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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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步羽阳已经不见，敬岚心头感叹着飞剑之威，这才摇着头转过身来。
却见巫蕈儿才站起来，眼神似乎没有什么聚焦点，根本就不知道是在看哪里。
虽然她没怎么动手，但不可否认，她还是帮他挡了一爪，敬岚转头朝她笑了笑：“谢了！”
这时，敬岚的余光突然看到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归山动了动，挣扎着很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敬岚微微压着胸口裂开的伤口，快步跑过去一把搀起了归山：“归山大叔！你没事吧？”
不料，归山一见到敬岚就跟看见鬼一样大叫一声，猛然把敬岚推到了一边，敬岚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一脸的血，任一个正常人有再好的心理素质在睁眼后看到的是这么一张脸，心脏只怕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归山大叔！别怕，是我！我是敬岚啊！”敬岚退了一步，摊开空无一物的双手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和善一些。
归山愣了一秒，就在敬岚刚刚以为他是意识到现状的时候，他的神情却突然变得十分凶狠，敬岚脑子里似乎有某种念头一闪而过，但还来不及琢磨就已经被突然走到了旁边的巫蕈儿给打断了。
只见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归山，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这么看着，可又好像表现了太多的东西，一时给敬岚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敬岚这才察觉到，对归山，巫蕈儿的态度好像特别奇怪，从刚才她的被敬岚以为要杀人灭口的奇怪举动，以及更之前的寒山药市时的恶劣态度来看...不对，她会那么轻易地答应在归山家住下，这件事情就已经很不合常理了。
敬岚强烈地预感到，似乎从一开始就有什么事情，是他忽略的……
想到了这一点，敬岚发现这时候的气氛和他理解的已经大不一样了。
归山看了敬岚一眼，在巫蕈儿的注视下，缓缓站了起来，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神色极其严肃的和巫蕈儿对视着。
此时此刻的归山像是变了一个人，即便身着镇民的粗布麻衣，也遮掩不住从身上流露出的气场，和之前和蔼直率的寒山镇大叔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
周围的温度在这样的对视之中降到了零点，凝固终于在归山的言语中被打破：“你到底是谁？”
敬岚心头一跳，被这问题问得有些困惑，为什么明明表现出掩饰了身份的归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不认识巫蕈儿又是如何在刚才做出判断表露身份？
巫蕈儿冷冷地盯着归山，在敬岚都快以为她不打算回答的时候才开口，没有什么语气：“是该是的人。”
归山脸色沉了沉：“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在我面前假扮，你打错主意了。”
见巫蕈儿还是没有反应，归山接着就从周围躺在地上的护卫身上随手捡起了一把剑，语气十分老练地说道：“我刚才已经醒了，只是一直没有爬起来，就是为了看看你的本事。”
“但是我并没有看到我想看到的，而是发现了别的对我很有价值的事情。”归山说着把剑在手里握了握，对着巫蕈儿就抬起了剑：“一个本来身上就有很重内伤的人，刚刚还和地囚相战了一场，你已经没有和我斗的资本了。”
此话一出，敬岚当即一怔，目光看向了巫蕈儿，这几天以来，他怎么都没看出来巫蕈儿身上有伤！按归山说，竟然还是很重的内伤，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有很重内伤的人在一两个时辰之前还在大街上凭着她惊人的指力唬人……
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部想了一遍，似乎根本没有哪一天像是有可能会受内伤的，要说受伤也是他次次被拿来当盾牌使好吧？！
等等……
盾牌……
敬岚心中一惊，突然意识到了巫蕈儿这几次战斗时候的各种非常不正常的行为最根本的原因！难道说，她这所谓的很重的内伤，是在无尘寺时候……
“告诉我吧，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有，谁派你来的？”归山微微转动剑柄：“否则我就只能让你马上知道冒犯那个人的代价了。”
思绪被归山打断，敬岚发现巫蕈儿目光虽然还是盯着归山，但好像聚焦点根本不在归山身上，明显她这是根本没有回答归山的打算，可是如果不回答的话，她就那么有信心归山真的不会提剑砍她？
等了片刻，归山脸色越来越难看，在隐约感觉到了一个临界点的时候，敬岚赶紧一步上前截断了两个人目光的交火：“归山大叔！虽然我听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什么问题坐下来好好说，也是没什么不可以的，你…”
“会到你的。”然而，敬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归山打断了，在敬岚微变的脸色中，归山开口道：“和她待在一起，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到底有多无辜，今天听到了这场对话，我就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你说什么...”敬岚脸色渐渐在归山的句句言语中沉下：“为什么？”
归山嘲讽般冷笑了一声，说道：“还想不明白？从一开始我会留在墓地就是因为看到了她，本来只是准备把地囚引出来，没想到会见到更让我感兴趣的人，你以为什么道德责任真的能让人留下来送死？当时随口一编，也是你这么蠢的人才会信了。”
