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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井宿天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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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很快就开始了, 商丘跟着谢一, 寸步不离,寇准张齐贤也坐在了席上, 这两个人是宰相里面的主战派,另外一个宰相毕士安则是主和派。

    要知道因为宋朝和辽朝开/战已久, 一直没有讨到好果子,所以主和派的数量远远超过主战派, 很多老臣不是因为不忠心, 但是他们怕死, 怕士兵死,百/姓死,官/员死, 也怕宋朝的基业在自己的手中断送, 怕的太多, 因此比较保守。

    这次的送亲队伍没有什么太大的契丹官/员, 但是公主本人名头不小,公主乃是萧太后的亲孙女, 如今谁不知道萧太后掌/权, 辽朝的一切大小事务, 不管是财力还是兵力, 都掌握在萧太后的手中,听说这个公主很受萧太后宠爱。

    公主和使臣也走进宴厅, 坐了下来, 宴席很快就开始了。

    谢一一直没怎么说话, 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多错多,所以不敢怎么开口,幸好他手下名将如云,而且宰相们都相当靠谱,周旋在契丹人面前,一点儿也不落下风。

    一个契丹将军笑着说:“想必这位就是高琼,高将军了吧?”

    高琼并不入座,佩刀站在宴厅中。

    那契丹将军又说:“早听说高将军是天狼星下凡,二/十/年/前一战已经英雄了得,如今二/十/年之后,高将军仍然如此英俊年少,你们汉/人果然有神明保佑啊!”

    谢一觉得那人口/中话里有话似的,不过也没有在意,他主要就是坐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尽量不喝酒,毕竟要保持清/醒。

    契丹将军又笑着说:“只有美酒佳肴,无歌舞助兴,岂不是太闷,这样罢,让我们为汉/人皇帝献舞一曲,如何?”

    谢一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鬼,契丹将军很快拍了拍手,于是坐在席上的公主竟然站了起来,款款走向宴厅的正中。

    众人有些惊讶,契丹人献舞,竟然找来了公主,这是什么说法?

    公主脸上带着盈盈的笑容,从侍女手中接过来一把木剑,很快有侍女开始奏乐,公主便拿着木剑翩翩起舞。

    那公主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是二八年纪,如果在现代恐怕还在上中学。

    她手执木剑,那木剑上面还雕刻着花纹,似乎是专门舞剑所用,公主翩然起舞,身/子婀娜曼妙,随着琴瑟之声旋转舞动,小细/腰差点晃坏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高琼站在一边戒备着,他是御赐的殿前都指挥使,需要全权负责谢一的安危,如今有个异族女人手指长剑,虽然只是木头剑,但是高琼仍然十分戒备,不敢松懈。

    那公主长相十分秀气,说不上容貌美丽,比起刘美/人差的太远了,刘美/人二嫁还能得到皇上的独宠,除了性格婉约温柔之外,那姿容也是不必说的。

    而这个公主,看起来有些太过普通,除了身段婀娜,舞动起来有如杨柳扶风之外,脸上毫无看点。

    谢一看着公主舞剑,感觉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那公主一边舞剑,一边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好像是铃铛一样的脆响,不过乐师侍女那边并没有类似的乐器,谢一有些迷茫,那铃铛的声音就是从公主身上传出来的。

    随着公主的跳跃伸展,那铃铛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响着,犹如黄莹啼鸣,说不出来的好听,心旷神怡。

    谢一就这么看着,渐渐觉得有些痴迷起来,公主本身很普通的容貌,不知怎么的,在那铃/声之中,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漂亮,说不出的美艳动人,自带一种魅惑的色彩,谢一已经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色彩了,让人怦然心动……

    甚至……甚至这个公主比商丘长得还好看……

    谢一这么想着,就感觉手臂手臂一痛,还是胳膊里面,那里的肉是最细的,自然最怕疼,谢一“啊!”的喊了一声,嘴里“嘶”了一下,感觉自己都要疼死了,绝对是青了。

    就在他感觉疼痛的一瞬间,谢一猛地吸了一口气,突然从那怦然心动的“幻境”中清/醒了过来。

    谢一迷茫的睁大眼睛,公主还在跳舞,面容又变的平平无奇。

    谢一有些吃惊,就听到商丘的声音在耳边说:“比我还漂亮,嗯?”

    谢一:“……”这、这这不是自己刚才心里偷偷想的么,怎么商丘也知道了!?

    谢一心虚的抬头去看站在身后的商丘,商丘只是高深莫测的笑着,抬了抬下巴,让他去看四周。

    谢一狐疑的去看四周,就看到众人的目光,都特别的诡异,就连七老八十的张齐贤和毕士安都露/出一种痴迷的神色,好像“老色/狼”似的,还有公/正严明的寇准,也一脸痴迷的盯着舞剑的公主。

    就连太监内监,还有宫女嫔妃,都用那种痴迷的神色,深情的看着公主。

    谢一快速的浏览了一圈,辽朝使臣则是完全没事,一个个都很正常,而这边所有的宋朝官/员全都有些问题,这让谢一有些受惊。

    谢一的目光快速浏览,最终定在高琼身上,高琼也没有事儿,恐怕所有参加宴席的宋朝官/员中,也就只有自己、商丘和高琼三个人没有陷入痴迷了,虽然谢一也是刚刚才从痴迷中自拔/出来。

    谢一惊讶的说:“这……怎么回事儿?”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听到铃/声了么?”

    谢一说:“对对对,是有铃/声,公主身上戴着铃铛么?”

    商丘说:“铃铛、木剑,还有公主腰间佩戴的鞭/子,若我没猜错,这个公主是契丹人的女巫。”

    “女巫?!”

    谢一差点喊出来,怪不得这公主相貌平平,但是刚才谢一看的差点痴迷,不是差点,已经很痴迷了,所以这根本就是巫术?

    谢一说:“那……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恐怕大家会出丑。”

    商丘淡淡的说:“不是恐怕,这就是辽朝使臣的本意。”

    谢一着急的看着四周,宋朝的官/员们一脸痴迷,还露/出傻笑的声音,真的和谢一刚才一样,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真美啊!”

    “真漂亮,简直是天上来的美/人儿……”

    “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让我做什么都行……”

    谢一听着官/员们喃喃自语,看到对方契丹将军一阵阵冷笑,感觉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出丑。

    商丘去很镇定的说:“我有办法。”

    他说着,低下头来,在谢一耳边附耳说了几句话,谢一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辽朝公主亲自舞剑,朕甚是欣喜,不如这样,朕也找一个人,与公主一同舞剑?”

    契丹将军还以为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了公主的巫术之中,没想到谢一竟然还清/醒着,契丹将军还没来得及说话,谢一已经挥了挥手,商丘就从宴席上走了出去。

    商丘穿着一身黑色的侍卫服侍,将腰间的桃木剑摘下来,握在手中,对面的契丹公主看了看商丘,似乎有些不屑,笑眯眯的说:“你想和我比试比试么?”

    商丘没什么诚意的说:“不敢。”

    “哆!”

    两人的木剑猛地击在一起,声音不大,想必力道也不大,谢一却十分紧张,契丹公主是个女巫,不知道商丘能不能应付过来。

    随着那木剑的“哆!”一声,四周的宋朝官/员有的发出惊呼声,猛地从幻境中醒了过来,最先醒过来的是寇准几个人。

    寇准一脸渺茫,说:“我怎么了?这是……”

    他说着,胡噜了一把自己的脸,就看到台上又有人上去了,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揭榜医好皇上,并且最近非常受宠的商丘。

    “哆!”

