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折：竹取物语 · 壹拾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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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之中，有几团阴影逐渐清晰，显露出人形的轮廓。华丽的服饰，五彩的丝带缠绕在身上，无风自动，出乎常理的飘在天上使得下方的御林军产生一片骚乱。
月之使者，来了。
“辉夜殿下，您在地上服刑期限已满，请您随我们一同返回月之都。”领头的使者带着生人勿近的高傲，用清冷的声音对辉夜所在的小屋说道。
“辉夜小姐不想走，这是她的意愿！御林军，放箭！”天皇仰头对着月之使者怒斥，随即下令道。
五百御林军一齐弯弓搭箭，飞蝗一般的流矢扑向了看似毫无反抗能力的月之使者。
“断脊之犬，安敢吠日。”那月人冷哼一声，左手向前一挥，劲道十足的飞箭当即四散弹开。轻松的姿态，引得下面的凡夫俗子一阵惊恐，阵脚自乱。
“公主殿下，请尽快随我们离去吧，此等污秽愚昧之所不值公主逗留。”那月人胜券在握，不紧不慢的催促道。却没发现，小屋的窗口内，一双燃烧着烈焰的眼瞳正死死盯着她，里面满是恶意。
“那是结界还是什么？算了，反正性质一样。没发现后手和埋伏，如此看来，用不着惊动陛下，就连议员都不用召集，只有我一人就够了！”
“这位壮士还是不要逞强了，”天皇在那里惊魂未定地说道，眼前的鄂托克还是人形，也没面对面说话，没发现对方的特别之处，“朕的御林军都无可奈何，你又能……”
“闭嘴，然后在一旁老实看着，凡人。”深渊魔回过了头，戏谑地看着被自己吓到的天皇，“这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盛况，让你们这些弱者看看，战士应有的力量！”
烈火吞噬了鄂托克，将羸弱的凡躯化为灰烬。从中走出的，是来自魔界的杀戮机器。
三角烙铁般的头，顶上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生命之火，精壮的躯干连接着长而健壮的四肢，锋锐的利爪提着沉重的门板巨剑，背后嶙峋的骨翅尽情舒展，展示魔神最恐怖的造物。
他们自魔界最黑暗的深渊中诞生，奉命将恐慌与烈焰播撒到人间。
“傲慢的月人们，我带来了深渊的问候！”
走出已变得狭窄的小屋，鄂托克满意的从月人的眼中感觉到厌恶和恐惧，他用仿佛燃烧着的声音宣告：“以卡贝勒茨的名义，你们都将死在这里！”
“pzuda_kabloz（为了卡贝勒茨）！”
深渊魔的战吼，拉开了杀戮的序幕。
虽然长有翅膀，但深渊魔不会飞行。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拿飞行单位毫无办法。
鄂托克一手持剑，另一只手在剑脊上快速划过，自剑柄处浮现出的火焰将剑刃包的严严实实，整个剑身又因此扩大了近三成。
原本的巨剑，就是根据深渊魔原形的尺寸打造的。四米高的深渊魔此刻握着比他还高出一截的巨剑，剑刃还在熊熊燃烧，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胆寒。
鄂托克对着领头的月使用力挥出一剑，一道燃烧着的月牙形火刃从中甩出，斩向面带惊愕的月使。
月使急忙闪避，她清楚地探测到，那道看似平常的火焰之中，蕴含着多么狂躁能量波动。一旦接触，恐怕就会爆发出来，撕开防御，吞噬范围内一切可燃物体。
这名月使躲开了，她身后的那个就没这么走运了。来不及躲闪的她只好用护盾硬抗，希望坚固的护盾将其挡住。
那火刃毫不停顿地撞上了被寄予厚望的能量护盾，并且将其中暴躁的能量倾泻而出，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万幸的是，护盾挡住了致命的冲击波和炽热的烈焰，但也仅限于此了。这名月人和她周围其余人的能量护盾不堪重负，最终过载了。
接下来，她们能仰仗的，只有月之羽衣和她们脆弱的血肉之躯了。
“还击，还击！”领头的月人惊恐地尖叫道，所有的月人都取出了她们腰间的手枪，以惊人的射速向鄂托克射击，企图在他发动下一次攻击之前，击毙这个危险的家伙。
