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鸡蛋面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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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歌：“……”
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你学生会怎样？”她好奇问。
“厨师这行信奉棍棒底下出高徒，你现在只是参加节目，我对你的要求不会像我师父对我那样高，但也绝对不是可以随便糊弄过去的。既然是学习，那就要有学习的态度。”唐于宪将鲍鱼放入锅里，嘴角微翘，“你现在退出节目还来得及。”
看来他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林安歌不甘示弱，慢条斯理地吃了一颗鲜香嫩滑的鱼丸，而后抬头道：“你看过我的微博，应该知道我的水平如何。其实我本人很喜欢烹饪，无奈水平受限，很难做出自己喜欢的美食。所以只要唐老师不嫌弃，我这个做学生的就不会喊一声累。”
“其实你还是有可教之处的……”
唐于宪刚想说那道颇有进步的豉汁蒸排骨，话到嘴边自知露馅，立刻把话吞了回去。
执起餐巾擦了擦嘴，林安歌看着他等待下文，见他说了半截话又低头去吃东西，便开口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有可教之处？”
一块蟹腿肉出现在她的盘子里。
“尝尝这个。”
林安歌：“……”
唐先生这是在转移话题吧……
她心里吐槽，手上动作却是老老实实夹起了那块蟹肉放入口中。
阿拉斯加蟹最值得食用的部位就是蟹腿，腿肉鲜甜香滑，她吃了一口，顿时觉得就算唐先生把她往火坑里面带，她都心甘情愿。
等她吃得忘记之前转移话题的事，唐于宪这才重新提起了其他话题。
他说的是唐婉清的事，林安歌接下话，渐渐同他聊了起来。
不知不觉，桌上的菜品所剩无几，林安歌吃得心满意足，唐于宪叫来助理收拾残局，自己则送林小姐回店。
林安歌成功被一顿海鲜火锅收买，心里对唐先生的敬佩呈几何倍数增加，不过临下车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于是她问：“对了，我之前吃的豉汁蒸排骨和黄金菠菜卷，是你做的吗？”
深秋时分，黑夜降临得越来越快，堪堪七点，天已经黑透了。
车内亮着灯，唐先生的长睫毛下落着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是。”他偏过头，深邃的眼在此刻如墨一般，林安歌险些陷了进去。
方向盘上，羊脂玉般的手指上下敲击，她不自觉地看向这双能够创造无数美食的手，第一次品尝那道豉汁蒸排骨所带来的悸动感，又一次从心底迸发。
“很好吃，”林安歌匆匆移开目光，“谢谢今天的款待，我先走了，老师再见。”
她说“老师再见”时眉目低垂，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学生。
唐于宪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精致漂亮的侧脸，“嗯”了一声，说：“加个微信，老师给你布置作业。”
林安歌：“……”
心头那股异样在他递过手机时变得格外明显，因为要扫描二维码，她双手举在他的手机上方，身子不自觉地靠近了些，几乎能感觉到他的一呼一吸。
迅速扫描完，她缩回身子，发送验证信息前，唐于宪问她：“不写个特别点的备注吗？”
“……”林安歌打出“唐老师”三个字，在他面前一晃，“满意了吗？”
唐于宪盯着她写满无奈的笑脸，点了点头。
等她下车，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昵称“有歌”，是她的奶茶店名。
鬼使神差的，他打开浏览器，搜索了“有歌奶茶店”。
跃入眼帘的，是奶茶店几个月前在某网站上的推广广告，还有一些客人在各种社交平台上对这家店的称赞和推荐语。
“你们都在推荐奶茶和老板娘，我倒是觉得这家奶茶店最好的地方就是二楼的休息室了。里面只能坐七个人，有各种杂志、漫画、绘本、言情小说、国内外名著，反正都很合我胃口。每次进去待上几个小时，喝着奶茶看着书，每人一个小隔间，谁也不打扰谁。唯一缺点是经常满员，抢位置全靠运气：(”
“反对楼上，这家店最好的地方明明就是——关！爱！单！身！狗！听说漂亮女店主是个万年单身狗，所以楼上的休息室只允许非情侣进入，能在没有狗粮的奶茶店享受美好时光，简直美滋滋！”