    又是一声,木剑第二次相击,又有些官/员从幻境中猛地清/醒过来,都是一脸迷茫,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己到底怎么了,刚刚就仿佛中邪了一样。

    契丹公主吓了一跳,眼看着自己的巫术失去了作用,立刻低声说:“你是什么人?”

    商丘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嘴角,当然不是什么正常的笑容,仿佛哂笑一样,带着一丝嘲讽,说:“公主的术法想要拿出来献丑,恐怕还要再练个几十年。”

    “你到底是什么人!?”

    公主似乎有些着急,眼看着所有的宋朝官/员全都清/醒了过来,她的巫术竟然失灵了。

    商丘没有再说话,不过眼目直直的看着公主,契丹公主上一刻还厉声呵问商丘是什么人,下一刻目光与商丘撞在一起,突然就变成了乖/巧的小猫咪,一下温柔了一下来,眼神痴迷的看着商丘。

    谢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他还在紧张,结果发现契丹公主的眼神变得痴迷起来,就好像……刚才的自己似的?

    契丹公主用一脸痴迷神情,紧紧的盯着商丘,好像一不注意都能流/出口水似的,仿佛就要拜倒在商丘的西装裤之下。

    谢一顿时惊讶不已,心想着,商丘竟然也会这招?他是个男人啊?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也会这招的话,恐怕早就脱单了!

    契丹公主被商丘“蛊惑”,完全陷入了痴迷,商丘这才收回桃木剑,施施然的将桃木剑别回腰间,随即转身走回了谢一身边。

    而契丹公主则是一脸木讷的站在原地,痴迷的注视着商丘走回去的背影。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那契丹将军知道,恐怕是遇到了高手,连忙让人把公主拽回来。

    公主还沉浸在痴迷之中,根本不愿意走,差点撒泼,最后竟然是被侍卫给抗走的,辽朝使臣本想让宋朝的官/员出丑,哪知道竟然反将了一军。

    契丹将军脸色黑成了锅底,却“啪啪啪”的拍着手,笑着说:“汉/人之中,果然能人辈出,汉/人皇帝已经得天狼星相助,如今又得了如此能人,真是让人羡慕啊!”

    他说着,站起来,执起酒杯,对着一身侍卫装束的商丘敬酒,说:“汉/人皇帝已得天狼星,又有国师通/天彻地,如今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有如此本事,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商丘并不拿起酒杯,看起来不怎么给面子,就站在谢一身后,连个眼神也不肯舍给那将军。

    将军脸上有些僵硬,不过耐着性子说:“我们契丹,可是很注重巫文化的,这位高人若是愿意,不如跟我们回去,交流交流?”

    谢一心里顿时不屑的想,还想挖墙脚了?商丘绝对不会跟你们走的。

    果然,商丘还是连一个眼神都不舍给那将军,契丹将军自己撞了一鼻子灰,踢到了铁板,也只能硬着头皮哈哈的笑,然后装作没事人似的,自己把酒喝了,转头回到座位上,气的满脸发青。

    此时公主好不容易从幻境中脱离出来,契丹将军坐回去,冷冷压低声音,说:“你说万无一失的,可以让那帮汉/人出丑,结果现在呢!出丑的反而是你,还要连带着我一起出丑。”

    契丹公主觉得心口发悸,低声说:“是我的疏忽,我不知道汉/人之中竟然有这样的高人,我本以为只有他们国师是个高手,不过那国师一般喜静,深居简出,不愿意抛头露面,哪知道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也有如此道行。”

    契丹公主说着,又说:“无事,不用紧张,我们还有下策,你别忘了,我还收/买了一个汉/人官/员呢。”

    契丹将军狠狠的说:“希望如此,别再有差错了,我的脸都要丢光了,若是这般回去,怎么对太后交待?!”

    “你放心。”契丹公主说:“已经安排好了。”

    辽朝使臣想要耍些小手段,但是没有讨到好处,因此安分了不少。

    就在大家“相谈甚欢”的时候,突听“啊!!!!”的一声,众人吓了一跳,女眷那边似乎有些混乱,很多人惊慌的喊了起来,还有人站起来逃跑。

    谢一也站了起来,就看到远处一片混乱,有人/大喊叫着:“娘娘吐血了!”

    “御医!御医!”

    “娘娘吐血了,娘娘不好了!”

    商丘赶紧一把搭住谢一的肩膀,说:“小心。”

    他说着,让谢一跟在后面,自己先过去检/查。

    因为宴席出现了混乱,大家也围过去,谢一探头一看,竟然是刘美/人!

    刘美/人倒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竟然在抽/搐,不断的痉/挛着,嘴里发出“嗬——嗬——嗬——”吹哨子一样的声音,好像是一条干涸的鱼,不断的弹跳着,非常痛苦。

    谢一惊讶不已,刘美/人口吐鲜血,睚眦尽裂,眼珠子通红通红,旁人不敢碰她,御医还没有赶来。

    商丘一把拨/开人群,大跨步迈进去,蹲下来单膝点地,检/查了一下不断抽/搐的刘美/人,皱起眉来,声音阴霾的说:“她中毒了。”

    “中毒!?”

    旁人都惊讶的喊了出来,那边辽朝的使臣也过来,十分气愤的说:“这是怎么回事儿?竟然有人在这样重要的宴席上下毒,是不是有人想要谋害我们公主?”

    张齐贤说:“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御医还没敢来,刘美/人的样子却危在旦夕,商丘立刻从自己怀里将便签本掏出,拿起旁边的酒杯,将便签纸一团,快速往酒杯里一扔,“嘶啦”一声,那符纸一下容在水中,消失不见了。

    商丘托起刘美/人的脖颈,让她仰起头来,将那酒水快速倒进刘美/人嘴里。

    “呕——!!!”

    刘美/人突然发出干呕的声音,随即一口吐出了污物,紧跟着不断的呕吐,吐出来很多东西。

    旁人都惊叫着让开,谢一说:“她怎么了?”

    商丘十分冷静,说:“中毒了,先给她催吐而已。”

    御医这个时候风风火火的就跑了过来,赶紧抢救刘美/人,旁人看的都是心惊胆战。

    辽朝使臣说:“今日的事情,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将要把尊贵的公主嫁到你们这里来,却在宴席上发生了投毒的事情,如果今天喝酒的是我们的公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必须将那歹/毒的投毒者抓起来,大卸八块,剁成肉泥!”

    好端端的宴会,突然变得凌/乱不堪,不止如此,辽朝的使臣还没把公主嫁过来,已经越钜要管他们的事情了。

    寇准皱了皱眉,说:“今日的事情,陛下一定会查清楚,给各位一个说法,公主受惊了,还是先请回驿馆歇息。”

    那契丹将军冷笑一声,说:“相爷这么急着赶我们走,是不是心中有什么鬼啊?”

