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章 态度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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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安公主和世子爷悄无声息就出现在了她的宴会上，别说是她宴请的这些闺秀们，就是她也是未曾料到。
遂，一进了荷花小苑，荣安公主便和自己的二庶妹杠上的事，她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可稍微观察一番，她便知道荣安公主为何就挑了二庶妹捏了。
谁让她穿得太扎眼，还拿饱含春意的眼神瞧人家世子？这样也就罢了，若是表现得含蓄些还不至于被人家荣安公主“一眼相中”。
还真不能怪人家拿她开刀。
想到这里，苏念语不由看了眼混在闺秀小姐里头的汪旋，也活该二庶妹还想拿了汪旋当跳板，看到了吧？这便是她自作聪明的下场。
汪旋成日里就想看她笑话，又怎会真让她寻了机会换掉她这一身的行头？
却见这厮看热闹看得唇角都溢出了一丝微笑；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荣安公主和世子爷的身上，否则，就汪旋这个幸灾乐祸的笑容，若被揪住了非得被荣安公主给扒了一层皮不可。
而如今，被扒了一层皮是她的二庶妹。
这会儿被荣安公主从头到脚从左到右给奚落了个彻底，苏念晴本是想忍着的，不想在这么多小姐们面前丢脸，却是没忍住，那眼泪就如同泉水一般的往外涌，一边怕哭哭啼啼的让荣安公主火上加油，一边想吸住泪花，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荣安公主瞧着那少女都成泪人了，这才停下来喘口气，一早上憋的火就这么给发泄了，心头万分舒爽。
又想着在苏府里头，这苏二姑娘和苏大姑娘一向是不对付。把她整得太惨也不好，真把她给刺激得意志消沉了，谁来帮她看着苏大姑娘？
至于苏二姑娘方才含情脉脉的眼神……想也知道是进不了世子哥哥的眼，她又何须有顾虑？
荣安公主这么一想，一回头便换了副和气的嘴脸，朝着那哭得几经站不住的苏念晴道：“……本公主不过是和你开玩笑的，苏二姑娘怎地就当真了？还哭成这般模样。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是本公主欺负你了呢！”
苏念晴睁大已经哭红的眼。眸中还有泪水从眼眶中滚落，怎么也没想到荣安公主方才还凶巴巴地酸她，眼下竟又笑盈盈地和她说不过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是这般开的吗？把她全身上下批得一无是处。颜面无存，让这许多的闺秀们都看了她的笑话。
苏念晴心里头着实又怨又气，却也只能擦去眼泪，强颜欢笑：“荣安公主不过是开玩笑的。何来的欺负之说……”
这话一说完，又滚下了两滴泪。委实是觉得太憋屈。
又觉得身上穿着的这套衣裳让她浑身不对劲，便想趁此机会回了院子整理一番。
荣安公主眯了眯眼，点了点头答应了。
苏念晴便啜泣着由着自己身侧的丫鬟扶着走了。
荣安公主瞅着她的身影，似漫不经心道：“苏二姑娘倒是长了一对明亮灵动的双眼。就是眼神不大好，总往别人身上飘。”
此话一出，在场的的那些闺秀面面相觑。总算是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
公主平白无故提起了苏二姑娘的眼睛长得好，又说是眼神不好使。无非就是要说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而那不该看的“东西”，只怕指的就是一直面无表情站着的世子爷。
这下，脸色白的白，红的红，闺秀们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再抬头。
荣安公主自然是满意的，总觉得今日她撞了大彩头。
先说她这一大清早的去了灵威侯府，本是以为今日又得遭赶的，却不想，世子哥哥在屋里候着她，说是要带她出来走走，她这一欢喜便啥也没问，上了自己的马车跟着他的车出来了；走到半路，她察觉到了不对劲，还特意下了马车去问话，得知是要去苏府的时候她第一个想起的便是苏大姑娘，脸拉得长长的，自是不愿意。
可世子哥哥开出了只要和他走了苏府这一趟，就陪她溜达一圈的条件，她顿时就神采飞扬地应了。
哪能不应呢？世子哥哥还从未陪她出来游玩过，能让他松了口可是百年难遇的事儿。
不就是到苏府走一圈么？多大的事！更何况这一圈下来，还让她整了个苏二姑娘来，也是活该她倒霉，撞枪口上来了。
这多日里在灵威侯憋回来的气，瞬间给消去了大半。
荣安公主这会儿神清气爽，又见跟前的这群闺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心情更是好得很，想着自己闹也闹够了，也应了世子哥哥的要求，是时候和世子哥哥出去溜达了。
便眉开眼笑地站到那人边上道：“世子哥哥，我们等会要去哪里玩？”
“……”
荣安公主总算转移了注意力，方才不敢有所动作的闺秀们这才急忙忙散了，等回到了缀着薄纱的亭子里头，才有心思躲在亭柱或者纱帘之后偷偷往他们那边张望。
