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偷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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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家人晚上回到家里。
苏妈也算收拾好了心情。
“你小姨不会善罢甘休的。”苏妈道, “夏夏，你的那个药酒, 真的就这么灵？”
苏妈没有用过，所以不清楚效果。
但是之前吃饭的时候苏爷爷苏奶奶一个劲儿的夸，简直像是有粉丝滤镜似的。
陈家那边就更不用说了，都把小姨给招来了。
药酒的效果可想而知。
苏妈一直有帮家里的老人留意市场上效果比较好的风湿类药品。
知道风湿药酒能做到这么有效果，并且对身体没有伤害，有多难！
市面上的很多风湿类药品, 对于肝肾肠胃等有负担。大部分只能缓解疼痛，并且只是暂时缓解！
越清楚这药酒的价值之后, 苏妈就越明白为什么陈素云拉下脸皮也要过来索要！
“你的配方有其他人知道吗？药酒配置起来困难吗？”苏妈的脸色夜严肃起来。
苏夏耸了耸肩，“配置方法比较复杂, 基本上……只有我自己知道。”
药酒中的每种药材都是她亲自炮制，其中有几位药材的炮制还和传统的炮制方法不一样！
加上药酒配方，每种药材的比例差一点，也会影响效果。
所以苏夏不担心有人知道配方, 更不怕有人拿出去检验！
知道配方只有闺女一个人知道, 苏妈稍稍放下了心。
但是还有一点担心！
“陈素云没脸没皮，在我们这里吃了闭门羹, 我就怕她真的要打我爸妈那边药酒的主意了！”苏妈道。
她爸倒是还好一点, 就怕她妈心软，被陈素云一哭就什么都答应了！
***
陈素云也真的没“辜负”亲大姐对她的了解！
她从桃溪村逃走之后先回了镇上。
她镇上有套房子，是早年间就买下来了。
现在房价飙升，就连云水镇上的房价也在十几年间涨了许多, 陈素云一直觉得自己还挺有投资眼光的。
说起来，这房子还是她嫌弃村子里条件差才买下来的。
之前每次回来，陈素云在看过陈外公陈外婆之后，必定要在镇上住，绝对不住村里的。
她嫌弃村子里总是弥漫着一股子鸡屎味还有猪臭味，家里的床小不说，用的床单被套也不舒服。
用苏妈的话来说：陈二妮就是矫情！家里都住了二十多年了，现在倒是反过来嫌弃不舒服了！
陈素云回镇上房子里之后，先给她老公唐远帆打了电话。
声音里都透露出一股子委屈，“老公～～”
因为是在打电话，她没能看见自家老公脸上那一瞬间的腻歪。
这么多年了，都没什么长进！
年轻的时候陈素云青春漂亮，总是撒娇唐远帆还能当作情趣。
但是现在年纪都这么大了，脸上皱纹都出来了，还掐着个嗓子哭哭啼啼，实在是让人厌烦了。
不过很快唐远帆就没有功夫厌烦了。
家里这个黄脸婆居然还带来了好消息！
“老公，我今天为了你受了大委屈了！”陈素云继续道。
把怎么知道有关于药酒的事情，亲自索要无果，又被大姐一家欺负了的事情一一说了——重点在于她受欺负了！
但是唐远帆的关注点却在药酒上！
他也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老领导一直受着风湿的罪！
沉吟片刻，唐远帆道，“老婆，你和大姐的关系……真的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陈素云尖锐的驳斥，“我不要！”
“她今天都直接拿扫帚来打我了！一群村民在旁边围观，我的脸都丢尽了！我跟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好！”
想到最近马上要选出来的下一任教育局副局长，唐远帆眉头皱了皱，想要呵斥。
但是又想到药酒——这个时候不是计较这些小问题的时候！
他想到陈素云之前说过的话，“你刚刚说，苏夏给了你爸妈好几斤药酒对不对？现在还剩多少？！”
