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二折：竹取物语 · 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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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魔打量了一下对面的那三人，看上去像是附近的浪人，一脸不善的表情。
“干什么？”
回头瞥了一眼紧闭的拉门，直接动手会打扰里面的。
然而那些浪人好像并不介意：“从门前滚开，让大爷们进去。”
角魔扫了一眼对面，五个持刀浪人，衣装破烂，没什么威胁——当然，对屋里的人而言就是另一回事了。
撇了撇嘴，角魔指了指领头的那人，模仿着他的语气说道：“从我面前滚开，让大爷静静。”
“你这家伙！”那人怒吼道，拔出了腰间的太刀，他身边的人也纷纷拔刀，大有一言不合，血溅当场的感觉，“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
“也罢，”角魔也觉得，自己应该稍微动动手了，“就用你来去去今天的晦气。”
“什——”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角魔用双手抓住了脑袋，随即眼前不断放大的，就是对方的膝盖。
“咚！”
那人一声闷哼，脑袋随着冲力后仰，塌陷的鼻梁和喷涌而出的鲜血显示出他的痛苦。
但是攻击还没结束，趁着对方正面空门大开，角魔左手握拳，猛击对方的腹部。
浪人的身体当即佝偻的如同虾米一般，柔软的腹部遭受重击，剧烈的疼痛使他被迫跪了下来，手上的太刀也掉在了地上。
角魔等的就是这一时刻，他高高抬起右脚，镶有铁块的鞋跟狠狠地劈了下去，正中浪人的后脑，那人的脑壳直接炸了开来，脑浆溅的到处都是。
跟着的其它浪人都愣住了，角魔却深吸了一口气，血的味道让他有点找回了角斗场的感觉：“谁是下一个？”
其他人马上反应过来，愤怒地挥刀便斩。角魔后跳一步，闪开刀刃，随后向前一扑，双手各抓住一个浪人的头，借助惯性和体重，让两人抬头后仰，最后摔倒在地上。
“咚！”后脑狠狠撞在地上，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痛呼，捂住了头。但角魔没有给任何喘息机会，干净利落地用膝盖碾压过两人的脸颊，扭断了他们的颈骨。
另外的浪人这才反应过来，一刀斩空之后，又将刀自上而下劈向角魔，但这次角魔并没有躲闪，而是直接转身用肉掌接住了两把钢刀！
闪着寒光的刀刃切入了布满老茧的手掌，刀刃映照出格洛塞的狞笑和浪人的惊惶，并逐渐变红。
并非是角魔的鲜血在顺着刀刃流淌，而是刀刃被如岩浆般炽热粘稠的魔血加热断裂。
没等两人被眼前这颠覆常理的一幕吓得尖叫，角魔便掐住了两人的脖子，接着用力捏紧。
骨节发出悲鸣，喉咙窒息阻塞，浪人们拼命挣扎，用指甲撕扯角魔掐住自己咽喉的手掌，但却于事无补。与杀戮机器一般的角魔相比，脆弱的人类就像脆弱的婴儿。逐渐的，两人的眼睛开始上翻，舌头不受控制地外吐，最终窒息。
但角魔仍未停手，他的嘴裂开了一个危险的弧度，带着硫磺味的火星随着喘息从中喷出，这魔鬼露出了暴虐的笑容，将两个受害者尸体的头颅撕扯下来，任凭鲜血溅的自己满脸都是——他在享受这个过程，没有什么能阻止他，除了……
“格洛塞大人？”
角魔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去，辉夜正站在门前，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旁边是一脸菜色，手捂着嘴的妹红，明显是受不了这种血腥场面，刚刚吐完。
双方沉默了一阵子，还是格洛塞先打开了僵局：“有什么事吗？”
“嗯…妹红已经得到外出许可了，但是要在酉时之前回来。”妹红依旧是那脸菜色，甚至看到格洛塞那满是血迹的脸时还向辉夜身后退了一步，回答的是面色如常的辉夜。
看到辉夜这平静的反应，格洛塞认同鄂托克的怀疑了：‘这个丫头真不简单，这么血腥的场面，别说这种小女孩了，就算是成年人，也不见得挺得住。看来长官的怀疑不是空穴来风啊，有必要弄清楚她们究竟是什么情况。’
“……你们先等等，”格洛塞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清理一下，再做好防护措施，咱们就能回去了。”
辉夜马上接口道：“您身后的树丛里就有一条河。在回去之前，能再耽搁一下吗？妾身也要回去说明一下情况。”
随口答应了一声，角魔便背起了身下的尸体，走向附近的树丛中去处理了。
角魔刚消失在树丛中，妹红马上抱住辉夜的手臂，惊恐万分：“辉…辉夜姐，怎么办，这这……那位大人不会杀…杀了我们吧？！”
辉夜则是温柔地抚摸着妹红的头，轻声说道：“没事，这次应该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了。你看。”
说着，指向了地上，角魔还没处理的武士太刀。
“你们家是不可能出现太刀的，出现了就说明有浪人来过，联系到之前在屋里听到的怒骂声，应该是有人打算强行进来，被格洛塞大人阻止了。小妹红知不知道，曾经有得罪过谁吗？”
妹红摇了摇头。这种家境，就算想要和谁产生联系都不可能，更遑论产生矛盾了。除非……妹红突然想起了什么，刚要开口，看见角魔从树丛里回来，马上又把嘴闭上，躲到辉夜的身后。
现在角魔身上的血迹全消失了，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水滴：“谢天谢地，那边有一条小河，要不然那副模样还真够呛。好了，小姐们，咱们走吧。”