    寇准皱了皱眉,谢一也觉得那将军是没事儿找事儿,结果这个时候,突然有人站出来,说:“陛下,微臣知道意图谋害刘美/人的贼子是谁。”

    谢一看向那个人,不认识,没见过那个人,寇准却皱了皱眉。

    这人名叫王淮,之前因为贪/赃枉法被寇准查过,寇准手段一向雷厉风行,不过当时他还没有拜相,权威不够高,王淮和另外一个贪/赃的人一起被查,对方行为较轻,不过之后却被/判了死刑,而王淮最后有些后/台,找了个替死鬼,竟然逃出升/天了。

    王淮因为这个事情,一直怀恨寇准,只是寇准后来封相,又有张齐贤这个的老臣向着他,因此王淮根本无法扳倒他。

    王淮朗声说:“给刘美/人下毒的贼子,就是寇准!”

    张齐贤立刻喝道:“住口!王淮!你敢当堂诬陷宰相?!”

    “并不是诬陷。”

    王淮拱手说:“陛下,您不妨让人搜一搜寇准,□□就在他身上,方才微臣亲眼看到他投毒刘美/人,意图谋害,还没有来得及将毒粉销/赃。”

    寇准脸色铁青,说:“我寇准行的端做得正,不怕别人查。”

    王淮冷笑说:“那便搜一搜!”

    谢一见事情越来越乱,还有契丹人准备看热闹,就点了点头,毕竟他也相信寇准不会干这种事情。

    高琼亲自走过去查看寇准,准备搜/身,商丘站在谢一后面,低声说:“看来这就是意外。”

    “什么?”

    谢一没听明白,回头看向商丘,商丘说:“有人把东西放在了寇准身上,他自己都不知道。”

    谢一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就听到高琼的声音说:“陛下,搜到了一物!”

    众人立刻一片喧哗,竟然是一个小纸包,里面是粉末的东西,所有人都震/惊的不行,寇准自己也一脸吃惊,似乎不敢置信。

    商丘是最为淡定的,低声说:“能把东西放在寇准身上的,而且悄无声息,不引人耳目,这个人……就在宴席上。”

    契丹将军看到搜出了纸包,立刻眼睛里绽放精光,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刻大喊着说:“竟然真的是他!”

    寇准一脸吃惊,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身上没有放这样的东西,肯定是有人放过来想要栽赃自己。

    不过辽朝使臣那边使劲撺掇,步步紧逼,说:“今天不给个说法是不行的!我们护送公主前来,第一日就遇到这种下毒暗害的下作事情,怎么能放心将公主留在你们汉/人的地界。”

    王淮也添油加醋的说:“陛下,兹事体大,请将寇准下狱勘/察,若不如此,恐怕会失了我大宋的国体啊!”

    契丹公主则是装作一脸害怕,呜呜的哭咽着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人无端端的吐血,真是太可怕了。”

    契丹将军说:“汉/人皇帝!怎么,你们还要包庇下毒的贼子么?我可听说这刘美/人是你最宠爱的女人,连自己的女人被下毒了都不闻不问,不将贼子绳之以法,你们汉/人男人,就这点儿担当么?”

    寇准听着那契丹将军出口不逊,呵了一声,说:“我寇准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从不怕人勘/察。”

    他说着,直接双膝跪地,给谢一跪下来,将自己的官帽摘下,恭敬的放在地上,说:“寇准自愿入/狱,配合纠察!”

    “寇准……”

    谢一觉得这肯定是诬陷,长着眼睛的人都知道是诬陷,寇准下狱岂不是冤枉了好人,偏偏契丹将军在这里步步紧逼。

    寇准已经抢在谢一前面,说:“寇准相信陛下,定能还寇准清/白!”

    谢一听他这么说,又看了看张齐贤,张齐贤也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这是权宜之计,便也点了点头。

    高琼立刻走过来,将寇准带下去。

    那边王淮看着寇准被带走,简直是出了一口恶气,笑的幽幽的,特别小人得志。

    刘美/人虽然吐了大多的□□,但是仍然中了毒,御医赶紧让人将刘美/人抬走,送回刘美/人宫中诊治。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四周已经非常混乱,宴席也无法进行下去,辽朝使臣带着公主准备去驿馆下榻,宋朝官/员们也各自散去,很快宴厅就清冷了下来。

    这时候突然有个人,哭着“噗通”一下跪在了谢一面前,谢一不认识他,看起来是个从者,长得也普通,是个大众脸。

    那人跪在谢一面前,哭着说:“小人申宗古,乃是相爷身边的从者,皇上!皇上!请一定要彻查此事啊,我们相爷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这种下毒的下作事情!皇上,请救救我们相爷啊!”

    申宗古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谢一看着有些不忍,说:“你先起来把,这事情朕会查清楚的。”

    申宗古哭的双眼通红,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说:“是,是,谢陛下!”

    宴席不欢而散,谢一带着商丘回到了寝殿,累得他直接倒在榻上,说:“你说,刘美/人中毒的事情,是不是那些契丹人干的?”

    商丘走进来,将自己的佩剑摘下来放在桌上,说:“九成。”

    谢一说:“那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他们要加害刘美/人呢?”

    商丘看了看谢一,谢一穿着一身龙袍就在榻上滚来滚去,龙袍上立刻压了几个褶皱。

    商丘无奈的摇摇头,走过去,将谢一身上的龙袍脱/下来,放在一边,说:“之前那契丹将军已经告诉你原因了。”

    “什么?”

    谢一仔细回想了一下,并没有想到是什么原因。

    商丘看着谢一,目光深沉的说:“因为皇上独宠刘美/人,刘美/人可是皇上您最喜欢的女人。”

    谢一:“……”不知为何,总觉得商丘的口气有点酸,醋溜溜的,能炒一盘醋溜土豆丝了?

    商丘又说:“有人想要陷害寇准,自然用你的心头宝来陷害,否则力度不够。”

    谢一仔细一想,原来是这样,有人想要陷害寇准,所以就给刘美/人下毒,他们以为皇上最喜欢刘美/人,毕竟之前都是独宠后宫的,一定会因为刘美/人的事情发/怒,牵连寇准。

    商丘淡淡的说:“看来契丹人可没什么联姻的诚意。”

    谢一点了点头,说:“我也觉得是,如今怎么办?对了,我觉得那个王淮特别可疑,说不定他投靠了契丹人,下毒的没准就是他呢,然后来一个贼喊捉贼?”

    商丘点点头,说:“所以我在他身上,放了一张定位符。”

    “什么?”

    谢一都懵了,定位符?

    谢一惊讶的说:“什么时候放的?我怎么没看见?”

    商丘笑了笑,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竟然显得异常的温柔,好像一个大暖男一样,谢一差点就陷入了这异常温柔的笑意之中,毕竟商丘长得太好看了,一笑起来,让谢一有一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冲动……

    结果谢一忘了商丘是个暖男婊……

    就听商丘说:“如果让你看见了,岂不是不用混了?”

    谢一:“……”暖男婊!暖男婊!

    谢一气的直咬牙,说:“那现在呢?我用不用派人去保护寇准,没准契丹人会在狱中下手,对寇准不利。”

    他说着,就看到商丘又温柔的笑了笑,说:“不必了,我也在寇准身上放了保护符,不可能有人对他不利。”

    谢一:“……”做皇帝也好失败。

    谢一有些不甘心,说:“那现在我能干点什么?”

