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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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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的窗帘紧闭着,一盏台灯在白色的桌上泛着昏黄光线,靠墙的一面码着书本,桌上放着几张图画的稿纸,及敞开的笔记簿,时不时有刀削的木屑飞上来。

    李主任儿子夏晓奎坐在桌前,右手着拿美工刀刻着左手上的木头,木头还没刻出雏形,暂时不知道他在刻什么。台灯下放着已经刻好的木偶,木偶均是可爱的小动物,眼睛、腿、尾巴,总之雕刻出来的小动物活灵活现,在昏黄的台灯下,他们像是正处在睡眠中。

    夏晓奎把手中的材料及刀子仍在了桌上,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腿部的残疾让他瘸拐的在房间踱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显得有些急躁,突然用手猛拍残疾的腿,痛得他咬了咬牙,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不想让隔壁房间的爸妈听到,不想因为自己不健全让他们操心。有时为了证明自己的独立性,拒绝妈妈帮他寻找来家里玩耍的小伙伴,即便有的伙伴被爸妈邀请至家里,夏晓奎均抱着沉默不语的方式慢慢拒绝,他厌烦这种溺爱的方式,越是溺爱他越觉得这是侮辱,尽管这种溺爱是来自爸妈。

    此时他又坐在床边发呆,愣愣的眼神看着静物。思索着,好像又没思索,总之他显得有些焦虑,就像是个未成年沉不住气的孩子:他刚成年,上个月拿到了身份证。

    已经是晚上了,白天他已经与爸爸聊了很多事情,父子俩促膝长谈了很久,甚至第一次倒在爸爸的怀里说话,这是成年男孩很少有的情况,假如是倒在妈妈的怀里,倒是勉强觉得可行,总之即便成年他依旧是个孩子。

    李主任与老公对待儿子夏晓奎犹如掌中宝。

    夏晓奎打开了音乐,躺在床上闭目静静地听着,一切是那么的自然,从静怡的面容上看,刚才的焦虑只不过是不经意间。

    李主任手拿浴巾搓着刚洗好的头发,穿着一件夸大的t恤,t恤在后背坏了两个洞,簇拥在身上像是两只没有眼珠的眼睛。李主任走向卧室又转过身,听到有轻微的音乐声音,便把耳朵又附在夏晓奎的门上,静听了一会,抬手转动门把手,门被反锁了,“睡觉盖好被子,把音乐关了。”站在门口听着屋内的动静,继续用毛巾搓着垂直而下的头发。

    夏晓奎突然把门放开,“你们别管行吗!”

    “嘿,你这……”李主任眨巴着眼睛看着。

    “让他自己玩吧。”老公在屋内说着。

    李主任没想到儿子夏晓奎会发脾气,喃喃自语离开了。回到卧室看着毛巾里搓下的大把头发,转身又回到洗手间,把掉下来的头发丢进了垃圾桶。在蒙有水气的镜子前看着面容,镜子内的人像模糊不清,抄了一把水撩了上去,面容在滚落水的镜子内波动着。

    一双红肿凸显的金鱼眼布满血丝,眼神黯淡无光;直挺的鼻梁削尖的鼻头,在五官内算是美丽的风景;面相中克夫高耸的颧骨,还好它是有肉抱住,并不觉得太突兀或尖刻;黑红泛紫的嘴唇,像是一夜间有的,或是在某个早晨突然发现的症状。

    李主任不想在镜内多看自己,镜内的憔悴面容,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她想暂时,暂时还是不让家人为她分忧。她觉得家人早晚都会知道,早知不道如晚知道,痛苦难舍的时间越短越好,这样家庭幸福的时间才会更多些。

    她用浴巾继续擦着头发,歪着头回到卧室坐在床边。老公挪到了她的后面,虎背腰身遮住了整个李主任,从他的后面看,还以为是他一个人坐在床边。

    他盘腿坐稳后,抬手帮李主任捏着肩膀,这是他每天都愿意做的事情,即便李主任长着一双红肿凸显的金鱼眼。

    “儿子什么时候能长大成人呀。”李主任低头轻微的用浴巾搓着。

    “你用吹风机多好。”

    “每次都这么吹,那得浪费多少电。”她知道用吹风机更伤害头发,因此对老公说的话也只能这么回答了,停顿了一会又说:“都留给儿子吧,咱们辛苦点都没事。”

    老公捏肩膀的手顿了一下,随后便说:“你也辛苦了。”

    好一会,俩人就这么静静坐着,一个捏着肩膀,一个静坐沉思。

    李主任叹了口气说着,说话的语气没有白天工作时铿锵有力,有气无力又带着埋怨,让老公在公司想办法多挣点钱,别整天傻呵呵的上下班。告诉了老公做事的方式方法,以及察言观色腿脚勤快的好处,说完又摆摆手摇摇头,“哎,与你说着些也没用,你的性格也不擅长这些。”

    老公默不作声的帮他捏着肩膀。

    房间内布置着简单的家具,一台32寸的电视,蹲在棕色的柜子上,旁边放置些关于护理的书籍,窗户旁边的椅背上晾晒着衣服,一张一人高的镜子镶入白色条纹的衣柜。

    “这老张死了,反倒不好与租房的人说了,谁也不愿住刚死过人的房子,况且老张死的又那么恶心。”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今天排查询问的结果,侧过头问着老公,“对了,你晚上见过他吗?”