***
“格洛塞大人，希望您不要介意。”辉夜对着角魔说着，这时他们正走在去辉夜家的路上，这条路通向城郊，但是距离城中心也不比妹红家远多少。
日本的城市分区十分简单：城中心是贵族甚至皇室的生活区，外围用来安置地位次他们一等的家臣和武士，最远的城郊则随便那些贱民搭窝。
辉夜的家就在城郊，“那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地方。”辉夜如是说。出乎意料的，他们刚刚出来的地方，也就是妹红的家，是在外城，即使旁边就是城郊的树林，那里也是外城。格洛塞暗自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准备回去报告。
只不过现在，他要先应付辉夜的致歉：“妹红她不是对您反感，只是您当时的模样，看起来……”
“很吓人，对不对？”角魔自然知道自己进入状态后，是什么样子。
“也不算是很吓人，只是……”看起来辉夜正小心斟酌用词，避免得罪自己未来的保护者，“……有点特别。”
大手一挥，格洛塞很不以为意地说：“算了吧，我知道自己什么德行。这是过去留下的老毛病了，想改也改不掉。”
“那么，大人过去是做什么的？”辉夜马上顺着他说道。
“角斗士，”格洛塞笑着对辉夜说道，语气分不出来好坏，但辉夜仿佛从那笑容后面，再次看到了那个浑身血污的魔鬼，“萨稣依角斗场的二等角斗士，七成胜率。”
辉夜继续问道：“那能问一下，大人是怎么认识鄂托克大人的吗？”
角魔楞了一下，妹红此刻也偷偷竖起了耳朵，想听一听这个人对自己未来的师傅的评价。
沉思了片刻之后，格洛塞说道：“在角斗场时，我和他是一个队伍里的。大人他打架不算厉害，二等以上的敌人都是我们来应付的，他负责指挥，还有为我们要更多的报酬。”
“这么说，那位大人是智将一样的人了？”
“可以这么说。”点了点头，格洛塞继续说道：“我们整个兵团都是由角斗士组成的，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地方。开始时都会有戒心，但大人他没有，直接带着我们找到被所有人孤立的那个，要我们以后听他的……”
听到了这里，妹红也忍不住好奇心插嘴了：“那，后来呢？”
“后来？”
角魔撇了撇嘴，用一种无比庆幸的语气说道：“后来我们就跟着他从危险的野外活下来了，剩下的都死在那了。回来之后我才知道，那家伙是从帝都的乱斗广场送来的，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卡贝勒茨陛下。”
“你们根本想象不到他有多强，”角魔认真地看着辉夜的眼睛，说道，“魔界的野外，到处都是危险的怪物，它们的巢穴连一支大队都不敢轻易靠近，陛下单枪匹马地冲了进去。三分钟，只有三分钟，三分钟后……”
角魔咽了咽口水，说出了让妹红无比震惊，让辉夜记忆深刻的话：“……三分钟后，就只剩满地残骸了。二百人做不到的事情，我们的陛下一个人就完成了。”
场面寂静了下了，只剩下无知的鸟儿继续唧唧啾啾地叫着，妹红与辉夜都在消化着这个惊人的信息。
妹红根本没想到，那个在店里和自己亲切地聊天的店长，竟然如此强大。辉夜也直观地得到了魔鬼一方的战力信息，这让她在惊异之余，感到了一点安心。
毕竟，未知的才最恐怖，不是么。
接下来的一路上，所有人都没再开口，抱着自己的小心思。妹红在思考自己靠上这么个后台安不安全，辉夜在推敲这支军团能做到什么程度，格洛塞则在猜测辉夜背后的人听到后会有什么反应。
不久，各怀心事的三人抵达了辉夜家的小屋。迟暮的太阳倦怠地把金红色的余晖覆盖在药田上，一间日式小屋就在药田的旁边，从墙上延展出一个木质平台，上面摆放着竹筐和里面铺开的药草。平台前，一块不受屋檐阻挡的位置，一个老人就坐在台阶上，出神地看着夕阳，沐浴着这一天中最后的阳光。
‘看来他就是捡到辉夜的那个老头了。’头脑简单的角魔想到。
“那劳烦两位，在这里稍等一下了。”辉夜礼貌地笑了笑，指着那个坐着的老人说道。
角魔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妹红则是紧张地看了看角魔，仿佛很害怕和他独处一样。
然后，妹红就看着辉夜亲昵地和老人撒娇，老人则慈祥地摩挲着辉夜的头，使得辉夜不时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心中莫名地感到，心里有些地方，像是被最粗糙的砾石打磨，无比酸涩而痛苦。
“‘真羡慕她啊。’你是这么想的吗？”
“诶？！”
妹红惊讶地看着旁边的角魔，发现对方正双手抱膀，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眼睛盯着辉夜三口之家的和乐情景。
“我理解这种感受。”角魔没有回头，自顾自地说：“别人有家可归，我家里的全部就是我自己。说起来你比我还强一点，毕竟你还有母亲。我家人的坟墓，估计已经找不到了吧。”
“那个……”妹红看起来很尴尬，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用多想，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既然你拜了鄂托克长官为师，那就没必要把自己当成外人。”这回角魔才扭过头来，看向渐渐平静下来的妹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余晖，妹红好像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晶莹的闪光，“整个军团就是一个大家庭，家主就是陛下，所有人亲如手足，相互扶持，这就是我们得以延续至今的原因。”
角魔蹲了下来，直视着妹红宝石般晶莹的眼睛，那里面泛起了些许水雾：“有什么心事，可以和家人说说。这是陛下，在组建军团的时候，和我们说的。”