可鄂托克将手中的火焰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形成一道密实的火网。在他挥舞出的炽热火焰下，这些弹头根本无法忍耐如此高温，只能化为铁水，消退的动能又不足以穿透深渊魔坚实的护甲。
她们毕竟不是职业军队，配枪的口径有限，即使偶尔有子弹穿过火网，也无法对深渊魔造成伤害。
当最后一个月使的护盾宣告破裂时，领头的月使终于崩溃了：“撤退，撤退！组成防御阵型，把羽衣连起来！”
月人们如蒙大赦地聚集起来，月之羽衣不断延长，最后相互缠绕，像茧一样将所有月人包裹在其中，随后飞快地逃向月球。
“鄂托克大人，请务必不要留手！”辉夜此刻立即提醒道，如果这些人逃了回去，恐怕她和永琳再无宁日。
“放心，为了我们的大计，我也不会让她们活着离开！”鄂托克将巨剑插在地上，双手虚握，仿佛抓到了什么，轻喝一声，向下一拉！
一颗剧烈燃烧着的陨石霎时出现在众人眼前，在他们的惊诧声中，命中了月之羽衣组成的茧。
一阵地动山摇之后，人们惊讶的发现那看起来坚不可摧的茧不见了，只有洁白的月亮还在天边，见证这一边倒的残杀。
辉夜从房间中走出，对着深渊魔鞠了一躬：“多谢大人。”
“为了委托而已，不用多礼。”摆了摆手，鄂托克冷淡地和辉夜划清了界线。
愣了一下，辉夜叹了一口气，明白这次真的闹僵了。
渎玛加夫也许不会在意别人的风言风语，可鄂托克介意，并且会让对方得到终身难忘的教训。
这次辉夜不仅得罪了鄂托克的徒弟妹红，还当面让他的陛下难堪。君辱臣死，只是断绝往来，已经是念及旧情了。
“这是这次委托的报酬，请代妾身转交陛下。”于事无补，辉夜也只能公事公办了，从长袖中取出一个白玉似的小瓶，“这里面有一颗药丸，是妾身和永琳一同开发出的蓬莱之药，也是因为这个，妾身被流放到地上。此药能使吞食者的身体时间定格在服下药物的那一刻，只要灵魂还在，肉体即使化为灰烬，也能再次重生。”
用巨爪接过那渺小的瓶子，鄂托克打量了一下这个瓶子。
长生不死，这是什么概念？只要弄清楚其中的配方，鄂托克能以此组建一支不灭的军团。哪怕达不到批量生产，吃下它，自己便能辅佐陛下的王室，直到帝国覆灭，直到永远。
鄂托克仿佛都听到了，这个瓶子内传来的低语：“吃下去，你就能为陛下尽忠，为王室效命，辅佐陛下的子嗣，让帝国永远不犯错……”
“这种小事，就不用打扰陛下了。”鄂托克淡淡地说道，在辉夜惊讶的目光中，他把这珍贵的神药扔给了旁边的天皇，“我自己便可处理。”
“这……这是？！”天皇惊呆了，他根本没想到，这种好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人生苦短，这种东西，还是给需要它的人吧。”鄂托克裂开了嘴，露出一个让人不安的笑容，“更何况，我们没人需要它。”
魔鬼们渴求的，是一场死而无憾的战斗。没有酣畅淋漓的战斗，那么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这种不死的药物，对于他们而言，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毒药了。
一种毒杀心灵的药。
更何况，在日本的代言人藤原家没了，何不扶植起另一个呢？眼前的天皇就是一个选择。
天皇也从一开始获得它时的激动中，冷静了下来：“朕处理政事十年便已焦头烂额了，若要朕百年，千年的处理下去，恐怕于国无益。”
他转头吩咐道：“岩笠安在？”
“臣在。”中臣岩笠拜伏于地，这位藤原家的旧臣，看上去有些憔悴。
藤原家衰败，即使是他这样颇有手腕，受人称赞的公认“正直者岩笠”，也是大费周折才重新得人庇护。
“你是朝内有名的正直之人，所作所为皆是为主家着想。将这蓬莱之药交给你，朕也放心。”天皇示意免礼，对着岩笠说道，“现在朕在这御林军中挑出二十人，护送你，将这药投入富士火山之中，以绝奸人念想。可有疑虑？”
双重保险，御林军既是保护者，也是监视者。但御林军也不能杀人夺宝，否则只要岩笠死了御林军却回来了，天皇就能知道谁抢了蓬莱之药。
“臣领旨。”
“既然处理妥当了，那在下也该回去了。”鄂托克看他们安排完之后，点了点头，对着辉夜说道，“毕竟劣徒还杳无音讯，在下还要将她寻回。告辞！”
“……”辉夜一言不发，只能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逐渐缩小，变回了人形，消失在夜幕中。