    “谁?”

    “死鬼老张。”

    “晚上?见过?没有,没有!”老公急忙摇着头,腮肉也跟着晃动。

    “哦,那就好!尸体都腐烂成那样了,还能查出个什么,我看老张就是病死的。”她闭着眼睛享受着,抬手拍了左边的肩膀,“这人一旦要生病呀,身边真需要有个亲人。”双手支在大腿上,晃了晃脑袋又说:“晓奎这孩子,你要多费点心,最近总觉得他怪怪的,问他也不说……你前几天说,他拿着篮球出去玩了?就他那样还出去打篮球,你也不拦一下,万一……”

    正自顾说话时,感觉肩膀上没动静了,一扭身突然看到老公跪在了她的面前,她用手上的毛巾拍了下跪倒在地老公,“我又没怨你什么,又跪下干嘛。”李主任内心总觉得愧对他们父子俩,得病后更加觉得内疚,以往有事没事在家总是发脾气,现在自己患了绝症,倒觉得真应该把很多事情放下,好好对待孩子与老公才是硬道理。

    心里一直把病情藏着,看到老公又给她跪下,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抬手擦了擦眼角,听着老公稀稀疏疏地说着,她有一句没一句听着。

    李主任把手搭在老公宽厚的肩膀上,这是她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肩膀,是家园的壁垒,尽管老公赚钱不多,但她相信老公绝对一心一意的爱她,仅这一点就让她知足了。手从老公的肩膀摸到了头发,她知道老公要说什么,不听都知道要说的内容,说些以往老掉牙的事情:发誓要做个好老公,好父亲之类的话语。

    李主任又抹了下眼角,看着低头跪在地上的老公,想着自己有个好儿子,好老公这辈子也知足了,此刻,她沉浸在一片美好的回忆中,回忆着以往的每一天。

    既然这样,李主任觉得也没什么好藏的了,为了不造成遗憾,她要把自己病情告诉老公,可刚要开口说的时候,突然觉得老公说的内容与以往说的不一样,而且越听越离奇,听着听着,事情完全出乎意料。

    夜已经深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夜晚,只不过针对单个家庭来说,可能有所不同罢了。

    当晚张辉在办公室看着老张的资料,烟灰缸内倒栽10多颗烟蒂。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办公室内三三两两值班的同事,偶尔有人走过打着招呼,询问是不是张辉值班。

    “又吃泡面呢。”

    “这个点也就吃这个了,好长时间不吃,想这口了,你来一碗?”同事说着,与他做了递碗的手势。

    “马上回去了。”同事把泡面加满水,香味瞬间飘了出来,“这东西倒也奇怪,闻着味道真香。”站起身准备要走,又扭头问着,“对了,811犬毒案你们现在侦查的怎么样了?”

    “一头雾水,小张与小李还在娱乐会所,这已经蹲守好几天了,抽样检查也没查出个什么。”同事掀开泡面的盖子,泡面腾起一层水气,拿着叉子搅拌着,撅着嘴吹了吹,“待会,我还得去替他们接班,这人手不够搞得我都快成上夜班的小姐了。”

    “811犬毒案”,案子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接二连三接到报警,死者的特征几乎都是一样,均是下体病毒感染,导致病毒在血管内扩散死亡,死者均为男性。法医对尸体进行了细致的剖析,明确地指出死者体内有犬类的病毒,而且是转化再培育的病毒,这种病毒可以断定是人为制造,也就是说属于病毒谋杀,但具体怎么谋杀的,一时成了未解之谜。法医又觉得,不排除死者与犬类有亲密接触,毕竟现在人类吃的东西太混杂,无论是狗肉猫肉、蛇肉兔子肉,原本都是可爱的动物,现在都成了盘中餐下酒菜。

    按照尸体化验得到的线索,破案人员针对死者的特征,与报案人员及家属均做了详细的排查,发现部分死者在生前,均没有与动物有亲密接触,更没吃过类似的动物。但疑问又存在了,是不是自己吃了没与家人说,这也成了很大的疑点,毕竟在警方得知死者情况时,患者都已经死了,甚至已经死了多日,只不过是有部分家属听到有人报警,才觉得自家的事情有些蹊跷,这才跟风报警说明了案情。

