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初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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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梦，很多次做过类似的梦，有时是在教堂后面的空地上，有时是在未知的草地上，更多时在无尽的像墨水一样漆黑的黑暗中，有人在追我。
我甚至没有转过头去就知道有人在追我，甚至不知道那个人的表情，相貌，年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跑，用尽一切力量去跑，不！那甚至不能叫做跑，每一步都无比沉重，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只有用尽全力才能抬起一只腿如释重负般把它放下，再用尽全力抬起另一条腿，依旧无比沉重好像全世界的力量就压在那条腿上。
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跑，即使如此，那个人还是没有追上我，但是我知道他就在我身后不远处追我，一步步靠近我，一次次接近我，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追我，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只能跑，就算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无边的黑暗中乱跑也不能停下，就算双腿沉重得像是灌铅我也不能停下，因为，因为，因为······
我······
手指轻轻一动，哈里斯恍然醒来。又做了那个梦······睁开朦胧的双眼，在适应刺眼光芒的同时回忆着梦里的情形，有人说做梦是人的大脑在无自觉中处理信息，有时会反映出人最真实的想法，甚至是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意识深处。但是，梦中发生的会在睡醒的很短时间内消失，从记忆中消失。每次看到这里的时候，哈里斯总觉得非常诡异，就像是一个人突然被告知了一个未知财宝的所在地，但是在看完之后再将这段记忆从脑海里删除，即使是神真的存在也会觉得做这种事多此一举，除非他实在是太无聊了。咦？我好像在梦中听到了什么，记得不清楚了，我究竟为什么要逃？为什么？
哈里斯想要敲敲自己的头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但是······
动不了？
瞬间，哈里斯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他根本不是在自己的床上以悠然的姿态醒来的！他现在被牢牢绑在椅子上一动都不能动！周围一片漆黑，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自己坐的这个椅子不寻常，不止是铁质的，上面还有些许红色的印记像是血的残留物，周围散发着淡淡的腥味，椅子上还有未知的机关，怎么看都像是小说中提到的刑讯专业工具一类的东西······
“你终于醒了”面前的男人轻轻地说。
“怎么是你？哈鲁德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哈里斯惊异，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哈里斯为数不多认识的疗养院副院长，为什么会认识呢？毕竟在圣殿这个受了伤都会自己处理包扎的地方，一个月之内两次因昏迷住院还是非常稀有的事情，再加上哈里斯一直有紧张时会头疼的毛病，疗养院也是他经常造访的地方，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你睡得可真是太熟了。”哈德鲁老师无奈地说“今天本来是你开发能力的日子，但是怎么都叫不醒你，只好直接把你拉过来了。”
“那也不用绑着我啊！”哈里斯恍然大悟，这里确实和圣殿其他的地方不一样，偌大空旷的场地里只有孤零零的一个椅子放在正中间，纯白的地板似乎不是普通的材质却破破烂烂，和哈里斯的猜测有些出入。他以为能力开发会是在一个类似于疗养院的地方，然后一群白衣研究员围着哈里斯手持器械······有点手术台的错觉。但是这里不像手术台，更像是刑场，不！更准确一点的话，还是训练场更为合适，空旷的场地随处可见翻起来的地砖，烧焦的痕迹，爆炸的残余。
“这可不行”说着，哈鲁德老师还检查了一下哈里斯绑的严不严“所有圣殿骑士在初次能力开发的时候都会处于暴走状态，大脑还无法控制这一新的感觉，要熟练操控需要更多的练习。”
“那也不用这么夸张吧？”哈里斯看着绑在自己身上的皮带和铁链，就像在束缚一只怪物。
“能力等级强弱在开发前是看不出来的，也许弱到只能碾死一只蚂蚁，也许强到掀起飓风，保护措施总要做好。”
哈里斯了然，他终于明白这周围的狼藉一片是怎么回事了，全部都是能力者暴走时的杰作。想到这里，哈里斯突然问道“那我哥哥开发能力的时候是什么景象？”
“你抬头看看”
哈里斯抬起头，看到自己头上居然是一片蓝天，这是一个天窗？！通过天窗和天的高度哈里斯大概看出自己现在身处地下将近数十米，只是，为什么要费力开这么一个天窗？身处地下有电灯不就好了吗？
“之前是没有这个天窗的”哈鲁德老师好像看出来哈里斯在想什么，若有所指地说“每次a级能力者暴走的时候，都是一场灾难。”
！！！
