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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次成功的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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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叶浅予还在着急，也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只是恐吓小双一下，就算再生气也不会那么做，但是现在给这个过分单纯的傻丫头解释，恐怕她也是不肯信的。
不过……
叶浅予眼珠一转，故意把脸板起来，放沉了声音，很是生气的样子：“大胆，老爷的话你听，难道小姐我的话你就不肯听了吗？我告诉你，如果今天你硬是拦着我不让我出去，小姐我一样会把你卖给王二麻子！”
小双愣住了，呆呆的看了叶浅予片刻，忽然“哇”的一声放声哭了起来。
叶浅予倒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手忙脚乱地捂住她的嘴：“我的天，小姑奶奶你哭什么，万一把父亲招来就坏了！我就是吓吓你，想让你放我出去罢了，怎么能真把你卖掉！”
小双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打了个哭嗝，哽咽着问：“真……真的吗？小姐你不会把我卖掉？”
叶浅予没好气的笑道：“你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对你如何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在你心里，你家小姐就真的是那种不顾你死活的狠心主子？”
小双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不由得皱起小脸埋怨道：“小姐你太过分了！”
叶浅予笑嘻嘻在她红润润圆滚滚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顺手把人拉了起来，“谁让你拦着我不让我出门呢？告诉你，今天本小姐出门出定了！”又似笑非笑瞥了一眼小双，“当然，我就算要出门，也会找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不被父亲发现，不会让我家小双卖给王二麻子的！”
半个时辰之后，小双看着完全变了个模样的叶浅予，一脸的纠结，“小姐，这，这，这有点不合适吧？”
她现在无比后悔听了小姐的话，去拿上好的衣裳换了这一身行头回来。
只见叶浅予换下了雅致的丝绫袄裙，居然穿着一身浑身补丁累累的粗布麻衣，簪环首饰一概摘了，发髻也散了下来，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编成了一条有些凌乱的粗辫子随意搭在胸前，一眼看上去哪里还像个千金小姐，活脱脱变成了一个贫民窟里钻出来的穷丫头！
叶浅予却不以为意，反倒喜滋滋地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打扮成这样，才能保证连我爹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我来！”忽然又托着下巴疑惑，“怎么回事，总觉得哪里还有些不对劲儿？”
小双吞吞吐吐地说：“小姐，要让我说，您这大概是太……干净了。”
叶浅予恍然大悟，可不是，穷苦人家的女孩子，哪有她这身牛奶般细嫩的肌肤？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她顿时一拍额头吩咐道：“小双，快去厨房找黄妈妈给我要点锅底灰来！”
锅底灰！
小双差点晕过去，深一脚浅一脚的，几乎是飘走的。
片刻之后，永安堂后街的一个小角门轻轻打开，一个小丫头从里面溜了出来。
她皮肤微黑，衣着褴褛，一看就是贫苦人家出身，只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不同寻常的慧黠光芒，正是乔装改扮之后的叶浅予。她好不容易说服小双留在房间替自己打掩护，自己从后门溜了出来。
一路上也不是没遇见家丁仆人，但是一来永安堂向来乐善好施，看到穷苦百姓经常会叫道后院救济一二；二来是可能叶浅予的装扮着实成功，没人能想到端庄矜持的大小姐居然会穿戴成这样，所以居然没有一个发现的，让她就这么顺利的“越狱”了。
仗着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便利，叶浅予从一条街绕到另一条街，顺利的摸到了萧氏医院的后门。
一道不起眼的小门，看起来跟永安堂的后门没什么区别，也没有挂锁，叶浅予试探着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叶浅予高兴的抬步走了进去，但是前脚刚刚迈进门槛，就被一道浑厚的声音吓了一跳：“站住！”
