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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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时间已过，灰袍男子取得了在吹雨城内开宗立派的资格，只见台下各门各派的掌门都面带苦涩，他们知道凭灰袍男子的实力，以后肯定有大量人才慕名而投，那么门派的强大是迟早的事情，若是运营好点，甚至有可能在未来与三大派平起平坐，这可就苦了下面的这些小宗小派了。
“柳阁主，不知我是否可以离开了？”灰袍男子拱手询问，语气没有因此而显出一丝兴奋，神情依旧是那么淡然。
“嗯，当然可以，到时记得每月上缴会费。”
“会费？”
“没错，这是总盟的规矩，也是吹雨城的规矩，凡是在吹雨城内的门派都必须上交，没有例外。”
柳客贤话音刚落，只见那一直神色淡然的灰袍男子忽然双眉微蹙，眉宇间隐隐释放出一股不满之意，显然是对这会费有所异议。
“我自立门户为何还要缴纳会费？若是为了满足你们的私欲，恕我不能接受。”
“什么？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吧，居然敢不缴纳会费，这简直是在跟总盟作对呀，跟总盟作对也是跟吹雨城的所有门派作对啊！”
“哼！这家伙肯定以为自己稍微有点本事就狂妄自大，若他决心得罪总盟，以后必然会后悔莫及悔的。”
“没错没错，自总盟创建以来，只要是不从者都不会有好的下场，没有任何一个会有例外，他现在是公然挑战总盟的权威，这可是总盟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听到灰袍男居然敢毫不留情地直接拒绝，台下众人皆惊叹起来，有些人甚至开始偷偷窃喜，显然是觉得对方要惹上大麻烦了。
柳客贤摩挲着下巴，脸上渐渐不悦，其语气仍然保持着一丝温和，但隐隐中有股怒意释出，无形的威压再次扩散，场内一些修为低的人都感到一阵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总盟收取会费有理有据，没有我们总盟协会的管理，你以为这吹雨城能有现在这般稳定有序的修炼环境？老夫我劝你还是不要违反盟规，不然……”
柳客贤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气息，的确，总盟协会的存在出发点是好的，但又怎么可能会没有丝毫好处，不然管理偌大个总盟是那么容易的事吗？柳客贤等人又为何愿意做这苦差事？他们可没有什么服务大众的热血心肠。
说到底不过都是在利用职务之便从中获取暴利，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又不敢说破的事，这总盟协会的高层就是一个大大的肥差，任何人若能从中某个一官半职，不管对自己还是对门派都有着极大的好处，毕竟吹雨城是个大城，那么多的门派，这其中的市场价值和利益链又该有多么庞大。
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的道理，而灰袍男也自然明白，哪怕有些人会眼红，哪怕有些人会有怨言，但他们都没有办法反抗，因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只能选择顺从。
若不从，轻的则是滚蛋，重的则是惹来杀身之祸，这些年来三大派利用总盟的权利对下游小派的压榨可并不小。
然而人总是那么的矛盾，长期以来的压榨已经让这些掌门习以为常，他们似乎不再抱怨三大派的所作所为，有些人还觉得理所当然，更有些人立志变强希望以后也能在总盟某个高位，好把这些年损失的在其他人身上夺回来，现在的他们只希望别再有新的强者出现就够了。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那么多掌门并不希望灰袍男能在吹雨城内立足，因为凭灰袍男能与柳客贤抗衡的实力，未来这总盟的管理层中必定有他的一席之位，一些掌门害怕像自己的小宗小派以后会遇到更为严重的压榨。
面对柳客贤那强大的威压和威胁的语气，灰袍男依旧面色不改，其态度十分坚决，道：“柳阁主，这会费我楚云天是不会交的。”
“你！”
柳客贤拍案而起，手指指向对方，目光锐利，同一时间台下的人都暗自叫好，心想最好柳客贤痛下狠手把对方除掉，这样便能减少一个强大的劲敌了。
