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到底是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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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鸣推开门，看见了一幅让他永生难忘的画面。
“小……小师叔……你这是……”
李剑鸣惊讶地张着嘴巴，指着身穿一身红色连衣裙的木非，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哟哈哈，徒弟来了啊。”林草站在一旁摸着下巴大笑，对着李剑鸣道：“怎么样？木非这个造型还可以吧？”
李剑鸣尴尬地笑了笑，皱着眉头看着木非，继而发现房间中还有个熟悉的人在——那是坐在一旁，正神情微妙地上下打量着木非的林小萌。
“是她？小师叔的女朋友……”李剑鸣还记得在小秋山别墅区与林小萌见面时的那场闹剧，心中思量着：“小师叔和他女朋友到底还是两个小孩，就知道这么胡闹……”
木非无奈地道：“可以你个大头鬼，赶紧地，把你的计划说出来！要我穿徐欣茗的衣服干什么？”
“徐欣茗！”李剑鸣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颤，有些惊讶地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林草，心中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低声道：“师傅，孙旭东，我给你带来了。”
林草点头道：“很好，人在哪？”
“刚从看守所带出来，现在还在我车里睡觉。”李剑鸣尴尬地笑了两声，低声解释道，“关了两天，人虽然没大事，可是估计一时半会是清醒不了的。”
林草问道：“严刑逼供？”
“没没没，那不能够……现在我们都是上规矩的，不可能滥用私刑。”李剑鸣咳嗽了两声，道：“就是一直用强光照着，不让他睡觉，可能有点精神虚弱了……”
不等他解释完，林草大手一挥：“行了行了，人给我带来就可以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李剑鸣点头道：“那啥，师傅啊，我还有案子要处理……”
“把人给我，你自己忙去！木非，咱们走吧。”林草点了点头，看着转身走向汽车的李剑鸣的背影，眼神中有些许闪烁。
木非不自在地拉着裙子领口，问道：“去哪？”
林草点燃一根烟，道：“临渚村，孙家！”
……
江风怒号，沿江大道上又下起雨来。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现出两个身影。
“我这是……在哪？”孙旭东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四周，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到了老家附近，继而发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搀扶着自己，定睛一看，身边的那人居然是林草。
林草扶着虚弱的孙旭东，轻声道：“孙旭东，你醒了？我们快到家了。”
“到家了？”孙旭东精神一震，忙问道：“林天师，到底怎么回事！我……我……”
他张着嘴，在连日来极大的精神压力下，现在的孙旭东完全处于迷茫状态，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草一指点在孙旭东眉心，声音飘忽不定：“一切都结束了……只剩下最后的一件事需要解决……放轻松，没事的，交给我处理就好。”
孙旭东的眼神变得涣散起来，在林草催眠的话语声中默默点着头：“好……的。”
“走吧，我们回家。”林草点上一根烟，带着浑浑噩噩的孙旭东向着前方走去，边走边唱道——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咱爱好抽烟最好，最好！”
……
孙家偌大的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孙刚老人端坐在灵堂门口，身旁站着一个魁梧的青年，正是孙刚的二儿子，孙旭东的二哥——孙旭明。
