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一个小世界（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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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这个，岳姗就忍不住摸了摸手臂，满脸厌恶道：“刚刚突然有一只蟑螂朝我飞了过来，等会儿我就投诉这家酒店，什么玩意儿！”
沈城气笑了，他觉得这就是岳姗故意找的借口，她分明就是想要借此蹭热度！怪他一时不察。
那边席烨一路跟着安酒。
安酒背着他，语气冷漠：“你先回去吧。”
“你喜欢他”
安酒停下了脚步，抿着唇，平静道：“你早就知道他们……”他转过身，面色复杂，“你是故意的？”
席烨耸了耸肩：“不管我是不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真实在你眼前发生的。”
安酒不清楚席烨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他至少可以确定，对方这段时间的乖巧都是装的，亏他还次次把他当弟弟般对他心软。
“不关你的事，作为一个新人，应该清楚你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席烨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单纯呢，难怪被渣攻骗得团团转。他就算不为了任务，也不会在明知剧情的情况下任由对方继续沉陷下去。
他绕到对方面前，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就往地上一坐。
安酒一惊：“你！”
席烨盘腿，一条一条跟他数着。
“你先别管我，我是看在你上次提点我的份上，才跟你说这些的。”
这时候的席烨仿佛又露出了自己的本性，脸上再看不出之前喊“安前辈”“沈前辈”时的恭敬。
“首先明确一下，你到底是喜欢沈城还是只是对他有一点好感而已。”
安酒愣住，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然会有一个新人胆大包天地拉他席地而坐，聊着他的心事。
但看到对方认真的神色，他鬼使神差地回了句：“算是……有点好感吧。”
当初在一次酒席间，对方帮他挡了酒。
待他反应过来时，立时有些懊恼。
席烨松了口气，那还好。
“那你现在就可以把这么点的好感给掐灭了。沈城看上去对每个人都很好，言行温和，对你也是一样，若即若离，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中.央.空.调的代名词。”
“你仔细想想，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走得近的，你又什么时候对他产生好感的？总能查出点蛛丝马迹出来。”
“况且不提这些，现在他和岳姗你也看到了，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男女朋友还是逢场作戏，但就刚刚的事情看来，显然不是第一次。”
“你的演戏生涯还没封顶，人生也才过了四分之一，有爱你的粉丝，有看重你的经纪人，而且未来什么样的优秀的人遇不到，为什么早早就把自己束缚住呢？”
“所以，远离渣渣，独自美丽，好吗？”
一时之间，僻静的走廊上只有二人的呼吸声。
“……”安酒呆呆的看着席烨，半天没说话。
席烨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刚好抵住墙壁。
“我知道我说这些话在你看来很突兀，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你就当是我心血来潮，或者狗拿耗子吧。”
安酒勉强理清了思绪，此时他明明应该感到生气愤怒，但却偏偏有些哭笑不得。
他组织了下语言：“你……你有没有想过跟我说这些的后果是什么？娱乐圈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干净的，也并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
席烨沉默了一下，笑了笑。
“说实话，想过，但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再说我只是为了钱才进的娱乐圈，这个圈子干不干净跟我没关系，但我希望，我退出这个圈子的时候，起码不会太肮.脏，我不想让我妈辛辛苦苦抚养我这么多年，换来的却是我的堕落，我也希望，你能干干净净。”
这时候说出这些话的席烨，眼眉不再上挑，没了那股桀骜的气质，显得异常真挚。
安酒有些看不懂他了，一开始他以为对方只是有些幼稚又耿直，充满了孩子气，喜怒哀乐全放在脸上，但现在，对方身上似乎也承载了不少的秘密……或许这些都是伪装吧，为了掩饰真正的内心。
他突然想起《找出真凶》里席烨的表现。
“你很讨厌沈城？”
席烨看了他一眼，勾唇笑道：“我要是讨厌他，你是不是会讨厌我？”
安酒一怔，还没待他回话，对方已然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戏份，先走了。”
