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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六目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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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扑面而来,像是要将人吞噬,永无生还之时。

    一个青年,面目俊秀,他端坐在黑暗中,双脚并起,眼神很呆滞,一抹迷茫盘亘不去。

    他像是在沉思,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绝望,像是在回忆。

    四周,黑暗将他笼罩,清冷将他统治,一股不知从何吹来的冷风,在他耳边,肆意嘲讽,任意恐吓。

    但青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星目大张,混沌而呆滞!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霎那,又像是千百年。

    万古不变的黑暗,终于不再沉寂,或者说,它不再甘于沉寂,它搅动,闪烁与颤抖着。

    一丝光明,悄然穿透黑暗,映照在青年面前,但它并不温暖,像是虚无,只徒有光明。

    但,这已经足够。

    青年,缓缓抬头,像是生锈的机器,在慢慢启动,生硬而干涩。

    在他耳边,一个轻柔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

    “朗儿……小朗!你在干嘛?”

    随后,整个虚空,都在呼唤,在颤抖:“小朗,我的小朗,过来,过来!”

    青年依旧呆滞,但不再混沌,他面前,黑暗粉碎,光芒大绽,依旧没有一丝暖意,还是那么清冷。

    但随着这道光芒的壮大,虚空中的呼喊,也慢慢在增大,悄无声息地,在侵蚀着青年的耳蜗。

    “小朗,过来呀,妈妈在这里!”一个温柔至尽的女声,在轻轻呼唤,震荡整片虚空。

    青年的双目,呆滞在慢慢被撕裂,他终于开口,轻声呢喃:“妈……妈?我的,母……亲?”

    他说得非常生涩,仿佛初学言语的婴儿,仿佛许多年,都没接触过这两个词语。

    很陌生,又很亲切!

    “没错,小朗,妈妈在这里,过来呀!”声音依旧在蔓延,很空灵,震动空间。

    “妈妈……你,你在哪?”青年缓缓站起,很吃力,颤颤巍巍。

    他挺直了腰板,想要巡查,那声音的来源,眼中呆滞不断波动,有东西在挣扎,但依旧被覆盖着,难以回神。

    不知在何处,一抹乌光,将青年的心脏笼罩,一股凉意,冲上他的大脑。

    青年愣了片刻,终究不敌呆滞,被那声音吸引着,步向光芒。

    “朗儿,过来,让爸爸好好看看,长大了没有!”声音,在此时又改变了,化为一个沧桑而豪爽的男音,在虚空中发颤。

    “爸……爸?我的,父亲?”青年蹙眉,呆滞的双眼再次波动,机械地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那一个词语,依旧很坚硬,很陌生,很干涩。

    “对,来爸爸这里,过来,爸爸这有好吃的!”男音带着笑意,粗犷而不失温和。

    “爸爸……在哪?”青年转头,所有动作都非常缓慢,像是生锈的老机器。

    “来这里,来这里!”光芒深处,有声音颤动,大如响雷。

    青年不自主地,牵动身子,宛若一台朽旧的机器般,亦步亦趋地,走向那一片光芒。

    黑暗无边,好似只有那片光芒,才能给人以安全感,让人不必再经受,黑暗与凄冷的摧残。

    青年身上,乌光不时绽起,在他身上时隐时现,一瞬没入大脑,一刻涌入心脏。

    一股股清凉,冲洗着青年的脑梢,但完全阻止不了,青年如傀儡般的前行。

    “朗哥哥,朗哥哥,你在干嘛呀?来星儿这里,快来呀!”沧桑的男声再次调换,一个稚嫩出水的少女音,在虚空彻荡。

    “星……儿?是……我的妹妹么?是……谁?”青年在蹙眉,在挣扎,在沉思。

    被封锁的记忆,慢慢被撬开,但依旧,是那一抹呆滞,盘亘着,将一切,拒之门外。

    “星儿……到底是谁?到底是谁?”青年停下脚步,面色狰狞,他捂着额头,在痛呼,像是很痛苦,秀脸都扭曲了。

    乌光多次闪烁,渐渐化解他的不适,大脑似乎被灌入清流,梳洗着一丝丝杂乱的记忆。

    但他依然,什么都回忆不到,像是被封锁,有铁壁阻挡。

    很快,虚空中的声音又换,这次的女音,宛若银铃,悦耳清新:“小朗子,来姐这,不用怕,姐罩着你!哈!你可是要成为我小老公的人,过来!”

