔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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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安妮经过了一阵子的沉默，因为不知道和她能讲些什么。虽然我很想问问关于火焰巨熊的事情，但我总觉得这个小家伙自己其实都不知道自己的玩偶是一个那么凶暴的东西。不过沉默倒是持续的一点也不久。
在一声"咕~"的肚子叫声中就结束了。
"我...我饿了。"安妮又是那副表情望着我，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小家伙的肚子再次'咕咕~';的配合着她的嘴巴一起叫起来，我没有应付过这种情况，虽然我有一个妹妹，但她从来不对我撒娇。
天色已经是下午了，直到中午以前我们俩都还躺在尸体堆里。而我估测的是这个小家伙应该会在中午就喊饿的，而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忍到了现在。这也算是出乎我意料的事情，不知是她比较坚强还是捣乱捣的太开心忘记饿。
而还我没想到的事情还有一件，当我背着她离开那片树林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战场离我参军前的家离得那么近。
沉重的盔甲被扔掉之后，我尽力去适应只有一只手的感觉。刚开始还有些重心失调，但现在好多了。但是把嚎啕大哭着的她背到家里也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最开始本来是寻找河流洗洗身上的血迹，但洗着洗着就感觉这条河流有一种极其熟系的感觉，接着抬眼一望四周，就看见了老家的房子。
虽然这唯一一次的正式作战的情况十分糟糕，还让我失去了一条手臂。不过还好碰见了那只熊，它的那团火似乎烧掉（或者是治愈？）了我的虚弱和疼痛。不然我也不太可能回到家里还能干这干那，早就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不过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这小家伙正一脸要哭的样子喊着："我饿了！"
她不断地叫着。
"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呜呜呜...我要妈妈...呜呜..."
为了应付她的肚子再一次让我手忙脚乱。不过好歹谢天谢地，邻居们的家里还有一些能吃的面包和牛奶。不过房间里面没有人，大概是听见昨天的喊杀声而逃走了。
吃东西的时候她倒是很安静，安静得好像一只小猫。不过手里还是紧紧抱着那只小熊。不过吃完东西之后，她又从小猫形态恢复成了小老虎...
大概是因为现在是秋天的缘故，秋深夜早，所以黑夜来的特别的早。小家伙看见天黑了也失去了继续玩的兴致，我把她哄到我曾经和妹妹住过的房间里，被子换成了稍微晒过一下的毯子。她在床上躺好以后，我转身准备离开。
她突然坐起小小的身子，双手抱着小熊，一脸可怜的样子望着我。
"你...你能不能给我讲个故事？"
我很惊讶，这是第一次有人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丁点的高兴，但是我还是只能实话实说。
"我不会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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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无法满足她，因为我真的不会。我尽力的避开了她的目光，迅速的关上门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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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月亮总是格外的圆，某些生物也就格外的兴奋。
狼嚎从刚才开始就断断续续的由远及近的传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个小家伙应该是睡不着的。这种想法刚生出来，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紧紧抱着一只布偶小熊的赤脚小女孩。眼睛转到一边，努力做出一副'我不是因为害怕';的样子。
"我害怕，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为什..."
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她就迅速的爬上了床，飞快的背对着我躺在了我的身边。面对这种情况，说什么也解决不了，我缓缓躺下，和她背靠着背。
狼嚎依旧此起彼伏的传来，每一声狼嚎都会让她抖动一下小小的肩膀。
"我睡不着。"她又开始说话了。
"嗯。"
"你给我讲个故事会好不好？"
"我不会。"
"那...呜呜...爸爸睡觉前都会给我讲的...呜呜..."
事情相当糟糕，她抽泣起来了。
"好吧好吧，别哭了，我给你讲。不哭了，我要讲了哦。"
"嗯，我不哭了。"这话一说出口，她抽泣的声音立马就停止了。
小孩这种物种到底是有多么的善变！虽然心里有些愤愤不平，但是出于我善良的内心，我还是尽力开始编起了故事。
"那我开始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条美丽的小河边，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家里有四个人，爸爸妈妈和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妹妹，他们生活的很幸福，但是有一天..."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那个时候小家伙肯定睡着了。在闭上眼时的黑暗里我又见到了那在浓雾中的老爸老妈和妹妹，虽然依旧看不清他们，但我能感受到他们很幸福，很幸福。
醒过来的时候情形又吓了我一跳，因为又看见一双正瞪着我的大眼睛，就跟昨天在尸体堆里的情况一样。她紧紧的盯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用手摸了摸我的脸。
然后那双鼓鼓的大眼睛上面的眉毛皱了起来。
"你睡觉的时候为什么会哭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