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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包间里的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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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喧闹渐起。
毕业聚会上，宴席尚未过半，几位老师含笑退场，把场地留给年轻的男女同学们尽情宣泄，当然少不了叮嘱几句“别喝太多”“早点回去”“到了大学别忘了好好学习”……
不少人沉浸在所谓的解放的喜悦里，嘻嘻哈哈地与老师们告别，目送他们离去。
老师一走，整个包间瞬间热闹了一些。
“许卑尘，快快快，老师走了！”坐在许卑尘右边的男生催促道。
“就是，你快点，我们可是饶过你一回了，刚刚老师在都没让你去做。”坐在许卑尘左边的男生也催促道。
“啊这，我……再做做心理准备……”
许卑尘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如何才能推脱掉这么羞耻的一件事！
哎，早知道就不打赌了！
“不就是让你给大伙敬个酒吗？有那么难吗？”许卑尘的班长嘿嘿嘿地拱火道：“还是说你觉得三年的陪伴不配让你敬个酒？”
“没有，我没有觉得不配敬酒……”
许卑尘还在试图辩解。
“那还不快去？不想去的话，我们就恢复之前的赌约，让你当众表个白？”班长笑着揶揄道。
“啊不，告白就算……”
“什么告白？许卑尘你要向谁告白？”
隔壁桌的女孩得到八卦BUFF增益，听力显著提升，敏锐地捕获到关键词“告白”。
“啊，不是告白，只是敬个酒而已。”
许卑尘连连摆手，表示这只是个误会。
“哦哦哦~假借敬酒之机告白是不是？我懂，我懂，青春小说里都这样。”
另一个女孩笑嘻嘻地参与到话题里。
哪个年代的青春小说玩这么尬的？
“没有，没有，只是单纯的敬大家酒！”
班长起身来到许卑尘的旁边，一边替他澄清，一边推了推他，道：
“还不快点去，马上越传越玄乎，把你塑造成一个暗恋女神三年，临了还不敢告白的怂货了。”
许卑尘点头，连连称对。
众人期待几秒，许卑尘却还坐在原位，依然没有动作。
“你再不去，我可就大喊你要表……”
“去去去！”
在可能被当做一个中二病和被人传颂悲情故事之间，许卑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毕竟中二只记一时，悲情故事可是一世。
就见许卑尘深吸一口气，从酒箱中抽出一瓶酒，然后离开座位。
“开始录了吗？”班长向旁边的同学小声问道。
“从他和女生谈话开始就录了。”
而许卑尘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撑着一口气大步流星地走到包间正中，中气十足地朗声道：
“各位同学，我许卑尘今天在这里敬你们一瓶啤酒。”
响亮的声音吸引来同学们的注意，许卑尘见那么多人注视着自己，心中一颤，连忙咬开瓶盖——
头一仰，口一张，瓶一塞，吨吨吨地干了起来。
班长几人这边阴谋得逞般地嘿嘿笑着，而其他同学虽然觉得许卑尘的行为有些尴尬，却还是捧场地欢呼起来。
二十多秒，许卑尘红着脸回到座位上。
“嘿嘿嘿，快看，你的英姿飒爽我都给记录下来了。”
班长把刚刚录下的视频递给许卑尘看，后者此时还平复着胃中的动荡，一被刺激险些不受控，连忙以手抚胸，喘了喘气才道：
“这也太丢人了，赶快删了！”
说着，他就伸手去抢手机。
“别介呀，留着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啊！”
班长虽然身材有点胖，但是动作却非常灵活，碰都没让许卑尘碰到。
“美好个鬼啊！”许卑尘气恼。
“何止美好，许卑尘你知道吗？刚刚你超勇的，特别有男子气概。”
“哈哈哈~”
一个女生调侃似地说完，几个女孩笑作一团。
“看吧，是不是给你长面了吧，还不知足。”
班长把视频传到自己的手机里才返回给先前的同学，然后开始拿起酒杯，道：“来吧，刚刚你敬我一杯，我现在还敬你一杯。”
“你别岔开话题啊，快把视频删了！还有我什么时候敬你酒了？”
“哎，刚刚你敬全班，不就包括我吗？”
班长自动忽略许卑尘的前一句话，拿一杯酒就塞他手里。
砰~
清脆的碰杯声。
“感情深，一口闷。”
说完，班长一饮而尽杯中之酒，还杯口朝下，示意自己喝光了。
“你这，也太社……”
“快喝吧！”
