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赣州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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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议政殿。
皇帝斜靠在一边的榻上，左手里捏着奏章，右手抚着额头，微微闭着眼，皱着眉。
“去，传顾安来见朕。”似是思索了许久，皇帝才下定决心。曹公公，听罢躬身回了句“老奴遵旨。”便退了出去。
不过片刻，一个人走了进来，“臣参见皇上。”皇帝依旧斜靠在榻上，见他来了，才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侍卫长，皇帝又开始犹疑，在他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些所谓的事实。“你先起来吧。”
“谢皇上。”皇帝抚了抚额头，不确定地问道“顾安，你相信太子吗？”
闻言，顾安刚要起的身子顿了顿，英俊的面孔一瞬间僵硬，随后又恢复面无表情“皇上相信，臣自然相信。”
皇帝看了他一眼，又自嘲地笑了笑“朕糊涂了。”说罢便没了下文。又过了许久，皇帝才又开口“朕命你暗中跟随大理寺少卿裴清岩，一来监视他的行踪，二来，保护他的安危，其余的事，你都不要管。听明白了吗？”
顾安没有迟疑忙跪下领命。
等顾安出了议政殿，皇帝看着手中的折子，问曹公公“顾安此人如何？”曹公公愣了愣，然后一脸惊骇“这……老奴怎敢胡乱评价顾大人？”
皇帝瞪了他一眼“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朕还不知道你？朕问你就说。”
曹公公顿了顿才开口“顾大人少年英才，天赋异禀，武艺高强，更何况，顾大人是一位难得的忠义之人。”
“哦？你对他的评价挺高的。”皇帝捏着奏折，似笑非笑，眼里透出莫名的光。
赣州。
初夏的燥热似乎并没有席卷这个地方，距离边疆千里繁城，似乎也在受着“春风不度玉门关”的萧瑟，大雪连续下了许久，处处白茫茫一片，如此反常的气候使得赣州人心惶惶，流言四起。这天一早，城里还没有热闹起来，小贩还没有摆起自己的摊子，但一阵喧闹声却打破了这份早晨的安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一群人，身着布衣，容颜朴实，却拿着锄头、棍子等怒气冲冲地往太守府走去。这阵势震惊了早来的小贩，一个小贩不明所以，急忙拉住一个年长的老伯问道“诶，老伯，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伯摇摇头，又叹息一声“林老头一家被奸人害死，村民们正要上太守府去讨回公道呢。”
小贩一凛，神色震惊“就是那个惨死的……”
老伯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息一声追上那一群人。
“狗官，出来！！”村民在太守府前站定，呼和这让太守出来，然，太守府大门紧闭，无一人应答。
村民们气不过，推搡着上前去敲打太守府的门。
太守府中，年过四十的太守陈友明在厅中来来回回地走动，时不时地朝府门口望去，又来回地走，眉宇间皱成了川字，眼中是无尽的焦急和恐慌。
终于一阵极速的脚步声传来，陈大人立刻走出去，与来人撞了个满怀“小的该死……”眼见来人就要下跪，陈大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道“外面怎么样了？”
“回大人，那些村民还在府外叫嚷着呢！”衙役站定，低着头禀报。
陈大人面上一凛，这些刁民，就是欠*，光天白日，竟敢闹到太守府，太守大人神色一变，眼中透出狠厉“哼，去，带几个衙役把这群刁民给我打出去！”
来人闻言震惊地抬起头盯着陈大人，似乎不相信这是太守大人会做的事。
“看着本官做什么？还不快去！”陈大人挥着衣袖，赶人出去。
略微犹豫，来人怯怯开口“这……这若是裴大人来了……”
陈大人呼吸一滞，一拍脑仁，他怎么忘记了，京中派来的人了？又急急走了几个来回，太守大人终于拿定主意了“将这些刁民赶出去，赶不走的给本官乱棍打死！不见棺材不落泪！还有，封闭林家村，谁也不许进不许出！”
“这……大人……”
“快去！”衙役被陈大人的气势一虎，吓得转身朝外跑去。
太守府外，村民们依旧大力地拍门，突然，大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了，村民们下意识后退，只见从里跑出十多个手持长棍的衙役，一出来就对着村民棍棒招呼，站在最前头的几个村民还来不及反应，不过片刻，便全身是血地躺倒在地。另外一些村民见状，不由得后退几步，震惊地看着衙役，眼神中闪着后怕和怒火！