可惜的是，片刻之后，只见柳客贤缓缓坐回位置上，其笑容祥和，目光藏着一丝阴森之意，用着隐晦的语气，道：“可以，但以后贵派若是遇到些什么麻烦可别来找总盟叫苦，总盟是不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听着柳客贤的话，配合那无形的威压，若是其他人早已额冒冷汗，必定连声答应，可结果依旧让所有人出乎意料，那名为楚云天的灰袍男子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
他的动作十分干净利落，脚步十分潇洒，他很平静，但却给人一股不怕天地万物的豪壮气势，此时，他的背影似乎变得像大山一般峥嵘挺拔，而姜凡看着楚云天那渐渐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呼，真是吓死了，还好这家伙不识趣，不然等他在总盟里某个一官半职，我这门派的开销怕又要增加一倍了。”
“哈哈哈，今天他这么不给柳阁主面子，我想以后咱们吹雨城可有好戏看了。”
看到楚云天消散在人群当中后，那些原本还暗自担忧的各掌门都长舒一口气，不少人的脸上甚至挂满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总盟并不会干预楚云天的事情，任何门派都能去找他的麻烦，意味着楚云天的新门派将会孤立无援，意味着只要是有些脑子的新生都不敢去他那里入门，毕竟加入那里就等于跟整个总盟，跟整个吹雨城的所有门派作对了，试问这样谁还敢去呢？
……
夜色降临，星光点点，凉爽的秋风带着轻微的寒意铺满整个吹雨城，经过白天的热闹，可能是累了，许多房屋早已吹灯熄火，人们早早进入梦乡之中，这让吹雨城变得颇为宁静，而在城东的某一处，街道无人，四周无光。
“唰！”
两个黑影窜入一处破旧大院中，此地显然荒废已久，大院内灰尘铺地，悬梁上挂着大大小小的蜘蛛网，借助月色还能看到不少蜘蛛正在馋食着今夜的“战利品”，杂草丛生，青藤绕着木柱盘旋而上，微风吹过带出丝丝的声音，破烂不堪的木门被吹得发出吱吱声响，再配合月光的照耀，整个大院看上去颇为阴森，让人心生怯意。
“喂，姜凡你没看错吧，是这里吗？你别耍我啊。”少女虽然嘴硬，但语气中却有一丝颤抖，音量也不自觉地降低下来。
“凌大小姐，我骗你干嘛，我还不想得罪你这个大金主呢，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这里。”
“等等！你……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有个黑影！”忽然，凌霜一下躲到姜凡后面，手指颤抖着指向前方，完全没了平时那副大小姐的刁蛮气势。
“哎哟，我说你都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胆小？这世界哪里有鬼呀，真是好笑。”
姜凡调侃着凌霜，只见他双眼翻白，舌头伸长，做出一个厉鬼的模样，显然是在嘲笑对方这般胆小如鼠。
随后姜凡转过头来，可刚一转头，只见一个脸庞出现在他的面前，两人的距离十分接近，若再近一步，两人的鼻头便能撞在一起，细细一听，似乎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到，在月光的照耀下，这脸庞竟给人一种阴森之感。
“鬼啊！”
被吓破胆的姜凡二话不说拽着凌霜就往外跑，逃离的背影宛如猎豹般快如闪电，完全没有刚才那嘲笑凌霜的得意之色。
“咦，不对啊，这脸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反应过来后，姜凡赶紧停下脚步，随后抓着凌霜转回身来，而一个白天见过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二人面前，正是那名叫楚云天的灰袍男子。
“一路跟踪我回来，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灰袍男子的话依旧是那么平淡，情绪也没有任何波动，不过这也正常，以他的能力，姜凡二人若真想干些什么坏事自然也逃不出男子的手掌心。
只见姜凡向前两步，其清了清嗓子，稍微抖擞了下精神后，在楚云天略微诧异的目光中姜凡忽然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道：“请先生收我为徒！”
见状，灰袍男子的双眉微微一蹙，神情变得有些犹豫挣扎，似乎在想些什么，一番思忖后，那楚云天再次恢复了淡漠的神态，但语气中却多了点柔和，道：“白天你都看到了，估计以后我这里会很麻烦。”
“我不怕！”
“这周围你也看过了，没有其他门派那般光鲜亮丽，衣食无忧。”
“我不在乎！”
“门派尚未开建，一切都会很辛苦。”
“我可以！”
每当楚云天说一句话，姜凡总能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回应对方，他的语气是那般坚定，他的双眼是那般真挚，仿佛不管有什么艰难险阻都不能阻挡姜凡拜师入门的决心。
