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折：月面战争 · 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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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都的一条主干道上，一支由月兔组成的小队正在拼命，她们冒着被深渊魔和炎魔狙击的风险，在街道上拉开障碍，架起重武器封锁街道。一个身着金色动力甲的月之民正端着一把单兵式粒子轨道炮，在她们的保护下，炮击前方奔涌而来的兽潮。
到处都是爆炸，高大的建筑被暴虐的火元素拦腰撕裂，地堡被流淌进的岩浆点燃弹药而炸毁，墙壁被火箭弹或炸药拆除打通，地狱犬被地雷与榴弹掀翻在地……
月之都的外城此刻已经彻底陷入战火之中，气派的楼宇变成废墟，倒在到处都是瓦砾的街道上，仿佛横死街头的流浪者。
在绵月依姬反应过来，接管因魔鬼们的斩首行动而彻底瘫痪的指挥后，硫磺火军团的攻势便被迟滞住了。月之都久不经战事不假，但这不妨碍月之民每家每户都有“民用装备”。
前线上的月兔作战部队在突击造成的震撼过后，也开始凭借植入的战斗程序展开反击。
魔鬼们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射向他们的弹雨不仅越来越密，还越来越准了。这给以小队为基本单位渗透的魔鬼带来的极大不便。
然而，有一个人可能不这么认为。
一道火光出现在月之民的身边，那个月之民当机立断地抛下一颗手雷，马上翻滚着离开原地。但从火光里传送出来的魔鬼并没有如月之民所想的被炸伤，而是用手上的巨斧把手雷拍向月兔的防线。
月兔们惊叫着四散逃开，手雷则恰好滚到了重机枪的弹药箱附近。伴随着一声巨响，整道防线化为乌有。
月之民趁着对方这个动作，才有机会打量一下自己的敌人。弯曲的羊角，满是伤痕的胸甲，上面的偏转法阵早已失效。在这头魔鬼的前甲面上，交叉穿插着两条铁链，每一个裸露的环节，都挂着一颗缩小的骷髅头。但他不是哪处荒野中跑出的猎头族，而是万魔之王：渎玛加夫。
虽然已经摧毁这处小路卡，但他并不满足这点小战果。进入巷战以来的战况，让这位脾气暴躁的魔鬼怒火中烧，至于原因？
看清楚自己面对的敌人之后，月之民干净利落地启动了护盾，开始折跃。
军团所有的击杀战绩，都是量产的月兔，月之民所组成的民兵队——虽然战力根本不算民兵——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战损，因为只要战场情况趋于劣势，这些懦夫就会马上撤退！
最令渎玛加夫感到恼怒的是，对于这种堪称赖皮的打法，他们竟然束手无策！
军团从不在战斗中认输，更没有在战场上撤退过，而这些敌人居然不与军团正面交锋，反而像老鼠一样四处乱窜，他们根本配不上“战士”的称呼！
我们究竟是在和一群什么样的无耻鼠辈开战啊！
摧毁了月兔们的防线，烧毁了公路中间的障碍，魔鬼只能眼睁睁看着月之民逃出生天。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狠狠地啐上一口：“你为什么不出手？”
灰骑士翻阅着被铁索钉在他腰带上的大部头，从魔鬼身边房屋的瓦砾中走出：“还不到时候。”
“所以你放任他离开，哪怕他会对你未来的行动有所阻碍？”魔鬼摇了摇头，“这不是明智的做法。”
“但却符合规则。”灰骑士撕下一页后合上书，铁链仿佛有生命一样将其缠好固定，收束在腰际，“走吧，我找到位置了。”
“用我等一等你吗？”看着灰骑士拿着那页发黄的皮纸，魔鬼的身上泛起一阵寒意。这不是畏惧，而是生者对死亡本能的排斥。
里德尔淡淡地回了一句：“没必要。”
青绿色的火苗从那页纸的右下角上燃起，就在那署名盖印的位置上。火舌舔舐着纸张，逐渐扩大，蔓延到了灰骑士的身上。但灰骑士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放任不祥的火焰吞噬他的身体，闭上眼睛，喃喃地说了一句话：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待到火焰褪去，身着灰色骑士板甲的猎命死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土黄色祭祀长袍的男子。他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副和魔鬼相差无几的金色竖瞳。
“本尊知晓了。”那人说了一句，好像在回应灰骑士那句没头没尾的交代。
“钢铁，火药，石油……这些逆子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打量了一下四周，那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死寂弥漫着荒野，大地母亲早已死去。逆子们分食母亲的血肉，痴愚盲目地活着，因自己弑母的罪行而沾沾自喜……”
