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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既然这么不甘愿,我再让你亲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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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窗外,信号指示灯早已经变了绿灯。

    车子驶入隧道中,黑暗中,慕郗城吻着她,不断轻抚着她的后背。

    嘉渔承受着这个和往常完全不一样的亲吻,一片黑暗中,感官被调动全身心的注意力近似凝结在这个吻上。

    并非深吻,也没有舌吻的激烈与缠.绵,他亲吻她的唇,像是在亲吻花瓣上的露珠,轻轻的吮,退开后,再继续吻上来。

    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嘉渔因为这样的吻,脸颊上染上了绚烂的红晕,像是破晓后的彩霞。

    不沾染丝毫情谷欠的亲吻,委实醉人。

    冬夜,车窗外有凉风,巴士自隧道行驶出,犹如骤然从黑夜走到了半天,星火璀璨,他的唇依旧贴合着她的,眼眸却在打量着她脸上的晕红。

    嘉渔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十足羞赫,向来早熟的人,这次回归到她原本该有的少女心,心脏竟然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

    这样令人尴尬的沉寂,她企图转移话题来打破沉默的尴尬。

    头脑一片空白中,她随意说了句,“不是要等到1的时候,才要——”

    慕郗城一怔,随即轻笑起来,这个孩子说话真的,越来越可爱了。

    看他笑,她知道自己一定又说了言不由衷的话。

    “才要什么?”他看着她,还在笑。

    嘉渔羞愤,杏眸圆睁,这个人实在是太恶劣了。

    明明故意引.诱她,却在她掉入陷阱的那一刹那,又故意算计她。

    害她,白白紧张那么久,掌心都出了微薄的汗。

    慕郗城握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有松,感觉到她至今为止都存在的浑身紧绷,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坏丫头,还生气?”

    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前,嗫喏,“你耍赖。”

    “嗯?”

    嘉渔心里想的是:明明是他询问她要不要吻他,所以她可以吻,也可以选择不吻。

    可话到嘴边,愤懑着变成了,“是要我吻你,不是你吻我。”

    慕郗城听到她的话,似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原来,阿渔这么在意主动权的问题。”

    他的小女孩儿,占有谷欠还挺强。

    嘉渔:“......”

    开口,出师不利。

    她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越解释越乱。

    慕郗城低头,看着怀里的她,说,“既然这么不甘愿,我再让你亲回来?”

    “......”

    嘉渔摇头,却因为前方路段维修不平稳,一个颠簸,她的牙齿就磕到了慕郗城的嘴唇上。

    彼此尝到了丝丝缕缕的血腥气息,嘉渔一怔,忙说了句,“抱歉。”

    慕郗城薄唇上被撞了一下,倒是不在意地笑莞尔道,“阿渔着什么急,有的是时间给你亲个够。”

    嘉渔:“......”

    他怎么每次都能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出这么让人不平静的话。

    自慕郗城的怀里抬头,嘉渔看他近在咫尺的唇,还在向外渗鲜血,学医,最见不得人受伤,她伸手,谷欠要将他唇上的鲜血拭掉。

    却在纤白的手指刚碰触上去的时候,就被对方一口轻咬住了指尖。

    嘉渔惊愕,在他的吻露在她手背上的那一刹那,迅速抽回了手指。

    被他的唇碰触到的肌肤,火辣辣的滚烫。

    见她躲,他直接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唇,他说,“这样,不就好了。”

    嘉渔看他的嘴唇,果然不再向外渗血。

    亲吻,是真的会上瘾的吧。

    反反复复发唇与唇的亲昵碰触,宛若水中的鱼,相濡以沫。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计较他一次又一次地亲吻她,唇角上扬着靠在他怀里。

    莞尔一笑的动人,掩埋在这样的昏暗中。

    要是往常,青天白日在Z大,不知道这么美的笑,又要使得多少人被其蛊惑到迷了心神。

    ……

    ……

    翌日,1月16号,嘉渔晨起后一边晨跑,一边想着自己口袋里手机上的简讯。

    就在昨天,薄静秋约她出去。

    去,还是不去?