叶浅予顿时浑身僵硬，不是她胆小，而是她很明显的发觉，自己身后被一个硬物抵住了。
那是一把枪。
叶浅予高高举起双手，一动也不敢动。
她万万没想到，萧氏医院看起来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西洋医馆，戒备居然这么森严！
刚才她开门的时候还觉得这里没人把守，是个偷溜进去的漏洞，但是现在看起来，人家不是没察觉，而是就等着她自投罗网呢！
拿枪的人从身后绕到了她面前，那是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男人，一身靛青的棉布衣裤，跟赵林等人一样，腰上系了快大大的白围裙，看起来是萧氏医院的大厨师傅。
但是叶浅予心中暗自纳罕，难道现在的大厨都要求这么高了吗？看眼前人拿枪的手稳如泰山，恐怕是早就习惯了的，再加上那双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的眼睛，让她的额角已经冒出了冷汗。
这萧氏医院，或者说萧赋，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大厨师傅稳稳用枪指着叶浅予，狐疑地打量着她，也许叶浅予的体格实在造不成多大威胁，他皱眉问道：
“丫头，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的？老实交代！”
叶浅予下意识地就把自己听过的关于这个问题最多次的答案说了出来：“我，我只是个乞儿，我看这里后门没上锁，就想着能不能偷偷溜进来找点吃的……”
大厨师傅上下打量她几眼，看的叶浅予都以为自己是不是露馅了，他却忽然哈哈大笑着把枪收了起来：
“嗨，早说啊，吓老子一跳！丫头还没吃饭吧？走走走，今天早上大叔正好包了包子，管你吃个够！有没有家人？再给你带一包回去吃！”
叶浅予就这样一头雾水的被领到了厨房，塞了一肚子的猪肉大葱馅儿的大包子，别说，还真香。
大厨师傅老刘也摸着下巴十分得意：少帅说了，要推广西医，就要先跟这些乡里乡亲打好关系！嗯，看这丫头吃的多香，等她出去一宣传，那就是咱们的活幌子啊！
就这样，等叶浅予打着饱嗝，怀里还抱着一包肉包子出来，老刘已经对她笑的无比慈祥，都知道她叫“小鱼”了。
“小鱼，以后要是饿了，尽管来找大叔，大叔这里管饱！”
叶浅予干笑着点头答应，苦苦推辞了老刘要送她出门的好意。她的正事儿还没做呢，怎么能就这么出去？
幸好老刘也该准备午饭了，于是也没强求，挥挥手就让叶浅予自己沿着原路回去了。
叶浅予等老刘的身影回到厨房看不见了，抱着包子一溜小跑就往印象里住院部的方向跑去。
幸好她方向感不错，虽然饶了几圈，但是大体方向没错，最终还是被她摸到了。
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那间眼熟的所谓“病房”里，正传来萧赋清冷严肃的声音：
“赵林，这是注射，不是打仗，你的手别像端着枪，青霉素数量本来就少，没有多余的给你浪费！”
听到“青霉素”三个字，叶浅予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难道这就是小双说的，那个叫做“青什么”的神药？
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的声音憨厚的笑了起来：“赵哥不用这么小心，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你只管扎下去就行，只要能治好肺痨，就算再疼十倍我也能忍！”
果然是！
叶浅予再也忍不住，忘了自己怀里还抱着的包子，顺着没关紧的病房门就溜了进去。
许多健壮的青年都簇拥在病房里，围在病床旁边。
叶浅予从最外层踮着脚往里瞧，只见赵林拿着一支透明的细长管子，看起来像是玻璃制的，管子里是半管透明的液体，最前端带着一根长长的针头。
此刻赵林正拿着那跟带针的玻璃管子比划了半天，急的满头大汗，最后终于在萧赋的冷脸和肺痨青年的鼓励下，像是上刑一样，咬着牙把针头扎进了青年的手臂。
青年轻轻痛呼了一声，声音并不大，赵林倒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手瞬间就是一个哆嗦。
萧赋沉声喝道：“稳住！你做的不错，静脉找的很准，现在，慢慢把青霉素推进病人的血管里。”
所有围观的青年都屏住了呼吸，眼都不眨地看着赵林慢慢将药液一点点推进肺痨青年的血管，最后顺利的拔了出来，这才集体长长舒了一口气。
赵林放下针管，这才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娘的，扎这一针，比老子去打一仗都累！”
那心有余悸的表情，让所有的青年都笑了起来，包括还躺在病床上的肺痨青年。
“累也得学，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咱们医院没有护士，你们都得给我顶上！”萧赋正在帮青年止血，头也不抬地冷声道，病房里顿时响起一阵惨叫。
一片鬼哭狼嚎之中，萧赋的鼻子忽然抽了抽：“哪里来的味道，好像是……包子？”
