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长点肉勉强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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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死。”上官怡喝道，“来人，关门放狗！”
狗自然是没有的，外面伺候的下人闻声赶来，虎视眈眈逼近吕暄。
吕暄顿时有些后悔，用脚后跟都能猜出，像上官家这种豪门，弄死个人连官府都不会追究，自己干嘛刺激她？二十多的人了，要不要这么幼稚？
身体变小影响心态，不等于智商也降低啊。
“别乱来！”顾无忧慌忙阻止，“上官怡你几个意思？吕暄是我的人。”
“你的人……”上官怡越发愤怒。
“我们是结拜兄妹，相依为命，不行？话说上官大小姐你还真是有意思，就算真有所谓的婚约，你我此前素不相识，你吃的这是哪门子醋啊？”
“我是你的未婚妻，有权吃醋！”
顾无忧摊手：“行，您随意。可你好歹告诉我，这婚约到底是怎么来的，总不能你们空口白牙这么一说，我就傻乎乎信了，对不对？”
徐清气笑了，要不是有婚约，谁稀罕你一个穷鬼。
上官怡摇头：“我也不清楚，婚约是爷爷操办的，我只知道我有个未婚夫，从小就失踪了，最惨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小伙伴们出双入对、相夫教子，我什么感受，你考虑过吗？”
顾无忧：“我又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上官怡指了指吕暄，“你未婚妻讨厌她，你应该怎么做，心里没点数吗？”
顾无忧：“第一，相对于突然冒出的不知所谓的未婚妻，我更信任吕暄。第二，你说有婚约我就必须接受？没那个道理，夫妻还能和离呢，婚约当然也能退。”
徐清激动莫名：“顾兄弟太睿智了！”
吕暄：“对，咱退婚，这可是妥妥的主角待遇！”
顾盼欲言又止。
“你敢！”上官怡咬牙冷笑，“我等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你跟我说退婚？顾无忧我告诉你，这个亲你想成就成，不想成，本姑娘让人绑着你，也得把它成了！”
顾无忧眉毛一挑，拉起吕暄转身就走。
“哥！”顾盼急忙拦住他。
“你也看到了，她这种大小姐哥真伺候不起。”顾无忧想了想，说道，“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吧。”
顾盼是自己的妹妹，这点顾无忧倒是没什么怀疑。
换做一天前，他不会让顾盼跟自己走，因为他连自己都养活不起。现在不一样了，他能……咳咳，吕暄能赚钱。有了本钱就可以做肥皂，不敢说一定发财，吃饱饭不难。
顾盼：“我不愿意，你也不愿意。婚约是真的，娘去世前让我来玉京城投奔上官家，亲口和我说的。怡儿也并非你想的那样，她只是性子急……”
顾无忧：“可我是个道士啊。”
顾盼：“什么道士？”
“道士是不能结婚的哦。”吕暄以内行的姿态普及知识，“出家人跳出红尘外、不在五行中。”
顾盼听不懂，也根本不信，世上哪有不准结婚的人？
她觉得这只是借口罢了。
她转头看向上官怡：“怡儿你说句话呀！”
上官怡最大的毛病是性子急，并非不讲理的人，平时也不怎么强势——至少在顾盼的印象中不这样。当然身为豪门小姐，再怎么讲道理，有时也会不由自主居高临下。
比如此刻，上官怡就下不了台阶。
内心深处她很想服个软，毕竟她从懂事起就在等顾无忧，这已经成了她的一个执念。
问题是顾无忧不光一点都不给她面子，走就走吧，竟然拉着吕暄的手，更过分的是——到现在都没松开！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盼你让他走，他能走出去算我输。”吕暄冷笑，“徐总管传我的命令，府中有外人闯入，下人侍女见之便打，留口气打不死就行，打得好有赏。”
顾无忧：“你好毒！”
“孙小姐毋急。”徐清冲顾无忧抱拳拱手，“顾兄弟，请你入府是家主大人的意思，他正在书房等你呢。你即便要走，是不是也等见过家主大人再说？”
