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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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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叔叔说的是腓腓吗？可是腓腓不叫院长啊。还有, 叔叔是想要让腓腓唱歌吗？腓腓想要纠正这个叔叔的称呼，但是这个叔叔还在继续说，说的很投入，腓腓根本就插不上话。所以小家伙只好继续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听电话。
男人还在继续：“院长，记得在我小的时候你曾经教过我,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你, 你要学会爱自己。学会在这个没有亲人的世界中和其他同样孤独的孩子抱团取暖。
你说每个孩子都是上天赐予这世间的礼物, 是世间最美丽的一抹亮色。
院长你还说，不论生活有多困难, 我们都要坚持下去。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的磨难和坎坷。可是当你绝望的时候, 不要轻易下决定。等一等，再等一等。也许希望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你。
可是我的希望再哪呢？院长你能告诉我吗？”
男人再次灌下一瓶啤酒, 忽然话风一转, 跟耍酒疯似的开始胡搅蛮缠起来：“院长，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小渠天天给你打电话, 你有些烦了？
院长你放心，唱一次，你就给我唱一次。我手机开着录音呢，你唱一次之后, 我保证五天，不、一个星期我都不打扰你了好不好？”
男人看样貌应该二十多接近三十岁的样子, 可是在跟自己认为的，看着自己长大的老院长打电话的时候，却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絮叨的烦人。
“院长，我想回孤儿院了。”男人抽抽鼻子，忍住酒意上头想哭的冲动，“院长，我想小毛、花花、林林、还有以前老是抢我零食吃的臭狗蛋了。
我想孤儿院里暖暖的火炉，想大家挨在一起在火炕上睡觉。想臭狗蛋老是喜欢挠我的脚心，就连小毛睡觉放的屁我都想！”
男人从一生下来就被丢到了孤儿院门口。当时还不算是老院长，顶多算是中年院长的孤儿院院长捡到他之后，就把他带进了孤儿院。
他所在的那家孤儿院只是很小的一家孤儿院，全靠老院长和几名护工撑着。再加上那个时候监控也不普及，所以很多被丢到孤儿院的孩子，根本就没人知道到底是谁丢在孤儿院门口的。
因为他的襁褓里有一张小纸条，纸条上面没有姓，只写了一个‘渠’字，所以老院长就一直叫他小渠。
他从小就比孤儿院里的很多孩子都聪明好带，每天醒来之后不哭不闹的，喝奶的时候还会朝着护工和老院长笑。
可爱的孩子谁都喜欢，所以虽然老院长对孤儿院里的每个孩子都很喜欢，但是他还是获得了老院长最多的偏爱。
老院长一生无妻无子，他把自己的青春岁月，甚至于一生都给了孤儿院里的孩子。在老院长看来，孤儿院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渐渐地，他长大了。因为孤儿院里有孩子看不惯老院长总是这么喜欢他，所以总是会给他找些小麻烦。其中就有臭狗蛋。
其实臭狗蛋不叫臭狗蛋，只是他给那个孩子起的外号。
不过到底是老院长教得好，即使是最过分的臭狗蛋其实也没有对他做出特别坏的事情。一旦臭狗蛋有些出格了，他就会哭着去找老院长告状。
最后弄得臭狗蛋没办法了，只能想出每天晚上在大通铺上挠他脚心的办法。
果然，挠脚心老院长就不管了。不仅不管，还笑着看他被臭狗蛋挠的眼泪都要笑出来，在床上直打滚的样子。
后来，缘分真的很奇妙，臭狗蛋在他长大离开孤儿院后，居然成为了他最好的朋友。也是臭狗蛋，每天都会准时准点到他家砸门，让他起床晨练。
身为好朋友，臭狗蛋不允许他因为失眠就颠倒自己的生物钟，就变得颓废。他们要一起奔跑着迎接朝阳！