在吟诵声中，他脚下的柏油马路崩解开裂，露出下面苍白的月尘。月尘和男子附近所有的废墟瓦砾一起聚拢，覆盖在那男子是身上，不断堆积，越堆越高。细腻的尘土被坚硬的钢筋铁皮包裹，破碎的石块掺杂在其中，塑造出形状，最终形成一条尘世间的巨蟒。
缓缓地，巨蟒昂起了头，未曾开口却吐露人言：“本尊曾发出毒誓，为报弑母之仇，吞尽大洲饮干大洋也在所不惜。可未曾料到尔等竟在此苟活！”
“那是什么东西？！”绵月依姬在指挥室内，指着屏幕上那条巨蟒斥责唯唯诺诺的参谋，“你说情况尽在掌握，那我来问你那是什么……不，我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了，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你们有没有办法干掉它！”
“殿下，我们在资料库里面找不到那个……怪物的任何资料，而且根据斥候的侦查结果显示，那东西的组成成分完全就是砂子和废铁，理论上它根本不可能动起来……”
“我不关心那些老不死的怎么头疼他们的研究论文，我只要那条该死的废品组成的蛇再变成废品，不然外城的防线马上就会崩塌！”
巨蟒没有意识到自己造成的轰动，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只是在宣读自己的判决：“现在，大地的逆子们，盖亚之子半神拜冬，地母神庙的大祭司，宣布她的神谕，判处背叛地母，制造钢铁大地的逆子们——”
张开了巨大的下颚，露出里面幽深的黑洞和四壁上密布的细齿，在众多月之民绝望的眼神下，那张巨口化为黑洞，从外城开始吞噬整个月之都：“死刑！罪子无论老幼，皆祭以飨地母！”
“麻烦了啊……”蒹思殿内空旷的走廊上，丰姬敲打着手中的折扇，看向窗外肆虐的拜冬巨蟒，“这下必须抓紧时间了……”
藏在拐角处的萨雅屏住呼吸，不敢出声。蒹思殿的走廊上本来没有这么空旷，但丰姬用折扇把一切易于避藏的杂物都化为尘埃。
现在，她需要马上找到一处四通八达的地方，逃到那里，对方就只能放弃追捕，转去外面对付巨蟒了。
可是，到哪里去找这种地方呢？她四下搜寻着，有一件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哒，哒，哒，哒”鞋跟敲打着地面，节奏不紧不慢，就好像绵月丰姬戏耍猎物的心态一样。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眼前的拐角后面，是一条死胡同。对方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回想起之前那只小老鼠四处躲藏的情形，她嘴角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保险起见，她需要确定那只老鼠没有和之前一样，躲在拐角，准备给自己来一颗致盲弹。打开手里的折扇，对着拐角的墙沿一扇。
一道肉眼可见的空气扰动席卷了过去，就像一台看不见的粉碎机，把途径的一切全部搅碎成粉末，那面萨雅赖以藏身的厚实墙壁，就在狂风的撕扯下，从边角开始脱落，崩解，最终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但那个应该躲在后面的小老鼠不见了。
丰姬对自己操控扇子的力道很有自信，她不认为凭自己刚才的那一扇，就能把那只老鼠连带躲着的墙壁一起崩解。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逃了。可是她能逃到哪去呢？
四下打量了一番，一间档案室的排风扇吸引了她的注意。风扇框上的一部分尘土消失了，很明显有个手印在上面。可从之前发现她的时候来看，她知道蒹思殿内所有档案室的密码，为什么还要走风扇呢？
拙劣的把戏，丰姬不屑地笑了。对方想趁着自己搜查档案室的间隙，躲到自己搜查过的地方，营造出消失的假象。既然如此，那么她肯定就在这附近。
隐约地，她听到了那只小老鼠稍微急促的呼吸声。
巨蟒出现的几分钟之前，依姬还在月之宫瞪着下棋的暗精灵：“陛下，为何不让臣拿下这名贼酋？只要抓住他，外面的……”
“外面的敌人汝也毫无办法。”瞥了一眼不服气的依姬，“孤曾与这杜鲁齐博弈了百年，尚未猜透他的套路。汝对他一无所知，何来办法可谈？”
雷格奈没有一点焦点的自觉道：“还请依姬公主不要为在下劳心了，在下在这里还算舒适。公主殿下不是还有军情要汇报吗？”
“……是。”得到月夜见尊的示意，依姬让自己尽量无视那个暗精灵，向月王报告，“前沿的防线已经用重武器稳固住了，妖物与兽群都不可能通过。臣已经组建起由月之民组成的民兵队，重点狙击带头突破防线的巨兽和魔鬼。蒹思殿内渗透进来的刺客，丰姬已经去处理了。目前而言，情况尽在掌握之中……”
“恕在下打断一下，说情况掌握住，是不是太早了一点？”没理会依姬投过来的愤怒目光，暗精灵脸上挂着一副轻松的笑容，“还有一枚棋子，没有得到应对呢。”
