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倾情倒意无所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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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玉脂所在的寮房，是一个独立院落数间寮房的一间，这个院落显然也是贵宾寮房。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套贵宾寮房，目前住的全都是戎羌族人。而在主房当中，主客正在跟下属议事。
“海将军辛苦了。没想到轩辕小玫的丫环这么高的武功，这次要不是南海龙王那边的人帮忙，你还不易脱身。那几个兄弟伤势怎么样了？”沙尔汗沉稳如山，根本没有上山时的轻佻和易怒。
戎羌四将军之一的海临渊将军抱拳说道：“殿下勿念，托海等三人只是膝弯受了轻伤，行走已无大碍，只是不能与人交手。”
“留一个兄弟照顾他们，多休息两日再到洛阳与我们汇合。”
这时贺天虎推门进来，对沙尔汗抱拳说道：“殿下，公主殿下答应明早随你们一起去洛阳，但是到了洛阳，公主决意自己另找住处，不住戎羌别馆。”
“她可有说打算？”
“打算倒是没有明说，末将闲聊中探听口风，公主殿下似是有意结交中土名门巾帼，想借其势滞留中土，然后游历名山大川、遍求名家诗词，特别是那个‘痴儒’李白，凡有传世诗作，必予抄录收藏。公主殿下怕是几年内不想回戎羌了。”
“贺将军，公主多年来一直由你照护，此次她要来大周参加牡丹花会，父王也命你保护公主，不必听我调遣。此去洛阳随我同行，我可放心。到了洛阳，她要去哪里都由着她，你须小心保护，不可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若有差池，父王能饶你，我也不会饶你。你可听清楚了！”
“末将遵命！……只是殿下潜行回国，大周天子知道后必定震怒，两国交恶，若是公主仍在中土滞留，危险至及。末将该当如何？”
沙尔汗叹道：“我这妹妹随了母后，外柔内刚。自从母后仙逝，我便一天也没见过她的笑容了。少时还与我感情甚笃，此次隔了四年多才相见，却对我不理不睬。或许是不甚赞同父王和我对大周发兵吧，毕竟大周是母后的故土。她却不知，我戎羌族人生活在蛮荒之地，条件艰苦，民不聊生。若能占领中土富饶之地，我戎羌族人必将千秋兴盛万世富足！……她若滞留中土，身份没有暴露，也就罢了。如果暴露了身份，你便由不得她，用强也要护送她回国。各州郡密探死士，随你调遣。便是全部牺牲了，也要保公主平安无事！”说完，掏出一块铁质令符，递给贺天虎。
海临渊急道：“殿下，恕末将斗胆：密探安插不易，贺将军护佑公主，能否只调遣死士？”
“贺将军便宜行事吧。二位将军听清楚了：我只有这一个亲妹妹！谁敢伤她，我便灭他九族；谁敢害她，我便灭他一国！”
……
离沙氏兄妹隔开好几座院落的另一处贵宾寮房，方灿独自一人正在写信，听到他们的言谈，轻轻一笑，自语道：“有趣。”遂继续专心写信。强大的精神力可以捕捉三十公里内的声波振动，并且有选择性地筛选想听的内容。但是精神力毕竟不是万能的，从看清的角度上讲，内视自观可以，面前物体的微观结构也可以，提高视力也行，却不能看清视线之外静态的和平面的东西。如果他把注意力集中到沙玉脂的运笔、猜到沙玉脂写的是哪六个字，应该会想起这是自己对她说过的唯一一句话，然后……赶紧带她去崂山认母，二人再以兄妹相称。但是方灿是一个有原则有分寸有底线有素养的四有青年，只在遇到军国大事或者关乎人命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当一当窃听偷看的间谍，却从来没有窥视别人个人**的爱好。而他写的这封信，正好便是让方思诚柴小娥出山赶来洛阳，母女相认。当然了，方灿还有更宏伟的计划将要展开实施，需要领袖级的人物做帮手。
这一日，是三月初九，方灿正好十八岁半。
次日清晨，方灿把昨晚写好的信交给一名下山采购的僧人，只说了一句话：“把信急送断崖观。”那僧人轻声应道：“是，少主。”转身下山，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
……
洛阳是十三朝古都，有“千年帝都、牡丹花城”的美誉。“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富丽堂皇，寓意吉祥富贵、繁荣昌盛，是兴旺发达、美好幸福的象征。洛阳牡丹花朵硕大，品种繁多，花色奇绝，花开时节，洛阳城花海人潮，竞睹牡丹倩姿芳容。洛河南岸的湖园，乃当地名门望族轩辕氏所建，以开朗平远的水景为主题。园中有湖，湖中有洲，洲上有堂，称百花堂。从开朗的湖区进入幽闭的景区，从林中沿曲径到梅台知止庵，穿过竹林小径到环翠亭，景色幽静，同开朗的湖区形成对比。园中的听雨阁，四周遍植牡丹，用色彩鲜艳的花来衬托亭阁，以池水波光反衬花卉，别有一番境地。洛阳人皆知湖园是轩辕府的宅园，每年三至四月牡丹花开之时，轩辕氏与当地其他名门望族一样，会开放私家花园供游人赏花，并举办多场风雅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文学艺术交流活动，不但提高家族名望，而且招贤纳士，广结善缘。而天下人皆知听雨阁，始于三十年前轩辕家主轩辕熙官拜左相之时，请先帝亲笔题名“听雨阁”。先帝墨宝，自然是难能可贵，当然是最好的广告。
