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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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陈可，胡夏天坐了起来。他感觉头痛欲裂，整个头都要炸开了一样。
王月和胡贸新从超市买完东西回来后，一边问陈可怎么没留下来吃饭，一边责怪儿子不该喝那么多酒。
胡夏天没有回答，只是靠在了床上，又想起了于歌。他摸了摸自己旁边的床铺，这是曾经于歌睡过的地方，现在早已凉了。这是于歌枕过的枕头，但是早已没有了她的味道，这是……他看见了自己的手提包，“对。”他忽然想起了手提包里的相机。
惠明宾馆的前台小姐处心积虑的好不容易才拍到了孩子的两张照片。
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不安，总之他的眼睛突然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这会儿慌忙的起身，打开了电脑。
当孩子的照片大大的显示在屏幕上的那一刻，本应该忐忑的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胖嘟嘟的小脸蛋儿上，一张明亮的，天真无邪的小眼睛瞪的园园的，像是在好奇这个世界的奇妙。粉嫩的小嘴巴半张着，像是要对自己说什么，
“你看你小时候多可爱，可招人稀罕了，得谁谁都捏估两下，现在是越长越裂了……”
一直沉浸在孩子照片中的夏天没有注意到母亲进来，吓了他一哆嗦。
“哎呀妈，进来怎么也不敲个门呢，吓我一跳。”胡夏天埋怨道。
王月一边拿着拖把拖着地一边说，“我是你妈，用的着敲门么。在说了，你也没关门那，我是想问你晚饭想吃什么，顺便帮你拖一下地，真是没良心……”
“妈，你刚才说什么？”胡夏天忽然问道。
“我说你越长越裂了，怎么了？”
“哎呀，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
王月笑了笑，“哦，我是说啊，你小时候可招人稀罕了，街坊邻居，没有一个不喜欢你的。隔壁的张奶奶，还有前院儿的王婶儿是天天过来看你，说一天看不着你，心里就不舒服，呵呵”
“妈，您是说这照片像我小时候？”胡夏天听了母亲的话激动的忙问。
“不就是你小时候么。”说着凑到了屏幕前仔细看了看，“哎？”王月忽然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不对啊，这是什么时候给你照的？我怎么没印象了呢？”
一听这话，胡夏天心中顿时不知是什么感觉，紧张，激动，不安……百感交集。
“这照片哪儿来的呀？”王月疑惑的问着胡夏天，而胡夏天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不能在瞒着母亲了，索性把事情的经过和照片的来历全部说给了母亲。
“啪”
当王月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后，手中的拖布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像被雷劈过一般，定格在了那里。
“妈。”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快步走到电脑前，双手紧紧扶着显示器，眼睛死死的盯着上边的照片。当胡夏天翻开第二张孩子天真无邪的笑着的照片时，王月在也控制不住，眼泪竟在眼眶中晃动。
那小眼睛，小嘴巴，那笑着的模样，那太像了，不，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忽然她颤抖着喊道，“老胡，老胡你快进来。”
胡茂新手拿着遥控器，走到卧室门口，“怎么了？我正要看新闻呢。”
“别看了，你快过来看看这照片。”
胡茂新往前走了两步，伸长了脖子，抬起眼皮看了看，想都没想的说，“不是夏天小时候的么，你那天都看了一上午的照片了，还没看完啊，你啊你，我看是想抱孙子想疯了。陈可不是已经怀孕了么，耐心的等着吧。”
“先不说这些，老胡，你过来仔细看看这张照片。”现在在王月的心里，根本顾不上陈可的事情，满心思都在这孩子照片上。
“有啥好看的，我正看新闻呢。”胡茂新说着想往客厅走。
“老糊涂，让你过来就过来，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王月嗔怪之后，一把拉过胡茂新的手说，“上次我不是说看见于歌抱着个野种么？哦，呸呸呸，不是野种，不是看见她抱着个孩子么，这就是那个孩子的照片。”
“什么？”胡茂新显然也被这句话整的一惊。
王月和胡夏天同时点了点头。
“等等……”王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走到客厅，没过一会儿手中捧着相册走了进来，又从里边拿出来两张照片，分别是夏天白天和一岁时的照片，然后放在了屏幕前，与电脑上的照片对比了起来。忽然看到几乎像一张脸的时候，王月在也忍不住，眼泪滚了出来，她用颤抖的手从地上拿起拖把走出了卧室。
已是半夜11点了，三个人像木头桩子一般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孩子的长相是不会骗人的，血脉亲情，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几个人似乎每个人心里都在回忆着与于歌在一起时的往事，其实虽然那时有吵架，有不开心，但是不得不承认也有开心快乐时候……
大家沉寂了许久，最终王月沉不住气道，“夏天，有时间你去找她问问，你就问她孩子到底是不是姓胡，如果她说是，那么就问她想怎么办？有什么要求。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那要是说不是呢？”胡茂新插嘴道。
