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伊甸的公主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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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沙漠成一片雪白，唯独一个地方在五个火焰水晶的包围下保持着原本的姿态。这正是李梦溪一行人的宿营地。
马车的前面并排着两顶大帐篷，左边属于女生，右边属于男生。
女生的帐篷内靠近出口的地方，芭丽特·埃希斯在其他人已经熟睡的状态下依旧睁着眼。黄昏时分发生的事，带给了她太大冲击。
蜃楼沙漠有着两个可怕的东西，一个是隐藏在沙地下神鬼莫测的潜沙蠕虫，另一个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沙狐狼群。
很不巧，太阳西下的时候，这两者让芭丽特他们同时碰上了。可能是因为伊甸绿洲被菲尼克斯占领打乱了怪物们的领地，那些潜沙蠕虫和沙狐狼变得比往常更加狂暴。
面对五六只潜沙蠕虫和数十只沙狐狼，如果是平民的队伍，就算是数百人的战士都会沦为怪物们的晚餐。但换做这支队伍，猎手和猎物的地位顷刻便颠倒了过来。
除了强悍，芭丽特没有别的词语来形容眼睛所见的一切。虽然都是人类，但贵族真的是和平民截然不同的存在，就连看上去那么娇小的艾米丽都能简单一斧把十数人才能应对的一头沙狐狼劈成两半。
特别是李梦溪，他的强大更是匪夷所思。芭丽特难以想象竟然能有人徒手一拳打死那么巨大的潜沙蠕虫。
这种种的一切，让芭丽特感到了难以言喻的自卑感。她觉得自己以前说的那些“要成为像贵族一样的冒险者”之类的话，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幻灭感让她陷入深深的烦恼，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最终，芭丽特从温暖柔软的垫子上爬起来，披上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厚披风，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帐篷。
来到帐篷外，她举目四望，很快便停留在了那个席地而坐的火红色身影上——李梦溪。
他现在的样子不得不说很奇怪，两腿盘起，两手交叠放在小腹的地方，一动不动。
见状，芭丽特好奇地缓缓走了过去。当她从背后接近到一定距离后，看上去似乎是睡着了的李梦溪突然开口了。
“睡不着吗，奈音。”说着，他回过了头。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凝滞了。
李梦溪觉得在这个时间来找自己的一定是雏田奈音不会错，所以才说出这种话。不过，事实上却是猜错了。尴尬中，他还有一点小失望。
捕捉到那稍纵即逝的表情，芭丽特面露歉疚地说道：“对不起。”
“不。”李梦溪笑了笑。“你干嘛道歉呢，是我自己猜错了嘛。”
“稍微有点意外。”芭丽特笑道。她还以为，这个人真的在背后都长有眼睛呢。
“我也是。有女生出来这一点我虽然察觉到了，但没想到会是你呢。不过，毕竟我背后也没有长眼睛，这点失误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呃！心声被察觉到了。这个人果然很厉害啊！
芭丽特不禁如此在心里想道。
“是，是呢。”
“话说回来，都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厕所？”
直接问女生这种事，问的一方当然是没问题，但被问到的一方就比较不好意思了。
“不，不是啦。就是有点睡不着。”说着芭丽特在李梦溪附近蜷坐了下来，“你呢？刚才在干什么啊？”
“啊……那个是……”支吾着，李梦溪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打坐。”
“打坐？为了什么？”
既然芭丽特有兴趣，而且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李梦溪也就好好说明了起来。
“以前，奈音说过，使用魔法的时候似乎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我想大概是魔力一类的设定。”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芭丽特一脸不解地插话道，“正因人类有着魔力，所以才能使用魔法啊？”
这句话，让李梦溪意识到了，芭丽特是npc并不是玩家，自己发现的一些新发现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理所当然的设定。
“说的也是。不过，武技又怎么样呢？无论是说明还是最终的表现上，武技都是纯物理的招式。但是，比方说突刺类的技能‘七连星’。”
李梦溪说着右手拟作剑指比划了一下。