许卑尘话没说完，就被班长用手将杯子递到了嘴边，他也只好顺势干了这一杯。
班长看着许卑尘喝下这杯酒，心里直笑，还不是被转移了话题。
“你这也太社会了吧！”
喝完一杯酒，许卑尘将未说完的话复述了一遍。
“什么社不社会，就是联络感情。”
“联络感情也不是……”
“许卑尘，我也敬你一个。”
“我……”
又是话未说完，一个男生走了过来，许卑尘本想回绝，但见来人并不是多么熟，一时间竟觉得不好回绝。
这犹豫的时间内，对方却是砰地一声，已经完成了碰杯动作。
啊这，不都是每天苦读十几个小时的高中生，为什么你们那么熟练！？
许卑尘心里很是无奈，轻叹口气，又应下了这一杯。
然而当他继续和班长理论理论、说道说道时，突然发现身边又多了一些人，有熟的，也有不熟的，但此时都有一个共同点——
手里端着酒！
“你，你们要干嘛？”
许卑尘突然感觉有些心慌。
“找你喝酒啊！”
“那我们一起举一个？”许卑尘连忙倒了杯酒，提议道。
“不行不行，一个一个来。”
有人摆手拒绝。
“不行不行，一个一个来，我非被喝死。”
“嗐，咱们按照传统饮酒习惯，点到为止，先喝喝看。”
班长此时又出来打圆场。
“啊这，好……吧。”
许卑尘只好应下，提起精神与人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这波，许卑尘可真的是乱喝。
传统饮酒习惯，哪有点到为止这么一说？
酒过三巡，许卑尘也渐渐忘了点到为止。
平日里他难得喝酒，现在只觉得这酒喝得身体难受，但精神上却很兴奋，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以前面对一圈人的紧张、不安、窘迫，此刻都消失了，好像非常善谈，谁都能聊上几句的感觉。
不知道到喝了多久，班长看许卑尘眼神迷离，步伐漂浮，实在喝不下了，就上去帮忙挡了挡。
“呕……”
许卑尘一阵干呕，旁边还清醒着的同学连忙帮他顺气，男生这桌被给班长敬酒的人团团围住，那人便把他扶到女生一桌的空位坐下。
许卑尘隐约看到旁边坐着一位自己认识的女生，面容很是熟悉，于是立刻开口抱怨道：
“嗝~喝的时候挺爽，怎么现在那么难受，早知道刚刚就找你表白了。”
“啊？找我表白？我……”
“许卑尘向林绾绾表白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哇哦~”
众人的视线朝这边射来。
林绾绾看到他们眼神中的八卦之火，顿时撇了撇嘴，不敢多说，转头看向和自己当了三年邻居却不怎么熟悉的许卑尘，想让他说清楚——
噗通！
他却是昏了过去。
高考结束，喧闹渐起。
毕业聚会上，宴席尚未过半，几位老师含笑退场，把场地留给年轻的男女同学们尽情宣泄，当然少不了叮嘱几句“别喝太多”“早点回去”“到了大学别忘了好好学习”……
不少人沉浸在所谓的解放的喜悦里，嘻嘻哈哈地与老师们告别，目送他们离去。
老师一走，整个包间瞬间热闹了一些。
“许卑尘，快快快，老师走了！”坐在许卑尘右边的男生催促道。
“就是，你快点，我们可是饶过你一回了，刚刚老师在都没让你去做。”坐在许卑尘左边的男生也催促道。
“啊这，我……再做做心理准备……”
许卑尘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如何才能推脱掉这么羞耻的一件事！
哎，早知道就不打赌了！
“不就是让你给大伙敬个酒吗？有那么难吗？”许卑尘的班长嘿嘿嘿地拱火道：“还是说你觉得三年的陪伴不配让你敬个酒？”
“没有，我没有觉得不配敬酒……”
许卑尘还在试图辩解。
“那还不快去？不想去的话，我们就恢复之前的赌约，让你当众表个白？”班长笑着揶揄道。
“啊不，告白就算……”
“什么告白？许卑尘你要向谁告白？”
隔壁桌的女孩得到八卦BUFF增益，听力显著提升，敏锐地捕获到关键词“告白”。
“啊，不是告白，只是敬个酒而已。”
许卑尘连连摆手，表示这只是个误会。
“哦哦哦~假借敬酒之机告白是不是？我懂，我懂，青春小说里都这样。”
另一个女孩笑嘻嘻地参与到话题里。
哪个年代的青春小说玩这么尬的？
“没有，没有，只是单纯的敬大家酒！”
班长起身来到许卑尘的旁边，一边替他澄清，一边推了推他，道：
“还不快点去，马上越传越玄乎，把你塑造成一个暗恋女神三年，临了还不敢告白的怂货了。”
许卑尘点头，连连称对。
众人期待几秒，许卑尘却还坐在原位，依然没有动作。
“你再不去，我可就大喊你要表……”
“去去去！”
在可能被当做一个中二病和被人传颂悲情故事之间，许卑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毕竟中二只记一时，悲情故事可是一世。
