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七方势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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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洛言收拾好背包，说今日散课后要去石子仲家看书，晚点回家，随后又从母亲的针线包中找了一把卷尺放到包中，辞别母亲，便换上院服出了门。
一路上洛言低着头，脚下踢着石子，还在想着昨晚母亲与他讲的关于父亲的事，心中难过，随即甩了甩脑袋，便大步向书院行去。
刚到门口，便是见到石子仲站在院门口，大步跑去给老师行了礼，恭敬道“子仲老师，您怎么站在这，可是等谁？”
石子仲微笑道“自然是等你啊，小家伙，随我走吧，今日我并未被安排课程，你既然不是这里学生，便不用被这学院规矩束缚，你随后去后院，我今日单独教你些东西”
洛言兴奋点头，似是连说话都给忘了，一老一少便是悠闲的向院内行去。
来到石子仲住所，洛言不由得一阵惊呼，院子虽不大，但是这院中的桃花正开的灿烂，满园粉红之下的石子路上散落着片片桃花，院当中一座小石台旁蹲着两个石凳，石台之上却不见半个花瓣，想来是经常用到的东西，洛言并未多想，便随着老者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一股幽香萦绕而来，正是心旷神怡间，着实被眼前的景象一惊，散乱的书本遍地都是，杂乱的纸张随着开门的风声漫天飞舞起来，洛言身旁老者见状老脸一红，轻咳道“咳咳，洛言啊，范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世间百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有人喜静便有人喜乱，我便是这喜乱之人”
洛言看向一旁的老者，手指着屋内一处露白的地方捂嘴窃笑道“子仲老师，您每晚都是拥书而眠吧？我看这屋内已无落脚之地，倒是门外那方石台干净的紧，想来您每日看书也是在那吧”
石子仲脸上羞红更胜，心中却是对面前这小家伙更多出一份惊奇，心道：这小家伙的洞察力竟也这般细致。出言道“随我来吧”
石子仲并未接过话茬，只简单说了一句便是独自行进房中，在杂乱的书堆中摸寻了半晌，找了几本书递给洛言，洛言在老者身后并未出声，接过一本有一本书，双手端着，站在石子仲身后。
石子仲寻找了半晌后终于是站起了身，对洛言道“行了，就这些了，随我去院中吧”
洛言依言随老者行至院中那一方石台处，将手中捧着的六七本书放于石台之上后，老者便让洛言坐下，开口道“小家伙，今日要教你的数术之法你可知是为何物？”
“学生知道，商贩之买卖，房屋之丈量，皆为数术之学”洛言回答道
老者点头，道“小家伙说的不错，但你所说，却是数术之皮毛，仅仅是些增减换算之法，而我想要教你的，则是这观天之术”
洛言眼神中放出一抹精光，小嘴微张，竟是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老者见状，却是对洛言的表情十分满意继续道“所谓观天之术，习之大成，便可利用天气之变化，行鬼神之事，小家伙，你想不想学啊？”
洛言依旧小嘴微张，拼命地狂点了点脑袋，嘴中就道出了一声“想学”
石子仲满意的点点头，对洛言道“那我们不说废话，开始吧”
老少两人，少者坐于石凳之上聆听，老者踱步与石台周围款款而谈，一老一少伴着这桃花小院，仿佛与这周围的景象融为了一体。
期间，石子仲被这十岁的少年所达到的领悟能力连连震惊，他本打算用五天所讲的内容竟是硬生生被眼前这小家伙用了不到半天时间便是融会贯通，这几十年之间，眼前这少年，放眼整个大陆，也唯有数人之资质能够与之相较，老者心中不断暗叹：这小小的玉山镇之中竟还藏着如此天纵之才。
石子仲缓缓放下手中课本，心中沉思片刻，对洛言道“小家伙，你在学习方面的天赋确实让人惊叹啊”
洛言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道“子仲老师过奖了”
石子仲将手中的书本卷在手掌，拍了拍，似是沉思片刻，终于是开口道“小家伙，你可曾想过要离开这玉山镇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洛言被石子仲这般一问，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方才十岁，在这之前，他似乎只想着陪伴母亲，倒是并未想过要离开之事，但是昨夜之事，被老者这么一问，反倒是给了洛言一种选择，那便是出去寻找自己的父亲，但此时，洛言并未像面前的老者提及，只是回答道“老师，我出去要做什么？”
石子仲并未直接回答洛言，双眼微闭，道“今日，为师便与你讲讲今日这大陆之上是个什么样子”
老者将手中书本放下，随手折断一颗树枝，在手中转动，在地上边画边说道“如今天下，被七个势力所垄断，分别为正北的博尔只金部、东北的将军府、东南的谋士阁、正南的大理寺、西南的神农氏、正西的皇族、西北的金城商馆，而大陆中部，则是由七方势力约定，名为自由贸易区的无主之地瓮城，也被称为帝王吃不下的剩菜”
老者说到此处，便是捻过一瓣桃花随手放在地上为洛言所画的版图中央位置。