“太守大人有令，让尔等退回林家村，没有太守大人的命令，尔等不得出村！”带头的衙役俯视着台阶下的村民，神情蔑视。
“狗官的儿子玷污林晓霞，还致林老头一家惨死，如今，还丧心病狂地打死村民，来呀，大家一起打死这个狗贼！！”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怒骂声，直直激起了百姓对太守陈友明的怨恨和愤怒，大家纷纷举起手中的工具，直朝那些衙役打去。此刻的百姓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反正都要被打死，还不如先把狗贼打死！
落在后面的几个衙役见状不敢逗留，连忙跑进门内，将大门关地紧死，留在外面的几个衙役顿时泄了气，就那样扒着大门被活活打死。
失控的村民在几经敲打没有敲开太守府的大门后，也渐渐恢复了理智，在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众人一阵心悸，深知犯下命案要受死刑，于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压下心中的后怕，心照不宣的当没有发生。
“大家放心，就算朝廷派人来了，大家也没有错，这个狗官本就该死，大不了，我大牛为大家挡下。大家快回去吧，今日之事，若是又人问起，大家就说不知道。”人群中走出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大家即可就认出他——李大牛，他与林晓霞从小就订了娃娃亲，在村中也是出了名的痴情，对美丽善良的林晓霞是百般的好，这次林家事，最伤心的莫过于他了。
“大牛……”大家都怔怔地看着这个眼中含泪的汉子，心中一阵难受。
“大牛，你放心，这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是啊，大牛，你也别太难过……”
“是啊……”
在大家的安慰声中，李大牛抹抹眼泪，愤恨地看了一眼太守府，又与大家一起带着村民的尸体离开了。
鲜红的血洒满了太守府门前，与纯白的雪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那么刺眼。灰暗的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雪，片片鹅毛般的雪花落在了鲜红的血液上，不过片刻，那片鲜红就被纯白覆盖……
皇宫，议政殿。
皇帝斜靠在一边的榻上，左手里捏着奏章，右手抚着额头，微微闭着眼，皱着眉。
“去，传顾安来见朕。”似是思索了许久，皇帝才下定决心。曹公公，听罢躬身回了句“老奴遵旨。”便退了出去。
不过片刻，一个人走了进来，“臣参见皇上。”皇帝依旧斜靠在榻上，见他来了，才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侍卫长，皇帝又开始犹疑，在他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些所谓的事实。“你先起来吧。”
“谢皇上。”皇帝抚了抚额头，不确定地问道“顾安，你相信太子吗？”
闻言，顾安刚要起的身子顿了顿，英俊的面孔一瞬间僵硬，随后又恢复面无表情“皇上相信，臣自然相信。”
皇帝看了他一眼，又自嘲地笑了笑“朕糊涂了。”说罢便没了下文。又过了许久，皇帝才又开口“朕命你暗中跟随大理寺少卿裴清岩，一来监视他的行踪，二来，保护他的安危，其余的事，你都不要管。听明白了吗？”
顾安没有迟疑忙跪下领命。
等顾安出了议政殿，皇帝看着手中的折子，问曹公公“顾安此人如何？”曹公公愣了愣，然后一脸惊骇“这……老奴怎敢胡乱评价顾大人？”
皇帝瞪了他一眼“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朕还不知道你？朕问你就说。”
曹公公顿了顿才开口“顾大人少年英才，天赋异禀，武艺高强，更何况，顾大人是一位难得的忠义之人。”
“哦？你对他的评价挺高的。”皇帝捏着奏折，似笑非笑，眼里透出莫名的光。
赣州。
初夏的燥热似乎并没有席卷这个地方，距离边疆千里繁城，似乎也在受着“春风不度玉门关”的萧瑟，大雪连续下了许久，处处白茫茫一片，如此反常的气候使得赣州人心惶惶，流言四起。这天一早，城里还没有热闹起来，小贩还没有摆起自己的摊子，但一阵喧闹声却打破了这份早晨的安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一群人，身着布衣，容颜朴实，却拿着锄头、棍子等怒气冲冲地往太守府走去。这阵势震惊了早来的小贩，一个小贩不明所以，急忙拉住一个年长的老伯问道“诶，老伯，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伯摇摇头，又叹息一声“林老头一家被奸人害死，村民们正要上太守府去讨回公道呢。”
