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凤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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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坐在厢房的软塌上，听着李芸的数落。
心里却在懊恼着，永涵使的美人计十分厉害，她中计颇深，就把什么都交代了。
李芸忽然点了下她的脑袋，她这才如梦初醒。
“啊，什么？”
李芸恨铁不成钢：“你这丫头，合着我说了半天你竟然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忙堆起笑脸讨好道：“娘，我知道了，我一大姑娘家不该擅自出门，下次再也不敢了，要不然，就让春野陪我。”
春野是玉清贴身的小丫鬟，这次祈福也带上了她。
李芸继续恨铁不成钢：“春野陪你也不行，她不也是个小丫头，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要不然我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
玉清忙应下来，并坚决表示除非得到她的同意，否则再也不迈出房门一步。
李芸这才半信半疑地放过她。
还能在寺庙里待半日，李芸决定带着她，去寺庙里转一转，说是要体验一下佛门圣境的清幽。其实玉清知道，她是为了去见见她的一些朋友，说些体己话。
她端着一盒精致的糕点，跟着李芸出了门。
行至半路，朱琪忽然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直直地向她撞来。她毫无防备，只顾得推开李芸，一盒糕点“啪”一声散在地上，满目狼藉。
玉清冷眼看了朱琪一眼，她忙从地上坐起来，一张脸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萱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我吧！”
经过这一变故，四周的人注意到了动静，往这边聚拢来。
李芸气极，刚想说话，玉清连忙挡住她，给她使了个眼色。李芸明白了玉清的意思，便没有出言指责。
玉清忙把朱琪拉起来，又用袖口拭了拭眼角。
“琪妹妹，真是对不住了，我在府里做了一整天的糕点，也就这么几个，这会儿要送给你和你娘尝尝，却又发生了这事，实在怪不得你，都是萱姐姐的错，手上没拿稳。倒是你，没有摔到哪里吧，萱姐姐回头再做给你吃啊。”
朱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玉清又拭了拭眼角：“琪妹妹莫不是不原谅我，那我现在就回府给你做，好妹妹，别生气了。”
朱琪忙摇头，不死心道：“萱姐姐何时学会了做点心，我怎么未曾听说。”
“可不是嘛。”玉清假意叹道，“我知道琪妹妹看不上我的厨艺，我可不就用了一天才做成了这么几个，这才巴巴地送去给你。”
朱琪到底还是沉默了，她毕竟还稚嫩，没有林柔的老练，众目睽睽下，只好欠欠身说：“那……那真是太感谢姐姐了。”
一个满头珠翠的贵妇人低声惊呼：“哟，这不是赵家的大小姐吗？”
另一人摸不着头脑，问：“哪个赵大小姐？”
前者给了他一个白眼：“咱这京城有两个赵大小姐吗？”
那人更摸不着头脑：“没听说赵大小姐有姐妹啊。”
一个体型微胖的妇人接过话：“这你都不知道，听说是赵学士的恩人的妻女，来这投奔赵学士的。都这么些年了。‘’
一个略有些尖利的嗓音补充道：“一个女人带孩子非要住进别人府里，在这大梁也是头一份，今日看着在府里倒颇为受宠，倒叫赵小姐给她做点心。”
听着这些人的议论，朱琪脸色白了白，玉清见状忙问：“琪妹妹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等她回答，玉清扭头吩咐春野：“好好将朱小姐送回房间，朱小姐身子娇弱，比不得我，刚才摔了一下，得赶紧回府找个大夫。”
四周的群众见热闹落幕，又议论了几句，才心满意足地散开了。
玉清吩咐人收拾了一下，就继续跟着李芸去找她的那些手帕交。