苏念语虽是这次宴会的主办者，跑得却也不比那些闺秀们慢……甚至还快上了那么一点。
汪旋提着裙角跑在她身侧，不断拿话小声取笑她：“嘿，才多久没见，你好似反应快了许多。”
苏念语回她：“这不是废话吗？她是荣安公主，我们虽惹不起却还是躲得起的，万一这眼神刮到身上来，岂不是要如二妹妹那般倒霉了？”
一侧头，见苏映月落在后头，已经在喘气，忙停下来等她赶上了之后，拉着她跑，“……三妹妹这体质，以后得多锻炼身子骨才好。”
等三人跑进了亭子里，苏映月靠在粗大的圆柱上，喘了喘，憋红了脸才道了一句：“……可吓死我了。”
苏念语和汪旋坐在亭子里的杌子上，边上候着的丫鬟机灵灵地奉上了茶水。二人咕咚几下便全喝了下去。
刚想让丫鬟再添上第二杯，几名闺秀已经笑盈盈地进了她们所在的亭子里头来。
亭子里头原本就有苏念语、汪旋及苏映月，还有两名伺候的丫鬟，忽地又挤进了这么几个人，一下子就窄了起来。
苏念语本是想起身迎客的，这才一站起来一转身，差点就和扑上来抓住她的手的不知是哪家闺秀的鼻子碰了上。
“苏大姑娘您坐就好。不用还这般要起身迎我们。”
苏念语想说些什么。这肩上有人一使劲，就把她给按回了方才的位置上。
很快，她身侧的两边位置一下子就有人坐了下来。她就一愣神的功夫，已经有好几道声音抢着响在耳边。
“竟不知道苏大姑娘和荣安公主及世子爷是相熟的，还是在最后入了园子，你可不知。我们方才几个在一起说话的看到她们的时候，都给吓了一大跳呢！”
“可不是。看到灵威侯世子竟然出现在园子里，我差点以为是我看错了人。”
“哎哟，方才急着要去拜见公主和世子，也不知有没有哪里失了礼的……总之。着实是不知两位大贵人来了，否则，今日说什么都要打扮得更端庄得体一些。”
“啧啧。苏大姑娘果真是好大面子的，连荣安公主都是交好的。想来人定是十分好，否则公主今日也不会也来参加了。这般想想，便觉得外面关于苏大姑娘的传言着实太过可恶，定是有人中伤你的……”
“……”
几个闺秀你一言我一语，这个扯来那个扯去的，差点没把苏念语给绕晕。
说起来，跟前的闺秀两三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素日里却没什么来往；还有两三个看起来着实眼生，怎么也没想起是谁家的闺秀来。
如今，却是能亲亲热热地抓着她的小手聊得热乎乎的，笑容中也不乏有讨好之意。
苏念语也只能陪着笑，一时半会还真不知要从何说起。
这些人口中说着的话都是和荣安公主有关的，可见是很想从她口中得到与之相关的信息；问题是，她和荣安公主之间，把这次算上也只是见过两次面。第一次谈得上是偶遇，可人家荣安公主那会是特意在找她的茬；而这第二次更是让她觉得莫名其妙，荣安公主绝对是不喜欢自己的，可偏偏她一开口就说是来参加她的宴会的，表面上看着就是来给她撑场面的。
可就是这样才让她觉得奇怪……莫非，荣安公主的杀手锏还在后面？
苏念语小心地想了想，还是觉得慎重告知大家为好：“……实不相瞒，我与荣安公主并不熟……”
苏念语还在斟酌着词语，已经有闺秀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若是不熟，荣安公主又如何会来了你这宴会？我参加过的宴会可不少，却从来没在别家的宴会上看到她……苏大姑娘如此谦虚倒是不成的。”
“我并不是谦虚的。”
几位闺秀手中拿着团扇望着她，明显还在等她继续说下去，苏念语一沉吟又道：“可能是今日荣安公主心情好，这随便一逛就逛到这里来了。”
有闺秀扑哧一声，用团扇当着小嘴笑了：“今日才知，原来苏大姑娘是这般幽默的。”
“……”
得，说到底她也不知道荣安公主今日为何会跑到苏府来，自也是解释不清，干脆就由着她们想吧。
闺秀们热乎得很，苏念语的两只胳膊都被人抓得紧紧的，肩头上还搭着一只手，看着好似十分亲密，苏念语面上笑着，心里头却是觉得分外别扭。
好容易有丫鬟进来说有事要禀告，她这才有了跑路的理由。
“姑娘，门口方才又来了两辆马车，下来了两位官家小姐，说是因家里有事耽搁了，所以来晚了的……”
苏念语一听，心里又如何会不知，外面来的人定是听说了荣安公主和世子爷驾到的消息，她们想趁机认识两位得宠的皇族人才是。
她却是点了点头，“……等会应该还会有他家的闺秀到来，就全部都请进来吧。”
如今荣安公主和灵威侯世子都在她这里，她若在这个时候把那些闺秀搁在门外了也见不得有什么好处；若是放进来了，她们的心里反而还会对她心存感激，平白又得了个心胸宽阔的美名。
再者，以荣安公主这般的脾性，也不是那么容易认识的；若是新来的那些闺秀们一不小心把视线落在了世子身上，她倒也乐得剪刀荣安公主对她们发发飙。
……谁让她请她们不来，一得到有贵人的消息便巴巴地跑来了？于情于理，也得让她们进来受受荣安公主的气。
苏念语这般想着，一转身便见荣安公主缠着和杵着不动的男子说话：“世子哥哥，你不是答应要带我出去玩吗？如今，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我们干嘛还要待在这里？”
彼时，男子已经站上了曲廊，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曲廊之下泛着圈圈涟漪的水面，留了个倾长的背影和完美的如玉侧脸；站在远处亭子里的闺秀看似在说着话，却忍不住又偷偷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荣安公主一门心思都系在男子的身上，只是好奇地跟着望了望：“世子哥哥，你在看什么？”