    其实,在接到讯息的那一刹那,她早已经有了打算。

    薄雾晨光,冬季,又是过了小寒后最冷的腊月,可绕着后山慢跑的女孩子似乎不论什么样的天气,都没有让她放弃过每日早晨的这项运动。

    一个人运动,不单单是为了强身健体,慢跑中,嘉渔在沉思,冬日的寒,让她内心思绪无比的清晰明了。

    晨起后,大致在这里跑了50分钟,嘉渔折回,回陈家,用早餐。

    今天的陈家,似乎比往常都要安静的多,7:40分许,慕郗城和陈屹年都已经出门,陈屹年向来出门早,嘉渔已经习惯她父亲在研发药物的实验内,会早到。

    甚至有时候,会住在药研所。

    所以,父亲外出早,她不意外,听说最近他正忙着开发一种新的药物,起早贪黑的实验,却没有让他累垮。

    越工作,越精神。

    这一点,他倒是和慕郗城很相像。

    陈家,有两个工作狂。

    连今天的慕郗城,也出门很早。

    他们都忙,唯独嘉渔不是。

    且,她很宅,几乎是白天陈屹年到药研所,慕郗城到公司,她就能宅在家里一整天。

    在嘉渔眼里:闫霜是个很安静的女人,除了自己喜欢清扫清扫房间,打理一下园子里的花花草草,饭菜做得很可口。

    女管家,低调沉稳,持家有力。

    对嘉渔体贴,知道小姐爱安静,一般都不会打扰她。

    家里没人,罕见餐桌上是闫霜陪着嘉渔用早餐,食不言,早餐的餐桌上很安静。

    直到,后来,闫霜看嘉渔上楼,对她道,“昨天,先生有朋友送来了冻梨,一会儿我洗好了,给你送上去。”

    嘉渔摇头,对她道,“不用了闫霜姨,我等一会儿要出门。”

    “你也要出门?”

    不怪闫霜惊诧,嘉渔在家里向来不爱出门,这回主动一大早出门倒是罕见。

    “又要出门买书?”

    “不是,去见一个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闫霜有分寸,自然不会再继续问。

    她说,“去吧,早去早回。”

    嘉渔上楼,转身的瞬间看着在整理餐桌的闫霜,对她道,“收拾了,就去休息吧。”

    闫霜一怔,看着这孩子的神色,知道她在为她担心了,心生暖意。

    对于嘉渔来说,闫霜和她有绝对不一样的感情,这个女人今年37岁,比嘉渔大19岁。

    她很小的时候,闫霜就在看着她了。

    虽然,她们不是亲人,却在陈家这么多年,足以媲美亲情。

    …….

    …….

    37岁,闫霜是个可怜的女人,20年前,她才17。

    跟着那个许诺给她幸福的男人,来到苏州市,无依无靠的女孩儿,为那个叫甄文海男人洗手作羹汤,每日料理起居,那年,他们那么穷,年轻人却有着对未来的美好幻想和憧憬。

    19岁,那个男人说,给闫霜一生幸福,说等你再大一些,我们就结婚。

    就这样,虽然苦,但是他们的生活很充实。

    闫霜后来,来了陈家,做事情井井有条,让人看中。

    21岁,甄文海需要到机会更多的帝都去发展,因为要创业,需要不少资金

    。走之前,闫霜将省吃俭用的所有积蓄都一门心思的给了他,甚至连同自己的存折。

    那个时候,她没有银行卡,只有每月工资下来。

    陈屹年给她的工资钱,除了日常开销,全都存在了上面。

    那年,甄文海要离开,闫霜为了她,向陈屹年透支未来整整两年内的钱,她说,“陈先生,就算是我求你,在苏州我再没有认识的人,你放心,我绝对一心一意的帮你打理好这个家。”

    那个时候,陈屹年和宋菱刚离婚,家里需要一个可以持家的管家,来帮她照顾小嘉渔。

    而,闫霜,绝对是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人。

    他答应。

    终于,闫霜将这些好容易,连拼带凑的钱都给了那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22岁,甄文海离开她一年,分居两地,她依旧死心塌地的爱着他,甚至在做完陈家的事情,会在晚上哄睡了小嘉渔,到陈家附近的餐饮店打工。

    赚来的钱,全都存在存折上,方便那个男人取用。

    23岁,甄文海再没回过苏州,却偶尔会给她写信,寄明信片。

    闫霜的牀垫下,有他写的每封信,每张明信片,枕在上面,她才会睡得安心,也才会更有动力生活。

    24岁,甄文海给她写的信越来越少,4月她打他的电话再也打不通,担心他出意外,5月她独自一人到帝都,茫茫人海,她联系不到他。

    25岁,甄文海消失一年后,骤然出现在苏州,那天闫霜正带着5岁的小嘉渔在集市上买蔬菜,看到西装革履从豪车上下来的甄文海,像是生出了幻觉。

    丢了菜,带着小嘉渔,发疯一样的追了上去,可甄文海,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富家女人。她说,她是他的妻子。

    闫霜问,“这是怎么回事?”