顾无忧直接滚蛋，徐清一百个乐意。
然而作为一个合格的总管，辅佐家主是他的职责，他不可能就这样未经家主同意，就放顾无忧离开。
归根结底，这事儿他说了不算，上官怡说了也不算，真正能做主的是家主上官云。
“这样啊。”顾无忧迟疑片刻，“你们的家主应该讲道理吧？”
徐清：“家主大人乃太浩道院接引，最通情达理。”
顾无忧：“那你之前干嘛不直接领我过去？你们这孙小姐啥都不知道，脾气还挺爆，关键是心眼太小，干醋吃得莫名其妙，谁耐烦和她叨叨？”
上官怡眼睛一瞪就想开口。
顾盼给了她一个恳求的眼神，说道：“哥，不怪徐先生，是我想先见到你。”
顾盼借住于上官家，可不是寄人篱下。
她不仅是上官怡多年的好友，还是上官怡的“未来小姑子”，等于半个上官家的人，地位还是挺高的。
徐清这样的附庸不清楚婚约的事，可上官家主很看重顾盼，他还是很清楚的。
先前确实是顾盼要求先见顾无忧，上官怡脾气再急，好歹是个未婚姑娘，还不太抹得开。当然顾盼的要求正合她意，上官怡乐见其成并且还出了一点力就是了。
顾无忧：“好吧，那就见见，把事说清楚。”
他也不是傻大胆。
混江湖直性子绝对不成，真不会看风色哪会活到现在，坟头的草……好吧死了都没人埋，最大的可能是直接暴尸荒野，做了野兽的点心。
说走就走，无非因为所谓的婚约，不是要抓他。
否则一开始就想辙跑路了。
上官怡的做派顾无忧不喜欢，所以他是真不愿意和对方扯淡。可原委仍然没弄清，顾无忧依旧稀里糊涂，进上官府的目的没达到，也是事实。
徐清抬手虚引：“请随我来。”
吕暄肯定还得跟着，无论有没有危险，顾无忧都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又是一通让人晕头转向的传堂过户，这次耗费的时间倒是大大缩短，很快三人便来到一座房屋前停住。
徐清：“家主大人就在书房内，顾兄弟自己进去吧，我和吕姑娘在外面等着。”
顾无忧对吕暄道：“等我出来，有状况就大声喊。”
吕暄和徐清同时翻了个白眼。
徐清又好气又好笑，能有什么状况？堂堂上官家，还不至于为难你们两个。说实话，若不是家主品行太高，十几年前的婚约，男方失踪这么久，父母又都不在了，他完全可以装傻。
别忘了，上官怡的婚约之前连徐大总管都不知道。
这说明什么？
就算上官家真毁约，外人连这份婚约的存在都不清楚，上官家根本就不可能遭受嘲笑。
吕暄则就是单纯的鄙夷顾无忧了。
破道士连混饭吃都难，就算真出状况，喊你你能解决？
顾无忧推开房门，走进书房。
书房面积不小，三面墙壁上密密麻麻都是书。中间的桌子后，坐了一个高瘦的老头儿。老头儿旁边的太师椅上，还懒洋洋斜靠着一个中年人。
“你来了。”老头儿放下手里的书，微微一笑，“老夫上官云，他是你的岳父上官轩。”
中年人上官轩，上官云的长子，上官怡的父亲。
他保持瘫坐的姿态不变，摆摆手说道：“你们聊，别管我，我就是个打酱油的。”
上官云瞪儿子一眼：“什么打酱油，哪来那么多俏皮话！怡儿是你女儿。”
上官轩：“可婚事是您定的，我说了又不算对不对？话说小伙子看着似乎还成，好好将养一年半载，多吃点好东西，长点肉，勉强能配得上怡儿。”
上官云：“瘦点怎么了？找女婿又不是养猪，为父也不胖，怎么着，你有意见？”
上官轩：“不敢。”
上官云：“谅你也不敢。你不过是妒忌你的义兄罢了，顾义年轻时，可是三江县有名的美少年。”
“噗，我会妒忌他？”上官轩嗤之以鼻。
顾无忧若有所思，指着上官轩问：“我父亲和他……”
上官云：“他二人是结义兄弟。另外别他呀他的，那是你家岳父。无忧啊，你这些年定是吃了不少苦，礼貌方面也……没事，这些都可以学，老夫会亲自教你。”
“别，岳父什么的不急，您先把事说清楚。”
顾无忧到现在都无法理解，所谓的婚约是怎么来的。
按老道的说法，顾家家境不错。可再不错，那也不是豪门家族，无非三江县城一个乡下土财主，怎么就跟玉京城的上官家立下婚约了呢？
上官云老于世故，自然清楚顾无忧最大的疑惑是什么。
他笑了笑，开口道：“老夫祖籍三江县……”
事情其实比顾无忧想的简单。
豪门也不是开天辟地就存在，上官家就是个典型例子，它完全是因为上官云成为太浩道院接引才出现。在上官云之前，玉京城可没有上官家。
年轻时的上官云，只是三江县一个普通少年。