今年的牡丹花会，洛阳城人满为患，而涌入洛阳的英雄豪杰、风流雅士、文人骚客、青年才俊，大多是因为听雨阁的盛事而来，轩辕左相的掌上明珠、大周第一美人、世称“玫瑰仙子”的轩辕小玫，将在这里亲自主持比艺求贤大会，为家族招募门客。而私下里流传的，仙子将在此次大会上，为自己择一夫婿，以绝多方不好得罪的权贵提亲之扰。
其实并非人人都有抱得美人归的心思，但大周文人惺惺相惜的风气使所有人都感觉到，此次牡丹花会，将是一次远超往年的文人大聚会，如果能在这次盛会上一举成名，那么必然会天下皆知，有名就有利，未来的康庄大道就在眼前。如果才艺不佳，也可与优秀人物学习交流，若是结交上名士，或是认识一些潜力人物，也对自己今后的发展大有裨益。所以但凡有些艺业在身的，或是独行、或是带着书童随从、或是三五成群结伴，都向洛阳而来。
轩辕小玫和彩莲随着人流进入城中，便直奔轩辕府而去。进入府中，稍事休息，便有族长请她去正厅议事。
族长轩辕慕是轩辕小玫的大伯，已经六十岁出头了。轩辕熙在家行二，早年以进士入仕，官场纵横，官运亨通，拜相后方得此女，自然是视若心肝。而以他的地位，族中长幼，对轩辕小玫自是恭敬万分，连族长大伯也执礼有加。所谓议事，实际上是向她汇报比艺求贤大会的筹备情况，请示改进意见。做为轩辕小玫的贴身保镖，彩莲当然也有资格参加，了解小姐将会在什么时间以什么形式出现在什么场合，针对性地采取保护措施，以保小姐万无一失。
正厅里三十多人，大多是执行计划的负责人，来参加议事只是静候吩咐，决策的只有几位叔伯和地位最高的几个门客谋士。当然了，最重要的决策者就是轩辕小玫本人。
“从各地赶来洛阳的，现在有多少人了？”族长旁的次席，轩辕小玫一坐下来，便开口问道。
门客中的首席谋士答道：“回小姐的话，自三月起，我等按吩咐开始统计外来人流量，至今已十二天，大约到了十七万八千三百余人，而且越是接近月中花会开幕之日，每日来的人也越多。估计到三天后，外来人数将在二十二万左右。”
轩辕小玫听得暗暗咋舌，以前外来两三万人便不错了，来上四五万便是盛况空前。须知这些专门冲着牡丹花会而来的外来者都是名士，可不是商贾流民，他们对世间的影响力可是很大的。正要说出自己的意见安排，忽听府门家将高声唱诺：“洛阳府尹关大人驾到！”
众人一听，赶忙起身前去迎接。洛阳府尹关山月，那可是当地最高行政长官，虽然经常是轩辕府的坐上客，但轩辕府每次都以贵宾相待。众人出了正厅，见关山月带着十几个幕僚和随从已经进了大门。随从将官轿停好，将马匹交给轩辕府的下人，各自站好位置，关山月带着两个幕僚向正厅走来。众人赶紧上前迎接，关山月向轩辕小玫抱拳行礼，说道：“仙子莅临洛阳，乃洛阳之幸也。关某有失远迎，抱歉抱歉。不知令尊左相大人身体可好？学生甚是挂念。”原来这关山月以前曾是轩辕熙的门生，经轩辕熙的举荐提拔，方有今日之高位，因此提到左相，以学生自居，算是轩辕熙的嫡系。
轩辕小玫执晚辈礼，对关山月说道：“家父身体尚好，只是每日操劳政事，略显疲态。”
关山月遥向京城方向一拱手，说：“左相乃国之栋梁，日理万机，人所共仰。学生能力所限，不能为他分忧，甚是惭愧。此次轩辕府比艺求贤之事，学生必倾力相助，以报左相知遇之恩。”
轩辕慕见关府尹的场面话已经说完，接口说道：“关大人请厅内说话。比艺求贤之事，还需从长计议。”转身带路，返回正厅。众人跟上，一起进来，已有下人加了座位，各自分宾主落座。
敬了茶水，轩辕慕开口道：“此次洛阳城外来名士怕不有二十余万，虽是盛况空前，但若安排不周，怕是混乱不堪，不小心便会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关山月道：“慕世叔所言极是。我这幕僚瞿焕瞿先生，历年主持安排牡丹花会，颇有经验，对于今年的盛会，已经做出计划，我听了感觉条理清晰、思虑周详、颇为完备。让他给各位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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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将军辛苦了。没想到轩辕小玫的丫环这么高的武功，这次要不是南海龙王那边的人帮忙，你还不易脱身。那几个兄弟伤势怎么样了？”沙尔汗沉稳如山，根本没有上山时的轻佻和易怒。
戎羌四将军之一的海临渊将军抱拳说道：“殿下勿念，托海等三人只是膝弯受了轻伤，行走已无大碍，只是不能与人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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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有说打算？”