    人死了,却没有说出自己死亡原因,死了死了,也不愿透露**这一事,得了病碍于面子也没法去骂街,更不知道自己是去了哪家按摩房得了病,本以为打几针吃点药就好了,谁知道病毒扩散后便瞬间死了。

    毫无其它特征性死亡,当案件设立专案组时,却没发现新患者死亡,线索中断了,破案陷入了困境。专案人员走访犬类及猫科市场,以及相应的娱乐会所,对此进行加强管制以免再次发生。

    对于破案的专案人员,倒是希望在寻找线索的时候,发现有新的患者,这样有利于案情的发展,可是患者就像断线的风筝,凶手不做案也没有人死,看来一切要归于平静了。

    张辉在处理老张事情的同时,一直关注这起案子的动静,但由于自己精力不够没办法参与,也只是偶尔打听一下。

    老张的事情还没等想出个头绪,一些边边角角的事情便涌了过来,警力人手资源匮乏,再者说,队里也没把老张的事情当做事。在张辉还没去402室画插画的小王家里之前,他打算把事情捋顺就此结案了,报告就按照法医验尸的结论。

    他觉得,还是要加入“811犬毒案”走一遍才对,这是难得的机会。

    可在看似漫不经心时,真像正在一点点与他靠近。他觉得401室住户有诸多疑点。就如402室画插画小王说的那样:老张偷摸上来偷窥。这件事有可能说明,老张挂着的这条内裤有可能是楼上的(排除买的可能性)。通过排查了解到,这栋楼的居民没人认识这条内裤,只不过还有几户没排查到,包括401室。

    如果内裤真是楼上401的?张辉开车想着案件的线索,或许老张的死不是自杀,但也无法说明是楼上401室住户杀死的,因为老张手腕处的指纹,化验得出氨基酸的成分明显不属于女性。

    他想,如果都不是的话,腋下指纹及手腕处的指纹又是谁的?

    经过法医鉴定及会议讨论,采集到的指纹方向分析,老张很有可能是被杀死以后,又被捂住嘴巴窒息而死(有没有捂住嘴只是猜测,嘴边的皮肤被蝇蛆破坏了,查不到任何证据,只是通过腋下两指宽的皮肤上的指纹,进行案件推理)。

    张辉一路开车慢慢想着,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孩子早已睡了,老婆半躺在床上低头打盹,一盏泛着蛋黄色的台灯映照着房间。他放轻脚步走进客厅,倚躺在沙发上,疲倦的身心让整个人陷入松软的沙发内,像是人被镶进去似的。双手拢在后脑勺,侧头看了看桌上的钟表,现在已是晚上12点多了,闭着眼睛用手轻柔着太阳穴。

    整天满脑子堆满了漫天飞的文件,刚闭眼休息没一会,岳父披着衣服从偏房走了出来,反手把门轻轻地带上。

    “回来了。”岳父很少这么晚没睡,穿着拖鞋轻步地走过来,像是特意在等他。

    “你还没睡呢?”张辉从沙发内微微欠身。

    “厨房给你留的饭吃了吗?”

    岳父几乎没有问过这样的话,平时总是傲慢的谈论时事新闻及国家政策,好像这事情与他有着必然的联系。突然这么晚关切问候,倒让张辉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摆手,“我吃过了,不饿,没事,你睡吧。”

    客厅很安静,安静的声音在耳边轰轰作响。

    岳父坐在桌旁,弯着手腕拉了下披在后面的衣服,寻思了一会又说:“今天忙什么呢?”

    “哦,处理些小事,写写文件报告。”

    “小事,也是事,做好小事才能办大事,要不怎么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岳父轻慢地说着。

    张辉极少与岳父聊天,听到岳父这么一说,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是呀,早些休息吧,回来的动静把你吵醒了。”

    “哦,没事,没事,你平时都回来晚,没时间与你聊天。”岳父欲言又止,“多腾出点时间陪陪家人才对,工作归工作,对了,小区老头的案件怎么样了?”岳父清下嗓子,“说不定我还能帮你点什么。”

    “没什么结果,死了,尸体腐烂程度太厉害,没法具体认定。”张辉没把最新的进展说给岳父听,如果岳父没说后面的那句话,或许他也就说了,“有可能是心肌梗死。”

    “哦。”岳父寻思了一番,“死了,哎!当年这个案子处理起来挺麻烦的。”岳父摇了摇头,“要不是我那个同事,呦!这一转眼,他也去世了。”岳父看到张辉闭眼躺在沙发内,觉得自己有些不知趣,清了清嗓子斜眼看着他,“行,那你睡吧。”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刚才强硬的多。