只留下安酒一人坐在原地，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这次过后，沈城、安酒和席烨三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古怪。
席烨再没有主动找过安酒，也没有再关注沈城到底是怎么跟安酒解释的。
走廊那段对话看似是他冲动，但其实是为了打破他和安酒目前的关系，不用这种方式直白地寻求突破，他和安酒的关系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进展。
至于对方有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毕竟安酒作为主角受，固执也是他的性格之一。
这种氛围一直僵持到了席烨杀青的时候。
……
漫天的雪花飘落，融化在了人们的肩头，两方人马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此时的樊夕轻.喘.着气，一身盔甲再不见当初肆意的少年模样。他冷声道：“没想到终究还是被你们截下来了。”
樊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劝意：“小夕，只要你投降，我许诺，定不会伤你性命！”
樊夕闻言嗤笑了一声，，下一刻便正了脸色，大喊道：“给我杀！”
两边瞬间交战起来，但是樊夕这边因为人数不多，很快便显露出了败势。
锋利的剑一把插.入土地，樊夕握着剑柄半跪在地上，唇角渐渐有了血迹。他突然低声笑了起来，抬头越过樊钰直直看向站在樊钰身侧的云净，这个他曾经最尊敬的先生，如今毫无波澜地看着自己。
他抬手轻轻抹掉了唇角的血，轻声道：“我也可以当个好帝王的。”
云净目光有了些波动，神色复杂，片刻后叹了口气：“二殿下，投降吧，你不适合这个位置。”
樊夕垂眸，手指死死握成拳。
“……好。”
他猛然拔出剑朝着樊钰刺了过去，云净一惊，下意识挡在了樊钰面前。
“噗——”刀剑没入身体的声音。
樊夕看着云净，露出了个笑容，就像以前每次看到对方，习惯性露出的笑一样，只是这次却带浓浓的悲凉。
原来早在云净侧身挡住樊钰的那一刻，樊夕就收了剑，但樊钰不知道，一把环过云净直接提剑迎了上去。两人都没有料到，最后樊夕竟然收了手，他们眼睁睁看着人慢慢倒下，逐渐没了气息。
“卡！过！”
席烨拿着新新递过来的毛巾正擦着嘴，就听到身后有人急忙喊他：“席烨！”
席烨饰演樊夕倒下的那刻，安酒心猛地一颤，对方演得太逼真了，把他也带了进去，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个少年，穷途末路时唯一期盼的人也背叛了他，让他满含失望地死去。
而安酒就是那个承载了期盼的人。
但他在看到那人还是那么鲜活时，他的心突然就镇定了。
这只是戏而已，是他入戏太深了。
席烨疑惑地看向他。
安酒笑了笑：“没事。”
沈城在一旁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眯了眯眼。
席烨的戏份算是彻底结束了，剩下的拍了三四天，又补拍了几条，《权谋》便算杀青了。
剧组表示要请所有人大吃一顿。
导演笑着道：“感谢各位的努力配合，不管大家舍不舍得，《权谋》到此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今晚205包厢，你们尽管吃，一切费用剧组包了！”
包厢内，众人围了几大桌，热热闹闹地敬着酒聊着天。
席烨懒散地坐在靠门处，安酒见此本打算过去找他，却被沈城拦住了。
沈城苦笑道：“怎么感觉你最近对我冷淡了许多？难道是因为岳姗吗？”
安酒蹙眉，语气带着疏离：“没有，你想多了。”
他这些天冷静下来了后便仔细思考了席烨的话，突然发觉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对沈城到底是什么感情。
第一次注意到沈城的时候，是因为沈城在他胃疼的那次，帮他挡了投资商的酒，然后两人相处后，对方让他意外觉得很可靠。
可能是他太缺乏安全感了，以至于把这段感情看得太重，当成了喜欢。
沈城无奈道：“好吧，”他拿着两个酒杯，把手里其中一杯递了过去，“来，我敬你，这是我们第二次合作了，也算挺有缘分的。”
安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他随意抿了口，就朝着沈城点点头：“是挺有缘分的，希望我们下次还能有机会合作。”他看向席间围绕的一群人，“岳姗被敬酒了，你快去帮忙挡挡吧。”
说罢他转身就朝着席烨走去。
沈城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涩不明。
席烨给导演副导等敬完酒后就无聊地拨弄着筷子，这种大型饭局他一般都没什么胃口。就在这时，身旁突然落下了一道阴影。
他侧头瞥了眼，就看到安酒那张清冷的脸。
“你不吃东西吗？”
席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回道：“我不饿。”
安酒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不止席烨奇怪，安酒自己也奇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想来找席烨了，可能是对方那次说的话给他的印象太深。