“怎么可能不是呢？你都看见了，那孩子就和咱夏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怎么可能不是？你是不想认这个孙子是怎么的？他不是你骨肉，你们老胡家的血脉啊？”
胡茂新一看王月鸡眼的样子，一脸无辜道，“你看你，鸡眼什么完应儿，我是说她万一说孩子不是夏天的，你说你怎么办？你也知道，咱们以前是怎么对她的。”
“爸说的也有道理，即使我去找她，恐怕她也不会见我，即使见了面，她也不会告诉我关于孩子的事。这么久了，而且我又是那么对她……”说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忽然胡贸新好像又想起什么说，“对了，现在陈可也是怀孕了，你看这事……”
“哎呀爸，我都和我妈说过了，那孩子不可能是我的，我自己不知道么？我和于歌还没离婚呢，怎么可能和她要孩子，她要是真怀孕了，那孩子绝对不可能是我的。”
“夏天，我可告诉你，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早就发现你最近对她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想在和她相处了所以故意说孩子不是你的对不？要是这样的话，夏天，我可告诉你，我饶不了你。”
“你妈说的是，我也感觉出来了，你要是真不想和她相处了，我们也没什么意见，只要她怀的孩子不是你的，你随便，要是她怀的孩子是你的，那你就为了孩子，也不能胡闹。”
胡夏天忽然站起身为自己辩解道，“哎呀爸妈，我是那么没有良心的人么，她要真怀了我的孩子，我能不要么，虎毒不食子，何况我是人呢。问题是她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我和她真不可能……我怎么说你们才相信我呢？”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王月有些疲惫不堪，她突然又想起来问，“但是，你之前不也说于歌的孩子不可能是你的么？说你们俩那时候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了。”
胡夏天想了想，也想不起来。他感觉那时候他冷落于歌已经很久了，而且没有在一起睡过，怎么会有了呢？他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后，忽然想起一个细节：那是有一次他喝多回来后，在酒精的作用下……
“我想起来了。”胡夏天突然冒出这一句，王月和胡贸新齐刷刷的看着他，他看着父母，“爸妈，有一次喝多，我和于歌在一起过。”
王月又泛起了眼泪，“你看吧，我说什么了，这孩子长相是不会骗人的，他就是我们老胡家的孙子。”
“那陈可这怀的到底是谁的？”胡贸新问。
“我也不知道，不行我就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过，我敢肯定，她不是怀了别人孩子就是在撒谎。妈，爸，这事你俩先别说出去，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王月和胡茂新点点头。
（现在播报晚间新闻……）电视一直响着。却没人有心思去看。王月皱着眉说，“把电视闭了吧，吵死了。”
胡茂新拿起遥控器刚要按掉时，突然停住了手。
（今日本台记者采访到了本届全国冬季服装展览会的金牌设计师得主于歌女士以及银牌设计师王丹……）紧接着，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他们在熟悉不过的脸庞，只不过比以前稍胖了些，成熟了些。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画面上竟也出现了那个孩子。摄影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特写，小小的他睁着小眼睛环顾着四周安静的躺在妈妈的怀里。
那小神态，那小动作，真是像极了夏天小时候。
从照片到现在的动态影像，王月竟“咻咻”的抽泣着，颤抖着双手又忙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她现在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这孩子是自己的孙子。
（记者问起以后的计划时，于歌说，她想把自己‘歌黛恩’品牌的服装做好，并且想开一家专卖店，不过她最想做的是，好好把自己的孩子淘淘养大。让他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才。）
（记者又问银牌设计师得主王丹时，她简短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后，最后说了一些无关主题的话，她说：在这里，我想说，希望大家能够支持于歌，因为她真的很不容易，一个人带着孩子……）王丹说着捂着嘴哽咽了一下，又继续道：（孩子太可怜了，这么小就跟着妈妈东奔西跑，风餐露宿。即便是刮风下雨，风吹日晒。但是淘淘很懂事，从来不哭不闹，他知道心疼妈妈……）王丹哽咽着说这些的时候，摄影师又给了淘淘几个特写镜头。
“呜呜……”王月终于没有忍住，竟放声大哭起来。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心碎，像是有人掏空了她的心。没有人劝她安慰她。因为胡茂新此时也红着眼睛，悄悄的趁人不注意时擦了擦眼角。胡夏天捂着脸不停的来回搓着。鼻子明显酸过，眼睛明显湿过。
今夜无眠。
王月翻来覆去，胡茂新直勾勾的平躺着望着天花板。眼前浮现着孩子的模样。