唐于宪记得吴妄说上二楼的唯一要求是不打扰别人，并不记得有“只允许非情侣进入”的说法。
他对这个奶茶店二楼忽然产生兴趣，看了看助理发来的行程单，决定明天去上面亲自体验一番。
打定主意，他返回微信，点开那个画着吃鸡腿小人的头像，又点开她的朋友圈。
空空如也。
唐于宪紧抿双唇，她该不是把自己放进什么屏蔽朋友圈的分组了吧？
或者是她和自己一样，根本不发朋友圈。
返回自己的朋友圈，他看着空荡荡的界面，担心对方误会自己屏蔽她，开始思考要发一条怎样的朋友圈。
说一下自己过阵子要开店了？还是说点生活里的趣事？
可是仔细想想，他发现最近所有的趣事都和她有关。
唐于宪点开堂妹的朋友圈，打算以她的内容做一下参考。
“林姐今天又没做咸奶茶，依然是不完美的早晨TAT”
“林姐今天没做咸奶茶，这是一个不完整的早晨QAQ”
……
“第一天掌厨，走上人生巅峰第一步hhhhh”
“想和你们安利咸奶茶，敲好喝啊同志们！为咸奶茶打定话！”
“逃亡失败，回家[微笑]”
……
唐于宪：“……”
这都是什么东西。
从上到下简单扫了几眼，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和堂妹年龄上的差距代沟。
他要是发个“为咸奶茶打定话！”，林小姐恐怕会直接把他拉黑吧。
林安歌不知道他在车里的百般纠结，但她趴在工作间的窗口，却是可以看见停车场里那辆一直没动地方的保时捷。
她拿起手机发消息：“老师，你还不走吗？”
再抬头时，车灯闪了两下，车子启动，很快开走了。
林安歌笑着抿起嘴角，回到电脑前继续和编辑讨论草稿和脚本的事。
晚上回家，她和唐婉清说了今天的事，听得小姑娘一愣一愣的：“我哥对你这么殷勤啊？”
林安歌摆摆手：“我倒是觉得他人很好……手艺也好。”
唐婉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不应该啊，他看完你微博还能这么坦然地和你相处，太不应该了。”
“怎么说？”
小姑娘仔细分析起来：“他对食材的有效利用执念很深，最看不得别人浪费食材，我师父收的那个关门弟子，一开始练切土豆的时候，土豆掉地上都会被他骂十分钟。林姐你微博上发的那些……嗯，失败的菜，按理来说会让他很不爽，但是他还会请你吃他亲手做的火锅，说明对你没什么意见。”
林安歌听她的描述，觉得那个对食材执念很深的人更像是她微博下的黑粉头目。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她说着打开微博，给唐婉清看每一条微博下那个指责她浪费各种食材的“XY唐”。
“XY……咸鱼？”唐婉清乐了，“这人叫咸鱼唐啊？”
然而第一反应过去，等她仔细琢磨着两个字母和“唐”字的时候，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这不就是我堂哥吗！X是宪，Y是于，倒过来念就是唐于宪啊！还有这个说话语气，和他太像了。不过比较起来的话，他对你批评得还挺轻，不像他的毒舌风格。”
唐婉清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合着他披马甲来黑你啊，没想到我哥还会玩这手！”
林安歌：“…………………………”
哈？！
她被这个分析结果打击得有点懵，唐先生的好人形象瞬间被打击得七零八碎，最后还是海鲜火锅和豉汁蒸排骨成功挽回一点正面形象。
所以说，那个全年无休在微博下面黑她那位，就是唐先生、唐老师？
林安歌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这感觉就像是她小时候喜欢过一位诗人，后来才知道他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渣男，人品也差劲到极点。
不过那位诗人好歹和她无冤无仇，眼下的唐先生却是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是……林安歌想到自己告诉他微博ID时，对方一副第一次听到这名字的样子，又有些犹豫起来。
这会不会是名字上的巧合？
她这么想着，打开微信，给唐于宪发消息：“老师，你知道一个叫XY唐的微博号吗？”
唐婉清笑过后凑过来和她一起等结果，然而等到两人洗完澡准备睡觉，对方还是没有回复。
“他可能睡了，你可以明天打电话问他。我跟你说，这个咸鱼唐绝对是他，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你放心吧。”
小姑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林安歌勉强扯起嘴角说“好”。
回到卧室，她坐在松软的大床上，仰头看着窗外的月亮。
拜托拜托，保佑“XY唐”不是唐先生……