    商丘笑了笑,仍然温柔的注视着谢一,说:“睡觉。”

    谢一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无语了,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准备睡觉。

    商丘已经把一切都部署好了,如果王淮去联/系契丹人,他们会立刻知道,另外如果契丹人想要在狱中截杀寇准,商丘的保护符也会发作,不会让他们得逞,这样看来,谢一的确没什么可做的。

    已经要接近午夜了,谢一就大约洗漱了一下,准备睡觉了,刚刚还很紧张,结果被商丘这么一说,好像没什么紧张的了。

    谢一躺在榻上,商丘也洗漱完毕,不过还没有上榻,而是站在榻边,因为谢一躺着,所以这么看着商丘就觉得他身材更是逆天,颜值也是,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

    商丘正在脱衣裳,一边解/开衣裳一边说:“临睡前不去看看你宠爱的刘美/人?”

    谢一:“……”

    谢一眼皮一跳,商丘已经脱掉外衣,只着中衣躺在了谢一身边,随即一挥手,灭掉了烛火。

    谢一想了想,突然有点坏主意,就翻了个身,凑过去,戳了戳商丘的后背,商丘转过头来看他,两个人离得很近,谢一脸上有些狡黠的笑容,就好像是偷吃小鱼干的小猫咪一样。

    谢一想着,总让商丘占上风奚落自己,自己也该反击一把,就说:“你是不是吃醋了,也想让朕宠幸宠幸你,哦……对了,雨露均沾嘛。”

    谢一说完,就见商丘用一种“深沉”的目光盯着自己,盯得他头皮发/麻,四肢发软,说不出来的呼吸紊乱。

    商丘挑了挑眉,声音低沉的说:“雨露均沾?”

    谢一顿时脸上一红,赶紧说:“我……我还是去睡觉吧。”

    他说着,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在头上,感觉自己气场还是不够,调/戏商丘就等于作死啊!

    商丘也没有再和他说话,只是躺好,就闭眼睡觉了。

    谢一脑子里都是刚才自己作死的画面,简直挥之不去,心里越来越佩服自己了,原来作死是这么一种冲动的快/感……

    谢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梦中还为自己作死的勇气点了个赞。

    就在谢一睡得正香甜的时候,突听一阵噪乱的声音,还有人/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谢一猛地就被惊醒了,当然商丘也醒过来了,商丘立刻翻身坐起来,拿衣服披上,说:“你等着,我去看看。”

    商丘说着,走到殿门口,拉开门说:“怎么回事儿?”

    现在谁不知道商丘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那可比之前的刘美/人还受宠,夜夜都宿在皇上的寝宫,虽然商丘没什么品级,但是没人敢招惹他。

    侍卫一听,立刻说:“回大人,似乎是有刺客,但是具体小人也不知道,还未看到刺客。”

    商丘点了点头,又回了殿里,谢一已经穿上外衣下了榻,说:“怎么了?”

    商丘说:“不知道是哪里有刺客,但是目前没看到人。”

    商丘说着,穿好衣服,抓起桃木剑佩戴在身上,说:“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别动,外面有侍卫,我把高琼也叫过来保护你。”

    谢一点了点头,说:“你小心。”

    商丘点了下一头,没说话,就推开殿门走了出去,很快侍卫又把殿门关上。

    谢一坐在殿中,就他一个人,外面围着很多侍卫,商丘走的时候特意让侍卫看/守着,过了一小会儿,谢一以为是高琼来了,外面有些脚步声,但是没有听见高琼参见的声音,而是听到“咕咚!”一声。

    谢一有些奇怪,就看到窗户外面有黑影,似乎是侍卫倒了下去,随即又是“咕咚咕咚”几声,外面站着的侍卫全都倒了下去。

    谢一顿时心头一紧,觉得事情不对,就听到“吱呀——”一声,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竟然是刘美/人!

    谢一惊讶的看着对方,刘美/人只穿着中衣,衣服还有些湿,简直没眼看,但是谢一的重点不在这上面,刘美/人满脸铁青,眼神直勾勾的,就好像中邪了一样,径直往前走,冲着自己就来了。

    谢一惊讶的说:“刘美/人?未经传召,你跑到朕的寝宫来做什么?”

    谢一已经把自己所有的气势都拿出来了,然而好像没有吓到刘美/人,刘美/人仍然一步步往前走,眼神直勾勾的,冲着谢一走过来。

    谢一感觉不对,赶紧错身要往殿外跑,随即大喊着:“有刺客!”

    只是谢一还没跑出去,刘美/人却像被人触动了机括一样,快速的冲过来,“嘭!!”一下,犹如一只猛虎,一下扑在谢一身上。

    谢一往前快跑,被刘美/人扑在背后,一下摔倒在地,下巴着地差点把牙都磕掉了,刘美/人身材纤细,却有一股怪力,死死压住谢一,低头就要咬谢一的脖子。

    谢一低呼了一声,猛地一拧身,正面朝着刘美/人,一下卡主刘美/人的脖子。

    刘美/人就跟灾/难片里面的丧尸一样,疯狂的低吼着,嗓子里放出吹哨一样的“嗬——嗬——”声,像是一只狼狗,垂涎欲滴的看着谢一。

    谢一使劲架住刘美/人,对方分明是个纤细的美/人,但是力气却大的逆天,谢一一个成年男人,身材也不算瘦,而且是经营深夜食堂的,以前经常掂锅,那臂力虽然赶不上商丘,但是也不算弱了。

    刘美/人却异常“凶猛”,谢一险些架不住她。

    谢一出了一身的热汗,说:“我不打女人,但是你要啃我就另当别论了……”

    谢一说着,猛地一发力,“嘭!!!”一声,直接踹在刘美/人腹部。

    刘美/人“啊——”的大喊了一声,一下向后仰倒在地上,谢一赶紧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连忙朝外跑去,刘美/人立刻也爬起来,脸色铁青,眼睛直勾勾的也朝着外面跑去。

    谢一冲出寝宫,快速的往前跑,“咕咚!!”又是一声,刘美/人紧追不舍,一下又扑上来,谢一猛地一下被扑在地上,额头“咚”的一下撞在了台阶上,顿时七荤八素,顺着台阶就滚了下去。

    谢一感觉自己要死了,摔得天旋地转,肯定是脑震荡了,眩晕额心,还一阵阵的耳鸣,根本爬不起来,瘫在地上动不了,他勉强睁开眼睛,就看到刘美/人都是重影的,一步步走过来,一把抓/住谢一,张/开嘴巴。

    “嗬!”

    谢一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剧痛,刘美/人真的咬了下来,瞬间就出/血了,谢一能感觉到温暖的血液顺着自己的脖子流下来,随即越来越困,越来越困,陷入了一个朦胧的黑/暗中……

    刘美/人死咬着谢一的脖颈,很快谢一就失去了意识,刘美/人终于停手,松开嘴,谢一的脖子上血/淋/淋的,刘美/人慢慢站起来,随即抓着谢一。

    谢一晕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意识,却突然睁开眼睛,他的伤口血迹慢慢变成了黑色,睁开的眼睛也是直勾勾的,脸色有些发青,就跟刘美/人一样一样。

    刘美/人抓着谢一,将他拽起来,谢一觉得自己浑浑噩噩,好像沉浸在了黑/暗中,说不出来的难受,他意识混沌,可以说是毫无自己的意识,就跟着刘美/人木讷的往前走。

    刘美/人带着谢一一直往前走,因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受宠发的妃子,所以就算路上遇到了人,也不会阻拦他们,很快刘美/人就把谢一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殿。

