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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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案新翻,罗泰娘乃先查了查丁明。刘登喜选的人干干净净且无枝无蔓,一查就透底,实在无物可查。因四年前曾查过琴娘之死,她对此案极熟络,不多时便将在场之人现况查明。旁人皆无事,除那纨绔外唯有丁明当时的那个姘头没了。

    那歌姬也是青楼出身,丁明本是她一个相好的恩客。有个富商为了讨好纨绔之父买了四个歌姬送去他们家,她便是其中之一。因为那家与秦三姑有生意往来,丁明时常过去,二人遂重修旧好。好了两三年,便在琴娘死后不足半年,她忽然冷了心思,遂与丁明断了情谊。可巧的是,纨绔死了半个月之后,那歌姬失足跌入井中淹死了。

    贾环登时犯了愁:“如此一来,我竟不知道丁明是不是被人拖来做遮掩的了。”乃命罗泰娘接着查歌姬出身的青楼并送她入府的富商。

    罗泰娘苦笑道:“四年前就查过的,并无可疑之处。且再查一回罢。”

    贾环点点头,立时跑去寻秦三姑。

    秦三姑正在铺子里跟下头的人说事,李升丁明都在。瞧贾环绷着一张脸,又听他说找了许多铺子方找来这里,诧异道:“何事这么着急?”

    贾环使了个眼色:“有事,要紧。”

    秦三姑知道他性子懒散、无故不动弹,便将手边诸事匆匆交代,引着他到了后头。贾环却摆手道:“寻个空旷之处。”秦三姑心中一动。二人旋即拉马出门,便在护城河岸上挑了个僻静所在。

    贾环道:“我才跟神盾局做了笔生意,他们却只收了我一半的钱。眼下还在查,待查出另一半来他们再收满银钱。”

    秦三姑问道:“可与我有什么干息么?”

    贾环道:“查的便是你下头那个叫丁明的。”遂将琴娘之死、有人四年前便拿了那曲子在苏家外头弹奏、近日她们家新换的琴先生又奏琴诱惑苏澄说了。并没告诉她罗泰娘查来的那些因果,只说歌姬死了。秦三姑面色变来变去。贾环末了道,“因那纨绔并歌姬死的蹊跷,我又实在查不出来,便向神盾局买消息。他们却说眼下只有一半,另一半待查。”

    秦三姑皱眉道:“一半是何意?”

    贾环便从怀中掏出十几页纸来:“这是他们不知从何处偷来的。”一壁递给秦三姑。

    秦三姑看了大惊:“这……这……”显见是丁明的字迹。又闭目不语,良久叹道:“我一直以为是李升。”

    贾环道:“依着神盾局的消息,两个都是。李升在明,丁明在暗。九年前刘登喜曾有意调你去别处、将城西这些事交给丁明。后不知何故没调,丁明也一直没动地方。”

    秦三姑掐指一算,九年前恰是刘登喜想让她回南安王府那一年,点点头:“我知道了。”又问,“我在替刘登喜做事,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贾环道:“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刘登喜,只猜你是贤王的人、纵不是贤王的人也是朝廷的人。他老人家去江西办事、后来知道是刺探匪情,碰巧你也去江西查账;还有林姑父回扬州,也是贤王替他雇了你当保镖。巧一次还罢了,哪有巧两次的。”

    秦三姑笑摇了摇头:“你们这几个小子。”又道,“另一半是何意?”

    贾环道:“杀怡红院的琴娘不是刘登喜之命。”

    秦三姑思忖片刻道:“在苏府上风处弹曲子之人,前些日子冯紫英查到过。”

    贾环一惊:“他老人家前阵子显见在查燕王的儿子,该不会……吧。”

    “老二。”

    贾环吸了口气,攥拳咬牙道:“拿花楼的曲子弹给澄儿听!他要不是燕王的儿子,我必弄死他!”

    秦三姑又想了想:“弹琴的既是二殿下,主使的大约不是他。他既有心引诱苏姑娘,再傻也不会拿怡红院的曲子,何况里头还搭着你们一条人命。再者,冯紫英下头的人查出来说,那曲子是二殿下自己所作。”

    贾环哼道:“那个教琴的女先生也说是她一个朋友做的。”乃思忖道,“故此,四年前丁明的姘头记下了琴娘弹的曲子。不论此事是何人主使,除非琴娘一出门那人便与歌姬见了面,否则必来不及赶在琴娘回怡红院的路上杀人。杀琴娘夺曲子只能是临时起意了。”又想了半日,“夺那曲子干嘛?不过是一首花楼的曲子,夺去干嘛?而且那曲子乃是头一回弹奏给人听,之前没人知道的。”