“打算倒是没有明说，末将闲聊中探听口风，公主殿下似是有意结交中土名门巾帼，想借其势滞留中土，然后游历名山大川、遍求名家诗词，特别是那个‘痴儒’李白，凡有传世诗作，必予抄录收藏。公主殿下怕是几年内不想回戎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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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沙氏兄妹隔开好几座院落的另一处贵宾寮房，方灿独自一人正在写信，听到他们的言谈，轻轻一笑，自语道：“有趣。”遂继续专心写信。强大的精神力可以捕捉三十公里内的声波振动，并且有选择性地筛选想听的内容。但是精神力毕竟不是万能的，从看清的角度上讲，内视自观可以，面前物体的微观结构也可以，提高视力也行，却不能看清视线之外静态的和平面的东西。如果他把注意力集中到沙玉脂的运笔、猜到沙玉脂写的是哪六个字，应该会想起这是自己对她说过的唯一一句话，然后……赶紧带她去崂山认母，二人再以兄妹相称。但是方灿是一个有原则有分寸有底线有素养的四有青年，只在遇到军国大事或者关乎人命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当一当窃听偷看的间谍，却从来没有窥视别人个人**的爱好。而他写的这封信，正好便是让方思诚柴小娥出山赶来洛阳，母女相认。当然了，方灿还有更宏伟的计划将要展开实施，需要领袖级的人物做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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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是十三朝古都，有“千年帝都、牡丹花城”的美誉。“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富丽堂皇，寓意吉祥富贵、繁荣昌盛，是兴旺发达、美好幸福的象征。洛阳牡丹花朵硕大，品种繁多，花色奇绝，花开时节，洛阳城花海人潮，竞睹牡丹倩姿芳容。洛河南岸的湖园，乃当地名门望族轩辕氏所建，以开朗平远的水景为主题。园中有湖，湖中有洲，洲上有堂，称百花堂。从开朗的湖区进入幽闭的景区，从林中沿曲径到梅台知止庵，穿过竹林小径到环翠亭，景色幽静，同开朗的湖区形成对比。园中的听雨阁，四周遍植牡丹，用色彩鲜艳的花来衬托亭阁，以池水波光反衬花卉，别有一番境地。洛阳人皆知湖园是轩辕府的宅园，每年三至四月牡丹花开之时，轩辕氏与当地其他名门望族一样，会开放私家花园供游人赏花，并举办多场风雅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文学艺术交流活动，不但提高家族名望，而且招贤纳士，广结善缘。而天下人皆知听雨阁，始于三十年前轩辕家主轩辕熙官拜左相之时，请先帝亲笔题名“听雨阁”。先帝墨宝，自然是难能可贵，当然是最好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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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各地赶来洛阳的，现在有多少人了？”族长旁的次席，轩辕小玫一坐下来，便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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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赶忙起身前去迎接。洛阳府尹关山月，那可是当地最高行政长官，虽然经常是轩辕府的坐上客，但轩辕府每次都以贵宾相待。众人出了正厅，见关山月带着十几个幕僚和随从已经进了大门。随从将官轿停好，将马匹交给轩辕府的下人，各自站好位置，关山月带着两个幕僚向正厅走来。众人赶紧上前迎接，关山月向轩辕小玫抱拳行礼，说道：“仙子莅临洛阳，乃洛阳之幸也。关某有失远迎，抱歉抱歉。不知令尊左相大人身体可好？学生甚是挂念。”原来这关山月以前曾是轩辕熙的门生，经轩辕熙的举荐提拔，方有今日之高位，因此提到左相，以学生自居，算是轩辕熙的嫡系。
轩辕小玫执晚辈礼，对关山月说道：“家父身体尚好，只是每日操劳政事，略显疲态。”
关山月遥向京城方向一拱手，说：“左相乃国之栋梁，日理万机，人所共仰。学生能力所限，不能为他分忧，甚是惭愧。此次轩辕府比艺求贤之事，学生必倾力相助，以报左相知遇之恩。”
轩辕慕见关府尹的场面话已经说完，接口说道：“关大人请厅内说话。比艺求贤之事，还需从长计议。”转身带路，返回正厅。众人跟上，一起进来，已有下人加了座位，各自分宾主落座。
敬了茶水，轩辕慕开口道：“此次洛阳城外来名士怕不有二十余万，虽是盛况空前，但若安排不周，怕是混乱不堪，不小心便会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关山月道：“慕世叔所言极是。我这幕僚瞿焕瞿先生，历年主持安排牡丹花会，颇有经验，对于今年的盛会，已经做出计划，我听了感觉条理清晰、思虑周详、颇为完备。让他给各位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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