见敬岚脸色的变化，归山看了一眼北边，说道：“毕竟不是刚才亲眼看到，我都想不到她会有那么重的内伤，你要比她容易杀得多，本来在药市时候就打算杀你了，能从那个屋子里活着出来，你的确出乎我的意料。”
“那间屋子？”敬岚心里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归山推荐他去的兵器店开门时候，镇民会是那种反应，不过，关于兵器店里的一切，他大概也不清楚，听到这样的事实，说实话，敬岚自己都不知道是该为他原本想杀自己生气，还是为他因此得到天梵而庆幸。
归山有些诧异地看着敬岚这与普通人听到有人要杀自己大不相同的反应，皱起了眉头，目光转向巫蕈儿说道：“最后问一遍，你说，还是不说？”
敬岚回头看巫蕈儿，却见她竟然在沉默两秒之后，转身就走……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归山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瞬间已经出现在了巫蕈儿头顶，提剑就劈了下去，而巫蕈儿竟然只是回头冷眼看着剑刃的靠近，什么动作都没有。
几乎与此同时，另一道剑光同时横在了归山的剑路前，两把剑之间碰撞出了一道火花，稳稳的相互僵持住了！
敬岚紧紧握着天梵微微回头，见巫蕈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禁无奈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你是算计好了我会动手？！”
归山脸色阴沉，剑锋一转就斜着朝敬岚腹部切去，敬岚脸色一变，赶紧把头转了回来：“看在你是伤员的份上暂时不和你计较！”
语罢，敬岚紧盯着归山的剑尖，手极快地一翻，凭借腕力再度在归山剑至之前将之截住！
剑锋交错之间，只要有一丝的偏差就是性命相关，短短的时间内，金铁交错之声不停响起，在归山愈来愈凝重的脸色之下，两把剑再度僵持，归山沉声道：“你们不是一起的，为什么要帮她？！”
敬岚死死握住天梵与归山手中短剑相互卡死，抬眼看着归山的眼睛，说道：“从某个角度来说我们确实不是一起的，但至少我知道现在谁是敌人！”
语罢，敬岚手中剑力量微微一松，在归山剑朝前的一瞬间猛然加力将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早动手晚动手都是动手！你想趁人之危，先拿出本事来把我杀了再说。”
归山刚刚稳住身形，敬岚就已经不在原地，而是剑锋迅速转向了侧面，从归山手中剑的侧面剑身骤然斩下，只听得一声侧耳的断裂声响，那把剑竟然就在天梵的锋刃之下被切断，敬岚顺势身形一转，一脚将剩余的剑柄从归山的手中踢飞而去！
自从丢了天梵，开始使用那把可怜的木剑之后，他就非常清楚一把剑哪里最脆弱，清楚怎样才能把一把剑用最简单的方法破坏！刚才亲眼看到了步羽阳把这剑斩断，还说出了天梵不输给他的绝穹的话，那天梵就必然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稳稳落在地上，天梵剑尖已然停在了归山的眼前，敬岚微微偏头笑道：“怎么样？现在你还对自己那么有信心？”
似是明白了在剑术上，他和眼前的少年人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准，归山脸色更加沉了几分，缓缓把手放了下来：“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会在剑术上有这种造诣，实在是可惜。”
敬岚被这突然一句说得疑惑：“可惜？”
归山看了一眼离他的头不到一寸距离的剑尖，面不改色说道：“只差一寸，你才算赢，可惜，你停了下来。”
敬岚眉头一抽，心想最近怎么总是遇到脑子有问题的人，一个巫蕈儿就够他受的了，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个他不杀他居然还说可惜的人……
然而，归山笑了笑，突然很平静地看着敬岚，说道：“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敬岚心里浮现一丝诧异：“什么交易？”
归山看了一眼巫蕈儿，说道：“我可以放过你，只要你不再阻拦我对她动手，证明清楚你确实不是和她一伙的，我就不杀你。”
敬岚一愣，随即摇头：“你别当我蠢，现在是你的命在我手里，哪里还是你杀不杀我的问题？”
归山嘴角突然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相信我，现在杀你，仍然易如反掌，她不过也是在算计你，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吧…”
敬岚心头莫名一寒：“算计我？”
“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没想明白？”归山顿了顿，接着说道：“从一开始她肯定就已经知道我留在墓地是别有用心的，说不定一开始就只打算当个看客，战斗时候拿你试水，明明知道这里有问题却还是同意来，以及，那间屋子她看出了有问题，却没有阻止你进去，这不足以说明问题？依我看，她根本就是因为有内伤不好动手，才想借我的手杀你！”
归山每说一句，敬岚的神情就震惊一分，他似乎对这些事情根本没做过这种考虑，可如果真的朝这方向去想，确实顺理成章……
敬岚有些僵硬地回头看向巫蕈儿，却见巫蕈儿看着远处，就好像这些话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突然，敬岚心头浮现一丝异样的感觉，她想杀他，真的需要这么复杂？
沉默了一刻，敬岚抬头直视着归山的眼睛，认真摇头…
“你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至少我相信一个想杀我的人，在刚才不会顶着内伤救我的！”
至此，敬岚隐隐确定了归山是在巫蕈儿那奇怪的举动后，过了一阵才醒过来，所以他才会那么认为，巫蕈儿从无尘寺开始到现在做的事，敬岚一路看了过来，虽然于他而言巫蕈儿仍然是个谜，但至少绝对不会是归山说的那么简单！
随即天梵又往前了几分，剑尖几乎刺到归山额头上：“况且，她是我要做的事情最重要的线索，光是这一条，我就必须这么做。”
看到敬岚十分清晰的态度，归山像是放弃了继续谈判下去，只开口道：“刚刚这一剑，你本来已经把你的命从我手上拿回去了，但是你没有一剑穿了我的头颅，所以，现在你的命还在我手上……”