他有一个从小玩得来的好朋友、发小，也就是顾无忧的爷爷——顾满堂。
顾无忧：“我爷爷这名字挺接地气啊。”
上官云捋捋胡须：“那是因为你顾家历代人丁不旺，这名字寄托了你太爷爷最美好的期望。”
“你找死。”上官怡喝道，“来人，关门放狗！”
狗自然是没有的，外面伺候的下人闻声赶来，虎视眈眈逼近吕暄。
吕暄顿时有些后悔，用脚后跟都能猜出，像上官家这种豪门，弄死个人连官府都不会追究，自己干嘛刺激她？二十多的人了，要不要这么幼稚？
身体变小影响心态，不等于智商也降低啊。
“别乱来！”顾无忧慌忙阻止，“上官怡你几个意思？吕暄是我的人。”
“你的人……”上官怡越发愤怒。
“我们是结拜兄妹，相依为命，不行？话说上官大小姐你还真是有意思，就算真有所谓的婚约，你我此前素不相识，你吃的这是哪门子醋啊？”
“我是你的未婚妻，有权吃醋！”
顾无忧摊手：“行，您随意。可你好歹告诉我，这婚约到底是怎么来的，总不能你们空口白牙这么一说，我就傻乎乎信了，对不对？”
徐清气笑了，要不是有婚约，谁稀罕你一个穷鬼。
上官怡摇头：“我也不清楚，婚约是爷爷操办的，我只知道我有个未婚夫，从小就失踪了，最惨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小伙伴们出双入对、相夫教子，我什么感受，你考虑过吗？”
顾无忧：“我又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上官怡指了指吕暄，“你未婚妻讨厌她，你应该怎么做，心里没点数吗？”
顾无忧：“第一，相对于突然冒出的不知所谓的未婚妻，我更信任吕暄。第二，你说有婚约我就必须接受？没那个道理，夫妻还能和离呢，婚约当然也能退。”
徐清激动莫名：“顾兄弟太睿智了！”
吕暄：“对，咱退婚，这可是妥妥的主角待遇！”
顾盼欲言又止。
“你敢！”上官怡咬牙冷笑，“我等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你跟我说退婚？顾无忧我告诉你，这个亲你想成就成，不想成，本姑娘让人绑着你，也得把它成了！”
顾无忧眉毛一挑，拉起吕暄转身就走。
“哥！”顾盼急忙拦住他。
“你也看到了，她这种大小姐哥真伺候不起。”顾无忧想了想，说道，“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吧。”
顾盼是自己的妹妹，这点顾无忧倒是没什么怀疑。
换做一天前，他不会让顾盼跟自己走，因为他连自己都养活不起。现在不一样了，他能……咳咳，吕暄能赚钱。有了本钱就可以做肥皂，不敢说一定发财，吃饱饭不难。
顾盼：“我不愿意，你也不愿意。婚约是真的，娘去世前让我来玉京城投奔上官家，亲口和我说的。怡儿也并非你想的那样，她只是性子急……”
顾无忧：“可我是个道士啊。”
顾盼：“什么道士？”
“道士是不能结婚的哦。”吕暄以内行的姿态普及知识，“出家人跳出红尘外、不在五行中。”
顾盼听不懂，也根本不信，世上哪有不准结婚的人？
她觉得这只是借口罢了。
她转头看向上官怡：“怡儿你说句话呀！”
上官怡最大的毛病是性子急，并非不讲理的人，平时也不怎么强势——至少在顾盼的印象中不这样。当然身为豪门小姐，再怎么讲道理，有时也会不由自主居高临下。
比如此刻，上官怡就下不了台阶。
内心深处她很想服个软，毕竟她从懂事起就在等顾无忧，这已经成了她的一个执念。
问题是顾无忧不光一点都不给她面子，走就走吧，竟然拉着吕暄的手，更过分的是——到现在都没松开！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盼你让他走，他能走出去算我输。”吕暄冷笑，“徐总管传我的命令，府中有外人闯入，下人侍女见之便打，留口气打不死就行，打得好有赏。”
顾无忧：“你好毒！”
“孙小姐毋急。”徐清冲顾无忧抱拳拱手，“顾兄弟，请你入府是家主大人的意思，他正在书房等你呢。你即便要走，是不是也等见过家主大人再说？”
顾无忧直接滚蛋，徐清一百个乐意。
然而作为一个合格的总管，辅佐家主是他的职责，他不可能就这样未经家主同意，就放顾无忧离开。
归根结底，这事儿他说了不算，上官怡说了也不算，真正能做主的是家主上官云。
“这样啊。”顾无忧迟疑片刻，“你们的家主应该讲道理吧？”
