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到底是喜报还是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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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兵报怎么的？祖大寿可脱险了？东虏何时退的兵？那边情形到底如何了，是打胜了还是败了？你们快与朕…”
一进东暖阁，不等看到曹化淳的身影，崇祯就已经急不可遏的奔了进去，顾不得喘口气，便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神情焦急又有几分期盼。赵全和陆安跟在后面同时进了殿，知趣的站在门口没有往里再跟。
暖阁里候着的不是曹化淳一人，还有闻讯赶来的司礼当值太监，兼掌御马监的高起潜。
这高起潜乃近两年内宫新晋的红人，崇祯元年时不过是个普通内侍，却常在内廷诸位公公面前畅谈兵事，久而久之引起了司礼监几位秉笔太监的注意，在王德化、王承恩等人的刻意提携下，慢慢入了崇祯的法眼，召他奏对了几次，均得头头是道，加之两年前在东虏入寇时有上佳表现，崇祯便破格委他为御马监掌印，同时入司礼，为随堂太监。
御马监掌着内廷有数的兵权，在二十四衙门中仅次于司礼监，加之还监着京营一部和团营兵马，所以这高起潜虽然在司礼监排名不高，但手中的权力却并不下于掌着东厂的曹化淳。
如果王承恩是内相，那高起潜便是兵部尚书，曹化淳则是刑部尚书兼掌都察院、大理寺，内廷之事，多以这三人为重。
曹化淳也知兵，早在天启年间他便是内cāo团练总教谕，但因其是天启旧人，当年与魏忠贤也有不清道不明的瓜葛，所以在崇祯心目中的信任度比之高起潜这个新晋者，要稍差了些。
.......
曹化淳是第一个知道锦州有兵报过来的，知道之后立即便进了宫，不想高起潜不知从哪收的风，也前后脚的进了宫，曹化淳知他这是想分润报喜，却也不能他什么，毕竟兵报的事情原本就不是自己份内的事，自己先进宫报喜，也算是越权了。
心中有虚，便在暖阁里堆着笑脸与高起潜了几句，高起潜也是一团和气，肚子里怎么想的，却不得而知了。
崇祯进来之后，二人知道当今万岁爷ìng子急，也关心着辽东的军情，不敢有所耽误，当下均是开口要。
“万岁爷…”
“皇上…”
话一出口，二人就同时都顿住了，彼此看了一眼，曹化淳有些尴尬，露出笑容道：“兵报的事，就请高公公与皇上细吧。”
高起潜笑着了头，忙又向崇祯道：“回万岁爷，兵报还在通政司那，奴婢是得到消息提前过来的。”
一听兵报还在通政司那，崇祯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有些急燥道：“怎么还押在通政司那？”
高起潜抬头朝外看了眼，苦笑一声：“万岁爷，这都深夜了，通政司便是再赶，也得明儿一早才能把兵报送进宫。”
“他们就不能走会极门吗？”
崇祯哼了一声，外朝的办事效率他这几年算是亲自体验了，大凡是能拖就拖，便是他在宫里等得再急，外朝那边也是定当得很，一也没有为君父分忧的意识，叫人好不气恼。
“算了，算了，高起潜，你，兵报上都了什么？东虏可是攻打了锦州？”崇祯负手身后，有些着急的往御案前走去，却是在问高起潜了。
高起潜一听，忙笑道：“万岁爷，你别着急，奴婢这就跟你。兵报是下午进的京，因是值，所以通政司便准备押在明儿早朝再报，奴婢手下探了消息，便立即报给奴婢知晓了。奴婢知道万岁爷这几rì为辽东的事cāo着心，所以一得到消息就进宫来了，哪想，原来曹公公也得到消息，赶在奴婢前一脚进宫了。”完，不经心的朝曹化淳瞥了一眼。
曹化淳暗哼一声，知道高起潜这是在往崇祯眼里掺沙子，忙对崇祯解释道：“皇上，奴婢东厂有在通政司坐堂的，兵报一到，奴婢这边自然也就知道。因是喜报，所以奴婢便想着早让皇上知道，要是有所逾越，还请皇上治罪。”
听了他的话，崇祯眉头一皱，不耐烦道：“朕没有问这些事，朕是在问你们，这兵报上到底了什么！”