    看起来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很是偏僻,里面脏兮兮的,都是浮土。

    刘美/人带着谢一走进去,随即关上/门,拿起地上的一根绳子,看向谢一。

    谢一意识还是很混沌,他看到刘美/人拿着绳子,但是自己不知道怎么了,好像中邪了一样,就自动伸出了双手,将自己的手腕递到刘美/人面前,让刘美/人把自己捆住。

    刘美/人动作凌厉,将谢一紧紧捆住,谢一双手被绑在身后,随即十分困顿,就走到小殿的角落,倒在地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刘美/人随即从小殿走出去,然后关上/门,将小殿上了锁,将自己的中衣扒下来扔在小殿门口,随即找来了火种,往中衣上一扔,就听“呼——!!!”一声,中衣上的水竟然是油,瞬间着起大火,殿门是木头的,一下也被烧了起来。

    小殿里面都是杂物,很多易燃的东西,瞬间燃/烧起来,整个小殿都被熊熊的大火包围着,刘美/人看到这里,嘴角一勾,挑/起一股狰狞的笑容,咬着后槽牙狞笑,随即赤身裸/体的走了。

    商丘回到寝殿的时候,就看到殿外面倒着的侍卫,谢一不见了,高琼已经到了,但是没有见到谢一,正在让人去找。

    商丘心里“咯噔”一下,是调虎离山,刺客的目标是谢一。

    商丘快速走出寝殿,就看到寝殿外面的台阶上有一些血迹,而且血迹发黑,商丘蹲下来眯眼看了看,嘴里发出“啧”一声,似乎十分不耐烦。

    商丘快速站起来,谢一身上有他的定位,所以商丘能够找到他,商丘快速的往前走,就听到前面十分杂乱,有人/大喊着:“失火了!!快救火!”

    “快救火!!”

    “幸好只是废弃的库房。”

    商丘大步冲过去,就看到一个小殿冒着浓烟,火蛇吞吐,直冲云霄,将黑夜都给点亮了。

    谢一在里面!

    商丘感觉到谢一的气息,谢一一定在里看,他快速冲过去,宫人见到是商丘,连忙拦住他,说:“大人!”

    商丘却不管这些,他冲到小殿门前,一眼就看到了殿门上的锁,眯了眯眼睛,“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随即是“咔嚓!!!”众人就见商丘手起剑落,挂在门上的锁一瞬间被一把桃木剑给砍断了,切口平/滑,就犹如切了一块豆腐一样。

    商丘顾不得众人惊讶的目光,连忙提起一只水桶,“哗啦!”一下,将自己从头浇到尾,随即一步冲入浓烟滚滚的小殿。

    小殿里杂物特别的多,乱七八糟的,很多东西都着火了,有些食物和衣物,都非常容易着火,商丘冒着浓烟冲进去,使劲挥了挥手,闪开碍眼的烟雾,他听到隐约的咳嗽声,似乎是被浓烟呛得咳嗽声。

    商丘赶紧循着声音大步跑过去,果然就看到了谢一,谢一到在地上,皱着眉,双手还被绑在身后,不断的轻微咳嗽着,他脖子上还有血,似乎被什么撕咬了一样。

    商丘大步冲过去,伸手抱起谢一,一下扯断他手上的绳子,轻轻拍着谢一的脸颊,说:“谢一,谢一?”

    谢一的眼睫轻微颤/动了一下,商丘见他慢慢睁开眼睛,顿时有些欣喜,稍微松了口气,然而在谢一完全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商丘立刻皱起眉来。

    “嗬!”

    谢一猛地抽/了一口气,嗓音低哑,突然暴起,一把抓/住商丘,脸色发青,眼神直勾勾的,就要冲着商丘咬下去。

    商丘手臂一震,猛地打开谢一的手,谢一“嘭!”一声倒回地上,随即快速弹跳起来,动作非常迅猛,那反应力就好像是一只身形矫健的猎豹。

    “谢一!”

    商丘喊了他一声,谢一却没有自己的意识,说实在的,谢一其实有/意思,但是他感觉自己被/关在一个黑/暗的牢/笼里,他能看到商丘,能看到商丘关心着急的表情,能看商丘冒着大火浓烟,冲进小殿救自己的身影。

    但是他无法醒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根本控/制不了。

    谢一眼神发直,动作却非常快,一切都好像是身/体自己的反应,又好像是激发了谢一的潜力。

    商丘出手出电,似乎是想要将谢一打晕带出去,但是谢一的反应竟然神速,“啪!”的一声,小臂直接格挡了商丘的手,随即往下一压。

    商丘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很难有什么事情让商丘惊讶,谢一的反应力却让商丘惊讶,是个练家子,而且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商丘眯起眼睛,快速出手,谢一竟然都能三两下化开,谢一的脸上冷漠疏离,动作凌厉迅捷,丝毫不拖泥带水。

    两个人转瞬之间快速的拆了二十几招,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谢一竟然全都能一一化解。

    商丘眯着眼睛,猛地/下盘一压,快速横扫,谢一拔身而起,“啪啪”两声,身形一挑,直接踏在墙面上,猛地借力向上跃起,谢一腿上的力气极大,竟然一下借力跃起老高,随即猛地一个翻身,双/腿一剪,动作发狠的冲着商丘的后脑踢过去。

    商丘立时反应,快速抬手,胳膊挡住谢一踢来的腿,猛地一撞,谢一身在半空,根本没有着力点,被商丘一撞,快速向后跃起,“啪”一声稳稳落在地上。

    两个人缠斗不休,小殿已经被烧得七零/八落,商丘还知道屏住呼吸,但是谢一没有自己的意识,只知道和商丘发狠打抖,打抖令谢一的血行加速,呼吸粗重,大量的浓烟吸/入口鼻,让他不停的咳嗽着,脸色越来越差。

    商丘皱着眉,打算速战速决,不能再和谢一拖延下去,商丘做了一个假动作,谢一果然直攻过来,“嘭!!”一声,一拳直接打在商丘脸上。

    商丘脸颊被猛地一击,偏斜出去,嘴角瞬间被打破了,但是商丘顾不得这么多,双手一合,一下钳住谢一的手臂,谢一的手臂好像落入了捕兽钳中,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轰隆——!!!”一声巨响,小殿的横梁被烧的不稳,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商丘眼眸一缩,猛地一把松开谢一的手臂。

    谢一孩还在用/力和商丘较劲,突然向后倒去,商丘与此同时快速扑出,“嘭!!!”一声巨响,直接将谢一扑出去。

    谢一只感觉天旋地转,一下仰倒着撞出去,紧跟着就是“轰!!!!”一声巨响。

    眼前浓烟弥补,一瞬间,谢一就看到横梁带着火星砸下来,一下将商丘淹没。

    “商丘!!!”

    谢一猛地从意识的牢/笼中挣扎出来,他觉得脑袋里“轰隆”一下,瞬间像是疯了一样,不可控/制的意识一下被撕/裂,谢一狰狞的脸色出现了裂缝,随即有热/乎/乎的东西从眼眶里流/出来,并不是眼泪,而是黑血。

    黑血汩/汩的流/出来,随即变成了鲜红的血液。

    谢一眼看着商丘被横梁砸中,猛地从意识中清/醒了过来,他吓得全身发/抖,快速冲过去,就看到商丘趴在的地上,额头有些流/血,似乎是蹭伤,并没有砸中,不过商丘的手臂和腿被砸在了横梁下面。

    商丘摇了摇头,似乎一时有些混沌,看了一眼谢一,嘴角一挑,沙哑着声音说:“你醒了?”