只是孙旭明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惴惴不安，总是不时回头瞟向灵堂中央的那口黑色棺材，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孙旭明在灵堂前待了半天，见父亲始终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问道：“爸，你说句话啊！说是旭红的案子有了进展才叫我回来的？其他人呢？”
他上午接到了孙刚的电话，要他无论如何都要回来参加家族会议，说是孙旭红的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可是回家才发现，哪有什么家族会议，只有自己一人回了家。
一阵阴风吹过，孙旭明被吹得浑身发冷，却听孙刚冷冷地问道：“旭明，你姐姐出事前天，你在哪儿？”
“我？我在镇上的饭店啊！”孙旭明看着孙刚的背影，额头冷汗瞬间流下，强行忍住颤抖的牙关，解释道：“那天……我和大哥还有旭东去订酒席，顺便在饭店里喝了点酒，我们三个都醉的不省人事，最后还是……还是徐，徐欣……”
他说到“徐欣茗”三个字时，恐惧地想起这个女人也已经在昨天惨死了，出于某种顾虑，这个名字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念出口。
“还是徐欣茗接你们回来的？”孙刚轻声说道，叹了口气，“旭明，你和旭日、旭东他们不一样，他们两个随我，身子骨都不太健壮，喝一点酒就醉。你天生长得魁梧有力，酒量也好，跟他们两个喝酒，哪有那么容易醉呢？”
“爸……你在说什么呢？”孙旭明脸上的笑意格外勉强，“那天……我确实喝醉了！”
孙刚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眼神如鹰，似笑非笑地盯着孙旭明。
孙旭明紧张地说道：“爸，你别这么看着我！”
说完，孙旭明忽然发现四周一片漆黑。
“爸！爸！”孙旭明惊恐地看着四周，忽然惊觉背后泛起阵阵红光，他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那口开始慢慢打开的棺材，整张脸扭曲变形，大吼一声：“鬼！救命！啊！”
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鬼从棺材里缓缓走出，孙旭明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魁梧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双膝一软，当即跪下哭道：“旭红！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害死你的啊！”
女鬼轻笑一声，走到孙旭明近前，说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你是！”孙旭明闻言浑身一震，惊恐地说道：“你，你，你是徐欣茗！”
“二哥，还记得那天吗？”女鬼忽然开始咯咯笑了起来，诡异的笑声回荡在灵堂之中，“我好冷啊，二哥，小巷子里好黑，我一个人好害怕！”
女鬼走近几步，孙旭明惊恐地发觉，女鬼的头颅忽然掉落在地，鲜血沾满了全身，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两个身穿红衣的无头女鬼，正缓缓地向着自己飘来。
那是孙旭红和徐欣茗的冤魂！
“你们别过来！旭红，我是你哥啊！你别害我！”孙旭明忽然大吼一声，恶狠狠地盯着徐欣茗道：“你个臭婊子！你死跟我无关！你自己水性杨花，四处招惹野男人，最后死在酒吧边上！还害得旭东进了牢房！你个丧门星！贱女人！现在还想蛊惑旭红来害我！”
“二哥，当初你在我身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女鬼凄厉地笑着，“现在想到孙旭东了？当初你在我身上喘着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弟弟！”
“闭嘴！那次是你主动勾引我！我喝了点酒就一时糊涂了！”孙旭明痛苦地抱着头，“那天我喝了酒，被你勾引了，旭红，还正好被你看到了！我也很后悔啊！要不是这个贱女人，旭红你也不会第二天一个人闷在家里！就不会死得那么惨！都怪你！都怪你这个臭婊子！”
女鬼沉默半晌，忽地发出了一声男人的叹息——
“自己没有忍住诱惑，怎么还怪别人呢？”
孙旭明听到男声，发觉不对，抬起头来的瞬间，发现自己还身处老家灵堂门口，哪里有什么女鬼？
“这是怎么回事？”孙旭明回头一看，院子里站着几个人的身影，父亲孙刚正看着自己，一旁是悲愤交加的孙旭东。
“爸，旭东！”孙旭明瘫坐在地，声音如同一块被湿布包裹着的废弃锈铁，沙哑地说道：“旭红和徐欣茗的死，真的跟我无关！”