除了他父母以外，再也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话，就连梅姐也是多看重他的事业。
一提起这个，岳姗就忍不住摸了摸手臂，满脸厌恶道：“刚刚突然有一只蟑螂朝我飞了过来，等会儿我就投诉这家酒店，什么玩意儿！”
沈城气笑了，他觉得这就是岳姗故意找的借口，她分明就是想要借此蹭热度！怪他一时不察。
那边席烨一路跟着安酒。
安酒背着他，语气冷漠：“你先回去吧。”
“你喜欢他”
安酒停下了脚步，抿着唇，平静道：“你早就知道他们……”他转过身，面色复杂，“你是故意的？”
席烨耸了耸肩：“不管我是不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真实在你眼前发生的。”
安酒不清楚席烨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他至少可以确定，对方这段时间的乖巧都是装的，亏他还次次把他当弟弟般对他心软。
“不关你的事，作为一个新人，应该清楚你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席烨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单纯呢，难怪被渣攻骗得团团转。他就算不为了任务，也不会在明知剧情的情况下任由对方继续沉陷下去。
他绕到对方面前，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就往地上一坐。
安酒一惊：“你！”
席烨盘腿，一条一条跟他数着。
“你先别管我，我是看在你上次提点我的份上，才跟你说这些的。”
这时候的席烨仿佛又露出了自己的本性，脸上再看不出之前喊“安前辈”“沈前辈”时的恭敬。
“首先明确一下，你到底是喜欢沈城还是只是对他有一点好感而已。”
安酒愣住，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然会有一个新人胆大包天地拉他席地而坐，聊着他的心事。
但看到对方认真的神色，他鬼使神差地回了句：“算是……有点好感吧。”
当初在一次酒席间，对方帮他挡了酒。
待他反应过来时，立时有些懊恼。
席烨松了口气，那还好。
“那你现在就可以把这么点的好感给掐灭了。沈城看上去对每个人都很好，言行温和，对你也是一样，若即若离，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中.央.空.调的代名词。”
“你仔细想想，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走得近的，你又什么时候对他产生好感的？总能查出点蛛丝马迹出来。”
“况且不提这些，现在他和岳姗你也看到了，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男女朋友还是逢场作戏，但就刚刚的事情看来，显然不是第一次。”
“你的演戏生涯还没封顶，人生也才过了四分之一，有爱你的粉丝，有看重你的经纪人，而且未来什么样的优秀的人遇不到，为什么早早就把自己束缚住呢？”
“所以，远离渣渣，独自美丽，好吗？”
一时之间，僻静的走廊上只有二人的呼吸声。
“……”安酒呆呆的看着席烨，半天没说话。
席烨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刚好抵住墙壁。
“我知道我说这些话在你看来很突兀，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你就当是我心血来潮，或者狗拿耗子吧。”
安酒勉强理清了思绪，此时他明明应该感到生气愤怒，但却偏偏有些哭笑不得。
他组织了下语言：“你……你有没有想过跟我说这些的后果是什么？娱乐圈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干净的，也并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
席烨沉默了一下，笑了笑。
“说实话，想过，但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再说我只是为了钱才进的娱乐圈，这个圈子干不干净跟我没关系，但我希望，我退出这个圈子的时候，起码不会太肮.脏，我不想让我妈辛辛苦苦抚养我这么多年，换来的却是我的堕落，我也希望，你能干干净净。”
这时候说出这些话的席烨，眼眉不再上挑，没了那股桀骜的气质，显得异常真挚。
安酒有些看不懂他了，一开始他以为对方只是有些幼稚又耿直，充满了孩子气，喜怒哀乐全放在脸上，但现在，对方身上似乎也承载了不少的秘密……或许这些都是伪装吧，为了掩饰真正的内心。
他突然想起《找出真凶》里席烨的表现。
“你很讨厌沈城？”
席烨看了他一眼，勾唇笑道：“我要是讨厌他，你是不是会讨厌我？”
安酒一怔，还没待他回话，对方已然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戏份，先走了。”
只留下安酒一人坐在原地，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这次过后，沈城、安酒和席烨三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古怪。