想到这里，男人想到明天臭狗蛋砸门找不到自己时暴跳如雷的样子，忽然有些头疼。
“院长，明天要是臭狗蛋想打我，你可要帮我啊。实在不行我就到孤儿院里避避难去。”
小家伙面上泛起疑惑，甚至眼睛里都开始冒圈圈，听不明白的样子有些傻乎乎的。
所以叔叔到底是要找腓腓，还是要找小毛、花花、林林、还有臭狗蛋？
终于，腓腓还是没有忍住，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不太礼貌的打断了男人的说话：“叔叔，腓腓没听懂。”
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看电话那边的叔叔在听到他说话后吭声，小家伙试探着说出了第二句：“叔叔，我是腓腓，不是院长哦。叔叔找毛毛、花花、林林、还有臭狗蛋吗？腓腓好像也没有啊。”
男人：别问，问就是很尴尬。
他刚刚叭叭叭说了这么多，他以为电话那边是老院长，所以就跟小孩子受委屈后面对家长一般，又哭又闹的。
没想到，那边接电话的居然是一个小朋友。小朋友还懵懵的对他说：叔叔，腓腓没听懂。
好的，他整整二十七年的老脸，全都在今天这一天丢尽了。
最后，到底是惦念着自己最开始的目的，男人努力维持着自己平静的语调对电话那边奶声奶气，一听年纪就一定很小的小家伙说道：“小朋友，快去把院长叫过来，就说有电话找他。偷偷接别人的电话不好哦。”
说完后，他感觉不保险，赶紧又接上了一句：“你刚刚听到了什么？都赶紧忘掉！小朋友晚上就应该去睡觉，睡一觉之后记得把叔叔说的这些话全都给忘了！”
腓腓抿抿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重复了一遍：“腓腓没听懂。腓腓笨笨。”
那边的叔叔闻言反而松了口气，安慰道：“没听懂好，没听懂好。”
腓腓这下总算知道男人不是找他，而是找院长了。可是腓腓家没有院长啊。
于是小家伙继续道：“叔叔，腓腓家没有院长。腓腓家有爸爸、哥哥、伯伯、爷爷奶奶、叔叔、大爷爷、三爷爷、弟弟、婶婶，叔叔找谁呢？”
然后，腓腓又补充道：“腓腓没有乱接电话，腓腓在看动画片，然后电话就响了。腓腓帮大家接电话。”
其实整个林家，在这台电话里就属腓腓的业务最繁忙，几乎每天都可以收到小伙伴们的电话。
这下如果男人还不明白自己打错了电话那反应就太慢了，他把手机拿到自己面前一看，果然，中间有一位数原本是七，但是被他给按成了八。
男人顿时更加的尴尬，看了眼放在腿边已经是空罐的几罐啤酒。
“不好意思啊小朋友，叔叔打错了。”男人再次想起刚刚对电话那边的小朋友说得那一番话，顿时就有些后悔，喝酒误事啊。
这还是腓腓第一次接到打错的电话，根本就没有接到打错的电话要立刻挂掉这个概念，反而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叔叔不开心吗？”
即使面对孩子时男人已经尽力在温柔，但是还是被腓腓听出了难过。
难过是当然的，任谁连续两年睡不好一个好觉都会难过。他如果不难过，也不会隔着电话哭的像是一个一百四十斤的孩子。然后几罐啤酒下肚后阴差阳错的发生了打错电话的小乌龙。
他原本的打算是直接挂断电话，可是当电话那边的小家伙问出：叔叔你不开心吗？的时候，男人竟然诡异的升起了一股倾诉的欲望。
“我…”男人张了张嘴，最后摇了摇头，有些好笑的说道：“我和你一个小家伙说什么呢？”
这下小朋友不服气了，即使是隔着电话知道男人看不到，他也认真的举起小手，伸出了三根小手指头，“腓腓三岁，快四岁了。是大宝宝了，很厉害！”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很厉害，但是就是很厉害！只要一提起这件事，小朋友的心中就莫名十分自信。
三岁啊，比他预想的还要小一些。这么小的孩子肯定听不懂他最开始到底在说些什么。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男人放心了。然后就想要挂断电话，“小家伙，叔叔挂了。以后不要随便跟不认识的人打电话了。”
这句属于成年人的嘱咐，是他最后的尊严。
说完就要抬手点手机上的那个红色按钮。
可是电话那边的小朋友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忽然说道：“叔叔，腓腓给你唱首歌吧。老师说腓腓唱歌很好听，小朋友们也喜欢听腓腓唱歌。叔叔不是想要听小燕子吗？腓腓也会唱。”
