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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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予裳一走出陆映雨的房间，便叹了口气，这恶人她已做了，只盼着能激起陆映雨生存的意志罢。
毁容对一个女子而言固然是天大的事，但活着却是最紧要的。
她出了于府，径直去县衙求见姜掩月，姜掩月着人将她迎了进来，奇道：“陆姑娘你为何去而复返？”
陆予裳在姜掩月身侧坐了下来，接过小厮递来的茶呷了一口，方道：“我希望大人能查一查，四日前，可有旁的人在我府中走水时见过常祺。”
“陆姑娘你言下之意·····”姜掩月蹙眉道，“你觉着常祺伙同容月姑娘作假么？”
陆予裳颔首道：“我不过是猜测，还需大人相助。”
“我认为容月姑娘不会作假。”姜掩月摇首道，“容月姑娘的为人淮菁也是知晓的，她决计不是会作假之人。”
容月是翠香楼新来的姑娘，于淮菁为何会知晓她的为人？
俩人难道早已识得？
他既与容月是旧识，为何要欺瞒她？
那方才于淮菁猜测或许容月已被常祺买通，俩人合演了一出戏是为何？
却原来于淮菁也并不可信么？
陆予裳心中翻腾不已，却听姜掩月又道：“常祺好色，对容月姑娘垂涎不已，容月姑娘为保清白，刺伤了他，如何会与他作假。”
陆予裳压下心思，定了定神，道：“姜大人并未去查证，就断了真假是否武断了些？或许那时有旁的人在陆府附近见过常祺。”
姜掩月闻言点了点头：“陆姑娘既然信不过容月姑娘的证词，我便差人去查上一查。”
陆予裳谢过姜掩月，站起身来，告辞离开。
日头已渐渐下去了，陡地吹起风来，晚风挟着寒意，打得她的衣袖猎猎作响。
她走得慢，还未到于府，天色已彻底地暗下来了，又走了段路，于府近了，她看见于淮菁在夜色中，长身而立，应是在等她。
于淮菁听闻她的脚步声，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你同掩月谈得如何？”
陆予裳面无表情地盯着于淮菁，语气却刻意轻快着：“姜大人同意差人去查证那日可有旁的人见过常祺。”
于淮菁温和地笑道：“那就好。”
他向着陆予裳伸出手去，柔声道：“饿了罢，晚膳已备好了。”
陆予裳犹豫了下，还是牵了于淮菁的手。
于淮菁多病，手温一贯偏冷，今日也冷着，却不知为何令她觉得颇为烫手，好似要将她掌心的皮肉都烫伤了去。
她双目牢牢地盯住于淮菁不放，须臾，于淮菁就发现了她的异样，疑惑道：“陆姑娘，你可是有话要说与我听？”
陆予裳本就是要问的，只不知如何开口，既然于淮菁问了，她也就直接说了：“你可识得容月姑娘？”
“容月姑娘我自然是识得的。”于淮菁说罢，却觉出别的滋味来了，陆予裳如此发问，想来已知他与容月乃是旧相识了，应当是姜掩月说了甚么。
他停住脚步，正色道：“容月姑娘本名薛容，原是薛尚书的养女。”
于淮菁并非刻意隐瞒自己识得容月一事，但因容月与薛白有干系，他并不想细说，好在见于淮菁答得爽快，陆予裳也不细问，只道：“那你觉得这容月姑娘可是会作假之人？”
于淮菁沉思片刻道：“我与容月姑娘未曾深交过，无法下定论。”
陆予裳细细地端详着于淮菁的神情，道：“方才姜大人同我说你是知晓容月姑娘的为人的，她不是会作假之人。”
于淮菁失笑道：“我曾与薛大人有些交情，掩月怕是误以为我与容月姑娘也相熟罢。”
陆予裳登时放松了全身紧绷的皮肉，近似于无声地低语道：“你既说了，我便信你。”
于淮菁并未听清陆予裳所言，出声问道：“陆姑娘可还有别的要问？”
“我若是有别的要问，自然不会客气。”陆予裳将握着于淮菁的手紧了紧，轻笑道，“你方才不是说晚膳已备好了么，我们快些用膳去罢，我可是快要饿晕了。”
“走罢。”于淮菁回握了下陆予裳的手，走在前头。
俩人进了饭厅，便松了手，各自坐了。
陆夫人为陆映雨送饭去了，还未来，于淮菁便差了一个小厮去请陆夫人。
恰是此时，陆夫人走进了饭厅。
她见得陆予裳，满面欢喜地道：“你之前端去的吃食，映雨用了些，我方才送的吃食放在了桌案上，她虽没半点动静，但应该多少会吃一些的。”
陆予裳朝陆夫人笑道：“那就好。”
陆夫人无奈地道：“委屈你做恶人了。”
陆予裳玩笑道：“我哪里做了恶人，我说的全数是大实话，我是绝不会将于公子让出去的。”
于淮菁的面颊应声染上了红晕，他轻咳了一声，不自在地道：“吩咐厨房上菜罢。”
陆予裳望了于淮菁一眼，垂首笑了。
于淮菁喜欢她，她亦喜欢于淮菁，她既喜欢他，那于她而言，无论何时，于淮菁理当都是可以信任的。
