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本宫知道了 > (八十八)行刑

(八十八)行刑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本宫知道了最新章节!

    求书,找书,请发站内短信给管理员,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主子,那些人的板子已经赏完了,主子可还有什么要训示的?”

    宋弥尔正在思考间,少侍允从蹑手蹑脚地进来,颇有几分嫌弃地绕过大殿中间那一团血渍和狼藉,走到了里宋弥尔一步梯远的下首,立马变得端肃严正,一张包子脸沉着,嘴巴抿得紧紧的。

    “哦?打完了,本宫去看看。”

    宋弥尔狡黠一笑,瞧见了允从方才从嫌弃转到故作端正的样子,伸出手好笑地点了点他的头,“一个半大的孩子,做什么这般老成的表情!快走,跟本宫去看看热闹!你呀,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样子,别学德修!”

    说罢,宋弥尔为了做好表率,还装模作样地从宝座上蹦下,三步并作两步从五部梯上跳到了地面上,拍了拍允从的肩膀,冲他摇了摇头,朝前走去。

    允从跟在宋弥尔身后,有些羞赧地怂了怂肩,又马上板起脸装成熟。心头却是在庆幸,自己跟了这样一个主子。

    宋弥尔领着允从来到了两仪殿的后院里。

    几个奴才被堵住了嘴巴,按在了木条凳上,用麻绳固定住了双手双脚。打板子的长侍见宋弥尔来了,连忙用底下的毯子盖住了那几个奴才的背臀,唯恐污了宋弥尔的眼睛。

    宋弥尔只看到这几个挨板子奴才一张张或泪涕四溢或痛得青白的脸,有两个已经晕了过去。

    另外还有一些人,由各尚宫局的女官领着,跪在边上,低着头,见宋弥尔来了,女官们脸上都一阵红一阵白,下头的宫人们更是埋着头大气不敢出,生怕宋弥尔点到了自己。

    这是宋弥尔自入宫以来,第一回这般严厉地惩罚他们这些宫人。

    其实孙淑仪领着一干娘娘们兴师动众地往宣德宫走,他们又看清那些娘娘们都是谁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去告状的了。

    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可谁都没有慌,众所周知,这位宋皇后可是大历朝历来大家公认的好脾气皇后,年纪又小,心思单纯善良,之前宫里边死了个末等的洒扫宫女,都心痛得跟什么似的,大家还在说,若是个有心狠的,恐怕还会借着这事儿唱上一出戏,狠狠惩治惩治宫里边的人,趁机树立权威,可这宋皇后,就只是掉了几颗金豆子,差点被人冤枉和柔贵姬换药的事情有关,甚至还惊慌失措,最后还是柳贵妃出来处理的这件事。后来大家以为,经过这事儿,皇后必要和受宠的柔贵姬对上,可万万没想到,皇后竟然对柔贵姬好得不得了!最开始还有人怀疑,皇后是不是个面善心恶的,不过是做做样子,大家观望了许久,却发现皇后似乎是真心善!惊掉了无数的眼珠子:皇后娘娘可真是贤惠大度!

    这下子,大家心头都是一松,起初大家因为皇后宽和,做起事来也觉得轻松,日子久了,大概是奴才本性,觉得上头的主子不严厉,大家反而愈发地放肆了起来。

    就比如这一次的事情,其实那些衣料那些补品,有多少是真的进了柔贵姬的肚子,穿在了柔贵姬的身上呢?不过是见皇后真心重视这一胎,趁这个机会,大家好捞东西罢了!

    也不是说,就没有用心给柔贵姬准备东西,只不过柔贵姬就那么大一个人,用得了多少,又吃得了多少呢?

    起初,内务府是根据皇后娘娘的懿旨,为着柔贵姬多分拨了许多物资去各尚宫局,大家也都卯足了劲用在了柔贵姬的身上,可慢慢发现,每次呈给柔贵姬的东西,她都用不完,白白地浪费,于是渐渐地,大家都颇有默契地一个扣一点,反正这么多东西,少一点柔贵姬也发现不了,一层层盘剥下来,柔贵姬的东西虽说少不了多少,可下面那些没吃到油水的,被后宫宽和的风气养大的胆子的,就将手伸到了那些不受宠甚至无宠的低位妃嫔上,反正被发现了也可以往柔贵姬身上推,这么大的借口,不用白不用呢。

    却没想到孙淑仪竟然撺掇着这些低位的妃嫔去告状!