……
林草、木非和林小萌走出了孙家老宅，木非脱掉女装放进包里，换上自己的衣服，站在门口看着灵堂前的父子三人，摇头道：“想不到是这个结果。”
“一饮一啄，自有定数。”林草冷笑一声，“凡是有因有果，虽然这个结果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可是好歹是自己做的孽，必须自己尝下这苦果咯。”
林小萌抿了抿嘴唇，道：“原来是哥哥上了弟弟的女人，这家人的关系真够乱的。”
“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林草点燃一根烟，悠然长叹：“太阳底下无新事，老掉牙的桥段了。”
木非叹了口气，道：“大草，把徐欣茗的冤魂留在那，合适吗？”
林草道：“本来她们的魂体就已经不稳了，刚刚我们在孙家人前说破了真相，引动了她们体内的鬼气，解脱了她们生前的执念，估计过不了一时三刻，那两个可怜的鬼魂就会自行消散了吧？”
木非道：“哎，孙家遇到了这种事，以后估计家宅难安了吧？这父子兄弟间，肯定会有隔阂了！”
林小萌点头赞同，道：“那是肯定啊，换做我是他们，估计要恨死这个孙旭明了！”
“呵呵，那可不一定哦。”林草呼出一口烟，烟雾弥漫中，轻声道：“孙旭明和徐欣茗的苟且之事被孙旭红看到只是一个因素，可是真正的凶手却不是他！而且别忘了，毕竟徐欣茗只是个外人！”
木非和林小萌一愣，不敢置信地说道：“不会吧？”
“孙刚能闯出这么大一份家业，这几十年什么凹糟事没见过？”林草笑了笑，挥手画出一道符咒：“不信？你们听……”
……
孙旭东神色复杂地看着孙旭明。
孙旭明不敢去看他，低声道：“旭东，你打我吧！是我对不起你！”
“二哥，我……”孙旭东上前一步，却被孙刚伸手拦住。
“够了！”孙刚怒喝一声，“旭红尸骨未寒，你们兄弟两个，还要当着她的面，反目成仇吗！”
两人浑身一颤，同声道：“爸！我……”
孙刚冷哼一声，道：“这次多亏两位天师相助，杀死旭红的真凶已经被消灭了，旭红也能够安心去了。至于那个祸乱我们家的女人，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死都死了，一了百了！”
孙旭东叹道：“徐欣茗是我在酒吧玩的时候认识的，本来只是想要玩玩她而已！二哥，那种地方的女人，我哪会在意呢？我早就知道她的本性了！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说着，孙旭东上前扶起孙旭明，哭道：“可怜了姐姐，被这个贱女人害死了，要不是我带她回家，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旭东……”孙旭明点了点头，道：“哥哥知道自己也有错……”
“二哥，错不在你。”孙旭东笑道，“要怪只能怪徐欣茗那个女人！”
孙刚点头道：“你们两个能够清楚这件事的本质就好！家里的生意我以后准备逐渐让你们两个也接手了，旭明，你要多让着弟弟一点；旭东，你也可以收收心，不要老在酒吧这种地方鬼混了！”
两人点头沉声道：“爸，我们懂了！”
“旭红，你看到了吗？你的两个兄弟，都是好样的！你也可以安心上路了！”
……
林草挥手撤掉法术，传来的声音骤然一断。
“看到了没？”林草笑道，“这就是真相。”
木非和林小萌一脸不可思议，异口同声道：“这也太恶心人了吧？”
木非道：“说道最后，怎么变成是徐欣茗的错了？”
林小萌道：“是啊，那个孙旭明变得完全没错一样，还说是被勾引了……我呸，什么鬼啊！”
“到底是被勾引，还是狗男女恋奸情热，反正徐欣茗死了，谁知道呢？”林草叹了口气，“拿死人说话，随便怎么说咯。”
木非道：“感觉徐欣茗挺可怜的，她的冤魂还在那边呢，要是她有了灵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林草道：“那就不关我们的事啦，我们的任务是还原真相，孙刚正是想要借此调和那两兄弟的关系，说到底，他不愧是个生意人啊，一切以利益出发，啧啧，厉害！”
木非看着灵堂中孙旭红和徐欣茗逐渐消散的鬼气，叹道：“越看越觉得这两个女人可怜了。”
林草道：“世事无常呢。”
三人摇了摇头，离开了孙家。
刚走出几步路，迎面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站在路中央，好整以暇地看着三人，脸上挂着一贯的谦和笑意。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侦探，真是一出好戏！”方兴拍着手，彬彬有礼地弯腰致意：“三位，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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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鸣推开门，看见了一幅让他永生难忘的画面。