“发动技能的话，身体会用难以置信的速度出剑，以至于七次出剑几乎能达到叠加在一起的状态，但是如果不凭借技能只靠自身的能力就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这两者的差别是什么呢？我觉得是有着和魔力同样的东西在，或许就是魔力。”
这样说着，李梦溪渐渐进入了思考状态。
“当然，游戏的设定存在着毫无道理的部分。特别是在技能方面。能做到就是能做到，没有任何道理，通常都是这样。但这个却不同，这里存在着一个严谨的因果。魔法是因魔力成为可能，而这个魔力又存在着确实的设定，那么……”
“那个！”芭丽特见李梦溪有些出神，不禁大声喊了起来。
“什么！”
“难得你这么认真的思考，所以我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合适。不过，贵族的大家在某些方面比我们平民要无知呢。”
“诶？”
“我们平民的话在很小的时候就会从父母那里听说关于魔法、魔技、武技的事。我记得好像是，人生来就有魔力这是创造神的恩惠，魔力流出体外和自然的能量共鸣就会形成魔法，魔力也就会流逝。魔力只在体内流动和人体自身共鸣就形成了武技，魔力没有外发所以不会形成外在的魔法效果，只会让人体的活动变得超脱常理的束缚，也不会流逝。魔力在体内运动的同时发出体外的话就会在让身体超常活动的同时形成魔法的效果，也就是魔技。”
“是，是这样啊。”李梦溪干笑着回答道。听芭丽特这么一说，总觉得一直在思考这些的自己就跟笨蛋一样。
“结果，你刚才是在干什么呢？”芭丽特继续问道。
“那个，就是说……在感知魔力，尝试操控它。这是我家乡流传的古法。”
虽然武侠小说里的运气法什么的就是虚构的，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更靠谱的办法就是了。
“这是不可能的。”芭丽特严肃地告诫道，“虽然在使用三种技能的时候魔力会本能地流动起来，但想要出于自我意识地操纵是不可能的。这是因为神对过去的叛乱感到畏惧，而对人类施加的限制。”
“但是，如果不能操控的话，我们是如何学会技能的啊？”
这话李梦溪自己问的都心虚，毕竟玩家习得技能和魔力操控运用根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阅读记载了技能的魔法文献，从习得者那里得到传授……”芭丽特一边盘点一边回答道，“再来就是顿悟了。这也是神明的恩惠。”
也就是跟玩家一模一样。
这样想着，李梦溪不禁抽动了嘴角。
“呵呵呵，神什么的，还真是不讲理呢。”
如此说着，他也不禁在内心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现实又如何呢？
自然科学号称最为权威，但直到今天也无法说明万物起源的问题。结果大多数的人还不是得把这个问题归结为神。
追根溯源到最后，只着“神”一个字就让一切都有道理了，而这个解释本身却又如此不讲道理。这究竟是这个游戏终究没有现实世界那么严谨，还是说正因完全拷贝了现实才会不严谨。
看似一切都有道理，但其实一切又都没有道理。这到底是这个世界，还是现实呢？
这么一想，李梦溪微微一笑，倒也不再纠结了。
“我们换个话题吧。埃希斯小姐，你这么晚起床既然不是上厕所，那是为了什么？应该不是专程为了跟我进行刚才的问答吧？”
说回到她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的问题，芭丽特立刻就露出了忧伤的表情。
“就只是单纯睡不着而已。”
“出什么事了吗？”
“李梦溪先生，我有一个梦想。我原本想成为像大家一样，像贵族那样的冒险者。但果然，我还是比不上的，你们是那么强大，我却是如此弱小。”
如此说着，芭丽特又回忆起了自己和五十岚介第一天见面时的场景，后者说过的那句话“尊严是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谈论的东西，而弱者就只能在蹂躏中感受恐惧”。
她又一次确认了自己是多么弱小，无力的弱小。正因弱小，才只能任由菲尼克斯将村子拖入灾难。正因弱小，才只能把命运寄托给他人。正因弱小，梦想才渐成泡影。
“正因弱小，就连让那家伙叫我的名字都做不到！”芭丽特大声的咆哮出心声，眼泪也顺着眼角滑落了。
记得某个科学家笑谈过，像人类一样笑的机器人不是人类，要认同机器人和人类一样，除非它们会像人类一样哭泣。
所以，这一刻，李梦溪浑然忘了芭丽特是npc。看着她哭泣，自己也感到不好受。不过，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如果是奈音的话会怎么办呢？
在犹豫中，他还是尝试着开口了。
“还没有尝试过就放弃，是不是太早了啊？”
芭丽特的啜泣声戛然而止，她不可思议地抬头注视着李梦溪。
“站着说话不腰疼。”
“哈哈哈……可能是吧。不过，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强的啊。很多贵族，第一次走出初叶城的时候就连抓一只兔子都能人仰马翻呢。”
“真的？”
“真的啊。”
“你也是吗？”