“一个小提示，谁打破的侧门？”看到依姬瞬间苍白下来的脸色，雷格奈的笑容变得更加玩味了，“算算时间，他也快开始了。”
“混账！”啐了一口之后，依姬纵有千百份不甘，也要马上离开月宫，回到指挥部，“该死的暗精灵，你给我等着！等到战争结束了，我要亲手杀了你！”
目送月之公主急匆匆的背影，雷格奈随口问道：“这就是月之都小辈中最杰出的人才？”
“算是吧。”月王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近年来人才的质量越来越差了。这也是为什么孤一定要汝留下来。”
雷格奈摇摇头：“留下来当一个教师，培训教导那些朽木？在下可没有的本事。”
“这么说，汝确实见过永琳卿了？”
“陛下以为，是谁给在下蒹思殿的密钥算法的？”
“用刺客和死神支开孤身边最得力的人手，汝意欲何为？”
“在下说了，这是一场赌局。赌局最重要的，就是公平。”
月王暗中撇了撇嘴，这次的相互试探，又是平手。
“汝兴起刀兵，所求并非分疆裂土，也非孤手中的朽杖……原来如此，所以汝才派出刺客潜入蒹思殿！”
恍然大悟，月夜见尊瞪大了眼睛，排除一切不可能的选项，哪怕剩下的有多不可思议，也是正确答案：“汝想要的，竟然是蒹思殿内的卷宗！”
“蒹思殿中的卷宗何其之多，陛下可知，在下所求的是哪个？”
“能说动贤者八云紫与汝合作，只能是！否则忧心妖族生存空间的她，又为何肯打上月球？”
多年来，月之都能躲在月球上，不被地上的战火波及，所依靠的，就是这项名为的技术。建立一个巨大的结界，隔绝一切探查，将结界内的世界完全隐藏起来，就像结界内的一切都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不可探寻。
点开这一步，很多事情就都说得通了。为何地上的妖魔都愿意服从暗精灵的操控，妖怪贤者为何不加以劝阻反而伸出援手……但还有很多疑点并未解开，比如……
“汝用说服妖怪贤者，用裂土建国拉拢魔鬼，但死神为何肯听从调遣？而汝又为何而来？”
“谁知道呢？也许，死神欠在下大笔赌资未还，在下与他前来借用国库也说不定啊。”
月夜见尊眯起了眼睛，看来这部分才是问题的关键部分。
唯利是图的暗精灵肯拉动如此大规模的入侵部队，肯定不是为那些人谋求利益，而是为他自己。所要的，也并非那些人手中的某物，那东西肯定在自己手中。否则，依照暗精灵的手段，不用如此大费周折，直接从那些人手中取得即可。
自己手中，到底有什么被那个暗精灵盯上了呢？
在外城巨蟒的宣判声中，暗精灵移动了自己棋盘上的战车，将其直接突入到月夜见的主帅身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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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都的一条主干道上，一支由月兔组成的小队正在拼命，她们冒着被深渊魔和炎魔狙击的风险，在街道上拉开障碍，架起重武器封锁街道。一个身着金色动力甲的月之民正端着一把单兵式粒子轨道炮，在她们的保护下，炮击前方奔涌而来的兽潮。
到处都是爆炸，高大的建筑被暴虐的火元素拦腰撕裂，地堡被流淌进的岩浆点燃弹药而炸毁，墙壁被火箭弹或炸药拆除打通，地狱犬被地雷与榴弹掀翻在地……
月之都的外城此刻已经彻底陷入战火之中，气派的楼宇变成废墟，倒在到处都是瓦砾的街道上，仿佛横死街头的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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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上的月兔作战部队在突击造成的震撼过后，也开始凭借植入的战斗程序展开反击。
魔鬼们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射向他们的弹雨不仅越来越密，还越来越准了。这给以小队为基本单位渗透的魔鬼带来的极大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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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火光出现在月之民的身边，那个月之民当机立断地抛下一颗手雷，马上翻滚着离开原地。但从火光里传送出来的魔鬼并没有如月之民所想的被炸伤，而是用手上的巨斧把手雷拍向月兔的防线。
月兔们惊叫着四散逃开，手雷则恰好滚到了重机枪的弹药箱附近。伴随着一声巨响，整道防线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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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自己面对的敌人之后，月之民干净利落地启动了护盾，开始折跃。
