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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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没有理陈晓钰。
她径直转过头去，看着班主任，道：“老师，可以把叶小玲找来吗？”
“好。”班主任点点头。
眼看着班主任出了计算机教室去叫叶小玲，郑雯雯挽住陈晓钰的手，尽心尽力维护自己朋友般道：“黎洛，你无缘无故冤枉晓钰，是不是应该道歉？”
黎洛没说话。
郑雯雯还想出声时，黎洛睨她一眼，她便噤了声。
这一切都尽数落入六班班主任的眼里，他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这位黎洛同学在这次事件之前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一来是她成绩很好，二来他也听说了那些学生间风生水起的谣言。
但他现在有些惊奇。
假如仅仅是成绩好不惹事，那就只是一个很常见的三好学生，可是从陈晓钰和郑雯雯面对黎洛的态度来看，她们明显对她有些害怕。
郑雯雯还好，这个女生虽然和陈晓钰关系不错，但平时柔柔弱弱的很少主动惹事。陈晓钰是谁？那可是他说了千百遍也没用的学生，欺负同学，四处惹事，叫她请家长也是永远混过去。
这次黎洛告状，一口咬死是陈晓钰做的，他心里敞亮，和黎洛看法差不离，毕竟陈晓钰前科太多，而且她和黎洛还有旧矛盾。
正当六班班主任沉思间，黎洛的班主任已经把叶小玲带到了。
叶小玲低着头用手抓住自己的衣角，头发乱糟糟的，就像没梳头，校服也灰扑扑的。
黎洛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目光沉静地盯着她。
班主任知道叶小玲性格内向，平时非常不爱说话，以前他也曾想和她多聊聊，但他说一大堆才能得到她两三个字的回复，最后他也磨不下去了，实在无奈只好放弃。
正当他琢磨怎么问她时，黎洛语气平静地开口了：“叶小玲，你为什么要往我的课桌箱里放死老鼠死蟑螂呢？”
很中规中矩地一句问话，再加上黎洛语气并不激动，所以其他人都沉默着等待叶小玲的回答。
如黎洛所想，叶小玲只是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衣角，一句话都没有说，连头也不曾抬起来。
班主任看一眼黎洛，见黎洛表情冷静不像是要生气的样子，便小声且耐心地说：“黎洛同学也没有生你的气，你就先说说吧。”
叶小玲微微抬头，眼睛向上看了一眼黎洛，很快又低下头去，双唇紧闭，仍旧是什么都不说。
见状，黎洛也不生气，她想要继续问话时，却听到另一边的人十分不耐烦地声音。
“她是哑巴吗？一句话都不说，浪费时间。”陈晓钰嚷嚷着，“反正不是我做的，你们也看到了，既然人叫过来了，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吗？我还要回去上课呢。”
黎洛正想叫她“闭嘴”时，她看见叶小玲偷瞄了陈晓钰一眼，而陈晓钰瞪了回去，叶小玲便如同受惊的鱼，飞快收回了视线。
正常情况下，性格内向的女生与其他人对上目光，的确会很不好意思，但不至于害怕，更不至于颤抖。
黎洛在心底冷笑，她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叶小玲面前，语气淡淡的：“是不是……”平静之中却蕴含着惊雷：“陈晓钰逼你做的？”
叶小玲猛然抬起头来，她惊恐的黑色瞳孔里倒映出黎洛沉着的脸庞，她猛地后退一步忙不迭地否认道：“不是不是不是！”她余光中出现了陈晓钰恶狠狠的脸庞，匆忙说道：“我承认，都是我做的！死老鼠是我丢的，死蟑螂也是我放的，书是我撕的，墨水也是我故意倒的！”
离黎洛有一段距离的陈晓钰冷哼一声：“听见了吧？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要冤枉好人。”
黎洛不理陈晓钰，她只是又上前一步，拉近和叶小玲的距离，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黎洛的话准确无误地进入叶小玲的耳朵里，她吞咽了堆积在口腔里的唾液，心脏在砰砰地剧烈跳动，连带着呼吸也格外沉重。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多话，并且都是真话。
那些事情是她做的，可，她也是被逼的。
