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警察局是谁家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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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被自己的保镖打断腿，老婆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抽耳光……</p>
本想以权压人，想让对方把牢底坐穿，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儿子要面临牢狱之灾，自己拉下脸去恳求私了，结果被对方当猴一般耍了！</p>
而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p>
这一切，让梁世豪近乎抓狂！</p>
他甚至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崩坏了，否则对方明明看上去不堪一击，挥挥手就可以灭了，却让他栽了一个大跟头？</p>
愤怒中的梁世豪砸掉了手机，然后足足吸了三支烟，才恢复了几分冷静，快步朝着华山医院的外科大楼走去。</p>
和所有医院一样，华山医院的手术室也在外科大楼。</p>
梁世豪刚才出来打电话的时候，梁博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p>
由于时间已晚，手术室外显得有些冷清，除了梁博的母亲张春花外，只有一家人守在那里。</p>
“儿子做手术，你跑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p>
看到梁世豪走来，张春花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劈头盖脸地数落道。</p>
若是换作以往，她是绝对不敢呵斥梁世豪的——她的一切都是梁世豪给的！</p>
但今天不同，先是梁博双膝被子弹击碎，然后她又被秦峰当着包括梁世豪和外人的面一耳光抽翻在地，可谓是颜面尽失，心中格外的憋屈、恼火！</p>
“我出去打电话处理一些事。”</p>
面对张春花罕见的训斥，梁世豪并没有发火。</p>
一方面，作为一个男人，被人当着自己的面抽自己老婆耳光，而自己却不敢阻拦，这是莫大的耻辱！</p>
更为重要的是，他信誓旦旦要将秦峰送进监狱，让秦峰把牢底坐穿，结果秦峰屁事没有，而他的儿子要面临牢狱之灾……</p>
这一切，让身为东海滩房地产领域大鳄的他，觉得十分丢脸，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张春花和梁博交代。</p>
“处理什么事？”张春花下意识地问道。</p>
“请梁博的家属到谈话室。”</p>
旋即，不等梁世豪给出答复，走廊里的广播响起。</p>
按照医院规定，患者手术结束后，会有一名参与手术的医生在谈话室与患者家属进行沟通，然后等病人麻醉剂药效减退苏醒后，再将病人推出手术室，送到病房。</p>
“走！”</p>
梁世豪心头一震，连忙走向了谈话室。</p>
张春花闻言，没有再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紧跟梁世豪身后前往谈话室。</p>
很快，梁世豪、张春花夫妇来到谈话室，一名医生早已等候多时，头上布满了汗珠，手上的手套血红一片。</p>
“医……医生，我儿子的手术顺利么？”张春花迫不及待地问道。</p>
“患者的手术比较顺利，目前没有生命危险，等麻醉消除后，便可送往病房。”</p>
医生耐心地解释道，语气十分诚恳，生怕惹恼梁世豪、张春花夫妇，“但患者的伤势很严重，子弹击碎了膝盖关节，包括关节软骨、半月板和神经，而且没有及时送到医院，耽误了最佳的手术时机……”</p>
“不要说那些没用的，我就问你，我儿子的手术成功吗？以后能否像正常人一样？”梁世豪不耐烦地打断了医生的话。</p>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给出委婉地答复。</p>
“呃……”</p>
耳畔响起医生的话，张春花身子一软，两眼一黑，直接瘫软在了座椅上。</p>
而梁世豪则是一脸怒意地揪住医生的衣服领子，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儿子的腿没治好？你们既然无法保证我儿子手术成功，那还做手术干什么？”</p>
“先……先生，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何况，我们在手术前专门与你们进行过沟通，提醒过你们，患者的伤情非常严重，手术成功的概率并不大……”医生有些惊慌地说道。</p>
“啪——”</p>
下一刻，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医生的话。</p>
张春花从座椅上跳了起来，一巴掌甩在了医生的脸上，像是泼妇一般嘶吼道：“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以后没法走路，我打断你们的腿！”</p>
“我……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p>