    秦三姑道:“二殿下盘算苏姑娘大约也不是一时半刻,只怕早想好了计策。只是好曲子不易得。”

    贾环击掌道:“有理!那首曲子乃是一位绿林老前辈所作,委实好听。杀人者知道司徒岧在寻曲子,又刚得了首怡红院的新曲,便给他下了个套。先杀了琴娘,再设法将那曲子拿给司徒岧。司徒岧一听曲子极好,便将之充做是自己所作;献曲子的恐怕早让他杀了。”

    “王爷将二殿下关去城外,偏丁明的另一主子尤不愿放过他。趁他这会子式微,送那教琴的女先生入苏府,正好惹恼你们兄弟。”秦三姑嫣然一笑,“他使人行刺琮儿,你小子必然气的了不得,三五个月不会息怒的。这个当口若再加上有心引诱苏大姑娘并怡红院的那条人命……”

    贾环翻了个白眼子:“我保不齐就会报复司徒岧出气。纵我能忍,此信快马送去岭南也用不了多少时日,琮儿忍得了么?管保一乾坤圈把天砸个窟窿。”乃哼道,“想拿我当枪使,也得问问我可傻不傻。”

    秦三姑道:“只是主使的八成也不是丁明。他与那歌姬的事知道的人多,你们家查琴娘之死也查了许久。但凡认出曲子,立时能扭头查回去。”

    贾环愁道:“他那个姘头就是个节点,偏偏又死得那么干脆。”

    一时也想不明白,此事要紧,二人当即拨马去了冯府。偏冯紫英不在家,在燕王府呢。秦三姑思忖片刻,打发贾环回家去,自己也往燕王府而去。

    司徒磐冯紫英听闻皆大惊。司徒磐怒道:“查!我倒要看看哪个小子连亲兄弟都不肯放过。”冯秦二人立时应是。

    秦三姑又道:“只是那个神盾局也不可小觑。刘登喜的机密册子,他们怎么得来的?”

    冯紫英道:“他们与刘登喜做过生意。刘登喜余部如今看来已树倒猢狲散,想是看管不如从前严密了。”

    司徒磐道:“既是一群小贼能得了去,怎么咱们不能呢?”

    冯紫英垂头请罪:“属下无能。”

    司徒磐撤身走了两步又回来道:“绿林多奇才。既然查不出来,寻他们买几个消息也好。”方去了。

    另一头,贾环并未回府,撒马奔去小花枝巷,将罗泰娘新查出来的消息并“弹琴之人乃司徒岧”告诉了贾敘。乃揉着后脑勺道:“这些事千头万绪的实在头疼。五叔,我想不过来,你帮着想吧。好像越扯越大了。”

    贾敘慢悠悠喝了半盏茶,道:“此事头绪并不算多。”

    贾环撅了撅嘴。

    贾敘道:“你只除去一条:丁明是刘登喜的探子。余下的便容易多了。”

    贾环思忖道:“旁人并不知道你是我们五叔,也不知道他的刘登喜的人。故此,他便是秦三姑的人。”贾敘点了点头。贾环乃站起来在院子里一壁走一壁念,“丁明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人的,又背着一个探子的身份,而且他要盯梢的是最信任他的东家,实在是没人可以说心里话的。也不敢娶媳妇,只得去花楼了。他在花楼的相好必然不止一个。”

    贾敘含笑道:“有点意思了。”

    贾环得了夸奖,眼睛一亮,接着说:“身为城西秦三掌柜的两个心腹之一,且是最得信任的一个,丁明本身亦值得谋算。若幕后之人是司徒磐营中的,保不齐知道秦三姑的朝廷密探身份,则丁明就更值钱了。”

    贾敘点头道:“须知,探子也分许多种。像丁明这样的,务必谨慎到骨子里并极为薄情方能成事。想挑一个女人去勾引他难上加难。”

    贾环抢着说:“然而挑一个他喜欢的女人收买了去甚至收入手下,就容易多了。那歌姬是与他好上之后被人挑中的。”

    贾敘道:“他喜欢的女人多半是粉头。干这一行的男人对粉头从不信任,尤其会疑心粉头背后的花楼。他那个姘头凑巧摆脱了花楼,才会从他的相好变成了姘头。然而也只是姘头罢了。她们府里与秦三姑有生意往来,也乐的有个歌姬挂上秦三姑的心腹。那歌姬自己却毫不知道丁明的心思,一心盼着丁明替她赎身出府,保不齐还做过当掌柜太太的美梦。”