到底是夫妻，唐远帆这话一出陈素云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不太高兴，“你什么意思？这是我爸妈的东西，你好意思拿过来送礼？！”
唐远帆这个时候真的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耐心来解释，“你也知道我现在是重要时期，与其花时间和苏家闹腾还不一定拿得到药酒。不如咱们先把爸妈的那一份‘借’过来！”
“到时候爸妈手上的药酒没了想喝，找你大姐要，你大姐难道不给吗？！”
听到电话里没有回应又加了一句，“你要是在觉得不好，那不然咱们出钱买爸妈的药酒还不行吗？”
陈素云本来就意志不坚定，生性自私。
唐远帆几句话，就把她说的心动了。
陈素云犹犹豫豫的说道，“那我明天先回家，看看我爸妈的情况再说！”
了解她的唐远帆却知道，这事儿成了！
第二天一早，陈素云就去了荷田村。
靠近家门的时候。
“呀！二妮，你咋回来了？！”
正在院子里喂鸡的陈奶奶一眼就看见了自家小闺女。
“妈……”又听到这个老土的名字，陈素云心里一阵变扭，说了多少次不要叫她小名，他们怎么就不听呢！
她扯出一个不怎么样的笑脸，“我之前接到妈的电话之后，想着好久没回来，特意来看看你和爸嘛！”
陈素云还是很会说好话，要不然也不能让爸妈有些偏疼她。
这不，陈外婆被她几句话哄的眉开眼笑，“我们都好的很呢！”
“以前还有风湿的问题，每逢天气不好都会感觉不舒服，严重的时候甚至会走不动路。”
“现在风湿的情况也减轻了，每天精神不知道有多好！”
这会儿陈外公和儿子还有大孙子去看鱼塘了，陈外婆在喂鸡，儿媳妇在厨房烧饭，小孙女在外读书。
难得小闺女回来看他们，陈外婆有心要给小闺女准备点好吃的。
“你来得正是时候前一段时间，家里的红薯都收了，我特意给你还有你大姐留了几个，保管甜！”
陈素云从小住在村子里，爸妈也没什么钱。
兄妹几个最喜欢的就是在天气开始冷的时候，家里的红薯都收了之后，选几个出来，扔进灶台底下，吃完饭之后吃上一个烤红薯当作甜点，别提多美了！
过了这么多年，陈外婆一直还觉得，自己的两个女儿最喜欢吃烤红薯了。
每年收完红薯，都会精挑细选出来几个，分别给苏妈还有陈素云送去。
苏妈倒是真的挺喜欢吃的，苏夏也喜欢，一家人都吃的挺开心。
陈素云应该也还是喜欢的，但是她理智上又告诉自己，喜欢吃这种东西，代表了她还是当年那个乡下妹子陈二妮！
每回红薯送到市里，陈素云都克制着不吃，最后都是被唐芯给消灭掉的。
陈奶奶可不知道小闺女已经不吃烤红薯了，拿了几个就塞到了灶台底下，嘱咐儿媳妇帮忙看着点。
坐在堂屋里的陈素云有些坐立不安。
她想问有关于药酒的事情，但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现在只有亲妈一个人在，大嫂在厨房也不敢管她，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了。
相比于心软的亲妈，她爸可是个硬脾气！即使以前有些偏心小闺女，现在大了之后也是一碗水端平了。
“妈。”陈素云的嘴巴有些干涩，“你一直说那个药酒好，能不能让我看看什么样的？里面有什么药材？要是真的好的话，我也找大姐要点！”
陈素云绝口不提已经去找过苏夏她们的事儿。
陈外婆不疑有他，“里面有什么药材我可不知道！”
拿出一个大坛子，打开，里面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底了，“我和你爸每天一杯，都喝的差不多了，现在身体可好啦！”
苏夏一共送来了十斤，现在这薄薄的一层底半两都不到。
想要把这些要过来送礼的话……太少了，别想了！
陈素云的打算又一次落空了，一脸郁闷。
但是转眼她又想了个主意，“那妈，你这都喝完了，要不再找夏夏再要点？”
“哎？”陈外婆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我和你爸都是做长辈的，小辈送来东西咱们可以用着，但是哪里能向小辈要东西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陈素云终于忍不住了。