李芸扶着她的手，很是气恼：“还没完没了了，真是吃饱了撑的，既然喜欢装可怜，那不给她们点颜色尝尝岂不是辜负了她们的苦心？”
玉清笑笑道：“这倒没什么，我觉得这对母女不简单，说起来，爹和那个恩人都是寒门学子，听说他的妻子是个乡村妇人，可我看那林柔倒不像。”
李芸大惊：“莫不是她们竟是假扮的？”
玉清思索道：“倒也有可能，上次找人去查却查不到林柔的任何背景，她们也就是凭着信物找来的。很是可疑。”
“假扮老爷恩人的妻女？这多年以前的事外人想来也不知道啊。再说假扮她们又有什么好处呢，赵府虽然有些家底，但在这京城却再普通不过了。”
玉清皱起眉头：“或许是她们想从赵府得到什么东西也未可知。”李芸咬着牙说：“老爷引狼入室却不自知，回去我得好好跟他算算账。”
到了凉亭处，几个妇人和几个姑娘正围坐在圆桌旁，一见李芸，就热情地围了过来。
一个长着圆脸的妇人，凑过来笑道：“芸儿，这几年都不见了，你如今可一点也没变啊。”
又看看身边静静站着的玉清，略带夸张地惊呼：“哟，这是萱萱吧，真是越大越水灵，芸儿你真是好福气啊。”
李芸笑道：“哪有你说的那样夸张”又转向玉清说，“萱萱，这是你孙姨母，我自小的好友。”
玉清顺势羞涩地低下头：“孙姨母好。”
孙姨母点点头，拽着玉清的手就不肯松开：“你家这女儿真乖巧，哪像我家的皮猴，整天上蹿下跳，没个老实劲。”
她话音刚落，一个女孩就跑了过来，不满地嚷嚷：“娘你说什么呢，整天败坏我的形象。”
孙姨母笑嘻嘻地跟她说：“你耳朵倒是灵，这是你李姨母，这是她女儿萱萱，你们从小见过的，可还记得。”
女孩甜甜地叫了声李姨母好，又一本正经地跟玉清说：“我记得这个漂亮妹妹，我叫楚天晴，你可还记得我，我小时候偷摘了你家树上的果子，被你追着绕花园跑了好几圈。”
玉清看着女孩眉眼弯弯的模样，顿时心生好感，虽然她所回忆的这事有损她的温婉形象，她依然点点头：“记得啊。”
天晴高兴极了，立刻就扯着玉清要一块去玩。玉清正想摆脱这时刻都要端着形象的场景，兴冲冲地跟着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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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坐在厢房的软塌上，听着李芸的数落。
心里却在懊恼着，永涵使的美人计十分厉害，她中计颇深，就把什么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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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
李芸恨铁不成钢：“你这丫头，合着我说了半天你竟然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忙堆起笑脸讨好道：“娘，我知道了，我一大姑娘家不该擅自出门，下次再也不敢了，要不然，就让春野陪我。”
春野是玉清贴身的小丫鬟，这次祈福也带上了她。
李芸继续恨铁不成钢：“春野陪你也不行，她不也是个小丫头，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要不然我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
玉清忙应下来，并坚决表示除非得到她的同意，否则再也不迈出房门一步。
李芸这才半信半疑地放过她。
还能在寺庙里待半日，李芸决定带着她，去寺庙里转一转，说是要体验一下佛门圣境的清幽。其实玉清知道，她是为了去见见她的一些朋友，说些体己话。
她端着一盒精致的糕点，跟着李芸出了门。
行至半路，朱琪忽然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直直地向她撞来。她毫无防备，只顾得推开李芸，一盒糕点“啪”一声散在地上，满目狼藉。
玉清冷眼看了朱琪一眼，她忙从地上坐起来，一张脸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萱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我吧！”