妹红咬着嘴唇，扑在角魔怀中。角魔也一手抱着妹红，一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脑，安慰着这个经历了太多苦难的女孩。
没用多久，两人就恢复到平常的状态中了。妹红是因为短暂的情绪失控得到了宣泄，角魔则是把感情看淡了。
基本上，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都有这种心理，他们经历太多次熟人甚至是亲人的生命在自己身边逝去的事了，这使得他们更注重感情，却也让他们能更快调节过来，看起来像是特别冷漠一样。
所以，当辉夜回来后，她发现，妹红和格洛塞的关系没之前那么疏远了，她会心一笑，决定不去打听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毕竟，等到发生之后，小妹红有个坚实的靠山，才是最好的结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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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魔扫了一眼对面，五个持刀浪人，衣装破烂，没什么威胁——当然，对屋里的人而言就是另一回事了。
撇了撇嘴，角魔指了指领头的那人，模仿着他的语气说道：“从我面前滚开，让大爷静静。”
“你这家伙！”那人怒吼道，拔出了腰间的太刀，他身边的人也纷纷拔刀，大有一言不合，血溅当场的感觉，“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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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角魔用双手抓住了脑袋，随即眼前不断放大的，就是对方的膝盖。
“咚！”
那人一声闷哼，脑袋随着冲力后仰，塌陷的鼻梁和喷涌而出的鲜血显示出他的痛苦。
但是攻击还没结束，趁着对方正面空门大开，角魔左手握拳，猛击对方的腹部。
浪人的身体当即佝偻的如同虾米一般，柔软的腹部遭受重击，剧烈的疼痛使他被迫跪了下来，手上的太刀也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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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的浪人这才反应过来，一刀斩空之后，又将刀自上而下劈向角魔，但这次角魔并没有躲闪，而是直接转身用肉掌接住了两把钢刀！
闪着寒光的刀刃切入了布满老茧的手掌，刀刃映照出格洛塞的狞笑和浪人的惊惶，并逐渐变红。
并非是角魔的鲜血在顺着刀刃流淌，而是刀刃被如岩浆般炽热粘稠的魔血加热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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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角魔仍未停手，他的嘴裂开了一个危险的弧度，带着硫磺味的火星随着喘息从中喷出，这魔鬼露出了暴虐的笑容，将两个受害者尸体的头颅撕扯下来，任凭鲜血溅的自己满脸都是——他在享受这个过程，没有什么能阻止他，除了……
“格洛塞大人？”
角魔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去，辉夜正站在门前，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旁边是一脸菜色，手捂着嘴的妹红，明显是受不了这种血腥场面，刚刚吐完。
双方沉默了一阵子，还是格洛塞先打开了僵局：“有什么事吗？”
“嗯…妹红已经得到外出许可了，但是要在酉时之前回来。”妹红依旧是那脸菜色，甚至看到格洛塞那满是血迹的脸时还向辉夜身后退了一步，回答的是面色如常的辉夜。
看到辉夜这平静的反应，格洛塞认同鄂托克的怀疑了：‘这个丫头真不简单，这么血腥的场面，别说这种小女孩了，就算是成年人，也不见得挺得住。看来长官的怀疑不是空穴来风啊，有必要弄清楚她们究竟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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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魔刚消失在树丛中，妹红马上抱住辉夜的手臂，惊恐万分：“辉…辉夜姐，怎么办，这这……那位大人不会杀…杀了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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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角魔身上的血迹全消失了，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水滴：“谢天谢地，那边有一条小河，要不然那副模样还真够呛。好了，小姐们，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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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夜的家就在城郊，“那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地方。”辉夜如是说。出乎意料的，他们刚刚出来的地方，也就是妹红的家，是在外城，即使旁边就是城郊的树林，那里也是外城。格洛塞暗自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准备回去报告。