    “商丘!商丘!”

    谢一冲过来,使劲去推横梁,横梁非常沉重,还有不断的木屑包着火星,从天上落下来。

    “嘭!!”一声,谢一将横梁撞开,赶紧从底下将商丘扶起来,商丘的腿上都是血,受伤不轻,谢一拽着商丘,使劲将人背在背上,说:“我带你走!”

    谢一身/子板远没有商丘高大,背着商丘十分困难,商丘声音沙哑的说:“你自己走。”

    谢一想也没想,立刻说:“不可能。”

    这一刹那,谢一还是蛮有威严的,这让商丘稍微愣了一下,随即轻笑说:“你的功夫不错。”

    谢一根本没什么功夫,他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赶紧背着商丘往外跑,但是小殿里浓烟密布,他根本不辨方向,也不知道往哪边跑才对。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有声音,似乎又有人冲进了小殿,竟然是高琼,高琼带人冲进来,喊着:“陛下!?”

    谢一见到高琼,顿时松了口气,高琼快速冲过来,将商丘背在背上,众人冲出小殿,外面已经有人接应,赶紧往他们身上倒水,将身上的火苗全都扑灭。

    商丘受了伤,虽然并不是太重,但是手臂和腿都受伤了,谢一急的不行,连忙说:“快叫御医!”

    他说着,又说:“派人找到刘美/人!”

    高琼立刻拱手说:“是,陛下。”

    高琼很快让人去找刘美/人,然后送谢一和商丘回了寝殿,御医已经在了,快速的给商丘检/查,惊讶的是,商丘的手臂和腿都没有事儿。

    之前谢一明明看到巨大的横梁砸下来,砸在了商丘身上,但是商丘的手和腿并没有骨折,只是流了很多血,看起来简直是奇迹。

    有人说发现了刘美/人,高琼亲自过去一趟,准备把刘美/人带回来。

    谢一有些蔫蔫儿的,眼眶上还挂着干涸的血迹,低声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商丘摇了摇头,说:“不必自责,我死不了。”

    谢一抬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淡淡的说:“我说的是实话,并不是安慰你……我死不了,从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很久很久之前,只是会受伤,受伤也会觉得疼痛,但是对普通人致命的伤害,对我来说都会很快愈合。”

    他说着,点了点自己的腹部,很轻/松的说:“刚才可能撞断了肋骨,扎进了某个器官里,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谢一惊讶的看着他,“噌!”的一下蹦起来,震/惊的说:“撞断了肋骨?!你肋骨断了,你刚才怎么不跟御医说!”

    商丘一愣,随即轻笑一声,摇摇头,说:“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

    他说着,又说:“总是如此。”

    谢一挠了挠后脑勺,商丘说:“已经没事了,不需要看。”

    谢一说:“真的?”

    商丘点了点头,说:“倒是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谢一仔细想了想,说:“现在没有了,刚才有些不受控/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们正说着话,就听到大喊大叫的声音,原来是高琼把刘美/人带来了。

    刘美/人神情癫狂,她身上披着一个类似于大被单一样的布,毕竟因为刘美/人刚才把自己的中衣脱/下来,中衣上有油,是助燃的东西。

    刘美/人本就只穿一件中衣,现在可以说是赤条条的,所以高琼才给她裹了一件大袍子。

    刘美/人神情癫狂,不断的乱喊着,但是好似没什么意识,脸色狰狞,咬着后槽牙,“嗬嗬嗬”的狂笑。

    商丘皱了皱眉,看着那刘美/人,说:“她中的是蛊毒。”

    “蛊毒?”

    谢一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尤其是武侠片,但是没想到自己也亲身经历了一次。

    原来刘美/人在宴席上中的毒,并不是普通的毒,而是蛊毒,御医给她解毒,治标不治本,刘美/人看似好了,就沉沉睡去,哪知道半夜突然就发疯了,把身边的侍女打晕,自己跑了出来。

    刘美/人中了蛊毒,还袭/击了谢一,谢一被他咬伤,刘美/人的唾液碰到了谢一的血液,因此谢一也中了蛊毒,但是不同的是,谢一竟然自己醒了过来。

    商丘眯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谢一脖颈上的伤口,那伤口已经被消毒,包扎了纱布。

    商丘说:“你们两个都需要解毒,否则很可能被人控/制。”

    谢一说:“解毒?怎么解?”

    这倒是问住了所有人,商丘也不会解毒,他是个驱魔人,对用毒和解毒并不精通,商丘可以压/制毒素,但是不知道蛊毒会不会突然发作。

    就在众人迟疑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来对高琼低语了几句,随即高琼拱起手来,说:“陛下,国师求见。”

    “国师?”

    谢一从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转念一想,很多皇帝都会求长生不老,契丹人有自己的女巫,身为一个皇帝,身边有个什么会求雨的国师,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高琼拱手说:“国师说,可以为陛下和刘美/人解除蛊毒。”

    谢一一阵惊讶,按理来说这个事情发生之后,知情的人都在这里,不可能宣扬出去,国师竟然已经知道了,而且还来到了宫中。

    谢一惊讶不已,看向商丘,似乎在询问商丘的意思,商丘皱了皱眉,随即点了点头。

    谢一就说:“请国师进来。”

    很快,一个穿着白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身材纤细,甚至略微有些娇/小,手腕上脚腕上戴着铃铛,走路摇曳生风,发出“叮铃叮铃”的脆响声,听起来好听极了。

    那年轻人犹如美/妇,露/出来的双手白如凝脂,细腻纤长,只不过他脸上戴着一张鬼面具,就像被人扒皮抽筋的小/鬼,又像是地狱里跑出来的鬼差,看起来极为恐怖,就算那年轻人身材再曼妙,因为那面具,谢一也不敢多看第二眼。

    年轻人走进来,只是大约行了一个礼,说:“陛下所中蛊毒,在下有解。”

    商丘眯着眼睛去打量那个人,他的声音发闷,从面具后面透出来,闷闷的,听不真切。

    商丘似乎对这个不敢露脸的人有所芥蒂,说:“国师不防先给刘美/人看看。”

    国师也没有不愉快,拱了拱手,似乎已经领命,走到刘美/人身边,刘美/人张牙舞爪的,狰狞着一张脸,她本身姿容秀丽,可以说是少有的美/人儿,而此时狰狞着脸,一张脸都扭曲的变形,睁大了眼睛,狠狠瞪着国师,好像只要国师一伸手,刘美/人就会张嘴咬断他的手指。

    刘美/人要袭/击国师,旁边的侍卫几乎按不住,刘美/人猛地蹦起来,就冲着国师冲过去,谢一大喊了一声:“当心!”

    毕竟那国师看起来身材比刘美/人还要纤细,刚才谢一也领教了刘美/人的厉害,那股怪力简直惊人。

    不过刘美/人还没冲到国师面前,高琼已经快速一步踏上拦在国师面前,“唰——”一声拔/出佩剑,剑柄“咚!”一声打在刘美/人肩膀上。

    刘美/人“啊”的大喊了一声,猛地向后倒去,侍卫赶紧/抓/住刘美/人,不让她动弹。

    高琼有些紧张的说:“大人,您没事儿罢?”