洛言眉头紧锁，拖着腮帮子沉思良久，嘴里喃喃道“帝王吃不下的剩菜…”石子仲并未打断洛言的思考，在一旁静静的等候，半晌，洛言一拍额头，突然道“老师，我明白了！这中间一块并不是七方势力吃不下，而是谁要是吃掉了这中间一块，则会变成被其他六方势力所包围的局面，六方势力矛头所指，怕是谁先张嘴，谁便将第一个被其他六方势力所除名。”
石子仲抿嘴轻笑，满意的点了点头，显然对洛言的回答很是满意，但随后补充道“小家伙说的不错，这瓮城虽被人称为帝王吃不下的剩菜，但确是有些偏颇，小家伙你只道出了表面，却未曾想过，这么说其实只是七方势力相互推脱的说辞，其真实地位，这七方势力心知肚明，只是嘴上谁也不说，这瓮城，其实是帝王餐桌上最肥的一块肉。”
洛言闭嘴不言，心中思索石子仲所说，恍惚间，一道灵光乍现，顿时便是明白了老师最后补充内容所蕴含的道理，猛地一拍手，兴奋道“原来如此！这餐桌上坐着的便是目前大陆上的这七方势力，而瓮城这块肥肉谁也吃不下确实不假，但反过来一想，怕是任何一方势力都害怕这瓮城被其他某一方吃掉，依老师所绘制的地图来看，七方势力均已是腹背受敌自顾不暇，若是再分出精力去盯着那瓮城，则会变成三面围困的艰难局面，如此一来，整个大陆百年间的微妙平衡便是顷刻间不复存在，没人知道这平衡不在之后会给自己势力带来何种局面，所以，在没有把握兼并六方势力之前，任何一方势力都不希望这种平衡被人打破。”
洛言语毕，睁着大眼睛看向老者，眼神中满是希望从老者哪里得到肯定，反观石子仲，此时却是双手后背，抬头望向石台旁一株盛开的桃花，桃花树又发了新芽，正开的灿烂，而新芽之旁的老旧树枝上所开着的桃花正有一颗花瓣飘飘落地，却已是不复光华。
洛言见状，顺着老者视线看向那株桃花树，脸上挂起一丝疑惑，怯怯道“子仲老师，言儿是不是说错了？”
老者思绪飘忽，被少年说话拉了回来，定了定神，心中却已是作出了某些决定，眼神中却是少了些精光，代替而上的是一股对岁月沧桑的些许无奈，沉言道“言儿，你说的一点没错，你所看到的，却是大陆之上绝大多数人看不到的，如此年纪却能在片刻间看清局面，洛言，你不该埋没在这小小的玉山镇之中。”
石子仲不等洛言回答，却又说道“言儿，你此般分析，却是建立在你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大陆的局面，方才有如此精准的见解，也正是这小小的玉山镇被这十万里延绵的毒物山脉所隔绝而开，你才方能留存住心中这一丝纯净，若是真的出世，这世上带给你的将是比这毒物山脉之中的瘴气和泥潭更掩人心神的世故之风啊”
洛言年纪尚小，并不知道老者此时突发的感慨是为何意，只听得老者方才希望他去外面世界看看，突然又说这外面的世界尽是肮脏，那如此说来，他又为何要出去惹得满身的泥巴呢？
老者宠爱的拍了拍洛言的肩膀，蹲下身来，对洛言道“言儿，你年纪尚轻，此时我所说你并未真正明白，但总有一天，你也许想去外面看看，老师不会拦你，但你要记住，无论外界繁杂之声如何侵心，你都要秉你这颗心行事，切不可为了权财美色让你这颗纯净的心变得污浊。”话到此处，老者伸出手指点了点洛言的胸口。
洛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不解道“子仲老师，我为何一定要出去？我就留在这玉山镇陪你永远都不离开。”洛言嘴上虽说，心中却是默默的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思绪间闪过一抹犹豫。
石子仲看着洛言，心中却是有些混乱，随着与面前这小家伙接触的时间越长，心中那颗早已经平静如古井般的心，竟是被这年轻人击中，泛起层层涟漪。
沉默半晌后，方才说道“言儿，我会将我半生所学倾囊相授，但却不会再劝你出世，只是如果有一天，你决定走出这玉山镇，记得来找我，我与你说些事情，你若能替我做到，老头子我确是要谢谢你了”
洛言被老者搞得晕头转向，起身扶起老者，恭敬道“子仲老师，您有事需要言儿做的，您只管说，等我再大些，我便出去将您所交代做了，即刻就回来陪您，您不必如此为难，外面的世界再乱，我挺多不去理会，完成了您交代之事，我便不再过多停留便是。”
石子仲轻摇了摇头，道“言儿，老师并非圣贤，是人便有私心，我虽已年过花甲，早已看淡了世间的权财美色，却也是被外界的风所侵蚀了几十年，心却早已不那么干净了。”
听得老者暗自神伤，洛言却是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暗暗下定决心，等年纪稍大时候，一定要跨过这毒物山脉到外面的世界去，把老师的心愿完成，报答老师对自己的恩情。
“老师，您要言儿帮您做什么事？”洛言问道
“现在说还太早了，等你真正决定离开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石子仲有些惭愧的说道。
至此，话音刚落，石子仲便是为自己方才所说内容深深的后悔起来，他到此时，方才发觉，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是给了面前这十岁男孩下了心理暗示，倘若真的有一天男孩决定要离开这里，然后被世俗之风埋没而去，难道他石子仲就一点没有责任么？想到这里，老者方才醒悟，原来自以为离开了世俗的他可以独善其身，没想到，竟依旧是这般肮脏，用一番言语，竟是利用了眼前这孩子的一颗纯净之心。
石子仲内心无比挣扎，站在洛言身旁却也是无心再去向他传授知识，甩了甩手，便是做疲惫状，对洛言说道“言儿，为师年纪大了，精力也是不及你们年轻一辈，我去屋内小憩一会，你且将先前我所讲的内容你且再仔细研习一番吧”