“老胡，他叫淘淘是吗？”王月没有转过头，她知道他也睡不着，也能听见他微微的叹气声。
“嗯。”
“不行。”忽然王月坐起身，“明天我去找她去，她要是不让我见淘淘，我就……”
“你就怎么的？抢还是偷？”
“你这说的什么话？那是我的孙子，她凭啥不让见？她不让我见，我就告她去。”王月愤愤的说。
胡茂新翻了个身也坐了起来，“你想去法院和人家起诉离婚，你又想去法院告人家不让你见孩子，你还想干嘛？我在想她当初离家出走，是不是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保住这个孩子也为了保住这个婚姻才选择离开的？哎，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当初夏天为了能和那个陈可在一起，是不是把于歌说得过于太坏太……其实想想，她除了心直口快，脾气有些倔强以外，还是挺好的。我发现最近夏天越来越寡言少语，对陈可又是不冷不热的，我想他心里还是有于歌，不管怎么说，还是原配是最好的，现在又多了一个淘淘，我看他的心思已经不在陈可身上了，我现在啊，倒是希望他能好好和于歌谈谈。”
王月轻叹一声，不语。
是啊，当初也算是自己逼走人家的，那时候不仅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还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假如那时候知道她有孕的话，自己就是和夏天断绝母子关系，也不会让她走，这样，孙子也不会吃那么多的苦，遭那么多的罪。我可怜的孙子啊。血肉连着筋骨，王月一想起孙子所受的苦便忍不住抽泣起来。
第二天，王月瞒着胡茂新来到了夏天所说的惠明宾馆门前。在外边犹豫了好一阵子后，才走了进去，向前台小姐问于歌的房间。
前台小姐微笑着帮她查了查后说道，“不好意思，于歌女士昨天就已经退房间了。”
“啥？你是说她已经不在这儿了？”
从宾馆出来后，王月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机械性的往前一个一个挪着步。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走了？他走了？”
回到家里，哭着对胡茂新说淘淘已经走了已经不在宾馆了以后，随后愣坐在沙发上。
胡茂新忽然想起来，于歌是玉美尊集团的设计师，他安慰老伴儿道，“她可能是回北京了，回到她公司了，我们还能找到她，别伤心了。”
一句话，点燃了她的希望，“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不行，我去找她去。”
“哎呀，别闹了，要去也轮不到你去。”胡茂新拽住了她的胳膊说。
“那你快把夏天叫来，让他去北京把我孙子给我找回来。”王月撇嘴可怜巴巴的道。
“好好，这事不能急。”
“我能不着急吗我，一天找不回来就受一天的罪，于歌每天那么忙，能照顾好孩子吗，我这心里……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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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夏天没有回答，只是靠在了床上，又想起了于歌。他摸了摸自己旁边的床铺，这是曾经于歌睡过的地方，现在早已凉了。这是于歌枕过的枕头，但是早已没有了她的味道，这是……他看见了自己的手提包，“对。”他忽然想起了手提包里的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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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不安，总之他的眼睛突然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这会儿慌忙的起身，打开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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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小时候多可爱，可招人稀罕了，得谁谁都捏估两下，现在是越长越裂了……”
一直沉浸在孩子照片中的夏天没有注意到母亲进来，吓了他一哆嗦。
“哎呀妈，进来怎么也不敲个门呢，吓我一跳。”胡夏天埋怨道。
王月一边拿着拖把拖着地一边说，“我是你妈，用的着敲门么。在说了，你也没关门那，我是想问你晚饭想吃什么，顺便帮你拖一下地，真是没良心……”
“妈，你刚才说什么？”胡夏天忽然问道。
“我说你越长越裂了，怎么了？”
“哎呀，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
王月笑了笑，“哦，我是说啊，你小时候可招人稀罕了，街坊邻居，没有一个不喜欢你的。隔壁的张奶奶，还有前院儿的王婶儿是天天过来看你，说一天看不着你，心里就不舒服，呵呵”
“妈，您是说这照片像我小时候？”胡夏天听了母亲的话激动的忙问。
“不就是你小时候么。”说着凑到了屏幕前仔细看了看，“哎？”王月忽然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不对啊，这是什么时候给你照的？我怎么没印象了呢？”
一听这话，胡夏天心中顿时不知是什么感觉，紧张，激动，不安……百感交集。
“这照片哪儿来的呀？”王月疑惑的问着胡夏天，而胡夏天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不能在瞒着母亲了，索性把事情的经过和照片的来历全部说给了母亲。