林安歌心里祈祷完毕，低头去查看微博私信，却又觉得对方让她重新做一遍菜的行为很可疑。
为什么要指导她做菜，又为什么让她给他发新菜的照片？
问题的答案似乎已经很清晰了，但她不想承认。
人总是希望自己敬佩的人是完美的，虽然知道这件事并不可能，但还是会这样期待着。
如今印象里的好人唐先生和微博上批评她的黑粉形象重合，她当然会本能地拒绝接受。
在窗口望了半个小时的月亮，困意袭来，她终于拉上窗帘，缩进被窝里睡了过去。
也许是睡前一直在想着唐先生，这一晚做过的几个梦里都有他的身影。
有时是他和她一起参加节目，有时和她一起冒险，还有……
林安歌揉揉眼睛。
她忘记了。
临醒时那个梦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唯一有印象的，是自己心头残存的悸动。
看来不是什么正经梦，忘了就忘了吧……
林安歌洗漱后到厨房做咸奶茶，在面包片上浇着蛋液的唐婉清笑眯眯地道：“早啊林姐，终于又能喝到你做的奶茶了。我之前还说要给狗哥带奶茶喝，你这两天没做，他还说我不够意思来着。”
林安歌笑了笑：“那我今天多做一点。”
“谢谢林姐！”
茶水烧开，加上牛奶，小姑娘闻着奶茶的独特香气，转过头问道，“对了，我堂哥回你消息了吗？”
林安歌刚睡醒就看过了，于是摇头：“还没。”
唐婉清纳闷：“不对啊，他这个时间应该起来了。”
“也许是不常看微信吧。”
林安歌给他找了个借口，小姑娘却晃了晃脑袋：“不可能的，他每天和助理交代工作都是用微信，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消息。”
借口被成功反驳，林安歌捞茶渣的动作一顿，轻抿双唇。
面包片在空中翻了一圈，另一面落回锅底。唐婉清没看出她对事实的抗拒，继续说：“所以，根据我缜密的分析，我哥披马甲黑你的事被识破，心虚了。”
林安歌捞完茶渣，此时刚好端着盐罐，听她说完，手上一抖。
半罐盐瞬间献身了奶茶事业。
唐婉清：“………………”
让你分析！让你嘴贱！
所以今天又是没有奶茶喝的一天！
林安歌：“……”
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你学生会怎样？”她好奇问。
“厨师这行信奉棍棒底下出高徒，你现在只是参加节目，我对你的要求不会像我师父对我那样高，但也绝对不是可以随便糊弄过去的。既然是学习，那就要有学习的态度。”唐于宪将鲍鱼放入锅里，嘴角微翘，“你现在退出节目还来得及。”
看来他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林安歌不甘示弱，慢条斯理地吃了一颗鲜香嫩滑的鱼丸，而后抬头道：“你看过我的微博，应该知道我的水平如何。其实我本人很喜欢烹饪，无奈水平受限，很难做出自己喜欢的美食。所以只要唐老师不嫌弃，我这个做学生的就不会喊一声累。”
“其实你还是有可教之处的……”
唐于宪刚想说那道颇有进步的豉汁蒸排骨，话到嘴边自知露馅，立刻把话吞了回去。
执起餐巾擦了擦嘴，林安歌看着他等待下文，见他说了半截话又低头去吃东西，便开口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有可教之处？”
一块蟹腿肉出现在她的盘子里。
“尝尝这个。”
林安歌：“……”
唐先生这是在转移话题吧……
她心里吐槽，手上动作却是老老实实夹起了那块蟹肉放入口中。
阿拉斯加蟹最值得食用的部位就是蟹腿，腿肉鲜甜香滑，她吃了一口，顿时觉得就算唐先生把她往火坑里面带，她都心甘情愿。
等她吃得忘记之前转移话题的事，唐于宪这才重新提起了其他话题。
他说的是唐婉清的事，林安歌接下话，渐渐同他聊了起来。
不知不觉，桌上的菜品所剩无几，林安歌吃得心满意足，唐于宪叫来助理收拾残局，自己则送林小姐回店。
林安歌成功被一顿海鲜火锅收买，心里对唐先生的敬佩呈几何倍数增加，不过临下车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于是她问：“对了，我之前吃的豉汁蒸排骨和黄金菠菜卷，是你做的吗？”
深秋时分，黑夜降临得越来越快，堪堪七点，天已经黑透了。
车内亮着灯，唐先生的长睫毛下落着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是。”他偏过头，深邃的眼在此刻如墨一般，林安歌险些陷了进去。
方向盘上，羊脂玉般的手指上下敲击，她不自觉地看向这双能够创造无数美食的手，第一次品尝那道豉汁蒸排骨所带来的悸动感，又一次从心底迸发。
“很好吃，”林安歌匆匆移开目光，“谢谢今天的款待，我先走了，老师再见。”
她说“老师再见”时眉目低垂，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学生。