医生在手术前听说了梁世豪的身份，知道梁世豪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为此，即便挨了一巴掌，却一点也不敢发火、反抗，而是哭丧着求饶。</p>
“不要打他了，打他也没用，等小博出来，我们再想办法。”</p>
看到医生那恐慌求饶的样子，梁世豪冷静了一些，他松开医生的衣服领子，同时阻止张春花继续打人。</p>
“像你们这些庸医应该被拉去枪毙！”</p>
张春花没有再动手，但依然不依不饶地怒骂着。</p>
“患……患者很快就会出来。”医生逃一般地离开了谈话室。</p>
而梁世豪则是拿出另一个私人手机，开始联系燕京的医院，准备将梁博连夜送到燕京救治。</p>
……</p>
半个小时后，梁博被推出了手术室。</p>
“医……医生，手术成功吗？我以后能像正常人一样吗？”</p>
移动病床上，梁博已经恢复了意识，冲身旁的一名医生问道。</p>
“具体情况已经告诉了你的家人，你问他们吧。”</p>
那名医生脸色有些难看，他担心自己说出实情会像同事一样挨打。</p>
“爸……爸……”梁博看向梁世豪。</p>
“我会联系燕京的医院，连夜送你过去。”梁世豪皱着眉头说道。</p>
“什……什么？”</p>
虽然梁世豪没有直接给出答复，但梁博不傻，他知道这意味着手术失败了，整个人顿时呆住了。</p>
“以他的伤势，就算去燕京的医院也保不住膝盖。何况，他刚动完手术，短期内无法再次进行手术！”</p>
就在这时，主刀医生走了出来，冷冷说道。</p>
原本他就不想接这个手术，但架不住院长亲自下命令，如今全力给梁博做了手术，结果助手被打了，这让他十分恼火。</p>
“你……你说什么？”</p>
梁世豪顿时怒了，伸手指着主刀医生。</p>
“实话实说。”</p>
主刀医生毫不畏惧地与梁世豪对视。</p>
“那……那也就是说，我后半辈子站不起来了？只能在轮椅上度过？”</p>
旋即，不等梁世豪再次发火，梁博从呆涩中回过神，喃喃问道。</p>
“理论上是这样，但不排除会有奇迹发生。”主刀医生面无表情地说道：“另外一种办法就是换假肢。”</p>
“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p>
再次听到主刀医生的话，梁博像是受了莫大刺激一般，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不断重复着这句话。</p>
“小博……”</p>
张春花俯身，试图安抚。</p>
“不……我不要……”</p>
梁博面部扭曲地嘶吼着，尔后冲着梁世豪大叫道：“爸，帮我报仇！我要杀了那个杂种！我要把他跺碎了丢到黄浦江喂鱼！”</p>
没有回答。</p>
梁世豪将目光投向了走廊口。</p>
两名警察面色严肃地走了过来。</p>
这个发现，让梁世豪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p>
“爸……爸，你听到没有？帮我报仇，杀了那个杂种！”</p>
梁博并没有看到警察走来，他像是一条疯狗似的，继续大声喊着，那感觉恨不得立刻将秦峰挫骨扬灰。</p>
“你好，梁先生，我们是虹江分局刑警队的，这是我们的证件。”</p>
随着梁博的话音落下，两名刑警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开口表明身份，同时拿出了警官证示意，然后见梁世豪没有异议，继续道：“你儿子雇凶杀人，未遂，证据确凿。从现在开始，到你儿子出院，我们将对他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p>
“你……你说什么？我儿子故意杀人未遂？”</p>
张春花瞪圆了眼睛，脸上充斥着震惊。</p>
而梁博则是直接呆住了！</p>
“梁先生，如果你儿子需要转到外地医院，必须向我们提出申请，经我们同意后，方可离开东海，前往外地医院救治！”</p>
那名刑警没有理会张春花，甚至没有去看张春花一眼。</p>
“我……我的腿被人打断了，你们不去抓凶手，反而来监视我？”</p>
梁博回过神，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名刑警。</p>
这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p>
“目前是监视，等你出院之后，将会对你实施抓捕，然后由法院进行审判。”那名刑警面无表情地说道。</p>
刚才，梁博嚷嚷着要报仇杀人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了他的耳中。</p>
这让他对梁博没有一丝同情心，反而觉得应该立刻将梁博这种人渣绳之以法！</p>
“呃……”</p>
再次听到刑警的话，梁博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尔后，他张着嘴，试图说什么，结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梁世豪，那感觉仿佛在问：爸，他说的是真的么？</p>
张春花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梁世豪，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p>
“小博，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p>