“好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个，老师你能不能不要用对即将行刑死刑犯的语气说话，我现在头有点疼”
“来，把这个毛巾咬住，免得待会儿激动咬断自己的舌头”
“······我可以现在写遗书吗？不是能力开发吗？我怎么感觉自己命不久矣了！”哈里斯惊恐挣扎。
“谁说能力开发没有生命危险了？”哈德鲁看着面前孩子的眼睛道“超乎常人的力量，不经历些常人难以承受的，怎么可能实现？在我那个时代，每十个走上铁椅的孩子会有八个被抬下来埋下去。即使是现在，致死率也将近十分之一”
“······那，我是包含在那十分之九里面吗？”哈里斯不禁恍然问道，即使他知道这个问题非常傻。
“谁知道呢”哈德鲁耸耸肩，说出了这个理所当然的答案“不过那毕竟只是过去的数据了，至少从我担任副院长开始，死亡率是：零！”
“可是过去的数据终究只是过去，谁也没办法保证······”
“少想些其他没用的，我是医生，凡事听医生的，我会保你平安”哈德鲁在哈里斯额头轻轻一弹笑道。
”等一下！！！“哈里斯猛然想起了什么，叫出声来。
”怎么了？“
”能，能帮我把眼镜摘掉吗？“
······
一个小时之后，哈里斯在老师的搀扶下慢慢走了出来，千机立即迎了上去扶过哈里斯。哈里斯脸色因缺血而惨白，摇摇晃晃，仿佛经历过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出汗到几乎脱水。每一个圣殿骑士在经历这一关后都是这样，不少人当场昏迷不醒，还有些人再也没有醒来。
“怎么样了？”千机看向哈德鲁老师，哈德鲁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吧。”
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暗示了，失败了。能力者开发时那个被戏称为铁椅的东西实际上是非常先进的测量仪器，在通入电流刺激神经的同时会将能力者的脑域波强度转化为数据传递到控制台，常人的强度一般在一百到一百五十之间，只有突破两百才能显现出脑域对周围环境的改变，效果也不尽相同，但是有一点是共同点：脑域波强度越强则能力者的能力越强，目前最高的记录是贪狼的，高达960，远远超过a级能力者的标准界限900，据说在他结束测试之后，这个试验场整体重修，因为已经破到不能用。
“算了，没关系的哈里斯，明天还有机会。”千机安慰着哈里斯，慢慢地扶着他离开，却没有看到在她们身后的哈德鲁老师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目送着两人离开，脸上带着欣赏的笑容。
哈里斯首战告负，他究竟还有多少可能？
这是讨论区最热门的标题，还有高手特意拍了一张哈里斯的背影还配了一张夕阳西下的配图，落寞与萧瑟之情溢满整个屏幕。对哈里斯怀有信心或者说对七杀血统怀有信心的开始了动摇，本身就举棋不定的人更是毫不犹豫地投向了另一支队伍。赌局封盘之前压在哈里斯一边有将近一千金币而对面则有超过三千金币，赌局再开的瞬间就有一半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走了资金，再加上之后陆陆续续的调动，局势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倾斜，这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赌局，它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圣殿骑士对这位新人的支持与否，可是，现在结果已经非常明显了。
“唉！”千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力感从骨髓深处慢慢涌出来，浸透了四肢。她经历过圣殿的入学测试，是第二次测试时才显露出b级的能力，但是她深深地记得，在第一次失败之后那种身体和精神遭受重创的痛苦，她的家乡并不在艾辛格只是一个比哈里斯稍稍好一点的家庭，作为长女的她不想看到家中年幼的弟弟妹妹们日渐消瘦决意出走减轻父母压力来到了艾辛格，找到一个不知道多远的亲戚帮忙才有了进入圣殿测试的机会。那天晚上巨大的压力几乎要将她压垮，一个人跑到海边放声大哭。她一直非常照顾不仅仅是七杀的缘故，哈里斯有和她相同甚至更加悲惨的境遇，让千机想起了家中的弟弟妹妹，不自觉地就开始照顾他，注意他的心情。
千机悄悄来到哈里斯的门前，自从回来之后哈里斯就把自己锁在这里面足不出户。她举起手又放下，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但是，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千机姐姐，你来一下。”就在千机鼓起勇气准备敲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哈里斯的呼唤声。
“怎怎么了······”千机轻轻走进房间里，寻找着某个孤独萧瑟的背影，但是让她失望了，那个孤独可怜的背影没有出现。有的只是一个坐在床边满脸焦急略带不爽的脸，拿着手机非常不服气的样子。
“千机姐姐，你会下象棋吗？”哈里斯非常诚恳的眼睛透着渴望，哪里有半点阴霾的样子？
“会倒是会一点，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回来之后没多久就有人给我发了一个邀请，我一打开就冒出来这个棋盘，我哪里知道规则就连说不会，结果······”
“结果······？”
“结果她说：弱者都是以无知为借口这我就不服了啊！找来了棋谱现学和她对局”