    国师倒是淡定,毕竟也看不到他的脸,刚才刘美/人袭/击他的时候,国师都没有后退半步,十分冷静,此时淡淡的摇了摇头,说:“有劳太尉。”

    高琼赶紧低头,随即就退到一边去了。

    谢一摸了摸下巴,总觉得高琼特别紧张那国师,以谢一敏锐的第六感来说,谢一觉得这两个人似乎有一腿!

    不过现在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国师走过去,白生生的手伸进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谢一仔细一看——镜子?!

    谢一都懵了,国师好歹是个男人,竟然随身揣着小镜子?而且明明是要解毒,为什么拿出小镜子?

    而且……谢一觉得,国师应该不是戴着面具照镜子吧?那面具也太丑了。

    国师将镜子拿出来,商丘立刻眯了眯眼睛,似乎注意到了他手中的东西,脸上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

    谢一低声和商丘咬耳朵,说:“怎么了?那是什么东西?”

    商丘眯着眼睛,说:“孽镜。”

    “孽镜?”

    谢一没听懂,就见到国师将那镜子拿起来,对着刘美/人,刘美/人不知道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顿时睁大了眼睛,随即满脸惊恐,牙齿上下相击,发出“得得得”的颤/抖声。

    刘美/人似乎想要转头,但是她一转头,国师出手如电,“啪”的一声,一把捏住刘美/人的下巴,迫使她半仰着头,痛苦的盯着那镜子。

    很快,刘美/人的眼睛竟然流/出了血/泪,就跟谢一之前一样,黑色的血/泪顺着眼眶淌下来,最后变成了鲜红色,刘美/人惨叫一声,一下晕倒了过去。

    国师则是收回了小镜子,说:“已经好了。”

    谢一看的目瞪口呆,说:“她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国师轻笑一声,笑声有些闷闷的,说:“孽镜中的一切,只有自己能看到,旁人是无从窥伺的。”

    谢一听得似懂非懂,国师又走过来,要给谢一解毒,谢一坐下来,似乎有些害怕紧张,商丘站在他后面,伸手按住了谢一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好像在安慰谢一似的。

    国师嗓音温柔的低声说:“陛下不用紧张,只管看着孽镜,不会有什么痛苦。”

    谢一似信非信,双目慢慢得转过去,盯着国师手中的孽镜。

    谢一不知道为何叫做孽镜,其实关于孽镜有一个典故,传说孽镜乃是冥京十殿之一,第一殿阎/王秦广王的法/器。

    孽镜乃是通/天彻地的法/器,蕴含了秦广王的巨大灵力,有净化的作用,但是同时,孽镜也犹如其名,能找到人心中最为阴影的地方。

    一个坦荡荡的人,在孽镜面前,看到的就是一片虚无光辉,其他什么也看不到,相反,人们在孽镜里会看到自己经历的最痛苦的事情,最肮/脏不堪,不可言明的事情。

    冥京十殿的第一殿专/制接引亡灵,都会将亡灵引到孽镜之前,一观过往,好人藏不住,坏人更是藏不住,在孽镜面前,一切都是坦荡荡的,无从遮蔽。

    谢一盯着孽镜,眼神突然有些迷离,因为他从孽镜之中,竟然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旁人,但是只能看到商丘……

    商丘?

    商丘的影像在孽镜里,谢一就直直的看着他,那影像突然变化了,自己出现在了镜子里,但让谢一惊讶的是,谢一正在和商丘做一些……暧昧的事情。

    亲/吻、亲/昵,甚至是谢一不敢想象的亲/密事情,两个人如此疯狂,谢一紧紧搂住商丘的肩膀,在他的肩膀上留下难耐的抓痕,商丘则是温柔的搂着他,凶狠的掠夺着。

    谢一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随即镜子里的影像又开始变化,“嗖——”的一声,他甚至听见了风声,尖锐的东西,夹杂着风声,撕/裂了风声,猛地冲着自己直冲而来。

    坐在镜子面前的谢一忍不住“嗬!!!”的抽/了一口冷气,他感觉很疼,他的眼睛,那尖锐的东西,一瞬间冲了过来,直接扎进他的眼睛里,“呼——”一声,一只金色大鸟突然振翅飞了起来……

    “嗬……”

    谢一大喊了一声,突然惊恐的挣扎着,竟然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猛地倒在地上。

    “谢一!”

    商丘见谢一不对,立刻冲上去,一把抱住谢一,谢一不断的喘着粗气,眼睛里流/出/血/泪,血/泪稍微有些黑,不过很快就变成了鲜红色,随即被透/明的眼泪冲散。

    谢一浑身哆嗦着,瑟瑟发/抖,似乎惧怕着什么,粗喘着气,手脚冰凉。

    商丘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说:“谢一?谢一,快醒醒。”

    谢一一阵混乱,终于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他瞪着眼睛,眼泪还在往下/流,但是一瞬间有些迷茫,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哭?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谢一顿时糊涂了,因为他不记得。

    谢一赶紧站起来,他发现自己趴在商丘怀里,哭的十分痛苦,连忙尴尬的退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国师却淡淡的说:“陛下不必忧心,蛊毒已经解了。”

    谢一迷茫的说:“那镜子……我从镜子里看到的,不记得了。”

    国师笑了一声,说:“一贯如此,孽镜会窥伺人心,不过陛下放心,看过孽镜的人,都不记得自己看到了什么。”

    谢一觉得很奇怪,无论是国师,还是孽镜,但是重要的是,他们的蛊毒解了,终于不用担心被支配了。

    国师解了蛊毒,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退出了寝殿,出宫去了,这个国师很奇怪,也不要奖赏,只是在需要他的时候出现,然后离开,看起来十分神秘。

    高琼也退出了寝殿,寝殿里就剩下了谢一和商丘。

    谢一连忙抹了抹自己的脸,幸亏不是冬天,不然就哭的皴了,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飙泪,谢一还是个大男人,感觉自己也是够丢人的了。

    商丘说:“你中了蛊毒,虽然已经解毒,不过身/体虚弱,先休息吧,快天亮了。”

    谢一也觉得很累,说:“你的伤,真的没事了吧?”

    商丘摇摇头。

    谢一很疲惫,尤其是看过孽镜之后,他隐约记得什么,在心里的最深处,但是隐约又不记得了,像是被尘封了起来。

    谢一浑浑噩噩就睡着了,商丘活动了一下手臂,横梁砸下来的时候,商丘的肋骨断了,正好扎在器官里,除此之外,手臂和腿也断了,不过这些伤都不算什么,因为除了皮外伤,都会自己愈合,越重的伤愈合的就越快,商丘明白,自己是个不死之身。

    但是至于为什么是不死之身,商丘自己也不知道。

    商丘坐在榻边上,谢一已经睡着了,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伸手抓了两下,突然抓/住了放在榻边上的手,脸上有些不安,梦呓着:“商……丘……”

    商丘听到他的梦呓,就将自己的手放在谢一手中,没有抽/出来,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谢一的脸颊,声线温柔极了,说:“我在。”

    可惜谢一睡得很熟,什么也没听见,只是牢牢的握住商丘的手。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谢一才醒过来,他体质有些特殊,蛊毒偏阴寒,谢一身/体有些受损,因此睡了很长一觉,总算是自我修复了一番。

    谢一翻了个身,伸着懒腰坐起来,感觉自己是睡饱了,身边没有人,商丘也不在,毕竟已经是下午了,早就过了早起的时辰。

    谢一坐起来,揉/着眼睛,就听到殿门推开的声音,商丘从外面走进来,手臂已经没有纱布,腿也能自如行走了,只是额头上还有伤口,嘴角也裂了。

    谢一看到他的嘴角,顿时有些尴尬,因为他虽然被支配,但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商丘的嘴角是他一拳打裂的,当然也是因为商丘想要做假动作,故意让谢一打的。

    商丘一身黑色的侍卫装束,十分干练,衬托着他逆天的九头身,腰间挎着桃木剑,从外面走进来,说:“醒了?”