梁世豪先是低声安抚着梁博，然后待梁博的脸色好转一些后，抬头，冲着两名刑警，冷喝道：“说完了么？说完就给我滚！”</p>
“梁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行。”</p>
那名刑警皱眉看着梁世豪，再次说道：“除了你儿子雇凶杀人未遂证据确凿之外，你也涉嫌雇凶杀人，我们已对此展开调查。在调查期间，你必须配合我们的工作，按照法律规定接受我们的传唤、审讯……”</p>
“呃……”</p>
这一次，梁博和张春花齐齐傻眼了。</p>
事到如今，他们可以肯定，刑警不是在吓唬他们！</p>
“滚！”</p>
梁世豪则是怒了，他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一般，怒目瞪着那名刑警。</p>
“梁先生，我再提醒你一遍，请注意你的言行。”</p>
那名刑警毫不畏惧梁世豪的怒火，而是冷冷说道。</p>
“好，很好，我记住你了！我保证，你会为你刚才所说的话后悔！”梁世豪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威胁意味很浓。</p>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p>
那名刑警不屑一笑，道：“来这里之前，组长专门提醒我，说我有可能会遭到威胁。她还说，如果我遭到威胁的话，让我转达一句话给你。”</p>
“什……什么？”</p>
梁世豪语气森冷地问。</p>
“人网永远不可能凌驾于法网之上，就算你把天王老子找来，她也要把你儿子绳之于法！”</p>
那名刑警大声说道。</p>
“呃……”</p>
张春花瞪大眼睛，看着梁世豪，满脸不信。</p>
在她的记忆中，梁博以前没少闯祸，但每次都是花钱摆平。</p>
甚至，有一次，梁博飙车把一个人撞死后，也没有遭受法律的制裁，只是赔钱了事。</p>
有钱能使鬼推磨。</p>
她一直信奉这句话。</p>
而如今，身前的警察却说，就算梁世豪把天王老子找来，也要将梁博绳之于法？</p>
“——”</p>
面对张春花无声的质问，梁世豪沉默，他想起了马朝晖之前说的那番话。</p>
梁博呆若木鸡，他觉得这是一个梦，是那样的不真实！</p>
他不相信，也无法接受，自己在被打断腿后，还要面临牢狱之灾！</p>
“那……那个姓秦的杂碎呢？”</p>
暮然，梁博想到了秦峰，下意识地问道。</p>
“秦峰是受害人，无罪释放。”那名刑警如实说道。</p>
“无……无罪释放？”</p>
梁博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冷的笑话。</p>
笑话么？</p>
下一刻。</p>
梁博的耳畔回荡起了之前秦峰说的那句话。</p>
“放心，我不会逃，我会在这里等着，等着警察来抓我——我倒要看看，警察局是不是你家开的！”</p>
“警察局是他家开的么？”</p>
梁博喃喃自语，然后两眼一翻，直接气晕了过去。</p>
儿子被自己的保镖打断腿，老婆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抽耳光……</p>
本想以权压人，想让对方把牢底坐穿，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儿子要面临牢狱之灾，自己拉下脸去恳求私了，结果被对方当猴一般耍了！</p>
而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p>
这一切，让梁世豪近乎抓狂！</p>
他甚至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崩坏了，否则对方明明看上去不堪一击，挥挥手就可以灭了，却让他栽了一个大跟头？</p>
愤怒中的梁世豪砸掉了手机，然后足足吸了三支烟，才恢复了几分冷静，快步朝着华山医院的外科大楼走去。</p>
和所有医院一样，华山医院的手术室也在外科大楼。</p>
梁世豪刚才出来打电话的时候，梁博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p>
由于时间已晚，手术室外显得有些冷清，除了梁博的母亲张春花外，只有一家人守在那里。</p>
“儿子做手术，你跑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p>
看到梁世豪走来，张春花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劈头盖脸地数落道。</p>
若是换作以往，她是绝对不敢呵斥梁世豪的——她的一切都是梁世豪给的！</p>
但今天不同，先是梁博双膝被子弹击碎，然后她又被秦峰当着包括梁世豪和外人的面一耳光抽翻在地，可谓是颜面尽失，心中格外的憋屈、恼火！</p>
“我出去打电话处理一些事。”</p>
面对张春花罕见的训斥，梁世豪并没有发火。</p>
一方面，作为一个男人，被人当着自己的面抽自己老婆耳光，而自己却不敢阻拦，这是莫大的耻辱！</p>
更为重要的是，他信誓旦旦要将秦峰送进监狱，让秦峰把牢底坐穿，结果秦峰屁事没有，而他的儿子要面临牢狱之灾……</p>
这一切，让身为东海滩房地产领域大鳄的他，觉得十分丢脸，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张春花和梁博交代。</p>
“处理什么事？”张春花下意识地问道。</p>
“请梁博的家属到谈话室。”</p>
旋即，不等梁世豪给出答复，走廊里的广播响起。</p>