就见许卑尘深吸一口气，从酒箱中抽出一瓶酒，然后离开座位。
“开始录了吗？”班长向旁边的同学小声问道。
“从他和女生谈话开始就录了。”
而许卑尘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撑着一口气大步流星地走到包间正中，中气十足地朗声道：
“各位同学，我许卑尘今天在这里敬你们一瓶啤酒。”
响亮的声音吸引来同学们的注意，许卑尘见那么多人注视着自己，心中一颤，连忙咬开瓶盖——
头一仰，口一张，瓶一塞，吨吨吨地干了起来。
班长几人这边阴谋得逞般地嘿嘿笑着，而其他同学虽然觉得许卑尘的行为有些尴尬，却还是捧场地欢呼起来。
二十多秒，许卑尘红着脸回到座位上。
“嘿嘿嘿，快看，你的英姿飒爽我都给记录下来了。”
班长把刚刚录下的视频递给许卑尘看，后者此时还平复着胃中的动荡，一被刺激险些不受控，连忙以手抚胸，喘了喘气才道：
“这也太丢人了，赶快删了！”
说着，他就伸手去抢手机。
“别介呀，留着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啊！”
班长虽然身材有点胖，但是动作却非常灵活，碰都没让许卑尘碰到。
“美好个鬼啊！”许卑尘气恼。
“何止美好，许卑尘你知道吗？刚刚你超勇的，特别有男子气概。”
“哈哈哈~”
一个女生调侃似地说完，几个女孩笑作一团。
“看吧，是不是给你长面了吧，还不知足。”
班长把视频传到自己的手机里才返回给先前的同学，然后开始拿起酒杯，道：“来吧，刚刚你敬我一杯，我现在还敬你一杯。”
“你别岔开话题啊，快把视频删了！还有我什么时候敬你酒了？”
“哎，刚刚你敬全班，不就包括我吗？”
班长自动忽略许卑尘的前一句话，拿一杯酒就塞他手里。
砰~
清脆的碰杯声。
“感情深，一口闷。”
说完，班长一饮而尽杯中之酒，还杯口朝下，示意自己喝光了。
“你这，也太社……”
“快喝吧！”
许卑尘话没说完，就被班长用手将杯子递到了嘴边，他也只好顺势干了这一杯。
班长看着许卑尘喝下这杯酒，心里直笑，还不是被转移了话题。
“你这也太社会了吧！”
喝完一杯酒，许卑尘将未说完的话复述了一遍。
“什么社不社会，就是联络感情。”
“联络感情也不是……”
“许卑尘，我也敬你一个。”
“我……”
又是话未说完，一个男生走了过来，许卑尘本想回绝，但见来人并不是多么熟，一时间竟觉得不好回绝。
这犹豫的时间内，对方却是砰地一声，已经完成了碰杯动作。
啊这，不都是每天苦读十几个小时的高中生，为什么你们那么熟练！？
许卑尘心里很是无奈，轻叹口气，又应下了这一杯。
然而当他继续和班长理论理论、说道说道时，突然发现身边又多了一些人，有熟的，也有不熟的，但此时都有一个共同点——
手里端着酒！
“你，你们要干嘛？”
许卑尘突然感觉有些心慌。
“找你喝酒啊！”
“那我们一起举一个？”许卑尘连忙倒了杯酒，提议道。
“不行不行，一个一个来。”
有人摆手拒绝。
“不行不行，一个一个来，我非被喝死。”
“嗐，咱们按照传统饮酒习惯，点到为止，先喝喝看。”
班长此时又出来打圆场。
“啊这，好……吧。”
许卑尘只好应下，提起精神与人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这波，许卑尘可真的是乱喝。
传统饮酒习惯，哪有点到为止这么一说？
酒过三巡，许卑尘也渐渐忘了点到为止。
平日里他难得喝酒，现在只觉得这酒喝得身体难受，但精神上却很兴奋，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以前面对一圈人的紧张、不安、窘迫，此刻都消失了，好像非常善谈，谁都能聊上几句的感觉。
不知道到喝了多久，班长看许卑尘眼神迷离，步伐漂浮，实在喝不下了，就上去帮忙挡了挡。
“呕……”
许卑尘一阵干呕，旁边还清醒着的同学连忙帮他顺气，男生这桌被给班长敬酒的人团团围住，那人便把他扶到女生一桌的空位坐下。
许卑尘隐约看到旁边坐着一位自己认识的女生，面容很是熟悉，于是立刻开口抱怨道：
“嗝~喝的时候挺爽，怎么现在那么难受，早知道刚刚就找你表白了。”
“啊？找我表白？我……”
“许卑尘向林绾绾表白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哇哦~”
众人的视线朝这边射来。
林绾绾看到他们眼神中的八卦之火，顿时撇了撇嘴，不敢多说，转头看向和自己当了三年邻居却不怎么熟悉的许卑尘，想让他说清楚——
噗通！
他却是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