“小……小师叔……你这是……”
李剑鸣惊讶地张着嘴巴，指着身穿一身红色连衣裙的木非，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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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鸣尴尬地笑了笑，皱着眉头看着木非，继而发现房间中还有个熟悉的人在——那是坐在一旁，正神情微妙地上下打量着木非的林小萌。
“是她？小师叔的女朋友……”李剑鸣还记得在小秋山别墅区与林小萌见面时的那场闹剧，心中思量着：“小师叔和他女朋友到底还是两个小孩，就知道这么胡闹……”
木非无奈地道：“可以你个大头鬼，赶紧地，把你的计划说出来！要我穿徐欣茗的衣服干什么？”
“徐欣茗！”李剑鸣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颤，有些惊讶地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林草，心中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低声道：“师傅，孙旭东，我给你带来了。”
林草点头道：“很好，人在哪？”
“刚从看守所带出来，现在还在我车里睡觉。”李剑鸣尴尬地笑了两声，低声解释道，“关了两天，人虽然没大事，可是估计一时半会是清醒不了的。”
林草问道：“严刑逼供？”
“没没没，那不能够……现在我们都是上规矩的，不可能滥用私刑。”李剑鸣咳嗽了两声，道：“就是一直用强光照着，不让他睡觉，可能有点精神虚弱了……”
不等他解释完，林草大手一挥：“行了行了，人给我带来就可以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李剑鸣点头道：“那啥，师傅啊，我还有案子要处理……”
“把人给我，你自己忙去！木非，咱们走吧。”林草点了点头，看着转身走向汽车的李剑鸣的背影，眼神中有些许闪烁。
木非不自在地拉着裙子领口，问道：“去哪？”
林草点燃一根烟，道：“临渚村，孙家！”
……
江风怒号，沿江大道上又下起雨来。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现出两个身影。
“我这是……在哪？”孙旭东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四周，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到了老家附近，继而发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搀扶着自己，定睛一看，身边的那人居然是林草。
林草扶着虚弱的孙旭东，轻声道：“孙旭东，你醒了？我们快到家了。”
“到家了？”孙旭东精神一震，忙问道：“林天师，到底怎么回事！我……我……”
他张着嘴，在连日来极大的精神压力下，现在的孙旭东完全处于迷茫状态，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草一指点在孙旭东眉心，声音飘忽不定：“一切都结束了……只剩下最后的一件事需要解决……放轻松，没事的，交给我处理就好。”
孙旭东的眼神变得涣散起来，在林草催眠的话语声中默默点着头：“好……的。”
“走吧，我们回家。”林草点上一根烟，带着浑浑噩噩的孙旭东向着前方走去，边走边唱道——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咱爱好抽烟最好，最好！”
……
孙家偌大的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孙刚老人端坐在灵堂门口，身旁站着一个魁梧的青年，正是孙刚的二儿子，孙旭东的二哥——孙旭明。
只是孙旭明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惴惴不安，总是不时回头瞟向灵堂中央的那口黑色棺材，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孙旭明在灵堂前待了半天，见父亲始终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问道：“爸，你说句话啊！说是旭红的案子有了进展才叫我回来的？其他人呢？”