按照医院规定，患者手术结束后，会有一名参与手术的医生在谈话室与患者家属进行沟通，然后等病人麻醉剂药效减退苏醒后，再将病人推出手术室，送到病房。</p>
“走！”</p>
梁世豪心头一震，连忙走向了谈话室。</p>
张春花闻言，没有再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紧跟梁世豪身后前往谈话室。</p>
很快，梁世豪、张春花夫妇来到谈话室，一名医生早已等候多时，头上布满了汗珠，手上的手套血红一片。</p>
“医……医生，我儿子的手术顺利么？”张春花迫不及待地问道。</p>
“患者的手术比较顺利，目前没有生命危险，等麻醉消除后，便可送往病房。”</p>
医生耐心地解释道，语气十分诚恳，生怕惹恼梁世豪、张春花夫妇，“但患者的伤势很严重，子弹击碎了膝盖关节，包括关节软骨、半月板和神经，而且没有及时送到医院，耽误了最佳的手术时机……”</p>
“不要说那些没用的，我就问你，我儿子的手术成功吗？以后能否像正常人一样？”梁世豪不耐烦地打断了医生的话。</p>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给出委婉地答复。</p>
“呃……”</p>
耳畔响起医生的话，张春花身子一软，两眼一黑，直接瘫软在了座椅上。</p>
而梁世豪则是一脸怒意地揪住医生的衣服领子，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儿子的腿没治好？你们既然无法保证我儿子手术成功，那还做手术干什么？”</p>
“先……先生，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何况，我们在手术前专门与你们进行过沟通，提醒过你们，患者的伤情非常严重，手术成功的概率并不大……”医生有些惊慌地说道。</p>
“啪——”</p>
下一刻，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医生的话。</p>
张春花从座椅上跳了起来，一巴掌甩在了医生的脸上，像是泼妇一般嘶吼道：“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以后没法走路，我打断你们的腿！”</p>
“我……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p>
医生在手术前听说了梁世豪的身份，知道梁世豪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为此，即便挨了一巴掌，却一点也不敢发火、反抗，而是哭丧着求饶。</p>
“不要打他了，打他也没用，等小博出来，我们再想办法。”</p>
看到医生那恐慌求饶的样子，梁世豪冷静了一些，他松开医生的衣服领子，同时阻止张春花继续打人。</p>
“像你们这些庸医应该被拉去枪毙！”</p>
张春花没有再动手，但依然不依不饶地怒骂着。</p>
“患……患者很快就会出来。”医生逃一般地离开了谈话室。</p>
而梁世豪则是拿出另一个私人手机，开始联系燕京的医院，准备将梁博连夜送到燕京救治。</p>
……</p>
半个小时后，梁博被推出了手术室。</p>
“医……医生，手术成功吗？我以后能像正常人一样吗？”</p>
移动病床上，梁博已经恢复了意识，冲身旁的一名医生问道。</p>
“具体情况已经告诉了你的家人，你问他们吧。”</p>
那名医生脸色有些难看，他担心自己说出实情会像同事一样挨打。</p>
“爸……爸……”梁博看向梁世豪。</p>
“我会联系燕京的医院，连夜送你过去。”梁世豪皱着眉头说道。</p>
“什……什么？”</p>
虽然梁世豪没有直接给出答复，但梁博不傻，他知道这意味着手术失败了，整个人顿时呆住了。</p>
“以他的伤势，就算去燕京的医院也保不住膝盖。何况，他刚动完手术，短期内无法再次进行手术！”</p>
就在这时，主刀医生走了出来，冷冷说道。</p>
原本他就不想接这个手术，但架不住院长亲自下命令，如今全力给梁博做了手术，结果助手被打了，这让他十分恼火。</p>
“你……你说什么？”</p>
梁世豪顿时怒了，伸手指着主刀医生。</p>
“实话实说。”</p>
主刀医生毫不畏惧地与梁世豪对视。</p>
“那……那也就是说，我后半辈子站不起来了？只能在轮椅上度过？”</p>
旋即，不等梁世豪再次发火，梁博从呆涩中回过神，喃喃问道。</p>
“理论上是这样，但不排除会有奇迹发生。”主刀医生面无表情地说道：“另外一种办法就是换假肢。”</p>
“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p>
再次听到主刀医生的话，梁博像是受了莫大刺激一般，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不断重复着这句话。</p>
“小博……”</p>
张春花俯身，试图安抚。</p>
“不……我不要……”</p>
梁博面部扭曲地嘶吼着，尔后冲着梁世豪大叫道：“爸，帮我报仇！我要杀了那个杂种！我要把他跺碎了丢到黄浦江喂鱼！”</p>
没有回答。</p>
梁世豪将目光投向了走廊口。</p>
两名警察面色严肃地走了过来。</p>
这个发现，让梁世豪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p>
“爸……爸，你听到没有？帮我报仇，杀了那个杂种！”</p>
梁博并没有看到警察走来，他像是一条疯狗似的，继续大声喊着，那感觉恨不得立刻将秦峰挫骨扬灰。</p>
