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连环计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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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容贵妃前来，坐在皇上旁边的萧庄妃不自觉地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她。
看来这萧庄妃应当是不知道容贵妃会来了，要不然怎么会一开始就坐在言九宸身边？
这让不让位置，虽然只是一个小动作，但在宫中却是极为落面子的事情。容贵妃可是太后的侄女，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萧庄妃若是知道她会来的话，就不会让自己坐到皇上身边去这种情况发生。
但是这两件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柳昭仪陷害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释清楚，又来了个余充媛流产。
跪在地上的沈姮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已经在盘算了。
这两件事情看起来确实都是单独的事件，然而却都关系着一个人，那就是沈姮自己。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不管是她们有意联手又或者是无意联手，但到底都会她们想要对付她了，是妒忌，也是忌惮。
其他人，沈姮是不在乎，但这容贵妃一出来，她忍不住要在容贵妃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因为太后的关系而对她动手，还是因为言九宸的关系要对她动手。
若是因为太后的关系，则代表容贵妃已经知道了沈姮真正的目标是接近太后。若是因为言九宸的话，那么事情将会好办得多，毕竟自己的目标并非要做个妃嫔罢了。
收回脸上的错愕，沈姮焦急道：“皇上，臣妾照顾余充媛已经有不少时光了，虽不是姐妹但胜似姐妹，如今如此噩耗，余充媛定当伤心欲绝，臣妾恳请皇上，让嫔妾去见那余充媛一面，好好安慰安慰她，免得她会做什么傻事。”
言九宸自然不会相信沈姮所说的什么姐妹情深，但是她既然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余充媛刚刚流产，想来……”
还没有等言九宸说完，容贵妃便转过头去，打断他的话：“皇上，余充媛那边臣妾已经安排妥当，想来也真是后悔，当时皇上让臣妾照料余充媛，我想着柳昭仪妹妹也有身子，就怕一个人照料不过来，所以推拒了，没想到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请皇上不要怪罪楚妃妹妹，楚妃妹妹毕竟年轻。”
这话里是说不要怪罪了，但是意思分明就是因为沈姮没有好生照顾，才会出这样的事情。
当时皇后因为慢待了身怀皇嗣的余充媛，而后便被夺了后宫大权。
现如今，沈姮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楚妃，却遇到了余充媛流产的事情，想起来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果子，
既然容贵妃如此一说，萧庄妃自然也不介意雪上加霜，也道：“再者说，柳昭仪的事情还没有完呢，也就是柳昭仪经过太医的诊治留下了一条命来，但柳昭仪血崩，余充媛流产，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小事，肯定是有心人在背后作祟，还请皇上明察。”
这简直就是要沈姮不死不休的模样啊！
虽然没有说是沈姮做的，但是这怎么看都是在说与沈姮脱不了关系。
“皇上，柳昭仪的事情与臣妾并无关系，现如今只有空口而言，并无真凭实据，还请皇上明察。”柳昭仪的事情容易解决，然而余充媛的事情却是不知道具体情况，她们想来是要打算事情一并而发，从而使得沈姮自乱阵脚。
不等一脸怒意的萧庄妃说话，沈姮又接着就余充媛一事道：“余充媛那边，臣妾实在是心焦，若说平日里臣妾没有好好照顾余充媛，臣妾实在是冤枉，现如今出了事情，臣妾虽然问心无愧但也觉得难辞其咎，只想去看看，到底如何。”
“听楚妃这意思是，本宫冤枉你了？”萧庄妃待得沈姮一说完便接上了话，面上全是嘲讽之意，“本宫冤枉了你，那么皇上也冤枉你了不成？先前柳昭仪所言，此间只吃过你送来的东西，太医也说柳昭仪是吃错东西了才导致血崩的，你还想抵赖！”
在言九宸身边的容贵妃这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我还以为皇上只是与萧庄妃妹妹等人在这里，是为了关心柳昭仪妹妹，怎么，柳昭仪竟然是出事了不成？倘若真的是有人下毒害了柳昭仪的话，那么别说皇上，本宫也是定不轻饶！”
这些话虽然听着动听，但是谁会相信容贵妃真的是完全不知情，不过是故意做了姿态，要皇上插手这件事情罢了。
沈姮冷笑了一声：“萧庄妃觉得是臣妾做了这等事情，然而我沈姮对天发誓，若我真的做了这等子事情，愿意接受皇上的任何处置！”
“当真？”萧庄妃的双目闪出一丝精光。
“倘若，我可以证明，此事不是我所为呢？萧庄妃娘娘该当如何？”沈姮缓缓抬起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萧庄妃，她不是好欺负的人，既然敢给她下套子，自然就要收回一些利息。
这下子萧庄妃有了一丝茫然，看起来这楚妃似乎十分自信自己不会被定罪，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萧庄妃现如今受皇上之命为皇后分担六宫事务，与琴妃代掌后宫大权，做的就是断六宫是非之事，若不是楚妃妹妹所为，那你自是讨得一个清白，难道还想要萧庄妃跟你下个赌注不成？”
“赌注说不上，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罢了。若是柳昭仪这件事情是我做的，那么我不仅任由萧庄妃娘娘处置，更是发愿从此常伴青灯古佛，落发为尼，”沈姮见萧庄妃不说话，再次出口激道，“怎么，萧庄妃娘娘不敢？”