    关孙淑仪什么事呢!她的东西可没缺斤少两,没见着她与月淑仪交好嘛!万一有更上一层楼的时候呢?!

    可是你说她管这闲事干什么呢?!

    不过即使这些娘娘们去告了状,大家也都没当回事,反正皇后宽和,大不了到时候认个错,哭上几场,说不得也就揭过了此事。

    可是却没想到,想来温和的皇后娘娘,这次却发了狠!

    自己们被宣来宣德宫,只有内务府的总管大监和尚宫局总领的大尚宫两个人去了殿内,其余的人连皇后的面儿都没见上,等着大监和尚宫出来,两个人一个一瘸一拐,一个叫人抬着,身上还有血迹,大家这才知道心慌了,还没等做出反应,也不知道皇后怎么找出来的,首先就将那些盘剥严重的人给压在了条凳上,其余犯事较轻的,也都全都呵斥着,跪在了地上。

    大家都等着看皇后娘娘怎么训斥。

    打是打了,下头那些奴才也都服了,皇后娘娘如何从这么多宫人中找出他们这些盘剥比较严重的,他们恐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但也不寒而栗,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身边交好的,有皇后娘娘安插的人?这些奴才们,一个个都拿眼睛偷瞄着身边同样跪着的好友,心头又惊又疑又怕,至此却是不敢再狠下心大数量私吞了。

    而那些女官大监,却都还在观望。

    皇后娘娘当机立断,孙淑仪他们与自己两边都罚,两边惩罚根据不同人有不同的内容,他们服!能够在短时间内弄清楚他们当中谁污了多少东西,不管是安插了人手还是有人告密,能够在密不透风的内务府和各尚宫钻出空子来,他们心服口服!

    但是,服气是一回事,可是是只是对待普通皇后那样恭敬,还是真像待主子那般忠心,就要看皇后娘娘接下来怎么说怎么做,值不值得他们付出真心了。

    毕竟他们这些人,最后都还是要找个主子,至于这个主子是皇后娘娘,还是柳贵妃,还是会第一个生下皇子的柔贵姬,甚至是最近这一个月皇帝去了五次的兰贵姬······就要看这些主子们的表现了。

    说主子要找可靠的奴才为她办事,他们这些要靠着主子才能谋得更多喘息空间的奴才,何尝又不是再考察值得他们投靠的主子呢?

    所以,当皇后娘娘出现在这院子里时,所有的人,都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们看见,这个还是少女模样的皇后娘娘,脸上噙着笑,温和地走到了那几个被打得狠的奴才面前,不顾众人的阻拦,竟然温柔地拿出了一个宫女口中含着的布帛,血水混着口水从布帛中滴出,可皇后娘娘一点也没有嫌弃的神情,轻轻地将那布帛放在一边。

    “皇···皇后娘娘····”

    宫女有些不安,不知道皇后要做些什么。

    突然只见皇后缓缓抬起了手,那宫女赶紧一闭眼,以为皇后又要赏自己一个耳光——在她宫女生涯的十年里,大部分的主子,在落了她的面子的时候,总会这样做——可是预想中的那一记耳光却迟迟没有落下,宫女睁开眼,有些怔忪:皇后娘娘正托着一个瓷瓶笑吟吟地看着她:“可是打疼了?本宫特地命御医制了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膏,保证好得快不留疤,这一瓶是你的。”

    完了,这皇后是个圣母啊!

    为首的几个尚宫女官大监绝望地闭了闭眼。

    后宫里边,最不缺的就是圣母。有个贤妃就够了,没想到皇后也是!难怪她对之前死去的阿然那样好,敢情谁死都是一样吧!

    下头也有几个奴才是高兴的,圣母好呀,圣母好骗呀!骗不到圣母也会心软呀!