“你好，梁先生，我们是虹江分局刑警队的，这是我们的证件。”</p>
随着梁博的话音落下，两名刑警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开口表明身份，同时拿出了警官证示意，然后见梁世豪没有异议，继续道：“你儿子雇凶杀人，未遂，证据确凿。从现在开始，到你儿子出院，我们将对他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p>
“你……你说什么？我儿子故意杀人未遂？”</p>
张春花瞪圆了眼睛，脸上充斥着震惊。</p>
而梁博则是直接呆住了！</p>
“梁先生，如果你儿子需要转到外地医院，必须向我们提出申请，经我们同意后，方可离开东海，前往外地医院救治！”</p>
那名刑警没有理会张春花，甚至没有去看张春花一眼。</p>
“我……我的腿被人打断了，你们不去抓凶手，反而来监视我？”</p>
梁博回过神，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名刑警。</p>
这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p>
“目前是监视，等你出院之后，将会对你实施抓捕，然后由法院进行审判。”那名刑警面无表情地说道。</p>
刚才，梁博嚷嚷着要报仇杀人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了他的耳中。</p>
这让他对梁博没有一丝同情心，反而觉得应该立刻将梁博这种人渣绳之以法！</p>
“呃……”</p>
再次听到刑警的话，梁博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尔后，他张着嘴，试图说什么，结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梁世豪，那感觉仿佛在问：爸，他说的是真的么？</p>
张春花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梁世豪，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p>
“小博，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p>
梁世豪先是低声安抚着梁博，然后待梁博的脸色好转一些后，抬头，冲着两名刑警，冷喝道：“说完了么？说完就给我滚！”</p>
“梁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行。”</p>
那名刑警皱眉看着梁世豪，再次说道：“除了你儿子雇凶杀人未遂证据确凿之外，你也涉嫌雇凶杀人，我们已对此展开调查。在调查期间，你必须配合我们的工作，按照法律规定接受我们的传唤、审讯……”</p>
“呃……”</p>
这一次，梁博和张春花齐齐傻眼了。</p>
事到如今，他们可以肯定，刑警不是在吓唬他们！</p>
“滚！”</p>
梁世豪则是怒了，他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一般，怒目瞪着那名刑警。</p>
“梁先生，我再提醒你一遍，请注意你的言行。”</p>
那名刑警毫不畏惧梁世豪的怒火，而是冷冷说道。</p>
“好，很好，我记住你了！我保证，你会为你刚才所说的话后悔！”梁世豪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威胁意味很浓。</p>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p>
那名刑警不屑一笑，道：“来这里之前，组长专门提醒我，说我有可能会遭到威胁。她还说，如果我遭到威胁的话，让我转达一句话给你。”</p>
“什……什么？”</p>
梁世豪语气森冷地问。</p>
“人网永远不可能凌驾于法网之上，就算你把天王老子找来，她也要把你儿子绳之于法！”</p>
那名刑警大声说道。</p>
“呃……”</p>
张春花瞪大眼睛，看着梁世豪，满脸不信。</p>
在她的记忆中，梁博以前没少闯祸，但每次都是花钱摆平。</p>
甚至，有一次，梁博飙车把一个人撞死后，也没有遭受法律的制裁，只是赔钱了事。</p>
有钱能使鬼推磨。</p>
她一直信奉这句话。</p>
而如今，身前的警察却说，就算梁世豪把天王老子找来，也要将梁博绳之于法？</p>
“——”</p>
面对张春花无声的质问，梁世豪沉默，他想起了马朝晖之前说的那番话。</p>
梁博呆若木鸡，他觉得这是一个梦，是那样的不真实！</p>
他不相信，也无法接受，自己在被打断腿后，还要面临牢狱之灾！</p>
“那……那个姓秦的杂碎呢？”</p>
暮然，梁博想到了秦峰，下意识地问道。</p>
“秦峰是受害人，无罪释放。”那名刑警如实说道。</p>
“无……无罪释放？”</p>
梁博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冷的笑话。</p>
笑话么？</p>
下一刻。</p>
梁博的耳畔回荡起了之前秦峰说的那句话。</p>
“放心，我不会逃，我会在这里等着，等着警察来抓我——我倒要看看，警察局是不是你家开的！”</p>
“警察局是他家开的么？”</p>
梁博喃喃自语，然后两眼一翻，直接气晕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