“啪”
当王月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后，手中的拖布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像被雷劈过一般，定格在了那里。
“妈。”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快步走到电脑前，双手紧紧扶着显示器，眼睛死死的盯着上边的照片。当胡夏天翻开第二张孩子天真无邪的笑着的照片时，王月在也控制不住，眼泪竟在眼眶中晃动。
那小眼睛，小嘴巴，那笑着的模样，那太像了，不，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忽然她颤抖着喊道，“老胡，老胡你快进来。”
胡茂新手拿着遥控器，走到卧室门口，“怎么了？我正要看新闻呢。”
“别看了，你快过来看看这照片。”
胡茂新往前走了两步，伸长了脖子，抬起眼皮看了看，想都没想的说，“不是夏天小时候的么，你那天都看了一上午的照片了，还没看完啊，你啊你，我看是想抱孙子想疯了。陈可不是已经怀孕了么，耐心的等着吧。”
“先不说这些，老胡，你过来仔细看看这张照片。”现在在王月的心里，根本顾不上陈可的事情，满心思都在这孩子照片上。
“有啥好看的，我正看新闻呢。”胡茂新说着想往客厅走。
“老糊涂，让你过来就过来，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王月嗔怪之后，一把拉过胡茂新的手说，“上次我不是说看见于歌抱着个野种么？哦，呸呸呸，不是野种，不是看见她抱着个孩子么，这就是那个孩子的照片。”
“什么？”胡茂新显然也被这句话整的一惊。
王月和胡夏天同时点了点头。
“等等……”王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走到客厅，没过一会儿手中捧着相册走了进来，又从里边拿出来两张照片，分别是夏天白天和一岁时的照片，然后放在了屏幕前，与电脑上的照片对比了起来。忽然看到几乎像一张脸的时候，王月在也忍不住，眼泪滚了出来，她用颤抖的手从地上拿起拖把走出了卧室。
已是半夜11点了，三个人像木头桩子一般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孩子的长相是不会骗人的，血脉亲情，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几个人似乎每个人心里都在回忆着与于歌在一起时的往事，其实虽然那时有吵架，有不开心，但是不得不承认也有开心快乐时候……
大家沉寂了许久，最终王月沉不住气道，“夏天，有时间你去找她问问，你就问她孩子到底是不是姓胡，如果她说是，那么就问她想怎么办？有什么要求。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那要是说不是呢？”胡茂新插嘴道。
“怎么可能不是呢？你都看见了，那孩子就和咱夏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怎么可能不是？你是不想认这个孙子是怎么的？他不是你骨肉，你们老胡家的血脉啊？”
胡茂新一看王月鸡眼的样子，一脸无辜道，“你看你，鸡眼什么完应儿，我是说她万一说孩子不是夏天的，你说你怎么办？你也知道，咱们以前是怎么对她的。”
“爸说的也有道理，即使我去找她，恐怕她也不会见我，即使见了面，她也不会告诉我关于孩子的事。这么久了，而且我又是那么对她……”说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忽然胡贸新好像又想起什么说，“对了，现在陈可也是怀孕了，你看这事……”
“哎呀爸，我都和我妈说过了，那孩子不可能是我的，我自己不知道么？我和于歌还没离婚呢，怎么可能和她要孩子，她要是真怀孕了，那孩子绝对不可能是我的。”
“夏天，我可告诉你，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早就发现你最近对她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想在和她相处了所以故意说孩子不是你的对不？要是这样的话，夏天，我可告诉你，我饶不了你。”
“你妈说的是，我也感觉出来了，你要是真不想和她相处了，我们也没什么意见，只要她怀的孩子不是你的，你随便，要是她怀的孩子是你的，那你就为了孩子，也不能胡闹。”
胡夏天忽然站起身为自己辩解道，“哎呀爸妈，我是那么没有良心的人么，她要真怀了我的孩子，我能不要么，虎毒不食子，何况我是人呢。问题是她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我和她真不可能……我怎么说你们才相信我呢？”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王月有些疲惫不堪，她突然又想起来问，“但是，你之前不也说于歌的孩子不可能是你的么？说你们俩那时候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了。”
胡夏天想了想，也想不起来。他感觉那时候他冷落于歌已经很久了，而且没有在一起睡过，怎么会有了呢？他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后，忽然想起一个细节：那是有一次他喝多回来后，在酒精的作用下……
“我想起来了。”胡夏天突然冒出这一句，王月和胡贸新齐刷刷的看着他，他看着父母，“爸妈，有一次喝多，我和于歌在一起过。”
王月又泛起了眼泪，“你看吧，我说什么了，这孩子长相是不会骗人的，他就是我们老胡家的孙子。”
“那陈可这怀的到底是谁的？”胡贸新问。