小贩一凛，神色震惊“就是那个惨死的……”
老伯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息一声追上那一群人。
“狗官，出来！！”村民在太守府前站定，呼和这让太守出来，然，太守府大门紧闭，无一人应答。
村民们气不过，推搡着上前去敲打太守府的门。
太守府中，年过四十的太守陈友明在厅中来来回回地走动，时不时地朝府门口望去，又来回地走，眉宇间皱成了川字，眼中是无尽的焦急和恐慌。
终于一阵极速的脚步声传来，陈大人立刻走出去，与来人撞了个满怀“小的该死……”眼见来人就要下跪，陈大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道“外面怎么样了？”
“回大人，那些村民还在府外叫嚷着呢！”衙役站定，低着头禀报。
陈大人面上一凛，这些刁民，就是欠*，光天白日，竟敢闹到太守府，太守大人神色一变，眼中透出狠厉“哼，去，带几个衙役把这群刁民给我打出去！”
来人闻言震惊地抬起头盯着陈大人，似乎不相信这是太守大人会做的事。
“看着本官做什么？还不快去！”陈大人挥着衣袖，赶人出去。
略微犹豫，来人怯怯开口“这……这若是裴大人来了……”
陈大人呼吸一滞，一拍脑仁，他怎么忘记了，京中派来的人了？又急急走了几个来回，太守大人终于拿定主意了“将这些刁民赶出去，赶不走的给本官乱棍打死！不见棺材不落泪！还有，封闭林家村，谁也不许进不许出！”
“这……大人……”
“快去！”衙役被陈大人的气势一虎，吓得转身朝外跑去。
太守府外，村民们依旧大力地拍门，突然，大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了，村民们下意识后退，只见从里跑出十多个手持长棍的衙役，一出来就对着村民棍棒招呼，站在最前头的几个村民还来不及反应，不过片刻，便全身是血地躺倒在地。另外一些村民见状，不由得后退几步，震惊地看着衙役，眼神中闪着后怕和怒火！
“太守大人有令，让尔等退回林家村，没有太守大人的命令，尔等不得出村！”带头的衙役俯视着台阶下的村民，神情蔑视。
“狗官的儿子玷污林晓霞，还致林老头一家惨死，如今，还丧心病狂地打死村民，来呀，大家一起打死这个狗贼！！”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怒骂声，直直激起了百姓对太守陈友明的怨恨和愤怒，大家纷纷举起手中的工具，直朝那些衙役打去。此刻的百姓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反正都要被打死，还不如先把狗贼打死！
落在后面的几个衙役见状不敢逗留，连忙跑进门内，将大门关地紧死，留在外面的几个衙役顿时泄了气，就那样扒着大门被活活打死。
失控的村民在几经敲打没有敲开太守府的大门后，也渐渐恢复了理智，在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众人一阵心悸，深知犯下命案要受死刑，于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压下心中的后怕，心照不宣的当没有发生。
“大家放心，就算朝廷派人来了，大家也没有错，这个狗官本就该死，大不了，我大牛为大家挡下。大家快回去吧，今日之事，若是又人问起，大家就说不知道。”人群中走出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大家即可就认出他——李大牛，他与林晓霞从小就订了娃娃亲，在村中也是出了名的痴情，对美丽善良的林晓霞是百般的好，这次林家事，最伤心的莫过于他了。
“大牛……”大家都怔怔地看着这个眼中含泪的汉子，心中一阵难受。
“大牛，你放心，这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是啊，大牛，你也别太难过……”
“是啊……”
在大家的安慰声中，李大牛抹抹眼泪，愤恨地看了一眼太守府，又与大家一起带着村民的尸体离开了。
鲜红的血洒满了太守府门前，与纯白的雪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那么刺眼。灰暗的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雪，片片鹅毛般的雪花落在了鲜红的血液上，不过片刻，那片鲜红就被纯白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