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天寒地冻砺汝骨 严训苛练锻尔身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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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毅在帅帐之中一番心算将堆积如山的竹简一个多时辰算完，令得满座皆服，刘将军见此情形说不得也要让他给自己当上一回书吏。对此原本的文书可没有半点意见，看看人家的姿势挥洒，字迹之漂亮绝不是自己比得了的，而将军的言语经过他的润色修饰立刻变得大气起来。
以前那个肖公子的确是个纨绔不假，但纨绔并不等于不学无术，就拿书法来说，肖元督导之下肖毅两岁就开始悬腕了，自身努力加上名师指点这一手字不说是大家风范也极为隽秀，十几年的功底岂是易与。
给刘将军写信对肖毅而言也是很大的收获，这边军左路共有士卒军校合计四万余人，其中骑兵两万，此种极高的步骑比例就是边军的特殊性造成的。他们的对手是半辈子生活在马背上的乌桓与匈奴人，步军除了控点和防守之外作用相对较小。但四万多士卒在信中却变成了五万七千，肖毅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道，原来这吃空饷之事是自古有之。
但接下来刘将军之言却让肖毅对之的一点轻视化为乌有，更颇有些惭愧。刘勇在信中对普通士卒及将校们的战功报的极细，几次都要查看功劳簿以确定数字，但他们自己上阵杀敌确只是一笔带过，更和肖毅解释多出来的那部军饷是为战死和伤残的兄弟们要的，这战死的士卒朝廷有定例最少米三石，钱三千，但伤残的兄弟们可就少了，多半很是悲惨。
不管多来的这些钱刘将军是不是有份，但在肖毅看来有如此的一个主官边军兄弟还是值得庆幸的，尤其是潘凤在送他回营之时提起，原本刘将军有过三次调往京城升职的机会，但他却如何也不愿离开边军。不知多少兄弟战死沙场，这边陲之处已然成了刘勇的难舍之处。
原本刘勇和潘凤都让肖毅不用参加第二日的训练，亦是名正言顺，可肖毅却一力坚持，也让刘潘二人心中欣赏，肖公之子确有过人之处。
等肖毅到了距离自己营房十余丈之处就听见了典韦如雷一般的鼾声，深夜之中更显得气势惊人，肖毅不由摇头苦笑，就恶来这鼾声恐怕不光同房的睡不好，就是临近的几间也会被殃及池鱼。果然进门就见被窝中齐刷刷的冒出**个脑袋，看向肖毅的目光都带着苦涩。
“别看我，习惯就好了，给你们示范一下。”肖毅耸耸肩便脱衣上床，果然不片刻就熟睡过去，只是如此一来剩下的兄弟们就更惨了，肖公子那鼾声虽不如典韦却也很是强劲，原本稍稍熟悉了那个节奏，现在此起彼伏一点停顿也没有了，那一夜众人睡得可说是极为痛苦。
直到眼皮实在撑不下去方才闭上，这还没有迷糊一会儿就被一阵巨大的金铁之声所惊醒，外间已经传来军侯们的喊声。
“十声之内尽皆出门，不出或衣衫不整者一日无餐！一，二……”
随着这声喊所有营房都开始忙碌起来，更多则是提着裤子就冲了出来，等到站好抬头一看，那星星月亮都还在天上，四更天都不到。
“你，裤子都没系好，今日无餐，你，一只鞋也好意思出来，今日无餐……”带队的什长立刻开始检查自己的士卒，其中多有没穿戴整齐就跑出来的，却跑不过什长们的火眼金睛，一个个揪了出来。
看着那些新兵一张张苦脸再看看自己的同袍和临近的队列却是不由暗暗好笑，看来典韦的鼾声在今天说不得还成了好事了，倒是颇为齐整，最多也就是一人，只不过一个个都有黑眼圈罢了。至于自己和恶来那是准备早起晨练的，没料到正好赶上了，因此这二人是在喊声之前就冲到了门外，那速度看得什长都有些纳闷，难不成此二人一夜没睡？
队伍整顿好便由什长和军侯带着到了操场之上，那里有几名队长已经在等着了，他们中间那口大锅烧的正旺冒出阵阵香气，竟然是羊肉汤，这一大清早饥寒交迫几乎所有新兵在闻见香气之后都是垂涎三尺。
“所有新兵马上全部跟着两位队长跑操，每个营房算作一队，最后能坚持下来的三队便喝这羊肉汤，其他的只有锅饼，半个时辰之内就掉队的便挨饿吧。”见新兵队列前来那个满面虬髯的队长便起身言道。随之另外二人起身就开始领跑，新兵们在什长的安排之下亦是一队队跟上。
看见很多新兵在羊汤激励之下紧随两名队长的脚步，队列一时有些混乱可什长军侯们却没有制止的样子肖毅心中一动，急忙对周围说道:“兄弟们想不想喝羊汤？”他可是听得仔细，要以营房为单位的。