“妈，那你帮我去跟大姐说，让夏夏也给我送一份！药酒和面膜粉都要！”
陈外婆闻言一脸诧异，“这事儿你自己去说不就好了？”
在陈外婆看来，这确实不算什么大事儿。虽然她也知道两个女儿之间不大对付，但是血缘关系在那里，送点药酒和面膜粉，大女儿应该不会不愿意吧？
陈素云适时的面露难色，“我已经找夏夏问过了，大姐拦着我，她说不管我有什么事，她都不会帮我！让我别想占她们家一点便宜！”
“不、不会吧？”陈外婆自认大闺女不是这样的人，“是不是你又惹到你大姐了？”
“真的！”陈素云指着手臂上被扫帚打出来的一点痕迹，“她还打我了呢！不信你打电话问她！”
陈外婆还是不相信，但是看到小闺女手臂上的红痕也不由的有了怀疑，“那我打电话问问大妮……”
正准备进屋打电话。
一阵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走进来从青年到老年三个男人，一律的浓眉大眼，中年和老年的两个男人皮肤黝黑，青年的那个倒是比他们白了好几度。
看到小闺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明显是要拉着自家老太婆往房间里去——陈外婆习惯于拿房间里的座机打电话。
“你们要干什么？”陈外公问道。
陈素云当时就是一抖！她亲爸可没亲妈好骗。
还没等她阻止，陈外婆已经把事情跟老头子说了，“二妮说大妮打了她，要我打电话去问问，两人化解误会，向大妮家再要点药酒。这不是正准备打电话嘛！”
陈外公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就敏锐的意识到了，小闺女是在拿老太婆做筏子。
“你先去厨房看看，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好像闻到了一股焦味。”陈外公不想对着老妻发火，他知道老妻最大的毛病就是耳根子软。
“不可能啊？丽华不是在厨房里看着嘛！”话虽然这么说，陈外婆还是急忙忙的往厨房跑去。
又打发了大儿子和大孙子回房间去，陈外公淡淡的看向小闺女，眼神里透露出老年人的睿智。
“到底干嘛非要你妈给你大姐打电话？”
“爸……”陈素云脑子急转，想找借口把这件事圆过去。
一声爆呵把她的想法打断了，“给我说实话！！！”
陈素云一下子软了，“我、我就是想要夏夏做的治风湿的药酒……”
“你自己没去？”陈外公继续问道。
陈素云老老实实的回答，“去了，他们不肯给我，还把我打出来了！”
陈外公当然不会只听她的一面之词。
干脆自己去给大女儿打了电话。
陈素月女士早就料到了陈素云会去找爸妈，这次没有半点隐瞒，把陈素云过来之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说了。
末了还加了一句，“爸你要是不信可以来我们村子里问，好多人都看见了二妮来我家怎么闹腾的！”
陈外公半晌没说话。
出来的时候一脸暗沉。
“……爸？”陈素云小心翼翼的看着陈外公。
“大妮不肯帮你，你就不要再去麻烦他们家了。”陈外公直接就说道。
“反正你们俩早就闹的连亲戚都要当不成了，以后也没必要在在我和你妈面前装样子了。”
“爸？！”陈素云惊讶中带着害怕。
她知道陈外公这是准备两不相帮的意思。
现在即使她再找妈帮忙也不行了——爸一定会拦着妈的。
“爸你现在也偏心大姐乐是不是？就因为夏夏给你送了药酒？！你就是个势利眼”陈素云口不择言了。
“行！你们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
偏心？陈外公冷硬着一张脸不说话。
要是他以前没跟着老婆子偏心的话，大妮也不会对他们这么失望，平时给足了孝敬，但是什么都不跟他们说！
陈素云站起来就要走。
门口，陈外婆端着一盘烤红薯进来了，“二妮啊，烤红薯好了，你吃吃看可甜了……”
随即就感觉屋里气氛不太对，“你们吵架了？”
