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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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姜钰，问一旁的魏陲，“他们还在扯皮条吗？”
魏陲看着林楚手中那一整条没断的苹果皮，觉得很惊奇，“争了好几天了，这几天都争到由谁来当武林盟主了。”
林楚又削了颗苹果，魏陲笑嘻嘻地准备接过，林楚瞥了他一眼，一口就咬了下去，“他们就是看这里有的吃有的玩，赖在这里不走了吧？”
魏陲也很尴尬，自己取了一颗，他没有林楚那样细腻的刀功，干脆也不削皮，两三口就把一颗苹果啃光。
林楚几人比那些准备除暴安良的大侠自在的多，聊聊天，晒晒太阳，往往一天就这样安逸地过去了。
然而今日还没享受多久，便被打断了。
叶蕤径直闯进来，“林大哥，爷爷找你过去。”
“叶爷爷？”林楚起身，“现在不应该在主持会议吗？”
“争论不休却没个结果，爷爷也就听之任之了。”
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先不论各个门派之间都或多或少存在纠纷，即使各门派达成联合协议，大批的他国江湖人士进入境内，也得问问本国的统治阶层答不答应。所以林楚其实也很好奇，他们明知不可为还争来争去，是不是单纯就是闲得没事干。
“行吧，咱们过去找老爷子聊天。”说罢林楚便起身随叶蕤而去。
……
林楚跟着叶蕤来到书房，叶老庄主半躺在书桌后的藤椅上，看见林楚进来，就挥挥手把叶蕤赶了出去。
叶蕤出去轻轻把门靠上，叶老庄主看着林楚笑道，“别拘束，当作自己家。”
林楚也不知为何老庄主对自己这么好，却总觉得自己也不自觉地想亲近他。便也不再恭谨，取过一旁的茶壶，给老庄主添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坐下。
叶老庄主点点头，很满意林楚的行为，“林钧那臭小子跟你提过你母亲吗？”
林楚一愣，心想叶爷爷果真与自己，或者说与林家关系匪浅。林楚整理了一下思绪，“父亲生前怕我自责，故此家人都很少在我面前提起母亲。”
“这样。”叶老庄主看向林楚的眼神越发和蔼，“你不必自责，你母亲走前觉得最辜负于你，生来便失去母亲的孩子，是我们欠了你的。”
“叶爷爷……你与我们林家，究竟有何缘由？”
叶老庄主伸出手，林楚主动把自己的手塞到叶老手上，“孩子，你的母亲姓叶啊。”
林楚大惊，看着叶老庄主一脸难以置信。
“你母亲是我的女儿，你是我的外孙。”
“外……外公？”
叶老庄主将林楚的手握紧，将事情的一五一十的道出。
林楚母亲是藏剑山庄大小姐，自小拜于听雪楼门下，是那一代江湖最为出名的女侠。机缘巧合下与林钧相识相知相爱，自此藏剑山庄也如嫁妆一般，几乎全面偏向大燕。林楚母亲在难产生下林楚后，没熬过几天就离世。再之后林钧和长子林榆战死沙场。而此后，藏剑山庄因偏向大燕而遭各国不满针对，至此每况愈下，远不如从前。
林楚第一次听到母亲详细的生平，却一时有些消化不了。一直以为林家只是将门世家的林楚，第一次知道原来林家还跟江湖有着如此密切的联系。
“外公知道，现在林家远不如从前，叶家也沦落到偏安于此。”叶老庄主叹了口气，随后的语气又无比坚定，“外公这几年一直看着，你和林枫都很努力。日后若事不可为，就回到这里，别的不敢说，外公舍得叶家上下也要保你兄弟俩一生平安。”
林楚抬起头看向叶老庄主。
叶老庄主豪气冲天，“打盹的老虎也是老虎，不是谁都能过来捋一把虎毛的。”
……
各个门派也意识到在这里扯皮是做无用功，渐渐地就有下山离去的。
听雪楼也准备归程了，林楚自然也要随之离去。
林楚来到刚认的外公那，又在书房中聊了半天，才恭敬告别。随后又来到诸戒法师和守中道人的院子，与两位指点过他的前辈告辞。
随后林楚拜访姜钰，“小姐何去何从？”
“随公子下山，之后还想在这周边逛逛。”
林楚点点头，再与翁白沟通一番，便把行程定下。
……
第二日清晨，正如上山的一行十三人，下山时依然也是十三人。
没了福禄山庄弟子带路，林楚一行人倒也没循规蹈矩，沿着大道下山，一群人嚷嚷着要看风景，哪里偏僻却偏偏往哪里钻。
这一钻倒真被他们钻出事来。一片树林，沙门十几人围着栖霞剑派七个女子，口中污言秽语不断。最滑稽的是，林楚又看到鱼龙帮几人，不知为何，躺在一旁疼得满地打滚，甚是可怜。
“臭婊子，乖乖从了我们哥几个，免得受皮肉之苦。”沙门领头的汉子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了，满面淫笑，说不出的猥琐。
栖霞剑派的青衣女子看上去像是有伤在身，被几个女弟子护在身后，并不应话，只是拿着眼睛狠狠地剐着对方。若眼神能杀人，够沙门死上十次八次的了。