    谢一点点头,说:“你怎么样?”

    商丘说:“没事了。”

    他说着,伸手活动了一下,示意给谢一看。

    商丘说:“吃点东西,已经快到晚膳时间了。”

    谢一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是太阳都偏西了,看起来真的要晚上了,自己一觉差点睡了个对头儿。

    内监和侍女们很快布膳,鱼贯而入,端着美味佳肴,摆满了桌子。

    谢一不需要人伺候,让人全都下去,就留下自己和商丘用膳。

    因为谢一受伤的缘故,今天准备的晚膳都是滋补为主的,而且清淡养生,没有太重口味的东西。

    他肚子早就饿了,毕竟早饭和午饭都没吃,看着一碗海鲜粥特别亲切,闻着海鲜味儿就觉得香,赶紧给自己盛了一碗,然后又给商丘盛了一碗,献宝一样端过去,说:“多吃点。”

    商丘挑了挑眉,接过粥碗,放在一边,谢一已经开始吃饭了,吃的狼吞虎咽,满嘴都是渣子,想必是饿坏了。

    商丘看到谢一的吃相,忍不住笑了一下,不过谢一没有注意,商丘盯着海鲜粥,眼睛一动,随即拿起勺子。

    商丘刚拿起勺子,突然“啪嚓”一声,就将勺子扔进了粥碗里,谢一吓了一跳,差点噎着,瞪着眼睛去看商丘。

    商丘很没诚意,脸上都没有变色,嘴里“嘶”了一声,说:“手有点疼。”

    谢一连忙将碗筷都放下,紧张的说:“手疼?是不是骨折的地方?”

    商丘说:“可能是。”

    谢一说:“连勺子都拿不住?还是让御医来看看吧!”

    他说着,起身就要去叫人请御医过来,商丘拦住他,说:“不用,很快会自己好,去找御医很麻烦。”

    谢一想想也是,毕竟商丘的愈合速度很快,看了御医之后不太好解释,但是商丘说手疼,总要弄些药镇痛之类的。

    商丘看到谢一一脸关心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挑了挑嘴角,当然是很轻微的挑嘴角,咳嗽了一声,还是面无表情的说:“只是稍微有些疼,不能自己吃东西而已。”

    谢一一听,立刻中了圈套,蹦蹦哒哒就往商丘的陷阱里跳,说:“那我喂你吧?”

    商丘挑眉说:“太麻烦你了。”

    谢一立刻说:“不麻烦!你都不知道救了我几次命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的。”

    他说着,特别豪爽的凑过去,把自己的椅子搬到商丘旁边,挨近一点儿,然后端起粥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吹凉一些,送到商丘嘴边,说:“尝尝看,这个挺好吃的。”

    商丘抑制着嘴角的上挑,张/开嘴将谢一喂过来的粥吃掉,谢一有些兴/奋的,好像在求表扬,说:“好吃么?”

    商丘点了点头,说:“不过没有你做的好吃。”

    谢一一听,更是高兴,说:“那等咱们找到了金羽翼,回去之后给你做粥吃,弄个粥火锅怎么样?”

    商丘挑眉说:“粥火锅?”

    谢一说:“对啊,海鲜粥火锅,米汤熬出来的海鲜和肉,最后米粥的滋味儿特别鲜。”

    商丘点头说:“好啊。”

    谢一喂他吃饭,吃了几口之后,商丘就不吃了,谢一惊讶的说:“吃这么少?”

    商丘则是蹙着眉,似乎有些不舒服,说:“没什么胃口,毕竟受伤损失了不少精元。”

    谢一听到“精元”两个字,顿时眼皮一跳,不由想到了他们之前的吻,就是因为商丘缺失/精元,而谢一又是香喷喷的体质,所以分给商丘一点儿。

    如今商丘受了伤,肋骨都断了,听起来就痛苦,还是因为救自己,如果不是商丘,断肋骨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谢一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抬起头来看着商丘,说:“要……要不,我帮你补充点……”

    谢一有点说不下去,感觉嗓子特别干痒,好像想咳嗽似的。

    商丘却听不懂,十分正义的说:“补充什么?”

    谢一一咬牙,硬着头皮说:“补充精元。”

    哪知道商丘摇头说:“不必了,太麻烦你了。”

    谢一立刻说:“不麻烦!真的!”

    谢一说着,还往前凑了凑,生怕商丘不愿意似的。

    商丘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挑了一下,说:“那谢谢你。”

    谢一听着商丘同意,心中十分高兴,不过转念一想,等等,自己高兴什么?因为能和商丘接/吻!?

    谢一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了,顿时脸上有些发烧,咳嗽了一声,就听商丘说:“抱歉,我的手有点疼,看来还是要你主动。”

    谢一心想,这也没什么,反正自己是大老/爷们,主动点就主动点吧。

    于是谢一鼓足勇气,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靠过去,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所以谢一也算是“轻车熟路”的,抬手搂住了商丘的肩膀,眼睫颤/抖了两下,赶紧闭上眼睛,慢慢贴过去。

    商丘看着谢一主动搂着自己,慢慢靠过来,不由的眯起眼睛,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里面似乎有汹涌的潮水在涌动似的,谢一没见到商丘的眼神,不然一定会被吓到。

    两个人的嘴唇很快碰在了一起,谢一闭着眼睛,他看不见,但是感觉商丘的手臂猛地钳住了自己,那力气大得惊人,怎么一点儿也不像受伤手疼的样子?!

    谢一吓了一跳,稍微有些退缩,商丘却紧紧钳住他,不让谢一退缩,引导着谢一青涩的唇/舌。

    谢一感觉要被潮水淹没了,巨大的浪头打来,铺天盖地的席卷着他的理智,或许是被商丘感染了,也或许是期待已久,谢一颤/抖的厉害。

    就在谢一即将没气儿的时候,商丘这才放开了谢一,谢一站不住,靠在商丘身上,眼睛还有些失神。

    “呵——”

    谢一听到商丘的嗓音在自己耳边轻笑了一声,心里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真特么苏到了极致。

    商丘伸手抬起谢一的下巴,谢一还有些迷茫,顺着商丘的动作抬起头来,就对上了商丘的双眼,没有一贯的冷冰,带着一股温柔又戏谑的笑意,轻声说:“看来晚膳要推迟了。”

    谢一一阵迷茫,顺着商丘的目光往下一看,顿时“腾”一下,脑袋里炸烟花,头顶差点冒烟儿,因为刚才的补充精元,情况有点微妙。

    谢一实在不好意思,连忙后退,结巴的说:“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意外!绝对是意外!”

    谢一恨不得找条地缝扎进去,商丘的面色却如常,仍然带着笑意,眯起的眼睛里深不见底,声音低沉又有磁性,轻声说:“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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