看着归山极其肯定的神色，敬岚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安：“你在胡说些什…”话还没说完敬岚就被余光的景象给吓得呆在了原地！
只见在他眼前的归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第二个影子！
而那第二个影子此时此刻已经爬到了敬岚的影子旁，在敬岚眼前，伸手就抓住了敬岚影子的头！
就这一瞬间，敬岚突然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什么东西箍住了，连眨眼都做不到！身体也因为头被固定，一旦移动就会扭伤颈部。
而那道影子接下来的动作让得敬岚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后跟直窜上了脊背，他看见归山没有任何动作，但那个抓住了他头的影子，却像是举起了一个尖刺一般，看那势头似乎就要对着敬岚的眼睛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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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归山一见到敬岚就跟看见鬼一样大叫一声，猛然把敬岚推到了一边，敬岚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一脸的血，任一个正常人有再好的心理素质在睁眼后看到的是这么一张脸，心脏只怕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归山大叔！别怕，是我！我是敬岚啊！”敬岚退了一步，摊开空无一物的双手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和善一些。
归山愣了一秒，就在敬岚刚刚以为他是意识到现状的时候，他的神情却突然变得十分凶狠，敬岚脑子里似乎有某种念头一闪而过，但还来不及琢磨就已经被突然走到了旁边的巫蕈儿给打断了。
只见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归山，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这么看着，可又好像表现了太多的东西，一时给敬岚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敬岚这才察觉到，对归山，巫蕈儿的态度好像特别奇怪，从刚才她的被敬岚以为要杀人灭口的奇怪举动，以及更之前的寒山药市时的恶劣态度来看...不对，她会那么轻易地答应在归山家住下，这件事情就已经很不合常理了。
敬岚强烈地预感到，似乎从一开始就有什么事情，是他忽略的……
想到了这一点，敬岚发现这时候的气氛和他理解的已经大不一样了。
归山看了敬岚一眼，在巫蕈儿的注视下，缓缓站了起来，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神色极其严肃的和巫蕈儿对视着。
此时此刻的归山像是变了一个人，即便身着镇民的粗布麻衣，也遮掩不住从身上流露出的气场，和之前和蔼直率的寒山镇大叔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
周围的温度在这样的对视之中降到了零点，凝固终于在归山的言语中被打破：“你到底是谁？”
敬岚心头一跳，被这问题问得有些困惑，为什么明明表现出掩饰了身份的归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不认识巫蕈儿又是如何在刚才做出判断表露身份？
巫蕈儿冷冷地盯着归山，在敬岚都快以为她不打算回答的时候才开口，没有什么语气：“是该是的人。”
归山脸色沉了沉：“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在我面前假扮，你打错主意了。”
见巫蕈儿还是没有反应，归山接着就从周围躺在地上的护卫身上随手捡起了一把剑，语气十分老练地说道：“我刚才已经醒了，只是一直没有爬起来，就是为了看看你的本事。”
“但是我并没有看到我想看到的，而是发现了别的对我很有价值的事情。”归山说着把剑在手里握了握，对着巫蕈儿就抬起了剑：“一个本来身上就有很重内伤的人，刚刚还和地囚相战了一场，你已经没有和我斗的资本了。”
此话一出，敬岚当即一怔，目光看向了巫蕈儿，这几天以来，他怎么都没看出来巫蕈儿身上有伤！按归山说，竟然还是很重的内伤，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有很重内伤的人在一两个时辰之前还在大街上凭着她惊人的指力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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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盾牌……
敬岚心中一惊，突然意识到了巫蕈儿这几次战斗时候的各种非常不正常的行为最根本的原因！难道说，她这所谓的很重的内伤，是在无尘寺时候……
“告诉我吧，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有，谁派你来的？”归山微微转动剑柄：“否则我就只能让你马上知道冒犯那个人的代价了。”
思绪被归山打断，敬岚发现巫蕈儿目光虽然还是盯着归山，但好像聚焦点根本不在归山身上，明显她这是根本没有回答归山的打算，可是如果不回答的话，她就那么有信心归山真的不会提剑砍她？
等了片刻，归山脸色越来越难看，在隐约感觉到了一个临界点的时候，敬岚赶紧一步上前截断了两个人目光的交火：“归山大叔！虽然我听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什么问题坐下来好好说，也是没什么不可以的，你…”