不论是大神兽还是幼崽小神兽，只要你不是开开心心的撞在腓腓手里，还能跑了？
不知是今夜的晚风太温柔，还是那几罐啤酒太迷人。
男人：“那，那听一下？”
腓腓把听筒朝上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自己笔直站好，两只小手乖乖背在身后，回忆起了前几天在幼儿园里刚学的《小燕子》。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小朋友不仅会唱，慢慢的唱着唱着还学会了一边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到前面来给自己打着节拍，一边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
这首儿歌基本上c国的每个人，不论男女老少都耳熟能详，随便就能哼上几句。
伴随着小朋友稚气的歌声，男人闭上眼睛，似乎回到了当年他在孤儿院和小伙伴们在一起学唱歌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总是小朋友们中间学的最好，也是最快的。常常别的小朋友刚听了一遍，他就能哼出完整的曲调。
然后院长就会摸摸他的头，说道：“小渠艺术天分这么好，长大了一定能做一个音乐家！”
老院长一语成谶，他长大后真的成为了c国有名的音乐家。套用他乐迷的话，那就是：闻渠的音乐中有他的灵魂。他的音乐不会给人快乐，但是就像是凌晨两三点钟的夜晚，有着最深沉的宁静和安心。
所以闻渠又被誉为：c国哄睡第一人。催眠界的巅峰王者。失眠者的福音。
可是没人知道，作为这些称号的拥有者，他已经失眠了整整两年了，药石无灵。
他的音乐治不了他。
闻渠把手机贴近耳边，手指在大腿上打着节拍。小朋友唱的很可爱，虽然有些跑调。
听着听着，闻渠睡意来袭，索性改坐为躺，直接躺在酒店露台的瓷砖上，把手机放在头侧，然后迎着晚风睡去。
酒店夜晚的露天阳台很安静，晚风徐徐，天上星子闪烁。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边放光明~
夜很美，也很寂静。祝我们都有一个好觉。
院长？叔叔说的是腓腓吗？可是腓腓不叫院长啊。还有, 叔叔是想要让腓腓唱歌吗？腓腓想要纠正这个叔叔的称呼，但是这个叔叔还在继续说，说的很投入，腓腓根本就插不上话。所以小家伙只好继续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听电话。
男人还在继续：“院长，记得在我小的时候你曾经教过我,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你, 你要学会爱自己。学会在这个没有亲人的世界中和其他同样孤独的孩子抱团取暖。
你说每个孩子都是上天赐予这世间的礼物, 是世间最美丽的一抹亮色。
院长你还说，不论生活有多困难, 我们都要坚持下去。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的磨难和坎坷。可是当你绝望的时候, 不要轻易下决定。等一等，再等一等。也许希望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你。
可是我的希望再哪呢？院长你能告诉我吗？”
男人再次灌下一瓶啤酒, 忽然话风一转, 跟耍酒疯似的开始胡搅蛮缠起来：“院长，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小渠天天给你打电话, 你有些烦了？
院长你放心，唱一次，你就给我唱一次。我手机开着录音呢，你唱一次之后, 我保证五天，不、一个星期我都不打扰你了好不好？”
男人看样貌应该二十多接近三十岁的样子, 可是在跟自己认为的，看着自己长大的老院长打电话的时候，却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絮叨的烦人。
“院长，我想回孤儿院了。”男人抽抽鼻子，忍住酒意上头想哭的冲动，“院长，我想小毛、花花、林林、还有以前老是抢我零食吃的臭狗蛋了。