那天放学之后，她被一个女生拦住，这个女生给了她一个装着东西的袋子，让她去把袋子里的东西放进黎洛的课桌里，如果她不照做的话就会挨打。
第一次是死老鼠，第二次是死蟑螂。第三次女生让她去把黎洛的课桌搞乱，她本来不想去，被那个女生打了几巴掌，后来女生又威胁说如果事情败露把她供出来的话，那她就死定了，在学校里绝对没好日子过。
“如果黎洛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这么说，”那个女生语气凶狠，“因为我嫉妒你，嫉妒你成绩好，嫉妒你有朋友，而我什么都没有。听懂了没？”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直到刚才从黎洛口中听到“陈晓钰”三个字。
叶小玲很害怕，她很害怕，如果她不按照陈晓钰说的去做的话，那她一定会被报复。
“因为我嫉妒你，嫉妒你成绩好，嫉妒你有朋友……”叶小玲红着眼眶，小声说，“而我什么都没有……”
黎洛本来正面无表情地等待着她的回答，一听到她的话，差点笑出来。
这话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恐怕谁都不信。
一旁不耐烦的陈晓钰也变了脸色。
不知为何，黎洛转过身去看着陈晓钰，一副不着急的模样，问道：“你不是要回教室吗？你怎么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你刚才还想冤枉我呢？我要是走了，谁知道你在背后会说我什么？”陈晓钰不甘示弱地顶回去。
她现在可不能走，她要是一走，吓不住叶小玲，谁知道黎洛会不会从叶小玲那里套出什么话来。
黎洛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了，但陈晓钰不走，她站在这里恐怕都会让叶小玲感到害怕。所以她干脆问班主任：“老师，我想和叶小玲单独聊聊。”
黎洛仰着头，一脸诚恳坚定地看着班主任。
班主任衡量了一下，点点头同意了。
陈晓钰还想闹，六班班主任语气凶了一下：“行了。你刚才不是说你想回去上课吗？回去上课吧。”
陈晓钰无话可说，但她不能直接怼老师，便她拉着安静了许久的郑雯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和叶小玲错身的那一刻，陈晓钰阴冷地瞪了她一眼。
叶小玲又颤抖了一下。
黎洛没有理陈晓钰。
她径直转过头去，看着班主任，道：“老师，可以把叶小玲找来吗？”
“好。”班主任点点头。
眼看着班主任出了计算机教室去叫叶小玲，郑雯雯挽住陈晓钰的手，尽心尽力维护自己朋友般道：“黎洛，你无缘无故冤枉晓钰，是不是应该道歉？”
黎洛没说话。
郑雯雯还想出声时，黎洛睨她一眼，她便噤了声。
这一切都尽数落入六班班主任的眼里，他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这位黎洛同学在这次事件之前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一来是她成绩很好，二来他也听说了那些学生间风生水起的谣言。
但他现在有些惊奇。
假如仅仅是成绩好不惹事，那就只是一个很常见的三好学生，可是从陈晓钰和郑雯雯面对黎洛的态度来看，她们明显对她有些害怕。
郑雯雯还好，这个女生虽然和陈晓钰关系不错，但平时柔柔弱弱的很少主动惹事。陈晓钰是谁？那可是他说了千百遍也没用的学生，欺负同学，四处惹事，叫她请家长也是永远混过去。
这次黎洛告状，一口咬死是陈晓钰做的，他心里敞亮，和黎洛看法差不离，毕竟陈晓钰前科太多，而且她和黎洛还有旧矛盾。
正当六班班主任沉思间，黎洛的班主任已经把叶小玲带到了。
叶小玲低着头用手抓住自己的衣角，头发乱糟糟的，就像没梳头，校服也灰扑扑的。
黎洛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目光沉静地盯着她。
班主任知道叶小玲性格内向，平时非常不爱说话，以前他也曾想和她多聊聊，但他说一大堆才能得到她两三个字的回复，最后他也磨不下去了，实在无奈只好放弃。
正当他琢磨怎么问她时，黎洛语气平静地开口了：“叶小玲，你为什么要往我的课桌箱里放死老鼠死蟑螂呢？”
很中规中矩地一句问话，再加上黎洛语气并不激动，所以其他人都沉默着等待叶小玲的回答。
如黎洛所想，叶小玲只是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衣角，一句话都没有说，连头也不曾抬起来。
