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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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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这才痛快嘛。”

    白浚渟无心附和他,只厉声道:“退下!”

    岑歌又哪里会听。他转头又望向宋启昊,接着先前的话道:“我姓岑,单名一个唱歌的歌字。听说霁风堂堂主使得一手好刀,今日特来讨教。”

    宋启昊浓眉倒竖,怒喝一声:“不自量力!”言罢,他挥刀便斩。

    白浚渟心知岑歌不是宋启昊的对手,正欲上前助阵,却听柳和春喝令道:“将他们拿下!”

    话音一落,侍立在旁的弟子们纷纷拿出兵刃。楚昀岳离那些弟子最近,自然首当其冲。他并未携剑在身,更未历过这般阵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是退步闪避。白浚渟见状,转而冲到了楚昀岳身边,启动了臂上暗簧。银芒一闪间,为首的几名霁风堂弟子负伤倒地,兵刃亦脱了手。白浚渟执短剑在手,迎战其余弟子,对楚昀岳道了一句:“拿兵器。”楚昀岳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拾起地上的长剑,趋身参战。

    一时间,水榭之上混乱一片,柳和春看着眼前局面,心情甚是复杂。他原本不想正面动手,无奈宋启昊是个火爆性子,得知米粮的事后,哪里还按捺得住。早知如此,不该先告知宋启昊才是。如今打了起来,虽说霁风堂人多势众,但想白浚渟先前说的只要一日不走出霁风堂云云,他多少有些忧虑,只怕这一战下来,到底两败俱伤……不,或许他们得赔上整个霁风城……

    他思虑之时,就见战局又变。寻常弟子岂是白浚渟和楚昀岳对手,不消片刻便落了下风。白浚渟见楚昀岳一人足矣应付,便抽身去助岑歌。

    要说宋启昊的那一手刀法,着实名不虚传。岑歌本以为那大刀沉重,行招必然迟钝,自己以轻灵应之,纵不能取胜,到底能够耗敌。却不想,多年修炼,宋启昊早已将这刀使得如自己的手脚一般。招式威猛之外,更灵活多变。倘若岑歌手中有兵刃,或许还能招架,可现时他血肉之躯,又哪里能抗衡?若不是水榭之中,大刀多少有些施展不开,恐怕他早已落败。

    宋启昊本就攒着一肚子不高兴,又遭岑歌挑衅,正在火头上,出招更不留情。待将岑歌逼到曲栏边,他双手握刀,低喝一声,聚力斜劈。这一招,正是“斫天刀法”里的“裂山”。

    仓皇之间,酒壶落地,碎开一片狼藉。岑歌看着那刀锋,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被劈开的死相,这才明白白浚渟那声“退下”为何喊得那般严厉。他本不该如此轻敌才是,难不成真是醉了?

    岑歌一时有些好笑,但不等他的唇角勾起,白浚渟纵身突入,以手中短剑架住了刀锋,更一把推开了他。白浚渟深知架不住那全力一击,只待刀势微顿,便松手放开了短剑,旋即摁上大刀刀脊,提劲跃起,如先前岑歌那般翻身越了过去。

    宋启昊见状,怒不可遏。想他一代宗师,又岂能在一招上吃两次亏?他怒骂一声,脚下用力,扭身挥刀,自下而上斜斩,正是刀法中的“拔地”。

    白浚渟身形尚未落定,眼看就要被这一斩击中。岑歌在一旁看得心惊,忍不住喊了一声:“小心!”

    一旁的楚昀岳听得呼喊,回头见这情景,顿生惊惶。

    柳和春亦震骇难当。若杀了白浚渟,便是公然与景云门宣战?这如何使得?!

    正当众人都讶然失措之际,白浚渟却依旧平静。他既不招架、也不避让,只借着落势在水榭的曲栏上轻轻一踢,而后,整个人便毫无悬念地跌进了水里。

    这番变化让众人都看傻了眼,战局登时停了。

    宋启昊皱着眉,将大刀一收,一脚踏上曲栏,探身看着水面,喊道:“下水搜人,别让他跑了!”

    白浚渟又哪里会跑。他慢慢游到一旁,扒着岩石爬上了岸,又光明正大地走回了水榭中。

    原本准备下水捉人的弟子们一时有些无措,盯着白浚渟也不知该不该动手。宋启昊转回身来,望着白浚渟,也没举动。不知为何,他心头的怒气已消了几分。想起白浚渟游回岸边的样子,再看他这全身湿透的狼狈模样,更有几分想笑。但他终究没笑,只是冷哼了一声。

    白浚渟抬眸望着宋启昊,抱拳笑道:“宋堂主好刀法,晚辈甘拜下风。”

    这句恭维,宋启昊可听不进去。他举刀,道:“废话少说!老夫今日定要斩了你这卑鄙无耻的小畜生!”

    此话一出,弟子们纷纷摆出了架势,准备再战。

    白浚渟看了看围上来的人,转而对柳和春道:“柳先生,看来宋堂主对我误会颇深,能否请先生解释一二呢?”

    柳和春也是无奈,正想开口,却被宋启昊打断。

    “别跟老夫绕弯子!你以为断了盐粮,老夫就会怕你么?”宋启昊吼道。

    柳和春听他说出这话,无奈更甚,不禁低头叹气。事关重大,他责令所有管事不得宣扬,却不想被宋启昊说了出来。如今还让弟子们听到了,怕是人心要乱哪……

    白浚渟见此情状,笑道:“看来宋堂主是有办法解决了?”