    众人心思变幻间,又看见皇后娘娘又走到了另一个宫女的面前,那宫女已经希冀地望着皇后娘娘,含着布帛的嘴里“呜呜”出声,却没想到皇后娘娘却笑眯眯地冲着那行刑的太监招了招手,“这个少了五杖,别偷懒,快补上~!”

    宫女:······

    众人:······

    怎么画风突然变了!!!

    那个宫女已经脸上惊怒交加,还带了一丝迷茫不解:为何小茹可以得一瓶御赐的伤药,可自己却要被多打五杖?别小看这五仗,今日行刑的都是些老手,打得自己痛得死去活来,却偏偏避过了筋骨,皇后娘娘只是要给大家一个教训,并不是想要人命,哪怕打上一百杖人都不会死,可是虽说不会死,但是也绝对不好过,皮开肉绽的滋味谁受得了?依旧是痛不欲生,要在床上躺尸几个月才能慢慢恢复。如今自己的背上臀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肉了,再加五杖?!皇后娘娘好狠的心!

    可是还有更多的人是不明白皇后为何会这样处理。

    宋弥尔的目光在院子里或趴或跪的人身上淡淡地逡巡了一圈,走到院子的中间。

    “吴小茹,尚食局掌事,这一个月里曾昧下血燕三两,金丝燕一盏,以及含有补气血功效的蔬菜肉糜无数,不过这些东西从未进到自己的肚子里,而是给了同屋被贵人动用私刑而伤口溃烂的宫女。我说得对不对?”

    宋弥尔用下巴点了点第一个她给了伤药的宫女,那宫女眼眶一红,泪花噙在眼底一眨不眨地望着宋弥尔。

    “冯燕,尚食局帮厨,冯尚宫的外甥女。仗着冯尚宫在尚食局作威作福,瞒着冯尚宫贪下了采买的银子十两,谎称天冷食材不新鲜没要,自己又将那十两银子的食材与几个厨子一同分了,要的是堵上他们的嘴。至于那十两银子,寄给了老家生病的妹妹。”宋弥尔又转头看向第二个加了五个板子的宫女,“虽说情有可原,但规矩不能废,不管是什么原因,贪了银子就是贪了,前头三十杖打你不尊宫规、中饱私囊,后头五杖打你愧对冯尚宫的悉心教导,她这么多年来,把你当亲生闺女看待,希望你能在宫里做满二十五岁,再找宫里的娘娘给个恩典,能堂堂正正地出了这个宫门,找个老实人嫁了,以后好好地过自己的好日子。她掏心掏肺地为你打算,可你出了什么事,却半句不告诉她,自己自作主张地昧下了银子,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就能瞒过所有人吗?她费心费力让你做一个青白正直的人,可你却毁了她的希望,也毁了自己,你难道就没有半点愧疚?!”

    跪着的那一群人中间,响起了一声压抑的哭声,冯尚宫捂着自己的脸,身子半躬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的手指缝里面掉落出来,砸在地面上、裙面上。