班主任看一眼黎洛，见黎洛表情冷静不像是要生气的样子，便小声且耐心地说：“黎洛同学也没有生你的气，你就先说说吧。”
叶小玲微微抬头，眼睛向上看了一眼黎洛，很快又低下头去，双唇紧闭，仍旧是什么都不说。
见状，黎洛也不生气，她想要继续问话时，却听到另一边的人十分不耐烦地声音。
“她是哑巴吗？一句话都不说，浪费时间。”陈晓钰嚷嚷着，“反正不是我做的，你们也看到了，既然人叫过来了，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吗？我还要回去上课呢。”
黎洛正想叫她“闭嘴”时，她看见叶小玲偷瞄了陈晓钰一眼，而陈晓钰瞪了回去，叶小玲便如同受惊的鱼，飞快收回了视线。
正常情况下，性格内向的女生与其他人对上目光，的确会很不好意思，但不至于害怕，更不至于颤抖。
黎洛在心底冷笑，她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叶小玲面前，语气淡淡的：“是不是……”平静之中却蕴含着惊雷：“陈晓钰逼你做的？”
叶小玲猛然抬起头来，她惊恐的黑色瞳孔里倒映出黎洛沉着的脸庞，她猛地后退一步忙不迭地否认道：“不是不是不是！”她余光中出现了陈晓钰恶狠狠的脸庞，匆忙说道：“我承认，都是我做的！死老鼠是我丢的，死蟑螂也是我放的，书是我撕的，墨水也是我故意倒的！”
离黎洛有一段距离的陈晓钰冷哼一声：“听见了吧？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要冤枉好人。”
黎洛不理陈晓钰，她只是又上前一步，拉近和叶小玲的距离，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黎洛的话准确无误地进入叶小玲的耳朵里，她吞咽了堆积在口腔里的唾液，心脏在砰砰地剧烈跳动，连带着呼吸也格外沉重。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多话，并且都是真话。
那些事情是她做的，可，她也是被逼的。
那天放学之后，她被一个女生拦住，这个女生给了她一个装着东西的袋子，让她去把袋子里的东西放进黎洛的课桌里，如果她不照做的话就会挨打。
第一次是死老鼠，第二次是死蟑螂。第三次女生让她去把黎洛的课桌搞乱，她本来不想去，被那个女生打了几巴掌，后来女生又威胁说如果事情败露把她供出来的话，那她就死定了，在学校里绝对没好日子过。
“如果黎洛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这么说，”那个女生语气凶狠，“因为我嫉妒你，嫉妒你成绩好，嫉妒你有朋友，而我什么都没有。听懂了没？”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直到刚才从黎洛口中听到“陈晓钰”三个字。
叶小玲很害怕，她很害怕，如果她不按照陈晓钰说的去做的话，那她一定会被报复。
“因为我嫉妒你，嫉妒你成绩好，嫉妒你有朋友……”叶小玲红着眼眶，小声说，“而我什么都没有……”
黎洛本来正面无表情地等待着她的回答，一听到她的话，差点笑出来。
这话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恐怕谁都不信。
一旁不耐烦的陈晓钰也变了脸色。
不知为何，黎洛转过身去看着陈晓钰，一副不着急的模样，问道：“你不是要回教室吗？你怎么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你刚才还想冤枉我呢？我要是走了，谁知道你在背后会说我什么？”陈晓钰不甘示弱地顶回去。
她现在可不能走，她要是一走，吓不住叶小玲，谁知道黎洛会不会从叶小玲那里套出什么话来。
黎洛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了，但陈晓钰不走，她站在这里恐怕都会让叶小玲感到害怕。所以她干脆问班主任：“老师，我想和叶小玲单独聊聊。”
黎洛仰着头，一脸诚恳坚定地看着班主任。
班主任衡量了一下，点点头同意了。
陈晓钰还想闹，六班班主任语气凶了一下：“行了。你刚才不是说你想回去上课吗？回去上课吧。”
陈晓钰无话可说，但她不能直接怼老师，便她拉着安静了许久的郑雯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和叶小玲错身的那一刻，陈晓钰阴冷地瞪了她一眼。
叶小玲又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