他上午接到了孙刚的电话，要他无论如何都要回来参加家族会议，说是孙旭红的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可是回家才发现，哪有什么家族会议，只有自己一人回了家。
一阵阴风吹过，孙旭明被吹得浑身发冷，却听孙刚冷冷地问道：“旭明，你姐姐出事前天，你在哪儿？”
“我？我在镇上的饭店啊！”孙旭明看着孙刚的背影，额头冷汗瞬间流下，强行忍住颤抖的牙关，解释道：“那天……我和大哥还有旭东去订酒席，顺便在饭店里喝了点酒，我们三个都醉的不省人事，最后还是……还是徐，徐欣……”
他说到“徐欣茗”三个字时，恐惧地想起这个女人也已经在昨天惨死了，出于某种顾虑，这个名字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念出口。
“还是徐欣茗接你们回来的？”孙刚轻声说道，叹了口气，“旭明，你和旭日、旭东他们不一样，他们两个随我，身子骨都不太健壮，喝一点酒就醉。你天生长得魁梧有力，酒量也好，跟他们两个喝酒，哪有那么容易醉呢？”
“爸……你在说什么呢？”孙旭明脸上的笑意格外勉强，“那天……我确实喝醉了！”
孙刚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眼神如鹰，似笑非笑地盯着孙旭明。
孙旭明紧张地说道：“爸，你别这么看着我！”
说完，孙旭明忽然发现四周一片漆黑。
“爸！爸！”孙旭明惊恐地看着四周，忽然惊觉背后泛起阵阵红光，他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那口开始慢慢打开的棺材，整张脸扭曲变形，大吼一声：“鬼！救命！啊！”
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鬼从棺材里缓缓走出，孙旭明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魁梧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双膝一软，当即跪下哭道：“旭红！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害死你的啊！”
女鬼轻笑一声，走到孙旭明近前，说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你是！”孙旭明闻言浑身一震，惊恐地说道：“你，你，你是徐欣茗！”
“二哥，还记得那天吗？”女鬼忽然开始咯咯笑了起来，诡异的笑声回荡在灵堂之中，“我好冷啊，二哥，小巷子里好黑，我一个人好害怕！”
女鬼走近几步，孙旭明惊恐地发觉，女鬼的头颅忽然掉落在地，鲜血沾满了全身，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两个身穿红衣的无头女鬼，正缓缓地向着自己飘来。
那是孙旭红和徐欣茗的冤魂！
“你们别过来！旭红，我是你哥啊！你别害我！”孙旭明忽然大吼一声，恶狠狠地盯着徐欣茗道：“你个臭婊子！你死跟我无关！你自己水性杨花，四处招惹野男人，最后死在酒吧边上！还害得旭东进了牢房！你个丧门星！贱女人！现在还想蛊惑旭红来害我！”
“二哥，当初你在我身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女鬼凄厉地笑着，“现在想到孙旭东了？当初你在我身上喘着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弟弟！”
“闭嘴！那次是你主动勾引我！我喝了点酒就一时糊涂了！”孙旭明痛苦地抱着头，“那天我喝了酒，被你勾引了，旭红，还正好被你看到了！我也很后悔啊！要不是这个贱女人，旭红你也不会第二天一个人闷在家里！就不会死得那么惨！都怪你！都怪你这个臭婊子！”
女鬼沉默半晌，忽地发出了一声男人的叹息——
“自己没有忍住诱惑，怎么还怪别人呢？”
孙旭明听到男声，发觉不对，抬起头来的瞬间，发现自己还身处老家灵堂门口，哪里有什么女鬼？
“这是怎么回事？”孙旭明回头一看，院子里站着几个人的身影，父亲孙刚正看着自己，一旁是悲愤交加的孙旭东。
“爸，旭东！”孙旭明瘫坐在地，声音如同一块被湿布包裹着的废弃锈铁，沙哑地说道：“旭红和徐欣茗的死，真的跟我无关！”
……
林草、木非和林小萌走出了孙家老宅，木非脱掉女装放进包里，换上自己的衣服，站在门口看着灵堂前的父子三人，摇头道：“想不到是这个结果。”