    青年的脸色,又渐渐复原,呆滞,在慢慢化解,他仰头,看向前方的光芒。

    嘴中呢喃有语:“姐……姐?罩我?小……老公?是什么?”

    虽然很不解,但在那个声音的吸引之下,他还是慢慢启步,犹若一具行尸走肉般,踏向那片光芒。

    “快来呀,姐带你去套蜂窝!”银铃般的声音,在他耳旁,悄然响起。

    青年环顾四周,呆滞的目光,不住变化,嘟哝道:“哪里,来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姐?是谁?”

    “小朗,你在干嘛?哼,又向偷爷爷我的茶叶?你这小混蛋!”声音又在,这次变得苍老了,蕴含无尽沧桑。

    “诶……爷爷?是谁?”青年又停下脚步,低着头,像是在思索,但他脑中,却是混沌一片。

    “爷爷……爷……爷?”他反复咀嚼,这一个词,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以及莫名的欣喜在心中滋生。

    好似婴儿的牙牙学语,学到以后,感觉喜悦一般。

    “爷爷……你,在哪里?为什么叫我?”青年抬头,望向光芒,渴望声音给予解释。

    “哼,你这小混蛋,偷了我的茶叶,还不快还回来!想让屁股变肿么?过来!”

    苍老声音再现,恍若惊雷,轰轰作响,让无尽黑暗在颤抖,在震荡。

    “偷了,茶叶?”赢朗又停下,一脸茫然。

    “朗大哥,朗大哥!”沧桑又变,化为一阵稚嫩与坚毅并存的童声:“朗大哥,你以后,要嫁给我对吗?嗯,一定是这样的!你过来,我告诉你自个秘密!”

    “嫁……给你?”饶是呆滞的赢朗,也不由大愣,喃喃道:“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嫁给你?你有,什么秘密?”

    “朗大哥,快过来嘛!快过来!那个秘密,你还想不想听了?”声音再现,像是在催促,带着一抹着急。

    青年眼中,呆滞越来越不稳定,一团乌光,幽显其中,在不停鼓动,似在攻击那一抹呆滞!

    脑中不再混沌,青年已然可以思索一些简易的问题,譬如现在:“为什么,要过去?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要我嫁给你?”

    光芒鼓动,像是在叹息,像是在无奈。

    声音再变,这次,是一个腐朽的老头,很沙哑,像是夜枭在尖叫:“嘿嘿,小娃娃,你的躯体很纯净,不如,留给老头子我吧!你过来!”

    “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的身体,给你?”青年蹙眉,眉心中有挣扎之意,但他的双足,根本停止不下来。

    宛若被操纵着,他蹒跚奔向光芒。

    “啧啧!”沙哑声音,在轻叹,道:“如此清脆的体质,给我吧!用我的灵力,为你冲洗冲洗,然后霸占,嘎嘎!”

    “为什么……停不下来?”青年开始惊慌,眼中的呆滞越来越小,甚至于不再挣扎,化作米粒那么大。

    青年在缓缓清醒,但他的双足,宛如有自己的意识,在不断奔向光芒。

    好像,那里有切莫东西,在拼命吸引他。

    他停不下来,把身子向后仰,还是没有用,他跌倒不了,好似脚下生了钉子,稳固无比地,站立在地上。

    终于,眼中最后一丝呆滞,被乌光彻底驱散,乌光在青年眼中闪烁,像是在喜悦,像是在庆幸。

    青年瞬间清醒,他惊愕地看向四周,一股记忆,重归大脑。

    “我……叫赢朗,我……来自秦城……但,我为什么回到这里来?这里为什么黑暗无边?这里是哪?我在哪里?”

    很快,他便发现,自己的双足,不知为何,在朝着前方那片光明,疯狂奔去。

    他惊异,并动双足,想要停下,可是,已经晚了,他,已经触碰到,那一抹璀璨却不刺眼的光芒。

    就像触碰到一颗无亙的恒星,好似要被焚烧为灰烬。

    但在刹那,入手时,青年只感到一片清冷,好似它徒有光辉,却没有太阳那股正气,那抹豪气,那般火热。

    但在瞬间,黑暗扭转……

    而黑暗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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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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