“好的，老师”洛言回答到
待老者独自进屋后半晌，轻鼾声便是自屋内传出，洛言伸了伸懒腰，放下手中书本，将包中卷尺寻出，轻声推门进屋，端起石子仲随意放在床边的鞋子，仔细丈量了一番，取出小纸，将老者那鞋子的尺寸一一记下，随后轻手轻脚的将老者散落一地的纸张书本一一整理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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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仲微笑道“自然是等你啊，小家伙，随我走吧，今日我并未被安排课程，你既然不是这里学生，便不用被这学院规矩束缚，你随后去后院，我今日单独教你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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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子，一股幽香萦绕而来，正是心旷神怡间，着实被眼前的景象一惊，散乱的书本遍地都是，杂乱的纸张随着开门的风声漫天飞舞起来，洛言身旁老者见状老脸一红，轻咳道“咳咳，洛言啊，范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世间百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有人喜静便有人喜乱，我便是这喜乱之人”
洛言看向一旁的老者，手指着屋内一处露白的地方捂嘴窃笑道“子仲老师，您每晚都是拥书而眠吧？我看这屋内已无落脚之地，倒是门外那方石台干净的紧，想来您每日看书也是在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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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仲并未接过话茬，只简单说了一句便是独自行进房中，在杂乱的书堆中摸寻了半晌，找了几本书递给洛言，洛言在老者身后并未出声，接过一本有一本书，双手端着，站在石子仲身后。
石子仲寻找了半晌后终于是站起了身，对洛言道“行了，就这些了，随我去院中吧”
洛言依言随老者行至院中那一方石台处，将手中捧着的六七本书放于石台之上后，老者便让洛言坐下，开口道“小家伙，今日要教你的数术之法你可知是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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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言眼神中放出一抹精光，小嘴微张，竟是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老者见状，却是对洛言的表情十分满意继续道“所谓观天之术，习之大成，便可利用天气之变化，行鬼神之事，小家伙，你想不想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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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仲满意的点点头，对洛言道“那我们不说废话，开始吧”
老少两人，少者坐于石凳之上聆听，老者踱步与石台周围款款而谈，一老一少伴着这桃花小院，仿佛与这周围的景象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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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仲并未直接回答洛言，双眼微闭，道“今日，为师便与你讲讲今日这大陆之上是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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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言眉头紧锁，拖着腮帮子沉思良久，嘴里喃喃道“帝王吃不下的剩菜…”石子仲并未打断洛言的思考，在一旁静静的等候，半晌，洛言一拍额头，突然道“老师，我明白了！这中间一块并不是七方势力吃不下，而是谁要是吃掉了这中间一块，则会变成被其他六方势力所包围的局面，六方势力矛头所指，怕是谁先张嘴，谁便将第一个被其他六方势力所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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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言闭嘴不言，心中思索石子仲所说，恍惚间，一道灵光乍现，顿时便是明白了老师最后补充内容所蕴含的道理，猛地一拍手，兴奋道“原来如此！这餐桌上坐着的便是目前大陆上的这七方势力，而瓮城这块肥肉谁也吃不下确实不假，但反过来一想，怕是任何一方势力都害怕这瓮城被其他某一方吃掉，依老师所绘制的地图来看，七方势力均已是腹背受敌自顾不暇，若是再分出精力去盯着那瓮城，则会变成三面围困的艰难局面，如此一来，整个大陆百年间的微妙平衡便是顷刻间不复存在，没人知道这平衡不在之后会给自己势力带来何种局面，所以，在没有把握兼并六方势力之前，任何一方势力都不希望这种平衡被人打破。”