“当然想了。”众人立刻答道，如今肖毅在他们心中已经颇有地位。
“想就什么也别管，跟着我跑就行，记得呼吸要均匀。”肖毅小声说道，那两个队长一开始就那么快显然是带乱众人节奏的，这可是不是比速度而是比耐力，恐怕亦有锻炼众人团队精神的意思，倒是颇为有趣。
“肖恒之你说什么了，不许多言，否则就给我下来。”肖毅的举动并没有逃过监训之人的双眼，立刻便大声呵斥道。
“诺！”肖毅高声回答，此时典韦与其余十名士卒已经齐齐的跟在肖毅身后，恶来自不用说，其他人则是一个想法，跟着公子有肉吃。
随着队伍的行进肖毅一群人渐渐追在了最后，但并没有被拉开距离，一时间不少跑的快的士卒对他们投来了奇怪又有点鄙夷的目光，肖毅对此则视而不见，倒是那些闲聊之中的队长和军侯们稍稍留上了神。
一圈下来，按肖毅的估计大概在一公里左右，可能十圈之后就会有人掉队了，毕竟那可是一万多米。不过很显然肖公子的思维还停留在后世，汉末之人的体质远较后世优胜。十圈之后速度依旧不慢，直到十五圈过去才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掉队，此时已然跑了有大半个时辰了。
接下来掉队的人开始增多，但肖毅他们依旧像刚开始一样保持在队伍的最后，大家的呼吸也勉强称得上均匀，毕竟能来边军没有个强壮的身体是不大可能的。而那些队长军侯现在看着肖毅的目光中已然带上了一丝欣赏。
“那小子不错，身体棒又精明，可以当个什长。”一名军侯言道。
“什长，他可不会在乎了。”他身边那个高个子队长却是笑道。
“哦，难不成他还有些来头？”军侯问道。
“呵呵，来头可大了，知道肖公吗？看你样子也不知道，那是丁刺史的兄长，这位公子进边军刘将军潘校尉都来说话，你说多大的来头？”
“原来是个世家子弟，难怪，不过能如此也算不易了。”
“这算什么，他第一天来就露了一手，八十三斤的大斧舞的跟木棍一样，潘校尉的开山斧才不过五十斤，不是我说，要真论起武艺咱这儿有一个算一个都未必是他的对手，看见那个大汉了吗，就是肖公子的护卫。”
“八十三斤！好小子，这是文武双全啦。”
几人正在说话谈论之时，又是七八圈过去，此时还能坚持的新兵已然不超过五十名了，还能保持队列的只剩下肖毅他们一队，可其中二人的呼吸越来越是激烈，渐渐就跟不上同伴的脚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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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那个肖公子的确是个纨绔不假，但纨绔并不等于不学无术，就拿书法来说，肖元督导之下肖毅两岁就开始悬腕了，自身努力加上名师指点这一手字不说是大家风范也极为隽秀，十几年的功底岂是易与。
给刘将军写信对肖毅而言也是很大的收获，这边军左路共有士卒军校合计四万余人，其中骑兵两万，此种极高的步骑比例就是边军的特殊性造成的。他们的对手是半辈子生活在马背上的乌桓与匈奴人，步军除了控点和防守之外作用相对较小。但四万多士卒在信中却变成了五万七千，肖毅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道，原来这吃空饷之事是自古有之。
但接下来刘将军之言却让肖毅对之的一点轻视化为乌有，更颇有些惭愧。刘勇在信中对普通士卒及将校们的战功报的极细，几次都要查看功劳簿以确定数字，但他们自己上阵杀敌确只是一笔带过，更和肖毅解释多出来的那部军饷是为战死和伤残的兄弟们要的，这战死的士卒朝廷有定例最少米三石，钱三千，但伤残的兄弟们可就少了，多半很是悲惨。
不管多来的这些钱刘将军是不是有份，但在肖毅看来有如此的一个主官边军兄弟还是值得庆幸的，尤其是潘凤在送他回营之时提起，原本刘将军有过三次调往京城升职的机会，但他却如何也不愿离开边军。不知多少兄弟战死沙场，这边陲之处已然成了刘勇的难舍之处。
原本刘勇和潘凤都让肖毅不用参加第二日的训练，亦是名正言顺，可肖毅却一力坚持，也让刘潘二人心中欣赏，肖公之子确有过人之处。
等肖毅到了距离自己营房十余丈之处就听见了典韦如雷一般的鼾声，深夜之中更显得气势惊人，肖毅不由摇头苦笑，就恶来这鼾声恐怕不光同房的睡不好，就是临近的几间也会被殃及池鱼。果然进门就见被窝中齐刷刷的冒出**个脑袋，看向肖毅的目光都带着苦涩。