唐于宪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精致漂亮的侧脸，“嗯”了一声，说：“加个微信，老师给你布置作业。”
林安歌：“……”
心头那股异样在他递过手机时变得格外明显，因为要扫描二维码，她双手举在他的手机上方，身子不自觉地靠近了些，几乎能感觉到他的一呼一吸。
迅速扫描完，她缩回身子，发送验证信息前，唐于宪问她：“不写个特别点的备注吗？”
“……”林安歌打出“唐老师”三个字，在他面前一晃，“满意了吗？”
唐于宪盯着她写满无奈的笑脸，点了点头。
等她下车，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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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他打开浏览器，搜索了“有歌奶茶店”。
跃入眼帘的，是奶茶店几个月前在某网站上的推广广告，还有一些客人在各种社交平台上对这家店的称赞和推荐语。
“你们都在推荐奶茶和老板娘，我倒是觉得这家奶茶店最好的地方就是二楼的休息室了。里面只能坐七个人，有各种杂志、漫画、绘本、言情小说、国内外名著，反正都很合我胃口。每次进去待上几个小时，喝着奶茶看着书，每人一个小隔间，谁也不打扰谁。唯一缺点是经常满员，抢位置全靠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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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于宪记得吴妄说上二楼的唯一要求是不打扰别人，并不记得有“只允许非情侣进入”的说法。
他对这个奶茶店二楼忽然产生兴趣，看了看助理发来的行程单，决定明天去上面亲自体验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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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于宪紧抿双唇，她该不是把自己放进什么屏蔽朋友圈的分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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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仔细想想，他发现最近所有的趣事都和她有关。
唐于宪点开堂妹的朋友圈，打算以她的内容做一下参考。
“林姐今天又没做咸奶茶，依然是不完美的早晨TAT”
“林姐今天没做咸奶茶，这是一个不完整的早晨QAQ”
……
“第一天掌厨，走上人生巅峰第一步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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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于宪：“……”
这都是什么东西。
从上到下简单扫了几眼，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和堂妹年龄上的差距代沟。
他要是发个“为咸奶茶打定话！”，林小姐恐怕会直接把他拉黑吧。
林安歌不知道他在车里的百般纠结，但她趴在工作间的窗口，却是可以看见停车场里那辆一直没动地方的保时捷。
她拿起手机发消息：“老师，你还不走吗？”
再抬头时，车灯闪了两下，车子启动，很快开走了。
林安歌笑着抿起嘴角，回到电脑前继续和编辑讨论草稿和脚本的事。
晚上回家，她和唐婉清说了今天的事，听得小姑娘一愣一愣的：“我哥对你这么殷勤啊？”
林安歌摆摆手：“我倒是觉得他人很好……手艺也好。”
唐婉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不应该啊，他看完你微博还能这么坦然地和你相处，太不应该了。”
“怎么说？”
小姑娘仔细分析起来：“他对食材的有效利用执念很深，最看不得别人浪费食材，我师父收的那个关门弟子，一开始练切土豆的时候，土豆掉地上都会被他骂十分钟。林姐你微博上发的那些……嗯，失败的菜，按理来说会让他很不爽，但是他还会请你吃他亲手做的火锅，说明对你没什么意见。”