话音刚落，高起潜就抢先禀道：“回皇上，兵报是辽东巡抚丘禾嘉快马送来的，上面建奴前rì攻打锦州，赖守城将士奋勇，建奴未能破城，其后退师了。”
“前rì攻的城？”崇祯急问，“那祖大寿呢？大凌河城可解危了？”
“这...”高起潜一怔，祖大寿的事兵报上可是只字也没有提起过。
实话实道：“兵报上只锦州打退了东虏的进攻，却没有提及祖大寿的情况。”
闻言，崇祯有些恼怒，一拍桌子怒道：“丘禾嘉怎么办的事，他怎么能不将祖大寿的近况告诉朕呢！”
高起潜有些害怕道：“许是东虏刚退，丘大人一时还不能出城细探吧？”
崇祯叹口气，转而又问高起潜：“兵报上有战果吗？”
高起潜摇了摇头：“没有。兵报只击退建奴攻城，其他情形均未列报。”
“什么都未报，就守住了，你们告诉朕，这兵报算是喜报还是哀报！”崇祯气得脸都绿了。
高起潜见崇祯如此生气，不敢话，曹化淳却是硬着头皮上前道：“皇上也不用急，丘大人向来持重，许是大战刚过，正在算战果，又或是东虏大军虽退，然偏师尚在，一时还无法出城与祖大寿取得联络，故而无法在兵报上列明。”稍顿，宽慰道：“奴婢以为，丘大人守住锦州，应算喜报，皇上也知道，张chūn大军一没，锦州便是无兵无将，如今丘大人凭着残兵败卒能够成功守住锦州，其功当巨。”
“哎。”
崇祯悠悠叹口气，无力道：“锦州不失，自然是喜报，朕担心了这么些rì子，怕的便是锦州不保，如今锦州成功守住，朕这心自然也松了下来，可是朕还是牵挂着祖大寿，祖大寿虽跋扈，总算对朕尚忠心，有他在，辽事一时半会不会崩塌，若他再失，这辽事还有何人能给朕主持呢？”
曹化淳动容道：“上天感皇上勤政之心，定会天人感应，保祖大寿不失的。”
崇祯苦笑一声：“但愿吧。”朝殿外看了片刻，轻声道：“丘禾嘉兵报上什么都不，朕估计怕是没有取得多大战果，他无颜妄奏。不过锦州能守住，总算是喜事，若是锦州再丢，大明这关外江山怕是再也保不住了。”
“皇上也别着急，究竟如何，明rì总会有个大致情形报过来，届时不就知晓了。”曹化淳劝了句。
崇祯了头，没有再话。
“锦州兵报怎么的？祖大寿可脱险了？东虏何时退的兵？那边情形到底如何了，是打胜了还是败了？你们快与朕…”
一进东暖阁，不等看到曹化淳的身影，崇祯就已经急不可遏的奔了进去，顾不得喘口气，便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神情焦急又有几分期盼。赵全和陆安跟在后面同时进了殿，知趣的站在门口没有往里再跟。
暖阁里候着的不是曹化淳一人，还有闻讯赶来的司礼当值太监，兼掌御马监的高起潜。
这高起潜乃近两年内宫新晋的红人，崇祯元年时不过是个普通内侍，却常在内廷诸位公公面前畅谈兵事，久而久之引起了司礼监几位秉笔太监的注意，在王德化、王承恩等人的刻意提携下，慢慢入了崇祯的法眼，召他奏对了几次，均得头头是道，加之两年前在东虏入寇时有上佳表现，崇祯便破格委他为御马监掌印，同时入司礼，为随堂太监。
御马监掌着内廷有数的兵权，在二十四衙门中仅次于司礼监，加之还监着京营一部和团营兵马，所以这高起潜虽然在司礼监排名不高，但手中的权力却并不下于掌着东厂的曹化淳。
如果王承恩是内相，那高起潜便是兵部尚书，曹化淳则是刑部尚书兼掌都察院、大理寺，内廷之事，多以这三人为重。
曹化淳也知兵，早在天启年间他便是内cāo团练总教谕，但因其是天启旧人，当年与魏忠贤也有不清道不明的瓜葛，所以在崇祯心目中的信任度比之高起潜这个新晋者，要稍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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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化淳是第一个知道锦州有兵报过来的，知道之后立即便进了宫，不想高起潜不知从哪收的风，也前后脚的进了宫，曹化淳知他这是想分润报喜，却也不能他什么，毕竟兵报的事情原本就不是自己份内的事，自己先进宫报喜，也算是越权了。