“一饮一啄，自有定数。”林草冷笑一声，“凡是有因有果，虽然这个结果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可是好歹是自己做的孽，必须自己尝下这苦果咯。”
林小萌抿了抿嘴唇，道：“原来是哥哥上了弟弟的女人，这家人的关系真够乱的。”
“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林草点燃一根烟，悠然长叹：“太阳底下无新事，老掉牙的桥段了。”
木非叹了口气，道：“大草，把徐欣茗的冤魂留在那，合适吗？”
林草道：“本来她们的魂体就已经不稳了，刚刚我们在孙家人前说破了真相，引动了她们体内的鬼气，解脱了她们生前的执念，估计过不了一时三刻，那两个可怜的鬼魂就会自行消散了吧？”
木非道：“哎，孙家遇到了这种事，以后估计家宅难安了吧？这父子兄弟间，肯定会有隔阂了！”
林小萌点头赞同，道：“那是肯定啊，换做我是他们，估计要恨死这个孙旭明了！”
“呵呵，那可不一定哦。”林草呼出一口烟，烟雾弥漫中，轻声道：“孙旭明和徐欣茗的苟且之事被孙旭红看到只是一个因素，可是真正的凶手却不是他！而且别忘了，毕竟徐欣茗只是个外人！”
木非和林小萌一愣，不敢置信地说道：“不会吧？”
“孙刚能闯出这么大一份家业，这几十年什么凹糟事没见过？”林草笑了笑，挥手画出一道符咒：“不信？你们听……”
……
孙旭东神色复杂地看着孙旭明。
孙旭明不敢去看他，低声道：“旭东，你打我吧！是我对不起你！”
“二哥，我……”孙旭东上前一步，却被孙刚伸手拦住。
“够了！”孙刚怒喝一声，“旭红尸骨未寒，你们兄弟两个，还要当着她的面，反目成仇吗！”
两人浑身一颤，同声道：“爸！我……”
孙刚冷哼一声，道：“这次多亏两位天师相助，杀死旭红的真凶已经被消灭了，旭红也能够安心去了。至于那个祸乱我们家的女人，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死都死了，一了百了！”
孙旭东叹道：“徐欣茗是我在酒吧玩的时候认识的，本来只是想要玩玩她而已！二哥，那种地方的女人，我哪会在意呢？我早就知道她的本性了！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说着，孙旭东上前扶起孙旭明，哭道：“可怜了姐姐，被这个贱女人害死了，要不是我带她回家，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旭东……”孙旭明点了点头，道：“哥哥知道自己也有错……”
“二哥，错不在你。”孙旭东笑道，“要怪只能怪徐欣茗那个女人！”
孙刚点头道：“你们两个能够清楚这件事的本质就好！家里的生意我以后准备逐渐让你们两个也接手了，旭明，你要多让着弟弟一点；旭东，你也可以收收心，不要老在酒吧这种地方鬼混了！”
两人点头沉声道：“爸，我们懂了！”
“旭红，你看到了吗？你的两个兄弟，都是好样的！你也可以安心上路了！”
……
林草挥手撤掉法术，传来的声音骤然一断。
“看到了没？”林草笑道，“这就是真相。”
木非和林小萌一脸不可思议，异口同声道：“这也太恶心人了吧？”
木非道：“说道最后，怎么变成是徐欣茗的错了？”
林小萌道：“是啊，那个孙旭明变得完全没错一样，还说是被勾引了……我呸，什么鬼啊！”
“到底是被勾引，还是狗男女恋奸情热，反正徐欣茗死了，谁知道呢？”林草叹了口气，“拿死人说话，随便怎么说咯。”
木非道：“感觉徐欣茗挺可怜的，她的冤魂还在那边呢，要是她有了灵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林草道：“那就不关我们的事啦，我们的任务是还原真相，孙刚正是想要借此调和那两兄弟的关系，说到底，他不愧是个生意人啊，一切以利益出发，啧啧，厉害！”
木非看着灵堂中孙旭红和徐欣茗逐渐消散的鬼气，叹道：“越看越觉得这两个女人可怜了。”
林草道：“世事无常呢。”
三人摇了摇头，离开了孙家。
刚走出几步路，迎面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站在路中央，好整以暇地看着三人，脸上挂着一贯的谦和笑意。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侦探，真是一出好戏！”方兴拍着手，彬彬有礼地弯腰致意：“三位，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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