“妈我不吃了！”陈素云也不解释，说完就转身出门了。
陈外公冷着一张脸，“以后二妮再让你找大妮说什么事儿，你都别答应！”
最后一盘甜滋滋的烤红薯，陈素云无福消受，还是陈家一家子给吃了。
等到一家人晚上回到家里。
苏妈也算收拾好了心情。
“你小姨不会善罢甘休的。”苏妈道, “夏夏，你的那个药酒, 真的就这么灵？”
苏妈没有用过，所以不清楚效果。
但是之前吃饭的时候苏爷爷苏奶奶一个劲儿的夸，简直像是有粉丝滤镜似的。
陈家那边就更不用说了，都把小姨给招来了。
药酒的效果可想而知。
苏妈一直有帮家里的老人留意市场上效果比较好的风湿类药品。
知道风湿药酒能做到这么有效果，并且对身体没有伤害，有多难！
市面上的很多风湿类药品, 对于肝肾肠胃等有负担。大部分只能缓解疼痛，并且只是暂时缓解！
越清楚这药酒的价值之后, 苏妈就越明白为什么陈素云拉下脸皮也要过来索要！
“你的配方有其他人知道吗？药酒配置起来困难吗？”苏妈的脸色夜严肃起来。
苏夏耸了耸肩，“配置方法比较复杂, 基本上……只有我自己知道。”
药酒中的每种药材都是她亲自炮制，其中有几位药材的炮制还和传统的炮制方法不一样！
加上药酒配方，每种药材的比例差一点，也会影响效果。
所以苏夏不担心有人知道配方, 更不怕有人拿出去检验！
知道配方只有闺女一个人知道, 苏妈稍稍放下了心。
但是还有一点担心！
“陈素云没脸没皮，在我们这里吃了闭门羹, 我就怕她真的要打我爸妈那边药酒的主意了！”苏妈道。
她爸倒是还好一点, 就怕她妈心软，被陈素云一哭就什么都答应了！
***
陈素云也真的没“辜负”亲大姐对她的了解！
她从桃溪村逃走之后先回了镇上。
她镇上有套房子，是早年间就买下来了。
现在房价飙升，就连云水镇上的房价也在十几年间涨了许多, 陈素云一直觉得自己还挺有投资眼光的。
说起来，这房子还是她嫌弃村子里条件差才买下来的。
之前每次回来，陈素云在看过陈外公陈外婆之后，必定要在镇上住，绝对不住村里的。
她嫌弃村子里总是弥漫着一股子鸡屎味还有猪臭味，家里的床小不说，用的床单被套也不舒服。
用苏妈的话来说：陈二妮就是矫情！家里都住了二十多年了，现在倒是反过来嫌弃不舒服了！
陈素云回镇上房子里之后，先给她老公唐远帆打了电话。
声音里都透露出一股子委屈，“老公～～”
因为是在打电话，她没能看见自家老公脸上那一瞬间的腻歪。
这么多年了，都没什么长进！
年轻的时候陈素云青春漂亮，总是撒娇唐远帆还能当作情趣。
但是现在年纪都这么大了，脸上皱纹都出来了，还掐着个嗓子哭哭啼啼，实在是让人厌烦了。
不过很快唐远帆就没有功夫厌烦了。
家里这个黄脸婆居然还带来了好消息！
“老公，我今天为了你受了大委屈了！”陈素云继续道。
把怎么知道有关于药酒的事情，亲自索要无果，又被大姐一家欺负了的事情一一说了——重点在于她受欺负了！
但是唐远帆的关注点却在药酒上！
他也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老领导一直受着风湿的罪！
沉吟片刻，唐远帆道，“老婆，你和大姐的关系……真的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陈素云尖锐的驳斥，“我不要！”
“她今天都直接拿扫帚来打我了！一群村民在旁边围观，我的脸都丢尽了！我跟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好！”
想到最近马上要选出来的下一任教育局副局长，唐远帆眉头皱了皱，想要呵斥。
但是又想到药酒——这个时候不是计较这些小问题的时候！
他想到陈素云之前说过的话，“你刚刚说，苏夏给了你爸妈好几斤药酒对不对？现在还剩多少？！”
到底是夫妻，唐远帆这话一出陈素云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不太高兴，“你什么意思？这是我爸妈的东西，你好意思拿过来送礼？！”