这一出戏本来就不止她一个人在演，看到脸容贵妃都开口帮自己，萧庄妃怒向胆边生：“好，若是我冤枉了你，自是向你赔罪！”
“听萧庄妃姐姐的意思是，若我没有说先前的一番话，还不打算冤枉我的时候，给我赔罪？”沈姮一开口便抓住了萧庄妃的错处。
萧庄妃也不是个愚笨的人，要知道常伴青灯古佛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说，若是那样子的话，以后还怎么承圣恩？
但是如果她就这么算了的话，以后在宫中怕是不能再如同先前那般服众了，更或者会成为某些人的笑话。
“若是查出来，不是妹妹所为的话，那么我自当罚自己抄写宫规五遍。”咬了咬牙，萧庄妃给自己找了个不轻不重地惩罚。
沈姮自然不会就这么同意，道：“十遍，两个月内。”
这代表着两个月内，萧庄妃怕都要忙着抄写宫规了。
其实也就是相当于禁足。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萧庄妃即便是想要退缩也没有办法了，更何况一旁还有皇帝在，更惶论外面还有诸多妃嫔在：“好。”
见目的已经达到，沈姮便不再纠缠萧庄妃，而是转过身去，面向绿琦道：“你确定你家嫔主是吃了我送去的东西，所以肚子疼的？”
“是！”绿琦垂眉顺目，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
“吃了什么？”完全无视其他在场的人，沈姮倒是自己审起案子来了。
“参汤。”
“哦？参汤，这人参是什么参，鸡又是什么鸡呢？”沈姮的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瞧妹妹问的，这一个宫女，哪里就能知道什么人参什么鸡，就连我们这些做主子的都认不齐全。”萧庄妃闲闲地笑道。
沈姮没有理会萧庄妃，倒是一直盯着绿琦，直到害怕得微微发抖的绿琦说出：“奴婢不知。”
“就算你是因为见识短浅，不懂得人参以及鸡是什么品种，那么颜色你总得看得出来吧？本宫且问你，这人参鸡汤里面的鸡肉，是黄色的还是黑色的？”
这一番问话一出来，绿琦有半分的怔愣，然而仔细一回想起来，沈姮送来的人参汤看着澄黄，自然不会是黑色的乌鸡了，故而道：“黄色。”
心中一阵嗤笑，沈姮却又是再问了一句：“你确定，你家嫔主是吃了我送去的吃食，所以才会血崩的？并不是因为其他原因？”
“我确定！”绿琦被沈姮这一遍又一遍重复的话问得心中有些发憷，但是这件事情一旦做了就没有退路了，所以再怎么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如此回答。
“你可要知道本宫的身份是楚妃娘娘，本宫为主你为仆，若是诬陷本宫的话，你的下场如何应当知道的。”萧庄妃都不可避免被沈姮下了套子，这一个小小的宫女，沈姮自然不可能放过。
且说是宫女，其实应当说是柳昭仪的面子，只是柳昭仪刚生下三皇子，又正逢血崩之际，自然要顾忌着不能马上对付，但是对付一个区区的宫女还是可以的。
“怎么，楚妃你是看欺压我们不过，所以欺压一个宫女不成？”久未出口的萧庄妃讽刺道。
沈姮回过头来，对着萧庄妃勾唇一笑：“妹妹岂敢欺压人，不过是就宫规来说事罢了，不可以吗？”
一旁的言九宸差点就要笑出声了，轻咳了一声掩饰道：“且看楚妃如何自证吧。”
容贵妃微微点头，示意萧庄妃稍安勿躁，要知道这件事情她们都已经上下打点好了，沈姮就算是再怎么威胁绿琦，估计也逃不过布下的天罗地网。
有了言九宸的这一句话，沈姮自然继续安心逼问绿琦：“嗯？你可知晓？”
见绿琦良久不语，便知道她怕是铁了心，转过身去，对着言九宸行了一礼，道：“皇上，其实臣妾根本就不需要自证，只需要将臣妾送来的两个食盒抬来，打开一看便知。”
这个自证倒是奇了。
一看便知，代表着什么？
看着沈姮成竹在胸，志满意得的模样，容贵妃与萧庄妃二人双双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消息走漏了不成？
言九宸自然是同意，沉声吩咐下去，让人去将沈姮所送来的食盒抬了来。
“打开。”沈姮开口吩咐道，浑然不曾觉得自己是受审问之人。
吴文顺本来就是个眼尖的，哪能不知道言九宸是向着楚妃娘娘的，当下就让人将食盒打开。
一层，两层，三层……
转眼这食盒便一层一层打开，露出了里面的菜色，倒是有鱼有肉有汤有水。
言九宸显然不知道沈姮想要做什么，皱了一下眉。
容贵妃本来还绷紧的脸挑了挑眉毛。
萧庄妃的唇角挂上了一丝冷笑。
扫视了一圈，沈姮微微一笑，上前拿起一个汤盅：“这，就是我所送来的鸡汤，诸位请睁大眼睛了。”
汤，倾泻而下。
潺潺的水声，还有玉石落地的声响。
噼里啪啦。
那些鸡肉人参，竟然都是玉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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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两件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柳昭仪陷害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释清楚，又来了个余充媛流产。
跪在地上的沈姮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已经在盘算了。
这两件事情看起来确实都是单独的事件，然而却都关系着一个人，那就是沈姮自己。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不管是她们有意联手又或者是无意联手，但到底都会她们想要对付她了，是妒忌，也是忌惮。
其他人，沈姮是不在乎，但这容贵妃一出来，她忍不住要在容贵妃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因为太后的关系而对她动手，还是因为言九宸的关系要对她动手。