“呃……我的话，有点不一样吧。”
“看吧，还不是这样！”
“像你这样只会坐在原地哭泣的软脚虾，不要说大将，就连我的一个小脚趾都追不上也是当然的。”
突然，第三者的话音在两人身后响了起来。闻声，两个人自然都回过头去，眼前所见的正是前来轮班守夜的五十岚介。
悲极而怒，芭丽特愤然起身朝他大吼了起来。
“果然又是你这个薄情的家伙！”
“哼！”五十岚介冷笑了一声，“丧家犬一样的狂吠。”
“你！”怒喝着，芭丽特从腰间抽出了匕首。“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随便欺负的！”
“什么？”
“怎么回事？”
大声的喊叫终于把大家陆续吵了起来，两个帐篷中一个个人影陆续走出。大家都被眼前的一幕弄得一头雾水。
也就在此时，“铿锵”一声，五十岚介带着兴奋的笑容，抽出了“黑钢段”。
“既然你这么说，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能耐如何？”
“嘎嘎。”芭丽特气得银牙紧咬，随即大喝一声径直冲了上去。五十岚介也一点情面都不讲地挥动了日本刀，他自然是不打算杀了芭丽特，但教训她一下还是很乐意的。
千钧一发之际，“当当”两声响起，众人无不惊愕，雏田奈音更是把心提到了喉咙。
李梦溪竟然插入了刀光之间，一手钳住了芭丽特的匕首，另一手钳住了五十岚的刀刃，把两个人的冲突阻止在了咫尺间。
这招是“空手入白刃”，和“偏斜”“器锁”“碎刃”同一级别的高端技能，而且使得如此信手拈来，如此的漂亮。
“不愧是，大将。”五十岚介不由得赞叹了一句。这也是其他人此时的想法。
短暂的僵持之后，李梦溪松开了双手。于是，五十岚介收起了长刀，芭丽特也垂下了匕首。
随即，李梦溪带着微笑面向了芭丽特。
“正如五十岚所说，虽然这么说很遗憾，但你还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既然埃希斯小姐有如此勇气，要不要先挑一个弱一点的目标练手呢？”
“诶？”芭丽特脸上的不甘心立刻变为了疑惑，“弱一点的目标？”
“对！不管成不成功，先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一下如何？你虽然还差得远，但我的老师也说过差得越远也就意味着进步的幅度越大。既然如此，那就努力一下试试看嘛，难得有这项权力，不要随便浪费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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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巧，太阳西下的时候，这两者让芭丽特他们同时碰上了。可能是因为伊甸绿洲被菲尼克斯占领打乱了怪物们的领地，那些潜沙蠕虫和沙狐狼变得比往常更加狂暴。
面对五六只潜沙蠕虫和数十只沙狐狼，如果是平民的队伍，就算是数百人的战士都会沦为怪物们的晚餐。但换做这支队伍，猎手和猎物的地位顷刻便颠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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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李梦溪，他的强大更是匪夷所思。芭丽特难以想象竟然能有人徒手一拳打死那么巨大的潜沙蠕虫。
这种种的一切，让芭丽特感到了难以言喻的自卑感。她觉得自己以前说的那些“要成为像贵族一样的冒险者”之类的话，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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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的样子不得不说很奇怪，两腿盘起，两手交叠放在小腹的地方，一动不动。
见状，芭丽特好奇地缓缓走了过去。当她从背后接近到一定距离后，看上去似乎是睡着了的李梦溪突然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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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有女生出来这一点我虽然察觉到了，但没想到会是你呢。不过，毕竟我背后也没有长眼睛，这点失误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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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丽特不禁如此在心里想道。
“是，是呢。”