“我也不知道，不行我就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过，我敢肯定，她不是怀了别人孩子就是在撒谎。妈，爸，这事你俩先别说出去，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王月和胡茂新点点头。
（现在播报晚间新闻……）电视一直响着。却没人有心思去看。王月皱着眉说，“把电视闭了吧，吵死了。”
胡茂新拿起遥控器刚要按掉时，突然停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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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神态，那小动作，真是像极了夏天小时候。
从照片到现在的动态影像，王月竟“咻咻”的抽泣着，颤抖着双手又忙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她现在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这孩子是自己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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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又问银牌设计师得主王丹时，她简短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后，最后说了一些无关主题的话，她说：在这里，我想说，希望大家能够支持于歌，因为她真的很不容易，一个人带着孩子……）王丹说着捂着嘴哽咽了一下，又继续道：（孩子太可怜了，这么小就跟着妈妈东奔西跑，风餐露宿。即便是刮风下雨，风吹日晒。但是淘淘很懂事，从来不哭不闹，他知道心疼妈妈……）王丹哽咽着说这些的时候，摄影师又给了淘淘几个特写镜头。
“呜呜……”王月终于没有忍住，竟放声大哭起来。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心碎，像是有人掏空了她的心。没有人劝她安慰她。因为胡茂新此时也红着眼睛，悄悄的趁人不注意时擦了擦眼角。胡夏天捂着脸不停的来回搓着。鼻子明显酸过，眼睛明显湿过。
今夜无眠。
王月翻来覆去，胡茂新直勾勾的平躺着望着天花板。眼前浮现着孩子的模样。
“老胡，他叫淘淘是吗？”王月没有转过头，她知道他也睡不着，也能听见他微微的叹气声。
“嗯。”
“不行。”忽然王月坐起身，“明天我去找她去，她要是不让我见淘淘，我就……”
“你就怎么的？抢还是偷？”
“你这说的什么话？那是我的孙子，她凭啥不让见？她不让我见，我就告她去。”王月愤愤的说。
胡茂新翻了个身也坐了起来，“你想去法院和人家起诉离婚，你又想去法院告人家不让你见孩子，你还想干嘛？我在想她当初离家出走，是不是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保住这个孩子也为了保住这个婚姻才选择离开的？哎，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当初夏天为了能和那个陈可在一起，是不是把于歌说得过于太坏太……其实想想，她除了心直口快，脾气有些倔强以外，还是挺好的。我发现最近夏天越来越寡言少语，对陈可又是不冷不热的，我想他心里还是有于歌，不管怎么说，还是原配是最好的，现在又多了一个淘淘，我看他的心思已经不在陈可身上了，我现在啊，倒是希望他能好好和于歌谈谈。”
王月轻叹一声，不语。
是啊，当初也算是自己逼走人家的，那时候不仅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还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假如那时候知道她有孕的话，自己就是和夏天断绝母子关系，也不会让她走，这样，孙子也不会吃那么多的苦，遭那么多的罪。我可怜的孙子啊。血肉连着筋骨，王月一想起孙子所受的苦便忍不住抽泣起来。
第二天，王月瞒着胡茂新来到了夏天所说的惠明宾馆门前。在外边犹豫了好一阵子后，才走了进去，向前台小姐问于歌的房间。
前台小姐微笑着帮她查了查后说道，“不好意思，于歌女士昨天就已经退房间了。”
“啥？你是说她已经不在这儿了？”
从宾馆出来后，王月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机械性的往前一个一个挪着步。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走了？他走了？”
回到家里，哭着对胡茂新说淘淘已经走了已经不在宾馆了以后，随后愣坐在沙发上。
胡茂新忽然想起来，于歌是玉美尊集团的设计师，他安慰老伴儿道，“她可能是回北京了，回到她公司了，我们还能找到她，别伤心了。”
一句话，点燃了她的希望，“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不行，我去找她去。”
“哎呀，别闹了，要去也轮不到你去。”胡茂新拽住了她的胳膊说。
“那你快把夏天叫来，让他去北京把我孙子给我找回来。”王月撇嘴可怜巴巴的道。
“好好，这事不能急。”
“我能不着急吗我，一天找不回来就受一天的罪，于歌每天那么忙，能照顾好孩子吗，我这心里……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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