赵林大大咧咧地笑道：“快中午了，大概是老刘做饭的香味飘过来了！”
“不对，病房从来不在这个时候通风，包子味不是从外面传进来的。”萧赋猛然站起身，声音已经泛起了寒意，“是谁在注射的时候把食物带进了病房？”
饶是叶浅予还在着急，也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只是恐吓小双一下，就算再生气也不会那么做，但是现在给这个过分单纯的傻丫头解释，恐怕她也是不肯信的。
不过……
叶浅予眼珠一转，故意把脸板起来，放沉了声音，很是生气的样子：“大胆，老爷的话你听，难道小姐我的话你就不肯听了吗？我告诉你，如果今天你硬是拦着我不让我出去，小姐我一样会把你卖给王二麻子！”
小双愣住了，呆呆的看了叶浅予片刻，忽然“哇”的一声放声哭了起来。
叶浅予倒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手忙脚乱地捂住她的嘴：“我的天，小姑奶奶你哭什么，万一把父亲招来就坏了！我就是吓吓你，想让你放我出去罢了，怎么能真把你卖掉！”
小双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打了个哭嗝，哽咽着问：“真……真的吗？小姐你不会把我卖掉？”
叶浅予没好气的笑道：“你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对你如何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在你心里，你家小姐就真的是那种不顾你死活的狠心主子？”
小双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不由得皱起小脸埋怨道：“小姐你太过分了！”
叶浅予笑嘻嘻在她红润润圆滚滚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顺手把人拉了起来，“谁让你拦着我不让我出门呢？告诉你，今天本小姐出门出定了！”又似笑非笑瞥了一眼小双，“当然，我就算要出门，也会找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不被父亲发现，不会让我家小双卖给王二麻子的！”
半个时辰之后，小双看着完全变了个模样的叶浅予，一脸的纠结，“小姐，这，这，这有点不合适吧？”
她现在无比后悔听了小姐的话，去拿上好的衣裳换了这一身行头回来。
只见叶浅予换下了雅致的丝绫袄裙，居然穿着一身浑身补丁累累的粗布麻衣，簪环首饰一概摘了，发髻也散了下来，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编成了一条有些凌乱的粗辫子随意搭在胸前，一眼看上去哪里还像个千金小姐，活脱脱变成了一个贫民窟里钻出来的穷丫头！
叶浅予却不以为意，反倒喜滋滋地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打扮成这样，才能保证连我爹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我来！”忽然又托着下巴疑惑，“怎么回事，总觉得哪里还有些不对劲儿？”
小双吞吞吐吐地说：“小姐，要让我说，您这大概是太……干净了。”
叶浅予恍然大悟，可不是，穷苦人家的女孩子，哪有她这身牛奶般细嫩的肌肤？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她顿时一拍额头吩咐道：“小双，快去厨房找黄妈妈给我要点锅底灰来！”
锅底灰！
小双差点晕过去，深一脚浅一脚的，几乎是飘走的。
片刻之后，永安堂后街的一个小角门轻轻打开，一个小丫头从里面溜了出来。
她皮肤微黑，衣着褴褛，一看就是贫苦人家出身，只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不同寻常的慧黠光芒，正是乔装改扮之后的叶浅予。她好不容易说服小双留在房间替自己打掩护，自己从后门溜了出来。
一路上也不是没遇见家丁仆人，但是一来永安堂向来乐善好施，看到穷苦百姓经常会叫道后院救济一二；二来是可能叶浅予的装扮着实成功，没人能想到端庄矜持的大小姐居然会穿戴成这样，所以居然没有一个发现的，让她就这么顺利的“越狱”了。
仗着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便利，叶浅予从一条街绕到另一条街，顺利的摸到了萧氏医院的后门。
一道不起眼的小门，看起来跟永安堂的后门没什么区别，也没有挂锁，叶浅予试探着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叶浅予高兴的抬步走了进去，但是前脚刚刚迈进门槛，就被一道浑厚的声音吓了一跳：“站住！”
叶浅予顿时浑身僵硬，不是她胆小，而是她很明显的发觉，自己身后被一个硬物抵住了。
那是一把枪。
叶浅予高高举起双手，一动也不敢动。
她万万没想到，萧氏医院看起来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西洋医馆，戒备居然这么森严！