    甄文海看着她,眼神躲闪不敢正眼面对,这两个故人还没有说话,倒是那个浓妆艳抹的富家女人不乐意了,一脸的不耐烦,带甄文海离开。

    闫霜下意识的去扯甄文海的袖子,大有,不给她交代,就不让他离开的意思。

    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见此,直接一给了闫霜一巴掌,当街骂她,“是纠缠别人老公的贱.人。”

    那富家女打闫霜,闫霜并非是软柿子,这么叫人欺负。

    她只是傻了,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竟然就现在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他甚至在向那个打人的女人谄媚。

    她只知道,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哀莫大于心死,不是不挣扎,是她觉得自己死了,接受不了现实,连抗争的意愿都没有。

    只是扯着甄文海的手臂,似乎非要从他身上撕扯下一块肉,都不足以平息她内心的怒火。

    闫霜死活不放手,那女人火了,更是张狂,手臂就要上扬起来的时候,有一个幼小的声音说道,“不许你打闫阿姨。”

    几个人,乱成一团。

    那富家女看这5岁的女童,冷笑一声,完全不理会,却没想到在她就要动闫霜的时候,被小女孩儿一口咬在了手背上。

    富家女娇惯,疼得她挣开小嘉渔的时候,见着留了鲜血的手,原本要对闫霜扬起的手,就要朝5岁的女童挥过去。

    见此,受了惊吓的闫霜彻底醒悟,她抱着嘉渔,躲开那一巴掌的时候,却被富家女推到在了地上。

    骤然倒地,闫霜的头磕在了地上,孩子再坚强,也只是个小孩子,见闫霜头破了流血,她哭了。

    闫霜看小嘉渔被吓到,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力。

    疯了,那就彻底疯了吧。

    抱着嘉渔,让小孩子站好后,见富家女还要上前动嘉渔,她直接将买菜的篮子里,抽出那瓶红酒。

    “啪”地一声,酒瓶破碎成两半,鲜血顺着闫霜的手臂流,用还剩一半的酒瓶玻璃利锋做利器,她对着富家女道,“连小孩子你都不放过,你再过来一步试试。”

    富家女慌了,眼前这女人不是软弱无能的人,她疯了,她握着玻璃碎酒瓶,她要杀了她。

    不停地向甄文海身后躲,哭着喊着,在市场里道,“还有没有天理了。文海,你快赶走她。”

    闫霜没有后退,握着碎酒瓶直接摔在了那对狗男女面前。

    玻璃碴子迸溅,伤了甄文海的腿,鲜血也开始流。

    那天,菜市场混乱成一团,也不知道是谁的血,留在一起。

    甄文海是真的怕了,他怕被激怒的闫霜,会真的杀了他,他向她道歉,向她赔罪,说“对不起。”

    那天闫霜瞪着他,眼泪狂涌。

    甄文海说,“闫霜,你别哭,别哭啊。”

    闫霜冷漠道,“甄文海你以为我是哭你们这对狗男女,我是哭我自己,吓了眼,竟然跟着你。”

    再看这个富家女,见闫霜拿酒瓶,欺软怕硬,早已经吓哭。

    闫霜狠狠地扯着她的头发,扇了她一耳光,指着甄文海对富家女说,“清醒了没有,你看看他,当初狠狠抛弃了我,我就是你以后的下场,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他只是喜欢你的钱,有生之年,你最好祈祷自己的钱,足够被他挥霍。”

    甄文海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闫霜甩开他,冷然道,“别动我,我嫌你脏。甄文海,放心,再见面,我不会给你闹的,因为只要和你沾染一点联系,我都觉得恶心。”

    整理好藤条编织篮,闫霜抱着5岁的小嘉渔离开,她步履沉稳,背影孤傲。

    留下了玻璃划伤腿的甄文海,还有那个在一旁抱头痛哭的富家女。

    菜市场的人,人云亦云,众说纷纭。

    但也有明眼人,大致看明白了这打底是怎么一回事,唾骂这对男女的声音不绝如缕。

    自那天起,闫霜真的再没在海城市见过一次甄文海。

    她17岁就跟着他从乡下到都市,他对她来说,是唯一的亲人,也是爱人,可沉重的背叛,来得太痛。

    25岁,处于深度绝望的闫霜,心死了,负面情绪极度恶化,买了一瓶安眠药,准备全都喝了,死了一了百了。

    其实,人想要轻声的时候,只是一时间的魔怔,并非真的想要求死。

    闫霜以为自己会死,却没想到醒来后,是在医院里。

    5岁的小嘉渔和11岁的慕少爷,守在她的病牀旁边,女童眼眶红红的,嘉渔说,“闫霜姨,哥哥说你睡着了,你怎么睡了这么久。”