但在场的人都没发现，鄂托克要找的妹红，就躲在附近的树林里，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只见她死死盯着岩笠手中的玉瓶，神色犹豫不知在想些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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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之中，有几团阴影逐渐清晰，显露出人形的轮廓。华丽的服饰，五彩的丝带缠绕在身上，无风自动，出乎常理的飘在天上使得下方的御林军产生一片骚乱。
月之使者，来了。
“辉夜殿下，您在地上服刑期限已满，请您随我们一同返回月之都。”领头的使者带着生人勿近的高傲，用清冷的声音对辉夜所在的小屋说道。
“辉夜小姐不想走，这是她的意愿！御林军，放箭！”天皇仰头对着月之使者怒斥，随即下令道。
五百御林军一齐弯弓搭箭，飞蝗一般的流矢扑向了看似毫无反抗能力的月之使者。
“断脊之犬，安敢吠日。”那月人冷哼一声，左手向前一挥，劲道十足的飞箭当即四散弹开。轻松的姿态，引得下面的凡夫俗子一阵惊恐，阵脚自乱。
“公主殿下，请尽快随我们离去吧，此等污秽愚昧之所不值公主逗留。”那月人胜券在握，不紧不慢的催促道。却没发现，小屋的窗口内，一双燃烧着烈焰的眼瞳正死死盯着她，里面满是恶意。
“那是结界还是什么？算了，反正性质一样。没发现后手和埋伏，如此看来，用不着惊动陛下，就连议员都不用召集，只有我一人就够了！”
“这位壮士还是不要逞强了，”天皇在那里惊魂未定地说道，眼前的鄂托克还是人形，也没面对面说话，没发现对方的特别之处，“朕的御林军都无可奈何，你又能……”
“闭嘴，然后在一旁老实看着，凡人。”深渊魔回过了头，戏谑地看着被自己吓到的天皇，“这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盛况，让你们这些弱者看看，战士应有的力量！”
烈火吞噬了鄂托克，将羸弱的凡躯化为灰烬。从中走出的，是来自魔界的杀戮机器。
三角烙铁般的头，顶上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生命之火，精壮的躯干连接着长而健壮的四肢，锋锐的利爪提着沉重的门板巨剑，背后嶙峋的骨翅尽情舒展，展示魔神最恐怖的造物。
他们自魔界最黑暗的深渊中诞生，奉命将恐慌与烈焰播撒到人间。
“傲慢的月人们，我带来了深渊的问候！”
走出已变得狭窄的小屋，鄂托克满意的从月人的眼中感觉到厌恶和恐惧，他用仿佛燃烧着的声音宣告：“以卡贝勒茨的名义，你们都将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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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魔的战吼，拉开了杀戮的序幕。
虽然长有翅膀，但深渊魔不会飞行。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拿飞行单位毫无办法。
鄂托克一手持剑，另一只手在剑脊上快速划过，自剑柄处浮现出的火焰将剑刃包的严严实实，整个剑身又因此扩大了近三成。
原本的巨剑，就是根据深渊魔原形的尺寸打造的。四米高的深渊魔此刻握着比他还高出一截的巨剑，剑刃还在熊熊燃烧，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胆寒。
鄂托克对着领头的月使用力挥出一剑，一道燃烧着的月牙形火刃从中甩出，斩向面带惊愕的月使。
月使急忙闪避，她清楚地探测到，那道看似平常的火焰之中，蕴含着多么狂躁能量波动。一旦接触，恐怕就会爆发出来，撕开防御，吞噬范围内一切可燃物体。
这名月使躲开了，她身后的那个就没这么走运了。来不及躲闪的她只好用护盾硬抗，希望坚固的护盾将其挡住。
那火刃毫不停顿地撞上了被寄予厚望的能量护盾，并且将其中暴躁的能量倾泻而出，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万幸的是，护盾挡住了致命的冲击波和炽热的烈焰，但也仅限于此了。这名月人和她周围其余人的能量护盾不堪重负，最终过载了。
接下来，她们能仰仗的，只有月之羽衣和她们脆弱的血肉之躯了。