林安歌听她的描述，觉得那个对食材执念很深的人更像是她微博下的黑粉头目。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她说着打开微博，给唐婉清看每一条微博下那个指责她浪费各种食材的“XY唐”。
“XY……咸鱼？”唐婉清乐了，“这人叫咸鱼唐啊？”
然而第一反应过去，等她仔细琢磨着两个字母和“唐”字的时候，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这不就是我堂哥吗！X是宪，Y是于，倒过来念就是唐于宪啊！还有这个说话语气，和他太像了。不过比较起来的话，他对你批评得还挺轻，不像他的毒舌风格。”
唐婉清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合着他披马甲来黑你啊，没想到我哥还会玩这手！”
林安歌：“…………………………”
哈？！
她被这个分析结果打击得有点懵，唐先生的好人形象瞬间被打击得七零八碎，最后还是海鲜火锅和豉汁蒸排骨成功挽回一点正面形象。
所以说，那个全年无休在微博下面黑她那位，就是唐先生、唐老师？
林安歌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这感觉就像是她小时候喜欢过一位诗人，后来才知道他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渣男，人品也差劲到极点。
不过那位诗人好歹和她无冤无仇，眼下的唐先生却是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是……林安歌想到自己告诉他微博ID时，对方一副第一次听到这名字的样子，又有些犹豫起来。
这会不会是名字上的巧合？
她这么想着，打开微信，给唐于宪发消息：“老师，你知道一个叫XY唐的微博号吗？”
唐婉清笑过后凑过来和她一起等结果，然而等到两人洗完澡准备睡觉，对方还是没有回复。
“他可能睡了，你可以明天打电话问他。我跟你说，这个咸鱼唐绝对是他，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你放心吧。”
小姑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林安歌勉强扯起嘴角说“好”。
回到卧室，她坐在松软的大床上，仰头看着窗外的月亮。
拜托拜托，保佑“XY唐”不是唐先生……
林安歌心里祈祷完毕，低头去查看微博私信，却又觉得对方让她重新做一遍菜的行为很可疑。
为什么要指导她做菜，又为什么让她给他发新菜的照片？
问题的答案似乎已经很清晰了，但她不想承认。
人总是希望自己敬佩的人是完美的，虽然知道这件事并不可能，但还是会这样期待着。
如今印象里的好人唐先生和微博上批评她的黑粉形象重合，她当然会本能地拒绝接受。
在窗口望了半个小时的月亮，困意袭来，她终于拉上窗帘，缩进被窝里睡了过去。
也许是睡前一直在想着唐先生，这一晚做过的几个梦里都有他的身影。
有时是他和她一起参加节目，有时和她一起冒险，还有……
林安歌揉揉眼睛。
她忘记了。
临醒时那个梦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唯一有印象的，是自己心头残存的悸动。
看来不是什么正经梦，忘了就忘了吧……
林安歌洗漱后到厨房做咸奶茶，在面包片上浇着蛋液的唐婉清笑眯眯地道：“早啊林姐，终于又能喝到你做的奶茶了。我之前还说要给狗哥带奶茶喝，你这两天没做，他还说我不够意思来着。”
林安歌笑了笑：“那我今天多做一点。”
“谢谢林姐！”
茶水烧开，加上牛奶，小姑娘闻着奶茶的独特香气，转过头问道，“对了，我堂哥回你消息了吗？”
林安歌刚睡醒就看过了，于是摇头：“还没。”
唐婉清纳闷：“不对啊，他这个时间应该起来了。”
“也许是不常看微信吧。”
林安歌给他找了个借口，小姑娘却晃了晃脑袋：“不可能的，他每天和助理交代工作都是用微信，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消息。”
借口被成功反驳，林安歌捞茶渣的动作一顿，轻抿双唇。
面包片在空中翻了一圈，另一面落回锅底。唐婉清没看出她对事实的抗拒，继续说：“所以，根据我缜密的分析，我哥披马甲黑你的事被识破，心虚了。”
林安歌捞完茶渣，此时刚好端着盐罐，听她说完，手上一抖。
半罐盐瞬间献身了奶茶事业。
唐婉清：“………………”
让你分析！让你嘴贱！
所以今天又是没有奶茶喝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