楚云天淡淡地看着姜凡良久都没有说话，似乎又在思忖着些什么，脸上略微挣扎的神情就好像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收徒一般。
片刻后，楚云天终于缓缓开口，道：“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选择拜我为师？”
听到对方的问题，姜凡紧咬牙关，目露凶光，双手握拳，指甲逐渐深入皮肤之中，一条条血痕渐渐显现，他的语气十分坚定，道：“我爹娘和朋友被奸人所擒，我要尽快学成，报仇雪恨！”
姜凡的回答显然让楚云天很不满意，当即连连摇头，道：“心存恨意，为仇而活，我不会收你的，请回吧。”
“先生！求求你一定要收我为徒，我必须向冥骨宗复仇！我相信只有你才能帮助我。”
“冥骨宗？”
当听到冥骨宗三字时，楚云天内心猛地触动一下，那整日平静如水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思绪，他沉默不语，似乎又在低头犹豫着什么，只不过这次却像是在回忆着一些难以言喻的过往。
楚云天看了看天上的繁星，良久都没有说话，这般安静的气氛一直持续了五分钟，随后一声轻叹传出，仿佛蕴藏了许多的无奈和失落。
“我无心把门派做大做强，门派的发展可能更需要你们这些弟子的努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只见姜凡脸上瞬间布满欣喜之意，似乎完全不在乎对方说的那些问题，赶紧大喊一声：“弟子姜凡拜见师傅！”
见状，一旁的凌霜托着后脑勺，露出了颇为惬意的样子，道：“我跟他是一伙的，也把我收了吧，放心我可没有什么复仇的心思。”
楚云天看着凌霜那调皮中带点机灵的样子，那波澜不惊的脸庞竟然挂上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罢了，那我便收你们两个为徒吧。”
话音一落，楚云天便转身走回屋内，对于姜凡和凌霜的入门，在他的心中只不过是多了两个小朋友罢了，若日后二人想另谋高就，那楚云天也不会有半点阻拦，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个名叫姜凡的少年在未来会改变他原本以为的后半生模样……
一炷香时间已过，灰袍男子取得了在吹雨城内开宗立派的资格，只见台下各门各派的掌门都面带苦涩，他们知道凭灰袍男子的实力，以后肯定有大量人才慕名而投，那么门派的强大是迟早的事情，若是运营好点，甚至有可能在未来与三大派平起平坐，这可就苦了下面的这些小宗小派了。
“柳阁主，不知我是否可以离开了？”灰袍男子拱手询问，语气没有因此而显出一丝兴奋，神情依旧是那么淡然。
“嗯，当然可以，到时记得每月上缴会费。”
“会费？”
“没错，这是总盟的规矩，也是吹雨城的规矩，凡是在吹雨城内的门派都必须上交，没有例外。”
柳客贤话音刚落，只见那一直神色淡然的灰袍男子忽然双眉微蹙，眉宇间隐隐释放出一股不满之意，显然是对这会费有所异议。
“我自立门户为何还要缴纳会费？若是为了满足你们的私欲，恕我不能接受。”
“什么？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吧，居然敢不缴纳会费，这简直是在跟总盟作对呀，跟总盟作对也是跟吹雨城的所有门派作对啊！”
“哼！这家伙肯定以为自己稍微有点本事就狂妄自大，若他决心得罪总盟，以后必然会后悔莫及悔的。”
“没错没错，自总盟创建以来，只要是不从者都不会有好的下场，没有任何一个会有例外，他现在是公然挑战总盟的权威，这可是总盟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听到灰袍男居然敢毫不留情地直接拒绝，台下众人皆惊叹起来，有些人甚至开始偷偷窃喜，显然是觉得对方要惹上大麻烦了。
柳客贤摩挲着下巴，脸上渐渐不悦，其语气仍然保持着一丝温和，但隐隐中有股怒意释出，无形的威压再次扩散，场内一些修为低的人都感到一阵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总盟收取会费有理有据，没有我们总盟协会的管理，你以为这吹雨城能有现在这般稳定有序的修炼环境？老夫我劝你还是不要违反盟规，不然……”
柳客贤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气息，的确，总盟协会的存在出发点是好的，但又怎么可能会没有丝毫好处，不然管理偌大个总盟是那么容易的事吗？柳客贤等人又为何愿意做这苦差事？他们可没有什么服务大众的热血心肠。