“会到你的。”然而，敬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归山打断了，在敬岚微变的脸色中，归山开口道：“和她待在一起，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到底有多无辜，今天听到了这场对话，我就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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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屋子？”敬岚心里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归山推荐他去的兵器店开门时候，镇民会是那种反应，不过，关于兵器店里的一切，他大概也不清楚，听到这样的事实，说实话，敬岚自己都不知道是该为他原本想杀自己生气，还是为他因此得到天梵而庆幸。
归山有些诧异地看着敬岚这与普通人听到有人要杀自己大不相同的反应，皱起了眉头，目光转向巫蕈儿说道：“最后问一遍，你说，还是不说？”
敬岚回头看巫蕈儿，却见她竟然在沉默两秒之后，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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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岚紧紧握着天梵微微回头，见巫蕈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禁无奈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你是算计好了我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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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岚死死握住天梵与归山手中短剑相互卡死，抬眼看着归山的眼睛，说道：“从某个角度来说我们确实不是一起的，但至少我知道现在谁是敌人！”
语罢，敬岚手中剑力量微微一松，在归山剑朝前的一瞬间猛然加力将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早动手晚动手都是动手！你想趁人之危，先拿出本事来把我杀了再说。”
归山刚刚稳住身形，敬岚就已经不在原地，而是剑锋迅速转向了侧面，从归山手中剑的侧面剑身骤然斩下，只听得一声侧耳的断裂声响，那把剑竟然就在天梵的锋刃之下被切断，敬岚顺势身形一转，一脚将剩余的剑柄从归山的手中踢飞而去！
自从丢了天梵，开始使用那把可怜的木剑之后，他就非常清楚一把剑哪里最脆弱，清楚怎样才能把一把剑用最简单的方法破坏！刚才亲眼看到了步羽阳把这剑斩断，还说出了天梵不输给他的绝穹的话，那天梵就必然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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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山看了一眼离他的头不到一寸距离的剑尖，面不改色说道：“只差一寸，你才算赢，可惜，你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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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山看了一眼巫蕈儿，说道：“我可以放过你，只要你不再阻拦我对她动手，证明清楚你确实不是和她一伙的，我就不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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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敬岚心头浮现一丝异样的感觉，她想杀他，真的需要这么复杂？
沉默了一刻，敬岚抬头直视着归山的眼睛，认真摇头…
“你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至少我相信一个想杀我的人，在刚才不会顶着内伤救我的！”
至此，敬岚隐隐确定了归山是在巫蕈儿那奇怪的举动后，过了一阵才醒过来，所以他才会那么认为，巫蕈儿从无尘寺开始到现在做的事，敬岚一路看了过来，虽然于他而言巫蕈儿仍然是个谜，但至少绝对不会是归山说的那么简单！
随即天梵又往前了几分，剑尖几乎刺到归山额头上：“况且，她是我要做的事情最重要的线索，光是这一条，我就必须这么做。”
看到敬岚十分清晰的态度，归山像是放弃了继续谈判下去，只开口道：“刚刚这一剑，你本来已经把你的命从我手上拿回去了，但是你没有一剑穿了我的头颅，所以，现在你的命还在我手上……”
看着归山极其肯定的神色，敬岚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安：“你在胡说些什…”话还没说完敬岚就被余光的景象给吓得呆在了原地！
只见在他眼前的归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第二个影子！
而那第二个影子此时此刻已经爬到了敬岚的影子旁，在敬岚眼前，伸手就抓住了敬岚影子的头！
就这一瞬间，敬岚突然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什么东西箍住了，连眨眼都做不到！身体也因为头被固定，一旦移动就会扭伤颈部。
而那道影子接下来的动作让得敬岚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后跟直窜上了脊背，他看见归山没有任何动作，但那个抓住了他头的影子，却像是举起了一个尖刺一般，看那势头似乎就要对着敬岚的眼睛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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