    宋启昊答不上来,只是怒目望着他。

    白浚渟笑着,慢慢说道:“宋堂主是知道的,景云门自立派以来,数代苦心经营,方有今日产业。其间,有拳脚刀枪打下的威望,也有疏通人情得来的便利。官商贼匪,谁不给景云门三分面子?不妨告诉堂主,莫说是两湖的田庄,方圆三百里内,但凡叫得上名号的粮商,我景云门一声令下,便无人敢售霁风城一米半粟。”他说着,举步走向宋启昊,全不理会左右的霁风堂弟子,“除此之外,盐、茶、棉、铁、药材……只怕城内一时都要短缺。当然了,这天下自有不理会景云门的商贾,可陆路漕航也常有走不通的时候……”

    言语之间,白浚渟已走到了宋启昊的面前。宋启昊心中愤懑,却已深知事态严重,他抬眸望了不远处的柳和春一眼,只待确证。柳和春会意,点了点头。

    白浚渟看着他二人的反应,道:“不过堂主尽可放心。晚辈无意波及百姓,更不会封城。若实在撑不下去,堂主大可带人离开此城,另起炉灶。”

    “你……”宋启昊脸色黑得难看,“你这是羞辱老夫?”

    “不敢。”白浚渟道,“宋堂主正直磊落,乃当世豪杰,晚辈对堂主亦由衷钦佩。想当年,魔教荼毒中原,多少英雄陨殁,又有多少贪生怕死之徒做了魔教的走狗。然宋堂主高义不屈,为援护正道盟友,孤身与魔教护法苦战三日。先掌门在世时常说,若论侠义豪情,放眼江湖,也无几人能与宋堂主并提。”

    听着这番话,宋启昊不由想起了往事,心中暗生惆怅。彼时,摩月教如日中天,江湖群雄俯首,唯有景云门誓死相抗。也是因此,他才甘心归入景云门门下……

    白浚渟似是看出了宋启昊所想,略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如今宋堂主不惜与魔教合作,各中缘由,晚辈也能猜到一二。想来是有位故人对堂主说了些什么罢?”

    宋启昊皱了眉头,虽不言语,却似默认。

    白浚渟笑了笑,道:“晚辈与那位前辈之间的确有些恩怨。但那位前辈联手魔教掳走内子、杀伤门人、烧毁经堂,如此行径,在宋堂主看来,当真只是为了报复晚辈?”

    此问一出,宋启昊的神色之中已有犹豫。

    “宋堂主,魔教奸狡,您亦深知。切莫听信一面之词,做出些不可挽回之事啊。”白浚渟话到此处,略整了整衣衫,语气中暗藏傲气,“此外,晚辈更有些话要告诉堂主:冤有头、债有主,该算的账,晚辈自会与那位前辈好好清算。堂主顾念旧情,无可厚非。但堂主所做作为,殃及无辜、祸害正道,道义情理一个都不占。”他将唇轻轻一抿,笑意若有似无,问道,“您当明白,今时今日,您的对手并非是我白浚渟,而是整个景云门——堂主当真有此自信么?”

    一旁的柳和春听到此处,暗作了决定。他本就觉得事情蹊跷,白浚渟的话更应证他心中疑虑,再听后头那些,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他走上前来,道:“足下言重了。我等为故人之遭遇而不忿,行事出于私心,难免有冲撞冒犯之处。至于足下所说的掳人烧杀之事,我等虽有耳闻,却并未深知。与景云门为敌又从何说起呢?如今既把话说开了,想来也能少些误会。”

    听柳和春这么一说,宋启昊瞪圆了双目。他欲言又止,终是重重叹了一声,将大刀狠狠凿进了地面,对白浚渟道:“好了好了。说吧,你想怎样?”

    白浚渟含笑:“很简单。明日一早,请宋堂主亲自带人,随晚辈同去关家救人。”

    宋启昊一听,正要发作,白浚渟却抢先开了口,道:“堂主稍安勿躁。堂主‘顾念旧情’,晚辈自会体谅。堂主只需带人在外把守,剩下的事由晚辈来做即可。”眼见宋启昊还不乐意,白浚渟又笑着补上一句,“当然,若宋堂主想对谁‘网开一面’,晚辈也只作不知道就是。”

    宋启昊没了话,侧头看看柳和春。见柳和春点了点头,他才没好气地答应:“好!”

    言罢,宋启昊无心多留,招呼着弟子如避瘟神般迅速离开。柳和春倒不急着走,打斗激烈,水榭中自有残局要收拾,况且白浚渟一行还在,多少得再客套一下。他带着几分敬畏走上前去,对白浚渟道:“方才多有冒犯,还望足下包涵。夜深风凉,足下回去换身衣裳,早些休息吧。”

    白浚渟点了点头,又道:“先生是个聪明人,明日之事……”

    不等白浚渟说完,柳和春便了然笑道:“明日之事,不会透露半点风声。请足下放心。”

    白浚渟笑笑,再不多言。

    柳和春抱了抱拳,自去忙碌了。

    白浚渟吁了口气,一转身,就见楚昀岳正一脸不满地望着自己。他想上前解释,却被岑歌抢了先。岑歌老不客气地勾着楚昀岳的肩膀,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我也是!但这会儿不是问的时候,待过了明日,咱们三个再喝一场酒,把事情都说明了,可好?”

    楚昀岳蹙眉望着他,却终究未发一语。他又看了白浚渟一眼,思忖片刻后,道:“赶紧换衣服吧。”说罢,他举步离开。

    岑歌目送他走远,赞叹道:“还真体贴……”

    白浚渟漠然走过他身边,撂下一句:“少管闲事。”

    岑歌一笑,紧紧跟在他身后,道:“有件闲事,你一定夸我管得好。”

    白浚渟知他不说空话,一时顿住了步子,问:“你做了什么?”

    岑歌也不卖关子,道:“隐叶妹子已在那宅中。”

    白浚渟一听,神色微变,不自觉地重复了那个名字:

    “隐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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