经过这一变故，四周的人注意到了动静，往这边聚拢来。
李芸气极，刚想说话，玉清连忙挡住她，给她使了个眼色。李芸明白了玉清的意思，便没有出言指责。
玉清忙把朱琪拉起来，又用袖口拭了拭眼角。
“琪妹妹，真是对不住了，我在府里做了一整天的糕点，也就这么几个，这会儿要送给你和你娘尝尝，却又发生了这事，实在怪不得你，都是萱姐姐的错，手上没拿稳。倒是你，没有摔到哪里吧，萱姐姐回头再做给你吃啊。”
朱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玉清又拭了拭眼角：“琪妹妹莫不是不原谅我，那我现在就回府给你做，好妹妹，别生气了。”
朱琪忙摇头，不死心道：“萱姐姐何时学会了做点心，我怎么未曾听说。”
“可不是嘛。”玉清假意叹道，“我知道琪妹妹看不上我的厨艺，我可不就用了一天才做成了这么几个，这才巴巴地送去给你。”
朱琪到底还是沉默了，她毕竟还稚嫩，没有林柔的老练，众目睽睽下，只好欠欠身说：“那……那真是太感谢姐姐了。”
一个满头珠翠的贵妇人低声惊呼：“哟，这不是赵家的大小姐吗？”
另一人摸不着头脑，问：“哪个赵大小姐？”
前者给了他一个白眼：“咱这京城有两个赵大小姐吗？”
那人更摸不着头脑：“没听说赵大小姐有姐妹啊。”
一个体型微胖的妇人接过话：“这你都不知道，听说是赵学士的恩人的妻女，来这投奔赵学士的。都这么些年了。‘’
一个略有些尖利的嗓音补充道：“一个女人带孩子非要住进别人府里，在这大梁也是头一份，今日看着在府里倒颇为受宠，倒叫赵小姐给她做点心。”
听着这些人的议论，朱琪脸色白了白，玉清见状忙问：“琪妹妹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等她回答，玉清扭头吩咐春野：“好好将朱小姐送回房间，朱小姐身子娇弱，比不得我，刚才摔了一下，得赶紧回府找个大夫。”
四周的群众见热闹落幕，又议论了几句，才心满意足地散开了。
玉清吩咐人收拾了一下，就继续跟着李芸去找她的那些手帕交。
李芸扶着她的手，很是气恼：“还没完没了了，真是吃饱了撑的，既然喜欢装可怜，那不给她们点颜色尝尝岂不是辜负了她们的苦心？”
玉清笑笑道：“这倒没什么，我觉得这对母女不简单，说起来，爹和那个恩人都是寒门学子，听说他的妻子是个乡村妇人，可我看那林柔倒不像。”
李芸大惊：“莫不是她们竟是假扮的？”
玉清思索道：“倒也有可能，上次找人去查却查不到林柔的任何背景，她们也就是凭着信物找来的。很是可疑。”
“假扮老爷恩人的妻女？这多年以前的事外人想来也不知道啊。再说假扮她们又有什么好处呢，赵府虽然有些家底，但在这京城却再普通不过了。”
玉清皱起眉头：“或许是她们想从赵府得到什么东西也未可知。”李芸咬着牙说：“老爷引狼入室却不自知，回去我得好好跟他算算账。”
到了凉亭处，几个妇人和几个姑娘正围坐在圆桌旁，一见李芸，就热情地围了过来。
一个长着圆脸的妇人，凑过来笑道：“芸儿，这几年都不见了，你如今可一点也没变啊。”
又看看身边静静站着的玉清，略带夸张地惊呼：“哟，这是萱萱吧，真是越大越水灵，芸儿你真是好福气啊。”
李芸笑道：“哪有你说的那样夸张”又转向玉清说，“萱萱，这是你孙姨母，我自小的好友。”
玉清顺势羞涩地低下头：“孙姨母好。”
孙姨母点点头，拽着玉清的手就不肯松开：“你家这女儿真乖巧，哪像我家的皮猴，整天上蹿下跳，没个老实劲。”
她话音刚落，一个女孩就跑了过来，不满地嚷嚷：“娘你说什么呢，整天败坏我的形象。”
孙姨母笑嘻嘻地跟她说：“你耳朵倒是灵，这是你李姨母，这是她女儿萱萱，你们从小见过的，可还记得。”
女孩甜甜地叫了声李姨母好，又一本正经地跟玉清说：“我记得这个漂亮妹妹，我叫楚天晴，你可还记得我，我小时候偷摘了你家树上的果子，被你追着绕花园跑了好几圈。”
玉清看着女孩眉眼弯弯的模样，顿时心生好感，虽然她所回忆的这事有损她的温婉形象，她依然点点头：“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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