林楚还想再看会戏，却看见韩婴抽剑出鞘直接就跳了出去。翁白几人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沙门众人看见听雪楼弟子，也有些惊慌，领头的汉子刚想说两句话，却看见韩婴的长剑直接朝着自己的面门而来，急忙抽刀格挡。看见听雪楼如此不讲道理，沙门众人也干脆地抽出武器，一时战在一处。
这是林楚第一次看见江湖厮杀，与战场拼杀的确出入颇大。场中拼杀的十几人，都是武艺不凡，最特别的是脚步灵动，身手敏捷，平均素质远胜一般士卒。特别像韩婴，翁白，沙门的领头汉子几人，军中的一般将校远不是其对手。然而与战场拼杀追求一击致命不同，在林楚看来，这些江湖人士的招式过于花俏繁杂，有些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看了一会，大概了解一番，林楚便吩咐张三李四上前助阵，“速战速决，别磨蹭。”一旁的姜钰也让魏陲去帮忙。
三个军中高手加入，场中情势突变。与之前的战斗风格截然不同，三人都是果断狠绝，一出手便追求迅速杀敌。沙门弟子短时间便横尸好几具。沙门领头汉子一看情势不妙，就想招呼手下撤退，分心之下被韩婴一脸刺中左肩。汉子也果决，一刀劈向韩婴面门，准备以命换命。韩婴自不肯，往后一闪，这一退给了沙门汉子机会，迅速撤出战场，招呼着活下的手下撤退。
能顺利撤出的沙门弟子加上领头汉子仅有四个，剩下的都躺在地上，或死或伤。听雪楼的弟子们不忘上去给活着的补上一刀，可见双方仇恨之深。
韩婴还想再追，却被林楚伸手拦住。韩婴瞪向林楚，手中佩剑甩了个优美的剑花，剑尖上还有几滴鲜血滴落。林楚遍体一凉，赶紧眼神示意。
韩婴顺着林楚的目光望去，才发现沙门四人被一人拦住去路。仔细一看，拦路之人一身黑袍，俊美异常，正是百丈谷到会青年。
“我沙门与百丈谷素无恩怨，阁下这是何为？”
“淫人者，人恒诛之。”还是平淡的声音，总让林楚觉得哪里不对劲。
看见谈不拢，沙门四人径直朝俊美青年杀去。
这一刻，林楚才知道传说中真正高手的定义。
一人一剑，剑锋凌厉，身如游龙，剑若寒光，一剑一命。
这一刻，林楚想起一句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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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姜钰，问一旁的魏陲，“他们还在扯皮条吗？”
魏陲看着林楚手中那一整条没断的苹果皮，觉得很惊奇，“争了好几天了，这几天都争到由谁来当武林盟主了。”
林楚又削了颗苹果，魏陲笑嘻嘻地准备接过，林楚瞥了他一眼，一口就咬了下去，“他们就是看这里有的吃有的玩，赖在这里不走了吧？”
魏陲也很尴尬，自己取了一颗，他没有林楚那样细腻的刀功，干脆也不削皮，两三口就把一颗苹果啃光。
林楚几人比那些准备除暴安良的大侠自在的多，聊聊天，晒晒太阳，往往一天就这样安逸地过去了。
然而今日还没享受多久，便被打断了。
叶蕤径直闯进来，“林大哥，爷爷找你过去。”
“叶爷爷？”林楚起身，“现在不应该在主持会议吗？”
“争论不休却没个结果，爷爷也就听之任之了。”
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先不论各个门派之间都或多或少存在纠纷，即使各门派达成联合协议，大批的他国江湖人士进入境内，也得问问本国的统治阶层答不答应。所以林楚其实也很好奇，他们明知不可为还争来争去，是不是单纯就是闲得没事干。
“行吧，咱们过去找老爷子聊天。”说罢林楚便起身随叶蕤而去。
……
林楚跟着叶蕤来到书房，叶老庄主半躺在书桌后的藤椅上，看见林楚进来，就挥挥手把叶蕤赶了出去。
叶蕤出去轻轻把门靠上，叶老庄主看着林楚笑道，“别拘束，当作自己家。”
林楚也不知为何老庄主对自己这么好，却总觉得自己也不自觉地想亲近他。便也不再恭谨，取过一旁的茶壶，给老庄主添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坐下。
叶老庄主点点头，很满意林楚的行为，“林钧那臭小子跟你提过你母亲吗？”
林楚一愣，心想叶爷爷果真与自己，或者说与林家关系匪浅。林楚整理了一下思绪，“父亲生前怕我自责，故此家人都很少在我面前提起母亲。”
“这样。”叶老庄主看向林楚的眼神越发和蔼，“你不必自责，你母亲走前觉得最辜负于你，生来便失去母亲的孩子，是我们欠了你的。”
“叶爷爷……你与我们林家，究竟有何缘由？”
叶老庄主伸出手，林楚主动把自己的手塞到叶老手上，“孩子，你的母亲姓叶啊。”
林楚大惊，看着叶老庄主一脸难以置信。
“你母亲是我的女儿，你是我的外孙。”
“外……外公？”
叶老庄主将林楚的手握紧，将事情的一五一十的道出。