她方才根本不应该怀疑于淮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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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予裳一走出陆映雨的房间，便叹了口气，这恶人她已做了，只盼着能激起陆映雨生存的意志罢。
毁容对一个女子而言固然是天大的事，但活着却是最紧要的。
她出了于府，径直去县衙求见姜掩月，姜掩月着人将她迎了进来，奇道：“陆姑娘你为何去而复返？”
陆予裳在姜掩月身侧坐了下来，接过小厮递来的茶呷了一口，方道：“我希望大人能查一查，四日前，可有旁的人在我府中走水时见过常祺。”
“陆姑娘你言下之意·····”姜掩月蹙眉道，“你觉着常祺伙同容月姑娘作假么？”
陆予裳颔首道：“我不过是猜测，还需大人相助。”
“我认为容月姑娘不会作假。”姜掩月摇首道，“容月姑娘的为人淮菁也是知晓的，她决计不是会作假之人。”
容月是翠香楼新来的姑娘，于淮菁为何会知晓她的为人？
俩人难道早已识得？
他既与容月是旧识，为何要欺瞒她？
那方才于淮菁猜测或许容月已被常祺买通，俩人合演了一出戏是为何？
却原来于淮菁也并不可信么？
陆予裳心中翻腾不已，却听姜掩月又道：“常祺好色，对容月姑娘垂涎不已，容月姑娘为保清白，刺伤了他，如何会与他作假。”
陆予裳压下心思，定了定神，道：“姜大人并未去查证，就断了真假是否武断了些？或许那时有旁的人在陆府附近见过常祺。”
姜掩月闻言点了点头：“陆姑娘既然信不过容月姑娘的证词，我便差人去查上一查。”
陆予裳谢过姜掩月，站起身来，告辞离开。
日头已渐渐下去了，陡地吹起风来，晚风挟着寒意，打得她的衣袖猎猎作响。
她走得慢，还未到于府，天色已彻底地暗下来了，又走了段路，于府近了，她看见于淮菁在夜色中，长身而立，应是在等她。
于淮菁听闻她的脚步声，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你同掩月谈得如何？”
陆予裳面无表情地盯着于淮菁，语气却刻意轻快着：“姜大人同意差人去查证那日可有旁的人见过常祺。”
于淮菁温和地笑道：“那就好。”
他向着陆予裳伸出手去，柔声道：“饿了罢，晚膳已备好了。”
陆予裳犹豫了下，还是牵了于淮菁的手。
于淮菁多病，手温一贯偏冷，今日也冷着，却不知为何令她觉得颇为烫手，好似要将她掌心的皮肉都烫伤了去。
她双目牢牢地盯住于淮菁不放，须臾，于淮菁就发现了她的异样，疑惑道：“陆姑娘，你可是有话要说与我听？”
陆予裳本就是要问的，只不知如何开口，既然于淮菁问了，她也就直接说了：“你可识得容月姑娘？”
“容月姑娘我自然是识得的。”于淮菁说罢，却觉出别的滋味来了，陆予裳如此发问，想来已知他与容月乃是旧相识了，应当是姜掩月说了甚么。
他停住脚步，正色道：“容月姑娘本名薛容，原是薛尚书的养女。”
于淮菁并非刻意隐瞒自己识得容月一事，但因容月与薛白有干系，他并不想细说，好在见于淮菁答得爽快，陆予裳也不细问，只道：“那你觉得这容月姑娘可是会作假之人？”
于淮菁沉思片刻道：“我与容月姑娘未曾深交过，无法下定论。”
陆予裳细细地端详着于淮菁的神情，道：“方才姜大人同我说你是知晓容月姑娘的为人的，她不是会作假之人。”
于淮菁失笑道：“我曾与薛大人有些交情，掩月怕是误以为我与容月姑娘也相熟罢。”
陆予裳登时放松了全身紧绷的皮肉，近似于无声地低语道：“你既说了，我便信你。”
于淮菁并未听清陆予裳所言，出声问道：“陆姑娘可还有别的要问？”
“我若是有别的要问，自然不会客气。”陆予裳将握着于淮菁的手紧了紧，轻笑道，“你方才不是说晚膳已备好了么，我们快些用膳去罢，我可是快要饿晕了。”
“走罢。”于淮菁回握了下陆予裳的手，走在前头。
俩人进了饭厅，便松了手，各自坐了。
陆夫人为陆映雨送饭去了，还未来，于淮菁便差了一个小厮去请陆夫人。
恰是此时，陆夫人走进了饭厅。
她见得陆予裳，满面欢喜地道：“你之前端去的吃食，映雨用了些，我方才送的吃食放在了桌案上，她虽没半点动静，但应该多少会吃一些的。”
陆予裳朝陆夫人笑道：“那就好。”
陆夫人无奈地道：“委屈你做恶人了。”
陆予裳玩笑道：“我哪里做了恶人，我说的全数是大实话，我是绝不会将于公子让出去的。”
于淮菁的面颊应声染上了红晕，他轻咳了一声，不自在地道：“吩咐厨房上菜罢。”
陆予裳望了于淮菁一眼，垂首笑了。
于淮菁喜欢她，她亦喜欢于淮菁，她既喜欢他，那于她而言，无论何时，于淮菁理当都是可以信任的。
她方才根本不应该怀疑于淮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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