说到底不过都是在利用职务之便从中获取暴利，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又不敢说破的事，这总盟协会的高层就是一个大大的肥差，任何人若能从中某个一官半职，不管对自己还是对门派都有着极大的好处，毕竟吹雨城是个大城，那么多的门派，这其中的市场价值和利益链又该有多么庞大。
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的道理，而灰袍男也自然明白，哪怕有些人会眼红，哪怕有些人会有怨言，但他们都没有办法反抗，因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只能选择顺从。
若不从，轻的则是滚蛋，重的则是惹来杀身之祸，这些年来三大派利用总盟的权利对下游小派的压榨可并不小。
然而人总是那么的矛盾，长期以来的压榨已经让这些掌门习以为常，他们似乎不再抱怨三大派的所作所为，有些人还觉得理所当然，更有些人立志变强希望以后也能在总盟某个高位，好把这些年损失的在其他人身上夺回来，现在的他们只希望别再有新的强者出现就够了。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那么多掌门并不希望灰袍男能在吹雨城内立足，因为凭灰袍男能与柳客贤抗衡的实力，未来这总盟的管理层中必定有他的一席之位，一些掌门害怕像自己的小宗小派以后会遇到更为严重的压榨。
面对柳客贤那强大的威压和威胁的语气，灰袍男依旧面色不改，其态度十分坚决，道：“柳阁主，这会费我楚云天是不会交的。”
“你！”
柳客贤拍案而起，手指指向对方，目光锐利，同一时间台下的人都暗自叫好，心想最好柳客贤痛下狠手把对方除掉，这样便能减少一个强大的劲敌了。
可惜的是，片刻之后，只见柳客贤缓缓坐回位置上，其笑容祥和，目光藏着一丝阴森之意，用着隐晦的语气，道：“可以，但以后贵派若是遇到些什么麻烦可别来找总盟叫苦，总盟是不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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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真是吓死了，还好这家伙不识趣，不然等他在总盟里某个一官半职，我这门派的开销怕又要增加一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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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楚云天消散在人群当中后，那些原本还暗自担忧的各掌门都长舒一口气，不少人的脸上甚至挂满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总盟并不会干预楚云天的事情，任何门派都能去找他的麻烦，意味着楚云天的新门派将会孤立无援，意味着只要是有些脑子的新生都不敢去他那里入门，毕竟加入那里就等于跟整个总盟，跟整个吹雨城的所有门派作对了，试问这样谁还敢去呢？
……
夜色降临，星光点点，凉爽的秋风带着轻微的寒意铺满整个吹雨城，经过白天的热闹，可能是累了，许多房屋早已吹灯熄火，人们早早进入梦乡之中，这让吹雨城变得颇为宁静，而在城东的某一处，街道无人，四周无光。
“唰！”
两个黑影窜入一处破旧大院中，此地显然荒废已久，大院内灰尘铺地，悬梁上挂着大大小小的蜘蛛网，借助月色还能看到不少蜘蛛正在馋食着今夜的“战利品”，杂草丛生，青藤绕着木柱盘旋而上，微风吹过带出丝丝的声音，破烂不堪的木门被吹得发出吱吱声响，再配合月光的照耀，整个大院看上去颇为阴森，让人心生怯意。
“喂，姜凡你没看错吧，是这里吗？你别耍我啊。”少女虽然嘴硬，但语气中却有一丝颤抖，音量也不自觉地降低下来。
“凌大小姐，我骗你干嘛，我还不想得罪你这个大金主呢，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这里。”
“等等！你……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有个黑影！”忽然，凌霜一下躲到姜凡后面，手指颤抖着指向前方，完全没了平时那副大小姐的刁蛮气势。
“哎哟，我说你都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胆小？这世界哪里有鬼呀，真是好笑。”
姜凡调侃着凌霜，只见他双眼翻白，舌头伸长，做出一个厉鬼的模样，显然是在嘲笑对方这般胆小如鼠。