林楚母亲是藏剑山庄大小姐，自小拜于听雪楼门下，是那一代江湖最为出名的女侠。机缘巧合下与林钧相识相知相爱，自此藏剑山庄也如嫁妆一般，几乎全面偏向大燕。林楚母亲在难产生下林楚后，没熬过几天就离世。再之后林钧和长子林榆战死沙场。而此后，藏剑山庄因偏向大燕而遭各国不满针对，至此每况愈下，远不如从前。
林楚第一次听到母亲详细的生平，却一时有些消化不了。一直以为林家只是将门世家的林楚，第一次知道原来林家还跟江湖有着如此密切的联系。
“外公知道，现在林家远不如从前，叶家也沦落到偏安于此。”叶老庄主叹了口气，随后的语气又无比坚定，“外公这几年一直看着，你和林枫都很努力。日后若事不可为，就回到这里，别的不敢说，外公舍得叶家上下也要保你兄弟俩一生平安。”
林楚抬起头看向叶老庄主。
叶老庄主豪气冲天，“打盹的老虎也是老虎，不是谁都能过来捋一把虎毛的。”
……
各个门派也意识到在这里扯皮是做无用功，渐渐地就有下山离去的。
听雪楼也准备归程了，林楚自然也要随之离去。
林楚来到刚认的外公那，又在书房中聊了半天，才恭敬告别。随后又来到诸戒法师和守中道人的院子，与两位指点过他的前辈告辞。
随后林楚拜访姜钰，“小姐何去何从？”
“随公子下山，之后还想在这周边逛逛。”
林楚点点头，再与翁白沟通一番，便把行程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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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正如上山的一行十三人，下山时依然也是十三人。
没了福禄山庄弟子带路，林楚一行人倒也没循规蹈矩，沿着大道下山，一群人嚷嚷着要看风景，哪里偏僻却偏偏往哪里钻。
这一钻倒真被他们钻出事来。一片树林，沙门十几人围着栖霞剑派七个女子，口中污言秽语不断。最滑稽的是，林楚又看到鱼龙帮几人，不知为何，躺在一旁疼得满地打滚，甚是可怜。
“臭婊子，乖乖从了我们哥几个，免得受皮肉之苦。”沙门领头的汉子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了，满面淫笑，说不出的猥琐。
栖霞剑派的青衣女子看上去像是有伤在身，被几个女弟子护在身后，并不应话，只是拿着眼睛狠狠地剐着对方。若眼神能杀人，够沙门死上十次八次的了。
林楚还想再看会戏，却看见韩婴抽剑出鞘直接就跳了出去。翁白几人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沙门众人看见听雪楼弟子，也有些惊慌，领头的汉子刚想说两句话，却看见韩婴的长剑直接朝着自己的面门而来，急忙抽刀格挡。看见听雪楼如此不讲道理，沙门众人也干脆地抽出武器，一时战在一处。
这是林楚第一次看见江湖厮杀，与战场拼杀的确出入颇大。场中拼杀的十几人，都是武艺不凡，最特别的是脚步灵动，身手敏捷，平均素质远胜一般士卒。特别像韩婴，翁白，沙门的领头汉子几人，军中的一般将校远不是其对手。然而与战场拼杀追求一击致命不同，在林楚看来，这些江湖人士的招式过于花俏繁杂，有些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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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军中高手加入，场中情势突变。与之前的战斗风格截然不同，三人都是果断狠绝，一出手便追求迅速杀敌。沙门弟子短时间便横尸好几具。沙门领头汉子一看情势不妙，就想招呼手下撤退，分心之下被韩婴一脸刺中左肩。汉子也果决，一刀劈向韩婴面门，准备以命换命。韩婴自不肯，往后一闪，这一退给了沙门汉子机会，迅速撤出战场，招呼着活下的手下撤退。
能顺利撤出的沙门弟子加上领头汉子仅有四个，剩下的都躺在地上，或死或伤。听雪楼的弟子们不忘上去给活着的补上一刀，可见双方仇恨之深。
韩婴还想再追，却被林楚伸手拦住。韩婴瞪向林楚，手中佩剑甩了个优美的剑花，剑尖上还有几滴鲜血滴落。林楚遍体一凉，赶紧眼神示意。
韩婴顺着林楚的目光望去，才发现沙门四人被一人拦住去路。仔细一看，拦路之人一身黑袍，俊美异常，正是百丈谷到会青年。
“我沙门与百丈谷素无恩怨，阁下这是何为？”
“淫人者，人恒诛之。”还是平淡的声音，总让林楚觉得哪里不对劲。
看见谈不拢，沙门四人径直朝俊美青年杀去。
这一刻，林楚才知道传说中真正高手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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