“别看我，习惯就好了，给你们示范一下。”肖毅耸耸肩便脱衣上床，果然不片刻就熟睡过去，只是如此一来剩下的兄弟们就更惨了，肖公子那鼾声虽不如典韦却也很是强劲，原本稍稍熟悉了那个节奏，现在此起彼伏一点停顿也没有了，那一夜众人睡得可说是极为痛苦。
直到眼皮实在撑不下去方才闭上，这还没有迷糊一会儿就被一阵巨大的金铁之声所惊醒，外间已经传来军侯们的喊声。
“十声之内尽皆出门，不出或衣衫不整者一日无餐！一，二……”
随着这声喊所有营房都开始忙碌起来，更多则是提着裤子就冲了出来，等到站好抬头一看，那星星月亮都还在天上，四更天都不到。
“你，裤子都没系好，今日无餐，你，一只鞋也好意思出来，今日无餐……”带队的什长立刻开始检查自己的士卒，其中多有没穿戴整齐就跑出来的，却跑不过什长们的火眼金睛，一个个揪了出来。
看着那些新兵一张张苦脸再看看自己的同袍和临近的队列却是不由暗暗好笑，看来典韦的鼾声在今天说不得还成了好事了，倒是颇为齐整，最多也就是一人，只不过一个个都有黑眼圈罢了。至于自己和恶来那是准备早起晨练的，没料到正好赶上了，因此这二人是在喊声之前就冲到了门外，那速度看得什长都有些纳闷，难不成此二人一夜没睡？
队伍整顿好便由什长和军侯带着到了操场之上，那里有几名队长已经在等着了，他们中间那口大锅烧的正旺冒出阵阵香气，竟然是羊肉汤，这一大清早饥寒交迫几乎所有新兵在闻见香气之后都是垂涎三尺。
“所有新兵马上全部跟着两位队长跑操，每个营房算作一队，最后能坚持下来的三队便喝这羊肉汤，其他的只有锅饼，半个时辰之内就掉队的便挨饿吧。”见新兵队列前来那个满面虬髯的队长便起身言道。随之另外二人起身就开始领跑，新兵们在什长的安排之下亦是一队队跟上。
看见很多新兵在羊汤激励之下紧随两名队长的脚步，队列一时有些混乱可什长军侯们却没有制止的样子肖毅心中一动，急忙对周围说道:“兄弟们想不想喝羊汤？”他可是听得仔细，要以营房为单位的。
“当然想了。”众人立刻答道，如今肖毅在他们心中已经颇有地位。
“想就什么也别管，跟着我跑就行，记得呼吸要均匀。”肖毅小声说道，那两个队长一开始就那么快显然是带乱众人节奏的，这可是不是比速度而是比耐力，恐怕亦有锻炼众人团队精神的意思，倒是颇为有趣。
“肖恒之你说什么了，不许多言，否则就给我下来。”肖毅的举动并没有逃过监训之人的双眼，立刻便大声呵斥道。
“诺！”肖毅高声回答，此时典韦与其余十名士卒已经齐齐的跟在肖毅身后，恶来自不用说，其他人则是一个想法，跟着公子有肉吃。
随着队伍的行进肖毅一群人渐渐追在了最后，但并没有被拉开距离，一时间不少跑的快的士卒对他们投来了奇怪又有点鄙夷的目光，肖毅对此则视而不见，倒是那些闲聊之中的队长和军侯们稍稍留上了神。
一圈下来，按肖毅的估计大概在一公里左右，可能十圈之后就会有人掉队了，毕竟那可是一万多米。不过很显然肖公子的思维还停留在后世，汉末之人的体质远较后世优胜。十圈之后速度依旧不慢，直到十五圈过去才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掉队，此时已然跑了有大半个时辰了。
接下来掉队的人开始增多，但肖毅他们依旧像刚开始一样保持在队伍的最后，大家的呼吸也勉强称得上均匀，毕竟能来边军没有个强壮的身体是不大可能的。而那些队长军侯现在看着肖毅的目光中已然带上了一丝欣赏。
“那小子不错，身体棒又精明，可以当个什长。”一名军侯言道。
“什长，他可不会在乎了。”他身边那个高个子队长却是笑道。
“哦，难不成他还有些来头？”军侯问道。
“呵呵，来头可大了，知道肖公吗？看你样子也不知道，那是丁刺史的兄长，这位公子进边军刘将军潘校尉都来说话，你说多大的来头？”
“原来是个世家子弟，难怪，不过能如此也算不易了。”
“这算什么，他第一天来就露了一手，八十三斤的大斧舞的跟木棍一样，潘校尉的开山斧才不过五十斤，不是我说，要真论起武艺咱这儿有一个算一个都未必是他的对手，看见那个大汉了吗，就是肖公子的护卫。”
“八十三斤！好小子，这是文武双全啦。”
几人正在说话谈论之时，又是七八圈过去，此时还能坚持的新兵已然不超过五十名了，还能保持队列的只剩下肖毅他们一队，可其中二人的呼吸越来越是激烈，渐渐就跟不上同伴的脚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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