洛言语毕，睁着大眼睛看向老者，眼神中满是希望从老者哪里得到肯定，反观石子仲，此时却是双手后背，抬头望向石台旁一株盛开的桃花，桃花树又发了新芽，正开的灿烂，而新芽之旁的老旧树枝上所开着的桃花正有一颗花瓣飘飘落地，却已是不复光华。
洛言见状，顺着老者视线看向那株桃花树，脸上挂起一丝疑惑，怯怯道“子仲老师，言儿是不是说错了？”
老者思绪飘忽，被少年说话拉了回来，定了定神，心中却已是作出了某些决定，眼神中却是少了些精光，代替而上的是一股对岁月沧桑的些许无奈，沉言道“言儿，你说的一点没错，你所看到的，却是大陆之上绝大多数人看不到的，如此年纪却能在片刻间看清局面，洛言，你不该埋没在这小小的玉山镇之中。”
石子仲不等洛言回答，却又说道“言儿，你此般分析，却是建立在你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大陆的局面，方才有如此精准的见解，也正是这小小的玉山镇被这十万里延绵的毒物山脉所隔绝而开，你才方能留存住心中这一丝纯净，若是真的出世，这世上带给你的将是比这毒物山脉之中的瘴气和泥潭更掩人心神的世故之风啊”
洛言年纪尚小，并不知道老者此时突发的感慨是为何意，只听得老者方才希望他去外面世界看看，突然又说这外面的世界尽是肮脏，那如此说来，他又为何要出去惹得满身的泥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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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不解道“子仲老师，我为何一定要出去？我就留在这玉山镇陪你永远都不离开。”洛言嘴上虽说，心中却是默默的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思绪间闪过一抹犹豫。
石子仲看着洛言，心中却是有些混乱，随着与面前这小家伙接触的时间越长，心中那颗早已经平静如古井般的心，竟是被这年轻人击中，泛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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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言被老者搞得晕头转向，起身扶起老者，恭敬道“子仲老师，您有事需要言儿做的，您只管说，等我再大些，我便出去将您所交代做了，即刻就回来陪您，您不必如此为难，外面的世界再乱，我挺多不去理会，完成了您交代之事，我便不再过多停留便是。”
石子仲轻摇了摇头，道“言儿，老师并非圣贤，是人便有私心，我虽已年过花甲，早已看淡了世间的权财美色，却也是被外界的风所侵蚀了几十年，心却早已不那么干净了。”
听得老者暗自神伤，洛言却是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暗暗下定决心，等年纪稍大时候，一定要跨过这毒物山脉到外面的世界去，把老师的心愿完成，报答老师对自己的恩情。
“老师，您要言儿帮您做什么事？”洛言问道
“现在说还太早了，等你真正决定离开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石子仲有些惭愧的说道。
至此，话音刚落，石子仲便是为自己方才所说内容深深的后悔起来，他到此时，方才发觉，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是给了面前这十岁男孩下了心理暗示，倘若真的有一天男孩决定要离开这里，然后被世俗之风埋没而去，难道他石子仲就一点没有责任么？想到这里，老者方才醒悟，原来自以为离开了世俗的他可以独善其身，没想到，竟依旧是这般肮脏，用一番言语，竟是利用了眼前这孩子的一颗纯净之心。
石子仲内心无比挣扎，站在洛言身旁却也是无心再去向他传授知识，甩了甩手，便是做疲惫状，对洛言说道“言儿，为师年纪大了，精力也是不及你们年轻一辈，我去屋内小憩一会，你且将先前我所讲的内容你且再仔细研习一番吧”
“好的，老师”洛言回答到
待老者独自进屋后半晌，轻鼾声便是自屋内传出，洛言伸了伸懒腰，放下手中书本，将包中卷尺寻出，轻声推门进屋，端起石子仲随意放在床边的鞋子，仔细丈量了一番，取出小纸，将老者那鞋子的尺寸一一记下，随后轻手轻脚的将老者散落一地的纸张书本一一整理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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