军团所有的击杀战绩，都是量产的月兔，月之民所组成的民兵队——虽然战力根本不算民兵——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战损，因为只要战场情况趋于劣势，这些懦夫就会马上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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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团从不在战斗中认输，更没有在战场上撤退过，而这些敌人居然不与军团正面交锋，反而像老鼠一样四处乱窜，他们根本配不上“战士”的称呼！
我们究竟是在和一群什么样的无耻鼠辈开战啊！
摧毁了月兔们的防线，烧毁了公路中间的障碍，魔鬼只能眼睁睁看着月之民逃出生天。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狠狠地啐上一口：“你为什么不出手？”
灰骑士翻阅着被铁索钉在他腰带上的大部头，从魔鬼身边房屋的瓦砾中走出：“还不到时候。”
“所以你放任他离开，哪怕他会对你未来的行动有所阻碍？”魔鬼摇了摇头，“这不是明智的做法。”
“但却符合规则。”灰骑士撕下一页后合上书，铁链仿佛有生命一样将其缠好固定，收束在腰际，“走吧，我找到位置了。”
“用我等一等你吗？”看着灰骑士拿着那页发黄的皮纸，魔鬼的身上泛起一阵寒意。这不是畏惧，而是生者对死亡本能的排斥。
里德尔淡淡地回了一句：“没必要。”
青绿色的火苗从那页纸的右下角上燃起，就在那署名盖印的位置上。火舌舔舐着纸张，逐渐扩大，蔓延到了灰骑士的身上。但灰骑士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放任不祥的火焰吞噬他的身体，闭上眼睛，喃喃地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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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火焰褪去，身着灰色骑士板甲的猎命死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土黄色祭祀长袍的男子。他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副和魔鬼相差无几的金色竖瞳。
“本尊知晓了。”那人说了一句，好像在回应灰骑士那句没头没尾的交代。
“钢铁，火药，石油……这些逆子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打量了一下四周，那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死寂弥漫着荒野，大地母亲早已死去。逆子们分食母亲的血肉，痴愚盲目地活着，因自己弑母的罪行而沾沾自喜……”
在吟诵声中，他脚下的柏油马路崩解开裂，露出下面苍白的月尘。月尘和男子附近所有的废墟瓦砾一起聚拢，覆盖在那男子是身上，不断堆积，越堆越高。细腻的尘土被坚硬的钢筋铁皮包裹，破碎的石块掺杂在其中，塑造出形状，最终形成一条尘世间的巨蟒。
缓缓地，巨蟒昂起了头，未曾开口却吐露人言：“本尊曾发出毒誓，为报弑母之仇，吞尽大洲饮干大洋也在所不惜。可未曾料到尔等竟在此苟活！”
“那是什么东西？！”绵月依姬在指挥室内，指着屏幕上那条巨蟒斥责唯唯诺诺的参谋，“你说情况尽在掌握，那我来问你那是什么……不，我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了，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你们有没有办法干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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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了啊……”蒹思殿内空旷的走廊上，丰姬敲打着手中的折扇，看向窗外肆虐的拜冬巨蟒，“这下必须抓紧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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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需要马上找到一处四通八达的地方，逃到那里，对方就只能放弃追捕，转去外面对付巨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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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眼前的拐角后面，是一条死胡同。