    “姨母!!!”冯燕趴在条凳上,望着前方那个哭泣的瘦削单薄的身影,眼里都是悔恨,“姨母,我错了!您和娘关系不好,我以为,我以为······”她以为,平日里冯尚宫那些严厉的教导,都是因为和自己娘亲有仇,变着法子折磨自己。所以,她一面在冯尚宫面前小心翼翼,一面又背着她作威作福,毁坏她尚宫的名声,甚至这一次昧下银子,是因为她觉得冯尚宫一定不会帮她,而自己昧下银子,即使事发,也完全可以拖冯尚宫下水,到时候一箭双雕,她不在乎进了宫只做一个帮厨就做了十几年,不在乎最累最苦的活都是她做,她也没想着要靠着自己的姨母尚宫在尚宫局混得风生水起,甚至她的作威作福也只不过是帮着弱小的宫女,欺负那些善于欺负人的宫女太监。她只是,只是想要自己的姨母能够多看自己一眼,对自己再好一点。可是她不明白,姨母为何这样严厉,每次看见自己,总没有好脸色。可是,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会不会太晚?“娘娘,奴婢有错,奴婢错了,求娘娘放过冯尚宫,奴婢,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宋弥尔却没有再理会冯燕的哭求,只是让行刑的太监将那五个板子打了。又转到下一个人面前,“你,周肃文,内务府帮着打理宫中瓷器摆件库房的,因为会识字,为人机灵,所以前头那个内务府的大监将这位置给了你。只可惜,人不如其名,你在这位置上做了三年,你就贪了三年的瓷器物件。宫里边东西多,哪个娘娘贵人打破一个都是常事,于是你就和一些娘娘们设了这个局,娘娘们假意打碎东西,又向内务府申请新的瓷器,你大手一挥,检查也不过走个过场,那完好无损的瓷器便自然去了宫外的地下钱庄,得来的银子,你与那些妃嫔三七分成,哪怕你只拿三成,可这大内的瓷器,哪一件不是价值万金?这么多年来,你手中的银财,没有五万,也有三万两了吧?别急着狡辩,”宋弥尔对那眼中泛红的少侍摆了摆手,“本宫知道怎么搜也从你那儿搜不出钱来,因为你的钱,都统统拿去赌了!而且十赌九输,不仅讲自己手中的三五万两全都输光,还欠了外头赌场无数的高利,这利滚利,你已经还不起了,所以,趁着这次柔贵姬的事情,你大着胆子从库里边拿了三件前朝的古物,又去外头造了假,怕假的被发现,又故意打碎,栽赃给打扫库房的小少侍,趁着没人发现,将其勒得半死,又逼着他吞金自尽,伪造成他因为害怕而自杀,从此一了百了,背负了一条人命,从此高枕无忧!”

    宋弥尔的声音突然凌厉,“你这样的人,再给你十年,你必然贪得更多,害死更多条人命,今日,你还未成长起来,便如此大胆,欺上瞒下,博取暴利又善于钻营取巧,他日,若等你手中掌权,是不是本宫与皇上也不得不受你的威胁,听你的差遣?!今日,你就敢偷梁换柱瞒天过海,他日,你是不是就敢在本宫与皇上的吃穿用度上动手脚?!你是不是甚至可以为了钱财,违者良心,在宫里边各位主子的吃食里动手脚?!”

    哪怕周围的人再害怕安静,听到这话,都不禁“哗”的一声,那内务府的大监脸已经吓得白了,汗珠顺着白皙的圆脸往下流,盯着周肃文半晌说不出话。别的宫人,也都用眼神交流着,震惊于皇后娘娘抛出的这个消息。

    “你这样的人,谁都万万不敢再用!”宋弥尔冷了语气,“方才赏你的五十仗,只不过是让你尝尝你从未尝过的滋味。接着给我打,不用什么技巧,怎么痛怎么打,打死为止!!!!”

    跪着的趴着的人都不由得颤了颤,周肃文那饿狼似的,发红的,怨毒的眼光,狠狠地盯着宋弥尔,不过待行刑的长侍打了十杖后,他的眼神便变了,眼中尽是痛苦和哀求,他摇着头,嘴中“呜呜呜”像是要说话。

    “主子,这奴才好似要说什么。”跟着的允从小声地提醒。

    “哦,那就摘下来看他还能说些什么。”宋弥尔漫不经心地抬了抬头,眼中却没有半分好奇。

    “皇后娘娘,奴才知道自己死罪难免!但求娘娘能给个痛快的死法,奴才愿意告诉娘娘这些年是哪些妃嫔娘娘在与奴才做交易,奴才手里,手里还有内务府其他人贪墨的把柄记录,不止内务府,还有各个尚宫局,他们哪些人和哪位娘娘交好,是哪些娘娘的心腹,奴才都有记载,这些,这些娘娘都没查到,若是没有奴才,娘娘定然也再也查不到!”周肃文被允从摘了布帛,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句句低吼似的话语,眼中全是笃定,脑中已经开始疯狂地计算待会如何再与皇后讲条件。他就不信,这种消息,皇后会不感兴趣!

本站推荐:农家小福女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豪婿撒野怪医圣手叶皓轩神级龙卫表小姐婚婚欲睡:顾少,轻一点朝仙道强行染指

本宫知道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愚只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愚只并收藏本宫知道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