刚才她开门的时候还觉得这里没人把守，是个偷溜进去的漏洞，但是现在看起来，人家不是没察觉，而是就等着她自投罗网呢！
拿枪的人从身后绕到了她面前，那是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男人，一身靛青的棉布衣裤，跟赵林等人一样，腰上系了快大大的白围裙，看起来是萧氏医院的大厨师傅。
但是叶浅予心中暗自纳罕，难道现在的大厨都要求这么高了吗？看眼前人拿枪的手稳如泰山，恐怕是早就习惯了的，再加上那双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的眼睛，让她的额角已经冒出了冷汗。
这萧氏医院，或者说萧赋，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大厨师傅稳稳用枪指着叶浅予，狐疑地打量着她，也许叶浅予的体格实在造不成多大威胁，他皱眉问道：
“丫头，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的？老实交代！”
叶浅予下意识地就把自己听过的关于这个问题最多次的答案说了出来：“我，我只是个乞儿，我看这里后门没上锁，就想着能不能偷偷溜进来找点吃的……”
大厨师傅上下打量她几眼，看的叶浅予都以为自己是不是露馅了，他却忽然哈哈大笑着把枪收了起来：
“嗨，早说啊，吓老子一跳！丫头还没吃饭吧？走走走，今天早上大叔正好包了包子，管你吃个够！有没有家人？再给你带一包回去吃！”
叶浅予就这样一头雾水的被领到了厨房，塞了一肚子的猪肉大葱馅儿的大包子，别说，还真香。
大厨师傅老刘也摸着下巴十分得意：少帅说了，要推广西医，就要先跟这些乡里乡亲打好关系！嗯，看这丫头吃的多香，等她出去一宣传，那就是咱们的活幌子啊！
就这样，等叶浅予打着饱嗝，怀里还抱着一包肉包子出来，老刘已经对她笑的无比慈祥，都知道她叫“小鱼”了。
“小鱼，以后要是饿了，尽管来找大叔，大叔这里管饱！”
叶浅予干笑着点头答应，苦苦推辞了老刘要送她出门的好意。她的正事儿还没做呢，怎么能就这么出去？
幸好老刘也该准备午饭了，于是也没强求，挥挥手就让叶浅予自己沿着原路回去了。
叶浅予等老刘的身影回到厨房看不见了，抱着包子一溜小跑就往印象里住院部的方向跑去。
幸好她方向感不错，虽然饶了几圈，但是大体方向没错，最终还是被她摸到了。
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那间眼熟的所谓“病房”里，正传来萧赋清冷严肃的声音：
“赵林，这是注射，不是打仗，你的手别像端着枪，青霉素数量本来就少，没有多余的给你浪费！”
听到“青霉素”三个字，叶浅予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难道这就是小双说的，那个叫做“青什么”的神药？
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的声音憨厚的笑了起来：“赵哥不用这么小心，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你只管扎下去就行，只要能治好肺痨，就算再疼十倍我也能忍！”
果然是！
叶浅予再也忍不住，忘了自己怀里还抱着的包子，顺着没关紧的病房门就溜了进去。
许多健壮的青年都簇拥在病房里，围在病床旁边。
叶浅予从最外层踮着脚往里瞧，只见赵林拿着一支透明的细长管子，看起来像是玻璃制的，管子里是半管透明的液体，最前端带着一根长长的针头。
此刻赵林正拿着那跟带针的玻璃管子比划了半天，急的满头大汗，最后终于在萧赋的冷脸和肺痨青年的鼓励下，像是上刑一样，咬着牙把针头扎进了青年的手臂。
青年轻轻痛呼了一声，声音并不大，赵林倒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手瞬间就是一个哆嗦。
萧赋沉声喝道：“稳住！你做的不错，静脉找的很准，现在，慢慢把青霉素推进病人的血管里。”
所有围观的青年都屏住了呼吸，眼都不眨地看着赵林慢慢将药液一点点推进肺痨青年的血管，最后顺利的拔了出来，这才集体长长舒了一口气。
赵林放下针管，这才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娘的，扎这一针，比老子去打一仗都累！”
那心有余悸的表情，让所有的青年都笑了起来，包括还躺在病床上的肺痨青年。
“累也得学，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咱们医院没有护士，你们都得给我顶上！”萧赋正在帮青年止血，头也不抬地冷声道，病房里顿时响起一阵惨叫。
一片鬼哭狼嚎之中，萧赋的鼻子忽然抽了抽：“哪里来的味道，好像是……包子？”
赵林大大咧咧地笑道：“快中午了，大概是老刘做饭的香味飘过来了！”
“不对，病房从来不在这个时候通风，包子味不是从外面传进来的。”萧赋猛然站起身，声音已经泛起了寒意，“是谁在注射的时候把食物带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