对方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回想起之前那只小老鼠四处躲藏的情形，她嘴角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保险起见，她需要确定那只老鼠没有和之前一样，躲在拐角，准备给自己来一颗致盲弹。打开手里的折扇，对着拐角的墙沿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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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个应该躲在后面的小老鼠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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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打量了一番，一间档案室的排风扇吸引了她的注意。风扇框上的一部分尘土消失了，很明显有个手印在上面。可从之前发现她的时候来看，她知道蒹思殿内所有档案室的密码，为什么还要走风扇呢？
拙劣的把戏，丰姬不屑地笑了。对方想趁着自己搜查档案室的间隙，躲到自己搜查过的地方，营造出消失的假象。既然如此，那么她肯定就在这附近。
隐约地，她听到了那只小老鼠稍微急促的呼吸声。
巨蟒出现的几分钟之前，依姬还在月之宫瞪着下棋的暗精灵：“陛下，为何不让臣拿下这名贼酋？只要抓住他，外面的……”
“外面的敌人汝也毫无办法。”瞥了一眼不服气的依姬，“孤曾与这杜鲁齐博弈了百年，尚未猜透他的套路。汝对他一无所知，何来办法可谈？”
雷格奈没有一点焦点的自觉道：“还请依姬公主不要为在下劳心了，在下在这里还算舒适。公主殿下不是还有军情要汇报吗？”
“……是。”得到月夜见尊的示意，依姬让自己尽量无视那个暗精灵，向月王报告，“前沿的防线已经用重武器稳固住了，妖物与兽群都不可能通过。臣已经组建起由月之民组成的民兵队，重点狙击带头突破防线的巨兽和魔鬼。蒹思殿内渗透进来的刺客，丰姬已经去处理了。目前而言，情况尽在掌握之中……”
“恕在下打断一下，说情况掌握住，是不是太早了一点？”没理会依姬投过来的愤怒目光，暗精灵脸上挂着一副轻松的笑容，“还有一枚棋子，没有得到应对呢。”
“一个小提示，谁打破的侧门？”看到依姬瞬间苍白下来的脸色，雷格奈的笑容变得更加玩味了，“算算时间，他也快开始了。”
“混账！”啐了一口之后，依姬纵有千百份不甘，也要马上离开月宫，回到指挥部，“该死的暗精灵，你给我等着！等到战争结束了，我要亲手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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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说了，这是一场赌局。赌局最重要的，就是公平。”
月王暗中撇了撇嘴，这次的相互试探，又是平手。
“汝兴起刀兵，所求并非分疆裂土，也非孤手中的朽杖……原来如此，所以汝才派出刺客潜入蒹思殿！”
恍然大悟，月夜见尊瞪大了眼睛，排除一切不可能的选项，哪怕剩下的有多不可思议，也是正确答案：“汝想要的，竟然是蒹思殿内的卷宗！”
“蒹思殿中的卷宗何其之多，陛下可知，在下所求的是哪个？”
“能说动贤者八云紫与汝合作，只能是！否则忧心妖族生存空间的她，又为何肯打上月球？”
多年来，月之都能躲在月球上，不被地上的战火波及，所依靠的，就是这项名为的技术。建立一个巨大的结界，隔绝一切探查，将结界内的世界完全隐藏起来，就像结界内的一切都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不可探寻。
点开这一步，很多事情就都说得通了。为何地上的妖魔都愿意服从暗精灵的操控，妖怪贤者为何不加以劝阻反而伸出援手……但还有很多疑点并未解开，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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