只不过现在，他要先应付辉夜的致歉：“妹红她不是对您反感，只是您当时的模样，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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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一挥，格洛塞很不以为意地说：“算了吧，我知道自己什么德行。这是过去留下的老毛病了，想改也改不掉。”
“那么，大人过去是做什么的？”辉夜马上顺着他说道。
“角斗士，”格洛塞笑着对辉夜说道，语气分不出来好坏，但辉夜仿佛从那笑容后面，再次看到了那个浑身血污的魔鬼，“萨稣依角斗场的二等角斗士，七成胜率。”
辉夜继续问道：“那能问一下，大人是怎么认识鄂托克大人的吗？”
角魔楞了一下，妹红此刻也偷偷竖起了耳朵，想听一听这个人对自己未来的师傅的评价。
沉思了片刻之后，格洛塞说道：“在角斗场时，我和他是一个队伍里的。大人他打架不算厉害，二等以上的敌人都是我们来应付的，他负责指挥，还有为我们要更多的报酬。”
“这么说，那位大人是智将一样的人了？”
“可以这么说。”点了点头，格洛塞继续说道：“我们整个兵团都是由角斗士组成的，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地方。开始时都会有戒心，但大人他没有，直接带着我们找到被所有人孤立的那个，要我们以后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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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劳烦两位，在这里稍等一下了。”辉夜礼貌地笑了笑，指着那个坐着的老人说道。
角魔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妹红则是紧张地看了看角魔，仿佛很害怕和他独处一样。
然后，妹红就看着辉夜亲昵地和老人撒娇，老人则慈祥地摩挲着辉夜的头，使得辉夜不时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心中莫名地感到，心里有些地方，像是被最粗糙的砾石打磨，无比酸涩而痛苦。
“‘真羡慕她啊。’你是这么想的吗？”
“诶？！”
妹红惊讶地看着旁边的角魔，发现对方正双手抱膀，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眼睛盯着辉夜三口之家的和乐情景。
“我理解这种感受。”角魔没有回头，自顾自地说：“别人有家可归，我家里的全部就是我自己。说起来你比我还强一点，毕竟你还有母亲。我家人的坟墓，估计已经找不到了吧。”
“那个……”妹红看起来很尴尬，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用多想，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既然你拜了鄂托克长官为师，那就没必要把自己当成外人。”这回角魔才扭过头来，看向渐渐平静下来的妹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余晖，妹红好像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晶莹的闪光，“整个军团就是一个大家庭，家主就是陛下，所有人亲如手足，相互扶持，这就是我们得以延续至今的原因。”
角魔蹲了下来，直视着妹红宝石般晶莹的眼睛，那里面泛起了些许水雾：“有什么心事，可以和家人说说。这是陛下，在组建军团的时候，和我们说的。”
妹红咬着嘴唇，扑在角魔怀中。角魔也一手抱着妹红，一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脑，安慰着这个经历了太多苦难的女孩。
没用多久，两人就恢复到平常的状态中了。妹红是因为短暂的情绪失控得到了宣泄，角魔则是把感情看淡了。
基本上，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都有这种心理，他们经历太多次熟人甚至是亲人的生命在自己身边逝去的事了，这使得他们更注重感情，却也让他们能更快调节过来，看起来像是特别冷漠一样。
所以，当辉夜回来后，她发现，妹红和格洛塞的关系没之前那么疏远了，她会心一笑，决定不去打听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毕竟，等到发生之后，小妹红有个坚实的靠山，才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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