“把她杀得丢盔弃甲？”
“额······就差一点了，现在我需要一个帮手，千机姐姐你可要帮我啊！”哈里斯凑到千机面前，瞳孔中似乎闪着晶莹的泪光，虽然知道他十成十是装的，但是千机看到这张脸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答应这二对一的无耻之局。
说会一点是千机的自谦，她千机的代号有一半来自于她的能力，另一半就源自于她棋局的千变万化。在圣殿这个地方，不夸张地说，除了贪狼可以和她平分秋色，七杀勉强应对，其余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千机是传承已久的象棋世家，曾经在历史上也是极为有名的，但是到了近代棋谱不能换钱，家中学棋的人也就不多了，多半当做消遣，即便如此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但是······
当头一棒！黑方皇后兵临城下，千机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国王走入死角。
紧接着当头三棒把千机敲晕了。
“不行！再来，我要誓死捍卫家族荣誉！我不服！”千机难得失态地大吼着。
“千机姐姐，别下了，天都黑了。”哈里斯饥肠辘辘苦着脸道“晚饭呐！”
“不行！就这个绝对不能后退，再退后一步就是亡国灭种了！”
“我觉得没那么严重，真的······”
这时，对方突然发来邮件
有趣，居然遇到这么强的对手，可惜还差一点。
“这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千机气急败坏。
“别砸，别砸，我的手机啊！”
今天玩得很开心，就到这里吧，虽然没能和哈里斯对决，但是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哈里斯！
“你认识她吗？”千机看看哈里斯，这明显是老相识的说话语气，但是后者也摇摇头，他刚来圣殿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有老相识？
“我看看她的名字啊······守望者？没有这个人啊！？应该是谁开的小号吧”千机随手把手机放到一边，心里却在想：敢让我如此惨败，改天我把你找出来定杀你个片甲不留！！！
不过······千机眼神莫名温柔，虽然输了很不甘心但是······看到哈里斯这么精神也就放心多了，看来是自己小看了这个弟弟的韧性，说起来这个当姐姐的当年还偷偷跑出去哭，真是不像话。
但是······有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千机的脑海，哈里斯······会哭吗？如果是现在的哈里斯千机毫不犹豫地相信他有机会一定会顺地打滚放声痛哭但是摘掉眼镜之后呢？那个真实得仿佛不存在一样的哈里斯呢？
想了一会儿，千机放弃了，她根本想象不出眼镜之后的那个哈里斯痛哭的情景。那个哈里斯是一个即使是咬断舌头，打断牙齿混着血吞下肚子也不会让眼泪和懦弱暴露在太阳之下的人。
想到这里，千机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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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跑，即使如此，那个人还是没有追上我，但是我知道他就在我身后不远处追我，一步步靠近我，一次次接近我，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追我，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只能跑，就算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无边的黑暗中乱跑也不能停下，就算双腿沉重得像是灌铅我也不能停下，因为，因为，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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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轻轻一动，哈里斯恍然醒来。又做了那个梦······睁开朦胧的双眼，在适应刺眼光芒的同时回忆着梦里的情形，有人说做梦是人的大脑在无自觉中处理信息，有时会反映出人最真实的想法，甚至是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意识深处。但是，梦中发生的会在睡醒的很短时间内消失，从记忆中消失。每次看到这里的时候，哈里斯总觉得非常诡异，就像是一个人突然被告知了一个未知财宝的所在地，但是在看完之后再将这段记忆从脑海里删除，即使是神真的存在也会觉得做这种事多此一举，除非他实在是太无聊了。咦？我好像在梦中听到了什么，记得不清楚了，我究竟为什么要逃？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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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得可真是太熟了。”