我想孤儿院里暖暖的火炉，想大家挨在一起在火炕上睡觉。想臭狗蛋老是喜欢挠我的脚心，就连小毛睡觉放的屁我都想！”
男人从一生下来就被丢到了孤儿院门口。当时还不算是老院长，顶多算是中年院长的孤儿院院长捡到他之后，就把他带进了孤儿院。
他所在的那家孤儿院只是很小的一家孤儿院，全靠老院长和几名护工撑着。再加上那个时候监控也不普及，所以很多被丢到孤儿院的孩子，根本就没人知道到底是谁丢在孤儿院门口的。
因为他的襁褓里有一张小纸条，纸条上面没有姓，只写了一个‘渠’字，所以老院长就一直叫他小渠。
他从小就比孤儿院里的很多孩子都聪明好带，每天醒来之后不哭不闹的，喝奶的时候还会朝着护工和老院长笑。
可爱的孩子谁都喜欢，所以虽然老院长对孤儿院里的每个孩子都很喜欢，但是他还是获得了老院长最多的偏爱。
老院长一生无妻无子，他把自己的青春岁月，甚至于一生都给了孤儿院里的孩子。在老院长看来，孤儿院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渐渐地，他长大了。因为孤儿院里有孩子看不惯老院长总是这么喜欢他，所以总是会给他找些小麻烦。其中就有臭狗蛋。
其实臭狗蛋不叫臭狗蛋，只是他给那个孩子起的外号。
不过到底是老院长教得好，即使是最过分的臭狗蛋其实也没有对他做出特别坏的事情。一旦臭狗蛋有些出格了，他就会哭着去找老院长告状。
最后弄得臭狗蛋没办法了，只能想出每天晚上在大通铺上挠他脚心的办法。
果然，挠脚心老院长就不管了。不仅不管，还笑着看他被臭狗蛋挠的眼泪都要笑出来，在床上直打滚的样子。
后来，缘分真的很奇妙，臭狗蛋在他长大离开孤儿院后，居然成为了他最好的朋友。也是臭狗蛋，每天都会准时准点到他家砸门，让他起床晨练。
身为好朋友，臭狗蛋不允许他因为失眠就颠倒自己的生物钟，就变得颓废。他们要一起奔跑着迎接朝阳！
想到这里，男人想到明天臭狗蛋砸门找不到自己时暴跳如雷的样子，忽然有些头疼。
“院长，明天要是臭狗蛋想打我，你可要帮我啊。实在不行我就到孤儿院里避避难去。”
小家伙面上泛起疑惑，甚至眼睛里都开始冒圈圈，听不明白的样子有些傻乎乎的。
所以叔叔到底是要找腓腓，还是要找小毛、花花、林林、还有臭狗蛋？
终于，腓腓还是没有忍住，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不太礼貌的打断了男人的说话：“叔叔，腓腓没听懂。”
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看电话那边的叔叔在听到他说话后吭声，小家伙试探着说出了第二句：“叔叔，我是腓腓，不是院长哦。叔叔找毛毛、花花、林林、还有臭狗蛋吗？腓腓好像也没有啊。”
男人：别问，问就是很尴尬。
他刚刚叭叭叭说了这么多，他以为电话那边是老院长，所以就跟小孩子受委屈后面对家长一般，又哭又闹的。
没想到，那边接电话的居然是一个小朋友。小朋友还懵懵的对他说：叔叔，腓腓没听懂。
好的，他整整二十七年的老脸，全都在今天这一天丢尽了。
最后，到底是惦念着自己最开始的目的，男人努力维持着自己平静的语调对电话那边奶声奶气，一听年纪就一定很小的小家伙说道：“小朋友，快去把院长叫过来，就说有电话找他。偷偷接别人的电话不好哦。”
说完后，他感觉不保险，赶紧又接上了一句：“你刚刚听到了什么？都赶紧忘掉！小朋友晚上就应该去睡觉，睡一觉之后记得把叔叔说的这些话全都给忘了！”
腓腓抿抿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重复了一遍：“腓腓没听懂。腓腓笨笨。”
那边的叔叔闻言反而松了口气，安慰道：“没听懂好，没听懂好。”
腓腓这下总算知道男人不是找他，而是找院长了。可是腓腓家没有院长啊。
于是小家伙继续道：“叔叔，腓腓家没有院长。腓腓家有爸爸、哥哥、伯伯、爷爷奶奶、叔叔、大爷爷、三爷爷、弟弟、婶婶，叔叔找谁呢？”
然后，腓腓又补充道：“腓腓没有乱接电话，腓腓在看动画片，然后电话就响了。腓腓帮大家接电话。”
其实整个林家，在这台电话里就属腓腓的业务最繁忙，几乎每天都可以收到小伙伴们的电话。
这下如果男人还不明白自己打错了电话那反应就太慢了，他把手机拿到自己面前一看，果然，中间有一位数原本是七，但是被他给按成了八。
男人顿时更加的尴尬，看了眼放在腿边已经是空罐的几罐啤酒。