“话说回来，都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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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啦。就是有点睡不着。”说着芭丽特在李梦溪附近蜷坐了下来，“你呢？刚才在干什么啊？”
“啊……那个是……”支吾着，李梦溪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打坐。”
“打坐？为了什么？”
既然芭丽特有兴趣，而且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李梦溪也就好好说明了起来。
“以前，奈音说过，使用魔法的时候似乎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我想大概是魔力一类的设定。”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芭丽特一脸不解地插话道，“正因人类有着魔力，所以才能使用魔法啊？”
这句话，让李梦溪意识到了，芭丽特是npc并不是玩家，自己发现的一些新发现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理所当然的设定。
“说的也是。不过，武技又怎么样呢？无论是说明还是最终的表现上，武技都是纯物理的招式。但是，比方说突刺类的技能‘七连星’。”
李梦溪说着右手拟作剑指比划了一下。
“发动技能的话，身体会用难以置信的速度出剑，以至于七次出剑几乎能达到叠加在一起的状态，但是如果不凭借技能只靠自身的能力就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这两者的差别是什么呢？我觉得是有着和魔力同样的东西在，或许就是魔力。”
这样说着，李梦溪渐渐进入了思考状态。
“当然，游戏的设定存在着毫无道理的部分。特别是在技能方面。能做到就是能做到，没有任何道理，通常都是这样。但这个却不同，这里存在着一个严谨的因果。魔法是因魔力成为可能，而这个魔力又存在着确实的设定，那么……”
“那个！”芭丽特见李梦溪有些出神，不禁大声喊了起来。
“什么！”
“难得你这么认真的思考，所以我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合适。不过，贵族的大家在某些方面比我们平民要无知呢。”
“诶？”
“我们平民的话在很小的时候就会从父母那里听说关于魔法、魔技、武技的事。我记得好像是，人生来就有魔力这是创造神的恩惠，魔力流出体外和自然的能量共鸣就会形成魔法，魔力也就会流逝。魔力只在体内流动和人体自身共鸣就形成了武技，魔力没有外发所以不会形成外在的魔法效果，只会让人体的活动变得超脱常理的束缚，也不会流逝。魔力在体内运动的同时发出体外的话就会在让身体超常活动的同时形成魔法的效果，也就是魔技。”
“是，是这样啊。”李梦溪干笑着回答道。听芭丽特这么一说，总觉得一直在思考这些的自己就跟笨蛋一样。
“结果，你刚才是在干什么呢？”芭丽特继续问道。
“那个，就是说……在感知魔力，尝试操控它。这是我家乡流传的古法。”
虽然武侠小说里的运气法什么的就是虚构的，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更靠谱的办法就是了。
“这是不可能的。”芭丽特严肃地告诫道，“虽然在使用三种技能的时候魔力会本能地流动起来，但想要出于自我意识地操纵是不可能的。这是因为神对过去的叛乱感到畏惧，而对人类施加的限制。”
“但是，如果不能操控的话，我们是如何学会技能的啊？”
这话李梦溪自己问的都心虚，毕竟玩家习得技能和魔力操控运用根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阅读记载了技能的魔法文献，从习得者那里得到传授……”芭丽特一边盘点一边回答道，“再来就是顿悟了。这也是神明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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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李梦溪不禁抽动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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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李梦溪微微一笑，倒也不再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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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到她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的问题，芭丽特立刻就露出了忧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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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吗？”