“还击，还击！”领头的月人惊恐地尖叫道，所有的月人都取出了她们腰间的手枪，以惊人的射速向鄂托克射击，企图在他发动下一次攻击之前，击毙这个危险的家伙。
可鄂托克将手中的火焰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形成一道密实的火网。在他挥舞出的炽热火焰下，这些弹头根本无法忍耐如此高温，只能化为铁水，消退的动能又不足以穿透深渊魔坚实的护甲。
她们毕竟不是职业军队，配枪的口径有限，即使偶尔有子弹穿过火网，也无法对深渊魔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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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剧烈燃烧着的陨石霎时出现在众人眼前，在他们的惊诧声中，命中了月之羽衣组成的茧。
一阵地动山摇之后，人们惊讶的发现那看起来坚不可摧的茧不见了，只有洁白的月亮还在天边，见证这一边倒的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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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托克仿佛都听到了，这个瓶子内传来的低语：“吃下去，你就能为陛下尽忠，为王室效命，辅佐陛下的子嗣，让帝国永远不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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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苦短，这种东西，还是给需要它的人吧。”鄂托克裂开了嘴，露出一个让人不安的笑容，“更何况，我们没人需要它。”
魔鬼们渴求的，是一场死而无憾的战斗。没有酣畅淋漓的战斗，那么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这种不死的药物，对于他们而言，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毒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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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在日本的代言人藤原家没了，何不扶植起另一个呢？眼前的天皇就是一个选择。
天皇也从一开始获得它时的激动中，冷静了下来：“朕处理政事十年便已焦头烂额了，若要朕百年，千年的处理下去，恐怕于国无益。”
他转头吩咐道：“岩笠安在？”
“臣在。”中臣岩笠拜伏于地，这位藤原家的旧臣，看上去有些憔悴。
藤原家衰败，即使是他这样颇有手腕，受人称赞的公认“正直者岩笠”，也是大费周折才重新得人庇护。
“你是朝内有名的正直之人，所作所为皆是为主家着想。将这蓬莱之药交给你，朕也放心。”天皇示意免礼，对着岩笠说道，“现在朕在这御林军中挑出二十人，护送你，将这药投入富士火山之中，以绝奸人念想。可有疑虑？”
双重保险，御林军既是保护者，也是监视者。但御林军也不能杀人夺宝，否则只要岩笠死了御林军却回来了，天皇就能知道谁抢了蓬莱之药。
“臣领旨。”
“既然处理妥当了，那在下也该回去了。”鄂托克看他们安排完之后，点了点头，对着辉夜说道，“毕竟劣徒还杳无音讯，在下还要将她寻回。告辞！”
“……”辉夜一言不发，只能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逐渐缩小，变回了人形，消失在夜幕中。
但在场的人都没发现，鄂托克要找的妹红，就躲在附近的树林里，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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