    贾环顿觉豁然开朗,坐回贾敘对面的椅子上:“相好两三年,丁明全无心意,那歌姬怕也知道自己一腔痴情付了东流。那会子若有旁人勾搭她、让她卖了丁明,大约也是肯的。”

    贾敘道:“不错。女子痴情且极易因爱生恨。我们往年要收服些女子来用,都是掐在这个点子上,还没有一次失手的。”

    贾环接着说:“幕后之人必与司徒岧有瓜葛,知道他在求好曲子。因那歌姬恰是个唱曲儿的,保不齐也向她打探过。我们那琴娘当日新奏了流光飞舞一曲,歌姬听着极好,便荐给了幕后之人。幕后之人必在他们家藏着。那人灵机一动,杀琴娘夺曲子,再设法献给司徒岧,简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嘛。”

    “乱用典故。”贾敘瞥了他一眼。

    贾环嘻嘻一笑,道:“后头就是为了找司徒岧麻烦,杀人灭口了。五叔,我说的如何?”

    “大略还行。”贾敘道,“也有些不足。幕后之人未必藏在那一家。须知,像歌姬小妾这样的女子,寻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有媳妇子老妈子之类的线人联络。也可能是那歌姬知道有贵人在求好曲子,你们那琴娘又说曲子是她自己所作、头一回奏,她自己又能记下曲谱来,便起了私心,寻了个缘故求外头的人帮着杀了那琴娘,自己献曲。”

    贾环皱眉道:“不会吧,她一个小小的探子哪有这么大权力,能调动杀手。”

    “杀一个弱女子并不难。”贾敘道,“听一遍就能记住曲谱,这个歌姬显见聪慧,也未必无能,保不齐能捞到些权柄。歌姬这个身份于探子而言可大可小。何况幕后之人本事不小,算得也远。”

    贾环眨了眨眼:“何以见得?”

    “那纨绔死在深秋,歌姬随后也死了,都在司徒岧离京南下游山玩水之后。”贾敘道,“那会子司徒岧尚未在井冈山下拦住林大人的去路,但计划大约是已经定下了,保不齐还排演了数回。”

    贾环“哎呀”了一声,击掌道:“他在司徒岧身边有人!”

    贾敘道:“且深知琮儿的性子,算定了司徒岧那番装模作样必成不了。再有,替苏姑娘换女先生也不是说换就能换的,前头少说得预备两三个月。那会子司徒岧还没回京,也还没有在岭南伏击林大人琮儿一行人。”

    贾环又站了起来:“倘若司徒岧没有作死,只在井冈山下吃了闭门羹便灰溜溜回京过年,依着琮儿的性子也不会戳穿他。澄儿还小,并没到议亲的年岁。司徒岧定没打算眼下就让她察觉自己的身份。幕后之人赶在这个点儿抢着替他戳破,便是诚心惹怒我们哥俩。如今要查的是那个教琴的女先生。”

    贾敘含笑摇头道:“那女先生明晃晃的,不过是颗棋子,未必查的出什么来。倒是那纨绔之死可以先查查。杀一个正经人家的爷们要费劲些,容易露出破绽。”

    贾环皱了皱眉:“丁明呢?”

    “未必干净。”贾敘道,“他与那歌姬掰得太快,有些不对。”

    贾环点点头,又问:“这些推断我能告诉三姑姐姐多少?”

    贾敘忙说:“切切不可告诉她!我回头再想想,细细挑拣。哪些消息给她、哪些不给她、哪些得掰慌。来日司徒岧死了,咱们还有一口锅要扣出去呢。”贾环扑哧笑了。

    众人遂各自动手调查。因恐怕打草惊蛇,也不敢轻易审问谁。冯紫英先领着人将那纨绔开棺验尸,果然是被人下药毒死的;歌姬早已烧成了灰。只是在他家中查了半日并无结果,药方子也早没了。偏医治他大夫被人请去行医了。

    耐着性子等到那大夫回来,他前脚才一进门,不待各方探子上前,后脚跟着来了一伙小混混闹事。贾敘得了消息,恐怕那大夫被人趁乱灭口,亲赶了过去。来到医馆门口一瞧,秦三姑正一个对一群,眨眼撂倒了七八个,不禁兴致盎然围观起来。正打的热闹,人群中忽然飞出一物直奔那大夫咽喉。贾敘上前一脚踢飞,叮叮当当落地,竟是一枚飞镖。大夫吓得变了颜色。来闹事的小混混也惊住了,秦三姑趁势又打倒几个,扭头一看,与贾敘对了个正着。

    贾敘泰然微笑,略一颔首。秦三姑虽在他手上输过一回,后来又扳回来了,并司徒磐吩咐他们可寻神盾局买几个消息,遂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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