唐远帆这个时候真的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耐心来解释，“你也知道我现在是重要时期，与其花时间和苏家闹腾还不一定拿得到药酒。不如咱们先把爸妈的那一份‘借’过来！”
“到时候爸妈手上的药酒没了想喝，找你大姐要，你大姐难道不给吗？！”
听到电话里没有回应又加了一句，“你要是在觉得不好，那不然咱们出钱买爸妈的药酒还不行吗？”
陈素云本来就意志不坚定，生性自私。
唐远帆几句话，就把她说的心动了。
陈素云犹犹豫豫的说道，“那我明天先回家，看看我爸妈的情况再说！”
了解她的唐远帆却知道，这事儿成了！
第二天一早，陈素云就去了荷田村。
靠近家门的时候。
“呀！二妮，你咋回来了？！”
正在院子里喂鸡的陈奶奶一眼就看见了自家小闺女。
“妈……”又听到这个老土的名字，陈素云心里一阵变扭，说了多少次不要叫她小名，他们怎么就不听呢！
她扯出一个不怎么样的笑脸，“我之前接到妈的电话之后，想着好久没回来，特意来看看你和爸嘛！”
陈素云还是很会说好话，要不然也不能让爸妈有些偏疼她。
这不，陈外婆被她几句话哄的眉开眼笑，“我们都好的很呢！”
“以前还有风湿的问题，每逢天气不好都会感觉不舒服，严重的时候甚至会走不动路。”
“现在风湿的情况也减轻了，每天精神不知道有多好！”
这会儿陈外公和儿子还有大孙子去看鱼塘了，陈外婆在喂鸡，儿媳妇在厨房烧饭，小孙女在外读书。
难得小闺女回来看他们，陈外婆有心要给小闺女准备点好吃的。
“你来得正是时候前一段时间，家里的红薯都收了，我特意给你还有你大姐留了几个，保管甜！”
陈素云从小住在村子里，爸妈也没什么钱。
兄妹几个最喜欢的就是在天气开始冷的时候，家里的红薯都收了之后，选几个出来，扔进灶台底下，吃完饭之后吃上一个烤红薯当作甜点，别提多美了！
过了这么多年，陈外婆一直还觉得，自己的两个女儿最喜欢吃烤红薯了。
每年收完红薯，都会精挑细选出来几个，分别给苏妈还有陈素云送去。
苏妈倒是真的挺喜欢吃的，苏夏也喜欢，一家人都吃的挺开心。
陈素云应该也还是喜欢的，但是她理智上又告诉自己，喜欢吃这种东西，代表了她还是当年那个乡下妹子陈二妮！
每回红薯送到市里，陈素云都克制着不吃，最后都是被唐芯给消灭掉的。
陈奶奶可不知道小闺女已经不吃烤红薯了，拿了几个就塞到了灶台底下，嘱咐儿媳妇帮忙看着点。
坐在堂屋里的陈素云有些坐立不安。
她想问有关于药酒的事情，但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现在只有亲妈一个人在，大嫂在厨房也不敢管她，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了。
相比于心软的亲妈，她爸可是个硬脾气！即使以前有些偏心小闺女，现在大了之后也是一碗水端平了。
“妈。”陈素云的嘴巴有些干涩，“你一直说那个药酒好，能不能让我看看什么样的？里面有什么药材？要是真的好的话，我也找大姐要点！”
陈素云绝口不提已经去找过苏夏她们的事儿。
陈外婆不疑有他，“里面有什么药材我可不知道！”
拿出一个大坛子，打开，里面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底了，“我和你爸每天一杯，都喝的差不多了，现在身体可好啦！”
苏夏一共送来了十斤，现在这薄薄的一层底半两都不到。
想要把这些要过来送礼的话……太少了，别想了！
陈素云的打算又一次落空了，一脸郁闷。
但是转眼她又想了个主意，“那妈，你这都喝完了，要不再找夏夏再要点？”
“哎？”陈外婆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我和你爸都是做长辈的，小辈送来东西咱们可以用着，但是哪里能向小辈要东西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陈素云终于忍不住了。
“妈，那你帮我去跟大姐说，让夏夏也给我送一份！药酒和面膜粉都要！”
陈外婆闻言一脸诧异，“这事儿你自己去说不就好了？”