“不好意思啊小朋友，叔叔打错了。”男人再次想起刚刚对电话那边的小朋友说得那一番话，顿时就有些后悔，喝酒误事啊。
这还是腓腓第一次接到打错的电话，根本就没有接到打错的电话要立刻挂掉这个概念，反而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叔叔不开心吗？”
即使面对孩子时男人已经尽力在温柔，但是还是被腓腓听出了难过。
难过是当然的，任谁连续两年睡不好一个好觉都会难过。他如果不难过，也不会隔着电话哭的像是一个一百四十斤的孩子。然后几罐啤酒下肚后阴差阳错的发生了打错电话的小乌龙。
他原本的打算是直接挂断电话，可是当电话那边的小家伙问出：叔叔你不开心吗？的时候，男人竟然诡异的升起了一股倾诉的欲望。
“我…”男人张了张嘴，最后摇了摇头，有些好笑的说道：“我和你一个小家伙说什么呢？”
这下小朋友不服气了，即使是隔着电话知道男人看不到，他也认真的举起小手，伸出了三根小手指头，“腓腓三岁，快四岁了。是大宝宝了，很厉害！”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很厉害，但是就是很厉害！只要一提起这件事，小朋友的心中就莫名十分自信。
三岁啊，比他预想的还要小一些。这么小的孩子肯定听不懂他最开始到底在说些什么。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男人放心了。然后就想要挂断电话，“小家伙，叔叔挂了。以后不要随便跟不认识的人打电话了。”
这句属于成年人的嘱咐，是他最后的尊严。
说完就要抬手点手机上的那个红色按钮。
可是电话那边的小朋友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忽然说道：“叔叔，腓腓给你唱首歌吧。老师说腓腓唱歌很好听，小朋友们也喜欢听腓腓唱歌。叔叔不是想要听小燕子吗？腓腓也会唱。”
不论是大神兽还是幼崽小神兽，只要你不是开开心心的撞在腓腓手里，还能跑了？
不知是今夜的晚风太温柔，还是那几罐啤酒太迷人。
男人：“那，那听一下？”
腓腓把听筒朝上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自己笔直站好，两只小手乖乖背在身后，回忆起了前几天在幼儿园里刚学的《小燕子》。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小朋友不仅会唱，慢慢的唱着唱着还学会了一边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到前面来给自己打着节拍，一边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
这首儿歌基本上c国的每个人，不论男女老少都耳熟能详，随便就能哼上几句。
伴随着小朋友稚气的歌声，男人闭上眼睛，似乎回到了当年他在孤儿院和小伙伴们在一起学唱歌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总是小朋友们中间学的最好，也是最快的。常常别的小朋友刚听了一遍，他就能哼出完整的曲调。
然后院长就会摸摸他的头，说道：“小渠艺术天分这么好，长大了一定能做一个音乐家！”
老院长一语成谶，他长大后真的成为了c国有名的音乐家。套用他乐迷的话，那就是：闻渠的音乐中有他的灵魂。他的音乐不会给人快乐，但是就像是凌晨两三点钟的夜晚，有着最深沉的宁静和安心。
所以闻渠又被誉为：c国哄睡第一人。催眠界的巅峰王者。失眠者的福音。
可是没人知道，作为这些称号的拥有者，他已经失眠了整整两年了，药石无灵。
他的音乐治不了他。
闻渠把手机贴近耳边，手指在大腿上打着节拍。小朋友唱的很可爱，虽然有些跑调。
听着听着，闻渠睡意来袭，索性改坐为躺，直接躺在酒店露台的瓷砖上，把手机放在头侧，然后迎着晚风睡去。
酒店夜晚的露天阳台很安静，晚风徐徐，天上星子闪烁。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边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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