若是因为太后的关系，则代表容贵妃已经知道了沈姮真正的目标是接近太后。若是因为言九宸的话，那么事情将会好办得多，毕竟自己的目标并非要做个妃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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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九宸自然不会相信沈姮所说的什么姐妹情深，但是她既然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余充媛刚刚流产，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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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里是说不要怪罪了，但是意思分明就是因为沈姮没有好生照顾，才会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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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沈姮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楚妃，却遇到了余充媛流产的事情，想起来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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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就是要沈姮不死不休的模样啊！
虽然没有说是沈姮做的，但是这怎么看都是在说与沈姮脱不了关系。
“皇上，柳昭仪的事情与臣妾并无关系，现如今只有空口而言，并无真凭实据，还请皇上明察。”柳昭仪的事情容易解决，然而余充媛的事情却是不知道具体情况，她们想来是要打算事情一并而发，从而使得沈姮自乱阵脚。
不等一脸怒意的萧庄妃说话，沈姮又接着就余充媛一事道：“余充媛那边，臣妾实在是心焦，若说平日里臣妾没有好好照顾余充媛，臣妾实在是冤枉，现如今出了事情，臣妾虽然问心无愧但也觉得难辞其咎，只想去看看，到底如何。”
“听楚妃这意思是，本宫冤枉你了？”萧庄妃待得沈姮一说完便接上了话，面上全是嘲讽之意，“本宫冤枉了你，那么皇上也冤枉你了不成？先前柳昭仪所言，此间只吃过你送来的东西，太医也说柳昭仪是吃错东西了才导致血崩的，你还想抵赖！”
在言九宸身边的容贵妃这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我还以为皇上只是与萧庄妃妹妹等人在这里，是为了关心柳昭仪妹妹，怎么，柳昭仪竟然是出事了不成？倘若真的是有人下毒害了柳昭仪的话，那么别说皇上，本宫也是定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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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什么？”完全无视其他在场的人，沈姮倒是自己审起案子来了。
“参汤。”
“哦？参汤，这人参是什么参，鸡又是什么鸡呢？”沈姮的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瞧妹妹问的，这一个宫女，哪里就能知道什么人参什么鸡，就连我们这些做主子的都认不齐全。”萧庄妃闲闲地笑道。
沈姮没有理会萧庄妃，倒是一直盯着绿琦，直到害怕得微微发抖的绿琦说出：“奴婢不知。”
“就算你是因为见识短浅，不懂得人参以及鸡是什么品种，那么颜色你总得看得出来吧？本宫且问你，这人参鸡汤里面的鸡肉，是黄色的还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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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楚妃你是看欺压我们不过，所以欺压一个宫女不成？”久未出口的萧庄妃讽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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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绿琦良久不语，便知道她怕是铁了心，转过身去，对着言九宸行了一礼，道：“皇上，其实臣妾根本就不需要自证，只需要将臣妾送来的两个食盒抬来，打开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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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沈姮开口吩咐道，浑然不曾觉得自己是受审问之人。
吴文顺本来就是个眼尖的，哪能不知道言九宸是向着楚妃娘娘的，当下就让人将食盒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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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这食盒便一层一层打开，露出了里面的菜色，倒是有鱼有肉有汤有水。
言九宸显然不知道沈姮想要做什么，皱了一下眉。
容贵妃本来还绷紧的脸挑了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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