徐清：“家主大人乃太浩道院接引，最通情达理。”
顾无忧：“那你之前干嘛不直接领我过去？你们这孙小姐啥都不知道，脾气还挺爆，关键是心眼太小，干醋吃得莫名其妙，谁耐烦和她叨叨？”
上官怡眼睛一瞪就想开口。
顾盼给了她一个恳求的眼神，说道：“哥，不怪徐先生，是我想先见到你。”
顾盼借住于上官家，可不是寄人篱下。
她不仅是上官怡多年的好友，还是上官怡的“未来小姑子”，等于半个上官家的人，地位还是挺高的。
徐清这样的附庸不清楚婚约的事，可上官家主很看重顾盼，他还是很清楚的。
先前确实是顾盼要求先见顾无忧，上官怡脾气再急，好歹是个未婚姑娘，还不太抹得开。当然顾盼的要求正合她意，上官怡乐见其成并且还出了一点力就是了。
顾无忧：“好吧，那就见见，把事说清楚。”
他也不是傻大胆。
混江湖直性子绝对不成，真不会看风色哪会活到现在，坟头的草……好吧死了都没人埋，最大的可能是直接暴尸荒野，做了野兽的点心。
说走就走，无非因为所谓的婚约，不是要抓他。
否则一开始就想辙跑路了。
上官怡的做派顾无忧不喜欢，所以他是真不愿意和对方扯淡。可原委仍然没弄清，顾无忧依旧稀里糊涂，进上官府的目的没达到，也是事实。
徐清抬手虚引：“请随我来。”
吕暄肯定还得跟着，无论有没有危险，顾无忧都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又是一通让人晕头转向的传堂过户，这次耗费的时间倒是大大缩短，很快三人便来到一座房屋前停住。
徐清：“家主大人就在书房内，顾兄弟自己进去吧，我和吕姑娘在外面等着。”
顾无忧对吕暄道：“等我出来，有状况就大声喊。”
吕暄和徐清同时翻了个白眼。
徐清又好气又好笑，能有什么状况？堂堂上官家，还不至于为难你们两个。说实话，若不是家主品行太高，十几年前的婚约，男方失踪这么久，父母又都不在了，他完全可以装傻。
别忘了，上官怡的婚约之前连徐大总管都不知道。
这说明什么？
就算上官家真毁约，外人连这份婚约的存在都不清楚，上官家根本就不可能遭受嘲笑。
吕暄则就是单纯的鄙夷顾无忧了。
破道士连混饭吃都难，就算真出状况，喊你你能解决？
顾无忧推开房门，走进书房。
书房面积不小，三面墙壁上密密麻麻都是书。中间的桌子后，坐了一个高瘦的老头儿。老头儿旁边的太师椅上，还懒洋洋斜靠着一个中年人。
“你来了。”老头儿放下手里的书，微微一笑，“老夫上官云，他是你的岳父上官轩。”
中年人上官轩，上官云的长子，上官怡的父亲。
他保持瘫坐的姿态不变，摆摆手说道：“你们聊，别管我，我就是个打酱油的。”
上官云瞪儿子一眼：“什么打酱油，哪来那么多俏皮话！怡儿是你女儿。”
上官轩：“可婚事是您定的，我说了又不算对不对？话说小伙子看着似乎还成，好好将养一年半载，多吃点好东西，长点肉，勉强能配得上怡儿。”
上官云：“瘦点怎么了？找女婿又不是养猪，为父也不胖，怎么着，你有意见？”
上官轩：“不敢。”
上官云：“谅你也不敢。你不过是妒忌你的义兄罢了，顾义年轻时，可是三江县有名的美少年。”
“噗，我会妒忌他？”上官轩嗤之以鼻。
顾无忧若有所思，指着上官轩问：“我父亲和他……”
上官云：“他二人是结义兄弟。另外别他呀他的，那是你家岳父。无忧啊，你这些年定是吃了不少苦，礼貌方面也……没事，这些都可以学，老夫会亲自教你。”
“别，岳父什么的不急，您先把事说清楚。”
顾无忧到现在都无法理解，所谓的婚约是怎么来的。
按老道的说法，顾家家境不错。可再不错，那也不是豪门家族，无非三江县城一个乡下土财主，怎么就跟玉京城的上官家立下婚约了呢？
上官云老于世故，自然清楚顾无忧最大的疑惑是什么。
他笑了笑，开口道：“老夫祖籍三江县……”
事情其实比顾无忧想的简单。
豪门也不是开天辟地就存在，上官家就是个典型例子，它完全是因为上官云成为太浩道院接引才出现。在上官云之前，玉京城可没有上官家。
年轻时的上官云，只是三江县一个普通少年。
他有一个从小玩得来的好朋友、发小，也就是顾无忧的爷爷——顾满堂。
顾无忧：“我爷爷这名字挺接地气啊。”
上官云捋捋胡须：“那是因为你顾家历代人丁不旺，这名字寄托了你太爷爷最美好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