在陈外婆看来，这确实不算什么大事儿。虽然她也知道两个女儿之间不大对付，但是血缘关系在那里，送点药酒和面膜粉，大女儿应该不会不愿意吧？
陈素云适时的面露难色，“我已经找夏夏问过了，大姐拦着我，她说不管我有什么事，她都不会帮我！让我别想占她们家一点便宜！”
“不、不会吧？”陈外婆自认大闺女不是这样的人，“是不是你又惹到你大姐了？”
“真的！”陈素云指着手臂上被扫帚打出来的一点痕迹，“她还打我了呢！不信你打电话问她！”
陈外婆还是不相信，但是看到小闺女手臂上的红痕也不由的有了怀疑，“那我打电话问问大妮……”
正准备进屋打电话。
一阵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走进来从青年到老年三个男人，一律的浓眉大眼，中年和老年的两个男人皮肤黝黑，青年的那个倒是比他们白了好几度。
看到小闺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明显是要拉着自家老太婆往房间里去——陈外婆习惯于拿房间里的座机打电话。
“你们要干什么？”陈外公问道。
陈素云当时就是一抖！她亲爸可没亲妈好骗。
还没等她阻止，陈外婆已经把事情跟老头子说了，“二妮说大妮打了她，要我打电话去问问，两人化解误会，向大妮家再要点药酒。这不是正准备打电话嘛！”
陈外公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就敏锐的意识到了，小闺女是在拿老太婆做筏子。
“你先去厨房看看，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好像闻到了一股焦味。”陈外公不想对着老妻发火，他知道老妻最大的毛病就是耳根子软。
“不可能啊？丽华不是在厨房里看着嘛！”话虽然这么说，陈外婆还是急忙忙的往厨房跑去。
又打发了大儿子和大孙子回房间去，陈外公淡淡的看向小闺女，眼神里透露出老年人的睿智。
“到底干嘛非要你妈给你大姐打电话？”
“爸……”陈素云脑子急转，想找借口把这件事圆过去。
一声爆呵把她的想法打断了，“给我说实话！！！”
陈素云一下子软了，“我、我就是想要夏夏做的治风湿的药酒……”
“你自己没去？”陈外公继续问道。
陈素云老老实实的回答，“去了，他们不肯给我，还把我打出来了！”
陈外公当然不会只听她的一面之词。
干脆自己去给大女儿打了电话。
陈素月女士早就料到了陈素云会去找爸妈，这次没有半点隐瞒，把陈素云过来之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说了。
末了还加了一句，“爸你要是不信可以来我们村子里问，好多人都看见了二妮来我家怎么闹腾的！”
陈外公半晌没说话。
出来的时候一脸暗沉。
“……爸？”陈素云小心翼翼的看着陈外公。
“大妮不肯帮你，你就不要再去麻烦他们家了。”陈外公直接就说道。
“反正你们俩早就闹的连亲戚都要当不成了，以后也没必要在在我和你妈面前装样子了。”
“爸？！”陈素云惊讶中带着害怕。
她知道陈外公这是准备两不相帮的意思。
现在即使她再找妈帮忙也不行了——爸一定会拦着妈的。
“爸你现在也偏心大姐乐是不是？就因为夏夏给你送了药酒？！你就是个势利眼”陈素云口不择言了。
“行！你们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
偏心？陈外公冷硬着一张脸不说话。
要是他以前没跟着老婆子偏心的话，大妮也不会对他们这么失望，平时给足了孝敬，但是什么都不跟他们说！
陈素云站起来就要走。
门口，陈外婆端着一盘烤红薯进来了，“二妮啊，烤红薯好了，你吃吃看可甜了……”
随即就感觉屋里气氛不太对，“你们吵架了？”
“妈我不吃了！”陈素云也不解释，说完就转身出门了。
陈外公冷着一张脸，“以后二妮再让你找大妮说什么事儿，你都别答应！”
最后一盘甜滋滋的烤红薯，陈素云无福消受，还是陈家一家子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