    闫霜一听到小嘉渔的嗓音,就顾不得受伤扎的针,抱着年幼的女童大哭,痛哭。

    少年站在一旁,神色很浅淡。

    那一刻,他是因为闫霜内心受到触动的。

    这样的闫霜,太像离婚那晚,他的母亲喝醉了,也是这么抱着他,大哭。

    不能吓着孩子,等情绪稳定了,闫霜对小嘉渔说道,“对不起,是阿姨做了个噩梦,现在彻底清醒了。”

    这句话,无非是迎合慕少爷说她睡着的善意谎言。

    她知道:是郗城这孩子,有意向小女孩儿隐瞒真相。

    5岁,死亡,对于小嘉渔来说太遥远。

    哥哥说,阿姨睡觉,她就当是睡觉,可任凭如何,她还是觉察这睡觉和往常的不一样。

    直到闫霜醒过来,她才破涕为笑。

    后来,闫霜得知是小嘉渔到她的房间里起先发现了她的异样,喊来慕郗城后,11岁的少年即刻打了120。

    家里没有大人,是这两个孩子救了她。

    闫霜并非真的想要寻死,她是糊涂了,心伤到了极致,才险些看不开。

    醒过来后,她自言自语道,“还好有这两个孩子,还好,还好。”

    不然,险些,让她为了一个人渣丧命,那太不值得。

    慕郗城和嘉渔救了她,自此,陈家对她的恩情,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

    …….

    就这么待在陈家,尽心尽力,不觉间已经又过了13年,闫霜再不是曾经的那个傻女人,她精明能干,在书香门第的陈家,学会茶艺,插.花,做糕点,擅烹饪,苏州菜最是拿手。

    偶尔还会陪嘉渔下下围棋,虽然不至于擅长,可勉勉强强算是懂。

    37岁,她自信,勤奋,风韵怡然,作为陈家的管家,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个女人,将自己的大好青春年华都花费在了陈家的管理上,可她,是快乐的。

    陈家,是她的心血,更是她得以重生的地方。

    现在她唯一的愿望,是希望陈家年年安然安稳,而他们陈家的小公主嘉渔可以幸福快乐。

    嘉渔,和她,感情早已经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

    今天,见嘉渔出门,闫霜叮嘱道,“怕是要下雪,阿渔再多添件衣服。”

    嘉渔不甘愿,最终还是抵不过闫霜的要求,还是照她说得穿了。

    挥挥手,两人道别前,闫霜说,“早些回来,今天中午有你和慕少爷爱出的松鼠桂鱼。”

    嘉渔冲她浅笑,一直到出了陈家大门。

    她向前走,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那辆加长林肯,这么张扬地停在他们陈家外,十足惹人眼球。

    车窗降下,薄静秋对她道,“上来吧,我们一起到‘杏帘在望’。”

    原来,这是薄家的私家车。

    见薄家的司机给她开车门,嘉渔上车后,坐在了薄静秋的身边。

    闫霜发觉小姐没有带手套,追出来的时候,看见嘉渔上了薄家的车,瞬间蹙眉。

    眼看着这这辆加长林肯,在她的眼前渐渐湮灭在林荫大道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涌起几分不安。

    自小,阿渔聪慧,不让人担心,可对方是薄静秋,还是让她不放心了。

    回到客厅后,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给慕郗城拨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

    闫霜张口就道,“郗城,今天薄家小姐过来我们家,阿渔似乎上了薄家的车。”

    威森商贸公司会议室,慕郗城瞬间,拧了眉。

    *

    加长林肯在林荫大道上缓缓行驶,嘉渔沉默着,目不斜视,只等到达目的地。

    倒是,薄静秋忍不住用余光打量着身边的这个女孩子,她的脸依旧素雅,淡漠,一件暗蓝色的针织衫,映衬着她的肌肤很白。

    陈嘉渔很美,薄静秋明白,可她也从不觉得自己比她差。

    偏偏,输给她?

    不,只要慕郗城不结婚,她就还没输。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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