心中有虚，便在暖阁里堆着笑脸与高起潜了几句，高起潜也是一团和气，肚子里怎么想的，却不得而知了。
崇祯进来之后，二人知道当今万岁爷ìng子急，也关心着辽东的军情，不敢有所耽误，当下均是开口要。
“万岁爷…”
“皇上…”
话一出口，二人就同时都顿住了，彼此看了一眼，曹化淳有些尴尬，露出笑容道：“兵报的事，就请高公公与皇上细吧。”
高起潜笑着了头，忙又向崇祯道：“回万岁爷，兵报还在通政司那，奴婢是得到消息提前过来的。”
一听兵报还在通政司那，崇祯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有些急燥道：“怎么还押在通政司那？”
高起潜抬头朝外看了眼，苦笑一声：“万岁爷，这都深夜了，通政司便是再赶，也得明儿一早才能把兵报送进宫。”
“他们就不能走会极门吗？”
崇祯哼了一声，外朝的办事效率他这几年算是亲自体验了，大凡是能拖就拖，便是他在宫里等得再急，外朝那边也是定当得很，一也没有为君父分忧的意识，叫人好不气恼。
“算了，算了，高起潜，你，兵报上都了什么？东虏可是攻打了锦州？”崇祯负手身后，有些着急的往御案前走去，却是在问高起潜了。
高起潜一听，忙笑道：“万岁爷，你别着急，奴婢这就跟你。兵报是下午进的京，因是值，所以通政司便准备押在明儿早朝再报，奴婢手下探了消息，便立即报给奴婢知晓了。奴婢知道万岁爷这几rì为辽东的事cāo着心，所以一得到消息就进宫来了，哪想，原来曹公公也得到消息，赶在奴婢前一脚进宫了。”完，不经心的朝曹化淳瞥了一眼。
曹化淳暗哼一声，知道高起潜这是在往崇祯眼里掺沙子，忙对崇祯解释道：“皇上，奴婢东厂有在通政司坐堂的，兵报一到，奴婢这边自然也就知道。因是喜报，所以奴婢便想着早让皇上知道，要是有所逾越，还请皇上治罪。”
听了他的话，崇祯眉头一皱，不耐烦道：“朕没有问这些事，朕是在问你们，这兵报上到底了什么！”
话音刚落，高起潜就抢先禀道：“回皇上，兵报是辽东巡抚丘禾嘉快马送来的，上面建奴前rì攻打锦州，赖守城将士奋勇，建奴未能破城，其后退师了。”
“前rì攻的城？”崇祯急问，“那祖大寿呢？大凌河城可解危了？”
“这...”高起潜一怔，祖大寿的事兵报上可是只字也没有提起过。
实话实道：“兵报上只锦州打退了东虏的进攻，却没有提及祖大寿的情况。”
闻言，崇祯有些恼怒，一拍桌子怒道：“丘禾嘉怎么办的事，他怎么能不将祖大寿的近况告诉朕呢！”
高起潜有些害怕道：“许是东虏刚退，丘大人一时还不能出城细探吧？”
崇祯叹口气，转而又问高起潜：“兵报上有战果吗？”
高起潜摇了摇头：“没有。兵报只击退建奴攻城，其他情形均未列报。”
“什么都未报，就守住了，你们告诉朕，这兵报算是喜报还是哀报！”崇祯气得脸都绿了。
高起潜见崇祯如此生气，不敢话，曹化淳却是硬着头皮上前道：“皇上也不用急，丘大人向来持重，许是大战刚过，正在算战果，又或是东虏大军虽退，然偏师尚在，一时还无法出城与祖大寿取得联络，故而无法在兵报上列明。”稍顿，宽慰道：“奴婢以为，丘大人守住锦州，应算喜报，皇上也知道，张chūn大军一没，锦州便是无兵无将，如今丘大人凭着残兵败卒能够成功守住锦州，其功当巨。”
“哎。”
崇祯悠悠叹口气，无力道：“锦州不失，自然是喜报，朕担心了这么些rì子，怕的便是锦州不保，如今锦州成功守住，朕这心自然也松了下来，可是朕还是牵挂着祖大寿，祖大寿虽跋扈，总算对朕尚忠心，有他在，辽事一时半会不会崩塌，若他再失，这辽事还有何人能给朕主持呢？”
曹化淳动容道：“上天感皇上勤政之心，定会天人感应，保祖大寿不失的。”
崇祯苦笑一声：“但愿吧。”朝殿外看了片刻，轻声道：“丘禾嘉兵报上什么都不，朕估计怕是没有取得多大战果，他无颜妄奏。不过锦州能守住，总算是喜事，若是锦州再丢，大明这关外江山怕是再也保不住了。”
“皇上也别着急，究竟如何，明rì总会有个大致情形报过来，届时不就知晓了。”曹化淳劝了句。
崇祯了头，没有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