哈德鲁老师无奈地说“今天本来是你开发能力的日子，但是怎么都叫不醒你，只好直接把你拉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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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行”说着，哈鲁德老师还检查了一下哈里斯绑的严不严“所有圣殿骑士在初次能力开发的时候都会处于暴走状态，大脑还无法控制这一新的感觉，要熟练操控需要更多的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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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姐姐，你来一下。”就在千机鼓起勇气准备敲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哈里斯的呼唤声。
“怎怎么了······”千机轻轻走进房间里，寻找着某个孤独萧瑟的背影，但是让她失望了，那个孤独可怜的背影没有出现。有的只是一个坐在床边满脸焦急略带不爽的脸，拿着手机非常不服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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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倒是会一点，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回来之后没多久就有人给我发了一个邀请，我一打开就冒出来这个棋盘，我哪里知道规则就连说不会，结果······”
“结果······？”
“结果她说：弱者都是以无知为借口这我就不服了啊！找来了棋谱现学和她对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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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就差一点了，现在我需要一个帮手，千机姐姐你可要帮我啊！”哈里斯凑到千机面前，瞳孔中似乎闪着晶莹的泪光，虽然知道他十成十是装的，但是千机看到这张脸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答应这二对一的无耻之局。
说会一点是千机的自谦，她千机的代号有一半来自于她的能力，另一半就源自于她棋局的千变万化。在圣殿这个地方，不夸张地说，除了贪狼可以和她平分秋色，七杀勉强应对，其余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千机是传承已久的象棋世家，曾经在历史上也是极为有名的，但是到了近代棋谱不能换钱，家中学棋的人也就不多了，多半当做消遣，即便如此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但是······
当头一棒！黑方皇后兵临城下，千机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国王走入死角。
紧接着当头三棒把千机敲晕了。
“不行！再来，我要誓死捍卫家族荣誉！我不服！”千机难得失态地大吼着。
“千机姐姐，别下了，天都黑了。”哈里斯饥肠辘辘苦着脸道“晚饭呐！”
“不行！就这个绝对不能后退，再退后一步就是亡国灭种了！”
“我觉得没那么严重，真的······”
这时，对方突然发来邮件
有趣，居然遇到这么强的对手，可惜还差一点。
“这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千机气急败坏。
“别砸，别砸，我的手机啊！”
今天玩得很开心，就到这里吧，虽然没能和哈里斯对决，但是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哈里斯！
“你认识她吗？”千机看看哈里斯，这明显是老相识的说话语气，但是后者也摇摇头，他刚来圣殿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有老相识？
“我看看她的名字啊······守望者？没有这个人啊！？应该是谁开的小号吧”千机随手把手机放到一边，心里却在想：敢让我如此惨败，改天我把你找出来定杀你个片甲不留！！！
不过······千机眼神莫名温柔，虽然输了很不甘心但是······看到哈里斯这么精神也就放心多了，看来是自己小看了这个弟弟的韧性，说起来这个当姐姐的当年还偷偷跑出去哭，真是不像话。
但是······有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千机的脑海，哈里斯······会哭吗？如果是现在的哈里斯千机毫不犹豫地相信他有机会一定会顺地打滚放声痛哭但是摘掉眼镜之后呢？那个真实得仿佛不存在一样的哈里斯呢？
想了一会儿，千机放弃了，她根本想象不出眼镜之后的那个哈里斯痛哭的情景。那个哈里斯是一个即使是咬断舌头，打断牙齿混着血吞下肚子也不会让眼泪和懦弱暴露在太阳之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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