    张辉原本想在沙发上休息下,没成想被岳父打扰了,见岳父回了房间,便起身伸着懒腰去了洗手间,尿了一泡泛黄的尿液,尿出了一整天的沉淀。

    一打眼看到窗台上的植物,以及前几日买的绿萝,绿萝长的茂盛绿意盎然,又看了看其它植物,伸手在盆内抠着泥土,在两指间撵着,适当的水份估计是老婆浇过水了。困乏的身心看到绿植,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养绿植用手试土,都是以前的习惯,是大学时第一任女朋友交给他的,虽然当时有许多种种不快,但现在想起来都已是故事了。张辉手摸着绿萝茎叶,想着,在炎炎夏日绿植却异常茂盛,这种倔强的生命力,简直与第一任女朋友一样,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打着哈欠回到卧室,看到老婆还倚靠在床头低头睡着,估计是等他回来等困了。张辉上前拍了拍她肩膀,慢慢地把老婆放平躺下,随后把毯子往上拉了拉。

    次日的中午,张辉在派出所与小何讨论了一番,拿着物证袋准备出去,他想去一趟近日一直提到的“安心阁按摩房”,了解下老张与被送礼物按摩女的情况。原本昨天就要过去,由于手头的文件报告却被耽搁了。

    物证袋拿在手上,从小何的办公室走了出来。走过大厅的询问台玻璃时,张辉被一双眼睛盯着,眼睛紧盯着他手上的物证袋,像是钓鱼者的眼睛,从未挪开浮动漂浮半毫米。他刚走出玻璃幕墙来到外面的大厅,被紧眼睛盯着的人拦住了。

    “警官你好,请问你手上的东西可以给我看看吗?”

    张辉警觉地看了看他,不但没有把物证袋给他,反到把物证袋放在了另一只手上,“有什么事吗?”

    “我,你手上拿的东西我有些熟悉,我想看看可以吗?”侯经理显得有些焦躁,歉意的情绪画在脸上,说完后略带祈求的目光看着张辉,为了让自己显得真诚与急迫的心情,他咽了口唾沫又说:“我以前买过这种类型的内裤。”食指在鼻孔下蹭着,这是鼻炎患者常有的动作。

    侯经理来派出所并不是来找内裤,而是在找一直联系不上的徐丽。张辉物证袋里的这条内裤,很有可能是他为徐丽买的那条,毕竟这条内裤的款式与颜色都很特别,不是所有女孩都舍得买的款式。侯经理找了很多天都没消息,迫切的心情只能一次次上前询问。

    张辉用质疑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人,“你认识这条内裤?”

    侯经理探头仔细看着物证袋,眼睛聚焦在物证袋里的内裤,像是历史学家在鉴定出土文物,看的有些入迷,便情不自禁的想要动手拿一下,张辉挪开了物证袋,“认识?”

    他抬起头看了眼张辉,思忖了会,手指又在鼻孔下蹭了两下,“没错的话,是的,但我不确定是否是她的。”

    “谁的?”

    “我最近一直在找她,以前我们是同事,后来因为误会没联系了,再后来我就找不到她了。”侯经理懊悔摇了摇头,“怪我太……你手上的这条内裤,我以前买过一样的送给她。”说完这句话后,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坚定了,“但是,但是我不确定这条一定是她的。”

    张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正巧小何也赶了过来,问了小何关于找人的事情,“你让保安带他去登记下。”说完,看了眼一脸焦灼的侯经理,“认识内裤也找不到人,你先把普通话练标准了。”

    侯经理一脸失落的样子,“登记了,可是我提供不了过多的线索呀。”

    侯经理到派出所已经好多次了,屡次在询问台询问是否有消息,由于他提供要找的人信息不全,工作人员把他拒绝了,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他,提供的姓名与所说的人不同。即便侯经理拿出照片,工作人员为了保全个人信息,觉得他另有企图,便没有与他透露照片上的人讯息,反倒让他做了详细的登记。

    “来了很多次了,前几天我还见过他,坐在在大厅一直不走。”小何与张辉说着。

    “哦。”张辉抬着手腕又看了下时间,“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我不负责找人的事情。”指了指咨询台,“你再去登记下,我们工作人员会给予你帮助的。”说完准备要走。

    侯经理遗憾地摇着头,拿出口袋的照片看了看,叹了口气,“这人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张辉已经迈出一步了,瞥了一眼照片继续往前走了两步,随口便说:“不要着急。”又走出两步像是突然被电到了,停住脚步转过身,拿过侯经理手上的照片仔细看着。

    三张照片在他手里来回看着。

    “这人是你要找的女朋友?”张辉质疑地看着侯经理。

    侯经理的手指在鼻孔处蹭了两下,对张辉的质问显得有些迟疑,“嗯,是,是啊。”

    “你刚说她叫什么名字?”

    “徐,徐丽呀。”

    张辉看了眼手上的照片,又看了眼面前的这位中年男人。他在心里念出了照片上人的名字,目前只有他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此人真名绝对不叫徐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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