“李梦溪先生，我有一个梦想。我原本想成为像大家一样，像贵族那样的冒险者。但果然，我还是比不上的，你们是那么强大，我却是如此弱小。”
如此说着，芭丽特又回忆起了自己和五十岚介第一天见面时的场景，后者说过的那句话“尊严是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谈论的东西，而弱者就只能在蹂躏中感受恐惧”。
她又一次确认了自己是多么弱小，无力的弱小。正因弱小，才只能任由菲尼克斯将村子拖入灾难。正因弱小，才只能把命运寄托给他人。正因弱小，梦想才渐成泡影。
“正因弱小，就连让那家伙叫我的名字都做不到！”芭丽特大声的咆哮出心声，眼泪也顺着眼角滑落了。
记得某个科学家笑谈过，像人类一样笑的机器人不是人类，要认同机器人和人类一样，除非它们会像人类一样哭泣。
所以，这一刻，李梦溪浑然忘了芭丽特是npc。看着她哭泣，自己也感到不好受。不过，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如果是奈音的话会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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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丽特的啜泣声戛然而止，她不可思议地抬头注视着李梦溪。
“站着说话不腰疼。”
“哈哈哈……可能是吧。不过，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强的啊。很多贵族，第一次走出初叶城的时候就连抓一只兔子都能人仰马翻呢。”
“真的？”
“真的啊。”
“你也是吗？”
“呃……我的话，有点不一样吧。”
“看吧，还不是这样！”
“像你这样只会坐在原地哭泣的软脚虾，不要说大将，就连我的一个小脚趾都追不上也是当然的。”
突然，第三者的话音在两人身后响了起来。闻声，两个人自然都回过头去，眼前所见的正是前来轮班守夜的五十岚介。
悲极而怒，芭丽特愤然起身朝他大吼了起来。
“果然又是你这个薄情的家伙！”
“哼！”五十岚介冷笑了一声，“丧家犬一样的狂吠。”
“你！”怒喝着，芭丽特从腰间抽出了匕首。“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随便欺负的！”
“什么？”
“怎么回事？”
大声的喊叫终于把大家陆续吵了起来，两个帐篷中一个个人影陆续走出。大家都被眼前的一幕弄得一头雾水。
也就在此时，“铿锵”一声，五十岚介带着兴奋的笑容，抽出了“黑钢段”。
“既然你这么说，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能耐如何？”
“嘎嘎。”芭丽特气得银牙紧咬，随即大喝一声径直冲了上去。五十岚介也一点情面都不讲地挥动了日本刀，他自然是不打算杀了芭丽特，但教训她一下还是很乐意的。
千钧一发之际，“当当”两声响起，众人无不惊愕，雏田奈音更是把心提到了喉咙。
李梦溪竟然插入了刀光之间，一手钳住了芭丽特的匕首，另一手钳住了五十岚的刀刃，把两个人的冲突阻止在了咫尺间。
这招是“空手入白刃”，和“偏斜”“器锁”“碎刃”同一级别的高端技能，而且使得如此信手拈来，如此的漂亮。
“不愧是，大将。”五十岚介不由得赞叹了一句。这也是其他人此时的想法。
短暂的僵持之后，李梦溪松开了双手。于是，五十岚介收起了长刀，芭丽特也垂下了匕首。
随即，李梦溪带着微笑面向了芭丽特。
“正如五十岚所说，虽然这么说很遗憾，但你还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既然埃希斯小姐有如此勇气，要不要先挑一个弱一点的目标练手呢？”
“诶？”芭丽特脸上的不甘心立刻变为了疑惑，“弱一点的目标？”
“对！不管成不成功，先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一下如何？你虽然还差得远，但我的老师也说过差得越远也就意味着进步的幅度越大。既然如此，那就努力一下试试看嘛，难得有这项权力，不要随便浪费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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