席烨再没有主动找过安酒，也没有再关注沈城到底是怎么跟安酒解释的。
走廊那段对话看似是他冲动，但其实是为了打破他和安酒目前的关系，不用这种方式直白地寻求突破，他和安酒的关系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进展。
至于对方有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毕竟安酒作为主角受，固执也是他的性格之一。
这种氛围一直僵持到了席烨杀青的时候。
……
漫天的雪花飘落，融化在了人们的肩头，两方人马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此时的樊夕轻.喘.着气，一身盔甲再不见当初肆意的少年模样。他冷声道：“没想到终究还是被你们截下来了。”
樊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劝意：“小夕，只要你投降，我许诺，定不会伤你性命！”
樊夕闻言嗤笑了一声，，下一刻便正了脸色，大喊道：“给我杀！”
两边瞬间交战起来，但是樊夕这边因为人数不多，很快便显露出了败势。
锋利的剑一把插.入土地，樊夕握着剑柄半跪在地上，唇角渐渐有了血迹。他突然低声笑了起来，抬头越过樊钰直直看向站在樊钰身侧的云净，这个他曾经最尊敬的先生，如今毫无波澜地看着自己。
他抬手轻轻抹掉了唇角的血，轻声道：“我也可以当个好帝王的。”
云净目光有了些波动，神色复杂，片刻后叹了口气：“二殿下，投降吧，你不适合这个位置。”
樊夕垂眸，手指死死握成拳。
“……好。”
他猛然拔出剑朝着樊钰刺了过去，云净一惊，下意识挡在了樊钰面前。
“噗——”刀剑没入身体的声音。
樊夕看着云净，露出了个笑容，就像以前每次看到对方，习惯性露出的笑一样，只是这次却带浓浓的悲凉。
原来早在云净侧身挡住樊钰的那一刻，樊夕就收了剑，但樊钰不知道，一把环过云净直接提剑迎了上去。两人都没有料到，最后樊夕竟然收了手，他们眼睁睁看着人慢慢倒下，逐渐没了气息。
“卡！过！”
席烨拿着新新递过来的毛巾正擦着嘴，就听到身后有人急忙喊他：“席烨！”
席烨饰演樊夕倒下的那刻，安酒心猛地一颤，对方演得太逼真了，把他也带了进去，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个少年，穷途末路时唯一期盼的人也背叛了他，让他满含失望地死去。
而安酒就是那个承载了期盼的人。
但他在看到那人还是那么鲜活时，他的心突然就镇定了。
这只是戏而已，是他入戏太深了。
席烨疑惑地看向他。
安酒笑了笑：“没事。”
沈城在一旁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眯了眯眼。
席烨的戏份算是彻底结束了，剩下的拍了三四天，又补拍了几条，《权谋》便算杀青了。
剧组表示要请所有人大吃一顿。
导演笑着道：“感谢各位的努力配合，不管大家舍不舍得，《权谋》到此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今晚205包厢，你们尽管吃，一切费用剧组包了！”
包厢内，众人围了几大桌，热热闹闹地敬着酒聊着天。
席烨懒散地坐在靠门处，安酒见此本打算过去找他，却被沈城拦住了。
沈城苦笑道：“怎么感觉你最近对我冷淡了许多？难道是因为岳姗吗？”
安酒蹙眉，语气带着疏离：“没有，你想多了。”
他这些天冷静下来了后便仔细思考了席烨的话，突然发觉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对沈城到底是什么感情。
第一次注意到沈城的时候，是因为沈城在他胃疼的那次，帮他挡了投资商的酒，然后两人相处后，对方让他意外觉得很可靠。
可能是他太缺乏安全感了，以至于把这段感情看得太重，当成了喜欢。
沈城无奈道：“好吧，”他拿着两个酒杯，把手里其中一杯递了过去，“来，我敬你，这是我们第二次合作了，也算挺有缘分的。”
安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他随意抿了口，就朝着沈城点点头：“是挺有缘分的，希望我们下次还能有机会合作。”他看向席间围绕的一群人，“岳姗被敬酒了，你快去帮忙挡挡吧。”
说罢他转身就朝着席烨走去。
沈城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涩不明。
席烨给导演副导等敬完酒后就无聊地拨弄着筷子，这种大型饭局他一般都没什么胃口。就在这时，身旁突然落下了一道阴影。
他侧头瞥了眼，就看到安酒那张清冷的脸。
“你不吃东西吗？”
席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回道：“我不饿。”
安酒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不止席烨奇怪，安酒自己也奇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想来找席烨了，可能是对方那次说的话给他的印象太深。
除了他父母以外，再也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话，就连梅姐也是多看重他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