随后姜凡转过头来，可刚一转头，只见一个脸庞出现在他的面前，两人的距离十分接近，若再近一步，两人的鼻头便能撞在一起，细细一听，似乎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到，在月光的照耀下，这脸庞竟给人一种阴森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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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对啊，这脸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反应过来后，姜凡赶紧停下脚步，随后抓着凌霜转回身来，而一个白天见过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二人面前，正是那名叫楚云天的灰袍男子。
“一路跟踪我回来，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灰袍男子的话依旧是那么平淡，情绪也没有任何波动，不过这也正常，以他的能力，姜凡二人若真想干些什么坏事自然也逃不出男子的手掌心。
只见姜凡向前两步，其清了清嗓子，稍微抖擞了下精神后，在楚云天略微诧异的目光中姜凡忽然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道：“请先生收我为徒！”
见状，灰袍男子的双眉微微一蹙，神情变得有些犹豫挣扎，似乎在想些什么，一番思忖后，那楚云天再次恢复了淡漠的神态，但语气中却多了点柔和，道：“白天你都看到了，估计以后我这里会很麻烦。”
“我不怕！”
“这周围你也看过了，没有其他门派那般光鲜亮丽，衣食无忧。”
“我不在乎！”
“门派尚未开建，一切都会很辛苦。”
“我可以！”
每当楚云天说一句话，姜凡总能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回应对方，他的语气是那般坚定，他的双眼是那般真挚，仿佛不管有什么艰难险阻都不能阻挡姜凡拜师入门的决心。
楚云天淡淡地看着姜凡良久都没有说话，似乎又在思忖着些什么，脸上略微挣扎的神情就好像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收徒一般。
片刻后，楚云天终于缓缓开口，道：“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选择拜我为师？”
听到对方的问题，姜凡紧咬牙关，目露凶光，双手握拳，指甲逐渐深入皮肤之中，一条条血痕渐渐显现，他的语气十分坚定，道：“我爹娘和朋友被奸人所擒，我要尽快学成，报仇雪恨！”
姜凡的回答显然让楚云天很不满意，当即连连摇头，道：“心存恨意，为仇而活，我不会收你的，请回吧。”
“先生！求求你一定要收我为徒，我必须向冥骨宗复仇！我相信只有你才能帮助我。”
“冥骨宗？”
当听到冥骨宗三字时，楚云天内心猛地触动一下，那整日平静如水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思绪，他沉默不语，似乎又在低头犹豫着什么，只不过这次却像是在回忆着一些难以言喻的过往。
楚云天看了看天上的繁星，良久都没有说话，这般安静的气氛一直持续了五分钟，随后一声轻叹传出，仿佛蕴藏了许多的无奈和失落。
“我无心把门派做大做强，门派的发展可能更需要你们这些弟子的努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只见姜凡脸上瞬间布满欣喜之意，似乎完全不在乎对方说的那些问题，赶紧大喊一声：“弟子姜凡拜见师傅！”
见状，一旁的凌霜托着后脑勺，露出了颇为惬意的样子，道：“我跟他是一伙的，也把我收了吧，放心我可没有什么复仇的心思。”
楚云天看着凌霜那调皮中带点机灵的样子，那波澜不惊的脸庞竟然挂上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罢了，那我便收你们两个为徒吧。”
话音一落，楚云天便转身走回屋内，对于姜凡和凌霜的入门，在他的心中只不过是多了两个小朋友罢了，若日后二人想另谋高就，那楚云天也不会有半点阻拦，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个名叫姜凡的少年在未来会改变他原本以为的后半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