男子默了半晌，才道：“不错。”
荣安公主歪了歪头，还是没能理解过来，她又往下探了探，却只见水面上浮着的荷花荷叶，才皱着小眉头道：“难不成世子哥哥是在说，这满池的荷花开得不错？”
凌舒白没回答荣安公主的话，抿了抿唇，忽地唤了一声凉竹。
凉竹本就站在不远处，闻言便小跑着过去，先是朝着荣安公主行了一礼，这才把耳朵凑到了自家主子跟前。
苏念语离着他们有些距离，并没听清楚凌世子爷和凉竹说着什么，在身旁的荣安公主却是领悟过来了：“……原来世子哥哥是觉得浮在水面上的那块板子是个吃茶的好地方啊！”
那块板子？
苏念语总算也听出来了，原来凌世子爷在曲廊上看了半日，只是因为看中了水中那原本建来给各家闺秀看鱼赏花的临时落脚处？
和其他地方相比，那个地方还真的只是用普通的木板临时建成，因着那会只是她的灵机一动，并不是原本就打算那般建的，故，也来不及好好规划一番，连采用的木板除了结实，便谈不上有其他用处。
可是，把凌世子爷的想法与那个地方相互一融合，苏念语竟也觉得十分心动。
荷花荷叶的深处，锦鲤穿梭，茶香袅袅，有美男半卧其中，手捧香茶，襟角落于板下随水一荡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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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谦虚的。”
几位闺秀手中拿着团扇望着她，明显还在等她继续说下去，苏念语一沉吟又道：“可能是今日荣安公主心情好，这随便一逛就逛到这里来了。”
有闺秀扑哧一声，用团扇当着小嘴笑了：“今日才知，原来苏大姑娘是这般幽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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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们热乎得很，苏念语的两只胳膊都被人抓得紧紧的，肩头上还搭着一只手，看着好似十分亲密，苏念语面上笑着，心里头却是觉得分外别扭。
好容易有丫鬟进来说有事要禀告，她这才有了跑路的理由。
“姑娘，门口方才又来了两辆马车，下来了两位官家小姐，说是因家里有事耽搁了，所以来晚了的……”
苏念语一听，心里又如何会不知，外面来的人定是听说了荣安公主和世子爷驾到的消息，她们想趁机认识两位得宠的皇族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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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荣安公主和灵威侯世子都在她这里，她若在这个时候把那些闺秀搁在门外了也见不得有什么好处；若是放进来了，她们的心里反而还会对她心存感激，平白又得了个心胸宽阔的美名。
再者，以荣安公主这般的脾性，也不是那么容易认识的；若是新来的那些闺秀们一不小心把视线落在了世子身上，她倒也乐得剪刀荣安公主对她们发发飙。
……谁让她请她们不来，一得到有贵人的消息便巴巴地跑来了？于情于理，也得让她们进来受受荣安公主的气。
苏念语这般想着，一转身便见荣安公主缠着和杵着不动的男子说话：“世子哥哥，你不是答应要带我出去玩吗？如今，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我们干嘛还要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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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默了半晌，才道：“不错。”
荣安公主歪了歪头，还是没能理解过来，她又往下探了探，却只见水面上浮着的荷花荷叶，才皱着小眉头道：“难不成世子哥哥是在说，这满池的荷花开得不错？”
凌舒白没回答荣安公主的话，抿了抿唇，忽地唤了一声凉竹。
凉竹本就站在不远处，闻言便小跑着过去，先是朝着荣安公主行了一礼，这才把耳朵凑到了自家主子跟前。
苏念语离着他们有些距离，并没听清楚凌世子爷和凉竹说着什么，在身旁的荣安公主却是领悟过来了：“……原来世子哥哥是觉得浮在水面上的那块板子是个吃茶的好地方啊！”
那块板子？
苏念语总算也听出来了，原来凌世子爷在曲廊上看了半日，只是因为看中了水中那原本建来给各家闺秀看鱼赏花的临时落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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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把凌世子爷的想法与那个地方相互一融合，苏念语竟也觉得十分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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